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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 火狸第40部分阅读

      韶华舞流年 火狸 作者:rouwenwu

    的,也应该是不同寻常吧……尽管不信世上真有女子能配得上她的这位二皇兄,但问还是得问。

    如何?薄情冷血,霸道善变,身为帝王,独占欲也比常人强了不止一些,但对这几点,他却并不讨厌,或者可说颇为喜欢才是,“他是唯一可令溟月动心之人,仅此而已。”仅此便够了,想起了炫天殿内的那一人,祁溟月眼中又添了几分笑意,一会儿回去父皇怕是又要警告一番,要他不可再别人的居处久留,尽管此处所居的也是父皇的皇子,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唇边的弧度淡去了冷然,本是深沉的眼眸之中透出了如水的笑意,虽是稍纵即逝,祁尧宇却并未错过,他终于见着了二皇兄与平日里不同的神情,是因二皇兄口中的那一人,只是,二皇兄此时的神情他却像是见过的,不是对着他,而是……

    “二皇兄会娶她吗?”祁子毓在旁很是好奇,二皇兄若是喜欢,早该带入宫里才是。

    祁溟月摇了摇头,“我们之间不需嫁娶。”男人之间何谈婚嫁,即便生来不是父皇的皇子,他也绝不可能成为后宫男妃,而今已将伦常置于脑后,便更不会在乎于外的名声如何,恐怕这一生,他的后妃之物位都是空着的了。

    凝露正在思索这句话为何而来,祁子毓在疑惑,祁尧宇听了许久,不曾言语,也未再要祁溟月教授武技,怔怔的不知想着什么。

    正在这时,有人前来通报,五皇子已归,正往里而来。

    “五皇子仍是这么守礼,像个书呆子似的,还通报些什么,进来便是了。这里是七皇弟的住处,不是父皇的御书房,还需排着队求见。”凝露撇了撇嘴,一年未见,她这五皇弟仍是同原来一样。

    “可不是谁都想皇姐一般横冲直撞的。”祁子毓扮了个鬼脸,显然这句话是冲着凝露直接闯了进来,又拧了他们耳朵的行为而言。

    “臣弟叩见二皇兄。”祁柊离行至院内,看见站着的几人,行至祁溟月身前,叩拜行礼之后才起了身,“今日才回,刚去了给父皇请安,听刘总管说二皇兄在此,我便来了。”

    “一年不见,五皇弟长大了。”祁溟月注视着祁柊离,整整齐齐的衣袍,发冠之下,束起的长发一丝不乱,同离开之时未有大变,而今已十六了,俊秀的面庞,双目炯然,没有父皇那般狭长的眼眸,也无半点幽暗之色,全是莹亮的坦荡,温文含笑的脸上更多了些男子气,也多了几分谨慎的恭敬,只是,却不见了离开之时的那抹欣然。

    不着痕迹的又将他打量了几回,微微抬眼,祁溟月继续说道:“而今回了宫,便多待几日吧,你的母妃仍在原来的住处,想是盼着你去探望的,明日叶不必再来请安了,一路辛苦,好好歇息。”

    祁柊离应了声,又抬首对一边站着的几人露出了笑脸,“皇姐,六皇弟,七皇弟,一年未见,柊离出宫在外,可见了不少有趣的玩意,一会儿便取来给你们看。”

    几人闻言正高兴,都围着祁柊离开始问起宫外如何,祁溟月站在一旁见他们如此欣喜,今日这武技怕是也不用再指点了,便开口说道:“难得柊离回来,你们多聚聚吧,溟月还有事未了,这便回去了。”

    “二皇兄要走?”祁柊离像是有些不舍,凝露和祁子毓祁尧宇也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要他不要这么快便离开。

    祁溟月正要再言,却见刘易由外头走了进来,“太子殿下,陛下有要事商议,要您快些回去。”

    刘总管的脸上向来看不出真意,也不知父皇是否真是有事,还是只因他久未归去,才会前来催促,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有了脱身的理由,对着面露失望的几人,祁溟月淡淡一笑,“父皇有事交代,溟月必须去了。”

    随着那抹月白的背影逐渐远去,留下的几人神色各异,祁尧宇垂着首,不知想着何事,祁柊离却注视着那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

    ☆☆☆☆☆☆☆

    第一百三十二章情报

    炫天殿内,寝宫的一处房中,魄玉冰檀的香气淡淡的飘散着,靠窗之处搁着一张软榻,有人半卧在榻上,身边还摆着不少叠起的纸张。

    “父皇果真是找我有事相商?还是……”轻笑着,祁溟月走近了正靠在榻上翻阅着纸笺的玄衣人,“连那十二岁的孩子都不放心,怕他们会引得溟月将他们吃了不成?”

