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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书第48部分阅读

      上善若书 作者:rouwenwu

    要靓眼上几分,衣衫很繁复,但还是看得出来有希及的风格,偏淡的颜色,偏简单的花样,比起别的女人身上更是少了佩饰,不过也多了一样别人不可能有的东西。

    “希及,这也是扇子?”

    柳卿执扇掩嘴,只露半边脸,只是带着笑的眉眼还是透露了她的心情,“当然是扇子,起这个作用的。”

    小巧的团扇无比相衬柳卿的这套华服,至少她自己很有感觉,今天就靠这东西来掩盖她的真实情绪了。

    “很漂亮。”

    柳卿洒然一笑,“不管你说的是人还是扇子,我都接受了。”

    阙子墨愣了愣,旋即也笑开了,希及就是希及,哪怕是换了个身份,换了个装扮也依然是她。

    柳莲柏垂下眼帘并不插嘴,别说父亲早有交待,就算没有,他也看得出来这人对卿儿的心思,卿儿总是要嫁人的,他也暗中打探过定王爷的人品,某些方面来说,他确实是适合卿儿的。

    只要不对卿儿动手动脚,他不会去阻碍两人的相处,这事他们都只能从旁推助,但绝不能帮卿儿做决定,放眼整个京城,不论从身份还是从品性上来说,定王爷都毫无疑议的是三妹的第一选择。

    家里大概也是默认了的,不然不会什么动作都没有。

    “希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就我得到的消息,会有人联合发难,现在是男人的天下,他们不会允许一个女人冒头,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朝中有一半的人会保持中立,我只能说服他们到这程度,就算是碍着我的身份,他们也不会偏向于你,最多就是不刁难你。”

    提前从皇兄那得知消息,连着两夜没睡,去约见他觉得有可能说服的人,他也只做到这程度,总觉得有些食言,他说过要让希及依靠的。

    一半保持中立?这已经是不得了的成果了,现在可不是风气开放的唐朝,能允许女子为皇,大预朝不知道是秉持了哪个朝代的传统,对女人异常严谨,最严重的一辈子都只出过一次门,便是成亲那天去到夫家。

    女人归于内宅这仿佛天经地义,轻贱女人也已经是习惯,她还听说过有人对自己的母亲不敬,甚至不奉养的事,女人被当成货物般交换更是正常。

    在这样一个朝代,阙子墨能让一半的人保持中立,这已经是远超乎她意料的事了,再看到他眼中的愧色,柳卿心都软了,这个男人是真的在兑现他曾说过的话。

    “闻听,多谢了,这已经让我少了一半的压力,事后我请你喝酒。”

    看着希及一身女装说喝酒的事,阙子墨不得不想到了初识时两人一起去喝花酒的事,当时的希及表现得比一个男子还要风流,被人那样侍候也没有半点不自在,现在想来真是不得不佩服她的胆大,一个女人去喝花酒,好在这事没有传开,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

    自己的心上人和自己一起出去喝花酒……阙子墨由衷的希望希及能忘了这事,他可不希望在希及的心里他有那般急色,好在那天他也没有留宿,不然光是这一点,他就得提心吊胆了。

    可惜天不随人愿,越是不愿意发生的事越是发生的快,柳卿瞟了他一眼,自然也想到了自己唯一一次的喝花酒之行,似笑非笑的继续道,“就去我们去过的那个雅居怎么样?”

    “希及……”阙子墨求饶似的轻唤,他一点也不想算这样的帐,怎么算他都是理亏的一方。

    柳莲柏听得眉毛一挑,这里面是有怎样的故事?

    柳卿轻哼一声,闭上眼睛养神,不再理会讨好的人,她今天可是有场硬仗要打。

    阙子墨识趣的没有再说话,半眯着眼看着希及手里形状和以前那种完全不一样的扇子,在心里一一梳理着一会可能会发生的事。

    有方熙锦,有他,有柳家的人,再加上杜容夏应该也会暗中相护,就算那些人联手发难也翻不了天去,更何况,皇兄现在可想不到希及是男是女的问题,希及呈上去的那份东西他也看了,只能说,希及要是为官,必定是个有大作为的官,可惜她志不在此,也可惜,她不是男人。

    “王爷,该下马车了。”

    马车行到了宫门前,再往里走不远就是议政殿,柳卿掀帘看了一眼,拂了拂衣服起身,边道:“坐王爷的车就是好,路都能少走几步。”

