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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不淑第21部分阅读

      剩女不淑 作者:未知

    无奈,只得出去,吩咐纯儿照看好夏瑞蓓,同时仍然不敢撤了看守的婆子。hubaoer

    天空飘着几丝细雨,夏瑞熙扶了夏老爷送他回房。

    夏老爷叹气良久,道:“蓓蓓在恨我。”

    夏瑞熙苦笑了一下,夏瑞蓓最恨的人恐怕是她才对。先前就已经很恨了,如今有了捆绑和灌药事件,只怕更是恨她恨得要死。

    “我一直在想,你们都是我和你娘生养的,一样的教养,可是性格为何如此不同?她自小就有些小心眼,霸道自私,我和你娘都知道,对她就稍微要严厉一些。可说也说过,打也打过,每次都只管得了短短一段时间。熙熙,你说是我们没管教好还是她真的天性如此?”当子女出了问题以后,做父母的总是在懊悔之余,总想找到原因,或是自责或是迁怒推卸责任。

    夏瑞熙没做过父母,不知道做父母的心情,但她能体会夏老爷的痛苦和自责:“爹,我想呢,你们不是没有教好她,而是她不懂事,也是天意如此。她抽的签不是说了吗?先苦后甜,也许就是要她吃点苦头才会懂事,才会懂得珍惜,慢慢变好的也不一定呢。”

    夏老爷听了她的话,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叹了一口气,说:“你也看见了,欧四少这个人不错,这件丑事从始至终都落在他眼里,他也没有因此轻视我们,还为我们掩盖。你将来进了他家的门,可要珍惜。”

    夏瑞熙应了,取了热水给夏老爷泡脚,又瞧着他睡下才悄悄退出门去。刚走到门口,夏老爷又唤住她:“熙熙,你加派人手,看好那香儿和兰儿两个丫头,但又不能让她二人发现,该哄的就哄,该骗就骗,等回去后算了,回去后再说。总之,你这一路上辛苦些。”

    夏瑞熙拖着酸痛的身子往回走,想着夏老爷的话,“等回去后”等回去后,是要把香儿和兰儿怎么处理吗?这两个丫头对夏瑞蓓私奔的事件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同时知道的太多,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婉儿跟在夏瑞熙身后,见她脸色阴晴不定,有些忐忑。婉儿心眼多,不像纯儿。纯儿很专注,比如她想着夏瑞熙对她好,她要忠心,就对夏瑞熙的言听计从,忠实地执行夏瑞熙的命令,不会想太多。

    而婉儿,总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这样太不好。多知道一件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会多一份危险。每当遇到这些事的时候,她本能地想躲远些,可她作为主子的贴身丫鬟,又无法躲开,还要首当其冲地冲在前面。做一个粗使丫头倒是可以不必知道这些事,但她又不甘心做粗使丫头,埋没了她如花的容貌和过人的才智,人生真是两难啊。

    婉儿正在暗自嗟叹,一个人呼呼地大步走上来,气势汹汹拦在夏瑞熙和她面前,开口就是:“毒妇!你到底把她怎样了?她好歹是你亲妹,你如何下得这个手?”正是阿恪。

    他从那天晚上和夏瑞蓓分开,知道东窗事发之后,就无时不在担心夏瑞蓓,总怕夏老爷会严厉地惩罚她。接下来这几天,他看见的夏瑞蓓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又恍惚听见下人们在传,夏三小姐被夏老爷发病惊吓得不轻,吃了药都还是这么一副模样。他从马车周围偷窥,又看见夏瑞熙给夏瑞蓓喂药,心里便想当然的认为是夏瑞熙父女在害夏瑞蓓。

    往日是欧青谨安慰他说没什么大事,压着他不许生事,他也有些怕欧二老爷,故而只是瞪夏瑞熙,并不敢怎样。今夜里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背着欧青谨溜出来去看夏瑞蓓,却被纯儿提着大棒拦在门口,骂了他一顿,不让他进。他不敢去找夏老爷,却记得纯儿是夏瑞熙的丫头,便凭着一口恶气,气势汹汹地来找夏瑞熙的麻烦。

    映着昏暗的灯光,夏瑞熙见阿恪满脸戾气,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突然有种错觉,觉得这是一条憋屈太久,发作起来就控制不住的恶狼。心里有些发怵,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仰起头:“你还知道她是我亲妹啊?她既然是我亲妹,我会把她怎么样?总归都是为了她好罢了。倒是你,恪少爷,请你自重,你没有立场管我家的私事。”

