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火丫鬟喜洋洋第1部分阅读
烧火丫鬟喜洋洋 作者:rouwenwu
《烧火丫鬟喜洋洋》
作者:江微雨
烧火丫鬟喜洋洋
作者:江微雨
第一章 穿越小花子
杨洋现在很冷很饿很惊魂。
穿着脏破的小棉袄棉裤,梳着乱糟糟的两个小辫子,把两只小手抄进袖子里,咽着口水,听着肚子叽里咕噜地闹腾,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或者更准确地说,穿着古代衣服的路人,感觉做梦似的不真实。
本来她一个好好的小白领(其实就是饭店的一个小出纳),虽然好事儿做的不多,可坏事儿基本上也没干啊,居然就因为见义勇为了一把,帮人喊了一嗓子‘抓贼’,结果贼大哥一个不乐意,给了她一刀,一下子把她吓迷糊过去了,等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一个死去的女人身上,又把她吓迷糊过去了,然后又醒过来,又迷糊过去了
基本上直到她实在迷糊不下去了,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就是,她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孤儿女娃娃,眼前的娘死了,旁边的要饭花子告诉她的-_-|||
杨洋当时就嚎的哭天抢地,嗷~~娘啊~~我亲爹亲娘啊~~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想想她现在这样儿,她那个在二十一世纪的爹妈不得多着急呢,还有那个超生的小弟,平时也不爱搭理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她,嗷~~~
杨洋哭的惊天地泣鬼神,跟死了亲娘一个样儿。直到哭不动了,才向身边的老叫花子打听:“老人家啊,我娘叫什么啊,我叫什么啊,您知道么?”
老叫花子看鬼似的看看杨洋,这娃儿该不会丢了魂儿吧,迟疑着告诉了杨洋一些他知道的,说实话,他跟这可怜的娘儿俩做邻居的时间也不长,说完后迅速溜走,一点儿没有老迈的痕迹,腿脚利索的很。
杨洋满头黑线,但是也知道了,自己娘好像应该叫芸娘,自己名字应该是喜儿-_-|||,娘儿俩逃难从边关到了此地,然后她娘病死在这破庙里,至于此地叫什么,老叫化跑了,没来得及问。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怎么办啊,面前可是这身体的亲娘,炸着胆子把这个身体的亲娘身边的小包袱打开,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封有些褶皱了的书信,基本上就没什么了。
杨洋现在应该叫杨喜儿了,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看着这个小包袱,愁死了,居然连一两银子都没有了,瞥了眼身边的女人,这可怎么让她埋葬了此人啊,好歹可是这小身体的亲娘,入土为安,让她拿什么送人家入土啊?
死人的事儿不好处理,还有她这么个大活人呢,肚子山响,居然饿了,要死了,饿的那个难受,她从来不知道人居然能饿到这个地步。
这是座破庙,地上除了一些稻草,和颓败的佛像还有积满灰尘的供桌,基本上没什么了,连庙门都不见了。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埋了啊,虽然害怕,可没办法,出去探了探外面,发现这破庙距离官道居然不远,看太阳,现在貌似中午,时间还来得及。
杨喜回到破庙,找了张破席子,浑身发毛地把她‘娘’卷上,又搓了条草绳系结实了,扯着草席上了官道边上,自己往席子边上一跪,顺手在自己脖领子里插了两根稻草,这扮相是从电影儿里学来的,叫做卖身葬母。
一来确实得把这可怜的母亲葬了,再说她也得找个吃饭的地方,不然非饿死不可。
这大冬天的,地上居然还有薄薄的一层雪,又冷又饿的,实在来不及悼念她那在前世的父母和小弟,还有冰箱里没吃完的蛋糕和冰激凌
不能想了,越想越难受越想越饿,还是先把人处理了再说吧。
杨喜瑟缩着小身子跪那里,还是很可怜的,来来往往的路人,有些匆匆而去,真有些指指点点的看着她议论,都颇为同情。
因为这官道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比较近,所以来往的路人还是比较多的,很快有人来到杨喜面前,公鸭嗓居高临下地:“抬头让本大爷看看吧。”
