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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珍之幸村律第33部分阅读

      如珍之幸村律 作者:rouwenwu

    淡淡挂着一抹的弧度,优雅地品茗着茶。

    坐在他右手边的,不同于他的高雅从容,另一个男子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严肃苟刻,一贯不苟言笑的嘴唇抿成直线,一言不发地喝着茶。

    而坐在男子左手边的是一个罕有的美人胚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绝代的风华,一双内敛妖魅的冰银色眼睛仿佛在一抬眸间就可以夺人窒息,犹不知身在何处。而他迥异的诡魅却对围坐在一桌子上的另几个人完全无效。而他对面的男子更是。

    最后一名男子比其他三位看去还要来得年轻,而他也具备了前一人所无法忽视的气质。一扬手一抬眸中自成一种冷傲睥睨的张扬,加上一张魔魅的天使面容,根本没人能够彻底忽视他的存在。

    四个人都静静地喝着茶,直到最年轻的那一位开口。

    “你的品味还是跟以前一样特殊。”放眼望去,都是红得可以滴血的玫瑰。

    美人胚子闻言扯了抹弧度,瞟了他一眼:“有看中意的,我送你一束。”他已经很久没用“本大爷”的称呼。

    “谁稀罕!”年轻男子想也不想就回绝。

    “哼,不稀罕就不要发表意见,没人要你欣赏我的玫瑰。”

    “欣赏?我觉得碍眼……”

    “碍眼?那你还来我这里干什么?”他立即给予反驳。

    “想来就来啊!”他回以“你奈我何”的神情。

    眼见美人就要动怒反讥,那一直不动声色看他们又开始无营养争吵起来的冷面男子开了口:“跡部、越前!”

    在某人心中他的话还威严犹存,年轻男子乖乖收起目中无人的态度,撇开了脸。

    “呵呵……我们很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了,难得越前和手冢休假,跡部……不要跟越前顶嘴了,好吗?”跟着开口的是长发男子,他柔声劝说着。

    闻言,跡部睨了眼龙马:“我才没那么不风度。”

    换来龙马一计冷眼加讥讽。

    “说起来好像有十四年了,”不二望着花海,自顾自说,“律走了有十四年了。”

    原本对峙着的两人突然沉默下来。

    “我们都长大了,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出路。”像他,当了医生。“现在已经很少再见到过去的队友……律知道了不知做何感想呢?”

    “……”

    “不二……”手冢迟疑地开口。

    “今天是律的生日,记得十四年前还约定过一定要在下一年律生日的那一天为他办个真真正正的生日party,提醒他那一天有多特别,可是……却再没有机会了。”他连一次机会都不留给他们。

    “不二。”

    “呵呵,本以为时间可以遗忘一个人,不过看来要看对象呢,若是已经扎了根的即使想要遗忘也做不到呢……”

    那段青涩的过往,成为心里一段无法向人述说的秘密。

    不二的话同时勾起其他三人的回忆,皆陷入死寂的沉默。

    突然一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打断他们的思绪。

    身穿西装腰杆笔挺的老人走到跡部面前,恭谨地微弯下腰:“跡部少爷,外面有个小孩要见您。”

    “小孩?”他什么时候跟小孩搭上关系了?

    “大约十岁左右,而且……少爷,他是您的儿子。”犹豫了一会,老人才将自己所得知的告知主人。

    “儿子?我什么时候有个儿子了我居然不知道?”从震惊回过神的跡部脸色十分难看,“该不会是想把主意打到太岁爷头上,冒充的嗯?”这种事对他来说屡见不鲜。

    “不,不是……少爷,您只要见他一面就不会有这种怀疑了。”

    他长得很像他?跡部听出他话外之意,心中一动,脱口说出:“带他来见我!”

    然后就陷入沉思。他怎么会有儿子?今生除了他,他就——

    突然一丝阴霾闪过跡部眼底。

    只有那一次……

    “跡部有孩子了啊?真看不出来,怎么像是蹦出来的私生子呢?”不二举起茶杯缓缓啜了口,笑眯眯地问。

    “跡部,你不知道他的存在?”手冢看到他一脸惊疑的表情也问了句。

    跡部摇摇头,语气有些自嘲:“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有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

    “再说,他是不是我儿子还说不准。”

    “人都找上门来还不是?”龙马忍不住说了句。

    “找上门又如何?为什么他别的时候不来偏偏现在才来认我这个生父,有脑子的都会觉得蹊跷吧?”

