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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只爱你第5部分阅读

      生生世世只爱你 作者:未知

    厚的雪,因连日下雪还没有来得及打扫的地面,上面踩着几个小小的鞋印。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胤佑的府邸不算大,却很精致,书房外连着一个小小的长廊,长廊尽头处一片开阔的草地,小小的湖面小巧别致,湖中心一块凸起的大石头,光滑而平坦,这会落满雪,远处看去像一个没有点缀只是涂满奶油的生日蛋糕。会客室、外堂占据了一半位置。进入内堂要经过一道门,内堂是胤佑和安越活动的场所,一般下人是不能随便入内的,只有玉芳、小月等随侍在内堂里。内堂左右两旁各有一个小院落,想来是前任主人给侍妾准备的“藏娇阁”。皇上将宅子赏给胤佑后,他就吩咐将那两个小院关闭,既是没有人住,省去了打扫的麻烦。

    当胤佑下朝回来时,安越正在书房外草地上疯玩。拉着小福子帮她堆雪人,玩热了便脱下斗篷扔在一边,弄得混身上下都是雪,头发因为早晨起来不肯让玉芳梳头,现在只是乱蓬蓬的随便绑了一下,身上本来淡粉色的衣服是一团糟,脚上的鞋也湿了。

    “小福子,雪人的脑袋太小了,不太像呀!”说着将雪人脑袋拿下来,准备在雪地里面滚的更大些。一旁的小福子忙着继续将学堆在雪人身上,让雪人的肚子看起来更大了。

    “主子,可以了,别滚那么多雪,要拍结实些,这样才不会散了。”按照小福子的吩咐,停下来,将刚刚滚在雪人脑袋上的雪拍结实。

    “小福子,你看,雪人的鼻子用什么做好呢?”初战告捷,就剩下给雪人装五官了。

    “我们以前都是用胡萝卜。”

    “好,我去厨房找胡萝卜。”安越说完转身就打算往厨房跑,结果,没想到撞上了刚下朝匆匆赶来的胤佑身上。

    “胡闹,这大冷的天,瞧这身上衣服也湿了,鞋也湿了。”胤佑说着心疼的将安越拥入斗篷内,顺势抱起来就要转身回内堂。

    “不嘛,我不走,我的雪人还没有堆完呢!”没有看到胤佑生气的脸,只是想着先堆完雪人再说,边要从他怀里挣脱下地。

    “不行,脸都冻成冰块了,手也这么凉,现在必须回房。”强行将安越的脸按在自己肩窝处,想用自己的体温尽快暖和这个淘气的小妻子。看了一眼紧张站在一旁的小福子,“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惩罚小福子,他不好生伺候主子,陪着你胡闹,你要是冻病了怎么办?”

    “是我让他陪我玩的,干嘛惩罚他?”这才发现胤佑看起来很生气,“别惩罚他,我……”

    “跟我回屋,好吗?这样会冻病的。用过午膳后,我陪你来玩,好不好?”缓和了语气,胤佑抱着安越往内室走去。不忘回头吩咐小福子,“去换身衣服,别冻着。”

    “那你一会再帮我堆一个女雪人,好不好?”听说胤佑要陪着自己玩,沮丧变成兴高采烈,兴奋的两眼直放光。

    这天下午,花园里一直传出安越银铃般快乐的笑声,直到太阳落山,天快黑了,温度骤然下降,因堆雪人、打雪仗,运动量过大,浑身冒着热气的两人同时打了个冷颤,才发现时间过的真快呀。嘻嘻哈哈的回到内室,各自用热水洗浴。当安越坐在梳妆台椅子上,让胤佑帮她梳头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糖糖,我喜欢你给我梳头。”安越刚洗完澡,湿漉漉头发由着胤佑先帮她用布巾擦干。

    “那我以后都常常帮你梳头。”轻轻一下下的擦着安越滴着水的长发,尽量不让水弄湿她的衣服。“我以前常常替我额娘梳头的,那时,在宫里只有我们相依为命,额娘失宠后,连额娘身边的奴才都欺负她,额娘又不会自己梳把子头,只好由我学着梳。”

    看胤佑想到从前,脸色黯淡下来,眼睛里深深对额娘的怀念,“糖糖,你还有我呢!”