    婉儿下意识地想躲,又知道夏瑞熙恨极了她这个脾气,她绝对不能再犯。忍住心里的害怕,硬着头皮上前拦住阿恪,颤抖着声音说:“恪少爷,您深夜拦着我们家小姐,恐怕会引起诸多误会,这样对大家都不好。若没有其他事情,还是请您回去的好。”

    阿恪发怒,抬脚要往婉儿身上招呼:“贱婢,我和你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搭话了?”夏瑞熙看不起他也就算了,她的丫头竟然也如此轻视于他,一个拿棒子招呼他,一个教训他,他怎能不怒。

    婉儿忙闪身躲过,拉着夏瑞熙后退了两步:“小姐,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躲开得好,这人是疯子。”

    “你说谁是疯子呢?”阿恪更怒。

    夏瑞熙往前踏上一步,提高了声音:“说的就是你!你还不明白吗?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来管我们家的事情,败坏我们家的名声?好好和你说话,你却听不懂,上来就莫名其妙打女人,和女人争吵,全没有一点正常人的模样!你不是疯子是什么?你若是再敢动手,我定要去请欧世伯来评理。”

    夏瑞熙算是拿住了阿恪的死|岤,阿恪死死地瞪着她,眼睛血红:“好,好,好,你好。心思歹毒,用心险恶,这样的手段,怪不得能嫁给我四哥。毒妇!自有天收你!”

    她是毒妇,老天都要来收她?夏瑞熙冷笑一声,再顾不得什么体面:“依你所言,由着你二人胡闹,闹得两家人都丢干净了脸,无法在西京城里立足,气死老的,委屈小的,我就不毒了?就善良了?如果是这样的善良法,我还是做我的毒妇,也好过一边引人犯错,一边又装作义愤填膺的模样去继续污人清白的好。”像阿恪这种弄法,没两天到处都要传他和夏瑞蓓怎样怎样了。就算是孙棹死了,夏瑞蓓也被他败坏了名声,难找一户好人家。

    “我怎么污人清白了?你给我说清楚!”阿恪涨红了脸,跨前一步,要去拉夏瑞熙。他明明连夏瑞蓓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到,夏瑞熙凭什么要污蔑他?

    20100630 10:18

    第二章 假相(二)

    “阿恪!你在胡闹什么?”就在阿恪要抓住夏瑞熙袖子的时候,欧青谨急速跑过来插入二人中间,对夏瑞熙道:“二妹妹,他有些糊涂,不懂事,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又推阿恪:“你还不道歉?”

    阿恪扭开头,脖子上的青筋鼓起来老高。

    夏瑞熙的暴性子也上来了,不依不饶地道:“欧四哥,你来得正好,你的这位表弟,正在这里一定要管我们家的私事,骂我毒妇,说我害了亲妹,还要打我的丫头,也不知他平时是怎么学做人的?有这样的人吗?请你给他讲讲道理,教他怎么做人。”

    “你说我污人清白,我怎么污人清白了?你给我说清楚!”

    夏瑞熙讽刺的冷笑:“你连这个都没想明白,还敢来替人出头?我只怕蓓蓓被你这个疯子牵连,连累了名声!”他是什么人?有什么立场来替夏瑞蓓出头?她此刻已经相信阿恪对夏瑞蓓应该是真心的了,她不是不理解这种心情,而且夏瑞蓓能嫁给阿恪,总比嫁给孙棹的好。但她更清楚的认识到现实,如果由着阿恪,只会造成更大的悲剧,谁都讨不了好。

    “你胡说!”

    “闭嘴!”欧青谨脸黑如铁,大喝一声,吓得二人齐齐闭了嘴,看向他。

    欧青谨冷着脸说:“吵完了?不吵了?继续吵啊?最好再打上一架,弄得所有人都听见,出来围观看热闹啊?我们走了以后,人家还在说西京城里的欧家和夏家,吵得怎么怎么的精彩。”

    夏瑞熙吵得兴起,早忘了这茬,经他一提起,忙闭紧了嘴,阿恪还在坚持,只不过压低了声音:“四哥,你看见的,夏三这几日半死不活的,分明是这毒妇怕夏三闹黄了她和你的婚事,所以才不惜下药害她。你向来见不得别人害人,怎么容忍她这样害人?你就不怕她将来进了咱们家,继续害人吗?”