杨喜抬头,一张还算清秀干净的小脸露了出来,同时一张胖乎乎的长着三角眼的男人脸也进入杨喜视线,男人对看到的似乎挺满意:“恩,你打算卖多少钱哪?”不错,他家衙内就喜欢这样水嫩的小姑娘嘿嘿。
杨喜强忍着厌恶,给了这肥猪一个笑脸:“一副棺材把我娘葬了,还有三个包子。”好不容易有生意上门了,她也不知道现在的行情,还是别把人吓走了的好,少开点儿价吧。
一副薄皮棺材也用不了几个铜板,至于包子更不用说了,这女娃倒是不贪心,胖子回头吩咐跟班:“去城里王记寿材铺找人来把这事儿料理了,小娘子跟我回去吧嘿嘿”
杨喜动都没动态度坚决:“我等我娘葬好了再跟你走,还有,顺便给我拿三个包子来,不然我死也不会跟你走的。”
呦,这小东西还挺有心眼儿么,看了看四周有些路人已经在议论了,怕夜长梦多,指挥那两个跟班:“快去,速去速回,别忘了包子。”
跟班会意,撒腿跑了,他们管家弄个小姑娘给公子不容易,当然要赶紧办了。
很快诸事办妥,杨喜吃着包子,真是饿狠了,基本上三口两口就进肚子一个,眼看着几个寿材铺的人把这个可怜的女人给埋了,也算入土为安了,她也算没白白占了人家小姑娘的身体,如果非得在这里活一辈子的话,也算能心安理得了。
剩下的就是她的生计问题了,跟这肥猪回去,当然不可能,一看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刚刚可是听见路人议论了,貌似他家的少爷有什么怪癖来着,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货。
杨喜瞅了个空子,一头钻进路边的树丛里,从一个土坡上骨碌了下去,别说别人,她自己都头昏脑胀了,灰头土脸地爬进一个地洞,也不知道是不是狗熊洞就藏了起来,外面倒是乱糟糟呼喝着闹了一阵子就安静下来,杨喜在里面冻了一夜,好歹甩掉了这帮人。
狗熊昨晚也没回来,估计不是狗熊家了。
第二天天一亮,杨喜就爬了出来,又冷又饿啊她,昨天那三个包子要少了,唉,亏了。
看了看四周,难怪那肥猪找不到她了,洞|岤根本就是在一道小壕沟里面还被树丛挡住了,她要不是正好掉这里,还真找不到这个洞。
东张西望地上了官道,既得防着肥猪抓她,又得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nnd,她两辈子也没受过这个罪啊,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儿,居然这么倒霉,跟鼹鼠似的刚刚从地洞钻出来,就差叫两声儿了。
蹦跳着活动下有些冻的发麻的四肢,她可没有兽皮在身,没冻死就不错了。
怕被肥猪抓到,往脸上抹了点儿土,摸样参考野战兵,系紧了身上的小包袱,端起胳膊,向前跑。
杨喜想好了,不管怎么说,先填饱肚子要紧,不能刚刚穿越就饿死,要觅食,还得进城有人的地方啊。
结果她高估了古人的心地,城门有士兵把守不让她进不说,就连城门外卖吃食的小贩都防着她,一看见她凑上来就跟防贼似的撵她,杨喜简直不想活了,她都混到这个份儿上了,让她死了吧~~~
无奈之下只好坐一边把包袱重新打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铜板什么的,结果一无所获,没奈何,打开那封信看看能不能有点儿什么线索,万一有张银票呢,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朝代,有没有银票。
结果当然是让人沮丧的,虽然她不认识银票,可这封信怎么看也不带能当银子花的模样儿。
看了半天,连猜带蒙,大约明白好像是把她托付给了什么人,应该是姐妹什么的,地点儿好像是京城的无什么府,应该是姓杨。
可怜她好歹也是读过大学的,到了这里居然成了半个文盲,杨喜真想饿死算了,上辈子的书是白读了她。
那个饿啊,饿啊,饿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一点儿吃的东西,就是想偷点儿什么也没机会,她现在这摸样儿,典型的一个小要饭的。
杨喜沿着城墙慢慢溜达,期望找个心地好点儿的小商贩弄点儿吃的,转悠了大半天,又回到原来官道的那个城门外,来到一个比较像样儿的小摊子前面,看着热腾腾的面条,自己感觉眼睛都应该饿蓝了。
这个小摊子不大,只是一个支起来的草棚,但是很干净,尤其外面有两张桌子,也擦的很干净,而更让杨喜眼睛冒火的是,一个相当俊美的年青男子,带着月白色的头巾穿着同色的罩袍,大氅随意地披散到凳子上,腰上还悬着宝剑,正坐那里吃着一碗热腾腾的面。
杨喜简直要流口水了,食、色两样都摆在眼前了,她那狼女的本性完全暴露出来了,饿啊,肚皮和精神都饿啊。
慢慢凑了过去,看着美男和面条,捏着嗓子:“大哥公子壮士面好吃不?能不能分给我点儿啊?”