    “要是希及愿意,以后希及想去哪里我都送可好。”

    这话可真暧昧,还是当着她哥哥的面说,柳卿的脸都红了,掀开帘子率先下了马车。

    早上的凉风一吹,脑袋瞬间清醒,心神沉淀下来,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步入议政殿的偏殿,候朝的人已经不少,正三三两两的聊天打发时间,看到柳卿都闭上了嘴,不大的房间针落可闻,眼神却都有意无意的全都落在了柳卿身上。

    这个地方是头一次来女人,就算知道来人是曾经大名鼎鼎的柳公子,在看到穿女装的柳卿时,心里依然带着轻视,仿佛都忘了她就是那个将京城一而再,再而三搅动的柳卿

    。  阙子墨皱起眉,身上的气息渐渐变得冷洌,大家这才收敛了放肆的视线,千面王爷没几个人敢得罪。

    只是,定王爷什么时候和柳卿这么好了?还是……有什么旁的心思不成,这柳卿可长得真不错,不过这样一个女人,压得住吗?

    方熙锦无视众人的眼光走了过来,语气和以往一般无二,“希及,身体好了吗?”

    柳卿执了弟子礼,虽然穿着女装行这样的礼有些怪异,但是方熙锦却什么都没说,虚空做了个搀扶的动作,这是柳卿的试探,也是方熙锦的回应。

    柳卿灿然一笑,“多谢先生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上次先生来柳家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先生勿怪。”

    “不用如此,知道你的家人那会正着急,是我去的不是时候,后来又实在抽不出时间去,等有时间时又不方便了,哈哈,这么算来,我们师生好像有不短的时间没见过了。”

    初知柳卿是女儿身时,他惊得半天没反应过来,身具这样的才学,怎么会是女儿家呢?大概也只有柳家会花大力气培养出一个这样的女儿,若说他心里没在半分不自在也是假的,收了个女弟子也就罢了,这女弟子还几次三番的给他搭梯子,某方面的才学还在他之上,林林总总说起来,他居然连个女人都不如,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可是一想到这样一个女人是他的弟子,他又骄傲,天下间能有几个柳希及?这唯一一个还和他关系菲浅,想想便觉得高兴,要是以后她真有本事位例朝堂,做为她的先生,他不也得青史留名?

    撇开这些虚荣心,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聪明,有本事,也有心机,但是她的心机全用在保全自己上,以前还有些想不通她为何如此,现在是真相大白了。

    任何时候,她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忍得什么无须忍,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大踏步向前,什么时候该避锋芒,而什么时候又该顶风而上,这样一个人居然是女儿身,真是可惜了。

    这样一个出色的弟子,哪怕是个女人,他也舍不得抛下,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挣扎了,女人怎么了?他娘也是女人,而且是个伟大的女人,在父亲和兄长命丧战场后,是母亲操持了这个家,让还在冲动年纪的他冷静下来,这些年他经常在外,母亲也没有任何怨言,在他心里,母亲并不比上战场杀敌的父亲逊色。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嫌弃女儿身的柳卿呢?想当时他去告知母亲他的学生柳卿是女人时,母亲笑得每一根皱纹都在颤抖,那是一种同为女人的骄傲。

    柳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感动,笑道:“先生也吃惊了吧,很抱歉一直欺瞒了您。”

    “无碍无碍,有个这样的学生,我很得意。”看看时辰,方熙锦道:“到上朝时间了,你先在这里候着,好好做准备,我等着看你发威。”

    “喏,学生遵命。”

    “哈哈哈。”

    ps:这一章不是没写完,是忘了发,鞭打我吧……

    第二零四章 打响战斗

    柳卿并不是没有看到有些人眼中的嘲讽之色,认为一个女人会坏了朝纲大事吗?还是认为凭她一个女人就能动摇男人统治的地位?

    若真是如此,不是更显得男人无能了?

    如果是你们先胆怯,那她真想仰天大笑三声,能让这么多混迹官场的老油子心绪不宁,她柳卿这本事也太大了,要是再出几个厉害的女人,是不是就得分女人半边天了?

