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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 火狸第7部分阅读

      韶华舞流年 火狸 作者:rouwenwu

    ,却听说那位梓麒公子又来了,芷兰一阵抱怨,说是又来找麻烦的。他倒不这么认为,想到当年看见两人的情形,祁溟月勾起了嘴角,有意要芷兰不去打扰,自己却悄然到了偏院。

    当他踏入偏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母妃倒在那位梓麒公子的怀里,娇躯轻颤,哽咽落泪,而白衣男子则怀抱着她,在她耳边低低说着什么。

    于是他唇角轻扬,心道果然不出所料,当初见到那位梓麒公子,他便怀疑,依此人的性情绝不会为了争宠而寻宫妃吵闹,见父皇与母妃相拥,便又再用言语试探,后来看他神情,果真如自己所猜测,母妃与他觉非初识,甚至两人之间还有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今日运气不错,竟被他给撞上了。他的话一出口,两人都回头看他,安若蓝一脸惊惶,韩梓麒皱着眉,却丝毫不见慌乱,仍是平平淡淡的神色。

    祁溟月意外的挑眉,他未曾想到这位梓麒公子竟然如此冷静,若非城府极深,谁又能时时刻刻的注意,不让自己的神思表露?

    敛下双目,他看着地上的蔷薇花瓣,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儿臣来给母妃请安的,芷兰说梓麒公子又来欺负母妃,儿臣担心,进来一看,果然如此,母妃又被他气的哭了。若被父皇知道,不知要受什么罚呢。”俯身拾起一朵破碎的花朵,他又低低叹了一句,“可惜,不知谁把如此可人的花给弄烂了,和以前被母妃砸坏的胭脂一样,都毁的可惜了。”

    韩梓麒注视着这位得到陛下全部宠爱的皇子,眼前的少年已不是记忆中仙童似的模样,眉目修长,面容沉静,多了些说不清的气质,让人觉得随时可以走近身前与他轻声谈笑,但同时,你又会觉得不论身份如何,自己都不配同他如此亲近,只能站在一侧,等着他向你望过来。

    这便是二皇子祁溟月了,贵妃安若蓝的亲子。眼中闪过一道黯光,韩梓麒低头看着怀里僵住身子的女子,“二殿下来的正好,梓麒不该胡乱说话,又惹得安贵妃如此生气伤心,方才我正想劝慰,又怕她心中还是怨恨梓麒,二殿下既然来了,娘娘一高兴,便不会怪责我了吧。”

    听得他一番解释,祁溟月笑了笑,走上前去,挽过安若蓝的手,轻言道:“母妃别哭,把眼睛哭肿便不美了,在儿臣心里,母妃可是最美的娘亲了。”

    似乎皇宫之内到处是戏台呢,既然已有人粉墨登场,他又怎可不奉陪?含笑把安若蓝扶到一边,冲白衣男子说道:“有劳梓麒公子了,母妃有我在,你就去吧,今日之事我不会对父皇说的,如此他就不会为了母妃落泪的事罚你了,你放心。”

    韩梓麒似是十分感激,又道了声谢,看了一眼在祁溟月身侧的垂首不语的女子,神色平静,依旧是平日里清雅高洁的模样,缓步出门而去。

    安若蓝自被儿子撞破此事,心中便一片烦乱,此时感觉到身侧少年挽着她的手微带薄茧,十分有力,不由疑惑的抬头向他望去,却见他清澈的眸子正注视着她,温柔的眼神中透着冰冷,深邃幽然,似乎已看透一切,禁不住心头一颤,心虚的开口唤了一声,“月儿。。。。。。”

    祁溟月露出温柔的笑脸,“母妃何事?若是为了梓麒公子,你便不用多说了,只是以后即使要见面,也别如此不小心,被人知道了,任谁也说不清楚。”顿了顿,他又眼含深意继续说道:“今日儿臣只是经过,前来探望而已,碰巧遇见了梓麒公子前来寻事,母妃被他惹哭了,他出言安慰,仅此而已。”

    安若蓝被他的话说的一怔,听这孩子话中的含义,莫非并不怪罪?她与韩梓麒如此行径,说的严重便算是秽乱后宫,若被人知晓,连带着他这皇子身份都会被人质疑,虽说他确是陛下的血脉,但众口铄金,若有人存了异心,把他牵扯进去也不是不可能!他怎能如此轻描淡写,毫不在意?

    “母妃可还把父皇放在心上?”见她神情,祁溟月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安若蓝低下头,想到祁诩天。。。。。。陛下如此的男子,怎能不让人动心牵挂?她的地位,还有凝曦阁中的一切,全是他所赐予。

    “那梓麒公子又如何?”