    抬眼从镜子中看着这个令自己无时无刻不魂牵梦萦的女孩,脸上溢出幸福的笑容,“是啊,幸亏有你,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安越转过身,伸手拉下他,使自己的眼睛可以平视他的眼睛。“我会永远陪着你,陪你到永远的。”

    “爷,八爷来帖子请您今晚过府赴宴。”常乐在外面低声通报。打断了胤佑想说的话。

    “知道了,下去吧!”淡淡吩咐一声,将安越转过身去,继续帮她梳头。

    “糖糖,你去吗?”

    “八弟相请,不去说不过去,再说,八弟现在在朝中风头正劲,如果推辞,怕是不太好。”胤佑皱着眉,想起今天朝中议事时,八阿哥的号召力。

    “皇阿玛一生最痛恨结党营私,八阿哥的锋芒露的太早了。”

    将目光定在安越的脸上,认真的看着她,“越儿,你是如何知道这些朝中之事的?”

    “我就是知道。”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不过,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在朝里小心些,别卷进什么八爷党、四爷党。”

    “越儿。”惊呼一声,嘴张的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小福晋,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没人告诉我,我猜的。”用手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胤佑的脸,“别紧张,我不会出去乱说的。”岔开话题,“你也赶紧收拾一下吧,不是要去赴宴吗?”

    带着疑惑,胤佑简单收拾一下,吩咐厨房饭后熬些姜糖水给安越驱寒,才出府。

    安越用过晚饭后,看着油灯旁静静绣花的玉芳,鹅蛋型的脸上,五官精致,皮肤细腻。正有点昏昏欲睡时,忽然想起今天是张大牛当差。跳下椅子,跟玉芳说去书房找本书就跑了出去。

    出来后,吩咐小月去将张大牛叫到书房里,然后带着小福子径直往书房而去。

    “主子,今早真是吓死我了。”小福子边走边抱怨着,自从出了宫,安越便不让他们自称奴才。

    “害什么怕呀!”没听明白小福子这没头没脑的话。

    “您没看见爷今早的脸色吗?您要是真冻病了,估计我的死期也到了。”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没有那么严重,你是我的人,谁也别想动你。”不在意的摆摆手。

    说着已经来到书房门口,小月站在门外,“主子,张大牛在书房内侯着呢!”

    “你去歇着吧,这儿有小福子呢!”将小月支开,担心如果说服不了张大牛而让玉芳知道——小月万一不小心说给玉芳知道了,会伤心的。

    进了书房,看张大牛恭恭敬敬的站在书房中间,见了安越赶紧行礼,“张大牛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别这么客气,今晚我找你有事说,我不是什么福晋,你只是我认识的大牛哥。”赶紧将张大牛扶起,并请他落座。

    安越自己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小福子上了茶后,静静退到书房一角,闭目养神。

    看着紧张局促不安的张大牛,“大牛哥,你别紧张,我只是想找你说说玉芳姐的事情。”安越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将事情说清楚最好,无论什么办法,玉芳不是完璧之身是事实,是无法遮掩的,不如直截了当说出来,如果张大牛不愿接受,就将他调走,免得两人见面尴尬。

    下定决心后,单刀直入。“大牛哥,你能坦诚告诉我,你是否真心喜欢玉芳姐?”

    “回福晋,大牛是真心喜欢玉芳的。”憨直的大牛回答的到是干脆。

    “那你可愿意娶她?”

    “愿意,奴才愿意。”听到安越提娶亲,脸上有些微微的红意。

    “大牛哥,我今晚来找你,是有关于玉芳的事情告诉你,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结果会怎样,突然有点犹豫。

    “玉芳,玉芳怎么了,玉芳出什么事情了吗?”张大牛看到安越突然顿住,紧张的不停追问。

    “玉芳姐现在没事,挺好的。”叹口气,“唉,让我想想怎么说。”安越从来没有这么缺乏语言组织能力过。破釜沉舟,只能背水一战了。

    “那我就从头说起,玉芳姐……”从玉芳进宫说到太芓宫里的屈辱生活,一件一件都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张大牛。当安越终于说完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心里也为玉芳曾经过的苦日子而心疼不已。

    “噗通”一声,睁眼一看,只见张大牛直挺挺的跪在自己脚边,慌得安越赶紧跳下椅子,准备扶起他。张大牛神态严肃,轻轻挣脱安越的搀扶,继续直挺挺的跪着,“福晋,张大牛愿意照顾玉芳一辈子,求福晋成全。”说完伏低身子,磕了三个响头。

    “你……你……你快起来,快起来说。”吓得安越赶紧又去拉他。

    “福晋,求您答应奴才。”听着安越讲到玉芳那曾经痛苦的日子,心里疼的快要滴血了,眼泪不能轻易流出来,被痛苦的憋回眼眶,眼珠子红红的,沙哑着嗓子,“福晋,奴才不嫌弃玉芳,玉芳是奴才见到的最好的姑娘,奴才愿陪伴在玉芳身边,保护她一辈子。”

