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10部分阅读
阮宝儿的热闹生活 作者:rouwenwu
由自主的捂住了口鼻,好重的气味。
刘癞子倒不在意自己家也没啥干净的,当先领着俩个孩子就穿过这些一个个的棚户,留意着动静。
果然,听到一个不太大的祠堂屋子里传出一声哀叫,然后是有人道:“妈的叫什么?怎么回事啊?不是塞着的嘛?猴子你不赶紧堵住这俩丫头嘴,一会招人听见!”
借着这个地方的建筑隔音不好的便利又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里面的动静,就听到阮宝儿那听起来奶声奶气的声音:“不要,叔叔我求求你了,放我们回去吧我娘会给你钱的不要卖我们好不好!”
听动静刘癞子明白是怎么一帮子人了。
当机立断他决定了下一步,李大这一帮子人里头虽然并不是很厉害,但是窜街耗子这个人有俩下子,比较狠,再加上这一带是他的巢|岤手下都在,人太多以他们三个人的力量不够救出俩个女娃再安全回去。
最好的办法是分散这些人,并且派人回去送信,等候官差来。
本来他让花子凌去送信的,平日这个家伙一贯动作利索跑得快,只是这一次,他怎么也不肯去一心要留下来救宝儿,再说他这黑灯瞎火摸进来心里头急没注意路,要再回去带人来也确实有些为难他。
阮天昊平时一贯沉稳,这一路记着路线,这下子也只得由他回去送信,临走嘱咐花子凌一定听话行事,子凌应了他这才转身就跑。
他在拼命往回跑,这边已经等不及了。
刘癞子这个人比较乖僻,虽然人挺好但是和官府不太合得来,他不愿意和官府打交道,所以他虽然让阮天昊回去送信,但是自己却没打算继续等。
他和花子凌一左一右潜伏在屋子外头,这时候看到那个牤子进去了,里头商量的意思很明显,李大带着几个人随后便离开了。
这可是绝佳机会,花子凌和刘癞子都意识到了。
刘癞子正在等候最佳时机,而花子凌在那破门窗口张望到俩个女孩子的位置,他试着让宝儿和桂娘发现自己。
宝儿果然聪明,看到石头立刻循着过来看到他。
花子凌朝着她挤了个鬼脸,咧开嘴示意她别出声。
宝儿挺配合,点点头,她这个动作别人没看到,但是就在她身边的桂娘看到了,顺着她目光看上去一下子看到露了半张脸在窗口上的花子凌。
这丫头可没有宝儿机灵不由得唔了一声,身子一动似乎就想和外头的子凌招呼示意。子凌一缩头躲了起来。
那群盯着的家伙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来,有人就骂道:“又乱叫屁啊,小猫□似的!”
有一个机灵点,站起身过来查看,“怎么回事?可别出事一会老大回来没了肥羊非宰了咱不可!”
他一动,俩个女孩就非常紧张,李桂娘很怕往宝儿身边挤,瞪着恐惧的眼睛哆嗦,对方一巴掌扯过来,上下仔细看清了绑着的东西很结实没有啥松动,又一巴掌推开她,然后往宝儿这边过来也要提溜起她来。
就在这时候,西面有人砸了块石头进来,几个家伙立刻被吸引了注意,面面相觑了下,不放心,剩下本来有七八个人又选了四个背靠背决定外头探探去。
几个人刚出去留下也就四五个,注意力都在自家兄弟出门的方向就见得角落里头哧溜一声窜进来一个黑影,躲在阴影里头朝着俩个丫头挥手。
正是那花子凌,他躲在祠堂里头正中供着的香案角落,另外几个人看不到他。
花子凌人看上去有些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这些年却跟着阮天昊一起习过武,练过架势,轻易人等近不了身,身手还是挺利落的。
他看到外头几个混混注意力不在这边,立刻示意俩个小姑娘靠近自己,他来帮着解开绳索。
这时候外头出去侦察的几个小混混在乌漆抹黑的外头看了一会没人,骂了声娘啐口唾沫星就要往回走,一个黑影一晃而过对着其中一个就是一拳头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栽倒在地。
“谁!”一个家伙仗着胆子大喝,被刘癞子抬起一脚就踢到裤裆里头叫爹哭娘的跳将起来。
外头立刻热闹起来,里头几个互相看看,站起身往外探看。
机不可失,宝儿捅捅桂娘示意她赶紧爬过去让子凌解开绳索。
李桂娘胆小,磨叽了下才被求生战胜又是爬又是挪好半天凑近了子凌,这一来去又磨叽掉一会时辰。
子凌三下五除二把桂娘绳索解开趁着这时刻宝儿也拼命往前挪,等快到了子凌已经解开桂娘的扶着她站起来,示意她先跑,朝后头小门走,自己就是沿着后头的小门进来的,又伸出手去解宝儿的。
这时间过了有些时候冷不丁那几个家伙中有人回头瞄一眼肥羊,立刻大呼:“该死的有人抢肥羊!”
