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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书第10部分阅读

      上善若书 作者:rouwenwu

    个决定,小姐总是要反复思量好长一段时间,这些,又岂是那些沽名钓誉的人可比的。

    带着手捧竹简的侍从招摇的去往古今书局,很快便成了东大街上的一道风景,就算明明有其他更近的路,他们也选择了这条人最多的,原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人也在众八卦中得知了原因。

    有人深思,有人嗤笑,有人表面不屑一顾,暗地里却在打听书局中哪些书是没有的,就算家里没有也要想办法弄了送去,出名的机会可不能全便宜了别人。

    书局墙上空白的地方越来越少,字体各不相同,却被一个个主人写得矜持而又张扬,挖空心思想出来的话语更是成了书局一景,那些平时来往于书局中的贫寒学子心里明镜似的,暗地里纷纷朝柳公子竖大拇指,这招空手套白狼实在使得太棒了。

    王府中,卫孚看着书案上并排放着的两册书,他找了这么长时间,甚至在自己无瑕兼顾的时候还让亲信手下去一本本找,才终于又找着了一本,这还是在把整个书局都找遍了的情况下。

    就因为又找着了这一本,他才肯定了希及不是无意中放进去的,从找出来的位置看,明明就是非常有心的举动,可能,他希望看到的人能理解,并且接受,但是他还是得说,希及这事做得鲁莽了,若是看到这两册书的人读书读迂了,觉得这些符号会让圣贤书蒙污,联合一帮子人来一次辩论,到时候事情一闹大,再加上那些看热闹从来不怕事大的公子哥们一起哄,希及的一片好心只怕就毁了。

    手一一抚过那一个个符号,如果不算是重复出现的,其实这上面出现的符号并不多,但是直觉的,他知道希及知道的应该不止这么几个,若不是怕揭开这些惊吓到他,他还真想直接上门去问了。

    要不要把这事禀报皇兄?还是算了,皇兄最近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两方对峙上,他这个即将得利的人连都去得少了,暂时还是不要拿这种小事去烦皇兄了,卫孚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没怎么挣扎的便决定瞒下这事。

    加上上次皇兄问起时他帮着隐瞒推脱,他已经瞒皇兄两次了,而且为的都是同一人,这……

    他究竟是怎么了?一旦让皇兄对他起疑,那失去的便是全部的信任,这个后果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真是……他是不是最近太忙了,脑子不好使了?

    不期然想起那天看到希及扶着腰还坐在书案上一脸风流的模样,那么生动的一个人,真能乖乖躺在床上养病吗?而且,那天他要是没听错的话,希及自己就说了没什么事,只是岔到气而已,这放出养伤的消息出来,估计是不待见那些上门的人吧!

    以他对希及的了解,这是他做得出的事。

    喜欢与不喜欢,愿意与不愿意,他都不隐瞒,只要仔细一点便能看得出来,若是不乐意了,往后宅里一缩,长时间不出门都是可能的,不知道怎么,他就是肯定的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揉了揉眉心,卫孚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想从这一团乱麻里找出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就算没沾染过感情,他也知道脑子里时不时闪过某人的情况不太对,再怎么样,也应该是宫里那些美貌的宫女和雅居里那些惯会伺候人的女人更让人浮想联翩才对。

    “主子。”

    突然出现的身影没能让卫孚心情平静下来,“说。”

    “三天后的菊园宴,他们邀请了柳公子,柳公子也明确回复了会去。”

    “哦?!他居然会答应,难得,帮我去弄张请柬,我也去瞧瞧热闹。”一听到那个名字,卫孚心情突然大好,连语气也掺入了几分调侃。

    “喏。”

    ps:有亲提到说男主的感情太理所当然,恩,鬼的男主是有这毛病,霸道强势得很,可能是因为鬼最萌这类男主,但是这文里应该不会这么顺利的,理所当然的确认感情,要知道,女主现在是着男装,不说男主的身份不能迎娶一个男人,就算他敢,也得过得了自己那关,现在还只是被吸引,到真正确定感情还早得很呢,中间肯定会有纠结,有疏离,有自我控制,然后才会认定。

    第五十章 同去

    再不甘不愿,柳卿也穿上了全婶准备的适合赴宴的袍服,上衣下裳,依她往日的习惯,并没有用亮眼的颜色,而是以最常见的白色为主,袖和领处缀有花边,花边却是用了绿色,上面的纹样则是菱纹,不打眼,却也绝不会被埋没。

