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女尊)第1部分阅读
如此(女尊)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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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开篇
天!好难受!
她张着嘴想呼救,河水却猛然灌进,硬生生地灌进胸腔里,使意识更加混淆.手脚挣扎着想透出水面换气,可全身像被草绳捆住般动弹不了.
我真的要溺水而死吗?这是她沉下水底时意识消失前的最后想法.
啪!屁股传来一阵辣痛.
她猝然睁眼,开口大骂:“哇哇哇……(该死的!是谁不想活了打我?!)”
呃?怎么是婴儿的哭声?她满腹狐疑地顿了顿,又开口问,“哇哇哇……(这里怎么有婴儿的哭声?)”
她闭嘴,满头黑线。她说话声怎么变得这么恶心了?
“谢天谢地!终于把她救活了。”一个男声引起她的注意,感觉自己被放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谢谢大夫!如果不是大夫,我的孩子……”怀抱的主人紧紧地抱着她,已是泣不成声。
她睁大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人物,却什么也看不清,白茫茫的一片。倏地,一股恐惧袭击而来。我眼睛怎么啦,为什么会看不清楚呢?她开口想问,结果却又是一阵婴儿的哇哇声。
爸爸呢?妈妈呢?你们在哪里?我眼睛看不见了。她害怕地哭喊着。
抱着她的人赶紧安抚地轻拍着她,“乖乖不哭,爹爹在这,乖,不哭……”声音轻柔而温暖,像有股魔力般地,慢慢地安抚了她的不安。
她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即刻陷入沉睡中。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是迷迷惘惘的。都是醒不了多长时间又陷入沉睡中,当她正感到饥饿而无意识地哼哼时,感觉到有一个软软的东西塞入自己的嘴里,她本能地一吮,结果喝到了牛奶。就这样,醒了喝牛奶,饱了就睡觉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后,她的眼睛也渐渐地能看清楚周围的东西了。
因为之前看不清楚,而且自己也没办法正常的说话,所以心中早有一大堆的疑惑困扰着她。她的身子为什么动不了?为什么自己一开口说话时就变成婴儿的哇哇声?为什么都听不到爸爸妈妈的声音?为什么细心照顾自己的是一个老称呼自己是“爹爹”的男人,他是谁?还有被自己救的溺水的同学怎么样了?是谁救了自己?还有……
她睁着双眼,无意识地转动着眼珠子。
“女儿,爹爹在这里,看到爹爹了吗?”她寻声望去,映入眼底的是一张含笑望着她的俊脸。这是一位极年轻的男子,大概不到二十岁。一张洁净白晰的瓜子脸,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睛,秀挺的鼻子,红润的双唇,唔,还是一位非常吸引人的男子呢。
她眨了眨眼,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摸他的脸。男子轻笑地轻握住她的小手贴上自己的唇轻吻着.
她脸红了,他干嘛吻自己的小手啊?嗯?小手?倏地张大眼睛,她如遭雷击般地瞪着自己的手,怎么会这样?慢慢地移开视线,她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才发现,男子是一身的古装打扮,长儒衣,黑发髻.再看屋子的一切,都是古色古香,就跟电视里看到的古装片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办?天啊,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冷静、冷静!她深呼吸,努力抑制住心里一波强过一波的慌乱与恐惧,不理一旁紧张询问她怎么了的男子。
我一定是做梦,对!这一切肯定是梦!只要睡醒了,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了。她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自己梦醒了,就会一切正常了。她反复催眠着自己,终于,又深深地睡了过去。
一切从头开始
一个月后,她已经不再对自我欺骗了,也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真想不到,喜欢看穿越文的她竟然也穿越了,说出去谁相信啊?她转悠着双眼,嘴里含着双手捧着的一个像葫芦形状,叫奶果的奶嘴,有一下没一下地吮着.想不到活了二十五岁后,她又沦为靠吸奶填肚子的婴儿,真想哭!
气愤地扔掉奶果,她双手握紧拳头挥动,向着天空……呃……向着屋脊呐喊,“哇哇哇……(老天爷,你太欺负人了!为什么把我扔到这么落后的地方?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什么都没有,叫我以后怎么活啊?)”