    “唔……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吧,跡部?”虽然确实有问题。

    “哼呵~~”跡部不置可否地哼了声。

    过了片刻

    老人去而复返,带回了那个自称是“跡部儿子”的男孩。

    当众人看清他的面目后,再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不是跡部的孩子。

    银发,冰眸,跟小时候的跡部一模子刻出来的容貌,若有人说他不是跡部的孩子根本没人相信。

    短短几眼,所有人在确认了他的身份后立即一致将目光投向同样错愕的跡部。

    静观事态发展。

    “不知你是否对‘幸村’这个姓氏还有印象,父亲?”小孩抬起头,清冽的银眸笔直地望向跡部,无一丝胆怯。

    那种沉稳与平静让人想不在意都难。

    而他口中的姓氏令四人同时一惊。

    “母亲叫幸村 佳月,你还有印象吗?”同他的眼眸一样,他的嗓音也是一样的清冽平静,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空洞。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可称之为见到亲生父亲所应有的喜悦,反而带上不符合孩子的稳重。

    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四人一瞬间产生一丝错觉。

    幸村……佳月……跡部想起来了,是曾有一个人就因为她姓幸村,才对她放松了警备,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跟她发生了关系的……女人

    “……那个女人……如何了?”想起那段肮脏的过去,跡部初次见到小孩时的震惊很快转变成厌恶。

    那个女人居然敢擅作主张生了他的孩子!

    听到他在孩子面前这么称呼为他生下孩子的母亲,手冢、不二因不知实情而悄悄皱起眉头。

    相反,小孩对他言语中的嫌恶并没有丝毫反应,静静盯着跡部看了好一会才再开口:“今次我来……”

    他似在想着怎么措辞才能明白表达他的意思,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是以你的儿子的身份请求你一件事。”

    跡部为他的谦卑而心生起一丝不悦:“什么事?”

    “……请你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小孩平静地望着他,淡淡说道。

    “母亲一直想要见你一面。”

    跡部赶到了医院。

    见到那个女人,他心里还是非常厌恶的。

    这个妄图爬到他头上撒野的女人,如今瘦骨嶙峋奄奄一息,可他对她还是止不住厌恶。

    而那个女人在见到他后一瞬间的狂喜自然也逃不过他眼底,他只是讽刺地盯着她,并没有伸出手握住挥向空中的小手。

    “跡部少爷,跡部少爷……”

    她喊了很多声都得不到回应才颓然地垂下手,眼含泪光地望着他,仿佛有千言万语对他说。

    正当跡部有股冲动想要掐死她时,她却已经闭上眼,泪水涌出了眼眶,身体不停颤抖着,许久口里突然昵喃着:“律……对不起……律……对不起……你原谅我……”

    乍听到“律”这个字时跡部还以为听错了,等他意识到她口中喊的是什么时一个人影已经走到床头,轻轻抓起她的手。

    绝美的容颜无悲无喜,银色的瞳眸却泛起一层冷漠而温柔的烁光,清冷的嗓音又从小孩口中说出:“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母亲……”

    “你一路走好。”

    当跡部将小孩带回到龙马三人面前,他就劈头问出一句。

    “你名字叫什么?”

    “律,幸村律。”

    乍闻这个名字惊得坐得好好的三人同时站起身,震惊地望着小孩。而跡部的表现也好不到那里,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接着小孩又说了:“这是母亲给我取的名字,因为她知道,父亲深爱着一个叫幸村律的男孩,所以就替我取了这个名字。”无非是希望能得到某人的注意。

    小孩扫了神色各异的众人一眼:“不过我是我,幸村律是幸村律,所以后来我为自己改了名字。”

    “我叫幸村 纪一,我不是幸村律。”

    诡异,安静得诡异。

    这像是十岁小孩说的话吗?为什么……的

    就算他有点成熟过头,可是为什么他会在他身上看到——

    “那女人……你母亲我会叫人好好安葬她的,”压下心里头那惊骇的念头,跡部说,“我会吩咐——”

    “生前没有多少人认识母亲,我不希望死后有许多从没见过母亲的人来悼祭她,那样她会感到很困扰。”小孩打断他的话。

    “好,依你。”为他言语的冷淡怔了下,随后跡部点点头。

    他有礼地回了句:“谢谢。”

    小孩不再搭话而这时的不二却笑着对他说:“纪一,可以说说你跟你母亲的事吗?这些年你们是怎么过的?为什么不来找跡……你父亲?”

