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珍之幸村律第5部分阅读
如珍之幸村律 作者:rouwenwu
怂俗6u那魇啤n宋制胶猓浴澜纭匦肭啃腥眯掖?律这个人消失,因此你的身体才会越来越虚弱,很可能活不过半年。”当神叙述少年该知道的一切时,他的视线未离开过少年的脸。当他说到最后,他发现少年的脸始终维持着一抹轻淡恬然的弧度,仿佛话里的内容不曾提及自己切身,丝毫没有撼动自己的世界。
“而我,是来结束你的一切。”既然给了眼前的人重生的机会,那么他同时也必须负起了结他的责任。
“是么?”
看着一脸平静柔和不为所动的少年,神又再次主动开口:“你还有什么要问?”
闻言,少年摇摇头,笑道:“已经没有了。”
“你不想知道你去世后你的家人的状况吗?你不想知道你还有没有重生的机会吗?你……”神发现自己今天不止一点异常,有点多管闲事罗嗦过头,甚至有些东西似乎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不用了。”我闭上眼坚定答道。我最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那些原本想知道的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徒增烦恼罢了。
神闭上嘴,注视着少年的神色,不再开口。
许久,太阳终于沉入海平面不再露脸,少年那如风一般轻柔冰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神,你可以跟我进行一项交易吗?”
在黑夜中,神依然可以清楚地看见少年那双澄澈的眼睛闪着柔和的光彩。从来没有与人进行过交易的神在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对少年颔首。
感觉对面的“人”似乎默许了,我才又开口:“我想跟你交易的是——”
“怎么办怎么办……”一中年大叔来回跺着步走动。
“怎么就在这时候……”他喃喃自语,受不住又朝后大吼:“找到替代的人没有?!”
有人战战兢兢冒了出来,说:“会跳‘祭神舞’的只有小晴……”
“那有什么用,他现在都躺在医院睡死去了!”闻言,中年大叔更烦躁。
“可是已经没人啦……”
今晚是四年一度的祭神大典,在最后压轴上一定会出现为海神谱写的祭神舞。如今,跳舞的人却在今天好巧不巧得了胃肠炎开刀倒在医院里头,而其他会祭神舞的人都已经上了年纪不适合再跳。中年男子正为此头痛着,却不知神为他带来了一丝光明。
“老爸,我来看你罗!”
回头望着闯进来的两个男孩,他蹙起眉头:“你来这里干嘛?还不快出去,别妨碍我工作。”
“切,要不是小律想要看看小晴我才懒得来这个乱糟糟的后台。”小不点撇嘴。
“小律?”中年大叔突然记起某些东西,急切地抓住另一个男孩的肩膀,“你会跳‘祭神舞’对吧?”
“呃?”我怔然。
“是不是?”他又大声询问了一遍。其他乱成一团的人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他们。
“前几天我看到你跳的舞,那时候没有注意现在想起来它有点像‘祭神舞’!你那时候跳的是不是‘祭神舞’?”他又急又快地问道。
也亏得我那时能听进他的话,我如此回答:“那个算是‘祭神舞’,不过……”
“太好了!”我还没把话说完,他就暴出欢呼,周围的人也随之欢呼起来。
然后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穿上祭祀用的和服、化上妆,在众人寄予期盼的目光下步上舞台。
这是怎么回事?听着大叔即收留我的“恩人”那有听没有懂的解释,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愣愣地出神。
从他那无里头绪的话中我只总结出一句话:就是由于某种原因我不得不被赶鸭子上架接受众人的瞩目,跳一场华丽丽的祭祀海神的舞蹈。
老实说,我很想对大叔说,我并不会他们的祭神舞。当天我跳的那舞应该算不上祭神舞,大叔他觉得像大概也只是因为几个动作有些相似而已。其实我当天跳的舞是前世爷爷看我无聊烦闷时拿来教我跳的任何一个当地心忠于海洋的子民都知道的舞——祈神舞。“祈”顾名思义即是祈祷,注入自己拥有的虔诚、自己的热忱、自己对海深得不可自拔的眷恋演化入这曲舞中,借由身躯的舞动祈求海洋的守护者赐予他的子民安康宁静的生活,为我们祈祷海的慈悲与安宁。跟大叔的祭神舞可能还是相差太多了。他的祭神舞是祭拜海神,而我的祈神舞则是守护海洋啊。
不过,看着大叔松了口气的样子我最后还是把这些话吞了回去。微微叹了口气,我才重新回到自己这身打扮。
一袭浅兰色素色的类似古代女装长袍和服,经过设计师的改造贴身地裹在我这副瘦削的骨头上长及地板。嘴唇被点上一层粉红,眼眉处也画上一片淡淡的紫色,脸上被化妆师画上淡淡的素妆却奇妙地使那张平凡的脸透露出一种淡雅妩媚的气质。整张脸还是原来的我,但却变得有些别扭。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也有妩媚妖娆的本钱,而如今……加上一头柔顺及膝的乌发,虽然不是绝世美人也不由得让人眼睛一亮。
……我似乎有一刹那被自己迷住了。自嘲地勾勾唇,我站起身,端庄地面对看呆的众人。
“小律,想不到你可以变得这么漂亮啊!”大叔赞叹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我一点也不高兴呢,大叔。”男生要漂亮只会引来一群名为色狼的野兽,不会招来贤惠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前世作为女生的我就嫌漂亮麻烦,容易惹祸上身,今生作为男生的我更不可能对自己的漂亮有何好感可言。不过说起来,我现在既然是男生,那么伴侣应该是女生吧?但我仍留有“女生”的记忆,按道理说我也不排斥男生啊。那,我该选择谁呢?这,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想着想着,大叔的大嗓门又响起:“小律,拜托你了!”