    软榻上,男人敞开的衣襟有些散乱,显然正是沐浴之后,微湿的发仍滴着些水珠,垂着的眼眸在他进来之时才略略抬了,露出了明显的笑意,“除了溟儿,世间哪有人可在十二岁之时便有那般引人之姿,让父皇忍得辛苦。”一扬臂,祁诩天将身边之人一把扯到了榻上,抱着压到了身下。“溟儿许是未曾留意,你那几位皇弟是如何瞧着你的,绝不是父皇多心。”尤其是那祁尧宇。

    “才十二岁,又懂得些什么,即便生在皇家,心思早熟一些,也不至于会对自己的兄长生出他念,父皇莫要以为世上的人都同溟月一样。”透着水色的黑发垂落在他眼前,让他忍不住拈起了一缕放到唇边,微凉的触感让祁溟月张开了唇,抿住了那抹水色,舔了舔唇,指尖又卷起了那缕发,触着上头仍未干的发丝,蹙起了眉。

    “父皇的发还未干便躺下了?”如同往常一般,祁溟月运力将那半湿的发握在了掌中。

    “父皇等着溟月由小七那儿回来,便忘了,何况平日里可都是溟儿替父皇抹干的。”带着些抱怨的语气,祁诩天垂首注视着正帮他干发的祁溟月,“去了这许久,可是他们缠着不让你回来?”小六同小七经常混在一处,小五归了宫,请安之后也去了,溟儿要脱身想必不易。

    “平日里同他们见得不多,方才看来确是高兴的模样,他们自幼便不得父皇的注意,有了我这皇兄,许是当作替代了吧,父皇不理睬他们,他们只得寻我这皇兄来了。”

    “溟儿明明知道,除了你,父皇对其余皇子都没兴趣,未将他们当作棋子一般的戏耍,他们便该知足了,只要不生事端,我也不会去动他们,但若是同先前的小三一般,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父皇这回可不会再轻易绕过。”小三看重的是太子之位,眼下的,却是冲着溟儿,若真是对溟儿起了年,他绝不会放过。

    放下手中已干爽的发,祁溟月触着眼前坦露的胸膛,抬眼与祁诩天对视,“轻易绕过?父皇何时轻饶了,听闻小三回了安炀之后并不好过,被苍赫所弃的皇子,不明不白的身份,在安炀皇族之中,想要活命,只怕需得比在苍赫更为努力才是。”

    苍赫有着父皇暗中掌握着,从未有过大乱,安炀却是不然,那场皇位之争使得多半的皇子命丧黄泉,从他得来的情报所知,祁涟朔未死,却也吃了不少的苦。

    “他想同溟儿争太子位,本又是安炀的血脉,未取他性命已是轻饶了,既然他爱装巧卖乖,便让他去个更为适合之处,能否活下全凭他自身之能,”唇边噙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望着身下的祁溟月,祁诩天又缓下了神色,垂首轻触着他的唇,低声说道:“眼下不同,父皇可是觉得有人在打溟儿的主意,即便年岁尚小,也不可轻忽。”

    “父皇是说小七?”祁溟月想起每回见着祁尧宇,他望着自己的神情总是分外的专注,含着些期盼的模样,只要他望过去,便会惊喜的瞪大了眼,只是却也不像有其他,“他只是未得父皇的关注,才对溟月有了些儒慕之思罢了。”

    “若是如此倒也罢了,但若不是,父皇可不会任他在溟儿身边待的长久。”由唇上一路往下,祁诩天在他颈边轻咬着,半阖的眼中掠过一抹黯光,而今年岁还小,对溟儿也许只是儒慕之情,可长大之后会如何,却是难以预料,只要是长久关注着溟儿,想必谁都会如自己一般被眼前之人给引动了心神。

    “他们可都是父皇的子嗣,”祁溟月这么说着,话中带着提醒之意,也透着些嘲弄的戏谑,“父皇的命格之中有着诛尽血亲之言,莫非真要为溟月杀了亲子不成?”

    而今他与父皇对那命格之言早已不再介意,当作玩笑也是无妨的,以他们二人的心性,自然不会对那预言之类太过看重,相信以自身之能,断不会被什么天意左右。

    祁诩天对他这话却是轻笑一声,“若是果真有皇子对溟儿起念,父皇真会这么做也是说不定的事,溟儿可会介意?”溟儿属于他,他便不容旁人动念,即便是亲子又如何,何况对他而言,那些皇子本就是可有可无。

    “父皇该知道,溟月从不忌讳你杀人,但还未发生之事,又何必现在来说,所谓的诛尽血亲,算来,我也是父皇的血脉,也属会被父皇所杀一列。”有些玩笑似的,祁溟月这么说道。

    当年曾听父皇说起过,昙无所预言的命格,杀父逆伦,诛尽血亲之言,使得先皇将他逐出了皇宫,至今他仍记得。

    唇边扬起了不屑的弧度,祁诩天垂下的眼眸中只有轻蔑之色,“命格预言之类,岂能左右了人的本意,若非有人相信了那些,也只是空言罢了。”即使昙无窥得天意说了那般的预言,有些也确如他所说,但有一点,却是绝不可能,抚着身下之人的发,祁诩天俯身与祁溟月对视,“父皇对溟儿疼爱都不及,岂会忍心伤害,别的皇子或有可能,但溟儿,父皇绝不会伤你半分。”