    听着张大牛那不善言辞的表白,心里替玉芳高兴着,脸上却很严肃的说,“今晚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既然你不在意玉芳的过去,玉芳肯不肯嫁给你,只能你自己去求她了。”

    “谢福晋,奴才这就去找玉芳。”说完又通通通磕了三个头,站起来转身就跑出了书房。

    喜滋滋的看着张大牛跑走的身影,转身对着小福子洋洋得意的说,“咱们等着喝喜酒吧!”

    不知道笨嘴拙舌的张大牛是怎样说服玉芳的,只见到羞怯的玉芳红着脸告诉安越,她决定嫁给大牛哥了。

    第十七章 西北驻守(1)

    西北驻守(1)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当所有人无奈的看着官道两旁一望无际的沙漠,以及远处荒凉的石头山时,只有安越兴奋不已。

    与胤佑同乘一匹马,一路出京城经河南府,进入甘肃区域,越往西北越荒凉,越往西北气候越干燥,漫漫黄沙遮目,人烟稀少。

    康熙四十年春,西北回族时有作乱,更有一些反清人士别有用心利用这些人。回族在西北这一代人数众多,但缺乏文化教养,不与汉人通婚,信仰回教,性格鲁莽凶残。不食猪肉,只食阿訇所杀的牛羊肉。这次回族借清军防务空虚对汉族进行大屠杀,血洗汉民村庄八女井,将全村一万余口不分男女老幼集体屠杀。消息传到京城,震惊了整个朝堂,康熙震怒,命胤佑率正蓝旗满洲、蒙古、汉军三旗五万大军前往西北镇压暴民。

    胤佑知道此次出征,要镇压暴民行为,还要整顿当地内务,安抚当地百姓,防备再次发生此类事件,这样必定三五年后才能回来。他不愿将安越一人留在京城,故向皇上请旨安越随侍左右。

    终于离开宫中的拘束生活,在府里无拘无束生活的安越,每天除了在府里疯玩就是拉着胤佑陪她内城外城的逛。正觉得逛的差不多,想另辟新游戏时,胤佑告诉她,皇上派他出征西北,而且可以带着她去,一蹦三尺高。太好了,可以去看看清朝的甘肃什么样子了。出发前十天,就开始收拾行李,兴奋的拉着胤佑问东问西。

    自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分全国为36郡,省境东南地区为北地郡和陇西郡。汉代现在省境置凉州,至元封五年(前106)省境先后改置武都、陇西、金城、天水、安定、北地、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等10郡。顺治年间设陕西右布政司,后改甘肃布政司,行政中心从巩昌(今陇西县)迁至兰州市,辖今甘肃、新疆、青海、宁夏省区范围。

    甘肃地处黄河上游,地域辽阔。东接陕西,南邻四川,西连青海、新疆,北靠内蒙古、宁夏。甘肃地貌复杂多样,山地、高原、平川、河谷、沙漠、戈壁交错分布。地势自西南向东北倾斜,地形狭长,东西长1655公里,南北宽530公里。

    翻过这座山,穿过前面的戈壁滩就到凉州了,一路上,安越除了吃饭睡觉外,都与胤佑同乘一骑。开始时,胤佑还担心她不愿前往荒芜的戈壁,看着她不断提出兴奋的各种问题,半个月的快马兼程不但没有稍减她的精力,反而看起来精力更加旺盛。尽量用宽大的斗篷将她严实的裹住,春天京城的已经开始透着暖意了,但这里,依然还是冬天的萧条景象,树木还没有抽芽,寒冷的空气像是要将人冻透了一样,刮大风时,沙石打在脸上生生的疼。看着安越只露着脸在斗篷外,仍兴致勃勃的左看右看。

    “糖糖,你瞧,那是骆驼。”斗篷里的小手,轻轻挣脱胤佑的大手,伸出斗篷指着左边不远处。

    一路上,胤佑一手抓着马缰,一手都将安越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手里,使她暖和些。“是的,听说骆驼可以一个月不喝水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头看着小脸冻得通红的安越。

    “我想学骑骆驼,可以吗?听说很好玩的。”安越小声恳求着,仰起脸,对上胤佑专注看她的眼睛。

    “好,到了凉州,暴乱镇压后,等一切安全了,我就陪你学骑骆驼。”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安越冻得通红的鼻头,低头将自己的脸贴上去,希望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安越。“越儿,要你跟我来这里,受苦了。”