    “他怎能同你父皇相比,陛下高高在上,统领苍赫,韩梓麒他只是一个男妃,母妃同他只是儿时玩伴罢了,月儿不要误会太多。”她连忙借机澄清。

    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祁溟月嘲弄的挑了挑眉,于母妃来说,仍是地位和这锦衣玉食的日子更为重要吧,配上父皇的花心无情,倒也般配。他曾经对她存有的怜惜同情,看来倒是多余了。

    第二十二章 冉馨阁

    “儿臣不会在父皇面前多言,母妃切勿为此担心,”他靠进她的怀里,扯着安若蓝的衣袖,轻轻晃了晃,“母妃久不见儿臣,可曾想念?儿臣总是陪伴父皇身边,却未能时时来向母妃问安,母妃不会怪罪我吧。。。。。。”安若蓝揽着身旁的少年,听他话中的眷恋,顿时又想起他儿时被抱在自己怀里的情形,想到当初是如何的疼爱他,如今却。。。。。

    “月儿时时来看望母妃,我便开心了。”她露出温柔的微笑,轻轻拉起他的手,“随母妃回去坐会儿吧,御膳房的点心不够细巧,母妃亲手做了些,才要叫人给你父皇送去,月儿来得巧,先尝尝。”

    “母妃亲手做的?儿臣可真是等不及了,我们快走吧。”

    被他牵着手,一路拖着回了房,安若蓝浅笑,听说这孩子天资聪慧,颇有皇家气度,可在她这母妃面前,还是会露出如此的孩子气来,看不出传言中的种种不凡。

    他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罢了。

    放下心里的疑虑担心,让他在桌边坐下,瞧他静静坐在一旁,等着她命人取来点心,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安若蓝不由开口说道,“怪不得陛下在这许多皇子里最喜爱的还是月儿,有子如此,母妃也与有荣焉,只是可惜。。。。。。”她说着叹了口气,眉间微蹙,面露愁容。

    祁溟月取了一块放在细花瓷碟里的点心,如玉剔透的颜色,透着微微的浅红,咬进嘴里,一阵甜香软糯,他吃着点心一脸的心满意足,闻言接过她的话看似不经意的问道:“母妃难道有什么心事不成?告诉儿臣,儿臣才好为母妃分忧。”

    安若蓝这才露出一丝笑颜,“月儿小小年纪便已懂得关心母妃,实在让人高兴,其实也没什么事,母妃只是感叹,你父皇身边美人环侍,他又素来心思善变,不会留情于一人,先前才闻说前阵子受宠的冯昭仪忽然被贬到了寒庭,还有那位王美人也受了牵累,一夕之间就此改变,却不知到底是何缘由。”她说到这儿,祁溟月咀嚼着糕点的动作霎时顿了顿,微微阖上眼,却听她满怀忧思的又继续说道:“陛下如此,叫母妃怎能不担心,如今容颜尚未失色,便已失了恩宠,往后还不知会如何。。。。。。”泪水盈了眼眶,眼看就要掉落下来。

    祁溟月咽下糕点,举起袖子为她抹去滑落的泪水,柔声说道:“唉,怎么每回儿臣前来看望都会见你掉泪呢,母妃别哭,只要你还把溟月当做你的皇儿,儿臣便向你保证,只要母妃在宫中一日,儿臣就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话音才落,安若蓝身子一僵,心头巨震,这孩子莫非知道些什么?倏然抬头望去,他的眼里还是柔和的笑意,“母妃怎么了,为何如此看着我?儿臣说错什么了吗?”

    勉强笑了笑,“没事,听了月儿的话母妃心里欢喜的很,只要月儿还继续受你父皇喜爱,母妃就不用担心了。”她托起桌上放置的小巧食盒,“这些给你父皇带去吧,和你先前吃的那些一样,都是揉了洛彤花汁在里头的,吃着软糯,闻着也香甜,只是不知是否合你父皇的口味。”

    他起身接过,“儿臣这就给父皇送去,一定转告父皇是母妃亲手做的。”

    安若蓝笑着点头,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眼中一片复杂的神色。

    祁溟月踏出凝曦阁,便踱步往炫天殿行去。

    他今日先在书房看了会儿书,后来又去了御用的武场练武,不得不说自从不必去那太学院进学之后,每日都过得悠闲起来,似乎上一世都未曾这般惬意过,生在帝王之家,从晨起开始便有人侍奉,除了沐浴父皇不许他假手于人以外,旁的事都不需自己动手,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只怕谁都会舍不得这地位了吧,转头回望身后的凝曦阁,他表情淡淡的收回目光,打了个呵欠,夏日的暖风让人昏昏欲睡,打算还是回去小憩片刻。

