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只爱你第3部分阅读
生生世世只爱你 作者:未知
听说淑嫔到,突然来了精神。小月领命,转身跑走了。
安越不紧不慢的进屋,刚跨过门槛,就看到淑嫔挺着肚子坐在客位上,有点坐立不安。突然看到安越进来,神色中竟然带着惊喜。呵呵,想算计我,让你有惊没有喜。
“淑嫔娘娘不在自己屋里好好安胎,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儿来了?”只走到门口就站住不在跨前,安越声音冷的可以结冰了。
“最近也不见公主去我宫里,所以就来看看公主是不是找到更好玩的东西了。”淑嫔不紧不慢的应答。
“这两天,好玩的东西倒是不少,不过,怎么也比不过淑嫔娘娘好玩呀!”一丝轻蔑闪过眼底。
“所以,我就来看看,是什么吸引了公主的眼睛。”一副没有听出话音的蠢样,唉,人笨就别学人家耍心机。
“娘娘,她……她……她骂您!”小翠在一旁低声提醒。
“她?对公主不敬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玉芳适时说话,神色威严,语气冰冷。
“娘娘……”“你骂我,你敢骂我是东西?”小翠求救的看着淑嫔,淑嫔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气得直跳脚。
“哦,那你就不是东西。这样总行了吧。无聊,你是不是东西你自己知道,不会是专门来我听雨轩就为了求证这句话?恕不奉陪,我要进去换衣服。”安越转身就往自己卧室走去。
“等等,等等,公主,等等,我有话要说。”生怕她进屋就不出来了,计划就会落空,赶紧叫住安越。
“既然有话要说,就请淑嫔稍等片刻,容我换了衣服再出来招呼您。”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安越不给她说出下句话的机会,既然她想实行她的所谓聪明伎俩,就陪她玩玩。方正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换好衣服后,安越来到客厅,玉芳换上新茶。安越坐在主位,有一下没一下的啜着刚泡的果茶。慢条斯理的抬头看着淑嫔,“淑嫔娘娘,尝尝我这儿的水,怎么样?”
淑嫔端起茶碗,愣了一下,小翠在旁忍不住“公主,您太过分了,竟然请我们娘娘喝白水,你在耍我们娘娘吗?”
“是啊,耍了又怎样?”看到玉芳向自己递了个眼色,明白他们都到了。
“公主,既然这样,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这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宠我,而我也有本事能让皇上专宠我一人,宫里哪个人不来巴结我,谁敢对我不敬?只有你,见了我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在皇上宠你的份上,我也不计较了。我知道你恨我上次打你那一耳光,哼,谁让你那天落在我手里了呢?今天,活该你倒霉了。”阴森森的笑容扭曲了姣好的面容,血红的嘴唇,露着一口白牙,活像要吃人的女妖。
始终与淑嫔保持一段距离,淑嫔边说边向安越靠近,可是,无论怎样,两人间始终保持一段安全距离。淑嫔一看安越不让她靠近,眼睛一转,“公主,其实,我今天是来和好的,你想,皇上宠爱我这妃子,喜欢你这个女儿,如果咱俩联手,以后这个皇宫里就是咱们的天下了,以后就是你我说了算了呀!”
“公主,皇上这么宠爱我,将来我若生下皇子,皇上一定会废了太子而立我的儿子,而你早晚都是要出嫁的,你想,这点皇上能想不明白吗?所以,你还是听我的吧。”
“公主,我劝你最好跟我联手,将来这个皇宫呼风唤雨任你,我的儿子做了太子,我还可以帮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帮你选个好夫婿。要不然到时让你嫁到蒙古去。你可要想好了呀!”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在哪里?你肚子里那个绣花枕头吗?”一直一句话不说的安越突然开口。
倒抽一口冷气,颤着声音,“你……你……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我一个没成年女子的能知道什么,当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告诉我的呀!”安越边说边装作无意的看了旁边的小翠一眼。
淑嫔迅速转身,死死的盯着小翠,一双眼睛似是杀人刀,小翠“噗通”一声跪下,“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呀,奴婢对您衷心可鉴。”
“娘娘,不是小翠,别难为她了。”莫测高深的看着淑嫔。
“好,臭丫头,既然让你知道了,那就活该你倒霉了。”说着就冲向安越。安越退到屋外视线不及的一处,拿起刚才自己喝过的茶,拉起一只衣袖。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后,屋子里面乱套了,胤祯忙着吩咐去请太医,胤禟抱着安越,看着雪白的藕臂上被烫起的一片水泡,心疼的眼睛都红了,抬眼怨恨的瞪着淑嫔。胤祥手足无措的站在胤禟后面。胤禛吩咐侍卫将宫女小翠带下去,而淑嫔正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安越的手臂,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本来是想冲向她,然后弄破自己带来的一袋猪血造成流产假象,嫁祸安越的,怎么变成我将她烫伤了?明明是她自己将水到在自己胳膊的上呀,怎么他们全认为是我做的呢?这下,我能说的清楚吗?