罗通抬头看了看,一个小要饭的,有点儿不想搭理,他还着急赶路呢,低头继续吃。
杨喜咽了口口水,对着美男主要是面条碗,阿~嚏~~
一个大喷嚏恶狠狠地打了过去。
罗通僵住了。
第二章 跟我走吧
罗通慢慢抬头看了看对面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应该是个小姑娘吧,如果不是个雌的,估计他早一脚踹出去了。
压了压火气,放下碗,拿出帕子擦了擦脸,没等他说话,杨喜一把捞过大碗,眼泪汪汪地:“谢谢啦大哥,你真素好人啊”
稀里哗啦叽里咕噜赶紧吃啊,谁知道有没有下顿呢,什么形象啊面子的,通通见鬼去吧,失节事小饿死事大,这是美男吃过的,她就不嫌弃了,一般人的狗剩她可不稀罕。
看她那个狼狈样儿,罗通心情稍微好了些,估计真是饿狠了,招手叫伙计又来了一碗,这家铺子不但干净,做的面确实味道不错。
两人一大一小很快吃完了面,杨喜一看美男要走了,忙抹抹嘴儿跟上:“大哥公子壮士,您识字不,帮我看看这封信吧?”这要是不识字纯粹就是一绣花枕头了。
她得赶紧找到容身之处,不然早晚得饿死,信上应该交代了。
罗通打量了杨喜几眼,有些讥诮地:“怎么,你不是天生的叫花子?”
正从包袱里往外掏信的杨喜差点儿气吐血,nnd将相还本无种呢,叫花子怎么就有天生的了,真是太看不起人了。唉,谁让她落魄了呢现在,还落魄到了古代,啥也别说了,活命要紧,杨喜忍气吞声的把信递了过去。
罗通见多了市井狡狯之徒,杨喜刚刚吃面的伎俩,无疑是个混吃骗喝的老手儿了,狐疑地接过信展开看了起来,他倒要瞅瞅,这小花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儿。
很快看完信,罗通有些惊讶,又打量了杨喜一遍,又看了一遍信,用手指弹了信一下问杨喜:“你确定这是你的信?告诉你,要是敢骗我,有你好果子吃!”为国捐躯的将士的家眷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倒是有些不可思议。
杨喜忙坚定地点头:“是我的没错儿啊,昨天我刚刚葬了我娘,这不么,成了孤儿了。”她可不是孤儿怎的,亲爹亲娘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了,想到这里杨喜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了,心里也是难过的不行。
罗通看了看,貌似不像作伪,但是还是不大相信,跟杨喜去看了看杨喜她娘的新坟,看了看那临时竖的木碑,母杨氏芸娘之母,倒也能对上号,略一沉吟,心思转了转,有了主意:“你跟我走吧,我得先去办点儿事儿,然后再把你送回杨府。”
虽然罗通有事情要办,可带着这个要饭的倒也能有些用处,没准儿还能派上用场,不会拖后腿。
不过罗通显然有些嫌弃杨喜脏,不大爱让杨喜跟他共乘一骑,犹豫了一下,杨喜马上狗腿地道:“我换衣服,我有衣服。”这点儿察言观色的本事没有就白活两辈子了,忙打开包袱,拿出件长衫,也不知道怎么穿,反正披身上穿上袖子胡乱围上就是了,然后抄着手看着罗通。
罗通看着眼前一捆布,想笑,忍住了,点点头:“行了,走吧。”
先把杨喜放到一边拴着的一匹高头骏马上,然后他也翻身利索地上马,一夹马腹疾驰而去,把从来没坐过这么大动物的杨喜吓得一动不敢动,连yy一下坐美男怀里的心情都吓没了。
二人一马,直到太阳落山,才到了一处小县城,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杨喜伸着脖子看了看城门,又缩回来了,无他,那三个字一个不认识,文盲进城,悲哀。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能数出来个数,知道是三个字。
就近找了家客栈,罗通跟携带随身物品似的把杨喜扔地上,缰绳扔给伙计,后面缀着杨喜进了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并让伙计把吃食和热水各自送到房间,上了楼,两人就各自回房间了。
杨喜一进房间,甩掉身上的大布头,长出了一口气,她的屁股啊,坐半天马,简直感觉有点儿半身不遂了,遂着那上半身也是腰酸背痛的。
活动活动腿脚,很快伙计送来热腾腾的浴桶,杨喜打发人出去,赶紧扒光了跳进浴桶,舒服的她直哼唧,哎呦~也不知道这娃多久没洗澡了,浑身脏兮兮的,从此这个小身体属于她了,她可得好好打理打理。
拿着手巾一边洗一边看,逐渐洗白净了,这个身体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对了那信上似乎说八岁,也没有开始发育,除了皮肤还算白皙,基本上没什么女色。
她也没指望一个八岁大的女娃能有什么姿色,再说了不知道隔壁那家伙是不是好人,不会把自己倒卖了吧?