    头发绾成发髻,挑了支||乳|白色的玉笄子固定,配上那张无事都带三分笑的脸,整个人看起来风流中添了抹温润如玉。

    等她把扇子拿在手上时,全身的风流姿态又上了个台阶,全叔全婶两夫妻对看一眼,忽然对自家公子今天的出行担心起来,原本只打算带上陶磊陶峭的,现在看来不止要把陶家四兄弟全带上,还得再带上两个侍女,还得吩咐侍女时时刻刻跟着公子才行。

    柳卿伸开手臂自己低头看了看,看不到脸的情况下,也只是觉得还不错了,以前她就非常喜欢汉服,但是总觉得现代人穿出来有点怪,缺少了那点子古韵,完全找不到感觉,不知道这个现代人的灵魂古代人的身体穿出来感觉如何。

    这时候她非常想要面镜子,而不是那个黄铜铜的东西,看得人都成异形了。

    “全叔,我可以走了吗?再不出门别说午宴,直接赶晚宴吧。”

    “喏,已经做好出行准备了,公子请随时注意自己的安全,不管去哪,都请带上阿未阿落。”

    “我省得了。”

    全叔今天准备的马车比起以往她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华丽,两匹精神十足的大马踢着蹄子,间或还打个响鼻,看着就知道被养得极好。

    自家公子第一次接受别人的邀请赴宴,全叔自然方方面面都不愿意落了公子的面子,虽然没人知道公子出自哪家,但是他们一刻也不敢忘自己的身份。

    “费心了,全叔。”

    “这是小的该做的,公子请上车。”

    踩着木墩子上了马车,临进去时又瞟了眼站在后面的颜青,“不上马车还等着公子我请?”

    颜青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他以为公子不会再把他带在身边的……

    “喏,颜青就来。”

    全叔眼疾手快的拉住往前跑的人,低声吩咐道:“不管公子去哪里都得跟着,记住了吗?若是有人想单独和公子相处,不要给机会,你一定要跟着,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能避开,知道了吗?”

    “喏,颜青记住了。”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全叔的话是要听的,而且全叔这话明明就是为公子着想,他就更要听了。

    驾马车的是陶峭,其他三人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两个侍女也坐在里边,这个马车不要说装这么三大一小四个人,再来四个也不会觉得挤,这是全叔来了京城后备好的吗?以前可没见过。

    撑着头,漫不经心的喝了口阿未送到嘴边的茶,阿落从马车角落里的小柜子里拿出几个小碟子,看到公子疑惑的眼神,赶紧解释道:“禀公子,这是管家娘子准备的,说宴会上公子要喝酒,必定吃不了什么东西,让您提前吃一点垫垫。”

    是这么个理儿,柳卿看着喂到嘴边的糕点边暗地数落自己的腐败边吃得欢,空腹喝酒容易醉,她是绝对不能在外面醉的。

    吃干净了,又就着阿未的手漱了口,再喝了口茶把糕点压下去,心里总算有了点底。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颜青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陶峭的声音便传了进来,“禀公子,前边是卫公子,您可要一见?”

    卫孚?柳卿向颜青点了点头,颜青打起车帘,歪躺着的柳卿正好对上卫孚带笑的眼,慢吞吞的坐直了身子,也不在乎给了别人怎样的印象,“闻听兄,这是巧遇吗?”

    “不,专门在这等你的,希及可真会享受,软玉温香在怀,存心让我妒嫉吗?”走近马车,看着比起平时明显要穿得隆重许多的希及,卫孚几乎可以想见今天的菊园宴谁是主角了。

    “茴香要是知道闻听兄想要软玉温香在怀,大概会很乐意自荐枕席,唔,闻听兄这是要去哪里?”

    “希及要去的地方便是我去的地方。”

    这话听着好有岐义,她是不是被调戏了?定睛一看卫孚的神色,好吧,这句话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她想多了,果然是在后世被荼毒多了,一句话总能理解出无数个意思来,都忘了自己现在一身男装,又哪里可能是个人都对她感兴趣,也不是每个人都好男色的。

    “闻听兄也接到邀请了?”

