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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四朝第29部分阅读

      三夫四朝 作者:rouwenwu

    棠神秘莫测的灰眸扫向对面,邪魅一笑:“有道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衣冠楚楚,私下里却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老国王皱眉道:“王子殿下有话直言,是否有人得罪了殿下?”

    “没有,没有,大宛的使者服侍地很周到,我很满意。”图奇棠摆摆手,扭头看向刘烨,“我看不惯有人猥琐公主啊!”

    “公主?”老国王紧张兮兮地张大了嘴巴,“这、这是怎么回事?猥琐?何为猥琐?”

    图奇棠现学现卖:“猥琐的同义词就是卑鄙下流啊,偷看女人洗澡算不算猥琐呢,偷看公主洗澡更是罪不可恕!”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刘烨难以置信地看着图奇棠,难道这家伙良心发现,打算当众认罪吗?不,不对,他才不像有良心的,那么,他究竟要做什么?

    第九章 蛛丝马迹

    大汉公主来访,居然被人偷窥,而且还是发生在戒备森严的寝宫,不仅是大宛国王丢不起这个面子,其他王室成员也不敢轻视。

    国王和王后无比震惊地注视着图奇棠,殿中众人纷纷往前倾着身子,频频打量惨遭偷窥的解忧公主和“正义凛然”的安息王子。

    “王子殿下,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国王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满心愧疚地看向面色如常的刘烨,想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公主,公主您还好吧?”

    刘烨微微欠身:“多谢陛下关心,解忧平安无事。”

    刘烨不清楚图奇棠要如何对付那个凶手,回答的话也是点到即止,既然图奇棠求表现,就让他好好表现吧。

    国王稍微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嗯,王子殿下,会不会是您看错了,也许根本没人做这种下流之事,也许只是影子而已,毕竟天色已晚,又是寝宫之中,实在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啊!”

    图奇棠嘴角微扬,笑得邪魅:“不,我没看错,我看得很清楚,确实有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解忧公主的寝宫,那个人……”

    说着,图奇棠故弄玄虚地扫向对面,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眸将每个人的细微表情收入眼底。停顿片刻,又道:“我一定会将他找出来的,因为,我看到了他的样子。哼,猥琐大汉公主其罪当诛啊!”

    国王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以为他已经认出了凶手,急道:“殿下,您当真看到了他的样子?那么,他、他是……”

    如果偷窥公主的人就在这里,大宛王室的颜面就丢尽了,国王不敢想象好端端的夜宴变成公堂,更不敢想王室成员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

    “陛下请放心,给我两天时间,我就能抓道那个人,亲自带到您面前。”图奇棠收回视线,面向国王道,“我一向瞧不起那些下流无耻之人,不过今晚是欢迎大汉公主的盛宴,我们就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陛下,我敬您一杯!”

    “哦,哦,好,王子殿下,请!”图奇棠没当着众人的面给国王难堪,国王求之不得,管他那个人是不是王室成员,只要不当众丢了面子就好。图奇棠要是不依不饶捕风捉影,非把某位王室成员认作偷窥的小人,那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宴会照常举行,歌声悦耳动听,舞姿曼妙迷人,可惜众人已经失去了兴致,偷窥疑云笼罩着在座所有人。国王和王后提心吊胆,生怕这件事是真的,得罪了大汉王朝。前来赴宴的王公大臣惟恐图奇棠看走了眼,将自己认作歹人交差。师中和常惠质疑图奇棠那番话的真实性,他们担心不止是偷窥那么简单。

    相比之下,刘烨和图奇棠看起来淡定多了,图奇棠放话出去看到了行刺的人,这么一来,对方就会转移目标,先把他给灭口。刘烨倒是真没看出来图奇棠竟有舍己为人的精神,他拿自己做诱饵引出躲在暗处的敌人,这不是惹祸上身么!

    虽说他有能耐惹这个祸,对方就算找上他也可能是自投罗网,但图奇棠那么计较的一个人,哪会无私为谁奉献呢!