    只是淡淡的说来,狭长的眼眸中平静的一如深潭,深邃幽暗的眸色,蕴着毫不掩饰的柔情,眼前这对着旁人皆是无情冷酷的男人,唯独对着他才会露出这般的温柔,抬手抚上祁诩天的脸庞,祁溟月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溟月从未怀疑过父皇对我的心意。”

    他们是 同类,对于喜欢的便会毫不犹豫的抓在手中,不会放开,也都相信对方绝不会令自己失望,一如相信自己本身。

    环住了祁诩天,让他更靠近了些,本就近在咫尺,此时便是紧紧相贴了,祁溟月抱住了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微微扬起了唇,耳边听到熟悉的语声响起,“父皇亦然。”

    随着落下的语声,唇上已被一片温软所覆,祁溟月启唇相就,相叠的两人发丝交缠,在榻上晕成一片墨色,白色的身影环抱住身上之人,翻身将他覆在了身下,舔了舔唇,发出一声轻笑,“父皇唤我回来,当真只是为了不想我久留于小七那处?”

    “此事其一,还有其二。”祁诩天眼神示意着往旁扫了一眼,祁溟月见他眼中别有深意的浅笑,坐起身来。

    从身畔取过几张散落在榻上的纸笺,他轻瞥了一眼,又随手放在了一边,“安炀而今究竟是何人做主,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略带着些诧异,他没料到安炀那位登基才两年的新帝竟会如此行事。

    一张张的纸笺俱是曜夜所传来的情报,他方才所取之中最上那一张,所书的正是关于安炀,上面所禀的不是安炀皇室之争,而是安炀新帝的行踪。

    “只带着几名随从,便由安炀到了苍赫,这安炀新君看来倒是有几分胆识呐。”口中说着赞扬的话语,微微阖起的眼眸中有着几分期待似的兴味,祁诩天仍是倚在榻上,勾起的薄唇边,依稀可见一丝冷冽的笑意一闪而过。

    如同有趣的猎物落到身旁,那抹透着些残忍意味的浅笑落到祁溟月眼中,忍不住倾身在他唇边轻吻了一下,唇上也扬起了弧度,“安炀未稳,新皇便暗中到了苍赫,与其说是有胆识,不如说是任性妄为,比之父皇的行事难测,安炀的那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溟儿是在夸赞父皇,还是取笑父皇,”祁诩天将他坐起的身子又拉到了怀中,祁溟月靠在他身旁,发出了几声轻笑,“哪里敢取笑父皇,只是觉得有趣罢了,安炀新帝登基,才坐稳了皇位便暗中到了苍赫,看他途径几处,似乎是往晔耀城而来,又不避行藏,看似要直接与你面见的模样,可不是有趣的很。”

    “等了这么些年,安炀终于要耐不住了。”似是叹息,那含笑的语声却是明显的期待,祁诩天侧首望着躺在身旁的祁溟月,“溟儿可要云昊山庄那处做好准备才是。”

    “炎瑱确是可用之人,武林盟主之位也坐的安稳,甚得人心,云昊山庄可平衡江湖之势,安炀若有异动,先可保江湖不乱,父皇无需担心,我会吩咐下去。”

    近年来,江湖中也非时时安稳,阮敖因阮天琪之事四处求医,已无心江湖之事,身为盟主却未尽其责,已有不少人不服他的处事,眼见独子时隔不久便要经受一次疼痛折磨,阮敖心中定也是不平,不敢反驳,得令之时却时有惰怠,次数久了,引得父皇不快,便干脆命人闹出了一场江湖争锋,盟主之位最终落于炎瑱身上。

    阮天琪当年所为让父皇给了他一掌,恐怕终身都需经受折磨,而后如何他未去关心,阮家父子此后如何也无人在意,眼下江湖中人只知云昊山庄,只知新任盟主云炎瑱,炎瑱也不负所望,为他将江湖局势控制得宜,琰青仍职情报之责,炎瑱则在他令下训练了不少身负绝艺的江湖高手,以备所需。

    当时安炀所遣的灰衣人始终让他甚为在意,虽在剿杀之后未再现身于苍赫,但那些悍不畏死又毫无生气的灰衣人已让他生出了戒心,无爻由安炀而来,经历过何种严酷之事让他成了如今的模样,他不得而知,但仅是无爻的身手,便可知他们的“师父”是如何的厉害。