第二日,一道圣旨传出,“淑嫔假称有孕,欺君罔上;隐瞒庶妃生产一事,杀害皇子;魅惑君主,魅惑君王;烫伤公主,以图报复。数罪并罚,打入冷宫。”墙倒众人推,宜妃等都不忘加一脚。
那日,当胤禟抱着安越走过淑嫔身边时,安越跟淑嫔说了句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话,令淑嫔百思不得其解,“你这点伎俩,都被琼瑶阿姨的电视剧演烂了,换点新鲜的,可能还有点意思。”琼瑶是谁?告密之人吗?
第八章 拍卖
拍卖
寥落古行官,
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
闲坐说玄宗。
无聊,我实在是太无聊了。无聊的宫中岁月对于安越来讲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以前,还有胤佑整天陪着她玩,自从胤佑去了江南,一去就是三年。这三年,无聊的时候,有胤祥、胤祯偶尔来找他玩,但是,渐渐的他们也长大了,整天忙着自己的事情。自从胤禟大婚后,虽还是常常来找安越,但是一般来讲,她能躲就躲了。她知道,胤禟是个大人了,婚前来找他还是纯粹的小儿女情怀,现在不一样了,眼睛里面透着爱意,透着赤裸裸的男女情,能不见就不见吧。
三年多来,胤佑的信始终不曾间断过,而最近越来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信息,传达给安越,令安越感到心安。这三年,胤佑修河堤,筹措赈灾粮款,筹措军饷。康熙三十七年,皇上念其有功,晋封贝勒。每封信都写满整页信纸,字里行间透着思念之意,透着深情。
要回来了,安越拿着信的手有点抖,终于要回来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想他想的夜不能寐,常常整夜整夜睡不着。她始终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自己的好朋友出去旅游,她最多为了自己没钱不能去而羡慕嫉妒,但是,从来没有过这种心心念念盼望的感觉,从来没有心里的一角好像被人掏空的感觉,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恍惚,经常走神过,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完全弄不懂。
常乐来报,胤佑进宫了,正在御书房觐见皇上,安越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一会跑到院子外面张望,一会在屋里面来回踱步,玉芳和小月看着直窃笑。
当一个背着光,拄着手杖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出现时,安越刚第一百二十一次来回踱步后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手里玩着辫梢。“越儿。”沙哑激动的声音传来。
猛抬头,狂喜的顺着声音看过去,跳下椅子,炮弹一样冲到门口,抬头看着招思暮想的那个人,黑了些,也壮了些,身上看起来结实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看起来衣服架子样瘦长,长衫穿在身上更有形了,脸上成熟的表情更让人着迷。忘我的看着他,突然张开双臂,他了悟的将她抱入怀中,双臂藤缠树样的缠在他的颈上,他眼眶红红的,也将她的抱的很紧,生怕一松手就飞了似的。
首先回过神来,“越儿,你长高了。”
“你也长高了。”喃喃低语。“呜呜呜呜,你怎么才回来呀?”突然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知道你下个月生日,这不赶在你生日前回来了吗?”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想不想看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回来了?”礼物,没兴趣。