    “才不呢,我正觉得呆在京城无聊呢!你可以远离那些整日宵想皇位的人,我也放心些。”每次看到斯文儒雅的八阿哥与端庄秀丽的八福晋,这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到他们二十年后悲惨的结局,尤其八福晋的结局是挫骨扬灰,所以,每次胤佑去八阿哥府赴宴,她从不去。

    “越儿,不要总是乱说话。”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想把军来参,风车呀跟着那个东风转,哥哥惦记着呀小英莲,风向不定那个车难转,决心没有下呀怎么开言。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告诉小英莲,这一去翻山又过海呀,这一去三年两载呀不回还,这一去呀枪如林弹如雨呀,这一去革命胜利呀再相见。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细听我小英莲,哪怕你一去呀千万里呀,哪怕你十年八载不回还,只要你不把我英莲忘呀,等待你胸佩红花呀回家转。”安越忽然想起一首节奏欢快的歌曲,脱口唱了出来。

    跟在后面的士兵,忽然听到这高亢嘹亮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将脖子抻长想看看这么好听的小曲是谁唱的。胤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丽嗓音震惊了,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唱歌这么好听。恩,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呢?

    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将脸缩回到斗篷里,靠在胤佑胸前,闷着声说,“我困了,要午睡了。”感到胤佑搂住自己的手臂紧了紧,使她靠起来更省力、更舒服。

    凉州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汉武帝派骠骑大将军霍去病远征河西,击败匈奴为彰其武功军威而得名。自汉武帝开辟河西四郡,历代王朝曾在这里设郡置府,东十六国是,前凉、后凉、南凉、北凉国和隋末的大凉政权先后在此建都,成为长安以西的大都会,中西交通的咽喉,丝绸之路的重镇。

    进入凉州城,高高的城墙将城围成四方形,城内民居大都是土坯垒至而成。胤佑与安越安置在将军府衙右侧一座不大的院落,整个院落青砖到底,面对院门的正堂与左右的卧室紧紧相连,右侧一间大大的书房,专门布置出来给胤佑办公之用,左侧空着的屋子用来堆放些带来暂时不用的杂物。凉州因地处西北,气候寒冷,屋子里面睡得不是床而是土炕。府衙左侧院落里住着胤佑的汉军副将赵卓武及正蓝旗副将延信。

    出发前,安越请胤佑帮她给玉芳和张大牛操办了个简单的婚礼而热闹的婚礼。临行前,玉芳、小福子和小月跪在请求坚持要跟安越同行,但安越坚持自己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这是出征不是享福,就是不肯带他们随行,本来胤佑想让小月跟来的,但是,在安越的坚持下只能作罢。其实,安越是觉得此次西北之行一定会很艰苦,不想她们跟着来受苦,自己愿意陪在胤佑身旁是自己的事情,何必要人家陪着来受罪呢!再说,玉芳和张大牛新婚,怎么能忍心将他们分开;小月那水灵灵的样子怕是受不了西北的严寒;小福子更不能随行了,出征同行的都是男子,只会令让他更自卑。

    胤佑帮着安越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放置好,侍卫进来禀告,县令求见。催促安越赶紧洗漱躺下歇歇后,在书房接待了县令,并命人去请了赵卓武和延信来。听县令汇报了回族暴乱的始末,一同研究解决暴乱尽量避免平民伤亡的可行性办法。

    安越一直以为胤佑在外表现的只是性格内敛、不苟言笑,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如此狠辣的一面。到达凉州,稍事修整后,胤佑便率兵赶往暴乱之地,在对方回民首领白彦虎没有防备之下,被胤佑的部队生擒了几名得力干将,却让白彦虎跑了。胤佑决定处决了那几名干将,行刑那天,希望能够激起白彦虎显身,没有想到老j巨猾的白彦虎混在人群中始终不肯露面。

    自从来了凉州,因暴乱一直没有完全平息,安越被要求不得出府半步。西北人性格粗犷,脾气暴躁,集市上常常见到几言不合变动手开打。加上西北人方言较重,又与外省人接触较少,大多数人说话都很难听懂。

    无论男女老少都有着无比清澈的眼神和西北人特有的“高原红”。那清澈的眸子,那洁白的牙齿是安越对这里人的最初印象。

    府衙派来帮忙打扫的王大婶是地道的凉州人,带着浓厚的凉州口音,刚来是,安越只能听懂她说的一句话,就是对自己的称呼。“福晋。”经过两个月的相处,渐渐能够听懂王大婶说的大部分话了,有时还跟着学几句。