    这些年来,安炀内乱,苍赫却也不是表面看来的分毫未动,敛下透着几分期待的笑眼,祁溟月将手边那几张纸笺又取来看了几眼,抽出了其中的一张,“百里忘尘又来问无爻之事了,看来确是执着的很。”

    无爻自见过百里忘尘之后,看似未变,他却能由他身上觉出些微妙的感觉,有意无意的,将百里忘尘传来的信笺搁在目光可及之处,不知他出去之时无爻是否看过,但时日久了,却分明能觉出无爻的不同,表面仍是那般虚无如同幽魂之状,但偶尔会出神,情绪的起伏也越发明显,每一分的改变,都让他多了些生气,看在 眼中,也足够让人明了,百里忘尘对无爻而言,不管是旧恨还是情怨,都是特别的存在。

    听他说起百里忘尘和无爻,祁诩天接过祁溟月手中的纸笺,淡淡扫了一眼,“安炀内乱已定,定会有所行动,差不多也是时候了,”把玩着手中的纸张,看它在掌中化为白色的碎末,鹰眸之中露出了隐隐的笑意,“这一回定是有趣非常,溟儿可做好了准备?”

    “溟月早已等的无聊了。”伸手捻起些许纸末,他一扬袖,瞧着掌间飘落的白色,飞灰一般的落于地上,祁溟月深沉如水的眼眸中露出了冰冷的笑意。

    ☆☆☆☆☆☆☆

    第一百三十三章佩玉

    第二日,正是早朝之前,炫天殿里,红袖和莹然听见寝宫之内的响动,小心踏了进去,先用眼角余光瞧了一眼,见陛下与太子殿下都已起了身,衣衫也穿的差不多了,这才走近了,熄去了香炉内的檀香,又取准备了洗漱之物,待两人都打理好了,她们收拾了东西,刚站定身,却见她们的主子垂首望着腰间的玉带,微微蹙起了眉。

    “怎么了?”祁诩天见他神情有些异样,走上前去。

    “无事,丢了样东西罢了。”望着腰间那枚血色流转的佩玉,一旁却不见那抹翠绿的踪影,祁溟月扬起了唇对着祁诩天说道:“正是父皇眼中多余之物。”

    红袖仔细打量了一眼,在旁低呼了一声,“殿下,您的太子佩玉!”

    莹然露出了慎重之色,太子佩玉对殿下而言或许并不如何重要,在大臣们眼中,却是代表太子身份之物,是断断不能丢失了的。

    “丢了便丢了吧,原本就是碍眼,溟儿身上只需有父皇的佩玉便可,”祁诩天替他整了整衣衣襟,并不避讳一旁的红袖和莹然,在祁溟月唇边轻啄了一下,“随父皇去早朝。”

    祁溟月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今日不去了,佩玉丢失并非大事,却也不是无故,系在腰上的物件绝不会这么轻易便丢了。”略微思索,他已猜到了佩玉可能的去处。

    “父皇可先行去早朝去,溟月需去处理一些事。”半敛着的眼眸之中,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神色,一抬首,便见到祁诩天朝他望来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了然,让他不禁轻笑一声,“父皇既已猜到了,便不用多说了,溟月自会解决。”

    伸手取过桌上摆着的点心,放到祁诩天唇边,祁溟月侧首对莹然和红袖吩咐道:“去传膳吧,不久便是早朝,要他们快些。”

    见陛下咬住了殿下送到口边的点心,一脸的笑意,手已揽到了殿下的腰间,红袖和莹然连忙低下头转身去了,陛下和殿下不避讳,她们也看多了许多不该看的,但只要两位主子稍有亲昵之举,她们在一边见了,每每仍是脸红一阵。

    将近不惑之年却依旧俊美无比的陛下,还有近年来已愈发出众不凡的殿下,若非是在皇宫之内,若非有着一身威仪和使人凛然的气魄,只怕早已引得无数男女为他们神魂颠倒,幸而是身在皇宫没有太多人见着,也没有人敢随意亲近,不然敢随意招惹这两位的,其结果定然凄惨得很。

    只看两位主子的相处,便可知这两人之间是绝不会容得他人插足的,只盼夜莫要有人闹出什么事碍着他们才好。这么想着,红袖和莹然不用抬头也知此时不便久留,垂首合上了门,去命人准备早膳。

    房内,祁诩天正一手搁在祁溟月腰间,一手也取过一块点心,却不是递到他的嘴边,而是咬在了自己的唇间,挑起了眉,朝他看去。

    “比起点心,溟月倒是更喜欢父皇的唇。”祁溟月张口将那双薄唇间的点心给咬进嘴里,才咽下,便见祁诩天含笑望来的双眸中露出了邪邪的浅笑,熟悉的气息袭到面上,唇上被慢慢舔过。