    夏瑞熙气得迟差要吐血三升,忍不住指着阿恪:“你太过分了!我若是要害人,首先就要害了你这个心思歹毒,躲在暗处用石头裹在雪团里砸我的小人!”她之所以没找阿恪的麻烦,开始是没机会,后来是记欧青谨的情。但阿恪这人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阿恪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却一直忍着没说出来,也没找他的麻烦,他眨了眨眼睛:“这是两回事,你别混为一谈。承认吧!你就是怕你妹妹误了你的婚事,才下手害她的。”

    夏瑞熙抚额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索性和你明说了。我不想迁怒你,但她有今日,我爹之所以会被气得半死,和你脱不开关系!你不内疚也就罢了,还在这里继续害人,含血喷人!我就没见过你这样无耻的人!请你自重身份!她是许了人家的人,不容你如此累她,请你今后不要再提着她一个字,否则我定然叫你后悔!”夏瑞蓓是不好,可如果阿恪不去引她,不给她希望,她又怎会打阿恪的主意?想出私奔的主意来?

    阿恪听了这话,如雷轰顶,竟然忘了反驳夏瑞熙,傻愣愣地看着欧青谨,欧青谨点点头:“阿恪,你不肯听我的话,再胡闹下去,我也护不住你。”

    那边已经有人被惊动,来问是怎么回事,婉儿道:“没什么事,小姐被一只大老鼠吓着了,刚才正打老鼠呢。”

    夏瑞熙轻哼了一声:“至于我的婚事,不劳你关心。我就是嫁不掉也不愿受你这个疯子、小人的侮辱!”她懒得去看欧青谨的脸色,低着头走得飞快,反正什么事欧青谨都是知道了的,什么难听的话都给阿恪说了,她也没那么想嫁入欧家,左右都不会如她的意,哪里管得了他到底怎么看她?愿娶就娶,不愿娶就算了。

    夏瑞熙回了房,还在为阿恪那句她是毒妇,为了自己的婚事害夏瑞蓓,进了欧家门还要继续害人的话气得不得了,一边念着:“我不生气,我不生气,为这种人生气是傻子。”一边却忍不住拼命捶床出气。

    婉儿取了热水回来,见她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小姐别捶了,否则手捶肿了,明日老爷见着又要心疼。为着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值得生这个气么?奴婢刚刚去绕了一圈,听纯儿说了件事,包您听了就不生气了。”接着把阿恪去闯夏瑞蓓的房间,被纯儿指着鼻子骂,拿着大棒赶出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夏瑞熙听了恶狠狠地说:“怎么不打死他,把他的头砸个稀烂!”说完又忍不住想笑。笑够了才问:“纯儿骂他,三小姐怎么说?”

    夏瑞熙分析,夏瑞蓓要么就是记恨阿恪不带她走,要么就是故意做给夏老爷看,表示她很顺从,等夏老爷放松了警惕,她再跑。这两人的感情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夏瑞熙烦躁地揉揉太阳|岤,硬是想不透。如果是现代人,只凭着这寥寥几次见面和十多天的相处,感情自然不会深到哪里去,可这是古人,平时被关疯了,一看对眼就分外热情,最容易被热情冲昏了头脑,简直无法用常理推之。

    第二天早上用早饭时,阿恪没有出来用饭,夏瑞熙和欧青谨二人都有些不自在,欧青谨几次找话和她搭腔,夏瑞熙都岔开了,他也就不再坚持。

    婉儿悄声道:“小姐,我瞅着四少是想为那个疯子的事和您道歉,您何必为了这么个疯子和他置气呢?多不值得啊?”男人都喜欢明理的女人,不喜欢又泼又得理不饶人的女人。婉儿觉得夏瑞熙应该装作很贤淑大度才能得到欧四少的喜欢。

    夏瑞熙轻轻一笑,她不想让欧青谨以为她就是那么好说话,那么想嫁他的。被人羞辱之后,他轻轻一抬手,含糊不清地表示一下下,她就要笑脸相迎?做梦去吧!除非他肯正儿八经地给她道歉,那还差不多。就算惹她的人是阿恪,不是欧青谨,这账也得算到他身上!如果不是他给阿恪撑腰,阿恪能这么说她吗?她最生气的是,当时阿恪那样说她,他居然也没替她分辨一句,说明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他比阿恪更能掩藏心思罢了。

    20100630 10:19

    第三章 假相(三)

    夏瑞蓓也没有出来用饭,这是夏老爷的意思。

    他谨慎地让人给她送进房间,不给她和别人交流的机会。但好歹夏瑞蓓是自己上马车的,她低着头,靠在纯儿身上,什么人也不看,静静地上了马车。若是有人问候她的病情和身体,她只是淡淡的笑笑,一切都由纯儿去答。

    夏瑞熙知道她不待见自己,但妹妹病者,姐姐总要跟着去照顾,否则不像话。她刚要上马车,夏瑞蓓低声道:“不要在我面前晃,我不想看见你。”

    夏瑞蓓不想看见夏瑞熙,夏瑞熙其实也不想看见她,更不想在车上看她的死人脸。但面子还是要顾的,夏瑞熙笑着说给别人听:“好啊,你嫌马车挤,想自己乘一张车也由得你。纯儿,你要好好照顾三小姐,有什么需要,及时通知我。”