    且不说图奇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他一而再地帮助她却是事实。想到这儿,刘烨也不打算深究了,也许他就是爱表现,显得自己很有本事,世上不是有这种人么,凡事都要抢第一,哪怕是偷是抢暗中作弊,都要当第一,就算人家都知道他的第一是假的,也要两眼一闭走到黑。

    人至贱则无敌,图奇棠有贱的本质,也有做第一的实力,他和那些弄虚作假之流截然不同。他只做他认为值得的事,也许他想拉拢大汉的势力,也许他想增加个人知名度,不管怎样,不妨碍她就行。

    晚宴落寞地结束了,众人各怀心事地散去,只有图奇棠兴致高昂,搂着国王赏赐给他的两名舞姬兴高采烈地回寝宫双飞去了。

    刘烨与图奇棠的寝宫仅隔数十米,夜深人静,图奇棠和舞姬们嬉笑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晰,舞姬娇媚入骨的呻吟笑声让人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看来将是个不眠之夜。

    师中和常惠听刘烨讲述了遇袭的经过,以及那枚磨成刃的钱币暗器,一言不发陷入沉思。发生过这么诡异的事,刘烨原以为自己睡不着觉,但听着隔壁寝宫的笑声,她又觉得夜晚也没有那么可怕。

    “公主,你休息吧,我和常将军今晚在这儿守着。”许久,师中开口说道。

    “师大人,常将军,你们还有伤在身,不用管我,都回去歇着,我不会有事的。”刘烨不忍心再让他们操劳,安慰道,“有人将麻烦都揽到自己身上去了,我暂时不会有危险,你们放心,有小嫽姐姐陪着我呢!”

    “不行,事关公主安危,我们不能冒险。再说,我和常将军都已无大碍,保护公主是我们的职责。”师中说什么都不肯走,虽然图奇棠故意暴露引开对方,但谁也不能保证刘烨百分百安全。

    冯嫽看他们僵持不下,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师大人,不如就让常将军留下来吧,你回去照顾子卿和少夫好吗?两个孩子总得有人看管才是,万一刺客穷凶极恶连孩子也不放过呢!我和常将军保护公主,你就不用担心了。”

    冯嫽暗地里踩了下常惠的脚,常惠忙道:“是啊,是啊,师大人你尽管放心,咱俩都在这儿耗着可不行,以后你看白天我看晚上,分工合作效率更高嘛!嘿嘿,这句话我跟公主学的。”

    师中勉强地笑了笑:“那好吧,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及时通知我。”

    “是,是,耗子闯进宫都会去通知你!”常惠一边把师中往外推,一边跟他开玩笑,“你好好休息,明早你来接班,你要是一晚上胡思乱想睡不好觉我可不负责哦,照看不好公主就是你的责任了。”

    常惠目送师中离去,扭头看向图奇棠的寝宫,那里欢声笑语春色无边,窗户上的倒影曼妙多姿,隐约可见有个男人左拥右抱好不开怀。常惠越看越郁闷,咣当一声关上门,眼不看为净。

    “这个波斯王子荒滛无度,像他这种人还好意思说亲手抓到刺客,就凭他八辈子也不可能啊!”常惠摇首叹气,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打量着那间浴室,自言自语道,“刺客从这儿下手,胆子真是不小……”

    说着,他走进浴室,稍一提气,踩着浴池纵身跃上窗户,双手趴在上面看向外面的情形,又道:“这儿都是树啊,刺客躲在林子里,怎会被人发现呢?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常惠绕到窗外的位置,模拟刺客偷窥,他发现在林子里找到浴室的窗户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像他就是找了半天才找到的。同时,他还发现刘烨寝宫与图奇棠寝宫之间有条不显眼的沟壑,沿着那条沟壑一路往山下走,居然来到了宫女们的住处。

    如果行刺公主的人就在宫里,那么,也有可能混迹于宫女之中,图奇棠说他看到刺客纯属臆想,无非是逼对方狗急跳墙主动献身。但承欢殿那些王公大臣个个都是有权有势之人,即使他们想害公主,也用不着自己动手啊!

    刺客不分男女,江湖上成了名的女侠不在少数,而那些默默无名的练家子也不容小觑,比如说,化身为宫女的刺客。

    公主在明刺客在暗,只有先找到刺客的底细才有可能取胜。可他一个大男人,贸然闯进宫女的住处确实不合适,到头来刺客没找到,还要落个耍流氓的罪名。

    常惠返回寝宫,将他的推断告诉了刘烨和冯嫽,刘烨没看清楚对方是男是女,所以无法肯定他的推断。冯嫽不想放过任何一丝线索,决定今晚就去查探。

    “小嫽姐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们刚来,对大宛的王宫还不熟悉,更何况对方加强戒备,不会轻易露出马脚,暂且静观其变吧!”