继续哭,将眼泪鼻涕全蹭在他衣服上,好笑的看着她边哭边将自己抱得很紧,心里即满足又甜蜜。
什么礼物也比不上胤佑回来,终于又可以朝夕相处了,又可以有人听她的小女儿心思了,又有人包容宠溺她了。
清朝的适龄阿哥,上朝参与朝政后,一般在每月都有固定的时间还要去学堂听先生讲课,主要讲一些从国外传来的算学等知识,或者是学习异邦语言。自两年前,安越觉得日子实在无聊,请求康熙答应她也可以去学堂听听先生讲些什么,但,被要求必须着男装,因为,先生认为学堂里出现女子不雅。管他穿什么呢,只要有的玩就好,还可以顺便作弄胤祥和胤祯,而且穿男装更方便,省去了那些脂粉钗环,蹦跳间轻松了许多。
这日,学堂里先生正在演算讲解一道算学题,安越自外面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嘀呖哐当一路带着惊天动地的动静进入学堂,旁若无人的落座,对着先生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先生对这个聪慧顽皮的女孩子是即爱又怕,她的聪颖在座的阿哥无人能比,课堂下,有时一道算学题连他都一知半解的,要想很长时间才能解开,而她轻轻松松就算出了答案。阴厉冷酷的胤禟、顽劣不羁的胤祯,统统对她无可奈何。先生上课本就战战兢兢,不知道得罪了哪位阿哥会死无葬身之地,但,只要安抚好这个女孩子,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讲课,保证无人敢调皮捣蛋。
安越坐下后,扭头对着胤佑挤眉弄眼,呵呵笑着看似认真的听先生讲课,手里却忙着从荷包里面往外掏东西,糖果、点心、小刀、炭条……胤佑并不知道安越可以来学堂听先生讲学,所以对她的出现感到很意外。
当先生讲完课刚刚步到学堂门口,安越迅速冲上学堂最前面先生讲课用的讲桌。随手拿起镇纸重重敲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声音,本来闹哄哄的课堂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她。只见安越故意装模作样清了清喉咙,不紧不慢的开口,“各位,请注意,现在本人拿出珍藏多年,视若珍宝,独一无二,天下无敌的画作,请各位欣赏。”然后示意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拿出一副装裱好的画框恭敬的交给她,“本人为了筹集款项,才忍痛割爱的。”边取下画框外面包着的绸布。“各位,请看,这就是集毕生之功力,采天地之灵气,耗时七七四十九天才完成的著名艺术家安越的作品。”
“哗……”哄堂大笑,因为大家看到安越举着的画上画着一只巨大的烤玉米,“怎么样?各位有没有闻到烤玉米的香味?真实吧,形象吧,是不是看着就想流口水?”
下面坐着的阿哥们,有的瞪大眼睛想知道安越到底要搞什么名堂,有的相互小声议论,有点愣愣的看着安越手里的画,有的纯粹一副看戏的表情。
“嘭”镇纸敲击讲桌的声音,“现在开始拍卖此副作品,起价一百两,每举一次手增加五十两。现在开始,有没有人出价,有没有人出价。机会难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恩,我先来给你们讲一下什么叫拍卖吧,拍卖也叫竞买,意思就是卖方把商品买给出价最高的人。明白了吗?”
看下面没动静,有点冷场,恶狠狠的看着胤祯,叫了一声“胤祯,你先出价。”
胤祯胆怯的看她一眼,无奈的说“两百两。”简直是抢钱呀!上辈子欠她的?
眉开眼笑的用夸奖的眼神看了一眼胤祯,心里说“算你小子识相。”
有了胤祯的带头,其他阿哥都觉得很好玩,也跟着叫价,“三百两,四百两,五百两……”
听着价格叫的差不多了,娇滴滴的对着胤禟开了口,“胤禟哥哥,你不喜欢越儿这幅画吗?这可是越儿亲自画的哟!”天哪,自己怎们能发出这么肉麻的声音,太恶心了,鸡皮疙瘩掉一地。
胤禟打了下冷颤,毫不犹豫的最后叫价,“八百两。”
