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穿越成跟班的日子第3部分阅读
射雕之穿越成跟班的日子 作者:rouwenwu
们的武功很大众化,是个人都能练,只要肯下苦功,只要活得够久,就能成为一代高手。
比如说少林派,他们的武功说是有72绝技,实际上有很多都失传了,就是因为没有资质好的传人。但是这个门派一直不倒,是因为最基本的武功,以及内功心法,适合大部分的人学习修炼。只要这些人里有一个能够能悟所谓的72绝技,哪怕只有一样,都可以把这个人的心得再写下来补完,形成新的绝技秘诀。
但是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坏处,就是一样绝技被太多的人领悟后,每个人的心得都不一样,因为每个人的条件和机遇都不同,后来的修习者,就会遇到更多的岔路选择。
只是这世上没有两全的事,能把这项武功传下去不失传,已经很好了,总是要做出取舍的。
所以少林寺里能领悟72绝技的越来越少,《天龙八部》里甚至有个和尚练72绝技练得瘫痪了。
而林朝英的功夫,是她按自己的领悟,把很多人的武功揉合在一起重新组合练出来的,她的天资和智商都是绝顶的,也非常明白武林中门派武功传承的诀窍,所以她的武功,既适合一般人练,也有更高深的部分让天资高的人练。
比如说后世的孙婆婆,她的武功就离古墓派的精髓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是全真教的第三代弟子都不是她的对手,要不是护着小杨过,就是天罡北斗阵,也未必困得住她。
林朝英的□,其实是能够横行天下的,她的玉,女心经,要超过全真派的武功——这不仅仅是相生相克的原因——但是小龙女的武功,根本比不得黄蓉,杨过的武功,也更得益于怒涛练掌和九阴真经等一批杂学。但是没有学到古墓派武功精髓的龙杨二人,甚至李莫愁,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了,他们至少能把□的心法传下去,把能够在将来遇上最适合的传承者的希望保留住。
琉璃的武学智商,不见得比杨过要高,但是她的资质是最适合练林朝英的武功的,所以很快就达到了第二层。事实上杨过在练玉,女心经时,他不过只练到了古墓派武功的第二层,根本比不上李莫愁——这不仅仅是内功的修习时间长短问题,而是他是男人,比起李莫愁,更不适合练古墓派的武功。
而林朝英的□,作为她毕生武学的精髓,不仅仅只是为了克制全真派或与王重阳双剑合璧的,里面所载的武功,其实极为高深,只是小龙女和杨过无法领会罢了。只是他们能够练下去,并且把这□的修练心得传下去。
而琉璃的出现,起码保持了林朝英的武功,可以在她的身上,发挥出更大的威力——这种青出于蓝的事,历史上不多见,但也还是有的——比如后世谢逊修习的七伤拳,实在比当时崆峒派的任何一人都要高明。
所以琉璃在明白了这件事后,心里也的确是得意的,于是在修习过程中,也免不了有些过于自信。
其实前世的琉璃,本就是自信的人——对于身边的人的成功掌控,让她一直为自己的能力所自得和骄傲。虽然男友的背叛让她受到了一些打击,但是她仍然认为自己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出色能力的。
比如说,在修习武功上。
琉璃在修练林朝英教她的武功的第一层的后半段时,几乎已经不看林朝英给她的秘笈,而光凭自己对于体内气流的掌控了。
所以,问题就来了。
琉璃的第一层内功,练得已经是无比纯熟,这几日正到了要突破第一层,进入第二层境界的地步。
每一层的内力运转方式,都是与前一层相承,但是却又截然不同。
林朝英替琉璃打通任督二脉时,在琉璃体内动转的内力虽然是从低级到高级的层次逐渐展开,用来疏畅琉璃的经脉,但是林朝英是因为对这门功夫的整体已经运转得全部都纯熟无比,在从低级到高级的变化中,有着她随意的倜傥潇洒之处。
琉璃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之前的顺利,再加上她对自己资质的自信,让她以为这门功夫的奥妙不过如此,只要顺着当初在自己体内动行的内力再来一遍就行了,却没想到在这两层的突破点上,内力的动转看似一样,却是完全不同的。
她的内息流转,在此之前与那天林朝英的动转几无二致,但是越接近突破的一点,就越显得艰涩不通。
初时琉璃认为是时机未到,但是连过了几天,心中不免焦急,又不愿问林朝英,怕失了面子,便加力苦冲。
但是这样一来,就犯了大忌,在那临界点将至未至的一瞬间,琉璃体内的那一股内力忽然就散了开来,向琉璃的周身各处要|岤冲去。
琉璃大惊——这种情况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也是一直没有预料到的。
在她的性格里,遇到过不去的坎,就是靠自己的努力去完成。即便要寻求别人的帮助,也是在自己有能力掌控一切,让别人不帮也要帮,或者帮了自己,那人本身也有大好处的情况下,她才会出口相求。
现在让她空口白牙地向林朝英去寻求帮助,让林朝英指点自己武学上的迷津,这是她一惯自傲的心所不允许的!