我回神,反射性朝他一笑,然后深呼一口气,从容淡定地穿过众人无形中铺设出来的路,慢慢步上一只离观众约五米外高一米左右的红色大鼓上,停在中央。我背对着离我也差不多这个距离的大海,藏在衣袖下的左手缓缓抬起置于头颅前方,右手扬向离眼睛十公分处停住,然后整个人完全静止。
围观的人看去只见大鼓上的少年右手遮住双眼,左手举至前方静立不动。
半晌,“叮当”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鼓上的身影终于起舞。
很久没有正式跳这只舞了,心情有些惆怅也有些伤怀。
那时我还存在在另一个世界,有悲有喜地过着日复一日很平淡的生活。那时的我是独一无二、无人取代,是真真实实存在着并是有价值的。我的命运仍然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不会被世界扼杀自己的存在,它也懒得理会我这么平凡无奇的人。而现在,我的存在——
我黯然。左脚点地,右手高高向上伸展,左手随之付与其上。随着右脚轻轻柔柔却又带着韧劲划出一道大大的弧度,双手挽了个奇异的手势飘落于腰际又一瞬间向两边舒展。
我根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我再怎么努力努力,抛弃自己的过往踏实活着,依然抵不过世界的一句话:你是无意义的存在。依旧无法被世界承认自身的价值。所以,我不怕死亡,我可以什么都不怕,却不能不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世界”否认,自己的努力在它面前都是无力的挣扎,自己的存在甚至卑微地想要乞求它的哀怜也无法改变那残忍的“抹杀”。自己的存在,是没有价值的!是世界恨不得擦去的污迹!可是……我已经对今世的自己投入过多的感情,你要我如何能狠心舍去这些放不下的牵挂呢?你又叫我如何对他们说出我真正的绝望呢?
渐渐地,我的视线终于只停留在一望无际一片漆黑但仍泛着墨兰色彩的海洋。
周围不知何时寂静一片,我已经无法在意这些。我只听到那熟悉的安心的声音。一阵一阵翻腾着,相互拍击,演奏出从不为任何人动摇也不曾受天地撼动的乐章。
我,祈祷。
倏尔,身形一止,少年提起衣角弓下身俯视面向大海。静置片刻后,双手又扬起舞落,步伐踏实,却始终弓着身。
祈祷,祈祷您的子民在您的庇佑下平静安定地生活。
祈祷,祈祷您的子民利用您赐予的智慧开创自己的天地。
祈祷,祈祷您的子民在您的包容下获得美丽的富饶。
……
……
……
祈祷,祈祷您的子民世世代代的子孙可以使您展颜欢怀!
祈祷,祈祷您,可以永世长存!
真正的祈神舞是不允许海的子民有丝毫杂念跳着这只舞。若在“祈祷”时还存有一丝杂念则会被示为自己玷污了海洋的高洁尊贵,这是我们所不能容许的。所以,我的杂念都在那一刻前清空,自己脑海一片空白清明,视线豁然开朗。
终于,少年慢慢地再次抬起头,双手不知不觉收回背后,挺直腰杆轻巧一转面向众人。
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少年又再度起舞。原先虔诚严肃的脸庞逐渐消逝,转而庄严神圣如同神祉一般屹立在众人面前!在众人为那冰冷无情的目光所刺伤时,突然少年衣袖一甩,没有波澜起伏的眼神随即渐渐荡着一层隐约可见的温柔、慈悲以及那依旧会使人窒息的冷酷凝视着他们,少年嘴角勾起的弧度与此同时流露出淡淡的冷漠与怜悯,如一个强大到让人跪服膜拜的存在震撼住在场所有人的灵魂!