“还有没有更高的,还有没有更高的,各位,各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有没有,有没有,八百两一次,八百两二次,八百两成交。”
“现在,恭喜坐在台下这位非常有勇气的帅哥得到这幅独一无二、世上唯一的画作,现在本人承诺在有生之年绝不再画烤玉米,那么这幅画作将成为绝版,非常具有收藏价值,这位英俊潇洒的帅哥非常有眼光,再次恭喜九阿哥。”将画框交给旁边的小太监,一付公事公办的神情,“感谢九阿哥,感谢各位的捧场。现在将这幅美丽的画作交给九阿哥,顺便请九阿哥结账。”
小太监机灵的答应一声,小心翼翼的捧着画框走至胤禟面前,看着胤禟从怀里掏出银票数出八百两,大声唱喏,“恭喜九爷,恭喜九爷。”
“各位,请安静,各位知道小女子我最拿手的本领是什么吗?”说完顿了一下,故作神秘的看着下面的阿哥,有的还在为刚才那一幕没有回过神来。
“本人最拿手的是画像。那么,今天拍卖的第二件作品,就是由本人亲自为竞拍得胜者素描画像一副,起价二百两。”
“现在,我来为各位简单介绍一下素描画像,用炭条,恩,就是我手上的这个东西。”说着举起手中的炭条,“用这个惟妙惟肖的画出您本人头像,保证跟照片一样真实。”
“什么是照片?”胤祥听着疑惑。
“照片就是照片,就是表示很象的意思。”知道说漏了嘴,赶紧补救。
“诸位,这件拍卖品可是小女子亲自出马呀,是面对面的画像呀!”不理胤祥,继续卖力吆喝。
最终,谁也没有想到获胜者是一向以冷静睿智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冰冷的四阿哥以壹仟两的价格拍下来了。安越夸张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忽然看到他眼睛里面一闪而过的顽皮笑意,吓了一跳。几步跨到胤禛面前,看着胤禛的眼睛,认真的说:“你拍到了我的商品,是不能反悔的。”
“当然。”神情淡淡的,可是,安越越来越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特别,很奇怪,甚至有点诡异。他为什么这样做,好奇怪。不得不防呀,惹上这个小气而狠辣的未来皇帝,可不是好事情,我躲。看在银子的份上,这次,先忍了。
“小福子,收银票,记得跟四爷约定具体的画像时间。”
小福子,年龄不大,却十分机灵,满脸笑容使那双本来就小的眼睛看起来只有一条缝,薄嘴唇遮不住两颗板牙,越看越像鼹鼠。他的是去年才进宫分到长春宫里的,德妃看他聪明伶俐人又机灵,为人处世周到,办事利索,于是送给安越,伺候在安越左右。
“是,主子。”小福子灵巧的忙答应一声,恭恭敬敬的跪下,双手向上平举,等着胤禛掏银票,“奴才替主子谢谢四爷。敢问四爷什么时候有时间,请我们主子替您画像?”
“再说吧。”胤禛看了一眼安越。安越满意自己今天的销售成绩,没有注意到胤禛眼睛里那抹特殊光彩。
胤禛那透着欣赏、喜爱、占有的一眼,没有逃过一直静静坐在下面看戏的胤佑的眼睛。顿时心里的五味瓶打翻了,里面不巧全装的是醋。
牵着安越的小手,静静的漫步在自己府里的花园中,下课后,安越随胤佑回府玩,路上她沉浸在大卖成功的喜悦里,而他则拧着眉毛一言不发。
看着她一副守财奴的吝啬表情,手里拿着银票数来数去,她怎么了,以前对钱财不是很计较的呀!
“越儿,宫里的月例不够花吗?”
“没有呀,不是不够花,是我根本没有花钱的地方。”眼睛盯着银票,漫不经心。
“那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如果你真的需要钱,可以跟我说。”
“你知道的,皇阿玛的寿诞马上就要到了,我昨儿看中一件绣品,非常漂亮,想买来送给皇阿玛当寿礼。”想起那件绣品,越发觉得是送给皇上最合适的寿礼了。
“什么绣品?需要一千八百两银子?”眉毛拧的更紧了。
“那件绣品非常罕见,绣艺非常精湛,但是只要一千两。”伸出一个手指头,得意洋洋的,“那可是我费了很多功夫才寻到的,”接着往下说,“我昨儿还看到有座酒楼要往外出兑,我想把它买下来。”
“买酒楼?”低呼一声,完全出乎意料,“你要开酒楼?”