    想到此处,柳卿嘴角笑意更浓,好心情的朝满腹担忧的阙子墨露出笑脸,低声道:“闻听,你该信我的。”

    “当然信你。”阙子墨反射性的道,可是明知道希及不是个吃亏的性子,既然这么自信满满一定是有了应对之策,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他信希及的本事,可不信人性。

    “时辰到了,你先去吧,一会要是有人为难我……你不用出头,我自己来。”再一次推推开阙子墨伸出来的手,柳卿也有些无奈,看到他稍显黯淡的眼神,柳卿不由自主的解释道:“这是我的战场,要是要靠着你定王爷的庇护才能战胜,我会觉得头抬不起来。闻听,我不是内宅女人,只懂得侍候男人,我是柳卿,柳公子。”

    柳卿意外的解释让阙子墨惊喜不已,要是不在乎,希及又何必多此一举,好不容易等到希及的一点反应,阙子墨都不想走了,只想抓住希及露出来的这一点点尾巴让两人靠近一点。

    可是再不去的话只怕要落到皇兄后面了,皇兄本就忌惮他和柳家太过接近,要是让他知道在自己心里希及这么重要,只怕会出手做些他不愿接受的事,现在,还是忍忍为上。

    “我会在大殿之上等着你大展威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厉害。”

    房间里除她之外再无一人,柳卿纵容自己望着阙子墨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这个人,一直在证明自己可以被她依靠,或许,她可以试着相信他。

    深吸一口气,把杂七杂八的思绪全压下去,静下心来等着内侍的传召,没有人愿意被人看不起,她也如是,女人哪里就不如男人了?男人能嫖女人同样可以,但是女人可以生孩子,男人能吗?

    啊哈,要是一会在大殿之上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大家会是怎样的反应,空无一人的偏室里,柳卿笑颜如花。

    “宣——柳卿觐见。”

    内侍尖锐的声音传来,柳卿闭了闭眼起身,这时间上可真快,该不会是今天大家都把要上报的事压下来,专门等着她吧,要是这样,那就太荣幸了。

    大预朝的宫殿比不得她知道的那些朝代的奢华大气,没有那种威逼感,柳卿心下更放松了些。

    到了大殿门口,又有内侍通传,随着里面内侍一声高昂的‘宣——柳卿觐见’,柳卿顿了顿脚步,合上团扇放在掌心,双手拢在袖中交叉放在腹部,坚定而又自信的抬头挺胸迈步走了进去。

    官员整齐的站成四列,左右各站两列,中间留出了足够四人并列行走的位置,听到通传声虽然没人回过头去张望,但是眼角余光都最大限度的瞟向中间位置,默默的注意着一个女人走到了他们前面,站在皇帝面前,冥冥中好像感觉到一直被他们轻贱的女人从这时候,这个女人开始绽放属于她们的芳华。

    “柳家柳卿拜见吾皇。”

    柳卿行的是蹲身礼,原本打算行士子礼,可是转念一想,她今天是以女人的身份站在这里,那又何必行男人之礼,她要做的,是以女人之身挺直腰杆,理直气壮的站在这里。

    身着明黄|色五爪龙袍,却没有惊艳之色,反倒觉得理应如此。男装的她都能那么出色了,何况是穿上这一身明显是特意打点过的装扮,更让他欣赏在意的,反倒是那一身淡定从容的气质,眼光晃过男装的柳卿,再看看女装的她,慢慢的,两个人影合到了一处。

    “柳卿,有人谏言你犯了欺君之罪,你可有话要说。”

    果然是拿这个来说事,柳卿心下大定,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就好,“回皇上,柳卿认为自己无罪。”

    “哦?!说来听听。”

    “柳卿斗胆请问皇上,可有向皇上说过自己是男是女?再请问皇上,柳卿可胆大包天的欺骗过皇上任何事?若是没有,何来欺君。”

    这番似是而非的话皇帝早就听过一遍,所以并不吃惊,可是各大臣却是第一次听到,有惊讶的,有气愤的,有想发言的,有看戏的,也有偷笑的。

    皇帝轻扫一眼,把各人的神情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和柳卿的一问一答实在没什么乐趣,该说的柳卿说过了,该问的他问过了,该施的压也施过了,可柳卿用几张薄薄的丝帛就让他退让了,现在还是看她和别人交锋比较有趣。

    “不知道众位卿家有何不同的看法。”

    “皇上,臣有不同的看法,请容许微臣的放肆。”

    “梁爱卿,畅所欲言吧,朕恕你无罪。”

    梁思成深深一躬,转头望向柳卿,眼里满满的尽是让柳卿憋火的轻视,“柳卿,不知你女扮男装时,老夫非常佩服你,觉得你该为京城世家子弟楷模,也曾让家中子弟向你学习,甚至要他们多和你往来,交上你这样的朋友。”

    看他停顿看着她,柳卿识趣的接道:“那么现在呢?”