    “……没什么好说的,”闭了闭眼,小孩脸上闪过恍惚,“从我懂事开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父亲……母亲本来是想找父亲的,但她似乎做了什么父亲不能原谅的事(不能原谅的事?其余三这时一致望了跡部一眼),若不是母亲……估计我现在不可能出现在父亲面前。”

    小孩抬眼望着跡部,口吻异常冰冷。

    “其实我并不想见你。”

    那声音没有恨没有怨,只有冷漠。

    “为什么……?”跡部像这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了声问。

    “为什么……?”小孩眼里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好像很疲惫地闭上双眼,“我也不知为什么……”

    脸上露出的茫然让在座的人俱是心头一痛。

    当小孩再次睁开眼睛后他又恢复了原有的冷漠,他扫了四周一眼,问:“这是父亲的庭院?”

    满扎满扎红得刺眼的玫瑰包围着他们,芬芳随处可闻。

    “觉得如何?”面对着他,跡部不由放柔声音。

    小孩没吭声,走过去沿着凉亭绕了一圈。

    在几个大人的注视下,背对他们的小孩才问出一句:“父亲,它们不会觉得孤单吗?”

    孤单?

    “为什么只种红玫瑰?这样不是很孤单吗?”看起来,让人有哭泣的冲动,很心酸。

    小孩回头,眼里空无一物。

    他们的心……都在滴着血。小孩并没有将他真正的感受说出口。

    小孩只是很随意地转过头来,却让其余四人生起奇异之感。

    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重新回到四人身上。

    而同时小孩望着他们的眼神也闪过一丝困惑。

    ……熟悉………………为什么对他(们)感到很熟悉……

    “跡部,你相信来生吗?”

    “……”

    如果他还在,我信。

    是结束,亦是开始。

    番外 安部医生的选择

    已经很久没看到律,自从手术成功例行检查三周被告知不用经常来复查后,他就几乎没有再看到律。

    知道他身体健康令他感到十分欣慰,自己的努力能够拯救一个年轻的生命,真的是值得自豪与骄傲的事。

    所以心底的不安就被当成错觉忽略掉了。

    直到他再次被送进医院。

    这次并不是律的心脏出现复发症状的问题,而是他伤了右脚——进行剧烈运动的后果。

    昏迷的原因是逞强的缘故,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对律进行了全身扫描。

    结果出人意料。当他看到那份心室图时,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掐了一把,额上不停冒着冷汗,满眼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

    一、一点痕迹都没有!心脏动过手术的痕迹,无论他如何搜寻都找不到!

    仔细一看,他怎么看都觉得这颗心脏……就是律原来的那颗!

    是不是哪里出错了?再三确认后,才虚脱地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事实,而他却不敢告诉律。当律又再次被送进医院,结果还是再次证明那的的确确就是律原来的心脏,却并没有出现原来心率失调的现象,他不知如何跟律说明这样的事情,而到最后只能目送他离开,然后自己再埋头寻找根源。

    两个星期过去了,事情依旧毫无头绪,正在他忍不住祈祷律的身体不要出现最糟糕的情况时,两个“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一人自称‘流’。

    “你想要幸村律活下去吗?”那个‘流’一开口就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时他才发现,世界上果然无奇不有。自己一直不相信的东西它确实是有可能存在着。

    ‘流’向他证明了他们不是“人”的事实,同时又再问他一次。

    “你想要他活下去吗?”

    他不明白为何律会跟他们牵扯上关系,但也因为他们的出现终于可以解释律的身体为何如此诡异的问题。如果是他们,确实可以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

    “律他还活着。”听‘流’的话,律似乎——

    “他必须死。”‘流’说出一句很残酷的话。

    但他接下来所说的又让他片刻不能理解他说了什么。

    “但是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只要你能替他做一件事,他就有活下去的机会。”剩下的交给‘喵’来处理。“不过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回过神立即问道:“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律活下来?而我又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救他?”他当然想要律活下去!