这下子也没必要遮掩了子凌一把捞起没完全解开绳索的宝儿就跑。
“站住!”这些人可都是无赖混子,平日里头没啥收入靠着坑蒙拐骗的,最大的收入还是这个拐卖儿童,刚刚被刘癞子突然冒出来像个鬼魂一般横扫吓到了,但是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也就完全忘记害怕,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到手的鸭子飞了的。
几个家伙迅速朝着对方追去。
宝儿身上绳索没解开根本没法跑利索,被子凌用力拉着趔趄着往外跑,地面上横七竖八有不少杂物,夜里头黑着,祠堂里头只有一盏油灯,她一个趔趄就往前栽,被花子凌眼疾手快抱住了。
“没事吧宝儿!”子凌喊,黑黜黜的看不出来,子凌只好问,心里急啊,又担心。
“没事,强子哥,你先跑,快跑!”宝儿这会儿也不敢装小孩,眼看着身后有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扑过来,手中还操着个粗大的木棍呼呼砸了过来。
花子凌也不是吃素的,平时在刘癞子和学堂里头争强好胜学来的拳脚功夫并非一般,他嘿嘿一笑:“宝儿乖,不怕强子哥保护你!”夹住宝儿一转身,抄起一脚凌空飞踢,夸嚓一声就把那劈过来的木棒子踹成两截,没等那家伙反应过来顺势一勾脚借力回旋,一脚脖子勾在对方颈脖上狠狠踢了他一脚脖子,对方闷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紧接着花子凌抱住宝儿滴溜溜身子一转,朝着从右边扑过来的另外一个家伙一矮身半蹲距地,一直拳恶狠狠砸在对方心窝上只听到砰一声闷,迫得对方一口隔夜饭吐出来,仰面栽倒,花子凌一歪头躲过那腥臭叟气的秽物嘴里头嘟囔了句:“别弄脏你小爷新衣服!”
然后站起身,朝着剩下俩个家伙冷笑:“还来不?小爷我今天伺候着呢,不怕的上来尝尝小爷的老拳看够不够劲!”
这剩下的,可不是啥好汉,充其量不过是喽喽,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上,趁着这空挡,花子凌捞起宝儿小腰就跑,丫的这时候不跑是傻瓜了。
外头看到傻等着的李桂娘,花子凌提溜提溜挺沉的小家伙冲她喊了声:“跑啊,傻站着作甚?”
他其实也再没本事继续打,也就是三把斧的本事完了就撤。
花子凌倒也不担心刘癞子,临来前他就嘱咐过一旦打起来自管自救人就好救了就跑,不要等他。
花子凌当然不客气,夹个姑娘带个丫头的,也没法再顾着别人了。
一口气跑,一路上就听到夜里头狗汪汪吠,猫在屋顶打架呢,这一带平日里夜里其实并不消停,因为宵小之辈混杂,夜里头活计挺多,这赶着你做前半夜他做后半场的,谁家也不是善碴,当然都是各有小团体谁也不管谁,再穷困一点又不会欺负人的老实人,半夜里更是窝在家里头不敢出来看的。
所以这地方三不管的,你管你外头热闹,谁也不会出来看,黑夜是最好的舞台也是最好的掩盖师。
得嘞这三个小孩子憋足了劲跑出去老远,终于宝儿喊了声:“强子哥,放我下来勒死我了!”
花子凌这才意识到这提溜着不是个麻袋是人呢,一时忘记了跑的太欢了!
赶紧停下来,呼呼喘了口气放下宝儿,看看四周已经出了那城北偏远一带进了市区,可算是安全了,落后一步的李桂娘这时候好歹也赶上来,差点断气终于得到了解脱,一停下来赶不及说话连连喘。
等喘够了,这才来得及说了一句:“妈呀,真可怕,阿拉这算是跑出来了没有啊?”
花子凌嘿嘿一笑道:“有你强子哥在还不信么?”
李桂娘这才有时间露出个笑脸来,道:“强子哥你好厉害哟,真的好强!”
花子凌越发得意起来,一双细长的凤目眯成一条缝来,咯咯笑得样子在街坊夜市里那通明的烛火照过来有种妩媚的味道,小家伙这真是越大越有些祸害气息来了,他冲着桂娘和宝儿扬扬脖子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再来几个无赖阿拉照样能摆平,怎么样,要记得回了家谢我!”
桂娘被花子凌冲着自己那么一笑,腾一下脸红了,施施然低了头不响,只是嘟囔句:“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强子哥要啥谢礼?”
花子凌没听到那么蚊子叫般声音,觉得俩个女娃没回应他不够给面子,低下头凑近宝儿忝着脸道:“宝儿,强子哥厉害吧,你可得记着今朝我救了你,回头我可是要谢礼的!”