    “公主,这种事怎么能拖呢,难道你真相信那个王子?他只顾着自己寻开心了,哪有心思管咱们啊!常将军发现的这条线索我觉得很有用,刺客没有得手肯定不甘心,难保不再卷土重来。”

    常惠听得连连点头:“就是,那个王子信不过信不过,咱们还是得靠自己,但是,小嫽一个人我是不放心,留下公主那就更不放心了。”

    “谁要你操心?你看好公主就行!”冯嫽麻利地挽起头发,瞪了常惠一眼,“你留下,我去看看。”

    常惠刚要说点什么,忽闻寝宫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刘烨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叩门。

    “公主殿下,微臣奉命带兵前来护驾!”冯嫽打开门一看,这人正是大宛的使者,刘烨谢过国王的好意,使者接着说道,“请您安心歇息,臣等在此看守。”

    大宛国王担心解忧公主再被偷窥,特意加派了上百名侍卫,将寝宫围个水泄不通,这下就算刺客再有胆量也不可能现身了。

    “常将军,小嫽姐姐,你们要去的话就一起去吧,现在不用担心我了。不管有没有找到那个人,都不要声张。小心行事,早点回来。”

    “好,我知道了,常将军,我们走。”

    第十章 会错情意

    常惠重又来到山下宫女的住处,心里本是不安,好在有冯嫽给他壮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他不晓得怎么跟女人打交道,更没跟女刺客交过手,万一碰到人家的某个部位,被当成下流胚子该咋整。

    既然交手,就不好控制轻重,轻了给自己找麻烦,重了又怕下手太狠,一招毙命倒是省心,又怕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总之,女人就是麻烦。

    常惠在冯嫽身边唉声叹气苦不堪言,冯嫽不耐烦地白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咳,我有啥事瞒你啊,我、我是……”常惠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可不想给冯嫽留下窝囊的坏印象。

    “那你这是怎么了,身上长虱子啦?”冯嫽注视着山下那片黑暗,皱眉道,“你不跟我说实话,就不要跟我一起行动,还不如我自己去呢!”

    “唉,你又发什么脾气啊,我怎么了我,好,好,跟你说还不行么!我、我从没跟女人动过手,轻重拿捏心里没数,要是被我一拳打死了怎么办,公主不是还要留活口吗!”常惠烦躁地抓耳挠腮,喃喃道,“女人做什么刺客,找个男人生孩子不就得了吗,非得学人家当刺客……”

    常惠念念叨叨了一通,冯嫽听着不顺耳:“你这是歧视女人么,谁说只有男人才能当刺客,女人的作用就只是生孩子?”

    “没,我没这意思……”常惠察觉到冯嫽不高兴了,连忙解释道,“我没把握而已,待会儿动起手来不知轻重,这样吧,你看着我,你要我动手我再动手,这样就能完成公主交代的任务了。”

    冯嫽反问道:“只有你能动手?我又不是摆设!我学功夫不是留着看的,那个刺客太可恶了,竟敢伤害公主,我要亲手抓住他……”

    “不行,我不能让你跟刺客交手,尤其是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常惠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一把拉着她的手,激动地涨红了脸,“跟我在一起,谁也不能动你一根头发,绝对不行!谁要是伤了你,我扒了他的皮。”

    冯嫽愣了下,常惠平日嬉皮笑脸惯了,忽然这么正经她还不太适应,他的语气一点儿都不温柔,听起来心里却暖融融的。

    “好了,我们互相照应着就是了,女刺客又怎样,你根本不要想这么多,只要记住你是来抓刺客的,不分男女。”冯嫽的手被他紧紧攥着放在胸前,渐渐地,她的脸也红了,轻声道,“放手呀,快点,公主要我们及早回去呢!”

    “啊,哦,嗯……”常惠蓦地放开她,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两声,“小嫽,说起来这是咱们第一次在一起吧!”

    冯嫽揉着微微发烫的手,扫他一眼,飞快地低下头:“哪有,以前我们在山上照看左贤王的时候,经常整晚都在一起嘛!”