    不让出府,就自己想办法打发时间,刺绣是永远不可能学会了,那就没事的时候练练字吧。晚上,胤佑回到书房时,看到安越写的一幅字。

    “烽火连绵入凉州,将军拔营黄河前。

    三千骁骑出塞北,十万虎狼镇关边。

    旌旗漫漫吞日月,银戈素甲耀九天。

    明日提得彦虎首,此去神州无狼烟。”

    自从来到凉州,胤佑每日忙着府衙之事,除了带兵出征外,还要忙着处理一些府衙内部的行政事务,根本没有时间陪安越。每晚都是在府衙内忙到二更时分才回来,第二天又很早出门。安越有时连着好几天见不到他,因为他回来的时候,安越已经睡了,等她第二天起床时,他已经又去府衙了。

    第十八章 西北驻守(2)

    西北驻守(2)

    这里的夏天是最舒服的气候,天气虽然很热,但只要站在树荫下,或者呆在屋子里面,就一点都感觉不到热,因气候干燥,也不会有那种京城夏天潮湿闷热的感觉。

    凉州附近的民勤盛产西瓜,因地处沙地及日照好,种出的西瓜特别甜,而且水分足。当地居民在西瓜丰收季节时,都是左手西瓜,右手馒头当一顿饭的。安越此时正舒服的坐在书房内,手里捧着当午餐的半个西瓜一勺一勺剜着吃,她已经渐渐融入这里民风中。

    吃两口,将西瓜搁在一边,忙着手里的东西,忙活累了,再吃两口,最近每天几乎都是这么过的。到很是自得其乐。

    当胤佑进书房时,安越正专注手中的东西,根本没有听到胤佑进来的声音。“越儿,在做什么?”一直没有时间陪陪安越,胤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这两天府衙没有什么事,此次作乱暴民除了白彦虎仍然在逃之外,其他全部都已处决。特意提前回来,想带安越出去走走。

    突然听到胤佑的声音,吓了安越一跳,赶紧将手里的东西往背后藏,嘴里喊着,“不许看,不许看,你转过身去,转过去。”

    胤佑疑惑的依言乖乖背过身去,直到安越手忙脚乱的将东西藏好,才被允许转过来。

    “越儿,什么好东西,还不许我看?”慢慢走过来,将自己并排安置在安越坐着的宽大的椅子中,探寻的目光看着安越。

    “回来也不告诉人家一声,吓了我一跳。”嘟着嘴,水汪汪的瞳眸看着胤佑,“你今天不忙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看着因连日的忙碌消瘦了许多的胤佑,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

    “这两天不太忙,就早点回来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怕你一个人闷了这么久,心里怨我。”随手拿起安越吃了一半的西瓜,喂着安越,自己也跟着吃。“我听说这附近有座白马寺,想不想去看看?”

    “好啊。我去换衣服。”一蹦三尺高的安越飞快的冲回卧室,迅速换衣服。

    等安越从卧室出来时,胤佑已经吩咐备好了马等在门口了。将安越抱到马背上,自己坐在安越身后,刚来到府衙外的大街上,迎面碰到赵卓武和延信走过来。

    “七爷,这是带七福晋去哪儿呀?”赵卓武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弥勒脸,身材比胤佑略矮些却很精壮,五官平常,因总是带着一脸笑,看起来很亲切。

    “哦,我们出去随便走走。”

    “七爷,带上几名侍卫吧。”身材魁梧,表情严肃,行事谨慎的延信在一旁提醒着。

    “不用了,我们只在附近走走就回来了。”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打马向城外走去。

    白马寺在凉州城外不远处,寺内宝塔高耸、殿阁峥嵘,长林古木、肃然幽静,寺内主要建筑分布在由南向北的中轴线上,前后五座大殿错落有致,严谨有序。“金人入梦,白马驮经”这幅悬挂在白马寺清凉台上的楹联,使这座古刹充满了神奇。参观了大熊殿内23尊元代夹贮干漆造像,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有到最高一层建筑“清凉台”,相传是汉明帝小时候读书乘凉的地方。

    胤佑牵着安越的手,漫步在白马寺,多日来的忙碌辛苦,抛诸脑后;看着身边这个令人总是忍不住生出保护欲的小妻子,心里的幸福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白马寺外是一片茂盛的草场,随意的将马缰仍在一边,任马儿自己吃草。胤佑坐在树荫下,看着像只蜜蜂似的忙碌不停采花说是要编一个大花环的安越,“越儿,别跑远了。”

