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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两小有嫌猜 作者:梦中带刀

    要拥有的欲望。

    江奕晖画两笔就会抬头观察,他竖起画笔,闭一只眼睛,一卡一卡地,在测算什么比例,那只睁着的眼睛藏在笔杆子后面。像是受到什么触动,他忽然歪了下头,四只眼睛猛地碰撞。停了片刻,他斩钉截铁地收回去,不动声色地继续画。

    常青刚经过高潮,甜甜的余韵被雪花卷得更加缱绻。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被一波波肉体欢愉蚕食的门,轰塌了。

    眼前的江奕晖在被雪花包围的阳台边,在暖黄的灯光下,鼻梁上沾着蓝色的起稿颜料,低着眼眸,额上刘海徐徐颤动,刘海后面的眼睛里,不是他本人,就是画上的他。他很确定地感受到,自己想要拥有他。

    “刚才,你问我在看什么。”江奕晖拇指抠进调色盘的圆洞,正拿笔尖在上面颠来倒去地糊,“我没有看雪。虽然我也是南方人,而且当时确实发现下雪了,但那都是背景板,只衬得让眼前的一切更特别点。”

    常青手有点发抖,身上的肌肉都不太受控制。他预感自己不会愿意听江奕晖的话。

    江奕晖抬起头来,双眼熠熠地,沉默地凝视他。“我想吻你。”

    常青的脸被冻僵一般,没有血色,又冷又硬。

    “你怎么了?我没有真这么做。只是喜欢的人那个样子,又靠得那么近,难免会有这样的冲动。你介意?”

    “我介意。”常青发现自己嗓子很哑。

    “我怕我有一天会忍不住。总有那么一天。”他的额头忽然撞到画布上,染上黄的蓝的灰的颜色,“对不起,能让我吻你吗?就这一次,一次就好。我知道你回去可能找陈白杨和好,也可能另找新的女朋友,但我只需要这一次,算作这一长段时间我让你感到快乐的报酬,我只想要这一次就够——”他话没说完,常青已经冲过来,把画架推倒在地,抓住他的肩膀,对准那两片柔顺的嘴唇吻下去。

    常青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对方的心跳。仿佛这整个下着雪的世界,就剩下这四片交合的唇。

    两个人都明白,他们的友谊,彻底完了。

    第10章

    回程当天,常遇春、常青的妈妈冯初都回来了,江奕晖同他们道了别。冯初年轻时脾气又冲又高傲,到这时候反而显出包容一切的大度及坚定果敢的决断力来。

    她一直欣赏江奕晖,但敏锐深邃的眼中却能看到即使常遇春也看不到的东西。在将需要带给家人的伴手礼打包好交给常青后,她双手交握下垂,以一种面见同辈的姿态对江奕晖说:“奕晖,你的天分不止于此。希望你能战胜自己,不断进取,学成回来时,为国家做出贡献。”

    江奕晖惊讶地琢磨着“战胜自己”四个字,替常青分担一部分行李,一起去了机场。

    那天晚上开始,常青就没再同江奕晖说过一句话。吃饭各叫各的外卖,就着书桌几口刨了;睡觉时,他会把房间上锁,咔嚓一声,也不知道是把江奕晖锁门外,还是把自己锁里头。

    开学后,常青独自走路回家,没跟江奕晖约过,但也没碰到过他。好像对方也明白,朋友真的就只是个借口,谁也没脸再用了。他知道的全部关于江奕晖的消息都是听来的。有人说,他就装作干别的,收书包、转笔杆,甚至背书都好,手上稀里哗啦地动作,耳朵恨不得贴到人家嘴巴上去。

    他听说江奕晖这学期时常出入校长办公室,也听说他经常不在学校,好像在准备别的什么。

    常青还在学校碰到过一回江奕晖的妈妈林月满。就是匆匆一见,打了个招呼,就听见铃声上课去了。说起来,自从上学期闹了一场过后,他就没再去过江奕晖家,印象中,江奕晖的妈妈明明是个独自支撑家庭的憔悴的中年女人,事业早到了瓶颈,全副精神都在江奕晖那儿,脸上总有一股萧索的神气。但刚那一面竟显得红光满面。一身打扮也明丽洋气,让人一见她就觉得她非常快乐,充满希望。常青回头一想,大约还是谈恋爱的缘故。

    三月初开春,月考过后,学校举办了春季运动会。五班体尖多,最是风光的时候。唯独一千米长跑老报不满,班长秦端在教室巡了两圈,实在没招,两根麻花辫朝后一甩,“当当”地在报名板上敲了两个字:“常青,就你了。你们几个经常逃自习打篮球,体力肯定没问题了,替咱班级出把力不难吧?”她人瘦,说话的时候露出两颗大而白的门牙,看上去有点民国老学究的味道。

    “难啊!秦姐姐,我耐力特别差!中途会倒下的!”

    这时候秦凯头一个起哄:“班长!别听他的!我们比过,就他耐力最好了!”

    随后一群人猥琐做作地哄笑起来。

    常青百口莫辩,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开赛那天,空气飘着一股春天独有的潮湿味道,阳光十分好。几棵桃树樱花接连都开了,学校颜色层次很丰富。五班被安排在正对操场的观众席上,常青旁边是13号出口,正后面是来往走道。因为学校临时调整安排,高中的集体项目被调到一开始,学生全跑到操场上,垫着脚尖,后浪推前浪,挤着跳着给自己班的接力赛加油。一大片的观众席都仿佛被洗劫过,空空荡荡没几个人。

    到了高二下期,即使运动会,也有每天必须的海量作业。跟江奕晖不来往后,常青就加入了杨舒宁他们的抄作业大队。这伙人总像嗷嗷待哺的雏鸟,等秦端把作业写好,一个挨一个传抄。这会儿那张那些习题试卷正传到他手上,赶着运动会结束前上交,根本没法跟着人去加油。

    正写着,背后沉沉的声音响起,常青笔头一顿,差点杵断笔尖。“不用转过来,我问几句话就走。”

    一个多月断了联系,这声音仿佛变得遥远,令人心底升起一股想要靠近的冲动。

    “那天晚上,你是因为我的要求才来吻我的,还是说,你自己……”常青后背靠左的地方贴上手掌。他只套了校服,里面是薄薄的丝羊毛开衫,掌心覆盖在那里,通向前面心脏的位置,瞬间烫了起来,”有了这个想法?”江奕晖问得小心翼翼,声音不自觉地轻颤。

    常青喉咙被塞住了,眼眶发热,只觉得这整个班级所在,就他和江奕晖两个,带着专属的私密的暧昧。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这个。我爸妈也不会接受的。”

    江奕晖收了手。过了很久,久到常青怀疑他还在不在,扭过头去,正巧对上江奕晖涌动的双眼。他点点头,咬着嘴唇说:“嗯,我明白的。”

    常青发现他脸色不好,头发长长了,刘海盖到眉毛下面,也没去修剪,身上有股干燥又匆忙的味道。“你……也别太拼了。高考而已嘛,你要考清华北大都是很轻松的事!”常青很快住了嘴,生怕自己多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