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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追 作者:善尔

    安凡用完要还给盛铭,被他一个不满的眼神给吓了回来,自此这钢笔就成了安凡的所有物。

    “你先摹着写,那里还有练字的纸,之后可以临写。”

    盛铭突然开口,见安凡抬眼看他,轻咳一声,拿起了另一份文件接着看:“签的名字都那么丑,是该好好练练字了。”

    安凡点点头,垂下头继续写字,他的左手还不能使力,只能用整只手压在纸角上,姿势却很端正,像个初学写字的一年级学生,乖巧又认真。

    盛铭从文件上方看他,眼神不自觉就柔软了下来,心上涌出些暖意。

    “头发有些长了,明天去剪剪吧。”

    安凡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确实是有些长了,答应道:“好,我明天去剪。”

    “明天等我回来带你去。”

    安凡有些疑惑地看他,盛铭把视线挪向手里的工作。

    “谁知道你都是去哪里剪的头发,丑得没法看。”

    安凡有些不大满意地小声反驳:“有那么难看吗,那家大爷人很好的,每次都给我便宜两块钱……”

    被盛铭扫了一眼,安凡没声了。

    第5章 你是嫌弃我吗

    安凡以为盛铭会很急的,所以晚上洗澡的时候他很自觉地进行了清理,盛铭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谁知盛铭只是掀开另一边的被子上了床。

    安凡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一动都不敢动。

    “躺那么远干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

    盛铭的嗤笑声响起来,安凡仿佛这才被触到了身上管控活动的机关,活动了下有些麻的双脚与胳膊,咬了咬牙凑去了盛铭的身边。

    他的手覆上了盛铭的身体,准备解盛铭睡衣的时候,却被按住了。

    “就那么害怕吗?”

    安凡的手一直在抖,他把嘴唇都咬得泛了白也不顶用。

    盛铭把他的手从身上拿下去,关上了灯。黑暗中安凡听到盛铭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些嘲讽。

    “睡吧,等身体养好了再做也不迟。也许不止你一个人需要做心理建设。”

    安凡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等想明白了恍如一道闷雷直接从天灵盖劈了下去,震得他头昏眼花。

    “你、是……嫌弃……我吗”

    初关灯的黑暗期过去,屋内渐渐能视物了,安凡直勾勾地盯着盛铭,想看清他的表情。

    盛铭合上眼:“你不用多想,虽然合约之后我也没再出去找过人,但之前床伴也不少,不能在这方面对你做什么要求。”

    “那你是什么意思?”

    盛铭没再回答他,转过身一抬手把安凡捞回床上躺下,把被子掖好。

    “谁知道呢。”

    他连被子一起搂住安凡,不让他再动,略带警告地开口:“睡觉!”

    盛铭承认,他是在意的,在意得要命,只要一想起自己进入的地方曾经有别人进去过,只要一想起安凡那里怀过别人的孩子,盛铭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干/死他。

    他不是嫌弃,只是嫉妒。他的理智让他停止愤怒,他的愤怒又不断地摧毁理智。

    他担心这种情况下,自己会伤到安凡。

    安凡愣了半天,直到眼睛都酸痛了,他抓住盛铭搂在被子上的胳膊,身子动了两下就被搂得更紧了些,钳住了手脚。

    “乱动什么?”

    “我要侧着身子。”

    盛铭不放:“怎么那么多事,就这样快点睡。”

    安凡很坚持:“我要看着你睡。”

    盛铭被他搅得完全没了睡意,听到这话忍不住睁开眼:“看着我还叫睡觉吗?”

    他嘴上虽然仍是嫌弃,手上却松了劲,安凡侧过身子凑进他的怀里,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不觉得闷吗?”

    安凡摇了摇头,细软的头发擦过盛铭的下巴。盛铭忍不住回抱住怀里的人,手下意识地轻轻顺着他的背。

    安凡的呼吸逐渐平顺,盛铭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让他的脸露出来,不然埋在被子里会太闷。

    可能是因为睡得有些热了,安凡的脸显出些平时没有的血色来。盛铭轻轻在那红晕上面掐了一把:“这样多好。”以后要养胖一点。

    他心中的愤怒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逐渐平息,从几天前第一次看到李成舫与安凡拉扯的烦闷,到故意在人前冷落安凡给他难堪的幼稚举动,再到彻底爆发时的巨大愤怒,这一切都不像他盛铭该做出的事情。

    他喜欢条理,喜欢规则,当然,这规则是他制定给别人遵守,他要的则是一切操纵在手中的掌控感与安全感。

    安凡也该在这里面,但谁知道他是不是也在逐渐陷入安凡的掌控呢?

    盛铭气得捏在安凡后颈的手用了下力,又松开轻轻揉着。

    盛铭说是第二天带安凡去剪头发,却还是拖到了周末。

    周六上午的时候吴医生给安凡做了检查,说他身子太虚,最好养养再备孕。这两年来安凡生病的次数不少,却从来没有去过医院,都是吴医生给他看的,十分清楚安凡身体的特殊。

    盛铭让吴医生单独跟他出去,他点了根烟,烟雾袅袅又被风吹散。

    “怀孩子对他的身体伤害大吗?”

    吴医生沉吟了下,还是开口建议:“我不主攻这方面,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再推荐一个专业医生过来。”

    火星逐渐烧灼到手指,盛铭把它按灭在烟灰缸里:“你的意思,是有危险吗?”

    “安先生身体特殊,这方面的生产先例和经验都比较少,不能保证没有万一。不过,养好身子,再在孕期小心调理着,也不用太过担心。”

    盛铭似乎是在思考,半晌他开口:“那个医生,你让他联系我吧。”

    盛铭进了卧室,安凡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有些惴惴不安地坐在床边。

    “吴医生走了吗?”

    盛铭的视线放在他无意识和被单纠结在一起的手指上,点了点头,最终没开口说换医生的事。

    “收拾一下出去吃饭,吃完去剪头发。”

    安凡没动:“医生怎么说?”

    盛铭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仿佛要看透他的心理:“不用担心,没什么问题。”

    安凡的手猛地收紧,脸色发白,他注意到盛铭在看他,抬起脸扯出一个笑来:“那就好。”

    盛铭看着他明显的惧怕感到有些烦躁。当初不是还要留下李成舫那混蛋的孩子吗?现在又为什么那么排斥怀一个自己的孩子?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安凡靠着窗,看着外面有些出神。到吃饭的地方,盛铭直接点了菜,倒都是安凡爱吃的。

    安凡没什么胃口,又担心惹盛铭不高兴,慢悠悠地吃着。

    盛铭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从来没管过他的,这次偏偏一直往他碗里夹菜,安凡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