    “奥,知道了。”安越兴奋的奔跑在这一大片草场中,摘着叫不出名的各种小花,红的、白的、粉的,还有蓝色的。

    夕阳的余辉洒下点点金光,将安越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金色中,耀眼的令人睁不开眼。甜美柔润的嗓音,流淌在广阔的西北大地上,流淌在胤佑幸福的心田间。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老和尚悄悄告徒弟,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师傅呀!呀呀呀呀坏坏坏,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胤佑听她唱出的歌词俏皮可爱,哈哈大笑。

    “啊……”看到不远处那朵花好像跟手里的都不一样,安越跑了两步正准备弯腰去采。刚弯下腰,却对上了一张血脸,也没看清楚是什么,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是个人,一声恐惧的尖叫划破长空。

    胤佑半眯着的眼睛随着安越移动,怕她跑出自己的视线,听着那动听却从来没有听过的小调,突然听到一声凄惨恐惧的叫声,飞身掠过草丛,顷刻间已来到安越身边,“越儿,怎么了?”伸手将因惊吓微微发抖的越儿带入自己怀里,俯身查看安越眼睛盯着的地方。

    “别怕,别怕。”将安越安置在自己身后,用手探查地上躺着的满脸是血的男子。

    “是死人吗?”白着一张脸,从来没有见过死人的安越,紧张的紧紧抓着胤佑的衣袖。

    “恩,好像没有死,还有一丝温热的气息。”试了半天,才感觉到一丝气息,“越儿,别怕,他还没有死,我们得救他。”

    “好,”听说不是死人,松了一口气,大着胆子将小脑袋从胤佑的臂弯处伸过去看那血人。

    当胤佑和安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血人弄回府时,胤佑和安越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了。这人实在太高大太魁梧太沉了,据安越目测,此人足有两米高,胳膊、腿像树干似的结实的吓人,加上已经丧失知觉变得更加沉,难怪人家说死沉死沉,原来是从这儿来的。

    将那人安排在胤佑和安越居住的院落一墙之隔的侧院厢房内,略通医理的胤佑为其号了脉,写好药方,命侍卫去城内药房抓药。安越打来水,让侍卫帮其擦去身上血污,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心里暗道,不知道他能否活下来,不知道是谁下了如此狠手。

    万幸的是,经过胤佑的几副中药,此人竟然慢慢有了生的气息。胤佑安排了一名侍卫在身边照顾他,每日府衙厨房会送粥水过来,此人渐渐神志清醒,也能自己进食了。

    胤佑每日仍然去府衙忙碌,安越则在书房仍然忙她的事情,每天都会去侧院厢房看看那人。

    “血人,你叫什么?”这日,每天按时去看那人的安越,看他神志清醒,忍不住问道。

    “血人?”一脸络腮胡子像是杂草丛生的野地,神情呆滞,一道自太阳|岤斜至右嘴角贯穿整个右脸颊的伤口刚刚开始结痂。

    “是啊,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满身都是血,吓死我了。”安越盯着他脸上那道伤疤,想起发现他时的样子仍心有余悸。

    “我叫马大力,住城外。”

    “你家住哪里?我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你。”

    “我没有家人了。”听到安越提家人二字,神色一暗,低下眼皮不再开口,脸上布满悲哀之色。

    “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你说话呀,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等了半天,不见他回答,不耐烦的追问,没有回应。

    直到安越的耐心用尽,马大力仍然不肯吐出半个字,实在无计可施了,垂头丧气的安越蔫头蔫脑往外走,迎面碰上送饭过来的侍卫。“福晋,七爷正找您呢!”

    “哦,知道了。”

    马大力奇怪的看着每天照顾自己的府衙侍卫竟然对这个小女孩态度如此恭敬,暗自猜测,这个小女孩是谁?为什么侍卫要称呼她“福晋”?

    看着安越消失的背影,马大力忍不住问侍卫,“你刚才称呼她为福晋?”

    “是啊。”侍卫奇怪的看着马大力,“她救了你,你还不知道她是谁吗?”

    “呃,”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可是,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呀!”

    “你是真不知道吗?她可是咱们七阿哥的正福晋,皇上最疼爱的公主,德妃娘娘最心疼的女儿。”

    “七阿哥?公主?女儿?”越听越迷糊。

    “唉,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七阿哥带兵来咱们这里剿灭白彦虎造反,你听说过了吧!”