这是祈神舞最重要也是最威严的部分。跳舞的人已经不再是作为海的子民的身份起舞,而是化身为龙神来到众人面前,降临人世。
所以少年的一举一动一甩手一投足都洋溢着不容侵犯的威仪。漠然端庄,淡雅神圣,冷酷慈悲,居然奇迹的融为一体,演化成龙神,冷冷俯视众生却又投身救济苍生。
我,终于明白了。
声停,影止。
我是存在的,这是无容置疑。否则我又为何叫幸村 律而不是林 珍如?否则我为何会出生,会遇到越前 南次郎、景吾以及其他各色各样的人?谁也不能否认我的存在。我不行,神不行,就算主宰命运的世界也不行!
我的存在也许不是必要的,但也不能任由“人”随意抹杀。我的一切一切既然都已经来到这世上,那么想要全部都带走就不会这么容易!既然世界可以不要我,那么我也可以不要世界!
少年抬头望向天空,聆听着心脏鼓动的声音,眼眸深处闪烁着骇人决然的意念,淡淡勾起一抹笑。
我,不会认输。
“龙神……”远处某名男子怔怔望着台上笔挺立着的清秀人影,紧紧抓住手上的东西,几近失神地呢喃。
“这个不是‘祭神舞’耶……”有人呆呆地对身旁的大叔说。
“不是‘祭神舞’,”良久,大叔嘴巴一张一翕地蠕动,“那是龙神啊……”守护海洋庄严悲悯冷酷温柔的存在啊……
“还没找到人?”跡部右手握紧贴在耳际的手机,脸色难看地盯着窗外。
“继续找!一定要找到他,否则就别来见本大爷!”盖上手机,跡部半身倚靠上窗栏而立。
“敢给本大爷玩离家出走?律你好大的胆子啊哼……”他神色阴沉地勾起一抹狰狞的微笑。
“你最好别被我找到,否则……哼哼……”窗外的小鸟被他凶煞可怖的表情惊飞,四处乱窜。
“跡部。”
“有事?”跡部回头望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的忍足。
“……”忍足看着他半晌,最终说道:“午餐的时间到了。”说了句废话。
话落片刻,跡部才甩手打出一个响指,却又转头望向窗外的风景。
“是时候就餐了!”看他一点挪移的迹象都没有,忍足又说了句废话。
没人理。
“跡部,你太在乎那个少年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次跡部转身正视此刻有些像苍蝇烦人的忍足。
“我认识的跡部不会轻易为了一个人影响自己的生活。”他推了退鼻梁的镜架,“跡部,对你而言,这个少年……是否太重要了?”明显的暗示。
“……忍足,你在说什么?”难得的,跡部微微锁起他好看的眉羽。
而这句话一出令忍足差点绊脚跌倒在地,他稳住镜框反问:“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律很有意思,本来就很重要。这点不用你说本大爷也很清楚。”跡部换了个姿势背倚窗拦双手撑于其上,如此说道。
“……”良久在忍足忍不住要变僵时他很礼貌地问了个关键的问题:“跡部,虽然很失礼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你觉得那个少年怎样?”
“律怎样?本大爷不是说了吗,他很有意思。”
“我是问你对他的感……感觉。”想了想,为了不失去以后的乐趣他把“感情”两字吞回口里,隐晦地问他。
“还不错,我不讨厌他。”跡部淡淡答道。
“你把他当成什么?”
“玩具。”看着忍足突然瞪大眼睛地盯着自己,跡部勾起笑,“怎么,你有其他见解啊?”
“没、没有。”他很快恢复常色,也挂上一抹好看的弧度,“什么都没有。”
瞪了莫名其妙的忍足一眼,,跡部迈步:“随本大爷一块去就餐。”
而站在身后看着他离去高傲的背影的忍足,心情愉悦地快步跟上。
原来……跡部,还是一个“清纯”的少年啊!