现在终于恢复点儿精神头儿了,杨喜也想起人身安全问题了,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招呼伙计把浴桶弄走又要了吃的,打算吃饱喝足去问问,管他好人坏人,她得知道姓甚名谁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反正现在也不那么担心被遗弃了,还是弄清楚的好。
晚饭还算丰盛,有鱼有肉有米饭的,差点儿没把杨喜撑死,喵的,这小身板也不知道多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亏大了,亟需补充能量,本来她可没这么嘴馋啊。
某人一边胡吃海塞一边腹诽这身体的前任领主,早忘了前世她家冰箱里的满满的零食都是谁置办的了。
吃饱喝足,招呼伙计进来收拾,看着手脚麻利的小伙计,杨喜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位小二大哥,请问现在是什么朝代啊,皇帝陛下是哪位啊?”
正干活的伙计停了停才道:“小娘子难道是北面刚来我们大宋么,至于当今圣上,可不是我们升斗小民能够直呼名讳的。”说完拿着东西立马走人,服务态度明显打了折扣。
弄的杨喜一头雾水,这是啥米意思啊,种族歧视?北面?鞑子?
搞不懂,但是这里是大宋啊,就是宋朝,宋朝她认识谁涅?好像没有熟人慢着,宋江!水浒啊好像也是宋朝的事儿,至于南宋北宋,记不得了,对了,还有武大郎武松潘金莲一家子,对了,还有自己姓杨,难道是杨家将?自己是杨家将的后人?
越想杨喜越有点儿兴奋了,貌似评书里面杨家将虽然没有临阵脱逃,可都爱临阵招亲来着,不知道自己父母是哪位?
杨喜打着饱嗝,急忙起身准备去隔壁夜会俊男,打算问个明白。
忽然想起俊男白天看她的厌恶目光来,形象啊,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棉袄,确实有些脏,可也没换的啊,就这么一身,跑到床铺那里把包袱打开,翻了翻,找到一件褂子,没领没袖的,也就是一个长马甲,就这件穿身上还刚刚过了膝盖,不会拖地,对付着用吧,虽然露出两只脏袖子,总比全身都不咋地强啊。
杨喜穿上马甲披散着头发,出了房门,心里直嘀咕,也不知道自己换了马甲美男还认识自己不。
罗通也是刚刚吃过,穿着便衣散着头发只勒着抹额意态闲适,正坐桌案前面拿着本书就着灯光瞧着,早把隔壁他带来的小要饭的扔脑后去了。
听见敲门,淡淡说了声进来,抬头看了看进来的人,听脚步声大概也知道是谁了,不过还是被杨喜的扮相惊到了。
这不就是个人五人六的小疯子么。
瞧这一身,罗通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也不用他说,杨喜早自动自觉地摸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自来熟的很。
陪着个谄媚的笑脸,杨喜用自己觉得最温柔的语气:“大哥”
罗通忙抬手示意:“别叫我大哥,有话直说。”这声儿大哥他可真承受不起,浑身汗毛直竖,听着怎么比杀猪巷里的妓家还要糯些。
杨喜眨巴眨巴眼睛,总得有个称呼啊,对了,想起刚刚问了伙计,这是大宋,nnd宋朝,宋朝啊水浒武松西门大官人!
继续甜蜜地:“大官人~~”
罗通刚刚喝的一口茶水噗——地一下喷了,一边咳着一边摆手:“还是叫我罗六郎吧,好好说话。”他可真受不了了,本来叫官人也算正常,可从这小要饭的嘴里出来怎么就变了味儿呢,要不是他亲眼所见,真怀疑这小东西就是杀猪巷出身。
杨喜点头,她这么拿腔作调的也不容易,不过近乎还是要套的:“罗六郎大哥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敢问大哥芳名高寿仙乡何处啊?”
你就不能指望没文化的人嘴里能出来什么有素质的词儿。
罗通看了看眼前的茶杯,幸亏刚刚没有喝水,放下书镇定下情绪:“你爹娘没教你识字和怎么叫人?”