宝儿抽抽嘴角,总觉着这个花花强同学越来越妖精,恬不知耻的程度也有日趋增加的意思,听说在学堂,就他最有女学生缘,整个一个贾宝玉,还是妖孽版的,难道说他都是这么和身边女孩子打交道的?
宝儿嗤了声,颇有些不屑,这可令花子凌不满了,蹲下身和她平视:“宝儿,你强子哥不好么?我可是听说你被抓发了誓要救出你来的,要是换了别人我还不待见呢!”
得,一个自我意识很强悍的家伙!
宝儿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蹲在那里像个要好吃玩意的半大小子,倒也承认这家伙有些勇气能耐,咕噜噜转了转眯眼笑笑:“那可太谢谢强子哥了,强子哥好厉害呀,回头要是姆妈不责罚我,定会好好谢你的行不?”
“咦,是,今晚这事可大发了呢,英姨怕是要生气的?”想想他不怕他家里头那个娘,却有些惧怕平日里头和和气气的英姨,想来想去,有些个不甘心,一挺胸膛道:“没事,强子哥陪着你帮你说话,英姨不会为难你,到时候你可得记着强子哥帮了你大忙!”
“嗯,那当然,强子哥要什么礼呀?宝儿去准备就是!”
“喏,香香就好,两个,一个谢我救你,一个谢我帮你说话,一边脸蛋来一口咋样?”花子凌涎着他那张过于秀气阴柔的脸蛋凑近去笑嘻嘻道。
别看他跑了这半夜,却依然有股子香喷喷味道,花姑平日里摆弄花草他这身衣服总是被花汁浸泡过带着清香味,这一点,倒还是花姑在大户人家做事时学来的习惯。
“你去死吧臭强子!”果然是狗改不了□花花强就没想过正经事,闻着香做事挺讨厌的,一巴掌拍过去后宝儿一扭身拉着还在继续腼腆的李桂娘就跑:“桂娘,咱走吧,别理这花花家伙他说的都是放屁,千万别信,会长耳痈的,真的!”
“哎哎哎,不好这么说吧开个玩笑嘛,宝儿慢点走,小心摔着小姑奶奶!”花子凌忙不迭追上去,没追几步突然看到前面走过来一大帮子人,悉悉索索的还有刀鞘磨动的声响。
没等细看前面有人喊了:“宝儿,强子!桂娘!”不正是沈宽么,还有带头一个,却是那阮天昊!
第十二章 和好还是纠结?
这一晚上终于大家安全团聚。
见到沈宽,两个囡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尤其是桂娘,嚎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哟。
沈宽也是心疼,这几个女孩他看着长大,若是出了事可不跟自己小囡出事一样难过?
本来想着是不是训斥一下这几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结果一见面俩个女孩子那么一哭又心软了,尤其看宝儿那张漂亮可爱的脸蛋上挂着泪滴满脸糊糊样子谁都不忍心苛责,大老爷们的也不会哄,一时间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还是阮天昊沉稳,一把抱过搂住沈宽脖子撒娇的宝儿,冷冷道:“行了小东西你也好意思闹,沈叔叔还要给你擦屁股去呢别缠着人家,强子,把桂娘带好,咱得赶回去见大人,姆妈还有二牛婶可等着心急死了!”
一句话下去,俩个女孩子不敢反驳,沈宽也得到了解脱,交代了俩个下属陪着一块回去,又嘱咐了下阮天昊俩个男孩路上小心,他还是比较放心阮天昊这个孩子的,又带着几个手下继续去抓捕那些罪犯。
阮天昊在沈宽面前倒还有礼,等他带人走了,这便板着张酷酷的脸面只让花子凌带着桂娘,自己带着宝儿回家,惜字如金,全身散发着一股子阴郁气息。
花子凌想来带这宝儿,便央道:“三毛哥,宝儿小,还是我背着吧,你带桂娘妹子好了!”
阮天昊斜眼睨了下他,花子凌一凛,老实不反对了。
偷眼看看宝儿,朝她安慰似得笑笑,示意一会再帮她说话,这时候谁都知道阮天昊气着呢,别看他才九岁,学堂里头都知道轻易不要惹阮天昊,尤其他生气的时候。
宝儿这时候倒不生气,反而乖乖搂住了阮天昊的脖子任他背上她,趁着夜黑俩个人贴着近,她小小声的喊着讨好自个这个哥:“哥,哥!”
阮天昊本不予理睬,但是被叫着烦了,不耐的回了声:“做啥事体,叫鬼啊!”