    祁诩天环抱着他,舔去了他唇上残留的碎屑,并未如何深入,只是极为缓慢的在他唇上一点一点的舔舐着,“溟儿喜欢,父皇岂能吝啬,这便送上。”随着逐渐轻缓下的语声,他的唇触上了祁溟月的,如同在品尝着何种美味一般,轻轻的贴合,辗转的轻触,并不激烈,但那浅浅的碰触却是暧昧到了极致,如羽毛轻拂,造成了一片撩人心神的微痒。

    父皇分明是有意如此,倒将他当成了点心了祁溟月索性启了唇,舌尖往那双薄唇上掠去,“父皇尝完了便该轮到溟月了。”常听说薄唇之人多是无情之辈,父皇正是此列,只是他却对眼前的薄唇甚为满意,尤其是扬起了些弧度,露出或是残忍或是冷酷的笑意之时,很是让人心动。

    在完美的唇形上轻轻舔吻着,直到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祁溟月才满意的退开了身,“用完了点心,还是用些早膳,一会儿父皇早朝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可散的。”安炀新君到了苍赫,瞒不住太久,既然他们已不掩藏行踪,早晚都会让大臣们知晓,不如让他们早做准备,免得到时乱哄哄的闹成一团。

    红袖和莹然将早膳端了进来,正听见祁溟月的话,朝桌上望了一眼,见点心并未见少,和未动也是差不多,红袖便有些疑惑,“陛下和殿下用过点心了?可是不合口味,那下回女婢再少搁点糖。”

    今日开始学做点心,是因宫里的御厨所做都偏甜腻,也是为了防止下药之事,陛下与殿下出了炫天殿便不会食用他处的东西,她与莹然学着做了,替两位主子备下了才好放心。

    祁溟月闻言,朝祁诩天瞧了一眼,露出几分笑意,“辛苦了红袖和莹然,味道刚好,不必再费心了。”虽只尝得一块,又是那般的吃法,但点心的滋味确实不错,只是比起父皇的味道来仍是差了不少便是了。

    见到祁溟月别有深意的眼神,祁诩天挑起了眉,慢悠悠的开了口,“那滋味何止是刚好,父皇可是百尝不厌。”手指在唇上婆娑了几下,他斜斜的往祁溟月瞥去一眼,眼中全是暧昧的神情。

    听见两人对话,又见了陛下如此的动作和眼神,红袖和莹然哪里还会不知两人话外所言,忍着笑,红着脸,将早膳一一摆在了桌上,退到一旁。

    祁诩天和祁溟月坐在身来,开始用早膳,眼看着早朝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用完膳,祁诩天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过首来,“溟儿可要记得,父皇不会放过对你起念之人,不论他是什么身份。”

    “溟月自会处理。”知晓他所言为何,祁溟月注视着玄色的身影转身离去。

    他知晓,若真是那般,哪怕是个孩子,哪怕是亲皇儿,父皇也绝不会心软半分,那男人本就是无情至极之人,对此他并不意外,也不反感,只因他也不是多情心软之辈,属于自己的人被他人觊觎,心中总是不快的,若是当年尹千逸未在父皇手下失血而死,便会是被他所杀吧。

    收回了眼,祁溟月望着腰间垂下的那枚兽形血玉,想起本应在旁的翠色,抬首对一旁候着的红袖和莹然说道:“我出去片刻,不必跟着了。”

    “陛下若是早朝回来问起,女婢们该怎么回?”

    “父皇不会问。”父皇已知他会去何处,自然不会问,只是待他回来,若结果不是自己所想,父皇定不会有丝毫犹豫……

    踏出了炫天殿,祁溟月往某处院落行去,不必等候通禀,走了进去,眼前便见到少年舞剑的身影,汗水淋漓却仍未有丝毫松懈之色,目光注视着手中的长剑,很是专注的模样。

    举他步站在一旁,不曾开口,才站定了身,便听见了一声含着无限惊喜的喊声:“二皇兄!”

    “七皇弟。”看他满脸欣喜的收起了剑朝自己跑来,行礼叩首,祁溟月并不阻止,待他起了身,才垂首瞧着他,“可是你取了我所系的佩玉?”只有演练剑招之时他解下过腰间的玉带,那枚玉佩正是系在其上,也是祁尧宇捧在手中递回给他。

    听他这么一问,祁尧宇刹那间退了满脸的喜色,僵在了他身前,又红又白的脸色,手中的剑也落在了地上。他未想到,二皇兄竟会这么快便知是他所为,又是这般毫不犹豫直接的问法。[之+梦+手+打]

    注视着他的眼神仍是平日那般温柔的眸色,淡淡的神情也不见怒意,但他却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眼,不敢正视,“二皇兄……”张了张嘴,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是或不是?”祁溟月仍垂首注视着他,以血缘而言,他确是与祁尧宇是手足至亲,但除此以外,他与祁尧宇似乎也并无太多干系,他对自己的崇拜与儒慕之情缘自父皇不曾对其有过丝毫关切,此次的举动不论是何理由,都属不智,对他而言是麻烦,也让原本对其毫不在意的父皇开始对其“在意”起来。