“乾,你手里的又是什么?幸村的比赛不是都放完了吗?”花了三天的时间他们才把少年的录象带都看完,没想到隔了几天后乾又把他们聚集起来,手里还托着一盒录象。
“这个,是在全美公开赛回程时幸村第一次被‘送’进医院的实况。”他晃晃手上的东西,“昨天我刚拿到还没看过。有兴趣一起看看吗?”他镜光一闪。
不用说,这盒录象注定下一刻就被放映出来。
屏上出现幸村11岁时小小可爱的身影,几秒后镜头从他身上移开转到他对面歪歪站着的人。
老头?!龙马被刘海遮掩住的眼睛一瞬间睁得大大的。
“这个人不是……”不二的脑海也与此同时闪过一些画面。
“不二你认识这个大叔?”
“不(ye),”他摇头,笑眯眯回答,“我不认识,只是他有点像我见过的人。”那个卖杂志的大叔。
“哦。”
“少年仔,我正无聊着呢,听说你获得了奖牌网球应该打得不错,要不要跟叔叔玩一场啊?”乾突然一个音一个音地开口。
“乾前辈会读唇术?”海堂惊奇地瞪着他。
“会一点点。”乾自信一笑。
“nana,幸村怎么回答?”
“with pleasure (我很乐意)”小小的男孩勾起一抹淡雅的微笑,“and then i choose sooth (我选择sooth)”
“幸村的英语很流利耶!”新发现。
没人回应他,都集中在即将展开比赛的两人。
“这、这不是‘手冢领域’吗?”半晌,有人惊呼。
“这个大叔不简单啊不简单啊。”桃看得津津有味。
“乾,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些录象带?”不二插话问道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他推了推眼镜,如此回应。
“幸村会怎么破解它呢?”有人一脸兴奋期待。
屏上的男孩看到“手冢领域”后吃了一惊,随即很快又扬起微笑:“well , you are terrible , but you still have lots ore to work on , and i will ake you real power !”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英语水平很烂。
“你很厉害但水准还不够呢,我会让你拿出真正的实力!”不二笑着翻译。
“这话很有越前的风格也!”
“……”被点到名的越前不语,扭过头。
随后男孩的反击让众人陷入一片死寂。
“……原来,还可以有这样的打法啊。”
可是,由于那个大叔表现出来的绝对强悍的实力,最后男孩还是输了。
“少年仔你打得不错,我家的那个还有得学啊。”对面的大叔把球拍搭在肩上,流里流气地对男孩说道。
而男孩脸上已经完全没有笑容,他愣愣瞪着对面侃侃而说的大叔。
“诶?输了就输了,不用这么难过地看着我哎,叔叔我良心不多耶!”话虽如此,他却安慰性拍拍男孩的右肩。
像从迷雾中走了出来,男孩露出灿烂的笑容。他蠕动嘴唇用日语说道:“难怪我会这么熟悉,原来……我知道你是谁了。”
男孩一说完,他就猛然弓下身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捏着心脏处。
“啪嘶”,影象在男孩倒地那一刻就闪出一片花白,不出几秒后就布满全屏——录象到此结束。
“哇哇,怎么这样就断了,幸村怎么办?”
“当然是被送进医院。”桃理所当然地说道。
“幸村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认识这个大叔吗?”大石提问。
“也许,幸村的话太模糊了。”感觉上幸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谁,直到后来才突然想起。
原来少年的“跟他打过网球”是指那一次啊。不二与越前同时记起前些日子他的话。
“看了这场比赛后,有什么感想?”乾突然发问。
喧哗一下平复下来。
“有没有找到自己的不足?”不等他们回答,乾就接下去,“所以争对你们的弱处,我为你们订制了一套特别的训练菜单,再加上我精心炮制的‘乾式综合十全大补汤’,”说着说着,他从身后捧出一杯小小的色彩斑斓的东西,“虽然份量不多,但味道不错……”
“死也不喝!”众人一致摇头,挂黑线。
“……”乾停顿一秒,“真的不喝?”他巡视众人一周。
“要喝乾前辈自己喝。”海堂少见的发表抗议。
“真的很不错,色泽鲜艳,味道甘甜,再加上添加了丰富的dha以及……”
说得真兴起时,菊丸因为害怕拼命往后缩不小心碰到河村的臂肘,然后河村一个膝跳反应撞上做在他身旁拿着“乾式综合十全大补汤”的手臂,又恰巧此时乾滔滔不绝地介绍,结果可想而知,飞出来的液体一滴不剩地落入制造人的口中。
静谧,死一般的静谧。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大概已经到达了漫长的尽头,乾无声吐出两个单字,最终如同一塑雕像一动不动。
坐在乾另一侧的海堂食指轻轻往他肩上一点,“膨”的一声霎时乾维持原来的姿势倒地,碎成一片片。
“……乾,刚才说了什么?”