    “你只要能保护好他的躯体直到他再次醒来……自然,如果他的心脏停止跳动的话,也就代表他没有活过来的机会,到时你可以将他埋了。”

    “律的心脏……”

    “他本就是个短命的人,能活过来已很不容易。”就算不短命也会被他周遭的人弄短了命。

    “……若这次他能再醒过来,他还能活多久?”这是他关心的事。

    “不一定,最低估计也有二十年吧。”

    “最高是?”

    “白发苍苍也有可能。”只要‘世界’承认他的存在或者‘轮’为他而改变——不过两个希望都很渺茫。

    闻言他才松了口气,没等他沉浸在这个消息多久‘流’又说:“而你要付出的……”

    “是有关他一切的记忆。”

    见他似乎还未明白过来,‘流’接着说:“从你认识他到现在,所有有关于他、有关于他周遭的一切,都要剥除。总的来说,你的生命里已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过去不行,现在不行,未来——也不行!”

    “为什么?”心痛地将话问出口。

    “你知道太多不该你知道的——这,就是觉悟。”要所收获就必要所代价。

    “我……”

    “你可以考虑两天,他的生命与你的记忆,哪个更重要。两天后,我再听你的答复。”干脆地说完后‘流’就跟另一个人消失在他面前,留下他一个人呆在原地。

    半晌,苦笑。

    其实根本不用选,作为医生,自然是生命……胜过一切!

    可是……要忘记律吗?从此再也不能见到律吗?那个男孩就要从他眼前……消失吗?

    “初次见面,安部医生。”

    他安恬的笑容晃过眼前。

    “还好,有点痛呢,不过……挺好。”

    他不以为意的表情。

    “谢谢你,安部医生。”

    他乖巧的模样。

    “安部医生,可怕的可能是……没有承受死亡的勇气哦。”

    他看着那些倔强地拒绝治疗的病人,淡淡笑着。

    ……

    时间就在回忆中沉淀下来,眨眼就过了两天,而他早已作出决定。

    “我什么时候才会忘了他?”

    “当他从沉睡醒来后又或者停止心跳后,就会失去一切有关于他的记忆。”到时,眼前的人也将失去生命中份量很重的人吧……

    是吗?忍不住阖上眼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后,他勾起一道略带苦涩却决不后悔的唇弧,缓缓说道:“我要救律。”

    不惜代价!

    平静地看着世界过了几天,终于安部迎来他生命的转折点。

    ‘流’抱着律出现在他面前。那时的律几乎让他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般看起来是那么的安恬——他走得没有任何遗憾。

    律啊,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满足?失去生命都无所谓的你,到底是用什么换了这条生命?

    他并不希望律就这样走了,他希望的是……至少他能尝到更多快乐的事,再活二十年。

    为什么你就不能再贪心一点呢,律?

    静静地看着转而抱在自己怀里的律,他笑着叹息。

    “他的心脏再过一段时间才会又跳动起来,”‘流’望着他,淡淡一笑,“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他还活着的事实,以后也就只有你能守护他,直到他再次苏醒为止。”

    而这一段时间,与他有关的人都将活在“他已死”的事实下。

    “泠和汀……”也不能知道吗?

    “不能,否则她们付出的代价也将和你一样。”看出他心中所想,‘流’冷淡地回道。

    ……那还是不让她们知道吧。“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不知。”见他猛然抬起头来,‘流’没有任何表情地说,“只要他的心脏还跳动,一切都还有希望。”

    他能给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卑微的希望。

    “……如果他的心脏还跳动着,却一辈子都不醒来……”

    “那也极有可能。”不过这个可能很小,他们不可能让能影响‘金’的人呆在‘金’身边太久。

    将该说的话说完后,‘流’他们就走了。而在他的安排下,律住进病房,那里再没有谁认识律。除了他,也再没有谁探望律。

    律一直静静地睡着。

    一个月,两个月……一年……又过去了五个月……

    第二个冬季已至,他依旧沉沉地睡着,不见丝毫苏醒的迹象。

    宛如童话里的睡美人,正等待着谁来唤醒他。

    每次来看律,他心里的空虚都会一扫而空,好像只要看到他他的心情就会平复下来,前所未有的满足。然后他忍不住就有了这么一个念头:如果律就这样子一辈子都没醒过来,其实也不错。