正在哇哇叫的起劲,随着一阵轻笑声,她已陷入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中。
“女儿,什么事这么开心?说给爹爹听听。”男子怜爱地蹭了蹭她的脸,温柔地低喃着。
她无奈地撇了撇嘴,要是能说话还用他说啊,她早就抗议男子天天给她喝的那个奶果了。老天!在前世本来就讨厌喝牛奶了,现在却要天天喝,夜夜喝,一日三餐外加点与宵夜也都是喝,呜……真是好痛苦啊!她想吃饭,想吃大鱼大肉啦。可怜她有口难言啊……唉!还有还有,为什么到目前为止,除了这个男子外就没看别的人啊。
虽然她的身子是一个婴孩的身子没错,但她的心智是二十五岁的啊,天天要一个大男人帮她洗澡擦屁股的,呜呜呜……真的不想活了啦……
这种生活不能自理,天天睡天天喝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熬到头啊。
她真恨不得马上长大,好好弄清自己到底活在哪个年代,是不是自己熟悉的朝代。可她对历史也只是大概的了解,早知道要穿越到古代,怎么说也要把历史好好地背下来,说不定还能大干一番事业了。但是话说回来,在封建社会里,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要讲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在这种社会,能做什么大事?唉,想想就郁闷哦.
在炎炎的夏日,一间简朴的屋子里,一名年轻的男子怀抱着一个表情怪异的女婴倚窗而坐,男子不时地亲亲下怀里的婴儿并轻喃细诉,而婴儿却怪异地时而翻着白眼,时而张着小嘴轻呼着。
嗯,忽略那婴儿的表情的话,还真是一副温馨和乐的画面。
熬啊熬,终于熬到她半岁了.
这段日子,她努力地学说话,努力地学爬,呃……婴孩的平衡感不好,没办法,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现在,她已能正常说话了,也能歪歪扭扭地走路了。对此男子感到吃惊不已,直呼神奇。而且,通过这几个月,从男子那里也了解到令她震惊的信息。
她现在所处的是一个女尊男卑的年代,这个国家名叫天凤国,由女皇当权,在朝为官也是女子。由女子养家糊口,而男子相妻教子,女子可以娶n个男人,而男人就只能从一而终。更劲爆的是,连孩子都是男人生的!?
老天,完全跟她所了解的封建社会里的男尊女卑相反啊。
自从知道这里要靠女人养家之后,她就一直苦恼着,她本是个慵懒的人,现在倒好,来到一个靠女人的时代,看来以后要辛苦了。
可是,她看着搂着自己喂稀粥的爹爹,想了想,终于按捺不住困惑自己许久的疑问,突兀问道,“爹爹,为什么没看到娘呢?”
他动作一窒,神色黯然下来,却沉默不语.她疑惑地抬头看他,怎么不说话了?
许久,他才困难地启了启唇,语带苦涩道,“你娘亲……她……她……把爹爹……休了……”语尽,他整张脸都埋在她的怀里,已泣不成声。
她一愣,想过很多可能,就没想过是这种结果。
难怪爹爹身上一直有一股淡淡的忧郁气息。难怪从没见过有别人来过,在这种男子没地位的社会,一个在怀孕期间被休的男人,可想而知会遭到怎样的异样眼光,他,是怎么度过这段艰辛的历程的?
心里满怀地不舍与心疼,她举手轻拍他的后背,轻声说,“爹爹别难过,女儿会一直陪着您。女儿一定会保护爹爹的。”
他感动地点了点头,传来模糊而颤抖地声音说,“是啊,还好爹爹有你,不然……爹爹无法活下去了……我的女儿……”
她紧紧搂着爹爹的脖子,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这个可怜的男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满周岁了
她双手托着下巴坐在小木凳上,眼珠不停追着忙得不可开交的爹爹转动。
一大早,爹爹就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对着睡意朦胧的她说了声“女儿满周岁了!”就把她放在厨房里的角落,自己就忙开了。
掩嘴又打了第n个哈欠,她边揉着眼角的泪意边问,“爹爹,还要多久?”
“快好了。女儿,再等等哦。”爹爹抽空给她个宠溺的眼神,手下不停。
过了一个时辰后,她瞪着眼前桌上的东西,随即抬眼看着爹爹,周岁生日就吃这东西?
爹爹满脸的歉意及苦涩,“对不起!是……爹爹没用,无法给女儿做一桌像样的……”停顿片刻,“爹爹……唉……”
她心情复杂的给爹爹一个安慰的拥抱,然后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轻快道,“有爹爹的陪伴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而且这些是爹爹亲手为女儿做的,肯定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了。”
她捞起碗里的素面,边吃边说,“嗯,真好吃!”