杨喜刚拽了一句古文(那也能叫古文-_-|||),正在别扭,一听这位郎哥问话了,明显说她没文化没素质,有些尴尬地:“有些事情我都忘记了,不知道。”
罗通沉默了一会儿,想想这么个小不点儿从兵荒马乱的地方逃出来也不容易,估计也是吓够呛,闹不好吓失忆了也说不定,遂道:“问男子的姓名要说尊姓大名,问年龄要说贵庚,至于你说的芳名是问女子的,高寿是问老人家的,明白没有?”
好像是哦,杨喜忙点头,从善如流:“记住了,我重新问一遍啊,咳咳请问罗六郎大官人大哥尊姓大名贵庚几何哪里人氏啊?”喵的,她都会说几何了,以后试着把之乎者也呜呼哀哉加上呵呵。
其实杨喜还想再后面加上婚否。
罗通揉了揉额角,算了,他又不是她爹娘老子的,这次办完事情以后把她送回杨府,以后也未必遇见了,遂道:“我姓罗,名罗通,表字达之,京城人氏,年纪你就不必知道了,我们这次去神女山见梨花圣母,到时候问起来,你只管说你是杨家的后人,父战死母丧,跟家人离散后遇到我,知道么?其他的一概不知,都忘记了,记住了?”
杨喜觉得自己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怎么有点儿像花子集团领袖唆使手下装可怜博同情啊?
但是现在还得依靠人家活命,到时候见机行事吧,只得点头:“明白了,我啥也不说,但凭六郎大哥做主,但是您得把我送回杨府啊,对了,我爹娘到底是杨府的什么人啊,信上有说没有?”
看这小东西还算机灵,罗通略一沉吟,告诉她也无妨:“看样子,你爹是杨府的家将,估计是跟在杨家父子哪个人的身边的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信上没说,到时候我把你送回杨府,自然就清楚了。到了神女峰见了梨花圣母你不要多嘴,少说话即可,没事儿回去歇息吧,明早还要早起赶路。”
啊?虽然不是杨家直系亲属有点儿失望,可这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事儿,能选择她也不来这破地方挨饿了。
怏怏地回到自己房间,随便把头发弄弄干了一些,就上chuang躺下瞪着眼睛看着屋顶,心情一时荡到了谷底。
躺自己房间床铺上,本来以为自己孤魂野鬼的来到这里,不定怎么惶恐难眠呢,可惶恐了不到两分钟,就梦周公去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杨洋还是杨喜,都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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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好多熟人_,谢谢大家鼓励小雨,小雨会努力滴,明天早上更小保姆番外,一般不更新文就更小保姆番外,小雨这次坚定地存稿,不然要票底气不足了,爬走码字
第三章 高人住在高山上
第二天杨喜睡的正香,被噼里啪啦的敲门声惊醒了,习惯性的想去按床头闹钟,划拉半天毛也没摸到。
无奈之下只好睁眼看看,一眼看见古式大床和床帐,这才慢慢回神儿,哦,她穿越了,穿的不是熟悉的梳辫子的清朝,是陌生的米熟人的宋朝,爬出暖和的被窝披上小棉袄,跳下地踢着小鞋跑去开门,别让目前的饭票等急了。
结果极度不耐烦的罗通一看见披头散发,只穿着单薄的中衣的杨喜这副摸样儿,皱了皱眉:“都什么时辰了,赶紧收拾利落赶路。”
语气跟天气一样冷,立时把杨喜惊醒了,是厚,貌似今天要去见圣母,不知道是不是沉香他妈,唉,沉香找妈妈,她还不如沉香呢,想找妈都没地方儿去找去。
杨喜心情沮丧地穿好衣服,把长头发梳了两个麻花辫,辫梢用布条扎了个蝴蝶结,打包袱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件跟六郎大官人穿的袍子一样颜色的衣物,虽然一看料子就没人家的好,但是颜色差不多啊。
抖开看了看没领有袖的一件马甲,就是长了些,想着那狼哥穿的一身着实好看,自己怎么也得配合一下,不说情侣装吧,最起码也要协调协调,当当绿叶衬托下红花也行啊。
说相声的还有捧哏的呢。
杨喜利索地把这带袖马甲呼噜身上了,袖子长,挽起来好了,下摆长,在腰上围几圈找根布条扎上,没大镜子也看不到效果,最起码把里面的脏棉袄盖住了,狼哥不会皱眉了吧呵呵。
罗通已经坐楼下饭堂里吃上早点了,也没闲着,想着上山以后的说辞,不经意抬头看见楼梯上下来的杨喜,噗——
一口粥喷了出去,长这么大他没这么失礼过,拿出布巾忙擦了擦嘴,从来没这么后悔,他今天不该穿这件月白色的袍子,以前一直觉得这颜色不错,穿着挺潇洒,现在忽然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居然有人可以把这颜色穿的这么猥琐。
要不是杨喜尚且算清秀的脸蛋和两条长长的大辫子还算看得过去,他马上就回房把衣服换了,不带这么埋汰人的,这丫头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杨喜一看见狼哥,快步跑过去,麻利地坐罗通对面的椅子上,阳光灿烂的说了声早,立马开吃。
自从挨饿过后,她向来秉承着,有的吃赶紧吃,吃完再说别的,肚皮饱再礼貌。
罗通彻底没胃口了,坐那里打量狼吞虎咽的杨喜,这可真是奇葩啊,居然有女子这般旁若无人粗鲁不文还理所当然,虽然小点儿,好歹也是个女的吧,出身也不算太差,怎么混到这个份儿上了呢?