    “现在,老夫觉得你该为女子之耻,数遍天下,有几个女人像你这般抛头露面逞强好胜,因为一点点本事就把众人玩弄于鼓掌之上,而不知女子该安份守于内宅之中,管好内宅之事,让男人无后顾之忧,恕老夫直言,以你之年龄,早就该成亲生子,安心相夫教子,可是你尽做你不该做的事,操你不该操的心,只知和男人较输赢,这般不守本份,实在是有失世家小姐风范,恐怕没哪个有担当的男人敢娶你为妻。”

    阙子墨气得牙痒痒,梁思成说的叫什么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像是希及没人要似的,他这巴巴的等着盼着是为的什么?不就是等希及点头吗?这老家伙是因为家里没一个争气的子息知道吃不到天鹅肉就猛泼脏水吧。

    杜容夏垂下眼帘掩下其中的苦涩,他要是有这资格,哪怕身份不够也要跳出去和这老头一逞口舌,可是,他现在是最没有资格的人。姚若婷,姚若婷,你这是让我连和希及做朋友都觉得愧疚,我又怎么会原谅你,看样子还不够,家里也该热闹了,明天把那个叫香莲的领回家去好了,她心计不错,应该能和姚大小/姐拼上几个回合。

    而柳家的人和方熙锦却是紧闭嘴巴等着看戏,他们都太了解柳卿,那哪是个吃亏的人。

    柳卿气笑了,“梁大人这话可真有意思,原来男装的柳卿做的事叫事,能让人佩服,这换成女装了,就成了耻辱了?男装时让你都佩服的本事在穿上女装后就成了一点点本事?还担心上我的婚事了?不知道梁大人可有胆量和我比试比试?只要梁大人不选择让女人怀孩子的本事,我柳卿都接招,如何?”

    看梁思成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红的脸,柳卿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不知道这天地之间究竟是谁规定了女人就只能安于内宅之中,只能做侍候男人的活,给男人生儿育女,同身为人,女人就这么点价值?女人比男人更细腻,狠起来也比男人更狠,内宅之间的争斗你们知道多少?为什么世家之中总是有滑胎之人?又为什么总有人病故?那才是没有硝烟的战争,不见血,却要人命,。要是把女人置于台前,你们敢肯定她们就一定不如你吗?让女人从小接受和你们一样的教育,你们敢和她们一较高低吗?

    就算女人先天上弱于你们男人,但是女人不会出去嫖出去赌,用那些时间去用功,一定不会比你们男人差,勤能补拙,不信的话咱们做个试验如何?就从我们的下一代中我挑几个女孩出来培养,你们尽心去培养你们的子息,十年后,一较高下,看女人究竟是差在了哪里。”

    这个赌梁思成不敢打,他再看不惯柳卿以一个女人之身翻云覆雨,在心里他也是承认他的本事的,梁家所有的子息加起来都抵不得这一个柳卿。要真是打了这个赌,他知道自己输定了。

    “打赌那也要十年后才能看出结果,柳小/姐还是先解决、目前的问题比较好。”

    这般底所孙足的话柳卿都能听出其中的怯意,更何况其他人精似的人,柳莲柏在袖中的手伸出一根指头,很好,赢了一场,三妹,加油。

    “不知道还有谁能说出比梁大人更有理的理由。”柳卿干脆回过身,嘴角含笑的看着一众平均年龄在四十左右的朝官。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不会输,也不能输,说不定从今往后真能为女人争得另一片喘息之地呢?

    第二零五章 继续战斗

    一时间,不论年龄大小,众朝官都有点被柳卿震住了,那种轻声淡语间便轻易击溃一人的魄力在男人身上都少见,这个柳卿,果然不愧为名满京城的柳公子。

    不过,总有那么几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有人冷笑出声,出列一步,昂首站立在柳卿面前,比柳卿要壮硕高大不少的身材和他身上的兵匪之气说明了他的出身,这是位武将,“柳家丫头,我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大道理,只是无法赞同你所说的话,把女人置于台前,你是要让我把她们带上战场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拿不起刀上不了马,还走不得几步路,让她们去送死都嫌起不了作用,女人就该好好呆在家里,为男人打理好家里琐事,带好孩子,孝敬爹娘,让男人能安心在外面拼命,不然这世间为何要分男女?男人有男人该背负的,女人就该有女人该做的事,各司其职才是正途。”