爹爹唇含笑意,双眼湿润地帮她剥好红鸡蛋的递给她,轻声说,“慢点吃,别噎着。”
等她吃完,爹爹边帮她拭嘴边温柔地问,“女儿,长大后想做什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下,眼珠一转,“爹爹,女儿想问……爹爹帮女儿取了何名?”
爹爹轻摇头,语带歉意,“爹爹想了好多个,但总觉得不好。本来……应该是你娘亲帮你取的……”
“没关系的,女儿不怪您的……要不,女儿就叫天蓝吧,天空的天,蓝色的蓝……跟爹爹姓,就叫江天蓝,怎么样?”她前世就叫李天蓝。
他诧异地看着她,“女儿,你……”犹豫了下,“可你是刘家的……”
“爹爹,”她正色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是你生的,而且,她把你休了,我们跟刘家已经没有关系了。”看到他黯然神伤,她于心不忍,带着歉意抱住他,“爹爹,对不起,女儿不是有意这么说。女儿的意思是……爹爹才是女儿唯一的亲人,女儿只会在乎爹爹。”
他感动地嗯了声,“可是……为什么要叫天蓝?”他不解问道。
“女儿曾在睡梦中听到有人这么叫女儿的。”对不起,爹爹,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我总不能说我前世就是叫天蓝吧。
“梦中有人这么叫你?”他感到奇异,“是什么样的人?”
“嗯……是一个……穿着漂亮衣服的老奶奶……”本来想说长着白胡子的老神仙又觉得不妥而改口。
“既然如此,那……就叫江天蓝吧。”他稍沉思,最终同意。
“女儿谢谢爹爹。”她笑逐颜开地抱着爹爹。
解决了名字,接下来就是生计的问题了。沉思了下,想起前些日子爹爹跟她说的话。
因为被妻主以不守夫道的理由休离(就因为爹爹有一次不小心在家宴上滑倒时被一位女客扶着——这一直让她感到荒缪及气愤!),所以爹爹被赶出来时身无分文,无依无靠。
当他饥寒交迫在城外官道上晕倒时,一位路过的外地商人救了他,给他请了大夫,并给他留下一些银两才离开。
而那位五十多岁,满头银丝的宋姓女大夫也很同情他的遭遇,不仅不收他的诊金药费,还送他一些自家儿子不穿的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并花了两天时间帮他请人在城郊搭了一间草房。
那位商人留下的银两他几乎没动用,就买一些必须的油盐、米粮,就这样安顿了下来。
他有时白日会到菜地帮别人浇水施肥以换取一些青菜。晚上就绣一些小手帕什么的,绣好时就委托宋大夫到城里卖。
这样清苦的日子直到现在,如今有了一个她,日子就更捉襟见肘了。他不放心放她一个人在家,所以也没去菜地了。难怪老是看到他几乎整晚不眠地绣手帕。
她心潮澎湃地轻抚着爹爹消瘦的脸,心疼不已,“爹爹,女儿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的。”
“好,爹爹相信女儿。”他欣慰地抱着她,笑着说。
“爹爹……”
“嗯。”
“女儿想去城里瞧睢。”
“……”
“爹爹,女儿想去外面瞧瞧。”
“……”
“爹爹~”她摇着爹爹的衣袖。
“好……好吧,为了女儿……”他神情复杂,语气由犹豫变成决然。
“耶~呃……谢谢爹爹。”她吐舌,赶紧收敛。
初出茅庐
“女儿,累吗?”爹爹低头关切地问她。
她摇摇头,边用衣袖帮他拭去额上的汗珠边说,“倒是爹爹,抱着女儿走了这么久,一定累坏了。”而后抬头看了看面前高大的城门上的字,“白云郡”不由自主地念出来。
“女儿……你……”爹爹震惊地瞪大双眼,已是说不出来话。
糟糕!她心里一惊,忙一脸天真地指着城门上那三字,“爹爹,女儿刚刚听到前面的姨姨这么念的,女儿有没有念错?”
“哦……难怪……我以为……是念‘白云郡’没错。”爹爹恢复神色,好笑地亲了亲她,“我女儿真聪明。”
呼~真是吓死人了!她舒了口气,刚才紧张得要死,她可不想爹爹把她当作怪物看待,毕竟有哪个没读过书的一岁孩子会识字啊?