“救命。”(日文发音大概是tashigada)
“那,要不要叫救护车过来啊?”有人小声问道。
“……”众人一致沉默。
“nana大石,你说幸村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日暮降临,菊丸和大石看完录象后走在一起。
“不知道,”大石摇摇头,一脸烦恼忧心。几天下去无功而返的搜索令青学一阵泄气沮丧,终于在不久前龙崎的一声命令下终止了搜寻活动。他们现在只能专心训练应对下一场比赛。“龙崎老师说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现在只要我们集中精力对付比赛,其他的都别想。”
“我真想不通幸村有什么好烦恼的?他打球打得这么厉害耶!”
“不知道呢。”幸村……第一次发现他,心中藏了太多秘密。
看着旁边有些沮丧闷闷不乐的搭档,大石打气地拍上他的肩膀,笑道:“英二,现在什么也不要想,专心对付下一场比赛!等幸村回来后再好好说他一顿,让他不敢再私自离队!”
“恩,大石说得对!”菊丸用力点点头,恢复生气,“幸村回来后一定要他请我们大吃一顿,不许赖帐!大石,你说对不对?”他回头问大石。
“恩,一定!”大石微笑应道。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多重要。或许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对他人而言是多重要的存在。
所以,当我看见手冢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真的没想到他是为我而来。
“部长?”我怔怔看着站在十米开外面无表情的手冢,不敢相信地眨着眼低声轻呼。
“幸村 律。”他走到我二尺时停下,叫出我的全名。
“是。(hai)”我条件反射应道。
“擅自离队,你知道多少人在担心你吗?”手冢直接切中我的要害。
“呵呵,我有留言啊……”我底气不足地说道,有些闪躲地避开他凌厉的视线,“倒是部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现在不是该在德国接受治疗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逃避。”手冢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我认识的幸村也不是这样的人。”
呵呵,为什么……第一个找到我的人会是手冢呢?我根本还来不及把自己包装起来他就首先揭破我的保护膜,让我无所遁形。
“部长,难得来到这么大一片沙滩,陪我散散步可好?”
少年柔和中隐隐藏着一丝忧伤的眼睛直直投向不苟言笑的手冢,那一直嵌在脸上的笑弧不知何时流露出淡淡的苦涩。
手冢望着他,颔首。
“部长,我大概活不了多久。”穿着蓝色透明的凉鞋踩在柔软的细沙上,我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可是吐出的话却令伴在他身旁的人身形一顿。
“安部医生明确告诉我,我的情况很严重,心脏已经到了不得不切换的程度,手术的成功率只有425,有一半的机率掌握在死神的手里了呢。”了解身边的人不是健谈的类型,我就简明扼要地说道。
“还有425是掌握在你手里。”他静静地说。
“即使如此,你不觉得这个数据代表的机会太渺茫了吗?”我忍不住问道,有些好奇他会怎么回答我。
“那也是机会。”
那也是代表有生存的机会。
这么浅显的道理由手冢口中说出的效果强得让我心头一震。以前想不通的东西如流水般滑落,投入心湖,引起一波波涟漪。
呵——
虽然我不怕死,但不代表我不想活下去啊!
少年清脆悦耳的笑声叮咚咚地响成一串,那瞬间不带轻愁忧郁的笑脸让手冢无法移开视线。
“部长不愧是部长,”我止步回头,“能认识你们真是太好了!”
“来到青学,加入网球部,认识海堂、桃城、河村、菊丸、大石、乾、不二、越前还有部长,能跟你们一起参加训练比赛,真是太好了!所以,就算以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后悔来到青学,从不!”即使“世界”要夺走我的生命又如何?我已经聚集自己一生最宝贵的财富宝藏再无所希求,要它取走我的生命又何妨!