    冯嫽自己没有发觉,她的声音有些撒娇的意味,常惠不由心尖儿一颤,胸口起伏的幅度逐渐加大,体内有种莫名的热流肆意冲撞。独自养伤的那段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尤其是在夜里,窗外的月光那么温柔,就像是她水汪汪的眼睛。

    今夜,朦胧的月光映照着她娇俏的面容,一颦一笑都让人着迷。周遭寂静无声,常惠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个不停,手心里还留有她的芬芳,有种无法自拔的感觉,想要将她拥在怀里的冲动。

    然而,常惠只是想想罢了,他正在执行任务,哪有胆量想这些香艳的场景。他意识到自己对冯嫽的感情不是同伴那么简单,他又不敢正视心里蠢蠢欲动的男女之情,他说过这辈子不成家不娶妻,为什么最近时常冒出这种荒唐的念头。

    “唔,我们……”常惠话没出口,冯嫽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常惠反射性地要推开她,没想到竟被她一把拉到怀里,抱住他不许他动弹。

    常惠彻底懵了,他刚才只不过想想而已,冯嫽居然来真格的了。难道她也默默喜欢着他?早就想找机会向他表白?还是今晚的月色太美使人迷醉,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主动投怀送抱?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常惠想到了很多很多,等他的大脑运转速度放慢下来,胸口的燥热又在提醒他两人多么亲密。冯嫽搂住他的腰,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足以感受到彼此纷乱的心跳,她的身体很柔软,像他吃过的桂花糕,放在嘴里就会融化。她的发梢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勾去了他的五魂七魄,整个人飘飘然,完全不知所措。

    “小嫽……”常惠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竭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善意地提醒道,“你、你要冷静,我、我们不可以这样……”

    “嘘,别说话!”冯嫽按住他的头,在他耳边悄悄地说道,“不要动,安静点儿。”

    他们的距离更近了,常惠的额头抵着她的肩颈,鼻子呼吸着她的气息,嘴唇贴在她的锁骨上,他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好了,往哪儿看好像都不合适。敞开的衣领露出光滑,美好的肌肤,他强迫自己不要往下看,偏偏那双眼睛又像不受控制似的,沿着那道隐约的沟壑,看向她的丰满。

    “哗……”常惠忽觉阵阵热流从鼻腔里奔涌而出,他狼狈地伸手去擦,却被冯嫽抱得不能动弹,任由热流浸湿冯嫽的衣衫。

    常惠浑身酥软,靠在冯嫽身上,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气。这时,冯嫽带着他蹲下来,就在常惠以为自己将被推倒的那一瞬间,冯嫽扳过他的头,指向不远处的那座凉亭,轻轻地说:“你看,那儿有人。”

    “呃……”有人没人真的不重要,常惠只觉得就快要热死了,冯嫽放开他的时候,喘口气的同时,又感到强烈的不舍,像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冯嫽看他像座泥雕一动不动,仅仅是扫了眼也没放在心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凉亭里的动静:“看哪,像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宫女……”

    常惠看着冯嫽的双唇一张一合,说了什么听不清楚,直到“宫女”两个字跳进耳朵里,才恢复了些许神智:“哦,宫女……”

    常惠眨眨眼睛,顺着冯嫽的视线看向那座凉亭,亭子里果真是一男一女,男的背对着他们,看不见脸,从背影看就是个普通人,身高一般,体型一般,穿着也没什么特殊。男人头戴一顶蒙古帽,正是大宛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他倒背着双手,叽里咕噜跟女人说着话。

    宫女打扮的女子容貌姣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漂亮,她的身段纤瘦,个子高挑,看上去跟那男人差不多高。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男人身上,也没留意林子里有人偷看,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上扬,笑得甜蜜而满足,整张脸洋溢着幸福。

    乍看上去,这一对男女是深更半夜来偷情的,但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她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凝重,她时不时地点头称是,眼里充满了愧疚与不安,泫然欲泣的样子楚楚可怜,惶恐地像是要死了一样。

    男人看她这样,兴许是心软了,向她伸开双臂,女子愣了下,受宠若惊地投入他的怀抱,在他怀里嘤嘤哭泣。男人拍拍她的背安慰一番,女子破涕为笑,随后他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唇。

    女子在他怀里逐渐融化,瘫软地倚在他身上,男人的双手在她背部来回游移,动作越来越粗暴,竟然一下子撕开她的衣襟,将她推倒在地上。女子吃痛地呻吟了声,转而又妩媚地笑起来,雪白的双臂绕过他的脖子,尚未褪去衣物的双腿迫不及待地勾住他的腰。

    男人打量着她,一只手在她胸前摩挲,一只手缓缓褪去她的衣服,像是还没看够她发,春的样子,不慌不忙慢条斯理。

    女子被他挑逗地越发难耐,情不自禁地唤了声:“伊桑克,快啊,快来……”

    男人停下动作,猛地扇了她两巴掌,女子怔怔地看着他,涨满情潮的脸上充满恐惧。

    伊桑克?女子叫出了这男人的名字,所以他生气了?冯嫽看得触目惊心,这男人时而温柔时而凶暴,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他们究竟是不是情人?如果是情人,他为什么不允许她叫他的名字!