    半眯着眼在路上走着,一路宫人向他行礼,却露出几分奇怪的神色来,他觉得奇怪,稍一打量,却发现不知怎的走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一处楼阁高高耸立,比他母亲安贵妃的凝曦阁毫不逊色,甚至更带些宁静典雅,外面的庭院栽种着满院的洛彤花,盛开的赤红花朵杂着尚未开放的嫣色,深深浅浅,使人乍眼便被这片浓烈的颜色夺去了心神。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皇宫之内除了居中的炫天殿,大致看来,向外主要是臣子们议事处理公务的各殿各宫,向内则多是后宫嫔妃和皇子们住的宫阁,皇宫内外比较重要的殿阁他都曾去过,可眼前的楼阁看来颇有气势,却不曾听人提起,看着也有些冷清,他奇怪不知这是哪位嫔妃的宫阁,为何门前如此清净,不见宫人往来进出,也没有丝毫人声,静默的仿佛无人居住一般,但庭院中争相盛放的洛彤花又告示着此处并非无人打理。

    此时阳光正好,但是晒得久了也叫人困倦烦热,他微微扯开些衣襟,干脆往门前走去。

    才走到门口,忽然悄然无声的走出一个人来,“娘娘要我问你,你是何人,为何到了冉馨阁来?”问话的看来是个侍女,模样挺清秀,一双大眼灵动非常,正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他。

    抬头向楼上窗口望去,果然见一女子坐于窗前,飘扬的窗纱遮住了半边脸孔,看不清样貌,他朝她微微一笑,才对那名侍女说道:“从凝曦阁出来可能走岔了路,看见庭外洛彤花开的如此娇艳,一时看得出神,先下倒觉得有些口渴了,可否进去一坐?”

    “原来是二殿下,奴婢不知,请勿怪罪,皇后娘娘正在楼上休息,不过殿下既然来了当然要请您进来坐坐的,奴婢这就给您沏茶。”她引着祁溟月向内走了进去。

    听说是皇后的住处,祁溟月一楞,没想到无意间竟到了皇后的冉馨阁,听闻皇后蒋氏无所出,性子古怪,甚少露面。见侍便可知主,但从皇后的侍女身上看不出那位遭人非议的皇后娘娘有何古怪之处。

    随她走了进去,只见屋中的装饰摆设都十分华贵,确实符合皇后的身份地位,但几件看来贵重的精巧玩意却也只是随意的扔在外面,看来并不特别珍惜,墙上挂着字画,一旁还搁着瑶琴,几本书册抛在上边,乍一看看来有些杂乱,祁溟月却觉得这杂乱之间处处透着随意,一走进去便觉得一阵闲适疏懒,让他先前的困倦之意又一齐涌了上来。

    “二殿下可是觉得累了?若不是怕你觉得我唐突,倒是想叫你在我这里睡会儿呢。”一阵轻快的话语随着某种扑扇翅膀的声音一起在他身后响起。

    回头一看,这位皇后娘娘身穿杏黄|色的衣裙,看来只是轻便的普通装束,头发也没有像别的宫妃那样盘起华贵繁复的发髻,而是随便扎着,手腕上却带着一个甲状的护腕,上面竟然栖息着一只利眼尖喙的黑色巨鹰,此时正直直的盯着他,仿佛他稍有异动就要飞扑上来一般。

    祁溟月意外的注视着眼前眉眼含笑看来并不特别出众的女子,她便是皇后蒋瑶?要说她古怪,以这般模样在宫里确实非常古怪,况且她的容貌姿色并不出众,以他父皇的眼光,能让她登上后位实属异事。

    “不愧是陛下最喜爱的二皇子,早就听说你的不凡,今日才算真的见识了,年岁不大胆量倒不小,看到我的小黑竟然一点都不怕。”摸了摸那只看来凶猛的黑鹰的羽毛,她的眼笑眯眯的,却并不是在别的妃嫔脸上随时可见的那种含蓄矜持,而是肆意的欣然。

    给一只猛禽取名小黑,倒是别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祁溟月找了一处随意的坐下,先喝了口茶,然后一本正经的问道:“皇后娘娘先前说的可是当真,溟月如今真的有些困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叫我蒋瑶好了,什么皇后娘娘,实在没意思。”和他一样随便找了个空处坐了下来,蒋瑶把手臂一抬,看着那只黑鹰向窗外飞去,“我就叫你溟月如何,你也不会在乎那些称呼吧,在宫里就是有这些麻烦事,什么都规矩来规矩去的。”

    她的性子确实奇特,倒不似宫中的皇后,更像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还带着些烈性。见她吩咐了人,不一会便清理出一张竹榻,朝他挥了挥手,“你来这边睡吧,我为你奏琴可好?”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的走到了琴台旁,十指轻抚,一串低沉悦耳的琴音已经响起。

    见她待自己竟如早就相识一般,没有丝毫的拘礼,行事也十分利落爽直,使他觉得有些意外,如此性情的女子怎会入宫,又怎会成为皇后?看来父皇还有许多事可待探究。

    躺在竹榻上合上眼,听着如在耳边的琴音,倦意涌了上来,他恍惚间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抵不住困意,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

    炫天殿内,祁诩天望着跪了一地的宫人侍卫,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们既然说二殿下去了凝曦阁,为何这许久还不见归来?”