    当然这种念头只是一晃而过,不能当真。是的,不能当真。他更希望的,还是律能醒过来,至于会产生那种疯狂的念头无非也是不希望自己忘了他的体现罢了。

    话说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这里已经有几个人认识律了。也不知他们怎么会跑进律的房间,等他发现的时候,他就看到偶尔会有几个陌生的影子窜进律的病房——庆幸的是,他们都不认识律,并不知道律的身份,所以他听到他们承诺不将律的事告诉其他人后就放任他们来探望律。

    毕竟,他也不希望律这么孤单地躺在床上,睡上一辈子。

    那几个来探望律的人本是医院里特别棘手难搞的病人,出了名的长着怪脾气,有两个更是患了很难治疗的绝症。他们看到律后,似乎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只要一见到律都很安静,说着:还有这么小的孩子比我们更痛苦,不该再任性了……人都沉稳成熟起来。

    似乎是因为律,让他们知道了,还有人在守着一个几近绝望的希望,也还有人努力地追求着活下去的机会。

    不管如何,律即使是睡着,也还能影响周遭的人。

    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人急匆匆地闯进律的病房。

    他曾经见过一两面,跟律同一个社团,似乎老是笑眯眯,但一碰到有关律的事那笑面具就会露出破绽的不二。

    “果然……在这里……”

    他见不二虚软地倚在门上滑落下来,随即掀起一道极为眩目的笑容,望着律的眼神非常温柔深邃。

    “律还活着。”他似乎不是在向他征求意见,很肯定地说。

    “是。”不过他还是对他回道。

    他见他撑着腿缓缓走到律的床边坐下,轻轻牵起律的左手。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泄漏出律还活着的消息,他为什么会……

    “律告诉我的,”他笑着,看着床上的人,“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床,还有白色的律……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闻言他一动,这是不是预示着……

    他想开口再问他什么,但看到他的模样时忘记自己还有什么要问,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们。

    好一会,才暗叹了一声,打算离开房间。

    而此时,又一个人闯了进来。

    跡部!

    “安部医生,”他喘息着从他身边经过,本以为跡部会责怪他,却没想听到一句,“谢谢。”

    里面的真心诚意由衷感激令他哑着声回了句:“不客气。”

    他转回头望着他走到床边坐到律的右手边,也牵起他的右手,抬眼望向不二。

    而不二也于此抬起头。

    两人相视了两秒,同时蹦出一句。

    “律会醒过来。”

    同时紧握住律的手。

    “他会!”

    这里,已经不需要他的存在,或者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当律睁开眼睛,他就已经从房间离开了。

    走得,毫无留恋。或者说,他害怕自己再不走的话就会对自己所做的决定反悔了。

    所以,他必须对自己狠一点!

    随着离病房越来越远,安部的心逐渐地从一种绝望悲哀的激动恢复到平静,心脏稳稳地跳动着。

    然而仿佛失去了什么,再也没有什么可依恋。

    从此以后,他忘记了他这一生最重要的男孩,由他手中救起、沉睡、又救起的男孩。

    一个,此生再也记不住的男孩。

    番外 如果幸村律和……在一起

    切原 赤也 场景:逛街

    “幸村、幸村,要不要吃棒棒糖?”

    “幸村、幸村,要不要吃棉花糖?”

    “幸村、幸村,要不要吃麦芽糖?”

    为何你都只指糖呢?黑发少年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看着围在他身边不停转仿佛一刻都停不下来的赤也。

    不由问:“赤也,你累不累?”

    赤也猛摇头,指着他看到的地方,又叫:“那要不要花生糖?”

    接着少年也摇头了,柔声对他说:“今天我们不吃糖。”

    “哦,那你吃什么?我买给你!”稍微沮丧了下,赤也又提起兴致来。

    “暂时不吃,”少年紧握了下他的手,“今天我们好好约会,好不好?”

    “好!”等听请少年在说什么,赤也的脸红到脖子,粉粉嫩嫩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他呆呆地任由少年牵着他走。

    然后……

    “赤也,过来。”

    “好!”