但是当这种情况出现时,琉璃并没有太过慌乱,反而试图努力将各处的真气回拢重新聚集。但是她不知道,在刚开始的一瞬间,她如果及时散功,还是可以救回自己的,最多受一点内伤——就像日后小龙女与杨过光着身体练功被发现时,小龙女及时散功,也不过是受了重伤罢了。
但是琉璃性了还很傲,想要自行扭转局面,结果反而使得内力在她全力一催之下,更加在她体内乱窜起来。
琉璃这才觉得大事不妙,但是体内的真气已经狂暴无比,难以自制了。
这时琉璃再想出口,已经发不出声音,一股气血翻腾上来,就要往外喷……
这时一对肉掌忽地分别按上琉璃的小腹和天灵盖。
“抱元守一,不要强动内力,顺流归海!”
林朝英的声音如同针一般刺入她的脑海,将她的神智惊醒,然后就觉得头上和丹田各有一股暖流注入。丹田的那一股暖流在她丹田附近来回流转,护住她的丹田和心脉,天灵盖的那一股真气从上直冲而下,然后在她体内各处扫荡,将她四散的内力,或彻底驱散出体外,或在体内渐渐汇聚起来,最后合成一股,再冲下丹田,与丹田中仍然想要窜出的流乱内息相合,再以两股内力一起,带着琉璃体内的内力,重新在体内运行一周天。
之后是二周天,三周天……每过一周天,这紊乱的内息就温顺一分,一直过了三十六个周天,琉璃体内的内息才重新回复。
“你自己再运行九个周天!”
林朝英的话再次传入琉璃的耳中。
琉璃听了林朝英的话,心中忽地就觉得有了依靠,很是安定,便依言作了,然后睁开眼,却看见林朝英脸色苍白,正在自己的床上运气打坐。
此时天已经亮了,琉璃知道林朝英昨晚为了帮自己压制在走火入魔边缘的内息,大大地耗费的精力,也不敢打扰,便消消地自个儿下了床,弄了点吃的,然后仍旧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腿盘重新运功。
这一次琉璃无论如何不敢再大意了,把内力运了几个周天后,发觉经过昨晚这么一弄,内力倒没什么减退,于是便暂停了运功,再把那两张武功秘笈拿来细细观看,依着上面所说的,再慢慢运功。
不知不觉间,琉璃终于从第一层迈向了第二层,那一刻的豁然贯通,让琉璃一下子如同周身毛孔全开一遍,通体透彻地凉了个遍!
这一身透汗出去,如同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样,觉得无比地神清气爽,连看四周的东西,也都清亮鲜明了许多。
这时琉璃才发现,林朝英已经收了功,正坐在自己旁边看着自己——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从她的眼中却可以看到赞许和欣慰。
琉璃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便上前行了一礼:“师父,弟子大意,不慎走火入魔,万幸师父出手及时,真是……真是太感谢了!”
琉璃说不出古人那种什么铭恩大恩永生不忘肝脑涂地来生相报之类的肉麻话,只好还是只说了谢谢。
林朝英与琉璃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也渐渐摸清了这个弟子的性子,知道她为人有一种骨子里的骄傲,所以故意让她受点挫折,不惜耗费自身的功力,来让她得这个教训——先前一点也不出言指点于她。
这个念头,自从收她为徒,继而与她共宿一室时,林朝英就有了——不然何必与她睡在一个房间里,那就是要随时关注她练功的进展。
琉璃知道这也是林朝英对自己的一种关爱,心中没有恨意,只有感激——的确,她是太过自信和骄傲了,屡遭失败后,仍然是这样。看来,她前世的绝大部分时间,过得太顺了——虽然在旁人眼中她是那么的努力和辛苦才能有那样的成就,但是她也是幸运的。有多少人付出的更多,却没有任何的收获!