    虽然是个武将,说话却条理分明,句句落在实处,比那个梁思成要能说会道多了,柳卿推开扇子掩住嘴边的笑意,她其实很喜欢这样的交锋。

    “这位大人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柳卿却不能完全赞同,女人确实上不了战场杀敌,但是后方呢?以女人的细心手巧,你不觉得有些事交给女人做会更好吗?比如说处理伤口,比如说照顾伤患,比如说烧水做饭,我相信女人一定不会做得比男人差。

    就像大人说的,男人有男人该背负的,女人就该有女人该做的事,既然是各司其职,又怎么分个贵重轻贱?要是没有女人稳定后方,男人如何能放心在外拼杀?既然女人的作用这么重要,你们男人又凭什么那么理所当然的去轻贱伤害女人?大人一看就是武将,必然在家的日子就少,不知可否说说是怎么对自家夫人的?”

    男人方正的脸一红,怎么对夫人的,还不就是那么对待,前不久才又带了个美姬回去,夫人不也没说什么,还笑脸盈盈的去安排院子侍女侍候着。不过现在这话显然不能说,不然这柳卿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出来。

    又一人败在阵下,柳卿挑衅的目光一一扫过阶下众人,这种以一挑多的感觉真好,尤其还是接连胜利的情况,接触到阙子墨笑中含情的眼神,柳卿快速转开眼,在朝堂上如此,他是想宣告天下不成?她可还没有点头呢!

    感觉到皇兄扫过来警告的眼神,阙子墨垂下眼帘,皇兄,你明知我志不在那把椅子,又何必拦我姻缘呢?

    大殿一片静谧,皇帝挑眉,“众卿无话可说了吗?”

    再一次沉默过后,皇帝都准备自己把话题接过来了,一个胡子飘飘的老人站了出来,脸色冷厉,一看就是个古板的人,柳卿打起精神,这人的攻击力恐怕比前面两人加起来的总和还有多。

    “皇上,臣请奏治柳卿之罪?”

    是罪?那那些勾栏院的存在是干嘛的,去勾栏院的男人岂不是全都有罪?这罪究竟谁治过?柳卿心中嗤笑,敬老之心完全散去,尊敬也是相互的不是,人家都狠狠给了她左脸一巴掌了,她还要把右脸送过去不成。

    皇帝看向柳卿沉默的背影,“你可有何要辩驳的?”

    柳卿还是没有回头,直直的看着那个老头,“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请皇上准许。”

    “问。”

    柳卿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冷意,“请问这位大人,我了谁?”

    “你女扮男装参与宴会,喝花酒,把妓女带入府中,这不算如何才算?”

    阙子墨袖中的手握成拳,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刚想出列,脚 还没提起,便被柳卿用眼神制止,闭上眼压下怒火,是了,希及不想要他插手,不过这人他记住了,如此侮辱希及,他怎么会放过。

    对皇兄忍让是没办法,其他人,他阙子墨还没有制不了的。

    柳卿用团扇遮住嘴,这次掩住的笑不是有温度的,冰冷得能刺入人骨,可惜,没人看到,“原来这都是罪,那我可还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了,不过这位大人,您家里的子息守身如玉了?男人可以嫖女人,我一个女人,就算亲近女人又能做什么?我可没有让她们怀孕生子的本事。”

    “噗!!”也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这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可够可以的,柳卿不愧是柳卿,换成另一个女人,不要说是说这样的话,光是听到就害臊去了。

    嫖啊嫖的,可不是女人该说的话,柳卿这是故意的吗?她是想激怒谁?

    心中有些疑惑,几人纷纷偷眼去瞧后皇上神情,他们都不是傻子,皇上给他们研究的那份官职架构建设可不是平空冒出来的,那字迹分明是构柳希及的,这样一个人才,就算是女人,皇上也会想让她为皇家效力,哪会轻易得治罪,更何况那还是来自柳家之人。

    老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胡子无风自动,手颤抖的指向柳卿,那眼神厌恶之极,仿佛是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柳卿莞尔,这反应真是单纯得可爱。

    “你……你真是无可救药,如此心性,愧为人。”

    好严重的指控,柳卿忍了忍,把到了嘴边的尖锐话语吞了回去,再不喜欢这人他也是个老人,不一定非要尊重,做到无视就行了,她要真是用言语去回击,把他气出个好歹来,有理也变成了无理。

    “老大人,我现在活得很开心,很自在,这样足矣,所以,我原谅你的失礼。”

    老人还想说些什么,皇帝轻咳一声制止了,就算柳希及是女人,他对她的欣赏也没有减退半分,既然不能除掉,那便只能收为己用,以柳家现在和皇家的关系,收为己用并不是那么难,实在没必要把柳卿得罪狠了,有些话是让柳卿难堪了,但是同时不也是让柳家难堪了?