    “赤也,你试穿一下这件衣服。”

    “好!”

    “赤也,到这边来。”的

    “好!”

    一路上,黑发少年好像在跟一只忠犬约会,少年一召唤,赤也立马抖开耳朵,兴奋地甩着尾巴屁颠屁颠贴向少年。

    偶然见之的和尚,说道:“南无阿弥陀佛,人妖殊途,施主自求珍重。”

    敢情他以为赤也是犬妖不成?而少年则是被妖怪巴上的可怜虫?

    幸村 精市 场景:喷泉

    “律,那边就是有名的许愿池,我们要不要也过去许个愿?”蓝紫发少年笑着询问身边的黑发少年。

    “好啊,”黑发少年欣然点头,“精市你带了多少零钱?”

    “放心,绝对会让你许到心软。”

    “……精市,有没有人告诉你人不能太贪心哦?”看着随手就拿出一大把十元硬币的蓝紫发少年,黑发少年挂着黑线说道,“还有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零钱?”

    “以备不时之需。”精市大大方方地笑着,“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远在一方的真田插话:我从不知精市口袋里会随时准备着零钱。

    “许了什么?”

    “爸妈平平安安。”

    “第二枚呢?”他一共丢了三枚。

    “精市平平安安。”

    “……最后一枚呢?”

    “我平平安安。”

    见精市呆怔住,少年不由对他轻笑:“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许这么平淡的愿望啊?”

    “嗯,是奇怪。不过仔细一想确实也符合你的性格。”能让律寄托于空想的心愿几乎是没有的。他从不曾见律追求过什么,那种强烈地想要占有的执着,律身上是没有的。

    “也说不上是不是符合我的性格,我只不过是希望爸妈能够活得更长久一点,我可以陪他们更长些时候。”

    “那我呢?”

    “精市的平安,我自然是比谁都要重视的,”黑发少年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我不希望精市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而你受伤了我却不知道的感觉……很难受呢。”

    “傻瓜。”精市拉过他的手,一把抱住他。眸底有些感动有些煦暖,“那你呢?为什么也许平平安安?”

    “呵呵那更简单,如果我死得早了,精市会受伤,爸妈也会受伤,那么……我怎能不祈求自己的健康呢?”感觉到在说出‘死’字的那一刻精市一瞬间紧绷起来的躯体,少年主动环住他。

    “……律,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心愿说出来后就不准了?你再许一次吧,这次我不问你了。”精市记起他不在意的地方,如今却感到惶恐了。

    “不用了,”稍微离开他的怀抱,少年摇头,“说出来也没什么的啊。”

    “可是……”他会怕。蓝紫色的眼睛里泄漏出一丝惧意。

    “心诚则灵。精市,只要有心……”牵起他的手按向自己的心脏,少年扬起一道柔柔的弧度,“愿望是会实现的。”

    “你不相信神,也应该相信我。”少年淡定宁静的眼神缓缓拂去他心头的惧意,“再说,你的愿望不是没有说出来吗?我相信你一定许了个跟我有关的愿望。”

    “不止一个,是三个。”精市牵起少年的双手虔诚地吻了下,然后顺势将他拥入怀里。

    他也投了三枚硬币,三枚硬币寄托的心愿——

    愿律长命百岁。

    愿他身体健康。

    愿律能够陪伴他,生生世世。

    他的心愿与律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里,只看到律。对他而言,一切都没有律来得重要。

    跡部 景吾 场景:跡部家

    “跡部少爷,幸村少爷已经来了。”

    “嗯……他什么时候来的?”任由管家除下他的外套,跡部随口问道。

    “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闻言,跡部立即跨步朝里间走去。

    一个穿着简单的黑发少年侧卧在枣红色的软式沙发上,阖眼休憩,他怀里窝着一只蜷缩成毛球的黑猫。

    沙发下散落着一纸袋,里面滚出一颗纯白色的毛线球。

    跡部注意到了走上前去,拉开袋子掏出里面的东西一看——里面躺着一件还未完成的毛线衫。三根竹针还插在毛线衫线孔中。跡部盯着它怔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又放回袋里。

    随后陷进沙发,原本想要唤起少年的念头在看到那毛线衫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知道,那件毛线衫是织给他的。