所以,也只有不断的挫折,才能让她更认清自己!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冲破了第一层内功心法的桎梏,进入了第二层心法的门槛——明晚,她就要去夜探县衙了!
第十二章 入衙行窃
而在休息了一天之后,琉璃便依着她与林朝英的约定,潜入了这里的县衙。
林朝英并没有在县衙外等她,好随时给她以支援,而是待在客栈里,说是等着琉璃的好消息。
琉璃对林朝英的信任很是感动——但是,你起码也把你手中的剑借我用用吧!就这样让我赤手空拳地去么!
但是林朝英说了等她的话后就开始了打坐,琉璃只好在那把剑上把目光留恋了很久才走。
这是个很小的县城,县衙也很小,但是县令所居的后院却有前面办公的地方十倍大,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应俱全——这就是任得敬所任用的官员么!
琉璃叹了口气——她对历史并不熟悉,但是看到任得敬任用这样的官员,也知道他的夺权不会有多少人支持的!
不过这对琉璃来说,也是件好事——可以多捞一点,而且又没有心理负担。劫富济贫,这个富,是为富不仁的富,不是勤劳致富的富。
琉璃顺着一道小廊摸了进去——她的轻功,已经颇有功底,如果能带着这身轻功回到现代,她一定是世界跳高冠军,如果再练一段时间,能把短跑冠军也弄到手。
在廊上的顶檐边轻身走了一段路,忽然发觉右前方有一个屋子里有灯光。
琉璃略靠近了看看,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很有可能是县令的卧室。
琉璃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个脑满肠肥的人在灯下数钱的样子——那么,就过去看看吧!
悄悄地来到那屋顶上,拨开一片瓦向下看去,只见一个男子的背影,正伏在一张桌子上写着什么。
琉璃心想,莫非这就是县令?
此时有点后悔踩点踩得不够透,毕竟不是专业的,打劫时只注意了退路——还没成功就想退路,莫非这是失败的预兆?
琉璃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去别的地方看看,这个家伙可能只是个小吏或师爷之类的,未必有什么油水。
于是便合上瓦片,掠去另一片宅子。
每到一个屋子,就侧耳听听,没有呼吸声,就进去看看。
于是空屋子里去了个遍,最后才在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金子做的镇纸,揣在怀里后,觉得这样一个东西,似乎不太够,便又继续往深里探去。
终于,琉璃在一间屋子的顶上,听见了哼哼哈哈的声音。
好吧,这种声音,琉璃并不陌生。前世的她,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这种事自然也经过些。但是在这里,貌似,应该不会是什么人在偷情吧?
琉璃决定稳重一下,仔细听一听再作决定。
还好,古代人在这方面比较收敛,声音压抑而不张扬,时间也不算长,还不至于让琉璃热血沸腾。等到一切风平浪静之后,琉璃听到了一句让她很满意的话——“老爷,你好厉害……”
好吧,如果这个县令的父母不在这里住的话,这里能称为老爷的,似乎也只有他了。
琉璃当机立断地冲了进去,一出手就点了两个人的|岤道——包括哑|岤。
林朝英在这一点上很明智,在教她武功的同时,也教了她认|岤打|岤的功夫。
虽然以琉璃现在的功夫,点武林高手的|岤道是不行的,但是点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
琉璃晃亮火折子——古人果然很害羞,办这事时女方还穿着肚兜,只是已经晕过去了,不知是吓的还是羞的。
睡在她旁边的男人好歹还有点胆气,瞪大眼睛看着琉璃。琉璃对他笑笑:“你别害怕,我不是来取你性命的,也不会伤害你。我路过贵地,手头有点紧,想问你借点钱。我要现银,你有么?”
那个男人的眼神明显松懈了下来——看来这家伙钱不少,很贪命,而且干了不少坏事,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自己的老婆吓得晕过去!