    纯儿应了,又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放心,夏瑞熙这才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阿恪骑着马跟在队伍最后,几次想靠近夏瑞蓓的马车,终究敌不过欧青谨严厉的眼神和欧二老爷偶尔的一瞥。

    欧二老爷是个老狐狸,明明什么都知道,偏偏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夏家这几日背着他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但硬是装得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只因他关心的是夏瑞熙的反应和应对方式,而不是夏瑞蓓。不要说夏瑞蓓和阿恪逃不脱他的五指山,就算是真的跑了,他也有能力把这件事抹平。

    他更关心的,是夏瑞熙这个人符不符合做欧家的儿媳妇。每天都有人把夏瑞熙的一举一动,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一一报给他听,从目前来看,他对夏瑞熙还是满意的。夏瑞熙的身上有一种天生的勇气,敢于应对困境,努力生存。

    欧家那样的家族,并不需要逆来顺受的小绵羊做媳妇,家族要发展,不只是靠男人在外面打拼,还需要能干,有魄力的女子来坐镇家宅。但女子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私心太重,短视,心胸狭窄,还算好,在夏瑞熙身上他暂时没发现这些毛病,或许说,也许有,但所占比重太小。

    当然也有不满意的地方,比如说,他就觉得夏瑞熙不够圆滑,凡是太较真,性子有些暴。就比如说她和夏瑞蓓之间的关系,亲姐妹也处成了这个模样,虽然说夏瑞蓓占了主要因素,但在他看来,夏瑞熙也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再说她和阿恪吵架,刚开始说的话都是义正言辞的,后来就有些赌气了,此处失了风度。最后,她白日里不买欧青谨的账,这里也不好,女人在这些小事情上是不能和男人较真的,该装糊涂的时候就要装糊涂,顾全了男人的脸面,自然什么都好说。

    欧家的儿媳妇,不但人品要好,魄力要足,还需要八面玲珑,处事圆滑老到,才能面面俱到地把各方人马安抚妥当,家族的力量才会得到壮大。不过夏瑞熙还小,又是在那样简单的家庭中长大的,夏老爷甚至没有一个妾,她欠缺阅历和经验,如果给她时间和机会,相信她能迅速成长起来。

    欧二老爷摸摸胡子,想起当初欧二夫人从宣家寿宴上回去后说的一句话:“那个孩子是个好苗子,人品不错,值得培养。”就是这句话,让他一直假装忘了夏家扣下欧青谨的庚帖,却迟迟没有交代的事情,如今看来,果然是正确的。欧二老爷想到这里,不由眯了眯眼睛,微微笑了,到底是老妻看人眼光毒啊。

    夏瑞熙并不知道欧二老爷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入了人家的眼。她不是什么圣人,不会怪责任,不会怨恨,没有私心,她是记仇的。她也不是侠女,不是才女,没什么本事,所以觉得离了家庭和父母的庇佑,她会活得很艰难。如果夏瑞蓓的事情处理不好,夏老爷就会倒霉,夏家也就会垮掉,那么她遮风躲雨的地方也就没有了,幸福也就会离她越来越远。

    西京城遥遥在望,这段旅途再过两天就要结束,可是夏瑞熙和欧青谨两人的关系不进反退。两个人哪怕就是面对面地坐着,也没一句话。远远看见了,各人转身走开,都装作没看见彼此。

    晚间休息时,夏老爷忍不住问夏瑞熙:“你们这是怎么了?”

    夏瑞熙装晕:“什么呀?我和谁?和蓓蓓吗?您知道的呀,不要担心,她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问的是你和欧青谨,前些日子不还是客客气气的吗?怎么现在就想不认识似的?多没规矩!”

    “哎呀,我们真的没什么。我要是真的多和他说上几句话,您又要骂我了。真是的!”夏瑞熙妄图蒙混过关。

    夏老爷认为,现在夏家所有事情的重中之重就是把夏瑞熙的婚事搞定,因为特别关注小心,哪天要是这两人彼此对视着笑了,他心里就特别舒坦,要是二人互相不搭理,他就总觉得不踏实。总的说来,他一颗强壮的心早被儿女的婚事忽悠得虚弱了,再也经受不住打击:“你不要想瞒我,快老实交代!你妹妹的事就够让我操心的了,你不能再让我操心吧?”