爹爹不再说话,抱着她举步进了城。
进城不一会儿,她就要求下来要自己走,爹爹刚开始不答应,后来在她再三保证不会乱跑,一定会紧紧跟着他的,他才把她放下来,但手还是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她兴奋地四处张望,古代的街市哦,不好好逛逛太对不起自己了。
看来这里经济还挺发达的,进城就是一条宽敞的街道,街道两旁都是铺子。有衣铺、酒楼、当铺、药店、客栈、等等……
可是,她不解地再四处张望,嗯?怎么大部分是女的?男的好少,而且多数都带着轻薄的面巾,身边还要有女的陪伴。
她举首望了望身旁显得拘谨的爹爹,终于想起这是女尊社会。难怪爹爹刚开始不同意出来,真是难为他了。
“爹爹,我们去那里好不好?”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书铺,那里比较偏僻,人也比较少。
爹爹奇怪地问她,“女儿想买书?”
“女儿……想……识书认字……”她声音越来越小,不知该怎么说。家里本来就拮据,哪有钱给她请师傅或上学堂?再说,她也不能老实交待说那些字她都认识啊。还好这里的字是宋繁体的。
看着她略带不知所措,爹爹安抚地轻拍她的头,“好,咱们就去书铺。”牵着她向书铺走去。
被动地向前移动,她心里百感交集,自己真的很幸运,遇到了这么好的爹爹。爹爹,真的谢谢您!女儿发誓,一定尽自己的能力,让您过上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的!
正在神游时,爹爹已带她踏进了书铺。
本来有点热闹的书铺一下子安静下来。她奇怪地四处打量,发现周围的人都是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和爹爹,她皱眉,感觉爹爹的身子变得僵硬,手心冒着冷汗。
她扯扯爹爹的手,抬首给俯视她的爹爹露出个鼓励的笑容。爹爹无力地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牵着她的手朝没人的一个角落走去。
这里的书柜不是很高,每个书柜都可以竖放五排书。以她的身高还能够得着两排书。
她随便抽一本出来看,嗯,[奇闻杂谈]?翻开大概一瞄,唔,都是写一些闲杂故事。她在心里暗笑,这些故事也能写来出书?
无聊地把书放回原处,撇了撇嘴,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时,爹爹的异样引起她的注意,她转过头一看,这可把她气得不得了。
“不要脸!”她顺手把手上的书本用力甩了过去,并冲到爹爹面前张开双手护着,已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一岁小小孩。
“哟~这么可爱的小奶娃也懂得保护起自己的男人了?”一脸痞子样、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手拿一把扇子在那摇头晃脑地朝她讥笑。
爹爹气得正要开口,她朝爹爹摇头,递给他一个有我在的眼神。然后面对着这个不知廉耻乱摸她老爹的臭女人。眼珠转了转,突然朝那女人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脸,“这位漂亮的姐姐,怎么称呼你啊?”
女人一愣,随即露出一付得意的笑容,“小妹妹客气了,大姐姐我姓刘,名佶,你叫我刘姐姐就行了。”
“哦,原来是刘姐姐。看姐姐的打扮,姐姐应该是读书人吧。”
看着周围的人视线都在看这边,刘佶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正是。”
“哇~好厉害!刘姐姐,可以请教姐姐一个问题吗?”她眨了眨眼,等着鱼儿上钩。
“请教不敢当,妹妹尽管问吧,刘某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谢姐姐。”她一本正经地向前抱拳欠身,“妹妹听说,读书人向来以君子自称,以小人相讽,妹妹想问的是——何谓君子?何谓小人?”
“呃?”再怎么迟钝,刘佶也听出她的话外之意。
“姐姐怎么不回复小妹呢?”她的笑容更甜了,“刘佶姐姐刚才不是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怎么才一会儿,就反悔了?”
刘佶恼怒地瞪着她不语,她却仍旧扬着笑脸等待着。周围的人也屏息以待,静观其变。
倏地,一个清朗的女声念道,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随着话音从人群里走出一位身穿淡雅服饰,神情潇洒如风的二十多岁的女子,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是她最引人瞩目的地方。她从一开始出现就一直笑盈盈看着江天蓝,看到江天蓝略带试探地回望她,她更是笑容加深地回以一个眨眼,并说一句,“在下刚才答复的,妹妹是否满意?”
江天蓝欲开口,此时刘佶却神情仓促地说了句,“刘某还有要事,先告辞了。”刚想溜,却被江天蓝快速地抓住下裙摆,大声道,“慢着,等一下。”
刘佶有点恼羞成怒,声音略显尖锐问,“妹妹还有何事?”