“谢谢哥救了宝儿呀,宝儿刚才好怕,怕见不到姆妈,见不到阿嬢,见不到爹,还有哥哥们!”这是大实话,经历过这一晚,她深刻认识到她已经和这个家牢牢的牵袢在了一块,血浓于水的亲情也比不上这种依靠感。
所以她这时候甚至觉得,和三毛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并没有啥大不了的,他能够及时的来救她不就说明了他还是挺在意她的嘛,到底一块生活了不少日子啦。
她也不计较这家伙一贯的坏脾气,好声好气诚心实意的道:“以前宝儿不懂事做错事情,还请哥哥别生气好不好?宝儿会很乖,再不惹你不高兴了行不?”
阮天昊闻言一愣神,小姑娘搂着他的脖子近在咫尺的,呵出来的气息就喷在他脖子上,头一次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这种感觉挺奇特,说不出啥滋味。
倒是这番说话口气可是和平日里头不太一样,俩个人打小见了面不是掐就是吵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啥和谁都能和平相处和这个女孩子就天生犯冲。
不过他不是个天生脾气不好的人,人家给了三份颜色,他也就回敬个五分。
算是软和了下口气,只是依然一本正经道:“吓到了?该,谁让你胆大包天的敢去市集做买卖的?姆妈不是说过很多次了?你就是不听吧,看你日后还敢不敢!”
对于阮天昊老气横秋的口吻阮宝儿忍了,小手拢了拢作嗲:“宝儿下回不敢了,再不敢了!”
对于宝儿的认罪态度满意的阮天昊哼了哼,继续沉默往前走。
夜市里头每一街每一巷都有各自琳琅满目的花样,灯火通明的街头人流如织,然而在这样的热闹里头,宝儿一行人却并没有为之停留,每一个人,尤其是俩个女孩子,迫切的希冀着快些回到家里头,钻进姆妈温暖的怀抱,和家人撒撒娇,承欢膝下这时候体现出了一种难能可贵来。
家里头的灯火,与这里全都是不同的,更温暖更恬静。
俩个大男孩背着俩个女孩子默默走着,灯火有时候照出一点影子,有时候又完全覆灭了影子,只是一种祥和慢慢滋养在彼此之间。
宝儿安静了会又不安于这么沉闷,想了想问:“哥,强子哥刚才很威风啊,把那些人打的淅沥哗啦的,你也会么?”
其实她挺好奇,这些功夫据说学堂里头有武师父教导,不过宋朝重文轻武武师父的课一贯冷清,但是听说花子凌和阮天昊却文武兼修,尤其是花子凌练了还不忘炫耀一下,阮天昊却从来不表露的。
阮天昊哼了下表示不屑,宝儿咕噜噜转了转眼珠子问:“哥,你也教教我呗?”
宝儿说到这,突然有些兴奋,扭了扭屁股小手揉啊揉的,肉肉的手滑过天昊的脖子,带给阮天昊一种异样的感觉,特不得劲的样子,怪怪的,他有些不耐烦这感觉,一皱眉:“别乱动,你这个小猪仔平时都吃啥了那么沉,还练呢,你练得动不?”
“哥,人家不是猪仔,不要那么叫人家!”宝儿低声抗议了下,又道:“那你回头教我练练嘛,就不会胖胖的啦!”
“切,你还是乖乖待着比较好,女孩子家学什么功夫,有事家里头有哥在,还有爹娘你怕啥!”
“那,那要是今晚这事再发生呢?好歹有个本事防身不是?”
“你还想有这事啊,老老实实在家给我待着,一天到晚外头疯,回头谁敢娶你,在家做老姑娘吧你!”阮天昊又开始训上了,宝儿闻言抽抽了下嘴角,这丫的小子自个不就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家伙嘛,瞧训人的样,一板一眼的。
“人家才不嫁呢,哥你好讨厌!”
“唉,我说三毛哥啊,好歹我身子可是被你家宝儿看光了的哟,如果被人家知道以后宝儿嫁别人也是不妥的吧,还是勉为其难我娶了你这个妹子吧,哈哈,她那么调皮的,估计找别家也难喏,我牺牲牺牲算了成不?”一旁跟着的花子凌闻言赶紧了几步,凑过来笑嘻嘻道。
阮天昊顺手就是一拳头捶过去捶得花子凌一阵乱咳,宝儿刚想说活该,就听到阮天昊冷冷道:“这丫头刮皮的要命你娶了她不是想短命吧,还是桂娘还适合些呢!”
花子凌背上的李桂娘一声不吭,大概早就羞红了脸蛋不敢响了。
阮宝儿再忍,不计较啊不计较,今晚想好了日后要和平相处的。
花子凌却还在笑,丝毫不在意道:“不怕不怕,三毛哥,姆妈打小就给我挂了一堆那啥长命百岁的玩意,年年去庙里头焚香祷告的,折寿这事绝对不会啦,短命不了的!宝儿是不?强子哥娶了你吧,反正你都看光强子哥了,对不?”
宝儿心里头翻了白眼道这家伙咋就对娶她这件事如此热衷了,小小年纪成天惦记着这些事,能有出息么?