    “不向你索要你就不会给吗?”跡部望着他安恬的睡脸,微微翘起唇角轻语。

    因为之前的一句“我要你亲手织的毛衣”今年他没有送自己生日礼物,本来他其实并没有要毛衣的心思,但情人节那天见到街上的人到处都穿着毛线衫、围着毛巾,满面笑容……那暖洋洋的情绪感染到他,于是他情不自禁就开口说想要他亲手织的毛衣。

    凝视着少年,跡部没能忍住地伸出手抚上他的头发。

    不知他有没有注意到,跟他说话时,他已经很少再用到“本大爷”称呼自己了。

    他要站在跟他对等的位置看着他,不要因一些该死的自尊而忽视他的一举一动。

    想到他差一点就投入那个与他一样,对于自己重要的东西必誓死守护到底的绿发男孩的怀里,跡部就止不住涌出一阵后怕。

    如果他没有选择……刚一升起这个念头,冰冽的银眸立即闪过一抹噬杀的狠厉,绝对没有如果!

    他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他的,决不!

    “在想什么,表情这么恐怖?”一只温凉的手悄然爬上他的面颊,抚平他的不安。

    宛如夜色般漆黑却清亮异常的眼睛呈现出他高傲的身影。

    “你猜。”跡部伏在他肩头,呼吸着他周身温润的气息。

    “公司出事了?”他身下的人微微调整了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点。

    “难不倒我。”

    “是吗?那你昨晚睡了多久?”

    “这也不是问题。”跡部闭上眼。

    “累吗?”

    “不累。”

    “哦,困吗?”

    “……”

    “……景吾,你压到唯希了。”少年扫了眼他手臂下睁大眼睛的猫儿,淡淡提醒。

    “你这只猫就不会吭一声吗?”跡部稍微挪了挪,淡淡抱怨了下,始终没有睁开眼。

    拜他所赐,他生平头一次见识到不会出声的猫儿。

    “我也没吭一声,你还不是知道你压着我了?”主人为他家的猫辩驳。

    “……”

    “景吾,景吾……?”微微侧首奇怪他今天的安静。

    “闭嘴,我睡了!”

    “……”轮到少年无语。

    许久直到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少年才轻轻从他身下爬了出来。

    “唯希,下来!”见唯希仍安然窝在沙发里,少年叫了声。

    黑猫听话地跳下沙发,踩进柔软的地毯上,乖巧地望着少年。

    随即它见着它的主人明明比沉睡着的人还要纤细,却不见丝毫吃力地横抱起沙发上的人,稳稳地将他抬进卧室。

    轻轻将门带上后,少年一见到朝这里走过来的管家立即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招呼他走到一旁去。

    “景吾有点发烧,我喂他吃了退烧药,让他睡一会不要吵醒他。”少年小声说道。

    “那不是很可惜吗?幸村少爷特地为跡部少爷烧的菜……”

    “没关系,下次我再做给他吃好了。”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安,也不是不明白他的期待,所以自己尽可能地抽出时间陪在他身边。

    “可是倒掉的话也……”

    “要不管家热一下吃了吧?我记得你从中午直到现在也还没吃东西吧?”。

    “呃……那小人就谢过幸村少爷了。”管家也不推辞,谢道。

    “幸村少爷。”

    “嗯?”

    “请你不要放弃跡部少爷!”管家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以极其严肃诚恳的表情面对他说道。

    跡部少爷是他一手照顾到大的,他很早以前也就发现他与幸村少爷之间的事。如今看到他们终于走在一起感到十分欣慰的同时却也有着抹不去的忧虑,毕竟跡部少爷……他冠着跡部的姓啊!