    夏瑞熙憋不过,只得道:“阿恪骂我是毒妇,还说我要是进了欧家的门,肯定还会接着害人。他当时就在旁边,可是一句话也没说,任由阿恪这样欺辱我,他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我想,要是他瞧不起我,我也没必要上赶着去。”

    夏老爷沉吟半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肯定是因为蓓蓓的事情误会你了,让我去和他说说。”

    夏瑞熙一把抓住他:“不许去!我又没做错事情,使他们胡乱猜测人家,凭什么要我们去找他?不许去!”

    夏老爷溺爱地刮刮她的鼻头:“淘气任性的小丫头。你懂什么?有些事情如果不说开,永远都是心头的刺,一旦说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说着拉开她的手,真的寻欧青谨去了。

    夏瑞熙哀叹了一声,夏老爷这主动一找欧青谨,她这么多天苦苦经营的高傲形象不是就崩塌了么?说不定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还以为是她扛不住了,找夏老爷去和他委婉说项的呢,婚前就这样,婚后还得了?

    “小姐,纯儿让人来说,三小姐要见您。”婉儿带了几分好奇,三小姐不是挺恨二小姐的么?怎么突然想通了,要见二小姐?

    夏瑞熙也在想这个问题,但她是不能不去见夏瑞蓓的,打整了衣服,带了婉儿去见夏瑞蓓。

    这段时间,夏瑞蓓一直都很安静,没有再给大家添麻烦,经过阿恪身边的时候,目不斜视。夏老爷很满意,同意她出来和大家一起吃晚饭,她举止得当,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只是仍然不愿意和夏瑞熙说话,也不肯都看她一眼。有什么需要,都只让纯儿去和夏老爷说,坚决不喝夏瑞熙打交道。

    夏瑞熙到的时候,夏瑞蓓竟然在看书。见她去了,把手里的书放下,指指身前的椅子,淡淡地说:“做吧。”

    夏瑞熙有些忐忑的坐下,仿佛夏瑞蓓是主,她是客的那种感觉。她瞧见夏瑞蓓放下的书,竟然是一本佛经,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一切都透着古怪。

    夏瑞蓓的眼睛仿佛是看着夏瑞熙又仿佛是看着她身后的墙:“我想让你跟父亲说,让兰儿和香儿回来继续伺候我。”

    她的口气让夏瑞熙很不舒服,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夏瑞熙想了想,也淡淡地说:“我想跟你说,这不是我和父亲说了就算得的,一切都要看父亲的意思。如果你真的这样想,就该自己去和父亲说。”

    夏瑞蓓垂下眼:“你要不肯说,那就算了。不过,如果香儿和兰儿不能回来伺候我,我就要把你的宝贝纯儿永远留下来,即便是嫁去孙家,我也不放过她,一过去,我就要抬举她做姨娘,让她一辈子都陪着我守寡。”

    纯儿闻言一惊,眼巴巴地看向夏瑞熙,随即又低下了头。

    夏瑞熙深吸了口气,愤怒地站起身来往外走:“纯儿是谁的,也不是你说了就算得的。”

    夏瑞蓓在她身后冷幽幽地说:“你可以试试看啊,只要我和父亲说,我离不得纯儿,离了她我就不活了,我就不吃饭,你看父亲会不会让你把纯儿给我?我给你三天时间,回了家,我就要看见香儿和兰儿在我房里候着。”

    夏瑞熙恍若未闻,直直地往前走。

    夏瑞蓓回头对纯儿咧嘴一笑:“瞧,在我二姐心里,你这个丫头可比我这个同胞亲妹重要得多呢。”

    夏瑞熙愤怒地在走廊里快步前进,就连撞了人也顾不上,只是埋着头,咬着牙往前冲。太可恶了,夏瑞蓓这个恶毒的丫头,竟然用纯儿的一生来威胁她。不过,她为什么一定要香儿和兰儿回去伺候她呢?

    夏瑞熙猛然停住脚,被她撞了的那人这才有机会道:“你干什么呢?后面有什么在追你?”

    竟然是欧青谨,眼睛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温和地看着她,夏瑞熙眨了眨眼,她眼花了吧?他怎么突然改变对她的态度了?