    平缓的语声舒缓,抬眼间仍是能看见那如月色柔和的眼神,祁尧宇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微微的点了头。

    “是臣弟所为。”同那微不可觉的细小动作相比,他的话语声虽轻,却很是清晰,说完了这句话,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望着祁溟月,再度开口说道:“是臣弟偷拿了二皇兄的太子佩玉。”

    “你知道那是何物,也该知晓 它的重要。”祁溟月仍是那么瞧着 他,不惊不怒,难测的模样,让祁尧宇忽然想起了他们的父皇,眼前二皇兄唇边的浅笑依旧,看来很是可亲,他却觉得那几分浅笑将他与二皇兄隔得很远,“臣弟知道。”

    他开了口,而后便定定望着听得他回答之后,便微微蹙起了眉的人,耳边听到一句随意的问话,“为何要拿?”

    祁溟月并不以为他这位七皇弟会对太子位有兴趣,“为何要太子佩玉?可知这是大罪?”

    祁尧宇默不作声,祁溟月慢慢开口说道:“祖上有记载,太子佩玉是太子身份象征,不可遗失,不可损伤,曾有皇子登太子之位,而后遗落了佩玉,君王大怒,群臣指其处事不慎,太子最终被废。”

    “臣弟没想过要害皇兄!二皇兄是父皇最宠信的皇子,一定不会被废的!父皇最多便是生气罢了,绝对不会……”祁尧宇着急起来,他从来没想过要害二皇兄,他只是想,若是二皇兄丢失了太子玉,如此严重的事……

    “七皇弟只是为了让父皇生气?”祁溟月阻住了他未完的话,见祁尧宇眼中全是焦急之色,却不自觉的避开了他的目光,不禁摇了摇头,“七皇弟想要试探父皇,溟月丢失了太子佩玉,本是大不该,父皇理当不悦才是,你想试探父皇的反应,想知父皇会如何待我。”

    祁尧宇为何要偷取太子佩玉,为何要试探,微微敛下眼眸,祁溟月叹了口气,“若是父皇大怒,你待如何?”

    “父皇知道了?父皇可有对二皇兄生气?”祁尧宇不知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父皇对二皇兄如此特别,虽说是二皇兄太过出色,可他又总觉得与父皇在一起的二皇兄与他所见的不同。

    若是父皇为了丢失佩玉的事生气,那么,便是他害了二皇兄与父皇闹得不快,本应愧疚难过的,可他不知为何却有丝欢喜,“臣弟原本以为父皇不会太过不悦,即使二皇兄不能随去早朝,也只是父皇还没消气吧。”此时正是早朝之时,二皇兄却在他面前,想必正是为了这件事了。

    “父皇未有不快,对溟月而言,太子佩玉也没有丝毫作用,只是多余之物罢了,七皇弟根本不必有此举。”注视着祁尧宇,祁溟月眼中所含之意不知是 叹息还是冷然,显然他这位七皇弟已觉出了些许,果然生在帝皇家便是不同于寻常的少年,又或者是他太过于关注自己,才会被他看出了痕迹。

    祁尧宇怔怔的望着身前之人,听到了他的话,心里忽然乱作了一团,父皇对二皇兄如此宠信重视,他应高兴才是,可如此,二皇兄便仍是会时时随在父皇身边,何时才会注意到他。

    此时二皇兄望着他的眼神,不是寻常所见的和煦之色,也不是对着父皇那般,掩在那眼眸下的是他从未见的,似乎未将任何事任何人放于心上的浅淡,忽然发觉,眼前的二皇兄与父皇是一样的,同样的高不可攀,不是他可亲近的。

    心里顿觉慌张起来,“臣弟只是想二皇兄多来探望,只是想二皇兄不要只陪着父皇,才会拿了太子佩玉,二皇兄不要生气可好?”

    “溟月未曾生气,只是七皇弟所为毫无必要,我与父皇之间如何,你不需知晓,更不必试探。”如此试探之法,早晚惹怒父皇,宫里便又要少了一名皇子,看在他也是父皇血脉的份上,他并不希望此事发生。

    不需知晓?“我知晓父皇喜欢二皇兄。可我也喜欢二皇兄啊!为什么二皇兄却只陪着父皇?”祁尧宇终于将心里的话问出了口,他的所为也只是为了引起皇兄的注意罢了,每回见了二皇兄与父皇之间的相处,都让他觉得如同外人一般,分明有着相同的血脉,为什么却如此不一样。

    不再以臣弟自称,面对祁尧宇有些激动的话语,祁溟月轻笑一声,“溟月也从来都是喜欢你们这些皇弟皇妹的。”