    “对,不过我只是个汲汲无名之人,今天要借希及的光了。”他是个影子般存在的人,就算上朝也是另一种面貌,知道他真面目的还真不多。

    柳卿不置可否,若这人是个汲汲无名的人,那只能说他藏得太深了,看他没打算走的样子,“一起,如何?”

    “固所愿耳,不敢请耳。”卫孚一点也不客气的爬上马车,阿未阿落移了移位置,看着是给卫孚留出位置,实际却是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人占据一方,说话倒是方便,却是半点肢体接触都没有的。

    “没想到闻听兄也会接受这样的邀请,若不是实在不能推,我倒是愿意在家看书来得自在,就为了这菊园宴,我今天又放了孩子们一天假,这段时间放的假实在太多了。”

    柳卿有些不满的抱怨,一帮子酸人在一起做酸事,想想就没趣得紧,偏偏她还必须得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的去被人观赏,第一次出门赴宴,她几乎可以想见大家用怎样的目光打量她。

    面前这人是唯一知道她办私塾的外人,又接触得最多,柳卿抱怨得理所当然。

    卫孚一脸就知道是这样的神色,“这事他们常做,只要寻到个由头便能聚成堆,今天是菊园宴,可能明天就是荷花宴了?”

    柳卿想了想,“明天有荷花可看吗?”

    “没有吗?”

    “有吗?”

    卫孚无奈的瞪他,非得在这上面计较吗?“我不知道,没注意过荷花盛放的季节,就算没有荷花,也有别的花,他们总能找到理由的,不过,希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早点装醉,他们今天不会放过你的,柳公子可是难请得很,难得请到了,自然是要为难你一回。”

    “理解,两杯后我就装醉。”

    “……太早了点吧。”

    “四杯就摇晃。”

    “……控制得好吗?”

    “你帮我打打掩护,在外面喝醉才是大件事。”

    “喏,遵柳大公子之命。”卫孚眼中笑意更浓,煞有介事的和对面的人商量起假醉的事来。

    第五十一章 赴宴(1)

    “这柳卿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都快午时了还不见人,吴兄,你确定他会来?”揽着个举止阴柔妩媚的清秀男人,有人不耐烦等了,说出来的话都是夹枪带棒的。

    “就是,吴兄,别不是人家柳卿拿你开涮吧,就我所知,他到京城也有大半年了,好像从没接受过任何人的邀请,我还真难相信这次他就会卖你面子。”

    “吴兄,我们一起去把那什么古今书局给掀了如何,给你出出气。”

    看热闹不怕事大,他们是巴不得柳卿今天别来,给他们一个找茬的理由,说起来,不爽那个人很久了,原本也没觉得他们的日子过得有什么不好,可是自从那个书局办起来后,家里长辈便时常拿他来和自己比较,是个人都吞不下这口气,恨不得把那个赶出京城才好。

    吴家长公子吴怀玉脸上一片乌云密布,若是今天柳卿真把他涮了他一点也不介意和大家去书局热闹热闹,可是心底里,他却相信那个轻易不接受邀请的人不会食言,从心底里,他就相信那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也许他们并不是一路人,从想法到行动都不一样,但是这并不阻止他欣赏这样一个人物。

    “吴兄,别沉默啊,兄弟们又不会笑话你,来来来,喝酒,管那柳卿去死。”

    “在下暂时还不想遂了这位兄台的意,正风华正茂时死了多可惜。”从拱门那边随着仆从进来的人不是柳卿是谁,也只有他能把一身素雅的袍服穿出风流轻狂来。

    见过柳卿一面的几人都认出了来人,等的人终于来了,而且还穿得这般隆重,给足了他面子,吴怀玉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不想一开始就闹出矛盾来,赶紧把话题接了过去,“柳兄来得最晚,按我们的规矩该罚一大杯,怎么样,赏脸不?”

    机灵的仆从赶紧端着一盅酒过来,柳卿只是微一扬眉,面色不变的把这盅酒喝下,既是给了主家面子,也是给了刚才那人一个台阶下。

    吴怀玉心下更舒爽,正想引着他到位置坐下,这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人明显也是大家公子,只是面生的很,不由得问道:“这是柳公子的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柳卿侧头看了卫孚一眼,用眼神示意,‘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卫孚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在暗处呆的时间太长了,这些公子哥儿家底背景可能他比他们本人都还要清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却是第一次,若是换了另一副模样站到朝堂上去,他们的掌权人可能才认得出他来。

    “在下卫孚,来自京城卫家,不过往日并不常出席这样的场合罢了。”

    卫家……吴怀玉心里更爽了,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不但柳卿接受了邀请,就连向来不掺和到他们中间的卫家公子居然也来了,只是这卫家公子好像并不是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难道这是另一位?