    20100630 10:19

    第四章 假相(四)

    婉儿从后面追上来:“小姐,您走慢点,被老爷看见又要说您了。”夏老爷总担心欧家人会嫌弃夏瑞熙,耳提面命要她装斯文。

    欧青谨见她一副傻傻的模样,又尴尬地笑了笑:“我都听你父亲说了。对不起,嗯,阿恪实在是很不像话,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我保证以后他再不敢对你无礼。”

    “哦。知道了。”夏瑞熙暗自腹诽了一句:“阿恪是该教训,该道歉,那你呢?是不是也该向我道歉?”不过她没敢说出来,说出来就意味着她在乎他对她的态度。

    欧青谨继续温和地笑着说:“你不要生阿恪的气,以后相处的时间长了,你会知道他虽然脾气不好,但其实心眼并不坏,他是那种直来直去的人,不会耍心眼,比很多装模作样的人好。”

    夏瑞熙不客气地说:“在他眼里,我就是那装模作样的人呢,表面上看着贤淑,实际上内心恶毒无比。”她不想装什么大度的圣母,她就是看阿恪不顺眼。见欧青谨被她的话堵得尴尬,她才挤出一个笑:“如果你不介意,我还有急事要找我爹。”

    “你去吧!”欧青谨总算是放过了她。

    “小姐,虽然你对四少不客气,但他看上去心情很好哦。”婉儿眨巴着眼睛,频频回头。

    夏瑞熙皱着眉头想,婉儿又犯了花痴,其实婉儿想说的应该大概是:“他笑起来好好看哦。”好吧,她承认他笑起来确实很好看,但她又不是没见过美男,不稀罕。特别是做老公,太招桃花了,没安全感,就像一个普通人戴着一只五克拉的钻戒,总担心会有人来抢一样,不如不戴。所以,个人条件太好也是错。

    婉儿没注意夏瑞熙纠结的表情,继续说:“奴婢猜着,肯定是老爷给四少解释了三小姐的事情,他知道事情并不像那个疯子所说的那样,小姐不是什么毒妇,所以才这样开心的。”

    夏瑞熙打断她的话:“婉儿,以后不许你再说什么疯子,否则被人听见挨了打,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

    婉儿在夏瑞熙身后悄悄撅起嘴:“是,小姐,奴婢记住了。”她这不都是想为夏瑞熙出气么?再说了,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恪少爷,本来就像个疯子。

    夏老爷听了夏瑞蓓的要求,皱起眉头:“我知道了。不要理她。”香儿和兰儿是绝对不可能回到夏瑞蓓身边的,事实上,一回到西京府上,他就要让夏夫人处理了这两个丫头。

    谁都想得到的结果,夏瑞蓓不可能想不到。夏瑞熙推测,她之所以这样要挟自己,肯定是为了报复那天自己绑她,纯儿捂她嘴的事。夏瑞熙发狠地想,坚决不让她达到目的,要不以后肯定越发嚣张了,便旁敲侧击地问:“爹,您不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两个丫头回去伺候她吗?”

    夏老爷道:“不需要浪费这个力气。总之不可能满足她的要求就是了。”

    夏老爷不顺着夏瑞熙伸出的线走,夏瑞熙也不好说纯儿的事,她此时真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纯儿派去看管夏瑞蓓。啊,涉及到另一个兄弟姐妹的时候,和父母说话也真费力呢,不能直来直往,必须曲线救国。

    迂回婉转了许久,夏瑞熙终于找到突破口:“爹,昨晚蓓蓓还和我说了,如果我不帮她,她就要把纯儿留在她身边,还要带着纯儿一起去孙家,抬举纯儿做姨娘。”

    见夏老爷沉着脸不说话,夏瑞熙知道他肯定在为她竟然舍不得一个丫头而生气。夏瑞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温和平缓:“其实,她要纯儿也没什么关系,纯儿要是不好,我当初也不会让纯儿去照看她,纯儿跟着她,我倒还放心些。关键是我觉得,她不是真的想要香儿和兰儿,也不是想要纯儿。”

    夏老爷这才脸色稍霁:“那你觉得她到底是想要什么?”

    夏瑞熙一本正经地说:“她在试探咱们对她的态度,比如说,是不是还怕她闹,会不会在一定范围内尽量满足她。一些小的要求,当然是无伤大雅,但我怕会助长她的脾气。真等到事情控制不住了再惩罚她,只怕会更伤感情。”说完以后,她心里咚咚直跳,悄悄观察夏老爷的表情。

    夏老爷背着手在屋里来回游了几圈,终于停下来:“你说得对,她刚安生下来,不能再由着她胡来。她不是给你三天时间吗?你先不要回答她,她问你,你就说你会想办法,等回了西京再说。”上次给夏瑞蓓灌药的时候,夏瑞蓓看他的那种眼神,他到现在都不能忘记。午夜梦回之时,总觉得心痛难忍,他不想再有一次同样的经历。

    哼,小样儿,看你和我斗!叫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夏瑞熙忍住心里的喜悦,竭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是,爹爹。”

    夏老爷叹了口气,踌躇良久才说:“你心里想必还是恨蓓蓓的吧?”

    夏瑞熙愣了愣:“为什么这样说?”她还做得不够吗?夏瑞蓓这样对她,她也没有对夏瑞蓓怎样,还要她怎样?“您是在怪我绑了她的手脚?”