没等她开口,阮天昊烦了脱口道:“强子你给我一边凉快去,她看遍你,我不也被看遍了,难不成我要娶她!”
空气里头安静了一下下,噗嗤身后听着可乐的俩个兵丁笑出声,花子凌也嘿嘿笑道:“三毛哥,不舍得呀,你想娶宝儿么?”
“放屁,谁要娶这个一团小猪肉!”阮天昊正在为刚刚的话题闹脸红,被花子凌这么一调侃顿时恼羞了,一脱口道。
宝儿被阮天昊一口一个小猪叫出了情绪,人上辈子就是被叫小猪这辈子最恨这称呼了,有道是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她一拍阮天昊脑袋:“谁要你娶了,人家不是小猪好不好!”
阮天昊被这么突然一拍吓一跳,本来有点闹心这回更恼火:“给我安静些,笨蛋,你不是小猪咋就会被人惦记着卖了呢,回头看你怎么和姆妈交代!”
宝儿气急,更加乱动着企图跳下来:“我要下来不要你背,混蛋哥哥,人家才不是笨蛋,你才是,你个大混蛋大坏蛋!”
宝儿这么不顾一切的乱动令阮天昊一个趔趄差点就栽跟头,更恼了:“你给我老实点行不,成日里只会惹祸的不是笨蛋不是小猪是什么?再动,再动我就打你屁股了!”作势一拍宝儿屁股,双臂用力夹紧,以防她真跌落下来。
婶子可忍叔不可忍,怎么挣扎都下不去,宝儿火了,脑门一热低头张口朝着阮天昊脖子咬下去,就听到对方嗷唔一声叫,一甩脖子一松手,宝儿顺势就被板着一只胳膊摔下地去。
“你个小猪居然敢咬我!”阮天昊一抹脖子湿漉漉全是口水,气不打一处来,揪住了阮宝儿的手臂把小家伙拧过来,照着她肉呼呼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你个闯祸精闯了那么大祸居然还敢横,我看你皮痒对吧!”
宝儿嗷嗷乱叫拼命挣扎,屁股还是被火辣辣扇了下,更加不高兴啦,刚刚的誓言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谁说这家伙好的,谁说这家伙也还是在意她的,都是放屁,嗷,纯粹是个暴力狂。
“三毛大黑炭,你放开我,我要告诉姆妈你打我呜呜!”
“切,今晚上你闯大祸了,小猪仔,姆妈也不会对你客气的,哼!”阮天昊毫不在意,扇了一巴掌后也不管舒不舒服像夹着包裹一样把宝儿夹在腋下提溜着就走,再没心思和她拗。
花子凌在后头看着直摇头:“哎哎哎,我说三毛哥,等我会,别走那么快呀,哎呀,你们俩个能不能别见面就吵啊,慢点哥,等等我!”
将背上的李桂娘往身上撑了撑,加快了脚步追前面那俩个闹的不亦说乎的兄妹。
阮宝儿被阮天昊像个包袱一样一路夹回了祈祥坊,英娘这时候和姥姥正慢心焦急的等待着呢,还有听到消息的二牛婶,沈思妍被她爹派了人送到她家里来通知了晚上发生的事情,她详细询问了三个女孩子干的好事,这会子正着急上火又忧心忡忡的。
二牛婶更是来回的在厅堂里挪步,一边跺脚骂骂咧咧:“死丫头,这个死丫头,胆子大了啊,回来看老娘不扒了她皮!”
老远听到阮宝儿的经典嚎叫声和阮天昊的骂声,几个大人心里头一惊,赶紧赶出去,正看到一前一后俩个大孩子和俩个小女孩回来了。
可算是放下了老大的心,一看女儿这可怜兮兮样,二牛婶早忘了自己的气先搂过女儿大嗓门的心肝肉儿的嚎,娘俩这时候倒是一个嗓门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英娘也心疼着宝儿,不过她更冷静先吩咐了让陪着回来的兵哥进屋喝口酒水吃点东西再走,自己一旁千恩万谢了会。
二牛婶眼看人回来了一心要给女儿去去晦气急着告辞了,回头又招呼花子凌过几天上门道谢,辞了别就回去了,英娘也不挽留,自己这也需要忙呢。
闹哄哄的把人给送的送,接的接,消停了,英娘赶紧把烧了的热水给斟满了木盆,又把早准备好了的新衣服新裤子都放在门口,招呼家里头其他的孩子去睡觉,抱起宝儿就进了澡房。
姥姥让几个男孩子去睡觉,花子凌说要回去了顺道送沈思妍回家去,姥姥也不多说,念道了声路上小心,可别贪玩之类的话,沈思妍虽然想和阮宝儿说句话,不过看阮家大人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低着头老实的跟着花子凌走了。
第二卷 青梅竹马无猜时 第十三章 挨批了