    “可是这种喜欢和对父皇的喜好不一样是不是?”祁尧宇抬起了头,定定的望着祁溟月,若是一样,为什么二皇兄对着他们从未有过对着父皇那般的表情。

    “七皇弟说喜欢我,又是何种的喜欢?”祁溟月扬着眉露出了几分兴味的笑意,未曾回答前面的问哈。

    祁尧宇垂首不语,许久才迟疑的答道:“臣弟不知是哪一种,总之是很喜欢的,自小开始,我就一直喜欢二皇兄。”

    想起祁诩天曾言的话语,祁溟月望着祁尧宇,敛起了眼中的笑意,语声淡淡,“不论是何种喜欢,七皇弟再勿做出些不该做的事来,溟月是你的皇兄,无人抢得走,此生也都不会变。”

    祁尧宇对他应只是崇拜之情罢了,崇拜和儒慕和成了孩子似的对所喜之人的独占欲,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以祁尧宇而今的年纪,还不至于会对他这兄长有其他想法才是,若是太过介意此事,反倒引得他生出其他的心思来,真到了那时,便是父皇容不得他的时候的了。

    皇兄一直是他的皇兄,此生都不会变,祁尧宇听着他的保证,几分欣喜,几分失落,未等他仔细分辨心中的感受,也还没等他想明白那喜欢究竟有何分别,便听祁溟月说道:“佩玉在何处,七皇弟快些取出来吧,免得闹出大事来。”

    知道此事已被父皇知晓,也知确实不是可随意轻忽的物件,祁尧宇点了点头,一边往一旁的树下走去,一边说道:“不敢放在房里,怕被下人收拾的时候看见了,这就还给二皇兄。”

    他当时乘着无人,将那佩玉用帕子裹好了,埋在树下,平日来往人多之处最是不易被人发现,用剑掘开了他埋放之处的泥土,素白的帕子已在眼前,他连忙拨开了土,小心的取了出来。

    放在手中展开了,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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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宫乱

    “佩玉不见了?”

    炫天殿内,祁诩天听着祁溟月将事情说了一番,听说按本该埋于树下的太子佩玉竟然 不翼而飞,鹰眸骤敛,眼中透出的除了略微的惊讶,更多的却是颇感兴趣的玩味之色。

    “偷取太子佩玉在先,丢失于后,这可是重罪,溟儿说,该将他投入地宫好呢,还是逐出皇宫,废黜皇子之位?”噙着些许笑意,祁诩天对祁溟月问道。

    “他还只是个孩子,父皇何必如此斤斤计较,他可是你的皇子。”知晓他所指是谁,祁溟月摇了摇头,“也非大过,又是父皇本就瞧着多余之物,这会儿他已担心的不知如何是好了,随他去吧,相比小七,相信父皇更期待的应是暗中取了那佩玉之人会将它如何吧。”

    望着祁诩天的神色,祁溟月含笑轻瞥了一眼,父皇眼中的是他不会错认的期待与兴味。

    “还是溟儿知我,今日宫里定是会热闹非凡了,溟儿难道不觉有趣?”将站在身前的祁溟月拉到身旁坐下,祁诩天一边说着,凑近了过去。

    安炀新君将临苍赫,宫里住着莲彤使臣,太子佩玉又不知所踪,这些事凑到一起,实在不是有趣二字所能形容的了的,祁溟月也凑近了些,注视着祁诩天,微微摇了摇头,“父皇错了,何止是有趣,简直是有趣极了,也不知安炀而来的客人几时可到晔耀城,今日早朝父皇说了安炀之事大臣们又是如何反应?”安炀新君一至,便是好戏开始之时。

    “还能如何,”想起早朝之时听闻安炀新君将至,那些个大臣们的反应,祁诩天便扬唇发出一声轻嘲冷笑,“他们的表情可精彩的很,可惜溟儿未见。”在他唇上轻吻一下,祁诩天说的轻松随意,祁溟月却知晓,安炀与苍赫之间近年来关系并不融洽,也只是表面之上的平和,如此僵局之时安炀新君亲至苍赫,定是有不少大臣会有些年头,所为先发制人,此时正是一个大好的时机。

    只可惜,许多事并不似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想起将至的安炀帝,那个才登基两年的新君,祁溟月靠在祁诩天的肩头随口问道:“记得安炀皇族姓连,不知这与我同年的新君叫什么名字?”