江天蓝却不紧不慢地,“刘姐姐,人家都说大女子敢做敢当。刚才姐姐对我爹爹行为不轨,并对我出口伤人,难道就不应该向我和爹爹说个不是?”说到后面语气已是转冷。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让我向一个下贱的男人陪不是?”刘佶嘴角扬起冷笑,眼神轻蔑地看着爹爹及她。
周围更是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江天蓝静静地看着刘佶,接着摇摇头叹惜道,“想不到,你爹娘好不容易把你养这么大,并花大量的金钱精力让你苦读那么多圣贤书,结果陪养出来的却是一个只会调戏良家男子,欺压幼小孩童的小人。”顿了顿,她故作恍然大悟,“哦,难道是家风遗传?”
“你放肆!”刘佶扬起手,挥向江天蓝,周围的人们都一阵惊呼,其中爹爹的叫声最凄厉。
江天蓝本能的双手护头向后退,却感觉自己被人拦腰一旋转,等她睁眼一看,原来是那个女子救了她。
刘佶恼怒极了,眼睛像要吃人似的瞪着抓住自己的人,咬牙切齿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拦我!?”
“在下莫子暄。”她嘴角淡笑,眼神高深莫测。
风波
“莫子暄!”周围有人惊呼,本是寂静的人群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
“是莫子暄耶……”惊喜声。
“对啊,想不到在这能看到她……”兴奋声。
“那个……她是谁啊?”疑问声。
“不会吧?你连她都不知道?!”吃惊声。
“对啊,你太孤陋寡闻了吧。”鄙视声。
“……”沉默是金。
江天蓝左看右看,怎么好像这个莫子暄挺有名似的,就连刘佶一听到这个名字也一下子变脸,就像老鼠遇到猫。
莫子暄却将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她斜睨着一旁的江天蓝,那小妞此时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和刘佶,看她那涨红的小脸和过份闪亮的眼睛,咳!她还真的当看戏么,那么兴奋。
“原来是莫山庄的莫庄主,刘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莫庄主,真是该死!”刘佶额冒冷汗,心里叫苦不迭,“还望莫庄主大人不计小人过……”
“阁下言重了。”莫子暄举手打断她,眼睛盯着正饶有兴趣看戏的江天蓝,语气漫不经心地,“倒是这小妹妹……”一把将江天蓝拉到跟前,眼睛对着瞪着她的江天蓝,话却是对着刘佶说着,“好像不高兴阁下方才的的无礼。”
“这……”刘佶心有不甘,但一触到莫子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立马向江天蓝屈身,“刘佶不知好歹,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
“我原谅你。”江天蓝凉凉地回一句,回首寻爹爹,发现他正神情复杂地看望着这边。
江天蓝过去把爹爹拉到刘佶面前,色厉内荏对她道,“道歉!”
刘佶咬着牙阴沉着脸,可眼角瞄到一旁的身影,又不得不又低下头,“刘佶枉读圣贤书,枉为读书人,亵渎了公子,还望公子见谅!”一番话说得可算是‘呕心沥血’啊!
爹爹嗫嚅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可谓五味杂陈。
江天蓝大概可以猜到爹爹此刻的心情,所以她扬起下巴对刘佶说,“虽然你的道歉不是很真诚,但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我和爹爹都原谅你了。”
看着刘佶阴睛不定难看到了极点的脸,江天蓝敢发誓,刘佶肯定是暗自磨碎了几颗牙了。如果不是顾忌到一旁的莫子暄,她相信,刘佶一定会把她碎尸万段的。
刘佶转向莫子暄,神情略带畏缩道,“如果莫庄主没事的话,刘某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莫子暄微回礼,语气平淡道,“客气了。”
刘佶的身影一下消失在人群中。
爹爹带着江天蓝向莫子暄屈身,语带羞涩道,“奴,多谢莫庄主的出手相助。”
江天蓝默不做声,心里在意着爹爹刚刚自称的那个‘奴’字。
莫子暄连忙回礼,嘴里连声说,“不敢不敢,只是举手之劳,无须挂齿,公子太客气了。”
江天蓝扯了扯爹爹的衣袖,抬头对着俯视自己的爹爹说,“爹爹,我们回去吧。”心里哀叹着自己老是要抬头看人的悲惨处境。
莫子暄请客
江天蓝忍无可忍地冲到莫子暄跟前,大声问她,“你干嘛老跟着我们?”这女人从书铺就开始一路跟在她和爹爹后面。也不想想让她这么一跟,本就引人注目的爹爹此时已是众人议论纷纷的焦点了。看着爹爹无所适从的神色,江天蓝真想仰天长叹: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莫子暄泰然自若朝她一笑,“莫某只想结识你这位朋友。”
江天蓝一脸的不可置信,“有没有搞错?你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会跟一个一岁的奶娃结交?”