    老人躬身一礼退回自己的位置,再没有看柳卿一眼,柳卿轻笑着摇了摇头,以前她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史书上电视里有那些言官为了谏言会以死明志,现在从这个老人身上她突然明白了,有些人固然是为了青史留名,但是有些人却是真正的纯粹,这个老人有这种特质。

    可是,真有必要扣她一顶那么大的帽子吗?之罪啊,要是坐实了,身为女人她便真的毁了,所以哪怕这个老人有她喜欢的纯粹,但是她也依然无法对他平心静气,圣母的心胸她没有,那太宽广了。

    皇帝没有再给其他人机会,“柳卿,朕不治你欺君之罪。”

    一直面对群臣的柳卿眼中闪过喜意,蓦然转身,这是唯一可以压在她身上的罪名,皇帝说不治她这个罪,那她今天就功德圆满了,可是她更清楚,皇帝这么说,话中明显的未竟之意告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必定不简单。

    果然……

    一个大喘气后,皇帝接着道:“朕慕你之才,想破例招你入朝为官,你可愿意。”

    群臣面面相觑,有那定力差的面上已经把心里所想的表露无疑,皇上这是不是太出格了,让女人为官……

    柳卿也愣住了,要说前面全在意料之中,那这会就真的是意料之外了。明知道她是女人还招她入朝为官,皇帝可真有魄力,她原本以为皇帝最多允许她做暗中的谋士,也不会再让三皇子到她这受教,没想到居然当着群臣的面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愧是开国皇帝。

    可是,她不能。

    柳卿行了一礼,语气因为皇帝如此的对待而软和了许多,“多谢皇上看重,柳卿本是柳家人,而柳家又是皇上的臣子,有需要的时候传诏即可,这入朝为官柳卿担不起。”

    “担不起?”皇帝大笑,帝冕上的珠玉摇摆,“你刚才和各位大人的辩驳可是说要站到台前的,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要和男人同等,那又何来担不起?”

    柳卿依旧摇头,“皇上,妇人之见,妇人之仁,头发长见识短,这都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在我还什么都没做之前,便因为女人的身份而被人先入为主定了性,我不想以后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都引来各位大人的反驳,而理由无非就是妇人之见。我着了三年的男装,也以男装做了不少事,从没人说过我哪里做得不对,也从不曾因为我说出什么而被人想也不想便反驳,因为大家都当我是男人,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在这满是男人的朝堂之上,我如果要立足,付出的辛苦必写是其他人的五倍十倍,还不见得能得到认同,我是个懒人,也不是以怨抱德的性子,宁愿逍遥的活在这天地间,也不想在这朝堂之中挣扎,就算不锁入内宅,女人也必有其他的去处。既然各位大人都觉得我一个女人站在这里是侮辱了各位,我又何必在这里与各位争长短?这天下间就没有我柳卿其他的容身之处了吗?

    皇上,是柳卿不识抬举了,实非柳卿不愿,而是不能,柳家是您的臣子,柳卿自然也是,不入朝也能为皇上效力。”

    第二零六章 殿上求亲

    整个大殿静寂无声,这般明确的拒绝圣命哪怕是世家的族长或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定王爷都不曾有过的,这个柳卿究竟是谁给她的胆子?柳家吗?还是依仗自身的才学?

    话还说得那么犀利,就不怕皇上治她的罪?