    “连慕希,原先在皇子中排行第九。”

    连慕希……不知为什么,祁溟月听了这名字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感,却想不起这种感觉由何而来。

    正在思索,门外被轻叩了几声,刘易的话音传了进来,“陛下,太子殿下,地宫被人闯入。”仍是如常毫无起伏的声线,但那语声之中已透着明显的慎重,祁溟月与祁诩天对视一眼,真正的地宫在地下,也是影卫遍布之处,绝不会轻易让人闯入,那刘易所言的便只能是宫中所有人都知晓的那处了。

    那里所押的都是获罪之人,有人闯入不知为着什么,命刘易进来说话,两人一坐一靠都未动分毫,刘易进了门,见了依靠在一起的两人神色倒是缓了一缓,“幸而陛下与殿下未受惊扰。”

    “究竟发生了何事?”祁溟月对刘易难得的慎重之色有些好奇。

    “地宫之内被人闯入,看似有意破坏,放出了不少关押在内的人,也有多人身死。”

    “死了些什么人?”祁诩天神色未变,对刘易问道。

    “回陛下,男女皆有,前不久受杖刑未死的冯秋蓉便是其一,另有数人。”刘易一一将名字说了出来,祁溟月在旁听了,发现都是些触怒了父皇又行事不利才招致灾祸的官员,少数几名女子却都是后宫之内的,还有那冯秋蓉,逃过一劫未死,没想到却会死在地宫之内。

    “那被放出的又有哪些?”

    等刘易取出了一张写满名字的纸笺,将那些逃出地宫的人的名字都说了,祁诩天已发出了几声轻笑,“若未记错,那些可都是对朝廷积怨已久的,有些还是朕登基之时投入地宫的,都是些麻烦。”

    “确实如此,陛下。”刘易仔细想了,那些有不少都是先皇的老臣,对陛下不满,获罪之后靠着其余大臣求情才活了下来,未被诛杀,只是囚入地宫,而今这一出来,怕是会引起一场风波了。

    “都在外头了?可还有未出的?”祁诩天仍是悠闲的模样,听了刘易所言的几人,似乎并非地宫之内全部。

    “来人被影卫发现,未及久留,还有不少已被严加看守。”

    “能潜入地宫,已是功夫不弱,厉害的很,”祁溟月坐起身来,夸赞了几句,似乎果真佩服那不知来历之人,唇边露出了几分笑意,朝祁诩天望去,“既然父皇说那些都是麻烦,又不好处理,这回潜入地宫之人如此厉害,若是能让此人相帮解决,便是最好了。”

    眼中蕴着别有深意的亮色,祁溟月迎上了祁诩天瞧过来的眼眸,狭长的鹰眸之内映着和他相同的狡黠。

    “溟儿果然同父皇心意相通,”祁诩天在那含笑的唇边轻啄了一下,沉沉一笑,对刘易说道:“告知宫内众人,地宫被闯,所押之人多被暗杀,还有不少逃出的,要他们各自小心吧。”

    听两人言语,刘易追随这位君王也非一日,自然立时便听出了话中之意,显然是要借着这个名目将那些未死的都一起解决了。陛下素来不会浪费任何机会的,刘易不禁感叹,不知闯入地宫的是何人,虽惹出了事端,却也帮陛下解决了搁置已久的麻烦,也许那人是抱着祸乱皇宫的目的而来,却不知苍赫帝是从不会将旁人的安危放于心上的。

    刘易领命去了,祁诩天唤出了影一,命他将监视地宫的影卫和唤了出来。

    “可有瞧见潜入之人是何模样?”

    “灰衣蒙面,功夫不弱,手下甚为迅速,无其他特徵。”

    灰衣蒙面之人,显然正是安炀的那些,而今安炀帝将至,在他到来之前遣人到苍赫宫中,莫非是打算引起大乱不成?虽无证据,难道他便以为苍赫会对此一无所知,轻车简从而来,身为安炀君主到了苍赫境内,不小心行事倒也罢了,却还命人如此行事,看来那安炀帝真是大胆的很。

    祁溟月沉吟片刻,对那影卫问道:“只得一人,还是有多人闯入?”

    “一人。”

    能只身闯入苍赫皇宫的,定不是寻常的灰衣人,恐怕是如当年的夜使,那般功夫高绝才有可能,祁溟月想起了什么,又再问道:“那人是否毫无人气,如鬼魂一般?”

    “并无此种感觉。”

    “难道竟不是安炀之人?”祁溟月闻言有些意外,如此行事又如此打扮的,本以为定如那夜使一般,也定是那毫无人气的模样,这回竟然不是……

    祁诩天让影卫退下,吩咐了宫中侍卫搜捕逃出地宫的那些,转首看着祁溟月满脸沉思,挨近了他身旁,“溟儿还在想闯入宫里的那人?”

    “父皇不觉此人来的太可疑太突然?”不早不晚,偏在安炀帝将至晔耀城之前,灰衣蒙面,却又与先前那些灰衣人不同,若是说他与安炀毫无关系,似乎又不太可能。

    “已在宫中,总有现身之时,出宫各处都已被影卫暗中看守,且看他还会做出何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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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未有白等一场。”祁溟月半敞着衣袍,站在窗前遥望远处的楼阁,低语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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