琉璃又说:“我先解了你的|岤道,你要是敢喊叫,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那男人的眼神中露出焦急的神态,好像有话说不出很痛苦的样子,所以琉璃也就伸出手去替他解了|岤:“你敢玩阴的,我就点你的玩|岤。”
这男人被解了哑|岤,先是急喘了几口,然后道:“什么是玩阴的?”
琉璃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说:“少废话,别玩花样,快拿钱!”
这男人用眼睛示意道:“在这床下,有个箱子,里面有银子。”
琉璃偏过头审视了他一会儿,然后解了他的|岤道:“你自己去拉出来。”
琉璃怕这家伙床底下有机关——贪官如果狡猾的话,是有可能做这种事的。
这男人被解了|岤,一点反抗的念头也不敢有,翻下床便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约和现代的电脑桌抽屉差不多大的一个小箱子。
琉璃还怕有机会,让他打开,然后复点了他的|岤道,仔细看去,却见一箱子都是一块块大如小砖头的银锭,拿起一个来掂掂,大概有三斤左右。
其实古代的流通货币,一直是铜钱,金银作为贵金属,通常只有有钱人敛财用的,并不在市面上流通。就算流通,也只是散碎的一些小银块。西夏本身是没有大的银子做货币的,这些银锭同样是这个男人托人到金国的境内去兑换的。而金国的官制银锭,每个重达五十两,携带使用都很不方便。
琉璃拿起四个银锭塞入身上挂着的布馕,然后对那男人道:“你是县令么?”
那男人看着琉璃,不明白她的意思,不敢回答。
琉璃笑道:“你别害怕,我说过你乖乖的,就不取你性命的。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县令,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说着又点了他的哑|岤:“你别怕,过两个时辰,你的|岤道就解了。”
琉璃的功力,不足以支撑她长时间的封|岤,如果对方是个有武功的人,这|岤道自解得更快。若是武功高过她太多,比如说林朝英这种人,就是站着让她来点|岤,她的手指点上去,也会被林朝英身上的肌肉给弹开。
琉璃揣了四块银锭,二百两,折合成公斤,大约是六公斤多一点。琉璃揣在身上,还真是受点影响的。
这县衙里的巡逻,来的时候身轻如燕不觉得,回去的时候就觉得人多了。
好不容易避开几队卫兵,心里骂着这县令果然不是好人,不然布这么多卫兵干嘛,一边隐着身子继续往原路退回。
忽然到了一幢房子前,都丑时了,居然还亮着灯。
琉璃一愣,仔细一看,认出是刚才来时路过的那个屋子。
当时里面的那个人在写着什么东西——也不知到底在写些什么,居然写到现在。
琉璃忽地心血来潮,施展起轻功飞身上了屋,换了个方向,从另一边掀开片瓦,好换个角度看清楚些——刚才都被这人的背影挡住了,一点没看着!
这次的角度选得很好,屋里的灯光也很给面子,正照在那男子面前的纸上——原来,这男子正在画一张地图。
琉璃愣了一下——古代的地图,可不是什么人人都能画的!
古代的地图,往往都是用作军事用的,私人画地图,可是犯大忌的!
——难道,这县令果然派人在画地图,准备给任得敬用,然后造反么?
琉璃心中一惊,脚下略一用力,屋上的瓦片就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如今琉璃的身上带着六公斤多的银锭,比不得来的时候了。
那人果然一下就听到了头上的声音,马上把画一收,抬头低声喝道:“什么人?”
琉璃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这人所作的事,一定也是不能曝光的,不然就大叫有刺客了!
所以琉璃虽然着慌,但却不乱,转身便朝外掠去。
那人却是推开窗户,跟着从后追来。
琉璃之所以敢来偷看一眼,就是因为这里离院墙其实已经很近了,几个起落后,她就掠出了院墙——也真邪了门了,有人在后面追,好像轻功动用起来都轻松了点,果然人是要被逼才能出潜力的么!
但是这个逼迫的根源,似乎太强了点。
琉璃刚出院墙没多远就被追上了,把琉璃悔个半死——没事好好地去偷看干嘛啊!
但是更让琉璃火的是——林朝英居然真的没跟在后面看护着。只好歹也是自己第一次出手吧,她还真是放心啊!