    阙子墨心下一紧,皇兄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希及这么和皇兄对着干,皇兄要是生气,吃亏的只会是希及。

    皇帝轻拍着帝位的扶手,面无表情的和柳卿对视,眼中难掩激赏,这样的女人真是少有,收入内宅确实是委屈她了,他都难免有些动心,眼角扫了一眼闻听,看他紧张的神情他不是不清楚他在担心什么的。

    若是他当真一道诏令下去,非得让柳卿入宫为妃,这个他教养长大的弟弟大概要和他离心了。

    罢罢罢,女人,就算是难得的女人世间也总能寻着,弟弟他却只有一个,再看看情况,要说这世间他最相信的人,不是和他一起从艰难中走过来的皇后,也不是他的诸多儿女,而是他这个弟弟,以他对他的了解,闻听不要说对帝位,就是对权势也不是那么看重,尤其是最近几年眉宇间更是带上了疲倦厌烦之色,要是可以,他只怕是真想脱离了。

    可是手边上实在是没有能接替的人,要是在皇子中选择一人,也要考虑是不是会影响到老三以后的继位,可不是每个人都是闻听这样的性子。

    再看看。

    “柳卿,你应该知道朕想要的是什么,担心的又是什么。”

    “是,我知道。”说出那番话后,柳卿也是足足的悬起了心,皇帝的心性她在闲时细细的研究过,知道这也是个能容人的皇帝,虽然有着皇帝通有的疑心病,但是他这些年的所为也足以说明这是个有作为的皇帝。

    所以她在皇帝面前会表现出她的才华,这是她在皇帝面前挺直腰秆的资本。

    “皇上,我的性子不适合混迹官场,我要做的事也不需要我拥有多大的权势地位,柳卿还是以前那个柳卿,男装也好女装也好,内里总归还是这么个人没有变·您想要我做的事我也会如以前一般做好,说不定因为感念您的开恩,我会做得更好。

    这般说话的语气实在不太适合在朝堂上说,但是柳卿两辈子都没有当过官,不知道对顶头上司说话要注意什么,心里怎么想她就怎么说了。

    要是换个皇帝说不定会降罪于她,但是她运气不错,面对的这个皇帝显然非常喜欢她这么实诚的说话,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危机解除了,想找柳卿麻烦的人也意识到皇帝可能并没有要怪罪柳卿的意思。

    聪明的便歇了找茬的心思,但是这世上绝不缺固执自我的人,梁思成又出列了,脸上有着红晕,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激动。

    “微臣奏请皇上,柳卿身为女子理当安于内宅,就算她才高八斗,有可用之处,也应该对她多以限制,若是还如以前一般放任,必定有人效仿,形成坏的风气。”

    这人,还真是紧咬不放了。柳卿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他了?想来她这几年真正出过手的,也不过是王家那位,这梁姓的,她还真是没什么印象,不过得罪人也分个有意无意的,谁知道她是不是无意间就得罪了呢?

    “皇上,老夫附议梁大人此话。”胡子飘飘的老人再一次出列,眼神固执,“要是此风不止,必定再出第二个柳卿,第三个柳卿,此实为不妥。”

    要真有第二个第三个柳卿,那才是大预朝之幸了,柳卿这样的人,只有真正了解了才知道她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

    皇帝心里暗叹,眼神闪烁间,说出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要真多了几个柳卿,朕倒是欣慰得很,大预朝需要这样的人才,柳卿,你那个私熟还是办下去,朕还等着起用他们。”

    柳卿躬身,“让皇上惦记了,那些孩子都只是识得几个大字,当不得大用。”

    “这事你可糊弄不了朕,那些考卷朕都看过了,虽然还很稚嫩,好好教导,以后定能有你一二之才。”

    柳卿垂下眼帘,若真要论才,那有她的十分都不难,但是除非他们其中有穿越过来的人,不然也这一二可不好得,后世十几年的教育哪是现在的人可比的。

    看那两人还固执的没有回列,皇帝微微皱眉,他的意思表达得还不够明确吗?

    “梁爱卿,文爱卿,柳卿虽说是女子这身,但是这才华确实被朕看重,以后也有许多要倚仗她的地方,所以这个事就到止了,你们也不用替柳卿担心她的闺誉,据朕所知柳卿在京城三年,并不曾和饪何男人有迂身体的接触,至于她接近女人······这个问题应该没有解说的必要,你们所说的效仿成风,朕一点也不担心,甚至是期待的,要是她们都有柳卿这才,朕就算让一步又如何。”

    皇帝都如此旗帜鲜明的护着柳卿了,其他人再说就白混了这么多年的官场,最固执的文大人也不甘心的闭上了嘴,看向柳卿的眼光依然厌恶。

    真是个可爱的老头,大大小小几十个朝官里,也就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情绪这么外露,坦率的让人无法讨厌,柳卿好脾气的冲文大人笑了笑,得来一个冷哼声。

    阙子墨权衡了半晌,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想望,出列一步躬身道:“皇上,臣有事相求。”

    皇帝有了不好的预感,有心让他回位,有什么事私下再说,可是看他那态度分明是下定了决心,他无奈的道:“说说看。”

    阙子墨普通一声跪下,抬头对上皇帝的眼光,“皇上,臣想迎娶柳卿,请皇上做主。”

    柳卿脚尖直痒痒,恨不得给身边的人一脚,都说了这是她的战场,让他别出头,他倒好,直接就在大殿之上求亲了,要是皇帝真掺和了,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刚刚才拒了入朝为官,再拒求亲那也是不是太不给皇帝面子了?