    夏老爷没有直接回答,但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了,“我知道你委屈,但我希望你对她再宽容一些,给她一个机会。比如当时,除了把她绑起来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更合适,能减少摩擦的办法呢?你们是姐妹,不是仇人。有些话,如果你能去和她好好说,效果比我和你娘去说好得多。如果你能主动多关心她一点,她也许不会犯这么多的糊涂。”

    夏瑞熙低下头,夏老爷除了怨她当日的做法,还怨她对夏瑞蓓的关心太少。其实她当时也没多想,也不是存心想借机会报复夏瑞蓓,只是情急之下,只能想到那个方法。或许她的处理方式真的有问题,没有解决矛盾,反而激化了矛盾。她本来就是一个外来的灵魂,可以对夏瑞蓓没有感情,但她可以采用更合适的方法处理好和夏瑞蓓的关系。对待狗有对待狗的方法,对待猫有对待猫的方式。

    20100630 10:19

    第五章 劝诫 (一)

    对待狗,得又打又哄,只要在它心目中建立起威信了,它才既忠心又服从。对待猫却不然,这东西不通人性,野得很,想要它听你的,打不起作用,只会把它打得害怕了跑远,最后该干嘛它还得干嘛,不停滴给你添麻烦。得顺着毛捋,捋顺了,它才会乖顺听话。夏瑞蓓就是那打不乖得猫(从夏老爷和夏夫人打她时,她反应出来的那种暴烈就能看出来),得一边顺着毛捋,一边保持距离和她斗智。

    夏老爷见夏瑞熙沉默着不说话,又安抚道:“也许你觉得我太偏颇她一些,但做爹娘的,总是希望每个子女都好。你也不要觉得爹爹是怪你,你也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呢,能做到这个地步不错了。不过爹爹希望你能做的更好些,我们是一家人,是一个整体,有一部分变坏,有一部分扯后腿,你不能因此就把他切除掉,那样就不完整了。比如说,你的一只手,有一个手指坏掉了,你是马上就要把它切除呢,还是要想办法医治呢?不管怎样,打断骨头连着筋,明白吗?比如当初你大伯那样自私,我不也是没和他计较吗?”

    在夏老爷看来,夏瑞蓓远远还没到坏死需要切除的那个地步,只要有可能,他就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去挽救她。

    但从夏瑞熙的角度来看,夏老爷对她的要求确实高了些,夏老爷能那么不计较地对待夏大伯,那是因为他心里对夏大伯还是有兄弟情分的,和她和夏瑞蓓这种情况不同。毕竟她只是一个外来的灵魂,融入这个家庭有一个漫长的过程,感情也需要慢慢积累,逐渐变深。在这个过程中,除了生存需求以外,只有别人对她好,她才可能对别人好。夏瑞蓓如此对待她,她又怎么可能无私的去对夏瑞蓓好?

    她最多改善一下自己与夏瑞蓓的相处方式,要她把夏瑞蓓真正当姐妹看,那是互相的,不是单靠谁一个人就可以做到的。她能不和夏瑞蓓计较,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为夏瑞蓓打算,掩盖丑事,就已经不错了。

    夏瑞熙想着,脸上就情不自禁露出不以为然来。夏老爷见了,担忧地摇摇头,也不再劝,扯开话题:“对了,昨晚我和青谨说过了,他让我替他把阿恪的道歉带到。”

    “我昨晚遇见他了,他已经和我说过了。”

    “那就好。明早吃饭时,主动和他打个招呼。反正你迟早都是他家的人,听爹爹的话,和他把关系搞好没坏处。”

    夏老爷说的没错,但夏瑞熙心里就是不情愿,闷闷地说:“知道了。”为什么是她主动?虽然他救了她的命,但她也救了他的命。他帮了她家不少忙,可他自己不是也说,是为了阿恪吗?

    但她终究没能逃过去,第二日吃饭时,在夏老爷威逼的目光下,她只得硬着头皮对着欧青谨扯了成嘴角,欧青谨友好地回了她一个微笑。夏瑞熙发现婉儿又看呆了,气得她使劲掐了婉儿一把,气哼哼的想:“这死丫头,坚决不让她跟了去欧家。”

    夏瑞蓓一反常态地坐到夏瑞熙身边,趁着没人注意,低声问:“怎么样?你和父亲说过没有?”她现在不再亲热地称夏老爷为爹爹,只喊父亲。见夏瑞熙摇头,她冷冷一笑:“明天就要进西京城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对了,昨晚纯儿哭了一宿,你记得去安慰安慰她。”