    马大力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听说过。终于了悟到侍卫刚刚说的话了。

    “是她和七阿哥救了我。”马大力懊恼的敲着头,喃喃的低声重复着,“是她和七阿哥救了我。”

    “既然你已经完全清醒,我要去回禀七爷了,估计晚些时候,七爷也会来看你的。”将刚刚端来的菜粥放在马大力身旁炕沿上,嘱咐一声,“赶紧喝吧。”

    第十九章 除暴(1)

    除暴(1)

    土司,官名。元朝始置。用于封授给西北、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部族首领,土司的职位可以世袭,但是袭官需要获得朝廷的批准。元朝的土司有宣慰使、宣抚使、安抚使三种武官职务。明朝与清朝沿置土司,自明朝起,增加了土知府、土知州、土知县三种文官职务。土司对朝廷承担一定的赋役、并按照朝廷的征发令提供军队;对内维持其作为部族首领的统治权利。

    明永乐年间,第三代土司因作战有功,遂赐鲁姓,始称鲁土司。鲁鼎,世袭,世居凉州,管辖的范围为凉州县城及附近九个所辖县,方圆约9000多亩地。窑街煤矿区亦为鲁土司所辖。窑街煤矿,最早开采于明洪武年间。清代规定,在窑街每开一个煤洞,必须先向鲁土司申请执照,交纳煤税。

    马大力是凉州县城附近的村民,虽不是回族,但因身强体壮力气大,破例可以在回族人开的煤窑里干些力气活——回族煤窑不雇佣汉人,与相依为命的十四岁妹妹马妞一起生活。

    前些天,马妞去凉州县城买面、盐等生活用品,因为家里穷,平时甚少出门。小女孩在街上看着什么都新鲜,东看看,西摸摸,沿着集市一直逛下去。集市尽头处是鲁土司府,平时很少有人敢靠近,更别说是年轻女孩子了。因住在县城内或常进城的人都知道,土司鲁鼎、之子鲁伦有些特殊癖好,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

    正逛的开心,心里盘算着回去帮着邻居大婶多洗几件衣服,多做几件针线,等攒够了钱就可以买刚才看中的那朵绢花了,恩,粉紫色的花瓣,粉紫色的花蕊,插在发辫间,一定很好看。却没有料到自己正向灾难步步靠近。

    出了土司府,鲁伦正跟一旁伺候的小厮抱怨昨晚不小心玩死了的男宠呢,“唉,还真有点心疼呢,说起来,那孩子味道真是不错,身子柔柔软软的,每次一见到他那身白腻腻的皮肤,我就特来劲,就连他抽抽啼啼的哭相总让我忍不住……”嘴里发出一阵滛笑。

    “爷,别心疼了,不就是一个男宠吗?明个再帮你找个更好的来。保证让您更爽。嘿嘿……不过,那孩子真不赖,您玩了也半个月了吧,能够抵挡的住您的雄风的,没有几个吧。”

    “哈哈哈哈……”鲁伦嘴里发出恶心的狂笑声,一脸龌龊像。恶心的滛笑声还在挂在嘴边,眼前忽然一亮,扫到马妞正一眨不眨盯着街上做泥人的手里栩栩如生的孙悟空。

    “呦,小妹妹,喜欢吗?我送给你,如何?”鲁伦流着口水的靠过去,手上开始不规矩起来。吓得捏泥人的连摊子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我,我,我不认识你。”马妞哪里见过这种状况,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转身躲开,可是退路已经被那鲁伦的狗腿小厮堵住了。一看退路被堵,马妞顿时慌了神。

    “不错,不错,正和爷的胃口。”垂涎的口水都快要滴到地面了,一手忽然伸出来就往躲闪不及的马妞胸部摸去,“发育的不错嘛!哈哈,哈哈,我喜欢,我喜欢。”

    “狗子,带回去。晚上,让她陪爷好好乐乐。” 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的马妞就这样被鲁伦强抢回府。

    因最近煤窑经常通宵赶工,当第二天一早,马大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时,才发现妹妹整夜未归。出门向邻居打听了才知道妹妹进城买东西去了,赶到县城寻遍了城中的每个角落,就是没有人敢告诉他马妞的下落。饿着肚子向所有店铺挨个询问,有好心人实在看着可怜,才告诉他让他去土司府的后门等,却不肯说出为什么要去土司府找人。

    其实,这种事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了,凉州城的人都知道,如果年轻女孩或男孩突然不见了,必定是被抓去土司府。一般过不了几天就会被从后门抬出来随便卷张草席仍在乱坟岗。