“我开什么酒楼呀,我又不懂得如何做生意!”笑眯眯的看着胤佑,这才发现他眼里写满了担心。索性全告诉他吧,“我虽然不懂得如何开酒楼,但是,我可以将酒楼租出去呀,这样只收租金,要不了多久,本金就能收回来了。那座酒楼将是我的不动产,将来有天我离开这里,也不至于饿死。”
“离开?饿死?”顾不上问她,什么是不动产,赶紧问清楚这两个令他心惊肉跳的词是什么意思。“越儿,我不准你离开,”低呼一声:“该死,我不会让你离开的”。“越儿,你是知道的,凭着皇阿玛对你的宠爱,将来是一定会将你指给我们中的一位阿哥的。怎么会让你离开,更别说饿死了。”
“嫁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位阿哥?才不要。我才不要嫁给你们这些三妻四妾、妻妾成群、侍妾、通房丫头一大堆的阿哥呢!皇家婚姻我看多了,寡情、薄幸,我是不会放弃自尊跟别的女人抢丈夫,更不会跟别人共享我的丈夫。如果那样,我宁愿不嫁。”
“我要一个独爱我一人,一生只陪伴在我身边的丈夫。即使很穷,很丑都无所谓,只要心地正直,心里只有我一个就好。我的理想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慷慨激昂的发表完演说,突然看到胤佑炯炯有神的黑瞳紧紧盯着自己,薄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神情严肃,若有所思,一言不发。他怎么了?他也反对我这番言辞吗?唉,冷冷的叹了口气,到了这里,但凡有点钱的男人都会娶小老婆,更何况一个堂堂阿哥。幸亏没有喜欢他,不然会很惨的。可是,真的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心会一阵抽搐的疼?原来,他也跟他们一样。闭上眼睛,努力将眼前的不快甩掉。
胤佑一夜未睡,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胤禛看安越的眼神。不,绝不。从小无争斗心的他在众兄弟中,一直都是能忍就忍,能让就让。小时候,他们欺负他,他只能低着头任他们嘲笑、捉弄;严重时将自己躲在轮椅中,躲在书房内,躲开众人鄙视的眼神。他从不与人争,属于他的,不属于他的,都不计较,谁拿走都无所谓。可是,现在呢,她是他的唯一,是他这一世唯一的快乐,唯一的牵挂。他争得过他们吗,尤其是争得过素来谋略过人的四哥吗?他没有把握,但是,他定不放弃。
第九章 大婚(1)
大婚(1)
当天亮时,胤佑也作出了一个决定。
一大早,御书房内,胤佑直挺挺的跪在康熙面前。
“皇阿玛,您还记得儿子办差回来后,您说要嘉奖儿子吗?”语气坚定,坚定不移。
“咦,一向无所求的七阿哥是想向朕要求什么吗?”
“是的,皇阿玛,儿子想求您给儿子指婚。”
“恩,你也快二十了吧,是该给你指婚了。说说看,看中哪家姑娘了?”康熙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皱眉,有点烫。
“皇阿玛,儿子自见到安越以来,就很喜欢她,您也是知道的,儿子这几年的改变都是她的功劳。儿子认定了她,儿子知道她在皇阿玛心里的重要,将来一定会将她指给我们中的一位阿哥。但是,儿子,既无谋略,也无手段,将来不一定能够争得过其他兄弟。这三年,儿子在外办差,时时刻刻想念越儿,希望越儿能陪在身边,当回来见到她扑到我怀中大哭时,儿子知道,这一世,儿子只要她,要定她了。儿子决不能失去她。”将身体匍伏在地上,头抵在御书房的方砖上,“求皇阿玛成全。”
“只要她?”康熙剑一般的眼神,看着匍伏在地上的胤佑,像要看到他心里去,看他是否另有目的。
“是的,只要她。”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康熙。“儿子自幼体弱,将来恐怕无法应付除了越儿之外其他的任何女人,儿子只要她,请皇阿玛为儿子指婚。”
看着这个跟他母亲长相酷似的儿子,想起他身上的残疾,一阵心痛涌上心头。闭了闭眼睛,挡住那马上就要溢出的眼泪,赶忙转过身,背对胤佑,“你先回去吧,让朕想想。”
“是,皇阿玛,儿子告退。”
“哦,越儿今年才十一岁吧!”
“回皇阿玛,越儿下个月过了生辰就十二了。”听到康熙问话,忙转过身来回答。
“下去吧!”“儿子告退。”真想从康熙的背影上看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几天,胤佑见到安越就躲,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安越的事情。其实,是害怕面对她,看到她,他会更想要她,想要她永远陪在身边一刻也不分离,可是,他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皇上一向行事无法判断,他很害怕,害怕自己会失去她,害怕面对失去她有如跌入万丈深渊的痛。
忐忑不安的等了几天,仍然不见皇上有何动静,心里由开始的希望变成渐渐的失望,直到这会,他都听到绝望发出的呻吟声了。难道,我真的在皇阿玛眼里如此不重要,如此无所谓,如此渺小……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放弃吗?绝不。可是我该怎么办?