    女子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跪在地上向他讨饶,长发披散衣衫凌乱,样子极其可怜。男人站起来,慵懒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居高临下地睨向她,抛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女子痴痴地目送他走远,坐在地上许久才想起来闪人。

    常惠回想着那对男女交缠的画面,鼻血又哗哗地往下流,他看着身边的冯嫽不停地咽口水,要是她也这样对他,他就从了她吧!不过,他是公主的侍卫,与侍女发生关系恐怕会遭人非议!可是,他们发生关系管别人什么事,你情我愿谁能管的着!但是,眼下可是非常时期,他不能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但可是……

    “喂,你瞎琢磨啥呢!”冯嫽好不容易整理清楚思绪,看到的就是常惠流鼻血的猥琐样,联想起之前的那一幕,猜到他正在想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拍了下他的脑袋,“走啦,还愣在这儿干吗!”

    常惠失望地看着她:“这就走么?你不再继续了?”

    “继续什么?”冯嫽气恼地捶打他几下,转身就走,“哎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常惠百思不得其解地嘀咕着:“怎么又来怪我呢,分明是你抱住我不松手啊,小嫽,这就要回去了吗?不是还要下山看看那些宫女……”

    第十一章 是否真心

    距离大宛国王过寿还有几天时间,来自西域各国的使者正在陆续赶来,发生了浴室偷窥的那件事,大宛王室担心刘烨要走,特意派了上百名侍卫为她护驾。其实,刘烨压根没想过离开,她好奇刺客的身份,要弄清楚对方的用意。

    如果对方是针对她,那么不管她去哪儿都逃不过,与其日夜饱受暗杀的威胁,不如占据主动先把刺客找出来。若是针对大汉,那她就更不能走了,大宛成为大汉附属国还不到一年,反汉的势力就等不及冒头了,要是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将来两国都不太平。

    大宛的寝宫建在山林中,原汁原味地保留了大自然的清新气息,刘烨起个大早,借着散步的空隙摆脱了那些侍卫,和冯嫽详谈昨晚他们的所见所闻。

    冯嫽将亲眼目睹的一切都告诉了刘烨,除却那些香艳场面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三言两语带过,那对男女怪异的举止都如实描述了出来。

    “伊桑克?”刘烨念着他的名字,若有所思地说,“不知道这个人跟刺客有没有联系,但他三更半夜与宫女私会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是啊,他们之间一定有见不得光的勾当。”冯嫽越想越可疑,小心翼翼地打量周遭的情形,趁着没人跟过来,拉着刘烨跑到浴室外面的那扇窗户前面。

    寝宫建于半山腰,浴室正好靠着斜坡,窗户朝向密密的树林,墙角下有道沟壑,留作平日放水之用。按理说这种地形不便于偷窥,更别说爬上去投暗器了。冯嫽站在墙角仰头看向那扇窗,田字形的窗户约有两尺见方,仅能容下像赵子卿和少夫那么小的孩子经过。

    刺客趴在窗户上行凶是不可能的,这么看来,他(她)极有可能是从屋顶探下身子来的。想到这儿,冯嫽提气跃上了屋顶,上来之后发现这个位置并不隐蔽,隔壁图奇棠的寝宫建在上方,很容易就被看见了。而且,屋顶连个脚印都没有,均匀的灰尘遍布其上,不像是伪装的。

    冯嫽蹲在屋顶苦思冥想,刺客究竟从哪儿投暗器呢?难道不是从窗户外面,而是另有出处?

    冯嫽正纠结着,忽然听见对面传来两声嘲笑,抬眼看去,图奇棠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院墙上,不怀好意地望着她笑。

    “原来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冯姑娘啊,幸会幸会。”图奇棠学着汉人的样子,拱了拱手问候她。冯嫽对他没有好印象,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图奇棠好像也没指望她给好脸色,自顾自地说道,“冯姑娘有何发现?不如说出来一起商量啊!”

    “你不是看见刺客了么,还跟人家国王拍胸脯保证亲手抓人。”冯嫽看也不看他,淡淡地讥讽了两句。

    “怎么?你不相信我啊!”图奇棠低下头寻找刘烨的影踪,碰巧迎上她的视线,得意地笑起来,“你和你们公主都是防备心十足,怎就不肯信我一次呢!”