宝儿从见到英娘开始就不敢再大声嚷嚷了,心里头发虚,英娘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抱过她来又和大家忙碌了半天,然后就抱着她去澡房里洗浴。
这里的习俗,有了晦气要洗个澡,换身衣服,把随身衣物烧了算是去晦气。
她被抱着进澡房,通过娘的肩膀看向阮姥姥,姥姥只是冲她摇摇头,那个眼神颇有些责备,回头就又招呼几个孩子去睡觉了。
宝儿被英娘解了衣衫洗澡擦身,英娘只是低着头忙碌,也不说话,这沉默反而令阮宝儿更加的不安,她这个娘要说对她好,那是真没话说,有时候她甚至忘记了这个不是亲娘,不过,她也很清楚,英娘持家有方,家里头大大小小都发自内心的尊重她这不仅是人善的原因,还有她的威严。
要说这个家里头,宝儿最喜欢的,是姥姥,最尊敬的,就是英娘,爹阮平平时很少在家回来对她也是不错的,不过人老实,在媳妇面前一贯只做听从的份,所以一家子主心骨还是英娘。
你还别说,英娘没有什么让人怕的地方,平时也和气,不过,自有一套管家的法子,她道理很少讲,讲了就能服人。
阮宝儿觉得这个娘特像那现代的家庭主妇,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会持家会赚钱,这整个就是二十世纪一杰出的成功女性啊,她的偶像。
就像现在,她可以向姥姥撒娇,可以和阮天昊梗着脖子强词夺理,就因为她不怕,可是,英娘不出声,她就蔫了,哎哟心里头像是有只小兔子,噗噗乱跳。
安静下来细细想想,今晚上的事纯粹是她的错,她是真装萝莉装昏头了。
不过她也不敢说话,平时她是不愿意再要人帮她洗澡的,不过今晚她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大气不敢喘。
英娘也不多话,只是给她洗了身子,里外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这才把她抱出去,又回头把她的衣服裤子收了收,拿出去烧了。
阮宝儿一个人在角落里期期艾艾的看着英娘忙进忙出憋红着小脸不敢出声,往里屋瞅瞅吧,阮姥姥也不在呢,她这时候特希望姥姥来给她说句话。
总算看到阮姥姥大概哄好了家里头另外几个孩子出来了,一掀帘子看到阮宝儿缩在屋角的小可怜样,摇摇头叹一声,这可让阮宝儿听到了,一回头看到她,立刻瘪了小嘴扑过来。
“阿嬢!”她一个劲往姥姥怀里钻,阮姥姥其实也气着又急了一晚,可算是这小祖宗没出大事,这会子看到小家伙塌着个脸蛋软软的喊,心里头又软了许多,把小家伙拢进怀里扭了把她肉肉的脸蛋:“侬各个小囡啊,哪能噶个刮皮(顽皮)!一天到晚轧闹猛,看把那娘老子气的!”
“阿嬢!”宝儿再喊,还是像阮姥姥这样数落出来她比较好受,英娘一言不发的沉默令她感到无所适从。
这时候英娘已经将衣服烧了又用水熄了火灰,塞在灶里头了,清理好一切,她走进来,看了阮宝儿和阮姥姥一眼,也不说话,卷了袖子要去倒木盆里的水。
阮宝儿扯扯姥姥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看着姥姥,阮姥姥朝她呶呶嘴,看她一副小可怜满是哀求的样子心里头不落忍,站了起来接过媳妇的活:“行啦行啦,忙一天了歇会吧,我来啊,去,去抱宝儿睡,窝头(丫头)吓瑟塌类(吓死了),这么一回怕是晚上梦魇着,做姆妈的多陪陪她啊!”
英娘看自己婆婆一眼,老人家拿眼示意,算是给自个孙女求情,婆婆开口了她也不好反对,应了:“那行姆妈,侬也别忙了,明朝我收拾,您也去困觉吧那么晚了!”
“唉,好!”姥姥应了,卷了袖子把木盆里的水倒了,回头上了自己房间。
英娘也抱着阮宝儿回了房间。
平时姥姥和其他几个男孩子住的是二进那一间坐起左右的俩个房间,三进只有一个房间,英娘和阮平平时很少相聚,大多数就是英娘和宝儿一块睡。
英娘抱着宝儿上了床,吹了灯,悉悉索索的上床搂着宝儿轻轻拍着背就要睡了。
这时候宝儿哪里睡得着,左想想,右想想,还是决定道歉。
翻了个身,在黑暗里往英娘怀里头拱了拱:“姆妈,宝儿今天错了,侬不要生气好阀?”
好半天总算听到英娘道:“嗯,错在哪了?”
宝儿朝天想了想,纠结着道:“我不该和思妍她们一块撒谎,不该自个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该让姆妈和阿嬢担心!”
英娘等了会,等宝儿似乎没话说了又问:“还有不?”