其实这是琉璃错怪了林朝英了,在前几天夜里,林朝英已经来这县衙里察探过几次,确定以琉璃的身手不会出问题才会放心让她来的。
至于这个人,是今天刚到此地的,林朝英根本就不知道。而且琉璃不惹他其实也没事,只是如今已经惹上了身,也就没办法了。
第十三章 再次被挟
这个人一追上琉璃就是一拳,琉璃偏头闪过,那人马上易拳为掌,作手刀向她肩头劈来。
琉璃侧身闪过,左手去托他手肘,那人另一手一掌劈来,与琉璃对了一掌,把琉璃震开。
“你是什么人!”
那人沉声问道。
这时月光照了下来,琉璃看清了对方的长相——是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大约十八九岁模样,看上去很干练,腰间还有一口单刀。
琉璃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路过的,你别介意啊!我什么也看见!”
琉璃知道这话骗不过这个人——除非这人是个白痴——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拼一下,用美人计了。
琉璃知道自己长得漂亮,所以就想用“一笑倾城”来让对方愣一下,然后再施以偷袭。
刚才一出手,琉璃就知道对方的武功比自己高,所以不出奇谋是不行的。
但是这“一笑倾城”能不能倾倒城先不说,反正是没倾倒面前的这个青年。
琉璃笑完就把腰间的袋子解了一下,一抖手就飞撞了过去——宁愿丢了这二百两银子,也要先脱身。
如果能把这小子引到林朝英那里去,那一切都了结了——失银的事,也好由他来一力承担了!
但是对方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临战经验却很丰富,早看见琉璃的右手搭上了腰间的袋子,一早就防着她这一手呢。所以琉璃一出手,对方像早就约好了一样,伸手就接了过去,然后出手就是一拳,打向琉璃。
琉璃一惊——这下可是连本钱也丢了,自己真是太自信太大意了!
对方却趁着琉璃的这一失神,出拳如风,把琉璃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拳风下。
琉璃心中大恨——师父呀师父,你要是给我把剑,那该多好啊,就算我不会剑术,也能增加点威力不是!你给我这一套夜行衣,能有什么用!
原来,琉璃今夜所穿的,乃是林朝英专门为她所准备的夜行衣——还是用她自己的改小了给琉璃 。
琉璃倒没看出来林朝英堂堂一代女王,居然还会针线活!果然古代的女子,不会女红是不行的么!
结果琉璃刚想出手,就觉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一看,居然是自己刚刚扔出去的银子。一怔之下,刚想再扔出去,身上一酸一麻,已经被点住了|岤道。
琉璃想哭——这就是临敌经验的差别么!
拿住本来要丢掉的东西,愣一下是正常反应好吧!这不能怪我!
琉璃在心中为自己开脱!
那人点住了琉璃的|岤道,把那袋子打开,看了看,忽地笑道:“你是为了这个来的?收获不小啊!”
这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那边灯光一举,一队巡夜的士兵过来:“什么人?!”
那人一惊,顺手把琉璃一挟,然后摸出一锭银子,往那边一扔,掉头就跑。
那队士兵看见到这么大一锭银子,眼都直了,纷纷便抢,哪里还顾得上这青年和琉璃。
琉璃咬着唇,心中流泪——你们就不能敬业一点么,打过了再拿钱也行啊!这里还多着呢!
琉璃想的是,如果两边打起来,动静闹大了,林朝英就会过来的!
但是现在不行了,她一个大姑娘家的,穿过来还没多久,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挟在腋下跑了——虽然这两次挟着她的男人,长相都还是不错的!
——难道我就是被挟着的命?
琉璃悲愤了!
那个男人挟着琉璃,却没有回县衙,而是一路往城外掠去。
这是个小县,城墙也不高,那男子到了城下,扔上一个飞抓,一手挟着琉璃,一手攀绳而上,居然都没巡逻的人发现他们。
出了城,一路疾行,那男人跑出了好几里地去,才在道边的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他把琉璃端端正正地放在树下,然后对她笑了笑:“听你的口音,像是北方人,怎么武功却像是中原正道?”