莫子暄一愣,傻傻地问,“你才一岁?”
江天蓝扬起下巴,“没错!”
莫子暄张大嘴巴,瞪圆双眼,手指颤抖地指着江天蓝,“你……你……”她转首看向爹爹。
爹爹微红着脸,声音细若蚊蚁,“今日……是她满周岁……生辰。”
莫子暄闻言,彻底僵化。
对她的反应,江天蓝嗤之以鼻,没见识的女人。过去拉着此刻在心里忏悔的爹爹离开。
眼看小小身影将要消失,莫子暄如梦初醒,骤然跳起来,赶紧追上那道小小身影。
“等等……等一下……唉~等等我啊~”
江天蓝立住了身子,回过身,定定地看着那个彻头彻尾的跟屁虫。
对上她的双眼,嘎然而止的莫子暄咧嘴干笑,“嘿嘿……那个……”
“请我们吃饭。”江天蓝面无表情地吐字。
“啊?”
“不要拉倒。”江天蓝转身欲走。
“要要……你先听我说完嘛……”莫子暄亦步亦趋,“你叫什么名字?……你真的只有一岁吗?”
莫子暄殷勤地给江天蓝挟菜,“来来来,这是本店的招牌菜——‘黄金白玉’……”
江天蓝不理她,眼睛死盯着桌上的另外几道菜。
莫子暄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盘红烧鸡、一只烤鸭!?
“妹妹莫非不喜欢吃姐姐挟给你的菜?”
江天蓝盯着自己碗里满满的豆腐,也就是所谓的“黄金白玉”,再狠狠瞪着一脸尴尬的莫子暄。
“哈……哈哈……呃……妹妹请自便,想吃啥就吃啥吧……嘿嘿……”莫子暄连连干笑,看到江天蓝一脸的不满,最后只能摸着鼻子讪笑。
江天蓝这才收回眼光,慢条斯理地帮僵坐一边的爹爹挟菜,一只鸡腿、一只鸭腿、一只鸡翅膀、一只鸭……已放不下,干脆把整盘子移到自己和爹爹面前,把那道招牌菜移到莫子暄面前。
爹爹的脸涨得通红,头快埋到地底下了。
而莫子暄在那里,已彻底傻了眼!
舒服地俯身躺在香香的、滑滑的、软软的床铺上,江天蓝感动得差点流泪:天堂啊!
爹爹坐在床头,温柔地用毛巾帮她擦拭刚洗的头发。
侧看着爹爹在烛光中若有所思的脸,她心里渐忐忑,爹爹他——不会是怪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吧。
踌躇半晌,她终于启了启唇,“爹爹……您……您怪女儿吗?”
轻轻扬起睫毛,他眼神深沉难解地看了她半晌,才叹息一声,“爹爹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真正了解过女儿……”
她心里一惊,赶紧坐起身,双手搂住爹爹的脖子,撒娇道,“爹爹莫要这么说,女儿有什么事爹爹还不清楚的?”
爹爹揽住她,语中难掩失意,“本是爹爹保护你的,今日却要女儿为爹爹出头。你还那么小,要是没有莫庄主,今日恐怕……”
“爹爹~”她急切地打断他,“爹爹难道忘了,这世界本就应该女子保护男子的。”对上他渐红泪湿的双眼,她自己也慢慢哽咽了,“爹爹为了女儿,已是受了太多的苦了。所以……”
她坚定地对着爹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以后由女儿来保护爹爹,决不会再让爹爹受委屈了。”
爹爹感动得含泪而轻笑,“好好……等我女儿长大了,爹爹就可以享享福了。”
两人相视一笑,本来伤感的气氛一下子轻松。
“女儿……”爹爹欲言又止。
“爹爹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们住在这里……”他看着她没说下去。
她轻松一笑,满不在乎地说,“没事,这是莫子暄她家的产业,她愿意让我们白住一晚也没什么啦。反正我们明日就回去了,爹爹您就安心地住吧。”
安抚地拍拍爹爹的肩膀,却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一阵急痛。
“女儿,你怎么啦?”看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并手按着腹部,爹爹急切地问。
“唔……”她额冒冷汗,嘴角抽搐着,“爹爹……女儿可能……吃坏肚子了……茅……房……”
爹爹着急地抱着她冲出去,她眼含热泪的看着爹爹,“爹爹……”
“女儿别着急,爹爹此刻就带你过去,……很痛吗?”爹爹担心地眼睛都红了。
“爹爹……女儿……好不容易才吃了一顿肉……好不甘心……”她人生中的第一顿肉啊!!