    这时候的柳卿还没发现她对于阙子墨这种求亲的举动并没有生气的想法,只是觉得他不该在这个地方说这个话题,她还不知道在她心里,早就已经给阙子墨开了一扇窗的缝隙,就等着他自己来推开了。

    皇帝沉默着不吱声,心下对阙子墨这种相当于逼迫的举动非常不满,闻听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心里忌讳些什么,他要是不表个态。这大殿之上的人怕是都要多想了,可是答应的话,他现在又实在还需要想想。

    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咬牙切齿的柳卿,皇帝眼前一亮,“朕自然愿意为你做主,不过男婚女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柳卿就在你面前,你不妨问一下她的意思。”

    这下,不管是对柳卿有成见还是没成见的都饶有兴超的把眼光对准了她,他们也想听听这个敢在大殿之上连皇帝都违抗的女人会怎么对待自己的婚事。

    以柳家之势,娶个公主回去倒是可以,嫁个女儿入皇家也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人不能是柳卿,尤其嫁的人还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千面王爷,这两方联姻,就算皇帝都要多考虑考虑。

    柳卿狠狠的瞪了阙子墨一眼,回道:“如皇上所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我无法做主。”

    皇帝斜斜的看了阙子墨一言,“闻听,听到了?”

    阙子墨眼中闪过狡猾的笑意,“喏,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混迹官场的哪个不是人精,阙子墨话音一落他们就知道这位千面王爷是怎么打算的了,显然,他根本就不是真的要皇上做主,而是想逼出柳卿的态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简单,带个媒人上门不就行了。

    柳卿虽然不是人精,但她也不是蠢人,脑子一转就知道阙子墨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被避么简单的就套了进去,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虽然早就决定把阙子墨列为夫婿的人选之一,但是她还是觉得自由自在一个人可能更适合她,一直犹豫徘徊着,没成想这么简单就入了阙子墨设的陷阱。

    恨恨的瞪向身边的人,小女儿姿态毕现的娇嗔样子让阙子墨看得心花朵朵开,冲她眨了眨眼,在柳卿反应过来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两人的这副模样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不太寻常,柳卿先不说,定王爷却绝对不是避么轻狂的人,平日里上朝时他等闲不怎么出声,一旦他出列,必定是大事,当然,今天说的也是大事,人生大事,可是和动辄夺人性命的大事相比,这实在是温柔得过份了些。

    皇帝心知这事只能如此了,他要是强行在中间再动点什么手脚,以闻听的性子肯定会和他离心,柳卿心里也必定有疙瘩,那反而是得不偿失,罢了罢了,就如了闻听的愿,从心底里,他也是希望闻听能幸福安乐的。

    “众卿可还有事要奏,亢事便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ps:小鬼咳得好可怜,老鬼好担心,明天继续推迟,不过明天有人来帮我了,尽量后天恢复定时更新。

    第二零七章 终于

    出得大殿来,柳卿抬头望了望天空,是个很糟糕的气呢!乌云密布,整个天地都拢罩在压抑中,让人无比焦躁,看来会有一场大雨。

    凉风一起,柳卿打了个冷颤,刚才的对峙她远不如表现的那般从容淡定,后背的粘腻感让她不舒服极了。

    “希及,我送你回家。”

    阙子墨的声音从身边响起,柳卿回头,眼中还有着余怒,被设计的感觉无法消退,“你把我接来当然得送我走,不然让我步行回去?”

    阙子墨忍笑,炸了毛的希及比端着架子的希及可爱又有意思多了。

    “我可舍不得,走吧,趁着还没下雨送你回去。”

    柳卿也不耐烦继续站在这里接受别人的注视打量了·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但是也没打算授人话柄,眼尖的看到大哥终于出来了,冲他摇了摇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