原来此时北宋已经灭亡近四十年,武林门派在北方的,几乎被金兵屠灭殆尽,剩下的要么不成气候,要么就是投靠了金廷,唯一苦苦支撑的,便是少林寺——这也是在射雕的世界里,少林寺一直没有什么像样的高手出现的原因之一。
此人看琉璃年纪轻轻,口音又是北方人,照理说不该习得中原武功的精妙之处才对。但是刚刚虽然只动手两三招,而且琉璃的招式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但是他仍然能从招式的意境中看出——这是中原名家才能有的路子。
琉璃闻言愣了一下,把他的话咀嚼了半天,才明白自己说的普通话,在这时类似于燕京地区的方言,宋代的官话,北宋时以河南洛阳的方言为基础,如今南渡数十年,官话也与江南杭州地区的土语渐渐互相影响,但仍是以河南洛阳地区的方言为正音的基础。
琉璃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河南话能听懂,但是说不来,自己说的话,是完全的京片子加普通话,在这个时代,那就是一种很怪异的北方话——东北话和河北话的一种古怪综合体。
琉璃这时痛恨自己为什么不穿到清朝去——至少在语言沟通上没有问题,更不会遭人歧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不可能再给她个机会,好好地跟林朝英学学官话了——曾几何时,她还暗地里笑过这么美的女人,居然说一口河南方言,没想到,自己说的才是乡下土话!
不过不回答也是不行的,总不能就这样“看j贼把我怎生开销”吧!
琉璃想了半天,只好说:“我是前年从北方跟着父母南逃过来的,乡音一时难改。你是什么人?”
不管怎么样,先确定一下对方的身份,死也做个明白鬼!
那人正上上下下打量着琉璃,见琉璃问自己姓名,便笑道:“我是谁,告诉你原也无妨,但是你一旦知道了,就得跟着我,直到我完成此来的任务!”
琉璃一惊——这,这是投名状?
连忙开口道:“你别说,我就是随便问问的……”
但是已经晚了,那个人已经开口说道:“我是大宋岳少保岳飞之子岳雷……”
琉璃看关这个人,瞪大了眼睛:“你胡说,岳雷哪有你这么年轻……”
——当我白痴么,岳飞都死好几十年了,他的二儿子岳雷不可能这么年轻的!
“……三子岳纲!”
琉璃心里“切”了一下,然后看着这个自称岳纲的人,道:“我反正也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的父亲和爷爷,能不能放过我?好歹咱们都是大宋人。”
琉璃知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岳飞的孙子,那他来西夏境内,一定有要事,说不定还是很危险的事,所以还是避之则吉。
不料岳纲道:“不行,你一口北地方言,若是放你走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就误了我的大事!这事可是非同小可,就是宋人,也不能透露。”
“我是宋人,而且嘴很严的,你放心好了!”
事关紧要,琉璃也顾不得风度了,只好紧接着就说。
岳纲道:“那可不行,你见我在画地图,就放你不得了,所以我才觉得告诉你我的身份也无甚大碍。这样吧,我也不会一直带着你的,你只要陪我直到我回到宋境便可。”
琉璃道:“那要多久?我师父还在城里呢,我不回去,她一定会来找我的,如果追了上来,你就死定了!你这点功夫,根本不是我师父的对手。”
岳纲对琉璃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所以我决定还是杀了你的好……这样也是一了百了呀……”
琉璃不知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这种当兵的,端的是心狠手辣,为了国家大事,杀一两个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于是忙道:“等一下!我有个主意!”
岳纲停下脚步:“哦?你有什么主意?”
琉璃道:“你找个地方,随便哪里的村子,我写封信,你找个人赶快送给我师父去,我说我遇上一个朋友有难,要去救他,来不及跟她老人家告辞了,让她回家里等我!”
岳纲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似乎还是杀了你比较好,不用那么麻烦!”
琉璃正色道:“你不是岳鹏举的孙子么?你们不是饿死不掳掠的么?”
岳纲听了,神情也正肃起来:“的确如此!但是我这并不是掳掠你,可如果放你回去吧,我又怕你走露了风声。”
“你带我在声边,我一样能走露你的风声!”琉璃急了——在这个时代,她明显底气不足,没有了在现代时的那种处变不惊。
岳纲双手一拍:“对啊,你不说我倒忘了!”