杨喜无视狼哥打量的目光,全神贯注一手包子一手筷子一手真恨不得三只手了,风卷残云,一点儿不比罗通刚刚吃的少,吃完了自己也有点儿惊讶,低头看了看被乱七八糟的衣物掩盖的肚子,不大鼓,怎么就这么能装呢,怪哉!
杨喜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月份,从地上的薄雪看出来了,大约在冬季。
被罗通扔上马背,因为今天就能见到圣母,所以又把昨天晚上叮嘱杨喜的话说了一遍,直到杨喜保证听话,这才策马而去。
本来还不觉得,这一坐马背上,杨喜觉得自己的小pp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这马跑的又快,颠的刚刚吃过早饭的她胃里直翻个儿,nd,自己该不会晕马了吧,耳边的小凉风嗖嗖地,不管了,一头钻进狼哥怀里,把大氅一捂,就当狼哥身怀六甲一朝分娩孩子八岁了吧。
罗通看了一眼,也没搭理她,只要不惹事儿给他找麻烦,随她折腾去吧,但是里面的袍子是说什么以后也不会穿了,这种颜色的衣物也不穿了。
彻底被恶心到了。
下午的时候两人到了一座大山的脚下,罗通在山下的小村落里找了户人家要了两碗热水和杨喜就着干粮吃了,马匹也寄存到那户农户兼猎户家里,给了点银钱,让好好给照料着,两人就步行上山了。
山里的气温明显比山下低多了,风也大,吹的四周的林子呜咽作响,很有点儿瘆人。
两人沿着一条极其狭窄的小路上山,走了一个多小时,杨喜觉得有些顶不住了,冷不说,肚子也有些饿了,刚吃的干粮不知怎么,貌似不顶饿,她也不喜欢那个味道,吃的也不多。
这么恶劣的气候,自己能爬一个多小时的山,杨喜已经很佩服自己了,她可是小跑儿啊,前面的饭票可没有一点儿迁就她人小腿短的意思,大步流星的一路走着。
“六郎官人大哥啊,我走不动了,休息一会儿吧。”杨喜忍不住要求暂停了。
罗通稍微放慢了脚步:“不行,天黑之前必须赶到。”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
“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她实在累的慌啊。
“那你慢慢歇,山里可是有野兽,别怪我没提醒你。”声音跟空气一样没有温度,继续走。
杨喜向周围看了看,没看见什么野兽,前世旅游的时候爬山貌似连只松鼠都难得见到,这个时代靠啊,武松打虎!有老虎!