京城内城中最繁华的街道就在前门大街一带了。内城中最大的戏院位于的这条街是京城最繁华的,整条街南北走向,长不过两三百米,却非常热闹,东西两面林立酒楼,戏院,各类商铺,街尾处往东一转弯,到了夜晚每家都会点起红灯笼,就是京城著名的夜生活区了。
安越看中的酒楼位于的甘井胡同在繁华街道中间十字路口的交叉处,成东西走向,整条街区宽阔整洁,两旁的房屋以民房居多,主要是一般人家用来居住而非经商。但是,基本上每户临街的房屋基本都是空置的,大概是由于离闹市太近吵杂无法住人吧。
繁华街道每家店铺客流量都很大,而甘井胡同因为以民房居多则显得过于冷清。酒楼位置不错,但周围没有同样引人流连的商铺而无人问津,所以才低价估卖。
这条位于前门一带的繁华街道,是不论皇族贵戚,还是平头百姓都会出现的地方。酒楼里,如果贵客到来,最多是请上二楼雅间,说是雅间其实是用一块屏风分隔出来的区域,屏风内听得到外面的喝酒吆喝声,屏风外因为桌椅过于靠近而不得不大声说话才能互相听清楚。
酒楼旁边的首饰铺,王爷福晋挑首饰与卖菜的小二要给百天的儿子买长命百岁锁挤在一起。戏园子就好很多了,座位分为三六九等,有钱人坐前面,坐二楼贵宾房,没钱人坐长凳或站着听。
如果有跋扈的皇族要骑马,路边的游商都要迅速躲避,否则殃及只能自认倒霉。
而甘井胡同则不同,街面宽阔,两旁临街的房屋都很大,而且布局相对合理,安越就是看中了这条街道的优点才打算买下酒楼。派机灵的小福子与玉芳出面买下酒楼,过户地契、房契,然后用剩下的银两又买了酒楼旁边两处民房以及酒楼对面的一处临街房。
买下酒楼后,安越并不急装潢待租,因为,她知道这样租出去肯定租不出好价格,她有她自己的规划和蓝图。
这日,胤佑垂头丧气的来到听雨轩,径直到后面小花园去找安越,一般上午这个时候,她都会在小花园的凉亭里练字或者练琴的。虽然一直以来她最不喜欢学字、学琴,但是仍然每天抽出固定时间来练习。而他一直是她唯一的老师。
远远的看安越双手托腮,双臂撑在琴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越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睛不睬他。正因为见不着他生气。
“越儿,我知道你气我这两天不来找你,你别生气了,好吗?”老老实实的坐在她对面,愧疚的看着她。
“越儿,我想跟你说件事。”下定决心,即使她不接受他,他也要告诉她。不说话,只是气哼哼的看着他。
“我去求皇阿玛给我们指婚了。”伸手拉过她撑在双颊上的两手,两只大手紧紧攥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越儿,我爱你,从见到你第一天就爱上你了。我……我不能没有你。”
哐当,下巴掉了,真是傻瓜,原来这两天烦恼的事情根本不存在。那天,她对他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看他没有反应,以为他也是那种花心大萝卜。心里气他,恼他,不想见到他;却又忍不住的想见到他,想听他的声音,近处闻他身上令她心安的味道。原来,这些都是自寻烦恼。
看着胤佑一副哀求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多日的彷徨无助、心烦无措,烟消云散,原来,他爱她,他从一开始就爱她。愣愣的大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他爱她会这么高兴?即使他爱她又能如何,他为了她放弃三妻四妾吗?她能接受与人共享丈夫的生活吗?她不能,绝不。
第十章 大婚(2)
大婚(2)
努力抽回手,认真想了一下,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紧紧盯着胤佑的眼睛,小声的说,“我也挺喜欢你的。”心里面一直存在的问题,答案在她说出喜欢他后呈现了,原来一直一来的甜蜜感觉、离别牵挂,甚至心疼的感觉都是因为她喜欢他。
紧张期待回应的脸瞬间转为狂喜,兴奋、喜悦、激动全写在脸上,英俊帅气的一张脸看起来很奇怪,分不清脸上的表情是喜怒哀乐的哪一种。脸部肌肉扭来扭去了半天,一片空白的大脑恢复工作,绕过琴桌,毫不犹豫的伸臂抱起安越拥入怀中。整张脸埋在安越散在肩上的一头长发里,低低松了一口气,“原来你也喜欢我,一直很担心你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哥哥。让我爱你,照顾你一生吧。”抬起头,眼眶有点微微红,“越儿,我从小生活在宫里,额娘又很早离开我,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没有你。”
一股暖流缓缓注入心田,甜丝丝的,情不自禁的冲口说出,“有人爱的感觉真好!”孤独的心不再孤单了,从此以后不再害怕独自面对一切,不再孤零零的像个孤魂野鬼般无人疼爱了。“糖糖,你知道吗?上一世我也是一个人生活在这世上,从来都是我一个人面对风雨,无人依靠,无人关心,受伤时无人疼惜,生病时无人照顾,我已经太久一个人了,已经几乎要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我很羡慕那些有父母陪在身边的孩子,很羡慕他们有父母在身边唠叨,管教。我尝遍了生活中所有的酸甜苦辣,见惯人世间的尔虞我诈;我能够轻而易举的分辨出美丑善恶,却分不清楚人家对我的好是真心还是假意,因为我看到都是人类的自私、贪婪、无耻与卑鄙。”深情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层水雾蒙上瞳眸,“这一世遇到你,我知道自己不再无依无靠了。我喜欢站在你身边的感觉,喜欢看着你、听你说话,喜欢你抱着我的感觉,喜欢被你宠,被你照顾,喜欢依赖你,喜欢生命有你的感觉。有你真好!”