    底下跪着的人颤抖着身体,连头都不敢抬,“陛下,确实见二皇子去了凝曦阁的安娘娘那里,可之后。。。。。。”他怎么知道那位二皇子殿下又去了何处,陛下只这会儿不见二皇子,居然会如此震怒,叫他们这些底下人又惊又怕的,就怕被迁怒,心里只盼二皇子快些被人找到才好。

    此时一旁的红袖回道:“回禀陛下,陛下您上朝之后主子去练了会武,后来说久不去给安贵妃请安了,便让奴婢给他更了衣,之后确实往凝曦阁去了,奴婢方才去问过,安娘娘说殿下早已回了。”却是不知为何还不见回来,这早上去的,眼看着就过午了,真叫人担心。

    祁诩天看着底下的一群人,脸上是一片冷然,心中却烦怒不已,今日溟儿不曾随他早朝,下了朝回去就不见他的人影,平日里总有他伴着已是习惯了,如今不见了他就好似失去了什么,心头的感觉从未如此暴戾难控,想到他可能已腻了宫里的生活,打算就此离开,他就失控的想要把眼前的所有人都给杀了。

    被他嗜血冰冷的眼眸注视着,底下的人顿时觉得自己已一脚踏入了鬼域,身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掉,可陛下浑身散发的压迫和死亡般的气息仍旧不曾平息,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有人已经忍不住的尿了裤子,只盼自己已死了才好,总比被陛下的眼神凌迟来的爽快。

    忽然祁诩天皱了皱眉,面容稍缓,“以后都给朕长长眼,全部拖下去杖责五十。”说完人影一闪,携着狂怒的气势消失了身影,那些人才如捡回一条命般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

    祁诩天得到影卫的回禀,说溟儿在半途上去了冉馨阁,便一路急匆匆的往那里赶去,未曾亲眼见到他的身影,他便无法安下心来。

    第二十三章 念尘

    一路急行,各殿各宫都被他的举动弄懵了,以为发生了何事,陛下竟然如此震怒惊慌,要知陛下登基以来,还从未在脸上出现过这样的神色。只见他身后跟着一群侍卫,在各宫门前匆匆而过,周身的凛冽寒意和抑郁的杀意如一阵旋风般使人避之不及,使得撞见他的人一阵心惊,纷纷跪下身来,待他经过,一路上的后宫嫔妃宫人侍从已跪了一地。遥遥望着陛下远去的身影,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那个方向不正是皇后所居之处吗?于是四下有人揣测着,或许过不多久皇后之位便要易主了也说不定。

    冉馨阁外妖娆盛放的洛彤花仍炫耀着她的艳色,在一片寂静的楼阁前显得尤其惹眼,祁诩天一刻不停的走了进去,随侍一旁的刘总管阻住想要通报的侍女,少见的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情,冲她微微摇了摇头,才随在祁诩天的身后进入了阁内。

    里面一片静悄悄的,杂乱无序的摆着各种东西,不论是看来普通的还是精贵的,都被胡乱抛着,字画笔砚,瑶琴书册,放的都极为随意,似乎全不把此间当作待客之用的厅堂,而是凭着主人的意愿随兴而为,但吸引了众人视线的不是这屋里的陈设,而是架在窗边的一个竹榻。

    横陈于窗边的竹榻上,微风和着花香飘扬,少年沉睡的身影被轻舞的纱帘掩成了朦胧的旖旎,睡散了的发从束带里滑落下来,丝丝缕缕的落在女子杏黄|色轻纱的袖上。

    此刻她正坐在竹榻的一侧,微微倾着身子,一手撩开了少年的衣襟,正伸手往他脖颈之间探去。阳光透过纱帘的折射,落在两人身上几许斑驳光影,少年凌乱的衣衫和女子松散的长发,在这竹榻之上形成了一刻静默的美景。

    众人屏息,望着榻上的少年和那黄衫女子,那应是二殿下与皇后娘娘吧,为何两人看来竟如此亲昵,甚至还有些。。。。。。偷偷觑了一眼陛下难看的脸色,又把心里那些个不该有的联想抹了去,摇了摇头,二殿下还未及冠,算来也只是个孩子,虽长的身姿修长相貌俊秀,可自己怎么也不该生出那些奇怪的想法来,若被陛下知道了。。。。。。打了个冷颤,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瞎想。