还有?宝儿又纠结了一下,似乎想不出来了。
英娘拧了下她的鼻子:“你刚刚怎么和你三毛哥闹起来的?一路大老远就听到你俩闹猛!”
说起这个来,宝儿觉得有气了:“哼,哥哥小气鬼,那么大了还要和宝儿计较,他还老打我屁股!”
“今晚他那么辛苦老远去救侬,侬就这样子和他吵?宝儿,侬晓得侬哥跑了多少路一晚上?”英娘也不接女儿的气头,直接用冷静的口吻问道。
宝儿一愣,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黑暗里英娘伸出手指头戳戳小家伙的脑门心,没好气的道:“侬个小窝头,成日和哥哥闹,一天不气是不是就不安生?上次的事,侬也有错吧,有没有给哥哥道歉?明朝给我好好和哥说话,去,给他道歉去!”
别以为英娘护着阮宝儿没有原则了,她清楚自己这个儿子,脾气是倔,但是从来不发没道理的火,而闺女这脾气则是太活络了。
“上次侬阿哥是不该那么没轻重的就出手打侬,所以娘先不帮他说话,今朝就是侬不对了,三儿好歹那么辛苦把侬追回来,一身汗淋淋的,老辛苦啊,囡囡,侬知道要是过了今晚不救你,明早可就再也见不到娘了晓得阀!”
阮宝儿心里头一激灵,想起来被那几个臭兮兮的家伙抓住了恶狠狠的样子,她冷静下来很清楚,这些人逮她的目的无非是去卖了,即便是现代,如果被人贩子卖了那也会下场很惨,更不要说是这个时代了。
如果被卖到啥窑子里教坊里,日子哪有现在这般自由?
说起来,她确实没有好好和阮天昊说话过,不知道为啥她总是和他犯冲,可是回头现在想想到底她实际年龄比他大多了咋就那么没风度呢?英娘真的是很精明很清楚她和他俩个孩子谁对谁错,心里头明亮的很啊,要说起来她甚至更偏袒自己这个不是亲生的这更让她汗颜。
好吧,是她不对小鸡肚肠了,“娘,宝儿明日和哥哥道歉去!”
英娘笑了下,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人小心却不小,明白的很。
她倒是真喜欢这个看着古灵精怪又很贴心的女娃,要不咋都说女儿跟娘亲,男娃隔肚皮呢,几个男孩子成日皮的要死照顾起来老费劲了,可是宝儿打小就懂事,很少需要她操心,三岁起就懂得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吃饭穿衣什么都不用她多把手。
她忙的时候小家伙还懂得帮忙,人小小的却跑前跑后的都能搭把手,要她去玩她总是摇摇头说喜欢陪着娘,听着就心里头热乎乎的,倒个垃圾,捡个菜什么的能做的她都会抢着做,附近街坊邻居那个不夸她养了个好闺女?
家里头几个萝卜头有一半她懂事就好了。
就是这娃呀,有时候胆大了点,那眼珠子滴溜溜转的看着粉嘟嘟可爱你不知道她鬼主意多了,俩岁那年她愣能把个欺负李桂娘的大块头女孩子弄哭她就知道这丫头有多鬼,小娃子居然敢去逮毛毛虫放人家肚兜里,你说这要不要命。
这人小吧也算了淘气就淘气点,可是一想到日后这孩子可是要配人家的,太野了谁家要啊,可是贵人家的子女,要是没能够教育好可对不起恩人。
唉,有点伤脑筋哟,英娘有时候会烦恼的想,是不是找个机会去学堂里上学,就怕她野惯了学堂里没人能降服住她,楚家似乎老太太挺喜欢她的,也许过俩年求她老人家允许去楚家给自家女公子办的学堂去学学,好歹人家是书香门第总能学到点东西。
阮宝儿可不知道她娘正在为她的未来操心呢,想想今天也是倒霉生意没做成,遗憾啊遗憾,看起来现在她还是太小了,真希望快些长大吧。
“娘,你说我要是给你弄点冰水卖生意好不好?”她还在念叨今晚没做成的生意呢。
听到这个话,英娘又想起今晚最大的一件事她要教育一下这闺女:“宝儿,你知道你今晚去卖的东西本是多少么?”这丫头可是让她吃惊,四岁呀,居然还敢自个去卖东西,不过估计沈家那丫头撺掇的主意多些,平时就她最会主动惹事,宝儿虽然皮,但是从来不主动找事。
但是思妍也说了,这酒水是小家伙调的,这倒是个本事,不过有些歪门邪道。
“,本啊!”宝儿望天,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不过她还真没算过呢。
英娘又戳她脑门心:“侬个鬼丫头,拿了厨房里多少东西了啊,一坛子蔷薇露果子酒,一罐牛奶,那些个水果蔬菜的,可知你那一坛子玩意要多少本么?你一坛子卖了多少钱?一千三百文是不是?你的本多少?两千三百文,你说说看,你亏了多少?”