    马大力也曾听说过土司父子俩有恋童癖而且男女通吃。没有想到这种事会落在自己头上,心急火燎的奔到土司府,砸开门后,土司府不肯承认抢了他妹妹。无奈之下,只好筋疲力尽的抱着一线希望回家,希望妹妹只是贪玩耽误了时间,也许现在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

    可怜的马妞被抢到土司府后,整整被糟蹋蹂躏了一夜,天不亮就一命呜呼了。贴身小厮清早来收拾房间时,鲁伦连呼不过瘾。“他奶奶的,老子才玩到半夜,这丫头就不行了,真他妈的扫兴。”

    “爷,那丫头的哥哥这会正在外面拼命砸门呢,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派个人跟着他,然后老规矩。”龌龊的鲁伦一脸阴森狠毒之色。

    奢望出现奇迹的马大力刚走到城外,就被几名面目狰狞的男子团团围住。本来马大力力气大,也算个练家子,对付这几个人是不在话下的,没有想到对方来阴的,突然将一把蓝色的粉末迎面向没有任何防备的他撒去,之后只能凭着求生本能来抵挡迎面挥来的铁拳、背后扫过的钢鞭,却无法躲避正面刺入的刀剑,直到倒在血泊中。马大力在完全失去知觉前听到那几个人的对话,“没想到这家伙中了迷|药还能死撑这么久。”“绝不能留下活口,否则不好跟爷交代。”“我会让所有人忘记他曾经来过这世上的。”“放心吧,已经断气了,撤吧。”

    马大力咬着牙含着血泪向胤佑叙述了他和他妹妹的遭遇,说到可怜妹妹的悲惨,泣不成声。

    “恩,我知道了,你好好养着吧!”面无表情的胤佑拍了拍马大力的肩膀,表示安慰。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马大力不等七阿哥走到门口,慌忙从炕上跳跪在地上,抓着胤佑的长衫下摆不肯松手,“嗵嗵嗵嗵”的磕着响头,“七爷,求您替小人做主,替小人可怜的妹妹申冤。”

    一旁的安越听着马妞的遭遇,早就哭的喘不过气了,听到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哭着跑出去,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残忍的事情,将那凶手杀一千次都不解恨。

    “放手。”语气冷淡,不带任何感情se彩,胤佑皱着眉看着抓住自己长衫下摆的大手。

    马大力不禁惊恐的双肩一缩,愣怔的放开了手。胤佑转身出门而去。

    胤佑走后,马大力心灰意冷的坐在炕上,悲伤憔悴的脸上显出绝望之色,“连七阿哥都不敢这种事情。”是啊,朝廷怎么会为了他一个平头百姓的事情,对付掌管少数民族的部落首领呢?毕竟,朝廷还是要依靠土司来治理、管理西北一带的少数民族。

    当晚,月亮害羞的躲在乌云后面不肯露面,府衙内,所有人都已入睡,除了马大力,此时,他努力撑起受伤尚未痊愈的身子,找来绷带将自己腹部那几乎穿透胸腔的伤口再紧紧包扎了几圈,尽量使其不要因用力而崩开。穿好衣服,悄悄打开房门,飞掠过府衙高高的墙头,往北而去。马大力丝毫没有觉察,身后,一道黑影如影随形。

    来到土司府高墙外,深吸几口气,纵身向上,一跃入内。落地后发现身处土司府后花园,悄悄顺着花园小径往院外走,一路观察左右,因是半夜,除了偶尔经过的巡逻侍卫,四周静悄悄的。摸黑走了半晌,看到前面一座院落,想是土司府内院。巡逻的侍卫也多了起来,三个一组。将身子隐在一旁大树的阴影下,等待时机。当两组侍卫交错走过,往相反的方向继续巡逻时,马大力抓住机会,无声无息的飞入内院。身子还没有落地,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抬头向上看去,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兜头落下,漆黑的内院瞬间灯火通明,几十个侍卫手举火把遍布四周。网下的马大力越挣扎越被网绊住手脚。当一把钢刀架在脖子上时,终于任命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忽然,周围一阵马蚤动,睁眼看时,一道黑影掠过,身旁侍卫应声倒下。黑影刷刷几下,砍断大网的绳索,将他提起,然后纵身一跃,起落间已经来到土司府外。

    “你是来送死的吗?”黑影只露着的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连里面的情况都不了解,就贸然行事,还想报仇?”

    “我,我……谢壮士救命之恩。”马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