    “我不会的。”黑发少年闻言,微微一笑,轻柔却坚定地说,“我知道景吾现在面临着什么压力。”

    跡部这个姓氏让他卸不下高高在上的高贵与孤傲,他一直看在眼里,也为这样的他感到心疼。

    “我也知道我们将会面临着什么压力。”总有一天……我与他相恋的事迟早会传到他父母耳中。他们,尤其是景吾他所要承受的压力就将比任何人都还要来得沉重。

    “不过,我不会轻易放开他的……我想要保护的人,我不希望见到他受到任何伤害。”他没法在他身边为他做什么,而他或许也只能默默地守护他、支持他,奉上自己全心的信任罢。但他想,这一切也都足够爱他了……若不够,那就努力让自己能够以更多的方式爱他好了。

    管家想问他如果夫人他们那边执意要将他们分开,如果他们这段见不得人的爱情被舆论抨击……管家想到千千万万个后果可是当他看到少年恬淡一如当初他第一次看到跡部少爷身边的他那时候的表情,不知为何管家惴惴不安的心莫名安定了下来,所有的设想似乎都可以迎刃而解。

    “你毋须太担心,景吾的背后还有我啊,我不会离开他的。”估计他也不许他擅自离开吧。

    “那我就将跡部少爷交给幸村少爷照顾了。”他一定能给跡部少爷幸福。

    “嗯,放心吧。我这就走了……你不用送。”出言留住他的脚步,“记得景吾醒来后将煮好的蛋花粥热好后端给他吃,还有不能让他今晚再碰到任何公事文件……也不想想他现在只有20岁,居然就接手一个企业了……”无奈的口气中透露着更多的是怜惜。

    “我会照办的。”垂下带笑面容,管家恭儆地回道。

    “嗯,那我跟唯希走了。”

    目送着手里抱着只从头到尾都没吱过一声的黑猫,提着一袋毛线的人逐渐消失在视野后,管家才收回远目的视线,回到了屋内。

    而不知多久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让跡部知道管家居然吃掉了少年亲手为他做的一顿饭菜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冷落了管家,就算后来少年又有几次亲自做菜给他吃,跡部也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顺带一提,这年的情人节那天,少年不仅给跡部他亲手做的巧克力外,还送了一件他亲手织的毛衣。

    虽然没有品牌保障,但一到冬天,跡部穿得最多次的却还是这件被他评为一文不值的毛线衫。

    手冢 国光 场景:商场

    “手冢,进去里面看看~?”挽着手冢的手,黑发少年抬头征求他的意见。

    “好。”他点点头同意。

    他们一进入这个门面装饰得明亮舒敞的商场,琳琅满目的商品就顿时攫住少年的视线,少年一边拉着沉默地跟随在他身边的手冢,一边时不时四处张望,看得眼花缭乱。

    他们无意中逛到了儿童区域。

    大人们都暂时将孩子们交给这里的工作人员看管,任由孩子们在这块小型游乐场玩闹,留在这的孩子年龄从七岁到十岁不等。

    他们不经意地走进游戏圈,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后,在经过夹虎机的时候少年突然停下脚步,他的眼光停在夹虎机的某一点上。

    “幸村?”手冢转回头,开口唤他。

    就算他们已交往有两个月之久,彼此也暂时没能换个称呼叫唤对方。

    “手冢,我玩一下这个可以吗?我很久没玩这个了。”少年回头眼神清亮地望着他,指着夹虎机说道。

    在他渴望期盼的注视下,手冢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宠爱无声点了下头。

    低沉地问:“你想要什么?”

    “这个,灰乎乎的!”少年盯住身体圆滚滚几乎没有耳朵与尾巴,就像毛线球一只的老鼠,接着说,“我想送给唯希做礼物。”

    闻言,手冢带着少年二话不说就换了二十个硬币。

    看着少年谨慎认真地操纵着夹钳来到那只盯中的老鼠上方,落下,夹起——扑空。

    有些宠溺地看着他的同时也对一件事有了认知。

    幸村他对这个……明显不拿手。

    已经夹了十次,九次都夹不中目标,只有一次夹中了却在升起来的时候很块又掉落回去。

    要夹那只只有毛线球大小的老鼠,确实有点难度……

    难得看到他专注于网球以外的东西,手冢贪恋地在一旁看起他来。

    只有这时候,幸村才显示他小孩子气的一面。

    很快他们兑换掉的零钱就付诸东流,少年夹不到他想要的老鼠。

    “手冢,你试试看吧。”少年终于不甘地停手,有些泄气地对他说。

    结果——

    第一次夹不起。

    第二次,手冢盯着夹虎机里的玩具看了片会,一下子就夹了起来——不过夹起来的却是老鼠身边的虎纹小猫,跟那只想要的老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