    祁诩天进屋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蒋瑶正探手往祁溟月的衣襟之内,脸上带着些古怪的神色,才要抚上那片白皙,倏然间手腕一阵剧痛,似要断裂一般,她颤抖着身子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只听耳边响起一身低笑,“朕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呢,蒋瑶,”抬头看去,只见一双阴冷的眼眸正泛着血气注视着她,“别让朕有杀你的理由。”他的低笑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疯狂暴戾,使她确信,若非他有意克制,眼下自己已成了一具死尸了。

    捧着生疼的手腕,她望着眼前男人,“不知臣妾有何处做的不对触怒了陛下,陛下如此待我,若只是因为溟。。。。。。”随着他眼神转变,她立时转口,“。。。。。。因为二殿下的话,臣妾向您保证,他安然无恙,只是身子乏了,在臣妾的榻上歇息片刻罢了,陛下不是要为此罚我吧?”

    “蒋瑶,朕警告你,收起那些多余的好奇心,在这宫里你只需做好该做的事,还要记得,有些事不是你可探究的,朕早就说过,你也应该不曾忘记吧?”

    榻上的少年依旧沉睡着,似乎对身外的一切毫无所觉。

    蒋瑶随着他的视线一同注视着少年的身影,低低叹了一句,“臣妾今日才知,原来除了那件事以外,二殿下的事也是碰不得的呢。”手腕的骨头似乎被他捏断了,还真是不留情面,怎么说她都是他的人呐,看来祁溟月在他心目中确实有着不一般的地位,那么她先前看到的。。。。。。

    按下一瞬间的诧异,她跪坐于地上,俯首请罪,“蒋瑶已知道错了,请陛下责罚。”

    “闭门思过,一年之内不可踏出冉馨阁半步。”

    “是,谢陛下宽恕。”

    一个认一个罚,便算了结了,可听了此番话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皇后娘娘怎么就错了呢,哪里错了,为什么认错?听下来似乎是为了二殿下,可二殿下在皇后娘娘这休息,也不算什么大事吧,莫非。。。。。。陛下觉得他们二人太过亲近,失了礼数?

    越想越是没错,看来等二殿下醒来,只怕也免不了责罚,即使陛下再喜爱这位皇子,但凡是帝王,对此类情形都会不悦,免不了要皇子避嫌,二殿下虽年少,但毕竟快要到及冠之年,礼数上还是该谨慎些才好。

    一干侍卫在一旁守着,对里面的情形免不了胡乱猜测,又觉得自己果然料的不错,心下更是多思量了一番,以后在宫中行走更要谨言慎行才是,免得如同这位犹在睡梦之中,浑然不觉自己已惹怒陛下的二皇子。

    睡榻之上,少年微微皱着眉,口中含糊的呢喃着什么,似乎睡的有些不安稳,众人正在猜测陛下会如何训斥他,却惊讶的看见陛下竟然俯下身去,把二皇子凌乱的衣襟亲手理好,又解下了他的发带,用指尖为他理顺了发,才唯恐将他吵醒一般,动作轻柔的将他抱起,搂在了胸前,此时陛下的神情看来淡淡的,却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使人窒息般的森冷气息,让人又是惊讶又是感慨,看来陛下对二皇子的任何行为都不会有半点不悦的情绪,也亏得有了二皇子,他们眼下才不用面对那般恐怖的君王。

    祁诩天将他抱在怀里,见他犹自沉睡,甚至开始眉头紧蹙,额上冒着冷汗,一手不自觉的紧握着,还因太过使力而轻轻颤抖,心中一紧,冰尖似的眼神立时扫向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你为他抚了琴?”

    蒋瑶身子一颤,“陛下恕罪,臣妾确实曾为二殿下抚琴。”

    嘴角勾起一抹轻柔的笑,却全是嗜血的气息,祁诩天压低着嗓音,轻声问道:“告诉朕,奏的是何曲?”

    他越是轻柔缓和的问话,蒋瑶却越是惊怕,她自然知道,眼前这位看似平静的君王,说不定在下一刻就会把她给凌迟了,以他向来的手段和为人,这不是不可能,即使自己对他来说还有些用处,但为了一解心中的怒气,他宁愿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再去寻一个可用之人,对他来说,这只是转念之间罢了。

    于是屏住了呼吸,小心的吐出了几个字,“是。。。。。。念尘。”

    “念尘啊,”重复了一遍,似在回忆这首曲子的韵律,祁诩天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轻笑着,脸上带着几许遗憾,“朕说过多次了,有些事不是你能探究的,为何你总是不听呢?你既已看见,为何还奏念尘,你还想知道些什么?朕都成全你了便是!”