深情的爱恋注满眸底,专注而感动的看着她,“越儿,我会再去求皇阿玛指婚的。”
“可是,我今年才……”
“越儿,”带着歉意打算她的话“身为阿哥,被人羡慕,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份无奈,我们是没有权利主宰自己的姻缘,但是,为了你,为了我们,我一定会求皇阿玛答应的。再过几年,你到了适婚年龄,到那时,如果有人耍手段,使诡计觊觎你,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你抢到手。所以,我必须现在就去求皇阿玛给我们指婚。”
“越儿,我们可以先结婚,我会等你,等你长大了我们再圆房。”不容反驳的坚定。说完,将她拉进身边,低头在安越额上印下郑重一吻,饱含着一生一世的承诺,承诺永世不变的深情爱恋。
羞红着一张脸,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两人渐渐心情平静而安详。当月亮缓缓升上天空,星星眨着眼睛看着他们还在没完没了的说悄悄话时,两人忽然惊觉,这样相依相偎竟然过了大半天。
自那日学堂里,胤禛买到安越亲自画像的拍品后,这个特别的小丫头在他脑海总是挥之不去。自认性格孤僻,对男女之事更是冷淡敷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安越的长大,她在他脑海中的影像越来越清晰;悄悄的,不知什么时候,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也越来越重要了。甚至有时竟然为了讨她开心而做出一些莫名的举动,比如这次买下她的拍品,虽然从一开始就觉得她在胡闹,却有感于她的心思独特,另一方面是更想与她单独相处静静的看着她,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想法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会对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小女孩会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晚饭时,胤禛神情冷淡若有所思,餐桌四周围坐着他的福晋、侍妾。这是每个月一次全家必到的聚餐。每个人都害怕这种压抑的氛围,小心翼翼的夹菜,吃饭,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虽然,每个人都想让胤禛注意到自己而得到他的宠幸,可是见到神情阴郁寡淡的四爷,又害怕一个不高兴迁怒的到自己身上。
那拉氏夹起一块鸡肉放在胤禛碗里,“爷,别光吃饭。”
“爷,尝尝我最喜欢的虾仁。”看到那拉氏打破沉默,年氏赶紧羡殷勤的也夹起一个虾球放在胤禛碗里。
“这好像只是你喜欢的。”斜睨了年氏一眼,“却不是我喜欢的。”年氏尴尬的忘了收回筷子。爷怎么了,平时最宠我的,不是吗?无论什么时候都容忍我的呀,今天怎么了?
夹起那块鸡肉放在口中慢慢的咀嚼,貌似不经意的对那拉氏说,“越公主,也不小了吧,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时邀请她来咱们府上玩几天吧。”
“前儿个见到越公主,真是女大十八变呀,已经出落成水灵灵的一个小美人了,正好,我明儿个正要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那拉氏了悟了胤禛的意思。谁让她是他的福晋呢,他要的,她就要想办法帮他得到。
“越公主,就是那个几年前皇上收养的丫头吗?整个就是一个野丫头,端午节我跟爷进宫时在御花园里面见过她,头发随便编成一条辫子,提着裙子满院子跑着跟小阿哥们捉迷藏,嘻嘻哈哈的,真是有失皇家体统。”一面回忆那天看到的情景,边说出自己评价的年氏,没有看到旁边男主人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哼”胤禛气哼哼的站起来,背着手直接走出正堂,独留下一群愣愣不知所措的妻妾。
第十一章 大婚(3)
大婚(3)
康熙三十九年万寿节——康熙的生日,这在清朝康熙年间可是最隆重的节日,是要大肆的铺张一番的。前几天安越看中的打算送给康熙做寿礼的一幅潮绣,已经叮嘱商家给她留着,就等着银子到手赶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好不容易等到胤佑下朝,催促着赶紧换下朝服就急急忙忙的拽着他往宫外跑。胤佑边跛着腿跟着急走,边抱怨,“越儿,别跑了,着急也不急在这一会。”
喘着气放慢脚步,“说的也是,可是,人家着急嘛,万一那个老板不给我留着怎么办?”
