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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线援救 作者:液液液液液
亦问。
“下车看看。”说着他们推门下了车。
龙爪山有四个峰,由南到北高低起伏,其中未开发的奇岩峰怪石嶙峋,山势险峻。因为距离火势最为严重的主峰较远,所以此次火灾暂时并没有受到波及。奇石峰的山体基本由岩石构成,土层稀薄,植被不是特别丰富,以低矮的灌木和草本类植物为主。但山上分布的岩石质地松散,是大峪乡易发生地质灾害的地方。这里经一个冬天的严寒考验,虽然现在气温有所上升,可背阴面依然覆盖一层薄雪。
一直刮的北风因为天气变化突然转成南风,风速很高,火便换了个方向烧了个回头路,而且很快往最北边的奇石峰蔓延。
下面指挥部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安排了几组附近的队伍沿着火线往奇石峰方向前进,避免造成更大范围的灾害发生。可火势进展速度过快,奇石峰的山体经过大火炙烤,再加上热胀冷缩的作用,一些岩石因此爆炸,碎石和粉末一时间炸得到处都是。
原本向奇石峰推进的队伍见此情景不得不停下脚步,不敢贸然前往,在山下的人也被这个场景吓得不敢动弹。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大概就是了。
山石噼里啪啦的爆了很久,火星崩得到处都是,还好那边的植被不多,即使烧着了,最后也因为没有助燃物而慢慢熄灭,但人终究不敢过去。
那边队伍在电台中汇报了情况,那个陌生的声音再度响起:“往奇石峰的队伍注意,继续前进。”
白贺炜还在想刚刚发布命令的为什么不是周至,周至至少不会发出在深夜还要让队伍开拔追着火走的命令,人员安全是要摆在首位的,可没一会儿,这人又要大家不顾前方碎石爆裂继续前进。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对讲机,质问道:“这么黑的天,大半夜的,为什么还要往奇石峰方向开进?”在周至身边工作了很多年,习气也是沾染了一些的。
“是谁在质疑我的命令?”那人问。
白贺炜说:“我,北城区森林派出所的所长,白贺炜。”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人又问。
“我不管你是谁,人员的安全始终是摆在首位的,奇石峰那边植被稀少,现在又发生了山石爆炸,天黑路陡,人出事儿了谁负责?”
“救火就是救命,这个道理你不懂?”
“那你也不能置扑火队员的生命于不顾,我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周局不能指挥,那也不能瞎指挥。”
“就你懂,那这儿为什么着火?”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事后,上面的领导怎么处理我都行,但是火不能瞎救。”
白贺炜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也不知道这样与这个人争辩是不是对自己的仕途有影响,可他再怎么沉迷官道渴望立功,也不会把救火队员的生命视为无物。
那边一阵沉默之后,周学强的声音却从对讲机里传了进来:“白贺炜,是我,服从命令,现在是省森林防火指挥部的邢主任在指挥。”
白贺炜说:“我不管是谁在指挥,首先他要把火情概况和奇石峰的状况了解清楚,那边的植被并不丰富,地类大部分以荒山和灌木为主,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火值不值得这点需要商讨。我不在山下,我不知道情况,但是我知道那边的爆炸很严重,在不能保证人员安全的情况下,说什么都不能贸然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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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林业小百科时间:森林地类,指的是森林群落的分类单位,简称林型,是按照群落的内部特性、外部特征及其动态规律所划分的同质森林地段。说人话就是一般这个地方长什么树。一般有阔叶林,针叶林,针阔混交林,宜林荒山荒地,灌木林等等。
第34章
电台中只听见白贺炜和那个所谓省森防办的邢副主任之间的争执就没旁的声音了,郑亦一路听下来,就只想为白贺炜叫好,他相信此时很多人都与他是同样的心态,与此同时,他也更加担心白贺炜了,因为事情的发展完全不能因为郑亦的偏向和大家的意愿而发生任何变化。对方一意孤行,根本不考虑白贺炜的意见,执意安排人员前进。他的理由是:冲在前面的人是我带来的,我级别又比你高,见得比你多,经验比你丰富,那你就得听我指挥,你白贺炜又算个什么。
对方也是个硬钉子,两个人碰撞起来,产生了激烈的火花。
郑亦不在白贺炜身边,对于他的想法无从得知,但以自己对白贺炜的了解,此时肯定是愤怒得不行却无处发泄。他又想给白贺炜打电话了,此时却听到命令说他们这边负责的也要继续往东推进,要趁夜晚扑救条件好,尽快实现火线合围,不能延误战机。不出两分钟,郑亦电话就响了,负责他们这片的指挥方伟洲打来电话,让他和李大为赶紧拉着物资上山。
李大为叹了口气,对郑亦说:“哎,走吧。”
入夜后的深山基本上没有任何光亮,仅凭皮卡车上的大灯也无法让驾驶人看清全部路况,更可况山路崎岖,根本寸步难行。郑亦下山原本就是方伟洲安排的,说让他看看物资准备是否齐备,查缺补漏后,第二天早上再根据情况安排救火队员下来接应。原本没多远的路,郑亦开着手电,磕磕绊绊的走了很久才到,结果在山下没呆多久,现在又让他上去,还得带着物资,郑亦无话可说。他的驾龄也有快十年了,可这山路在灯光不足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前面有块大石头或者大坑就更是麻烦,李大为说:“干脆别开车了,这样到明天早上都上不去。车停这儿,你看着,我上去。”
郑亦哪能让年纪比他长、职位比他高的李大为去啊,于是摆摆手说:“我上去吧,刚才我下去还能记着点儿路,您先在这儿,我看看情况,咱们随时联系。”说话就下了车。
李大为为他打着灯,走了一会儿就一点光亮都没有了,周围到处是枯草,路上也都是碎石子,手电的灯光越来越微弱,最后直接灭掉了。无奈,郑亦只好用手机照明,继续磕磕绊绊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方伟洲,此时他的手机电量也即将告罄。
方伟洲问他:“怎么自己上来了?东西呢?”
“这么黑的天,车怎么上来,这道,有的地方宽度连过驴车都费劲。”
“上面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黑灯瞎火的让咱们往东边推进,尽早实现合围,可也不看看什么情况啊,这么黑的天。”方伟洲抱怨道。
郑亦说:“白所都被他喷得没脾气,说不过,就用身份压,我们能怎么样?”
方伟洲哀叹一声,说:“我们所里原本或多或少的对白所都是有点误解的,大家是觉得一个年轻人当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