    不见他移动,蒋瑶跪在地上的身影却仿佛被重击了一般,口喷鲜血飞撞到墙边。众人被这悚然的一幕给吓住了,虽然不明原因,但都知道,这回陛下是动了真怒,竟然亲自对皇后娘娘下了重手,还有上回废华淑妃之时也是如此,两次均是为了这二皇子。

    看着被陛下抱在身前的二皇子,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若是有朝一日得罪了这位殿下,不用等陛下发怒,还是自我了断了为好。

    蒋瑶抹去了唇边的血迹,知道他还是手下留情了,再一次感叹自己今日不智的举动,早知道祁溟月是不一样的,为何就是不愿相信呢,如今才算感受到了,什么叫自以为是,什么叫自作自受,自讨苦吃,苦笑一声,她对着祁诩天离去的身影说道:“谢陛下不杀之恩,蒋瑶铭记,此后断不敢再探究那些不该知道之事。请陛下放心。”

    祁诩天离去的脚步停顿下来,侧首冷哼了一声,“朕可以告诉你,你没有看错,一切也正如你所猜测。”

    听他毫不在意的说出了这句话,蒋瑶注视着那少年在空中飘扬的长发,顿觉身上一软,靠在了背后的墙上。

    如此说来,先前确实未曾看错,祁溟月微敞的衣襟内,露出的那些红色的痕迹,确实是。。。。。。

    可他们是父子啊!祁溟月又知不知道,陛下对他竟怀着那种心思,可是能留下那些痕迹,他该是知道的吧。。。。。。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父子之间竟会有这般亲密的举动,他才十二岁,真的了解他父皇心底的想法吗?

    陛下说,一切正如她所猜测的,那么。。。。。。他便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人,而这人却是他的亲子,二皇子祁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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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诩天一路抱着沉浸在梦靥之中的祁溟月,沉着脸回了炫天殿。路上的宫人妃嫔全看见了,陛下是如何震怒而去,又是如何抱着二皇子回了的,又听了冉馨阁那边传来的事,都以为是皇后蒋氏与二皇子太过亲近,引得陛下不快,但陛下不罚二皇子,却把皇后给打得吐了血,看来陛下对二皇子的溺爱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此后宫内除了陛下,恐怕就是这位二殿下最不可得罪了。

    寝宫之内,祁诩天命莹然立刻燃起了魄玉冰檀,香炉之内有意放的多了些,袅袅香雾在房中缭绕不散,香气正浓,龙床上的身影才略微安静了些,不似先前满脸是汗,手臂挣扎的模样。

    魄玉冰檀有宁心安神的功效,可使心神清净,对中了念尘的人最是有效,但只是能缓解,还需沉睡之人自身之力方可使琴音的效用缩短,快些清醒。

    只可惜梦中的一切也只能由发梦之人自己面对,毕竟,梦中全是自身的过往,而且还是那些最不愿面对,最想忘却的过去。

    蒋瑶的琴音能摄心神,一曲念尘使人回忆往昔,不论有多么不堪或是早就遗忘的往事,只要心中存有想忘却之意,便会在梦中不断重复,口中也会吐出呓语,直到发泄了心底阴暗的情绪,把心事一吐而出,才可得解脱,逐渐苏醒。

    抚着祁溟月汗湿的发,把他已捏的泛白的手握进掌中,祁诩天忍不住心疼的拍抚着在梦中挣扎的他,蒋瑶想试探的也只是他们父子间的事罢了,溟儿才十二岁,若非他带着过往的记忆,念尘又怎会折磨他到如此地步,而他还紧咬着牙,只发出模糊的呢喃,是不想被人知道他的不同,还是如影卫般受过特殊的训练,至死也不会说出心底的任何秘密?

    只有经历过种种挫折和考验,始终保持着坚强的意志力的人,方能如同这样,即使失去了意识,仍坚持着,不肯向梦中的一切妥协。

    打算为他解开衣裳,让他睡得舒坦些,可才放开他的手,他便又挣扎起来,双拳紧握,发出低低的痛苦呻吟,祁诩天连忙把他的手指掰开,同自己的手握紧了,免得他又伤了自己。见他如此痛苦终是不忍,却又毫无别的办法,让红袖去绞了块帕子,为他把汗水抹去,向担心欲言的红袖和莹然摇了摇头,命她们退了出去。

