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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要被逐出师门了 作者:夜行歌
“我想陪着您。”
师尊沉静许久,声线冷淡自持:“解羽,听话。”
萧解羽抿紧嘴唇,反而向前几步,虚虚搀扶他的手臂。师尊横眉欲斥,稍微启唇,呕出一口凝成暗紫色的血。
玄微怕吓着身旁之人,急忙偏过头。
粗粝的钝痛不断吞泯神智。耳畔散落支离破碎的杂音,他竭力分辨,意识不受控制地沉入茫茫虚空。
眼前有光。
鲜血和火焰淌遍重楼,犹带稚气的少年笑吟吟朝他伸手。
“乌焉解羽……解羽,意指鸟禽将亡。”
“我从来,都不畏死。”
“您是我的希望。”
“请您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困得不行,晚上再补一章ORZ
本手残连晋江带微博可能要突破日万了【滑稽】
第39章 感谢支持正版阅读
萧解羽惶惶然将师尊拥进怀里。魇气源源不断注入气海, 激不起丝毫波澜。
“师尊……”
他发了慌,畏畏缩缩呼喊,声调因惊痛过度剧烈起伏。
“师尊,师尊……”
方才冷冷清清唤他解羽的人只剩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心脏连同失血过多的体温冰冷下去,神识与生魂全不见踪影。不久前与他十指相扣的手垂向一旁, 惨白,寒凉。
他分不清寒气从何处升起,也许是脚底, 也许是掌心,刹那间灌满经脉丹田。惧意化作千把利刃剜心剜骨,痛得他脏腑俱裂无力回天。
远处有痛呼,有惨嚎, 焰火华光照亮天地。他死死拥紧怀中之人,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零碎的音节忽远忽近, 有人掰过他的肩膀喊道:“仙长!”
眼前混杂的轮廓稍为清晰,他强迫自己安定心神,直直看向面容肃穆的鬼修。
“镇中都是死气,我查看过, 现今东边最重……”
鬼修不停息地说话,萧解羽打断她说:“与我何干。”
“与您师尊有关!”
萧解羽眸光一凛:“说。”
鬼修止住怯意说:“倘若我猜的没错,水镇生魂的业力全压在真人身上了。”
萧解羽问:“业力,如何抹消?”
这人还肯听她说话, 鬼修松了口气:“我所知不多。您不如去冥界问一问冥后大人……”
萧解羽彻底平静:“从一开始,你就在引诱我和师尊去冥界。为何?”
“小鬼绝无恶意!”少女信誓旦旦,“我也是无意间察觉有人在以生魂做祭,顺藤摸瓜查过去,发现祭祀针对的是玄微真人……”
冽光冰冷地扫过豆蔻少女,仿佛要穿透血肉攫取她的神魂。
萧解羽道:“很奇怪。寻常鬼修占据凡人的壳子,不说阴气大减,起码修为难以寸进。小鬼,我上回见你,生魂还没这般凝固。”
“我……常去乱葬岗修炼……”
“你说为父亲烧祭品的后山,我看过了。那里可没有鬼气,反而……”
鬼修仍想辩驳,萧解羽言语平淡,铺天的压迫感灭顶般压在身上,仿佛下一瞬便会压折脊椎。
她闭眼,再睁开时已没有鬼修那股子阴寒气。她坦然相告:“实不相瞒,我曾是仙界姚黄仙子。四千年前仙界动乱,我被抽离生魂投胎转世,历经无数轮回,才寻回这具身躯。”
萧解羽收回目光,好似在自言自语:“只要付得起代价,天宫神祇也有陨落的一天……四千年前,仙界以凡间数千生魂为代价,到底做了什么?”
姚黄仙子道:“小仙不知。”
“曾有人敬称师尊神君大人。”萧解羽垂眸擦拭师尊下颌晕染的血迹,语调轻软温和,“你们算计于他,所以献祭凡间数千生魂,逼他沦落下界,逼他修习无情道,逼他动情动心……对了,神魔大战师尊碎丹重修,有没有你们的手笔?”
姚黄仙子垂首低声道:“有。”
“如今又来一回献祭,是要算计他的命么?”
“不是的!”姚黄仙子蓦地抬头,声色凛然,“仙界之中确有几位邪仙,曾经搅弄风云。仙主他,不过在对抗那些恶徒罢了!”
“当真?”
“绝无虚言。”
“虚言与否,同我何干。”萧解羽唇角含笑,“回去转告你家仙主,只要付得起代价,仙界覆灭不过翻手间的事。敢用生祭算计我师尊,不妨猜一猜,我能让你们付出什么代价?”
眼前之人言笑晏晏,姚黄仙子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此次献祭,实是邪仙所为,仙主也不愿见到。所幸如今生祭未成,您,快些阻拦献祭之人吧。”
萧解羽慢慢扶起师尊。甫一动作,玄微真人周身死气更甚。萧解羽不敢再动。他举目四望,周遭满布砾石尘埃,于是解下外袍,轻巧地铺开在地,仔细将师尊安置妥当。
他慢吞吞翻检储物袋,从中取出一枚琉璃宝器。当日初入冥界,冥迟呈予他泡茶的器具。师尊喜欢,他便顺手拿了。如今看来,琉璃杯盏不似凡物,正好做阵眼护法。
他划破指尖,精血融入宝器。手中琉璃光耀大盛,转瞬即灭。
姚黄仙子死盯琉璃不放,待萧解羽看过来,连忙敛去震惊之色。
萧解羽俯身亲吻微凉的唇,柔声道:“师尊,等我回来。”
横桥。
死气冲天。
陈家老伯吊着半口气苟延残喘,阿槐抱紧怀中物事跪坐一旁。木门无风自开,他瑟瑟回首。
素衣少年踏碎月华星辉,比死气更沉重更凛冽的魇气倾覆压整座死镇。
阿槐瘫倒在地,凄然道:“道长——陈哥死了,陈叔也死了……求您救我,我不想死……”
“闭嘴。”
阿槐冷得厉害,手脚不听使唤,咬紧了嘴唇哆嗦。
萧解羽谛视那具刚断气的尸首。冽光绕中庭打个转,最后凝在瑟缩的青年脸上。
“都是你杀的?”
阿槐凄声道:“不是我!”
萧解羽道:“你应当知晓,修真界有一种术法——名为搜魂。”
阿槐抖似筛糠,失手打翻怀中瓷罐。声响清脆,陶瓷没有碎裂。
仿若炼狱爬出的索命修罗步步紧逼:“我嫌麻烦,还未施展过几次。”
冰凉的手抚上前额。
“……所以用的不甚熟练……”
指甲一分一毫没入肌体。
青年彻底崩溃,哀声哭号:“我也不想,我没想到……”
萧解羽任他惨嚎,徐徐收手。
“说罢。谁指使你的?”
阿槐喘匀气息,想将多日恐慌尽数倾泻:“道长,我曾有位青梅竹马的表妹。她名阮阮,与我两情……”
少年打断他说:“我不在意你有什么青梅竹马。”随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