“幸村,”那一刻手冢看不清少年那灿烂决绝的容颜,只觉得少年的身影在白光下似乎有些透明,他冲动地箍住少年的右手臂,“为我进军全国。”
望着手冢坚毅的眼神,我含笑点点头:“好,我一定代替部长看着青学打进全国大赛。”
“在此之前,我会坚持到全国大赛那时。”在动手术之前,我不能倒下。
“他们就拜托你了。”手冢松开手,颔首致意。
海风掀起他额前的刘海,在日光下露出那张严厉中泛着温柔白皙完美的面容,嘴角处隐隐划出清淡性感的浅弧。
“部长应该经常笑呢。”我一瞬间被他那微不可察的弧度迷去了心志,愣愣说道,“你笑起来整个人都柔和多了,显得平易近人。”
话一落,我就见那浅得几乎不可见的弧度又展平回来,在心里惋惜一声,禁不住问道:“部长没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他瞟了有所图的少年一眼,前进不语。
“既然有开心的事,为什么不可以多些开心的表情?部长习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在心里吗?”说着说着,跟上他的我突然被什么绊到扑到他跟前。
一阵火一般温暖的气息迎面袭来。
手冢单手环抱住少年跌落的身躯。远远看去一名严肃的青年紧紧箍住一个瘦弱的少年的臂肩,形成暧昧的氛围。
“谢谢……”我正欲起身,突然黑影罩头,我已经埋入手冢的胸膛。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僵化成石头,脑袋瓜一片空白。
此时手冢的另一只手已然环搂少年纤细的腰,让少年整个身躯都尽纳入他怀里,不露一丝缝隙。
“幸村……”手冢微带磁性如磬竹的声音从少年头上响起。
“什、什么?”我居然出现一丝紧张,有些巴结地条件性反射问道。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哈?”我还反应不过来。
“待多久?”得不到答案,手冢微微皱起眉头,眼底闪过凌厉的火光。
“呃……我想想啊……好象从上午开始,有6个小时了吧?”我听出不妙的感觉,回神想了想大约估算了下。
“6”字一出,我觉得肩头一痛,手冢的手似乎变成恶魔的爪子想将我撕裂。
“……”
“部长?”见没有回应,我小声呼唤。
“不许动。”
“是。”我直觉回道,等反应过来原本挣扎的小动作不得不收了回来,静静让他抱着。
抱着抱着……一分钟过去,我微微动了动手指。手冢没反应。
两分钟过去,我动了动肩头。手冢也没反应。
三分钟、四分钟……等我全身都动过了,我才轻声问:“部长,要多久才能‘动’呢?”声音里已经含着化不去的笑意。
“——三十分钟。”
此话一落,我真的觉得奇怪了。为何要这么久抱着我?手冢不像是个会占便宜的登徒子,而他抱着我时问了什么……不禁意,我左手触到右手,一阵冰冷的寒意由神经传到意识里。我终于发现他为何化身为“抱人狂”了。
闻着属于他特有的气息,我终于卸下心把头颅安枕在他胸膛,划弧:“谢谢。”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吹了多久的海风,也因此全身冰冷得不像个活人。若不是手冢触碰我发现了这点,怕自己也不会注意到吧。
安然窝在他怀里,那不像他外表那般刚严,如同火焰炽热却令人感到温暖的气息,让我渐渐陷入思绪中。
不同于手冢,不二周身的气息是甜甜淡淡的,窝在他怀里犹如自己浸在深山中流出来的清泉,凉快得让人忍不住勾唇,心情可以转眼间就从低谷恢复过来,具有镇静剂兼清新剂的功效。
而景吾的气息正如他向世人展现的那样华丽丽,是一团冰火,也是一块火冰。前者本身燃烧出来的火焰不同一般是冷冰冰的,骇人并且杀伤力极大,任何事物都很难逃得出不被他灼伤的命运。而后者则是他虽然与众不同但终究还是块冰,只要有可以融化他的火焰出现,他就会作出相应的“回报”,无情的心也会流出情意。所以他的气息有些复杂多样却掩不住那包藏起来的温柔。(只对特定的人事物)
然而手冢的气息却是一团真真正正的火,没有丝毫掺杂,外表的冷酷也无法压下他用信念用灵魂堆积出来温柔灼人的火焰。虽然温柔但依旧有无法想象的热度。而这热度不仅会伤害别人,同时更会伤害自己。从冰帝那场比赛就可以看出。
说起来,为何自己总是这么好运地能够近距离接近网王呢?心灵的接触也就罢了,为何身体的接触也要这般贴近?就像现在这种情况!苦笑地继续埋在手冢的怀里,我闭上双眼。难道我非得要跟他们纠缠不清不可吗?纠缠不清也就罢了,反正现在已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了,我不用太在意。可是……应该不要是我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那样,我非得成为gay吧?我成为gay 也无所谓,但网王们应该不会十个中有九个就是gay吧?……我想,如果作者有心玩我的话,那么网王们中十个有十个都会是gay!即使这种几率在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出现,但只要作者“存心”,不可能的都会变成决对是的那种!并且不得上诉、上诉驳回。
唉……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候我会对谁动心?不管哪一个网王,都是中上品啊!想到这点,我蹙起眉摇摇头。不管是谁,目前我只清楚的一点是,我害怕对人动心。所以最好不要让我谈恋爱!恳请您聆听我的祷告,龙神啊!(龙神:……孩子,我很想帮你啊,但是…… 某人捏起一条小“蛇”,邪笑:敢破坏我的“计划”,你活得不耐烦了?! 龙神语:神也怕被威胁,尤其是威胁的那人有掌控他生死的能力啊!)