“不会的,答应了你自然会给你留着的,生意人都很讲信誉的。再说,我的越儿看上的东西,谁敢不给你留着。”口气霸道跋扈。
“呵呵,就是,如果答应了我,却不给我留着,我拆了他的铺子。”忽然发现有靠山的感觉还真是不赖。
一只手让胤佑轻轻牵着,整个人面对胤佑倒退着走,仰着脸着迷的端详胤佑,瘦长型的脸英俊斯文,两道浓眉,眼窝比一般汉族人深,高挺的鼻梁下鼻头有点大,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笑起来露出的一口白牙非常阳光,但是,他在外人面前很少笑,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如此喜怒形于色,浑身上下透着股清秀隽永的气息。
“越儿,我脸上怎么了?”轻轻将看呆了的安越唤醒,伸手将其拉近身边,停住脚步,盯着她额心的那颗胭脂痣,阳光下红的分外刺眼,带着淡淡的蛊惑,令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久久不愿将嘴唇离开,唇边尝到甜甜的味道。
当胤佑看到那幅绣品时,惊叹于安越的眼光,绣品名曰《五福临门》,是以金线、银线、真丝线等材料相结合,图案秀丽、色彩浓烈、造型独特、金碧辉煌的一座双面垫绣座屏,画面九龙五蝠,海水相映衬犹如九至之福至尊,吉祥富贵,乃绣品中之极品。
胤佑陪着安越在街上逛了半天,吃了一肚子的零食小吃,又给她买了一堆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直到天都快黑了才硬将还没有玩尽兴的、不情不愿的安越送到宫门口,吩咐小福子好好伺候着,才独自回府。
让小福子捧着绣品,安越在前面兴高采烈的往长春宫冲,一路上,小福子不断抱怨,“主子,求您慢点跑吧。您要是觉得奴才伺候的不好,您可以打奴才的板子。您跑的这么快,奴才追不上您呀!”
“咦,我跑的快不快,跟你伺候的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吗?”自从千方百计将张大牛调到自己身边当侍卫后,出门就不再带着玉芳了,想让他们多些单独自在相处的时间。而小福子活泼机灵,跟安越性格相似,年龄相差不多,更是能玩到一起,相处久了更像是朋友,而非主仆。
“主子,您跑的那么快,奴才在后面追,要是奴才一个不小心没有捧好这个宝贝,您还不得杀了奴才呀?”看到安越疑惑的停下来,趁机赶紧喘口气。
“哈哈,你是在抱怨了?”狡猾的一笑,“那我再跑快点,如何?”
做出欲跑的姿势,看着小福子的五官顿时扭的像刚出锅的包子,捂着肚子笑坐在地上,边抹着眼泪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放心好了,你要是真的将那个摔了,我绝对不会杀了你,嘿嘿!”恶作剧的一笑,装作恶狠狠的语气。“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看着小福子吓得脸都白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更加开心了,“让你永远呆在我身边,像这样整天吓唬你,哈哈……哈哈……”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颗石头落了地,赶紧腾出手擦擦被吓出的冷汗。小福子虽说进宫一年多,可是跟过好几位主子,亲眼见过身边的小太监被主子整治而死。记得刚进宫那年冬天,爱说爱笑的小三,跟他同时进宫同时分在格格屋里的,这位格格那会儿跟现在的安越年龄差不多,但是性格古怪,出手狠辣。那天,小三被安排又跟格格玩狗咬绣球的游戏,就是格格往不同的方向扔绣球,小三扮作狗在地上跑来跑去用嘴去接球,只因连续扔出两个球,小三都没有接到,就被罚脱光了衣服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夜,就这样被活活冻死了。
从那时起,晚上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小三那一脸冰霜身体僵硬的样子,令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