    话音未落,图奇棠一手撑着院墙,帅气轻松地跳到刘烨面前,姿势完美地可以打十分。他那双灰色的眼眸波光潋滟,放肆地扫视着她,唇边含着浅浅的笑意。

    “公主,昨晚睡得好吗?”图奇棠大步走向她,熟络地拍着她的肩膀,脸上的笑逐渐加深,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托你的福,我睡得很好。”刘烨一看见他就想起了那几名妩媚的舞姬,以及他们放浪的笑声,忍不住调侃道,“王子口口声声要去抓刺客,倒是没有食言,莺莺燕燕足够你忙整晚吧!”

    “还是公主关心我,整晚没睡你都知道。“图奇棠笑得很贱,逐渐靠近刘烨,压低声音道,”你的语气听起来酸溜溜的,是不是误会我了啊?那些女人……”

    “误会?我清楚你的为人,没什么好误会的。”刘烨原本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美人当前,他哪有心思帮她找刺客。

    刘烨下意识地后退,直到背抵着树无处可退,图奇棠哼了声,一手按在她头顶的树干上,倾斜的身体看起来像是靠在她身上似的。

    “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我不像你想的那么随便,请你不要以貌取人,不要总是伤害我好吗?”图奇棠的表情变化地很快,之前分明是阳光灿烂,这会儿又阴云密布了。

    刘烨对他无感,这话听着只觉得瘆人,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好笑地打了他一下:“喂,你怎么了,突然装忧郁我可接受不了。事先声明,我没有挖苦你的意思啊,男人逢场作戏很正常,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图奇棠静默片刻,道:“你是不是被爱人伤害过?所以不肯再相信爱你的男人!”

    又来了,这是他第二次说她被伤害过,从他在温泉初次见她就这么说,难道她的伤痛就表现地如此明显吗?他能看透一切的视线深深刺入刘烨的心,让她感觉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她可以容忍他看到她的身体,却不允许他闯进她的心。

    “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刘烨拿他的话回敬,勉强地笑了笑,“请你不要随口说爱说伤害,我们的关系远远没到那种程度。”

    图奇棠和刘烨相互对望,谁也没有开口,他要看透她的心,她拒绝他的窥视,如同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难分胜负。

    “你快放手,你干吗呢……”刘烨脱离了冯嫽的视线,她慌忙从屋顶跳下来,看见图奇棠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刘烨,焦急地叫起来,“公主,他有没有冒犯你……”

    图奇棠懒得搭理冯嫽,却不得不向固执的刘烨投降,无奈地笑道:“好吧,谁叫我先动了心呢!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这个女人,而不是解忧公主,你不要总以为我是别有企图。大汉公主的死活与我无关,但我不能容许你出任何闪失。”

    图奇棠说的话真假难辨,但这一刻,刘烨相信他没有说谎。也许每个人都想听自己想听的话,他说他喜欢的是她的人,并非公主的身份,着实让她感动。可是,感动又如何呢,她对他的看法还是不会改变。

    “公主,公主……”冯嫽用力向图奇棠挥拳,图奇棠懒洋洋地一晃,反手握住她的拳头,冯嫽痛得皱紧了眉,忍住没吭声。

    图奇棠瞥她一眼,放了手,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浴室那扇窗户:“我问你有什么发现,你还没回答呢!”

    冯嫽甩甩手,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的手要断掉,好在这个喜怒无常的安息王子及时收手。

    “嗯……刺客不像是在浴室窗外动的手,屋顶也没有痕迹……”冯嫽困惑地征询刘烨的意见,“公主,你是不是

    “哦?”图奇棠想了想,看向寝宫周围的树木,蓦然眼前一亮,指着靠近窗口的一截树杈说道,“冯姑娘,你上去瞧瞧,是否可以看到浴室。”

    冯嫽看着那根细细的树杈,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你的意思是,刺客当时有可能在树上?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根树杈比扫帚粗不了多少,承受不了一个人的重量,除非是个孩子。”

    “那倒未必!”图奇棠边说边走回树下,抬头看着那截树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动手解开身上的腰带。

    冯嫽大惊:“你要做什么?光天化日的,你敢……”

    图奇棠一把将她拉过来,递给她腰带:“我叫你一声冯姑娘是客气,其实我该叫你冯壮士才对。你爬上树,把腰带抛向树杈上面的树枝,双手拉着在树杈上走,这样就不怕树杈断掉了。”