    “原来是卫公子,稀客,倒是在下有些受宠若惊了。”

    卫孚不甚在意的笑笑,径自坐到柳卿身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把和柳卿手里差不多的扇子,这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这两人关系不一般了。

    难道柳卿的背后是卫家?没听说啊,众人心里都存下了疑问,决定回去后派人好好查查,京城世家中,位于顶尖的就那么四家,云家,卫家,姚家,阮家,其中又以卫家最为神秘,能不惹最好别惹上。

    柳卿仿佛是看出了什么,不想自己和任何一家挂上关系,一脸笑意的把自己给摘了出来,“在下只是和卫兄见过几面,和卫家并无关系,卫家门第太高,在下可高攀不上,哎,卫兄,抢了我把扇子,好歹也送点回礼吧。”

    哦哦哦,原来是抢的,在第一次看到那把招人的扇子在柳卿手里挥啊挥时,他们也有过抢的冲过,不过到底受的教育让他们做不出来,这卫家的人还真是没什么不敢做的。

    说起来,京城中人谈及柳卿时,总免不了会说起他手里那把扇子,实在是太给人加分了,若是弄到他们手里,不知道是不是也能那么风流尔雅。

    行动得快的回去后便逼着家里的仆人去做,一改再改,拿到手里却总觉得不是那么个味,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拿出来献丑过。

    这会正好说到这个话题上了,顺便问问应该不为过吧?!

    有人忍不住就问了,“柳兄,这扇子做起来可有什么诀窍,不瞒各位,我逼着家里的工匠做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大模样差不多,可一拿到手里感觉上就差远了,柳兄要是不介意的话指点指点如何?”

    若她真是男儿身,一人送上一把都没问题,可惜她是女儿身,轻易送出去的任何一样东西以后都有可能招来麻烦,唔,当时送卫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柳卿调侃的望向旁边的人,“卫兄,把你这把扇子借出去一会如何,我手里就两把,一把是自己用惯的,一把被你给要走了,就只能先借用你的了。”

    骗人,你明明说过有多做几把……卫孚正想反驳,旋即便明白了希及的心思,他是不想和这些人有过多的牵扯吧,所以连一把扇子都吝啬,再比较比较自己的待遇,心情果然很好。

    “当然可以,不过这也是我好不容易才要来的,诸位也听到了,刚柳兄还在问我要回礼,可别把这扇子给弄坏了。”

    明明是小气到极点的话,由卫孚说出来却也不让人反感,一开始提问的人大喜,几步跑过来接过扇子,和旁边的人一起研究去了,柳卿眼底的笑意根本就不遮掩,饶有兴趣的等着看那几人能研究出个什么结果来。

    其他人对柳卿的兴致勃勃一开始是不解,转而一想也就明白了,就算是对柳卿很有几分恶意的人这会也有志一同的等着看热闹。

    吴怀玉向候在一边的管家微微点头,管家躬身一礼,很快,貌美婢女穿梭其间,佳肴酒水一一上齐,每一张案几旁边都有美婢候着,随时恭听吩咐。

    这便是大家族才有的排场吧,柳卿一心几用,把周围的动静看在眼里,光是美婢,便已经是几十之数,看样子她那柳府是别想办这样一场宴会了,好吧,她其实压根就没想过要呼朋引伴来这么一场。。。

    第五十二章 赴宴(2)

    才跪坐了这么一点时间,柳卿就已经有点受不住了,不管其他人品性如何,在这点上都要比她强,至少他们的姿势就没怎么变过,最多也就是把身体的重量倚在旁边的美人身上。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那些美人还真是不分雌雄的,她欣赏各色美男,但是,这其中不包括涂脂抹粉的男人,男色之美并不在阴柔上,若是一应穿着打扮言行举止都向女人看齐了,那还不如干脆去看个美女去,又何必将就于失了原味的男人?