    松开他的手,还是为他解开了衣扣,除去外衣和里衣,只剩丝质的底裤,他满脸痛苦的神情,让祁诩天不禁猜测,他的溟儿在过去究竟经受过多少?心口溢着满满的心疼和愤怒,他也解开了自己的衣袍,躺到了床上,见溟儿即使在梦靥里,仍不自觉的依偎进他的怀里,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甜意,把他又抱紧了些,似乎恨不得把他嵌到身体里去,才能好好宠着,保护着他,不再受一丝痛苦折磨。

    第二十四章 索情

    撩开颈边的发丝,祁诩天在他耳畔轻唤着。臂弯中的少年身子微凉,两人半裸的身躯紧紧相贴,似乎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又往他怀里缩了一点,双手更是想抓住些什么似的,不自觉的摸索着,直到触及了祁诩天的一缕长发,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平静安宁。

    见他手中缠着自己的发,呼吸渐渐平和下来,祁诩天才略微放了心。口中仍不时轻唤着他的名字,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溟儿于他来说,已成了比他所预期的更为重要的存在,不止是想要他的整个人,更想要他只能属于自己一人。

    先前在冉馨阁见到他与蒋瑶在榻上的情形,心中忽然升起的杀意是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那一瞬间他想到往后溟儿可能会同别人肌肤相亲身体交缠,思及那番情景,他那时是真的想把蒋瑶毙于掌下,而不只是捏碎她的手腕。

    他明白,这是迁怒,却无法阻止心底的那股滋味不断涌上,溟儿虽愿意与他交欢,但并非承诺了什么,他若另有属意之人,他祁诩天便只能是他的父皇,再无其他。

    收紧了手臂,抱紧怀中的少年,他知道,胸中不断滋长的那种情感叫做嫉妒,但他也知道,此生,溟儿只能属于他。

    “父皇。。。。。。”怀里传出沙哑的低唤声,少年细密的睫毛轻颤着,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写的全是对自己的不满,“是蒋瑶的琴音?”虽是疑问,但语气却颇为肯定。

    没想到他一醒来一开口提的便是蒋瑶,祁诩天的眼中霎时一片阴霾,收紧了手臂,把他牢牢的困在自己的怀中,“溟儿就只记得那蒋瑶吗?父皇就在你眼前,你却不问半句,我是如何带你回来的?”

    “有何可问?想必父皇见我不归,便寻去了吧,见溟月如此不慎,被琴音慑去了心神,便把我带了回来,只是不知那位皇后娘娘为何会有此能耐,又为何要针对于我,父皇可能为溟月解惑?”他一醒来便懊恼着那时的不慎,若在敌手,此刻只怕连尸体都早已凉了。

    把念尘的厉害同他说了一遍,祁诩天抚着他颈边残留的吻印,先前有意留的深了,没想到恰好被她看了去,“想必她就是见了这,才一时兴起,想以琴音相诱,让你吐露实情,却不知溟儿的异处,才让你受了这番苦,是父皇的错,未早些告诉你皇后的来历。”

    应该是热的时候略松了衣襟,进去之后才叫她给看到了。祁溟月挑眉,带着疑问和揶揄的眼神,继续缠着手中的发丝把玩,“后宫之内不会处处都是这样来历特殊的妃嫔吧?”只听祁诩天轻笑一声,“若真是如此,溟儿打算怎么办?”

    “全部遣了,再换一批干净的,”一脸平静的说出这句话,露出一抹冷笑,“宫中太乱便不是溟月的安生之所,若三天两头遇上麻烦,我可没那些时间同她们耗,如有类似华淑妃那般的,直接除掉便是,省却了麻烦。”

    “幸好后宫之内也就这两个,也全被溟儿给遇上了,只不过这蒋瑶不同于华凤瑾,她是父皇的人。”

    因他话中的某些词句,心中感到不悦,祁溟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紧捏着那缕发问道:“何意?”

    眼神扫过他攥紧的手指,祁诩天的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她并非官宦之女,让她登上后位,一是为了平衡宫中局势,二是为了避人耳目。”

    “避人耳目?身为皇后,如何避人耳目?要避开的又是哪些耳目?先是华淑妃,再是皇后蒋瑶,”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由此事看来,父皇还有好些事没告诉溟月,”松开了抓着他长发的手,祁溟月敛下眉眼,淡淡说道:“父皇似乎并不全然信任我。”不得不说,父皇的过去,和隐藏在他心中的想法,让自己开始焦躁起来,想要知道,知道一切父皇不会让别人知道的事,如此,他才能确认,自己确实被父皇所认同,可以和他一起分享一切。

    祁诩天闻言并不生气,也不慌,只是含笑看着他,解释道:“蒋瑶是宫外某处神秘组织的实际掌控者,那个组织名为‘曜夜’,专替人了结恩怨报仇雪恨,又因行动神出鬼没,掌握的消息准确,被江湖中人称为‘妖夜’,她原是父皇早年在江湖中寻来的帮手,父皇登基之后,她仍留在江湖,专司情报的她将原来的那批人组成了新的组织,仍在暗中为我效力,但毕竟树大招风,曜夜所为之事又易招惹麻烦得罪他人,于是她弃了原先的总舵,自请留在宫中,其余的人则在她的调遣下继续行事。”

    “父皇说得如此详细溟儿满意了吗?”祁诩天抬起他的小脸,“溟儿可是心中不快,只因父皇说她是我的人?”