    “真的?”冯嫽将信将疑地接过腰带,抬头看了半天,觉得他分析地很有道理,一根树杈承受不了一个人的重量,但再加上那根粗实的树枝就没问题了。

    冯嫽麻利地爬上树,看了眼脚下颤巍巍的细树杈,将腰带抛上头顶的树枝,两手拉了拉确定没问题,深吸口气踩着树杈缓缓走向浴室窗户。

    图奇棠的猜测居然没出错,冯嫽借着头顶的腰带保持平衡,晃悠悠的树杈竟能禁得住她的重量。她走到窗口,正好面对浴室,她试着腾出一只手比划了下,图奇棠应景地丢给她一枚石子,她往浴室里掷去,听见了哗啦的水声。

    冯嫽激动地跳下来,奔向刘烨:“公主,我找到了,刺客八成就是在那儿动的手。”

    刘烨微笑着鼓励她:“嗯,太好了,小嫽姐姐。”

    “哎,还我的腰带!”图奇棠双手捂住衣襟,不满地叫起来,“是我先找到的好不好,只不过让你上去验证一下,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真是的。”

    “抓到刺客,都是你的功劳。”冯嫽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身还他腰带,接着向图奇棠求证道,“你说刺客是不是个女的,而且还是跟我身形差不多的女人。”

    “很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是小个子的男人,总之稍微懂得轻功的就可以。”图奇棠系上腰带,低头想了会儿,自言自语道,“这些都不做准,我还是得亲自走一趟才行。”

    “你要去哪儿?”刘烨问道。

    “有几个地方要转转的,现在非常时期,公主还是待在寝宫里的好。”图奇棠没有明言,嬉皮笑脸地说,“不要太想我哦,晚上见啦!”

    “好,晚上见。”刘烨心想他是为了刺客的事奔波,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还是叮嘱了声,“小心啊。”

    图奇棠开心地笑了笑,没有言语,挥挥手下了山。

    刘烨和冯嫽走回寝宫,路上见到国王赏赐给图奇棠的几名舞姬,她们筋疲力尽地打着呵欠,没好气地抱怨道:“那个安息王子真会作弄人,整晚上都不让我们睡觉,还要我们轮流大叫,丢死人了。”

    “就是啊,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本来还挺愿意服侍他的,没想到他连碰都不碰我们,躲在浴室里大半天都不出来,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肯定有毛病,只问我那些王公大臣的破事,对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舞姬们叽叽喳喳地走远了,刘烨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

    第十二章 伺机而动

    大宛王国的实力在西域诸国之中一直都是比较强的,传奇的汗血宝马为大宛带来了财富与荣耀,从大汉到安息,几乎每个国家的君王都以拥有汗血宝马坐骑为荣,汉武帝对宝马的渴求也到了近乎痴迷的地步。

    张骞的来访建立了大宛与大汉交好的关系,两国各取所长共同发展,渐渐地,大宛国王被保守派的王侯们影响,对大汉产生了戒备。汉武帝发兵征讨匈奴取得的战果足以令整个西域震惊,他们都意识到大汉的强大,以及汉武帝征服西域的野心。

    世事皆矛盾,凡事有好的一面就有不好的一面,大宛尝到了大汉先进技术的甜头,同时又害怕越发强盛的大汉侵犯。大宛王室不相信所谓的附属国之说,不甘心失去尊贵的王族威严,他们生怕沦为大汉的奴隶,再也没有自主权。

    汉武帝一门心思要得到汗血宝马,特意打造了一匹纯金的马与大宛交换,这么一来既有诚意又有面子,大汉不占大宛半点便宜,大宛国王势必不会为难大汉使者。

    人算不如天算,大汉使者历时半载穿过荒漠,好不容易来到大宛见到国王,得到的却是意想不到的结果。大宛国王与他的王公大臣们想要那匹金马,但偏不肯交出汗血宝马,理由是汗血宝马为大宛的国宝,不能轻易交给大汉。

    大汉使者起初还不明白这番话的含义,他们大汉是拿金马换宝马,说白了就是花钱来买的。大宛国王看金马看得眼睛都直了,怎么就不愿意拿宝马交换呢,况且汗血宝马又不是绝种了,这种借口实在荒唐。

    使者纳闷地问国王是不是不要金马了,谁知道大宛国王竟厚颜无耻地说,汉人想要安全离开,就必须把金马留下。

    这摆明了就是强取豪夺,堂堂大宛国王居然跟盗匪一路货色,欺负他们大汉使者人单力薄。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使者们代表的是大汉的尊严,他们就算死也不能任人欺凌。