    在她心里,男人真正的美在于英武,在于温润,甚至在于凌厉,在于霸气,和女人相反的另一个极致。

    她认识的人里,云燕青算是一个,她对初遇时他骑在马上的英姿很是记忆深刻。

    卫孚算是一个,但是这个男人太过复杂,时常给她千帆过尽的感觉,这类男人是她最不敢招惹的,所以在和卫孚的相交中,她从不主动,只是也不避开,来便来了,走便走了,到他失了兴致后便好了。

    那边研究扇子的几人终于觉出问题所在了,眼睛从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的扇子上移开,对上其他人兴味的眼,下意识的就问:“看什么?”

    其他人闷笑,柳卿好心的给了他们提示,“研究出什么来了?”

    男人摇头又点头,“只看出来比我家里匠人做的要好看精致多了,其他的,好像差不多。”

    “呵呵,也就是帮我做这扇子的人经不住我磨,改进又改进后才有了现在的模样,若是可以,你不妨叫吴兄家的匠人来看看,或许可以看出点什么来。”

    男人一拍脑袋,眼睛就转到了吴怀玉身上,吴怀玉还不等他开口就截住了他要说出口的话,“好在我的脑子比你的好使点,早就叫来匠人在候着了,你还是赶紧把扇子交出来吧,若是我家的匠人做出来的让大家满意,我便每人送上一把如何。”

    “吴兄你可真狡猾,就你家的匠人学会了,以后我还随时来讨不成,不行不行,得让我家的匠人也过来瞧瞧,免得以后看你脸色。”

    “这话对极了,吴兄你家的先学会了,我再派人过来学,不学会不许回。”

    “哈哈哈,就该这样。”

    吴怀玉和他们一阵笑骂,院子里一时间欢声笑语一片,一开始的那点抵触也仿佛消失无踪,柳卿小心的又移了移位置,让腿舒服点,好在出门前就绑好了跪得容易,不然她早受不住了。

    “怎么?腿疼?”这是两人合用一张的案几,普一坐下,卫孚一多半的心神都放在了身边这人的身上,不用刻意,倒像是习惯了一般,这人懒散,虽然在外面极有分寸,他依然有点担心。

    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他时不时的动一下,一开始他还没明白过来,待他动得多了才想通,也是,让一个随时坐在书案上的人这样长时间跪坐着,确实难受。

    柳卿看他坐在那跟个钉子似的,也不好意思再动了,压低了声音道:“还好,这段时间在家里野惯了,有点不适应。”

    出入柳府这么多次从没见过其他长辈,完全就是以希及为大的架势,希及又是这么个性子,卫孚完全可以理解,“你盘腿坐着吧,这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没事的。”

    “这样可以?”注意了下别人的坐姿,好像都挺规矩的,就是其中一两个多喝了点酒的屁股着地的坐着,她也很想那么坐,但是……还是忍着吧,形象她还是要的。

    卫孚仿佛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笑意低低的透出来,带出来几分性感,引得柳卿不由得看了过去,几息后马上又移开视线,“那什么,我还是忍忍吧。”

    扇子的事后,柳卿和众人之间的距离无形间拉近了不少,带着些轻狂的世家子其实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难接近的,若是他把你归为一国的,只要不牵扯上利益,玩玩闹闹的倒也轻松。

    柳卿听着看着,时不时接上一句,即不游离在外,也不过分的掺杂其中,那个度把握得之好让卫孚侧目,在心里把希及的地位又悄悄的升了半格。

    “既然今天是以菊花为题办的宴会,那是不是得拿这个做做文章啊,柳公子,久闻你大名,今天你要是不露一手那就太伤大家的心了,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看吧,还是来了,从开始到现在,柳卿就知道逃不了这么一招,不说把那些唐诗宋词倒背如流,但也实实在在的记住了几首,可是,她真心的不愿意窃取前人的智慧,也不想借他们的诗词来成就自己的名声,会脸红的啊!她不想自己指着自己骂臭不要脸的。

    端起酒盅,柳卿脸上带着讨饶之色,“我就弄了那么个书局,除此之外各位可听过我有什么才名?完全没有的吧,不是我谦虚,实在是不敢献丑,这样吧,我自罚三杯如何。”

    “抱着那么大一屋子书,哪可能一点才学都没有,柳兄,不是我们不愿意放过你,实在是我们都想向你讨教讨教,你可别藏私啊!”

    柳卿苦笑,拿起旁边要大上一倍的酒盅,“三大杯,如何?”