说着伸手在琉璃颊上一捏,然后往她嘴里扔进一粒药丸,随即一股气流将这药丸送到琉璃的腹内。
第十四章 留书而去
琉璃只觉一股凉气从喉头到胃部飞流直下,然后飞快地在肚子里扩散开来,直到全身。
琉璃怒瞪着对方,岳纲却恍若不觉,还解开了她的|岤道:“多亏你的提醒,这样就好了。刚才给你吃的是我岳家独门的毒药,以前专门用来对付敌国的探子的,一定要每天吃解药,不然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一边说一边还绕着琉璃打转:“你也别想着暗算我,我晚给你一个时辰,你都要疼上一个时辰,吃苦的还是你!所以,你还是乖乖地跟着我吧!”
琉璃眯起眼看着岳纲:“岳公子,男女有别,你就不怕坏了我的名节?”
岳纲双手又一拍:“啊呀,这一点我倒是疏忽了。不过,姑娘如果不是金国的探子,我倒可以考虑娶你为妾……”
看着琉璃瞬间涨红的脸,岳纲马上又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并没有娶妻。如果你生了儿子,我也可以想办法把你扶正。虽然不能正为正妻,但是我不再另娶,也就是了……”
“够了够了!”
琉璃看着岳纲一个人滔滔不绝地yy,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我就陪你走一趟好了!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要多久!”
岳纲笑了笑:“我要去见任得敬,还要往北走一段,估计过了年,就该回到大宋境内了,到时任你来去自由!”
琉璃只好面对现实:“那你赶快找个地方让人带信,我要写信给我师父,不然我不走!”
岳纲满意地闭上了嘴,向前就走:“快点跟上来啊,跟丢了,这毒可就没解了。从这里去大宋境内找到我们岳家的人,少说也得一个月,可你的毒,一天就会发作,三天内就得死。”
琉璃恨得牙痒痒的,但是没有办法,只得跟了上去!
岳纲与琉璃出了北门,故意拐到了城西边一个村子时,天还只蒙蒙亮,但是农家已经有起早的了。
岳纲随便找了个农家,对他说自己要找个人送封信,并找个地方写信,然后拈出一块散碎的小银块递过去。
琉璃借着微光,看出那角碎银,大概连一两都不到,但是已经能够让这小子眉开眼笑地放弃下地,领着二人转回家里去了。
那农人的老婆见男人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回来,不知是何事,也不敢高声,细问之下才知,忙点了灯起来。
岳纲随身带有纸笔,拿出来铺在桌上,又研得了墨,让琉璃依自己的意思写。
琉璃也不管他,抬头便写了“恩师在上”四个字,然后便岳纲说什么她写什么,反正大致意思就是遇到了熟人,且有要事在身,来不及向您回来辞行,故此修书一封,与朋友出南门往东而去,不敬之处,还望您老人家海涵。
在写去向的时候,岳纲还特地想了一下——他的确是很小心。
他们两个是出了北门,而且是向西北而去。岳纲还是怕琉璃在信中透露什么消息,所以也没有写相反的地方,而是说往东去。
琉璃也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便假作不经意,在纸上多写了“出南门”三字,也并未引起岳纲的疑心。因为岳纲本来也只是口授大意,没有让琉璃完全一字不漏地写下来。
而琉璃的意思,则是关键在于那“你老人家”四个字上。
林朝英明明只有二十出头,琉璃从来也没有,也不可能称她为老人家,更没有称过她恩师之类恭敬的话(琉璃的性子是不会这么称呼她的,这一点林朝英也知道),所以琉璃借此表明自己在信上所写的都是相反的。至于出南门三字加在往东而去上,其实是很古怪的。
如果要往东去,应该是往东门去。林朝英如果看出这信中的奥妙,必然不会出南门,东门也因为相同的理由,她不会选择,所剩的就只有西门和北门了。这个送信的人是城西的,以林朝英的聪明,肯定不会往西去追,只可能往北。
所以琉璃写了信,交给岳纲看了,然后就打发那人去城里送信。
“如果你师父等你回去不及,自己先走了,那可怪不得我!”岳纲把信递给那农夫,对琉璃说了一句,然后又对那农夫道,“你先去送信,等你回来了,我再给你一两银子!”
那农夫听了,脸上堆满笑容:“多谢多谢,小的一定把信送到,要不要回信?”
岳纲本来想说不用了,但一想此地民风如何,并不清楚,万一遇上个j滑的,岂不白出了这钱!便道:“你把回信带来,或者把我这朋友的师父的信物带来,我就再多给五钱银子!”