    愤怒之极的大汉使者摔碎了金马,斥责大宛国王的不义之举,大宛国王恼羞成怒下令将他们处死。孤立无援的使者们杀出一条血路,费尽千辛万苦逃出了大宛,殊不知逃出虎|岤又陷狼窝,他们在郁成小国休息的时候,被郁成的国王派兵追杀,最终全部牺牲。

    原来郁成是大宛的附属国,本来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大汉使者逃脱之后,大宛那边就跟郁成打过招呼,只要见着他们就统统消灭,不留一个活口,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到大汉。

    大汉使者含冤枉死,好在有个楼兰的向导活着回到楼兰,将大宛的罪行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楼兰国王。楼兰早已是大汉的附属,得知这种骇人听闻的行径,哪里敢替大宛隐瞒,连夜派人赶赴敦煌密报大汉。

    大汉使者购买汗血宝马发生冲突只是导火索,使得长久以来的矛盾彻底点爆,大宛国王从大汉这边得到的好处已经不少了,他不需要再接受大汉方面的援助。于是,趁着冲突爆发,大宛国王杀了大汉使者,决定跟大汉划清界限,反正两国之间相差万里,就算汉武帝恼羞成怒,也不可能一鞭子打过来,再说匈奴那场战役耗费了不少兵力财力,汉武帝不可能兴师动众攻打大宛。

    然而,汉武帝不是个普通人,他是中国历史上的传奇帝王,他的想法不是普通人能估测到的。就算匈奴那场仗让他精疲力竭,就算再次发兵极为勉强,汉武帝还是咬紧牙关下了战书。

    两国相争,不斩使者。大汉使者无论出使何方,都会受人礼遇,哪怕是当年的匈奴,也没做到斩尽杀绝的地步。汉武帝无法容忍这种奇耻大辱,大宛在西域算是个强国,但与匈奴是完全不能比的,在汉武帝眼里更是不值一提的弹丸之国。区区大宛国王也敢给他下马威,也敢斩他大汉的使者,他要是能忍下这口气他就不配做大汉的帝王。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汉武帝连心头大患匈奴都敢打了,还怕一个大宛不成!当即任命李广利为主帅率领六千御林军,并放出两万囚徒充当步兵,一支准备地不太充足的军队就这样上了战场。

    说起李广利,刘烨倒是熟悉的,他是李延年的兄长,得到重用的原因都归功于他们的妹妹李夫人。李广利身手不凡,但缺乏带兵打仗的经验,与早已仙去的卫青霍去病根本没法比,再加上路途遥远粮草匮乏,还没来到大宛,死伤就已过半。为了得到粮草,汉军豁出性命不顾一切,跟郁成打了场漂亮仗,一举占领郁成国都,声势很是了得。李广利明白,眼下的形势不利于汉军,若是能顺利攻克郁成或许还有实力与大宛较量。

    但是,郁成的救兵及时赶来了,兵强马壮的大宛军队将汉军团团包围,腹背受敌的汉军节节败退纷纷溃逃,逃回敦煌的汉兵只有寥寥数百人。

    征西大元帅李广利成了光杆司令,汉武帝一怒之下不许他入关。不过,大宛这场仗还是要打下去的,汉武帝总结失败经验,调集全国各地的兵力陆续赶往敦煌。

    经过一年的筹备,李广利带着二十万军队重又征讨大宛,为免重蹈覆辙不停变换路线,打算给大宛来个出其不意。沿途的小国家畏惧大汉的声威,主动打开城门相迎,不管大汉要去灭谁的国,只要不灭他们就好。

    这些识时务的小国给汉军提供了便利,一路畅通,但也有个别不识时务的小国轮台非要跟汉军过不去,不给方便也就算了,还当着李广利的面羞辱大汉。李广利着急找大宛报仇,一个轮台小国竟敢阻扰他的去路,如果汉军被迫停下前进的脚步,此次西征恐怕又是凶多吉少。

    李广利受够了失败的耻辱,他恨透了给他难堪的西域人,当即下令屠城。经过一天一夜的恶斗,汉军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轮台,将数万百姓全部杀光。

    “血洗轮台”的消息传开,再也没有人敢阻拦汉军,李广利顺利来到报仇的第一站——郁成国。原本想痛痛快快地跟仇人打一仗,不料郁成国王早就卷铺盖逃跑投奔大宛了,郁成国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城。

    没能手刃仇家,李广利一把火将郁成烧个灰飞烟灭,从此郁成在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