“……”
此时莫子暄关切地凑了过来,“蓝儿怎么啦?要不要请大夫?”
……
当大夫说江天蓝只是因为第一次吃肉而拉肚子时,莫子暄当场僵化……
为了烤鸭!
刚一进家里,江天蓝就一头钻进被窝里继续哀悼自己昨晚吃的鸡鸭。人家只说煮熟的鸭子飞了,没想到她都已吃进肚子里的鸭子也能飞了,也不多让她回味回味一下,呜~~
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被子,爹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继而想到女儿也是第一次吃肉才会有这种反应,又感到心酸!
倏地,她翻身坐了起来,眼睛闪闪发亮,小脸红通通的,“爹爹,女儿决定了!”
“嗯?决定什么?”
“我们养鸭吧。到时我们就可以想吃鸭就吃鸭了……”
“……”爹爹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那冒着红心的双眼,彻底无言……
第二天,江天蓝一大早就双手托腮坐在屋檐下冥思苦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弄到小鸭仔来养呢?
“在想什么?”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眼底。
江天蓝把那张脸推开,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开走开,没看到我正忙着呢。”
“忙什么?说来听听。”那张脸又凑了上来,双眼兴味盎然地。
“干嘛告诉你?”她没好气地瞟了对方一眼,随即吃惊地指着对方的鼻子,“莫子暄?!”
莫子暄以手拂开她的小食指,戏谑道,“看到我有这么吃惊么?”
江天蓝没劲地白了她一眼,“莫庄主一大早的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莫子暄挨着她一屁股坐下,单手支腮侧看她,“说嘛,一大早的在想什么?”
江天蓝无意识地回答,“在想怎么养鸭子。”
“养鸭子?!”莫子暄大吃一惊,这奶娃从初次认识就总是带给她惊撼。
良久,莫子暄才敛了敛神,好奇地问“为何要养鸭子?”
江天蓝眼皮都不抬一下只丢了两个字,“烤鸭。”
呃?莫子暄呆了一下,继而放声狂笑。
江天蓝瞪着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某人,脸涨得通红,气呼呼地说,“有什么好笑的?要是你从一出生都没吃过肉味,下场肯定和我一样!”
“哈哈……咳~对……对不起!”莫子暄勉强收住笑声,急忙拉住要进屋的人儿,“你准备怎么养?”
江天蓝沉思片刻,突然两眼发光地看着她,“要不我们两人合作?”
莫子暄挑了挑眉,“合——作?”
江天蓝猛点头。
“哦~怎么个合作法?”莫子暄感兴趣地问道。
“没错!你出钱我出力。”江天蓝越讲越兴奋,“你负责买小鸭子及养料,我负责把鸭子养大,到时卖掉时我们再五五分。”
“哦?你会养鸭子吗?”莫子暄怀疑地俯视她。
“别睢不起人!做大事的除了要敢冒险,同时也不能置疑合作伙伴的能力。”江天蓝暗自忍住不伸手去揉脖子,可恶,她干嘛要站起来啊,害她仰视的脖子好酸。
莫子暄只手抱胸,只手抚搓着自己的下巴深思。
“要么你先买十只鸭子让我养养看,到时再说。”江天蓝提了个建议。
“也成。如果你真能把这十只鸭子大部分养大,到时合作。”莫子暄倒也干脆。
“好,一言为定!”江天蓝伸出右手掌。
“一言为定!”莫子暄爽快地击上自己的右掌。
啪!江天蓝一个踉跄!
放鸭娃
江天蓝伟大的放鸭开程开始了!天天吃烤鸭的幸福日子即将来临了!