    “哈哈哈,爽快,就三大杯替了,等下次有机会再向柳兄请教,大家看怎么样,可别第一次就把柳兄给吓着了。”吴怀玉不想气氛弄僵了,以主家的身份接过了话题,其他人自然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不过看着那么大一个酒盅,心里也挺解气。

    美婢倒上满满一盅,柳卿端起来计算了下自己的酒量,应该没问题,会晕,但是不会醉,但还是和身边的人打个招呼比较稳妥,“若是三杯后我倒了,卫兄可得把我送回去。”

    卫孚知道这三杯他帮不了,这样的场合,若是他替了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当然,一定把你送回家。”

    三大杯酒一滴不剩的喝完,打了个嗝,柳卿眼角带上了水意,原本就细腻的肌肤添上一抹红霞更显得妩媚,连对面的人都看得有些呆了,更何况是坐在身边的卫孚。

    收回视线,夹了两个糕点到他碟子里,温声道:“吃点东西压一压。”

    柳卿被自己满嘴的酒气熏得有点受不了,不客气的夹起一整个放进嘴里,吃得急了,两腮一鼓一鼓的,原本妩媚的脸上又添上了几分可爱。。。

    第五十三章 被辱,反击之

    像是着了魔,卫孚又夹了两个,想多看几眼证明不是自己的幻觉,柳卿勉强自己吃完,看他还打算夹,眼睛一斜,带着点不自觉的嗔怒,“想撑死我啊。”

    “一直知道柳兄有几分美色,没想到这一喝了酒居然这般勾人,柳兄,以后出门千万记得别走暗巷,很危险哪!”

    柳卿只觉得满嘴的香甜都失了味道,拿出丝帕擦了擦嘴,看向那个说话之人,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初一进门时便听到的那个声音。

    再一看到他搂着的人,不难想像出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怎样龌龊的事。

    “多谢兄台关心了,我想不是每个人都和兄台一样喜好。”

    “那可不一定,我就认识不少和本公子同样喜好的人,柳公子可有兴趣结识一番?”

    喝酒的放下了杯子,吃菜的放下了筷子,就连在对美人动手动脚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对峙的两人,大戏啊,王兄说出了他们心底的话,柳卿那个样子确实太勾人了,就是对男色没什么喜好的人都不由得多看了好几眼。

    腿有些麻了,再加上酒劲上来人有些晕,柳卿干脆随了性子放开了坐姿,往后一倒,躺入阿未的怀里,半眯着眼看向那个满脑子渣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去认识阁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才是朋友,你我连朋友都算不上,你那些朋友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王姓公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本就多喝了几杯,在身边男人身上肆意游走的手猛的加重了几分力道,男人痛呼出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大家有致一同保持安静的氛围里依然异常清晰。

    柳卿打开扇子轻掩嘴角,“这位公子,怜香惜玉才是我辈本色啊!”

    “若是换成柳兄,本公子定当怜之惜之,就不知道柳兄给不给这个机会。”被连着堵了两次,王公子脾气也上来了,干脆不管不顾的撕破脸,世家之间同气连枝,这柳卿一个外来人,能对他如何?

    就算传开了,最多就是被父亲训斥一顿罢了。

    柳卿坐正了身子,眼睛睁了开来,亮瞠得吓人,“阁下这话的意思是说……要像对待你身边那位一样对待……我吗?”

    “如何?”

    “如何?呵呵呵,如何?”柳卿站了起来,甩开欲要扶她的卫孚,摇晃着脚步走到男人面前,微微弯下腰,居高临下的盯住他,“你能给他们钱物,所以他们跟你,你又能给我什么?钱?我不认为你会比我富有,权?你也不过一个无功无名的世家子弟而已,还是你有丰富的学识吸引我?可我怎么只看见一个满肚子草包的东西呢?依我看,阁下这脑袋真要打开来清洗清洗了,满脑子蛆在翻滚,你感觉不到吗?”