黑暗里宝儿只觉脑门嗡嗡的,脸热烘烘的没地钻,哎呀她似乎根本就没算过这笔账好不?只想着赚外快了看到钱就昏头了,哪里想过这些?
英娘在黑暗里语重心长的道:“娘上次就和你说过,别老是仗着那点小聪明就自以为是的,做人要实实在在才好,不能什么都凭着一个鬼主意,咱做生意也是,你看娘有过欺行霸市或者短斤缺两的活么?可是也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咱这是过日子,要算的清清楚楚才好,你以为你只是白拿了就可以不顾本钱,可是做生意不是永远都可以那么做的,否则这临安府哪里还能如此太平?还要那些行老团头干什么呢?可不是为了买卖公平,惠己及人么?”
第十四章 新的一天
一晚上阮宝儿被英娘实实在在教育了一番,这一晚可让她真正见识到了一个生意场上的英娘的城府和实在。
英娘觉得阮宝儿还小,并没有说什么很大的道理也没有详细解释生意经,不过就是借着她昨晚的一坛子酒水教育了她一些简单道理,可是阮宝儿毕竟懂得更多些也曾经忽略了一些其实早知道的小道理,被英娘这么一说倒犹如醍醐灌顶。
做生意,并非那么简单,她日后可有的琢磨呢,不过英娘并不希望阮宝儿和她一样做个抛头露面的老板娘,到底好人家的女孩子还是最好老老实实在家里相夫教子的,所以她并没打算教宝儿学做生意,不过生意经里有些道理倒是和生活一样适用。
她更觉得自家这个囡囡似乎很喜欢摆弄吃的,嫁人的女子有一手好厨艺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她是有心日后好好教导阮宝儿做饭菜。
这一晚宝儿睡的有些不踏实,想了很多,觉得自己以前过于看高了自己,其实在这个生活的时空里,她充其量还是一个没有真正经历过生活的人,柴米油盐酱醋茶虽然很俗,却是生活中不可少的东西,而她活在当下,就应该明白这些东西蕴含着很深刻的道理。
她的人生既然从头开始了,那就该安安心心的重新开始,穿越后啥轰轰烈烈的人生那是小说的杜撰,总的来说,大多数的人都是很平凡的,即便在现代,读了书拼文凭,还不是为了日后的一口饭?
所以,她想了想,还是要摆正心态安于现状,好好和英娘学做人做事,以后有个谋生的法子,在以后嘛,嫁人生子这个比较玄乎,慢慢再考虑。
小小的宝儿沉思了一下人生的重大走向,然后有了目标,就像许三多那样,好好活,就好。
想完了,她终于抵不住困,沉沉睡过去了。
不过睡得不是很安稳,晚上英娘半夜里听到小东西喃喃的在说着梦话,一时听不清,等她凑近了听了一会,不由搂紧了小家伙轻轻的在她脑门亲了一口。
第二天醒过来,日头早早晒屁股了,英娘自然是一大早就去准备采购了,家里头几个男孩子该读书的已经去了学堂。
不过阮天昊和花子凌一起都是因为今年有一大盛世,三年一次的解闱在今年八月十五日举行贡举应试,这将会是一次云集天下的大会试。
今年为了这次解试,临安城云集了天下的补士,大约光参加考试的就有十万人左右,再加上每个人好歹有一个家仆,那就是二三十万人云集在临安城,这样大的流动人口给临安的商机是无穷尽的,英娘这些日子应付这些应试子弟的饭食就够忙碌的。
这一年楚原白也要应试,他要考取临安大学的太学生额,这楚家长房长子楚原白的父亲楚毓去年从枢密院参知政事位置上致仕,就是为了给儿子让开大道,今年轮到他儿子应举,多少眼睛看着,不过这楚原白也是块读书的料,从月考中的成绩来说入太学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要应试,不需要考试的学子被提前放还归家,也所以这几日阮天昊和四毛五毛都会待在家里。
等宝儿悉悉索索穿好自己的小衣服出来,外面正热闹呢。
这几日临安城学习气氛浓郁,私营的街头巷尾那些个旅邸全面开放也是不够用的,临安城大大小小的庙宇和道观,祠堂的山房也全面开放了,这才够迎接这些汇聚天下五湖的准士子们。
尽管有些住宿条件并不好但是服务态度都是很好的,谁知道这些人里面是否会有下一个朝廷要员,所以自然都是不敢怠慢,所以各家自备的伙食都不错,而因为供应不及,大多数邸店除了提供自备伙食外,还和外头的酒店,茶肆,分酒茶店,面食店,荤素从食店等等通力合作,
四司六局的人也忙得是焦头烂额的,一面要统筹各方的饭局,有些达官贵客家出来的少爷请客喝酒和同学偷闲游湖摆席饮宴的皆需要置办,还要开始准备闱试后的一次次谢师宴等大型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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