“幸村,回去了。”不知此刻埋头在他胸前的少年在想些什么,手冢看了看天色渐渐松开了手。
“部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了?”离开那个有些令人眷恋的怀抱,我抬头问道。
他颔首,答道:“那天你和龙崎老师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那就请你继续保持这个秘密,不要让他们知道!”尤其是不二。想到不二不知为何我心口窒了窒。总觉得,我亏欠他太多太多东西了。
“……这样好吗,幸村?”
闻言少年扬弧,清亮的眼眸里闪着星星光芒:“不要忘了部长,现在最重要的是进军全国!”
“……”
良久,手冢盯着少年淡淡吐出一句:“是谁擅自离家出走,扰乱秩序?”
“……”在手冢的眼里少年僵住笑容,慢慢后退。
“幸村,现在沿着沙滩来回跑十圈。”
“……呃……”十圈?视线从手冢前方的一头慢慢移到身后另一头,片刻我痛苦地闭上眼。经目测估算,沙滩边缘总长约一公里,来回跑十圈不用说一共20公里。你要一个带有心脏病的人跑20公里,不讶于让他来个痛苦的慢性自杀!
想都没想过要提出减刑的要求,也不用说依“前人”的经验,在手冢的面前肯定是无减反增,我深呼吸几口气,在手冢的注目下开始起跑,目标是20公里!
当然,我虽然是个怪物,但到底还是个人。有缺陷的身体支持了十公里后就不得不停机了。最后,手冢背着全身“瘫痪”的我慢慢走回我暂时居住的“家”。然后,又再次与他同床共枕。
当然,换作别人早就该笑死了。可惜当那个别人是幸村 律 这个习惯短路的少年后,那么,还是像第一次那样,平凡地过了一夜。
相对那远在一方的平静,这片永无宁日的喧市却因一曲舞有了死一般的安静。
而在少年回来之前,他未曾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变得人尽皆知,而原因则是那场意外的“祈神舞”。
“岳人,你在看什么?”忍足见专注盯着电视机瞧的向日,随口问道。
“四年一度的祭神庆典。”向日头也不回,目不转睛地说道,“很有趣,侑士你也来看啊。”他朝后招招手。
忍足扫了一眼,不以为意:“一个乡下地方的庆典,有什么好看的?”
“我开始也这么认为的,不过后来再看了看又觉得挺有趣。”
“是吗?当真如此有趣啊?”
“当然,你看了不就知道——”向日忍不住一回头却看到一个意外的人影站在忍足身前。
“既然要看的话就该看大一点的才过瘾不是吗,kabaji?”不知何时桦地已站在跡部身后回应一声“whi”,同时跡部打出一个响指。立在一旁的佣人立即拉上窗帘,室内顿时一片黑暗,一面宽大的墙壁上出现一部巨大的黑屏——忽地一闪现出向日刚才观看的节目。
“来陪本大爷‘欣赏’一下向日觉得有趣的节目。”跡部径自坐在佣人为他准备的华丽丽的丝织血红沙发,对着屏幕正中央。
随后而至的冰帝众面面相觑后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岳人,你不该在这个时候看电视啊。”忍足推推眼镜,露出无能为力的苦笑。
这些天跡部为了那个叫幸村的少年忙得天翻地覆,不知多久没有好脸色对他们了,训练的分量也一天一天加重。如今岳人却在这里偷闲看电视无异于挑起跡部好不容易平息的火焰。真是怕啊!怕……待会帝王若一个不顺眼觉得节目不“有趣”了,会拿岳人开刀!
同情地瞄了一眼迟钝的向日,在心底为他默默化了个十字后忍足也落座下来。
“这是什么节目,向日?”跡部右手撑着脸颊,盯着屏幕上的一动一静问道。
“四年一度的祭神庆典。”原本率性的向日此刻端正坐着乖得像只猫,有问必答。
“现在播到哪里了?”
“呃,就快到最后一个环节了。”
“最后是什么?”