有老虎,可她不是武松。
赶紧追上前面走出去老远的背影一把抱住眼前飘拂的大氅,nnd貌似裘皮啊,摸着就暖和,也不走了,紧紧抱住罗通的大氅后襟,任罗通拖着往前走,正好地上有雪,可以滑行之。
罗通只觉得脖子差点儿被勒断,停住脚步头也没回:“松开。”
“不松,要么你背我,要么拖着。”她除了胳膊还有点儿力气,腿可是有些打晃了。
“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沟里去!”罗通开始怀疑这麻烦东西到底能不能管用,他带着是不是个错误。
杨喜抱着大氅就开始嚎啕:“爹啊~~娘啊~~让我跟你们去吧,你们赶紧来带我走吧,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一边哭着一边把鼻涕眼泪往大氅上抹,罗通真想抽剑把这截儿大氅削去算了,不过估计正好称了这丫头的心思,有可能立马拿去当狐狸围脖围上,太无耻了。
手指动了动,终究没有一脚把杨喜踢沟里去,好歹他也费了不少劲带过来了,不能这么便宜了这小要饭的,大氅穿着也咯应,伸手扯开颈间的丝绦系带,大氅立时脱了下来,几个抖落,把地上哭的一塌糊涂的杨喜打包个严实,拎起来往肩上一扔跟扛个口袋似的,脚尖点地,几个纵跃兔起鹘落便出去极远,不知道比刚才快了多少倍。
这一下子搭了顺风提速便车的杨喜可倒是省了力气了,可没一点儿喜悦,先是天旋地转天昏地暗地被折腾了几个个儿,然后又被大氅蜷成一团,最后跟个猪仔似的被装袋子里背走了,这比晕马厉害多了,现在改晕飞机了。
胃里翻了翻,嗓子有些不舒服,委屈的直想掉眼泪,估计是刚刚掉的多了,居然没掉出来,瘪瘪嘴,猫着吧。
压抑着那股不适,她可不敢真吐出来,那样儿的话,她毫不怀疑,这位狼哥一抖手就能把她扔进山道边上的深沟里去,怕被她玷污了,然后立马能窜出三百六十五里路去。
抱着胳膊蜷缩在斗篷里,腾云驾雾一般,就在杨喜昏昏欲睡的时候,‘飞机’终于降落了,她被连着大氅随手扔地上了,感觉一阵迷糊倒也摔不疼。
在地上打个滚儿继续围着大氅,杨喜整个人跟球似的亦步亦趋跟在罗通身后,随他进入一所敲开的宅院,其实是围着栅栏的几间木屋,其实天已经暗了下来。
给他们带路的是一个还算利落的仆妇,三四十岁的样子,荆钗布裙,身子看起来倒是很结实。
带着罗通二人进了中间一间亮着灯光的屋子,前面开门把罗通让了进去,妇人关上门却没有进去。
屋内灯光有些昏黄,但是倒也能看的清楚,以为穿了青色长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端坐在桌子旁,手里乌黑发亮的拐杖跟老太太的目光一样清幽。
罗通很是规矩地上去见礼:“晚辈罗通见过老人家,老人家一向可好。”
老太太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淡淡地道:“坐吧,后面的孩子是谁?”
罗通尚未坐下,既束身道:“晚辈在路上遇见的无佞府杨家的后人,因父母俱丧,流落在外乞讨为生。”
老太太有些意外的哦了一声,遂开始打量起杨喜来,杨喜也凝神看向老太太。
第四章 终于遇见好人了
这老人虽然满头白发,但是梳的一丝不苟,精神健旺,腰身笔直,面容十分端正,一看年轻的时候就是位绝色美人,尤其那双眼睛,摄人心魄。
而老太太也是十分讶异,一看杨喜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益发显得人有些娇弱惹人怜爱,纵使披着长大的斗篷拖地拖出去老远,里面衣物也是穿的鼓鼓囊囊,也掩饰不去有些面黄肌瘦的事实,不禁有些怜惜,招手让杨喜来到近前,就着灯光打量一番,看着杨喜却对罗通冷道:“你舅舅做的孽,浴血殒命的不得安息,作j犯科的倒是风光的紧,造孽!”
罗通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儿,天下间敢这么说他舅舅的屈指可数,老太太他可惹不起,况且他还有求于人。
至于杨喜,狼哥都怕的人,她自然要巴结,越发的扮可怜扮伶仃扮娇弱,楚楚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被抛弃的小狗似地看着老太太。
纵然老太太也是个历经沧桑的,一颗坚硬的心也被她看的融化了。
事实上,她觉得现在自己确实是相当的可怜。
当晚,杨喜被老太太让仆妇安排去了另一间屋子住下了,虽然木屋简朴,生了热乎乎的炭火炉,倒也温暖,杨喜也不管那么多了,看样子老太太对她还算不错,先好好睡一觉是正经,今天这一天也把她折腾坏了,头一沾枕头,连想忧郁一下自己倒霉的命运都没来得及,就睡着了。
罗通这边就没那么轻松了,老太太人称梨花圣母,确实也是个看破红尘隐世的高人,因为种种原因,任罗通也是个世俗里跋扈的主儿,在老太太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的。
看杨喜出去后,当下向老太太说明了来意:“老人家,晚辈这次前来叨扰,还有一事望老人家成全,晚辈不胜感激。”
老太太凝神打量罗通一番,几年不见,这孩子倒是越发出息了,表面上却不置可否地:“看起来你是一直没忘那件事情,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情求老身?”