    “你……你……”

    不看气得脸色红了又黑的男人,柳卿朝四周打了个揖,“诸位,这酒也喝了,戏也看完了,在下只觉得头晕得很,可以先行离开吗?”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想说不放人,毕竟还没为难够他,怎么能让他就这么离开,可是刚才那翻犀利的言语让他们知道这柳卿不是好欺的,没人愿意送上门去给人涮。

    最后,大家齐齐看向吴怀玉,这里他才是主人家,当然是他来拿主意了。

    吴怀玉心中叫苦,心想你们平时怎么没见这么齐心,这会倒好,把事情推给他,他要是说可以,那就是得罪了王兄,要是说不可以,柳卿现在喝成这样,再被欺负只怕反击得更厉害。

    罢了罢了,王兄那里他一会去安抚,还是先放人吧,他承认,现在他也不敢惹眼前这个眼睛利得像刀子的柳公子。

    “当然可以,去到哪里都没有硬留客的道理,柳兄若是实在不舒服,在下早就备好了客房,不妨在敝府先休息一会,等酒醒了再回去。”

    柳卿用扇柄敲了敲脑袋,像是在苦恼忘记了什么事,“阿未,出来时全婶怎么吩咐的?”

    阿未躬身施礼,“禀公子,管家娘子交待,若是您喝多了,要奴务必带您回府,不要麻烦了主人家。”

    “我就记得是这样,吴公子,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我家里的管家娘子是受家人之命管束于我,若是被她告上一状,我这逍遥日子怕是要结束了,等下次有机会,再邀吴公子一述。”

    “那在下就静候柳兄的邀约了。”知道留不住人,吴怀玉也爽快,没有再东拉西扯。

    阿未和阿落双双上前扶住自家公子,卫孚也随之起身,朝吴怀玉拱了拱手道:“在下来时便答应会送柳兄回去,不敢食言,告辞了。”

    吴怀玉从刚才便分了一半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听到他提出离开一点也不惊讶,回了一礼,道:“柳兄便交给卫兄了。”

    “自然如此。”卫孚眼光若有似无的刮过那个口出狂言的人,王家的人吗?还真是狂妄得很,王老爷子精明一世,怎么教养出这样的后辈。

    看着一行人转过拐角再也不见,王公子哼哼冷笑出声,“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姓卫的不安好心,柳卿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说不定早就在床上滚过无数回了,还在我面前装清高,总有一天……哼。”

    “王兄,慎言。”

    “慎言个屁,他卫家再厉害还敢和我们这么多人做对?连皇上都做不到的事,他小小一个卫家能做到?说卫家是百年传世家族,也没见做点什么出来,朝堂上也没出什么人,早就没落了,也就你们还把他当盘菜。”

    狠狠的喝下一盅酒,王公子打心底里就不把卫家放在眼里,京城四大家,也就云家和姚家值得他注意,其他两家,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早晚有一天,他会连姓卫的一起教训了,不期然又想起柳卿喝了酒的模样,全身都燥热起来,不知道剥了衣服的样子会是怎样的诱人,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尝尝他的味道。

    转头再一看媚意流转的男伴,原本觉得挺赏心悦目的模样现在只觉得厌烦,比起柳卿的媚意天成,俗得让他不想再看第二眼。

    第五十四章 酒醉后

    扶着个摇摇晃晃的人,一行人走得并不快,卫孚耳力极好,再加上刻意放慢的脚步,把那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让他敢这样胡说妄言?还敢把皇上随意挂在嘴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他不安好心,真是笑话,他真觉得对希及用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好心了,如果这也叫不安好心,他倒是想全天下的人都对他不安好心了。

    有了今天这一遭,以后希及只怕更不愿意出门赴宴了,也好,不管是专心在家做学问还是呆在那个小小私塾里,也好过和这些人虚与蛇伪。

    看着柳卿钻进马车,卫孚衣摆一提也跟了上去,阿未阿落想阻拦也来不及了,只得东拿点东西西拿东西的隔开两人的距离,“公子,喝口茶漱漱口吧。”

    满口的酒气确实让人受不了,柳卿手软脚软的任两人服侍着,闭着的眼落下一排阴影,一个男人的眼捷毛长得真是过份了,也怪不得那些人拿那种眼光看希及,卫孚移开视线,把窗帘挂起一边透气。

    “闻听兄真打算送我回去?”