“好象是祭神舞。”
“祭神舞啊,想必更有趣是吧?”跡部冰冷的视线直直射向他。
“这……我不知道。”向日满脸冷汗地说道。
“啊哼你不知道啊……”
“跡部,祭神舞好象开始了。”忍足趁他快要发火前赶紧接话。
“哦,是吗?”冷冷地瞟了忍足一眼,跡部终于把视线投回屏幕上。这一投,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屏幕上一个身着和服的少年在众人的注目下优雅地一步一步登上那只被设为舞台的巨大红色牛皮大鼓。朴素兰的和服、被蓝色绸带绑起的及膝乌发、炯炯幽深的眼睛、若有若无的浅弧,以及那张显得有些陌生的脸,此刻生生出现在跡部面前。
“这个人是——”全员一致惊呼,都发现上面的少年就是跡部苦苦搜寻未果的人。
“好啊,敢瞒着本大爷跑到那种乡下地方跳什么鬼神舞,律,你真是太让我‘高兴’了!”跡部狠狠地盯着屏幕上静立的人影,咬牙切齿地说道。众人不约而同离他远了一米。
“没想到他化了妆后变得如此漂亮,真看不出来啊!”忍足真心赞美一句。
“男人要漂亮有什么用?难看死了!”|岤户却皱起眉头,不赞同地说道。
“不能这样说啊,|岤户前辈。”凤连忙加了一句,瞅了一眼毫无动静的跡部后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你们安静点!”向日紧紧盯着视屏,眼也不眨地看着起舞的身姿。
“怎么——”未完的话自动消声。当众人一致回到屏上时,再也无法开口成声。
屏上的人跳着很简单的动作,不像跳dis那样激烈地舞动自己的身躯极尽展现自己诱人的曲线。他只是很有节奏感地,轻灵一跃、点足一伸、一举袖、一扬手飘逸地随风飞扬。舒缓柔和从容优雅的一举一动却隐含着无可言喻的神韵,简简单单的一动一静却已然牵扯住众人的心,使其沉醉迷失。仅仅一步,却仿佛置身于一片广阔的星空中无限延伸。
初时,他那足音根本微不可闻。舞动的英姿空灵轻巧,周身洋溢着微妙的喜悦与欢快。舞姿流动自然顺畅,划起的衣袖在月光下浮上一层朦胧的霜华,在迷离的黑暗中掀出动人的波浪。
倏尔一止,他顺其自然地弓身俯头面对着茫茫无迹的海洋。不消片刻在那姿态下踏着彷若心脏的旋律一步一步在大鼓周边起舞。那专注的眼神、严肃的神色、一丝不苟的姿态不容忽视地散发出炙热的虔诚与敬仰,显示他对大海那深沉的眷恋与依赖。风中隐隐响起波浪一拍一拍迎来的歌声:我祈祷——每一步每一次扬手少年都似乎在祈祷着,对着大海祷告。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头面对众人!
此时有朵云悄悄跑来遮住月光,众人皆看不清他的神态。只听到他足下的声音忽然变得更大声浑厚,沉重地拍击着鼓面。一声又一声,连同海面上翻腾的波浪拍击声一起,沉沉地拍进人们的心扉。
终于,白云走了,月光照在少年的脸上,却让所有人都震慑住心神。月光下,少年那冷酷的面容、无情的目光、讥讽的笑弧全然面对众人,毫无保留。如一个高贵的神祉散发着冷冷的淡淡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他看蝼蚁一样静静藐视着众人。少顷,他提足踏前一步。而这一步却又同时让人心神一动。那冷酷的面容似乎柔和些许,无情的目光泛起薄薄雾光,讥讽的笑弧隐隐流露出一丝哀怜。他就这般一步一步逐渐让世人见到龙神降临。庄严悲悯、温柔冷酷、无情神圣,那亘古不变的存在因为他的到来而激动地起舞,似乎哽咽着低泣对他诉说:你终于来了。霎时,传遍天地的鼓声更响,激昂的浪涛声更凶猛,而那舞动的人却依旧一步一动作的踏着,沉稳厚实地踏着。月光泻在他那头在空中飘扬的乌发,带出一道绚目亮丽的光彩。一刹那间,他又突然静止了。
然后在众人沉长的心跳声中,他渐渐褪去龙神的姿态如一抹清风悠扬旋转。可是众人依旧无法移开视线。怕错过了那仿若一刹那间就有可能消失的美丽光景。
月光下化着有些妩媚的淡妆的他挂起如往昔那般清淡恬然的微笑,温柔如水的目光静静凝视前方,仿佛看到天空的尽头。他眼神越来越幽深,甚至最后闪过一丝快得来不及辨析的令人心中一动的绝然的光芒,那轻浅的弧度仿佛很早就存在似的深深烙印在他光滑白皙的脸上,随即抬脚一转衣袖抛空划弧,风挟着长长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