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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尾(H) 作者:潭石

    你妈啊!”陈瑞疼得狂飙脏话,冷汗顿时下来了,“你他妈的李杨骁,你自己发骚现在又赖上老子了,你他妈迟明尧你自己也不看看你找的是什么骚货烂货,老子的裤子拉链就是他亲手解开的!你问他!”

    迟明尧不动声色地伸手把他翻过来,用脚踩住他的下身,又回头问李杨骁:“这里动了没有?”

    李杨骁的眼睛里闪过片刻犹豫,抬眼看迟明尧。

    迟明尧只是看着他:“你说动了,就是动了。”

    李杨骁没说话。

    跟过来的那个打头的警察走过来拉住迟明尧说:“算了算了迟总,冷静点,没出事就好,外面那几个人我带到所里,肯定不会轻饶他们的。”

    迟明尧皱着眉,说:“你说了不算。”然后又看着李杨骁,说:“骁骁,你自己说,动了没有?”

    李杨骁看着他,瞳孔像一团漆黑的墨色,过了一会儿,才说:“没有。”

    “好。”迟明尧把脚拿下来,蹲下来看着冷汗直流的陈瑞,说,“你谢谢他。”

    “妈的迟明尧,你以为老子斗不过你啊?老子有的是时间把你们俩搞残废……”

    “没跟你说这些,”迟明尧抬高了声音说,不耐烦地朝他的右胳膊踢了一脚,“你谢谢他,快点。”

    陈瑞疼得受不了了,只能咬着牙说:“谢……谢。”

    李杨骁说:“陈总客气了。”

    那警察看事情解决了,便对迟明尧说:“迟总,那我这边就带着那几个人撤了?”

    迟明尧说:“好,谢了,回去让许斌再好好谢你们。”

    陈瑞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右手骨折的胳膊龇牙咧嘴,然后用左手哆哆嗦嗦地打电话。

    迟明尧揉了揉李杨骁的头发,柔声道:“走吧,还去杀青宴吗?”

    李杨骁点头说:“去。”

    迟明尧便搂着他的肩膀,跟他一块走出去。

    但还没走两步,屋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刚才没人发现的保镖,举着一根胳膊粗的铁棍,直直地照着李杨骁的后脑勺敲过来!

    “操。”迟明尧听到动静,迅速地侧身踹了一脚,但已经来不及了,李杨骁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一根铁棍裹着风冲自己迎面而来,他本能地侧头一躲,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铁棍和骨骼接触发出的闷响,以及骨骼随之碎裂的声音,但预想的疼痛感却并没有到来。

    睁开眼一看,迟明尧抬起右臂帮他挡住了那根铁棍。

    第59章 骨折

    那铁棍结结实实地落到小臂上,立时疼得迟明尧倒抽一口凉气,额头凸起一小块青筋。

    迟明尧踹出去的那一脚也是没留什么力道,那保镖本就跑得仓促,力气又都集中在手上,一时被踹了个人仰马翻,手里的铁棍也砸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恰在此时,刚刚打头的那个警察生怕休息室里会搞出什么命案,思前想后还是又折返回来看看情况,不成想一进大门就目睹了这一幕。他立刻吓出了一脑门汗,生怕担了这责任,上去狠狠地朝那人踹了一脚,骂道:“操,这人哪冒出来的,刚刚怎么没看见?”

    “躲休息室了估计,你把他带走吧。”迟明尧忍着剧痛,一手托着那只伤到的胳膊,皱着眉说。

    那警察一叠声地应着“好好好”,拾起地上的铁棍,揪着那保镖的衣领,跟迟明尧说:“迟总伤到胳膊了?这样吧,这傻子我打电话让同事过来带走,我这就开车送你们去医院。”

    “还是不麻烦了,他会开车。” 迟明尧说着,看向李杨骁。

    李杨骁本就惊魂甫定,这下又眼睁睁地看着迟明尧为他挡了这致命一击,一时吓得什么话都不会说了,呆若木鸡地盯着迟明尧被砸到的那只胳膊。

    “你来开车吧,好不好?”迟明尧见他没反应,温声叫他,“骁骁,骁骁?”

    李杨骁这才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眨了眨眼说:“啊?好,我来开车。”

    迟明尧见他一副魂都被吓飞了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跟那警察说:“吓傻了都,还是麻烦你来开吧。”

    李杨骁赶忙说:“不用不用,还是我来开吧。”

    迟明尧说:“都吓成这样了,别逞强了。”

    “我能开,真的,”李杨骁说,“车钥匙呢?”

    迟明尧便侧了侧身,示意他在右侧的裤兜里。李杨骁伸手摸出车钥匙,又在一旁帮那警察给迟明尧做了应急的固定,然后跟迟明尧一起走出了片场。

    坐在驾驶位上开车,李杨骁时不时看向迟明尧,问他怎么样了。

    迟明尧从小就养尊处优,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算在最叛逆的青春期,也是他和曹烨揍别人,很少被别人揍,连受伤的情况都很少有,这么严重的骨折更是没经历过。眼下他疼得心里直打突,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尤其伤得还是右胳膊,画画吃饭都用得到,心里更是没底。

    但李杨骁看起来更是担心又愧疚,他便一遍一遍耐心地说着“没事没事”,还忍着剧痛开玩笑说:“现在是没事儿,你这一分心,咱俩可能就都有事儿了。”

    李杨骁便不吭声了,抿着嘴唇,目视前方,踩着油门愣是把车开到了一百多码。

    到了医院,看着迟明尧进了手术室,李杨骁才把两只手朝裤子上蹭了蹭——手心冰冰凉,出了很多冷汗。

    他坐立难安,想摸出一支烟来抽,又看到那块“禁止吸烟”的警告牌,只能又把烟放了回去。想出去透口气,又怕手术室里的大夫突然走出来——明知道骨折手术没什么风险也不会这么快,却还是止不住地担心。

    李杨骁只好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排解心里的焦虑感。

    他很害怕,前所未有地害怕。被陈瑞堵在屋子的时候里很怕,跪在陈瑞面前的时候很怕,但那种害怕是可以想方设法劝自己镇定下来的,现在这种害怕却是避无可避。

    迟明尧还能画画吗?如果不能……那,那怎么办呢。

    如果自己因为受伤而不能演戏了,大概会很崩溃吧。那如果迟明尧不能画画了,他会……恨自己吗?即使现在不恨,以后也会觉得不值得吧——为了自己这样的一个人。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亮得李杨骁心里不安,亮得他胡思乱想。

    他不敢想如果迟明尧当时没有抬胳膊为自己挡住那一击,现在的他即使没死估计也陷入重度昏迷了吧,那一击是冲着他的脑干来的,有多致命不言而喻。

    他恨透了陈瑞,想找他报仇,想和他同归于尽,天知道那时迟明尧问他“动了没有”的时候,他是怎么才能忍住没有点头的。他不点头不是为了自己,是因为迟明尧——他不想他为了自己真的搞出什么命案来。

    那一刻的迟明尧在他眼里像个英雄,闪闪发光的,温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