    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人没醉,只有在私底下时,希及才会唤他闻听兄,把自己靠着的一个软枕也递了过去,示意阿未放好,让他舒服点。

    “当然,言而有信我还是能做到的。”

    “我没醉。”

    “我知道,你清醒得很,临走还刮了那人一顿,没人比你更清醒了。”

    “呵呵。”无意识的笑了笑,她是没醉,可是也已经差不多了,晕晕乎乎的有些没着没落的感觉,她想念她的床了。

    “不要把那些话放在心上,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看不得别人比他们好罢了,你现在在京城出尽了风头,若是能把你踩下去,再大肆宣扬一下,他们就出名了,呵呵,这么多年了还是只会这一招,没一点长进。”

    “说得你好像对他们很了解。”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柳卿嘟囔道,“要完全忘了那些话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也不会天天就记挂着这事,我忙着呢,哪有那么空闲。”

    “可不是,咱们的柳大公子忙着呢,大概又得消失在众人面前一段时间了,是吧。”

    不理会卫孚的调笑,柳卿闭上眼,她是有这打算,若是经常去应付这些人,她倒宁愿把自己藏起来不见人,出门访友这样的借口可以常拿出来用用,反正只要她不露面,谁也不能抓她现形不是。

    还想再调笑几句,眼睛一瞥看到他脸上的疲惫,卫孚闭上了嘴,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会吧,只是若不离开这京城,这样的聚会便是少不了的,可以少参与,却无法完全脱离,说到底,世家就是根连着根,叶连着叶的。

    “公子,到家了。”

    迷糊中听到这话,柳卿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这还是在外面,还是不能放松的地方。

    抬眼看到站在马车旁打着车帘的卫孚,柳卿反射性的挂上了笑脸,扶着阿落的手起身,弯腰出了马车,看到卫孚伸出的手臂,犹豫了一下,还是扶了上去。

    “闻听兄今天可真体贴。”

    卫孚视线从那双白皙的手上收回,眨了眨眼,“若是希及愿意,以后必定天天鞍前马后伺候,如何?”

    “等我骑上马的那天再说,闻听兄,今天多谢了。”

    “就一句口头上的谢意?”卫孚稍微低着头看他,说起来,他还真是比希及高了不少,足有大半个头。

    柳卿头还是有些晕,不想在门前过多纠缠,只想躺回床上去好好睡一觉,可是对卫孚,她做不到甩脸走人,只得耐着性子问道:“那你想要怎样的谢礼?”

    卫孚眼睛瞄向她腰侧的扇套和里面的扇子,“就你现在用的扇子和扇套,如何?要求不高吧。”

    隐下个呵欠,柳卿没有多想的便解下递了过去,“喏,给你,别再惦记了。”

    仿佛生怕他后悔,卫孚用夺的拿在手里,笑得狐狸似的,决定下次再图谋希及什么的时候也得挑他犯困的时候,完全没有平时的精明样。

    “快进去吧,我还有事,改天再登门拜访。”

    柳卿挥了挥手,迫不及待的往里走去,速度都比以往快上许多,脑海里就两个字,睡觉,睡觉,睡觉……

    阿未和阿落对望一眼,无奈的快步跟了上去,刚才就算她们想拦也没有资格,不知道小姐知不知道女子是不能轻易送东西给人的,一会还是和管家娘子报备一声吧,也就她有资格去提醒小姐。

    直到柳府大门关上,卫孚才上了自家马车,撩开窗帘,就着明亮的光线细细打量平日里常被希及握在手上的扇子,远远瞧过知道上面题着什么,今天才得以窥见。

    一点点推开,潦草的字迹印入眼帘,“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像是为了把这些字全部写上,字写得较小,明明不是希及的字迹,卫孚却相信这一定就是希及写上去的,平日里写的那手端正秀丽的隶书倒像是给外人看的,规矩得很。

    字如其人,只有这般肆意的字才配得上希及的性子。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吗?希及,这才是你的真本事吗?若不是对的人,你宁愿像今天这般被为难也不想出彩,因为他们不配。”

    再细细看了一遍,字迹里的张扬扑面而来,这种洒脱,这种肆意,世上拥有着能得几人?目前他仅见的,也就是希及一人而已。

    感慨的男人哪里知道,这不过是柳卿最喜欢的一首诗罢了,还是来自唐伯虎那个风流的男人,误打误撞的,就被人认定是她的杰作了。

    诗里那种洒脱,是她两辈子的追求,虽然明知自己没那么高的境界可以做到,依然无损她对这首诗的喜爱。

    第五十五章 天灾,还是人祸

    看着眼前一堆书简,柳卿难得的失了态,“你家公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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