每天早上,吃过爹爹煮好放温的瘦肉粥后,江天晓手撑着一根尾部留有叶子的小长竹杆,赶着十只黄|色毛茸茸的小鸭子,浩浩荡荡地移向不远处的小鱼塘。
初时爹爹不同意她一个人去放鸭子,所以天天陪着她,后来在她的再三发誓不会靠近鱼塘十步,并且有事时一定会大声呼叫,这才放下半颗心。但也辞了几家菜地的工作,只留下两家菜地比较靠近鱼塘的工作,这样也能时时看到她,这才全放心了。
跷着二郎腿,头枕着双臂向后倚靠在一棵树下,眼睛盯着在水面上游来滑去的黄毛鸭子,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子,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
“女儿,吃饭了。”爹爹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哦,好。今天吃什么?”她好奇地望着爹爹把盖布揭开,竹篮里装着一碗清蒸蛋、一盘几乎剁碎的青菜、一条水煮鱼,一大一小两碗白饭、一双筷子和一个小勺子。
嗯,不错!她暗自点头,自从认识了莫子暄,他们的日子就步上了小康。
想她半岁前喝奶,后半岁喝粥,竟然也能长得现在这么结实,还真是奇迹!
爹爹把挑过刺的几块鱼肉放进小饭碗,再舀一半蒸蛋、几勺子青菜通通放进小饭碗里,搅拌几下后递给了她。
看了爹爹做的这一切,江天蓝只能在心里一声叹息,乖乖地接过小碗,自己一口一口地舀着吃。
吃过饭后,她任着爹爹帮她拭去嘴角的饭渍。
看了看鱼塘里的小鸭子,深思一下,她对着刚收拾好的爹爹说,“爹爹,下午来的时候带把刀子过来。”
“做何用?”爹爹奇怪地问。
“用来割些草带回去喂鸭子。”
“好的。”爹爹点点头,又惯例吩咐她一些注意事项,才缓缓离去。
夕阳西下,江天蓝蹲坐着,剁着刚割回来的嫩草,十只小鸭子机灵地在一旁时不时地啄一下剁好了的。
倏地——
“女儿!”
刀子一歪,剁昏了一只贪食的倒霉鬼。
江天蓝尖叫一声。爹爹已是冲过来,抓住她的双手左看右看,嘴里叠声问,“怎么啦?伤哪了?”
“不是我,是小鸭子。”她抽出手指了指歪着脖子倒在刀边的小鸭子。
“哎呀~”爹爹奉起那只鸭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怎么办?怎么办?……”这都是钱哪!
“没事,等等——”她急跑进厨房,不一会儿拿出一只铜盆,盖住那只鸭子不断地敲着盆底。
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爹爹惊喜地出声,“动了动了!它动了!”
她移开铜盆,果然,爹爹手上的小鸭子歪着脑袋挣扎着。
她把小鸭子放到地上,它挣扎几下,终于站起来了,不一会儿就活蹦乱跳地归队了。
父女俩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鸭蛋啊!
一大早,江天蓝略有紧张地打开关鸭子的小竹棚门,仔细地数一下数.
今天是‘验货’的约定时间,可不能到了关键时刻就给她出什么纰漏吧,莫子暄呆会可就要过来了呢。
食指点了点,一、二、三……七……呃……咦?她睁大眼睛,抽了口气,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再仔细一瞧,顿时惊呆了!
三秒过后,倏地,一阵得意的狂笑声响彻小竹棚,鸭子们都惊吓得嘎嘎叫,扑腾着翅膀惊恐万状地全挤在离她最远的角落里。
闻声惊吓而来的爹爹双手各拿着一根红萝卜及闪着寒光的菜刀,惊讶地看着女儿,“女儿,为何如此高兴?”
“爹爹……爹爹!哈哈……有蛋了!哈哈……呃!”看到爹爹的一头雾水,她终于停了笑声,但双眼还是弯弯的,嘴还合不拢。见一时没法说清楚,干脆冲进棚子里。
经过一阵惊慌鸭乱之后,她双手奉着两个大大的鸭蛋,头上拈着几根鸭毛,激动不已地冲外爹爹跟前站住,声音兴奋得发颤,“爹爹,你看你看!”
爹爹猛地扔掉手里的东西,双眼发亮,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嘴里喃喃着,“哎呀,真的是鸭蛋……这是真的鸭蛋……我们的蛋……”
她一听又噗嗤笑出来,“爹……爹爹……这不是我们的蛋……不,是我们的……唉!我在说什么?”
爹爹不说话,只是乐呵呵地笑着。
江天蓝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爹爹倒茶给莫子暄,脑子里飞速转着。
莫子暄连连抿了几口茶,眼光瞟向一脸正色的江天蓝。
稍许,江天蓝轻咳下,正色地看着莫子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