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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仓皇 作者:Your唯

    再来时便成了大王子的重臣,甚至还带着苟珥。听公主所说,似乎傅南生还会了武功。

    一个人真会转变这样大?

    陈飞卿并非不信浪子回头,所以他对鲁鼎深信不疑。但是对于傅南生,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直觉告诉他,傅南生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的人,或许只是学会了隐藏。

    两年的傅南生虽然也有心机,却莫名又有些类似孩童一般的性情,他竭力隐藏,却总是隐藏不深,很容易便恼羞成怒。

    可若傅南生在这两年内已经不再是那样了呢?

    第29章

    陈飞卿换了个姿势躺在房顶上晒太阳,继续思考此事,却听到下面有人叫他:“陈飞卿你快下来,让你干活儿你就跑了,你好意思吗你?我这么一个身娇体弱的人都在帮忙,你赶紧的!”

    这么欠抽的人,只有郑小少爷了。

    陈飞卿从房顶上跳下来,郁闷地道:“你们布置宴会就你们自己布置吧,我这有事儿烦着呢。”

    郑小少爷撸起袖子道:“我还烦着呢,明明是你请我来做事儿的,请完了你自己倒是什么事儿都不做,敢情拿我当陈树使唤呢?”

    他旁边的随仆默默地拽过他的手,把他袖子又放下去,防止他着凉。

    郑小少爷更火大了,瞪一眼随仆,道:“你不知道憋火也能憋出病吗?”

    随仆装作没听到。

    苟珥赶着车到了皇宫门口,傅南生坐在车里,看了一眼遮得严严实实的车帘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一次整了整衣裳。

    虽然他知道陈飞卿也不会多看男人一眼,更不会注意另一个男人的衣裳与发簪是否相衬,衣裳是否时下风靡的新样式。

    毕竟皇上的服制大概是万年不变的,陈飞卿也无需在意。

    傅南生垂下了眼角,面上的表情毫无波动,交叠着遮掩在宽袍大袖里的手却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

    他倒宁愿陈飞卿是为了皇上拒绝他,而不是当真如口头说的那样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可仔细想想,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这几日睡得很不好。

    两年没有见面,陈飞卿似乎又高大了一些,面上的稚气脱了许多,轮廓越来越鲜明,眼睛越来越亮,相貌越来越英俊。

    可是这样的陈飞卿却要迎娶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懵懂丫头了。

    那丫头看起来挺刁蛮的,又是被宠大的,肯定伺候不好陈飞卿。

    说起来,那病篓子皇上倒也真是舍得下手。

    侍卫照惯例拦下了车盘问,却还没问得两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们是本宫邀请来的。”

    侍卫们忙向婷公主行礼。

    公主摇了摇手:“都起来吧,你们职责所在,要检查快检查。本宫只是等得无聊了,顺路来这里看看。今日来的人多,你们检查仔细些,本宫可不想再听到‘刺客’两个字。”

    侍卫急忙称是。

    傅南生撩开车门帘,讶异地看着公主,道:“您是——”

    婷公主走过去,仰着头看马车上的他,笑着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傅南生急忙对苟珥道:“扶我下车。”又对公主道,“原来您是——那今日赴宴也是您请皇上召见我的?”

    公主也忙道:“不急,不用急着向我行礼。是我请皇上邀请你的,这样,我先带你去见皇上,别的事儿等会再说吧。”

    说着,公主就打算往马车上去,却被旁边的侍女拦住了。

    侍女小声劝道:“公主,这位公子毕竟是外邦使臣,您不宜与他同乘马车。”

    公主不以为然道:“你也上去一起坐着,大不了再将帘子一路打开不就行了?”

    侍女却仍然一脸为难。

    傅南生此时便道:“她说得是,公主不宜如此,还是我下来吧。”

    说完,苟珥便将轮椅先放到地上,再将他抱下马车,放到轮椅上坐好。

    傅南生朝公主笑了笑,道:“其实是应该请公主坐马车的,但我猜想公主是专程为了迎我而来,便不说那个虚话了。我第一次来皇宫,若能有机会多看看真是三生有幸,不知公主可否愿意陪同一起走走?”

    公主点点头:“这样也可。那一边走我一边给你说说,皇宫可大了,我们这一路过去也只能看到一点东西,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到别的地方逛逛。”

    陈飞卿被郑小少爷烦得头疼,找了个机会就开溜,边跑边说:“我突然想起有点事要去找皇上!”

    郑小少爷毕竟也练过几年武,别的没学会什么,此刻眼疾手快地拽住陈飞卿:“找什么找,你俩一天到晚哪儿那么多事要说?你是想气死我,气我没事做是吧?让你带我去军营你死活不肯,打杂的事儿就都让我来干,有你这么当师兄的吗?”

    陈飞卿道:“你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郑小少爷继续拉拉扯扯:“不松手!你发誓下次去军营带我去!”

    陈飞卿心里道就你这大傻子我才不带。

    两人拉拉扯扯时,郑小少爷突然“哎呀”一声,松了手,捂着自己的手指头吹气。

    陈飞卿一时没站稳,往后踉跄几步,撞到正端着茶水走过去的太监,茶泼了一身。

    所幸陈飞卿的性情宫中人人皆知,那太监只是吃了一惊,却也不太惧怕,道了歉弯腰拾起茶杯就被陈飞卿挥挥手赶走了。

    郑小少爷道:“我手伤了,赔钱。”

    陈飞卿真是很想揍他了,道:“你真是不去当一个奸商可惜了,我衣服还脏了呢。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地儿换衣服。”

    说完,他转身就跑。

    郑小少爷拦不住,眼睁睁看着他跑远,气得拍打随仆:“你倒是帮我拦住他啊,光拿工钱不干活儿,养你有什么用,我还不如养只鹅!哎呀,你比陈飞卿还讨厌!”

    随仆:“……”

    你家给我发工钱,你说了算。

    郑小少爷打着打着又开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随仆面无表情地掏出药瓶倒出两颗药丸往他嘴里塞,心里想,回头必须跟总管说要加工钱,不然不干了。

    皇上刚刚午睡醒,正好换了衣服,就见陈飞卿过来了。

    他问:“人都开始进宫了吧?”

    陈飞卿道:“来了几个了,郑问其招呼着呢,我好不容易才脱身,不是我说,他越来越烦人了。”

    皇上又道:“你说朕等会儿怎么找借口把婷儿叫去?朕午睡前在想这事儿,想着想着睡着了,起来还没想到。”

    陈飞卿道:“放心好了,郑问其也在,公主肯定会过来的。”

    皇上悟了悟:“你说婷儿和郑问其——”

    陈飞卿摆手:“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公主嫌弃郑问其胜过嫌弃我。不过听郑问其说公主曾经问他要过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