琉璃撇了撇嘴——那几锭大银,全在他身上,他居然还这么抠门儿!
等到那人走后,算算时间,这人应该也离开村庄有一段距离了,岳纲便对那农夫的妻子道:“我想我们还是千元 走的好,钱嘛,我照样付给你。不过,要是你们没有把信给我送到,哼哼……”
岳纲拿出一锭银子——那农妇的眼睛里的亮光,比油灯还亮——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边角,一用力,居然在银锭上留下两道浅浅的印子。
岳纲哼哼两声:“你们夫妇的脑袋,可有这银锭硬?”
琉璃撇了撇嘴——你明明想掰下一块来,结果失败丢了脸,现在反而这么说!
那农妇却是被岳纲吓了一跳,笑着说:“我们哪里敢骗相公的银子!跑这么一趟,能得二两多银子,我们已经是千恩万谢了!”
岳纲笑了笑,又摸出一块一两多重的银子拍在桌上,道:“过段时间,我还要来的,若有回信,给我留着!到时再把剩下的钱也给你!”
说着便转身出门而去。
琉璃看了一眼桌上,只见那块银子被岳纲拍入桌内,与桌面一样平,心中不觉好笑——刚才丢了脸,想在这里找回来么!
追出去一看,天已经大亮了,岳纲当先便走,也不怕琉璃不跟来。
琉璃中了毒,没奈何,只得跟了上去。
两个人走了一截,岳纲道:“先时不觉,如今看来,你的轻功也是高明至极,你师父是谁?什么门派的?”
琉璃道:“这与你无关,难道你还想回去后派兵剿灭我的师门不成?”
岳纲笑道:“只要你们不跟明教的人混在一起,朝廷是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说起来,大举兵力剿灭武林帮派,好像只有那些女真人。据说以前有个很厉害的门派,好像叫什么天山派,就是被他们和西夏一起给灭掉的?”
琉璃吃了一惊:“什么?天山派?灵鹫宫?”
岳纲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这样,不过我也不大清楚。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谁记得!而且毕竟不是我们大宋派兵去围剿的,军中的档案,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记录。至于江湖上的事,以讹传讹的太多,而且那天山派也没什么盟友,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琉璃叹了口气,心想——算了,这事还是回去问师父吧!林朝英总该知道这事吧!她不是号称是逍遥派的传人么!
第十五章 误入黑店
岳纲带着琉璃急匆匆地赶路,琉璃本来认为,如果林朝英够聪明,应该很快就能赶来,以自己和岳纲的轻功,林朝英最晚在第二天下午也该赶上来了,但是一直到第三天的太阳升起,琉璃仍然连林朝英的影子也没见着。
琉璃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怕被岳纲瞧出破绽,改变行进路线,那就不好办了。
琉璃现在后悔的就是,没有跟林朝英约定什么标记,好做暗号让她追过来!
其实一路上岳纲也很郁闷,琉璃一直一副女王的样子,跟她说话,她也爱理不理的,想法子捉弄她吧,她也一副随便你的样子,让岳纲无处下手。
岳纲虽然已经成年,但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孩子,平时里在军中也是受人尊敬的,虽然也想到这次出来执行任务会有凶险,但是这桩任务实在是非同小可,岳纲虽然年轻,但是身手在军中已经鲜有敌手,他为人又谨慎,所以这件事还是交由他来做。
另外有一个不能明言的原因是——岳氏一族人丁兴旺,岳纲就算失败了,岳氏一族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自岳飞与岳云、张宪三人死后,他的后人直到绍兴三十二年,即公元1162年才被平反,故此大多都心灰意冷,袭了虚职,不再手握兵权。
岳纲年少气盛,欲要与他的祖父相比肩,投到四川名将吴璘的麾下为将。吴璘之兄吴玠当年与岳飞关系甚笃,吴璘也对岳纲另眼相看,所以才会派他来执行这个不能有半点差错的任务。
岳纲自幼得遇异人,习得与其余兄弟不同的武功,并且以此为基础,将岳家拳和岳将枪法都改进,武艺也是超出兄弟辈的许多,而且心地善良,虽然见到琉璃形迹可疑,自己描画地图的事又被她看去,却仍是不忍杀她。
不过琉璃识不得他的好心,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