    “听母妃说父皇贬了冯昭仪和王美人,不知又是为了什么?”没有回答,祁溟月与他对视。

    祁诩天深深的注视着他的双眸,“溟儿不会知道,蒋瑶将要碰触到你身子的时候,父皇有多想杀了她。”祁诩天说的随意,祁溟月却从他眼中看出了他确实会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即便她还对你有用?”

    “有用或是无用,一念之间罢了。”祁诩天淡淡答道。

    “那溟月呢?于父皇来说,溟月又是如何的存在?父皇为何会为了我的一句称赞而贬了妃嫔,又为何为了我想要杀了皇后?”他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的父皇,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溟儿既已知道,为何还要问?”祁诩天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懒懒的靠坐起身,一头长发披落在他蜜色的半裸身躯之上,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情se诱惑,伸手缓缓抚过少年白皙赤裸的胸口,“父皇不能忍受见到溟儿与他人亲近,即便只是触了你的身子也不行,溟儿只能属于父皇,”指尖在他身上游移着,从细嫩的脖颈到精致的锁骨,还有那两抹小巧的茱萸,“不论是溟儿的身子,还是心,哪怕只是一缕发丝,一片肌肤,都是父皇想要的,也都要属于父皇,溟儿可明白?”

    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上抚过,祁溟月仰望着身侧的男人,“父皇是在索要我的感情吗?”

    “溟儿可愿意给?”

    “那父皇又是如何?也只属于溟月,而不再临幸别人?”嘲弄的扬起薄唇,他轻笑:“父皇不必委屈了自己,身为帝王,何必把心放在一人身上,溟月不会奢望,也不做此要求。”

    祁诩天露出邪魅自信的微笑,“溟儿已对父皇动情,父皇又怎会不知,溟儿也该知道,父皇对你亦然。”俯下身在他身上落下点点细吻,终是忍不住压上了他的身子,吻上那对粉色的唇瓣,掠夺般的在他口中肆虐吮吸,似在发泄心中的不满,“你要怎样才可信了父皇爱你?”放开了他,祁诩天勾着笑,似乎颇为期待,“不如以后都由溟儿来侍寝吧,如此你才会相信,父皇如今只要你一人。”

    “只要父皇忍得住,溟月也无所谓,一定让父皇畅快就是。”挑衅的看着他,祁溟月一脸和煦的笑意。

    “如此,父皇可等着呢,你看天色不早,不若溟儿现下就。。。。。。”眸色逐渐暗沉,挑起他的发丝,祁诩天又露出了惑人的神情。

    “可是溟月觉得有些饿了,”他也坐起身,半躺在祁诩天的怀里,忽然想起还有一物落在了冉馨阁,“方才想起母妃亲手为父皇做的糕点还在冉馨阁,父皇不尝尝吗?”

    “溟儿同她很亲近?尝过她亲手做的糕点?”取过衣衫为他穿起,祁诩天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莫非连母妃的醋也要吃?无奈的答道:“尝过又如何?她可是我的母妃,父皇不要多想了。”

    “父皇不愿你同别人亲近,即便是你的母妃亦然,何况她与那韩梓麒暗中往来,也不必溟儿为她费心。”

    “早料到父皇知道此事,不曾言破便是想看他们会如何行事,溟月已安了他们的心,父皇只管等着看戏便是了。”想到昙无的话,他眉头微蹙,他已为她留了后路,只要她不存异心,他也不愿杀她。

    命人去取了冉馨阁的糕点,两人穿好了衣衫,一同坐下,吩咐人传膳,然后打开了安若蓝做的糕点。

    白里透红的颜色,此时看来分外可爱,接过祁溟月递来的糕点,祁诩天随手放入口中,嚼了几下,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祁溟月终于忍不住脸上的笑意,为他倒了杯茶,看他皱着眉接过一口饮下,才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若只我一人享用,溟月心中不安,不知父皇觉得如何,母妃手艺还不错吧。”他当时出了凝曦阁就希望能得一杯清茶,幸好到了蒋瑶那里,才算是得了解脱了。

    祁诩天又喝了一杯,才解了口中的甜腻之味,虽然确实香软,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