    夏瑞熙忍着没看纯儿,淡淡的说:“我会和爹说的。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夏瑞蓓站起身:“我相信你肯定能说服父亲的。”

    阿恪见夏瑞蓓过来,故意上前和她迎面相遇,二人交错走过,夏瑞蓓看都没看他一眼,步履轻盈地上了马车。阿恪立在原地茫然若失,鼻尖还萦绕着夏瑞蓓身上淡淡的幽香,心里像缺了一角,空荡荡的,他知道他已经错过了最重要的东西。

    这是旅途中的最后一夜,因为气候炎热,夏瑞熙晚饭吃得很少,早早就退了席,命婉儿搬了凳子,拿了蒲扇坐到廊下纳凉。

    “婉儿,你觉得我对三小姐是不是不好?不够宽容?”夏老爷既然都看出来了,那其他人会不会也是这样觉得的呢?

    婉儿沉吟道:“不是不够宽容,而是唉,怎么说呢?奴婢说不好。”

    “我让你说你就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婉儿忐忑不安地说:“嗯,奴婢觉得您平时很不搭理三小姐。虽然说她脾气不太好,可是大小姐对她就比您对她耐心得多。比如说,三小姐做错了事情,不管是大错还是小错,大小姐只要知道了,都不骂她,管她,就算是三小姐不服,大小姐也还是会管。而您,除非是三小姐惹着您,您才会说她两句,其他时候,就不理她的。”

    婉儿一直都觉得二小姐和家里其他主子都亲近,只有对三小姐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甚至是讨厌的,远远不如对身边的丫头亲近。尽管三小姐不讨人喜欢,但作为姐妹,还是有点那个。

    原来她表现得这样明显?夏瑞熙苦笑了一下,怪不得夏老爷不满意她。她以为她说得够委婉,但夏老爷还是犀利的看出来,在她心目中,纯儿远远比夏瑞蓓更重要,再联系上她捆绑夏瑞蓓的事情,夏老爷自然会认为她恨夏瑞蓓。

    “小姐,四少过来了。”婉儿带了几分欣喜,不等夏瑞熙吩咐,就主动给欧青谨倒了茶。

    欧青谨自动在离夏瑞熙几步远的地方坐下来,开始和她东拉西扯。

    夏瑞熙觉得他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便道:“欧四哥有话就直说好了,不必绕弯子。”

    欧青谨轻轻一笑:“其实,就是想和你说对不起。”

    “你昨晚不是说过了吗?我没那么小气,现在已经不生气了。虽然我想,你大概也和阿恪一样的看待我,但是没关系,说开就行了。”夏瑞熙嘴里说得好听,那话听上去却是愤愤不平的。

    欧青谨垂下眼帘:“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

    夏瑞熙没吭气,是不是那个意思大家心里明白。

    婉儿见二人又僵了,大胆地插了一句:“小姐,奴婢就说您误会了嘛,四少那不是给您脸色看,是气恪少爷呢。”

    夏瑞熙骂道:“多嘴,退下!”

    欧青谨哑然,瞬间明白过来:“婉儿说得对,我不是给你脸色看,我也从来没像你想的那样看过你。三妹妹的事情,要是换了我,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处理。我第二天就和你说话,是你不理我啊。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所以才昨夜听世叔说了,才知道大家都误会了。”

    原来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男人和女人的脑袋构造果然不一样,知道他没像阿恪那样看待自己,夏瑞熙心里要稍微舒服了些。欧青谨见她脸色舒缓了,便看了婉儿一眼:“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婉儿会意,立马退了老远,远远地看着二人,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想知道他们都说些什么。

    “我有些后悔让木斐把三妹妹和赵明韬的那件事情告诉你。我觉得,那件事情可能影响了你们的姐妹感情。”欧青谨见夏瑞熙讶异地挑高眉毛望着他,他尴尬的笑笑:“当时我有些气愤她的所作所为,可是后来一想,到底是她救了你,她并没有坏透底。而且,她当初也许也不是真的想害你,而是上当受骗也不一定。”

    夏瑞熙一听就明白了,扯扯嘴角:“是我爹让你来和我说这个的?”看来她和夏瑞蓓之间恶劣的关系,成了夏老爷的一块心病。夏瑞蓓是不会让步的,夏老爷只会逼她让步。早上他和她说了还不放心,晚上还要请欧青谨来和她说,夏瑞熙心里有些不舒服,为什么一定要她让步呢?因为在他的眼中,她更懂事,更听话,更能吃亏。做人和做子女是一样的,如果你比别人更好说话,更心软,那么注定吃亏多的人就是你。

    欧青谨笑笑:“他也是一片慈父之心。”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其实,还有人让我跟你说,希望,希望你能处理好姐妹之间的关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