罗通咬了咬牙,更加恭敬:“罗通寝食难安,不敢有一时或忘,还望老人家能借我‘流光’一用。”
老太太手抚拐杖的凤头,眼睛看向虚空不知名的某处半晌才道:“上次我就说了,我不会借你的,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就忘了吧,这是长辈之间的事情,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你父亲临终不是都释怀了么。”
罗通索性心一横,坚定地道:“老人家,我父亲可以不介意,但是毕竟因他而死,我身为人子,却不能无动于衷,您老说吧,要怎样才可以借我‘流光’一用?”
老太太摇头:“我不会答应你的,虽然你带了个女孩子来给我,好意我心领了,明天早上你就带着她走吧,我年纪大了,想省些心力了,至于桃花和莲池那边,也已经熄了这个念头了,多说无益,下去歇息吧。”
虽然早知道有可能是这个结果,罗通还是觉得心情压抑,脸色也很难看,老太太不是一般的人,自然不会跟他耍花腔打诳语,无奈起身告辞,在仆妇的带领下,去了自己房间歇息。
罗通心里却是另有打算。
却说杨喜,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听见闹钟响,又伸手出去划拉,还是摸了个空,习惯使然,怕上班迟到,本来工资就不多,再扣点儿,一个月白忙活了,忙睁开眼翻身坐起,满屋子的漆黑这才让她回神儿。
对着一屋子的黑暗,她真想这就是做梦,她没来这啥米也没有的劳什子大宋,早上起床还可以喝到小区门口的小摊上的五彩豆浆或者八宝粥,包里塞着一块德芙的巧克力,或者糖炒栗子
正在做着梦的杨喜被屋子外面不时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惊醒,刚刚她就是被这声音叫醒以为是闹钟来着,听这声音不对劲儿啊,杨喜忙穿上棉袄棉裤悄悄摸了出去。
寄人篱下,随时随地还是做好逃难的准备,回头又背上自己的小包包围上狼哥的裘皮大氅,跟个球似的悄悄滚到房门那里,把门推开一条缝儿往外瞧去。
只见被月光和地上积雪相互辉映的很是明亮的庭院里,一个穿着黑衣蒙面手持宝剑的黑影儿和拿着风头拐杖的老太太!两人正斗的翻天覆地不亦乐乎,那清脆的密集的叮当声,就是他们兵器相交的时候传出来的。
杨喜张开的嘴几乎闭不上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武侠?
那位伺候老太太的仆妇也不见踪影,只有老太太手持风头拐杖,还是那身素色的衣服,但是身手之利落,不看容貌根本看不出来是位老人,兔起鹘落简直如一只轻盈潇洒的白鹤,在庭中跟一只外面来的野鸟老鹰斗法。
黑衣人也就是那位野鸟,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映着月光,杨喜只觉得一片雪光上下飞舞寒气逼人,根本看不清路数,但是隐约感觉,貌似两人有些棋逢对手的意思。
两人一会儿庭院中一会房顶,杨喜感觉看的不过瘾,悄悄推开门出了房间,隐匿在木屋拐角房檐阴影处,这位置既能看清整个院子的情形,又不容易被发现,这千载难逢的现场武侠片,可不能错过。
看现场和看电影,那是绝对不一样的,杨喜感觉老有气氛了,要不是还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的,早跳出去给老太太加油当啦啦队助阵了。
老太太和黑衣人在房顶叮叮当当的从这间房打到那间房,居然到了杨喜所在的房顶,杨喜的位置,有房檐挡着,抬头根本看不见,正在她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突然从房上掉下来一个东西,黑乎乎的直接掉雪堆里了,连个声音都没有。
啊?
杨喜盯着眼前那堆雪,又抬头看了看房顶,没敢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忽然跳下来一剑把自己剁了啊。
正在这时,房顶上的两人也停止了打斗,老太太的声音传了下来:“你走吧,以后别到梨花坡来了。”
黑影没声音,片刻即从房顶跃出了庭院落到篱笆墙外面,然后几个纵跃没了人影儿。
杨喜傻眼,真想冲出去喊:“狼哥大官人,别丢下我啊~~”但是没动,人都没了,喊也白喊。
没错,那黑影儿就是罗通,杨喜对帅哥美女天生就比较嗅觉灵敏,不用看容貌,只要见过一次,下次就是看个背影就能认出了,当然前提是此人确实得是一定级别上的俊美,否则她可记不住。
让杨喜纳闷的是,这里就这么两个人,你穿上马甲蒙上脸人家也能知道是谁啊,这狼哥至于笨到这个地步么,听老太太的意思,也知道是他啊,搞不懂。
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又成了孤儿了,呜~~~
老太太很快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