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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第98部分阅读

      瑞雪兆丰年 作者:rouwenwu

    ,正是偏门前面,八阶的石台,足有六尺高,若是滚下去,头破血流都是轻的,更何况她还穿得那般轻薄。

    众人忍不住都跟着惊叫,提起了心。

    赵丰年心里虽恨吴家没有家教,但若是吴家女儿真在赵家门前伤到了,就是再有理的事情也亏了三分,他只得忍着气恨,飞身窜上半空,一把揽下惊恐的吴祥云,稳稳落地。

    空中飞人,英雄救美,这八卦可是越来越精彩了,众人哄声叫好,“好,大公子好功夫!”

    “吴小姐好福气,若是我也能这般被救,就是死了也值了。”一个满脸艳羡的小丫鬟,激动之下也喊出了声,众人笑得更是乱成一团。

    赵丰年脸色青得发紫,恨不得用力把怀里的女子掼在地上,可惜,吴湘云本就饿了几日,好不容易逃出来,又换了薄衣,冻得这半晌,刚才那般惊恐之下,居然就晕了过去,彻底错过了足以让她欢喜的这个怀抱。

    赵丰年如同抱了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到底咬牙上了台阶,喊了风调,“去请安伯。”

    风调跟着少爷自小长大,什么时候见得他脸色这般差过,一迭声的应着就跑了进去,赵扬想伸手帮着堂叔把人接过来,但是他也是个未曾娶亲的,而这女子将来不是大婶婶,就是二婶婶,他一个晚辈也不好插手,只得猛搓着手,说道,“家主,先送吴小姐去客院吧。”

    还是雨顺机灵,从门房里扯了把椅子出来,算是解了主子的围。

    一把吴湘云扔进椅子,赵丰年立时就长长出了一口气,几个小厮,赶紧抬了椅子往里走。赵扬犹疑了一下,低声问道,“家主,还出门吗?”

    “当然要出门,你马上派人去吴家报信,让他们赶紧把她家女儿接走,多留一刻都是麻烦。”

    赵丰年转身就要出大门,赵扬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赶紧喊道,“家主,家主,若是吴小姐这病严重…”

    “严重个狗屁!就是吓晕了,她一醒,立刻送回去。”赵丰年被逼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了男主角,心里恨急,难得爆了粗口,大步下了台阶,翻身上马,就立时打马跑远了。

    雨顺慌忙喊着,“少爷,等等我啊!”说着也上马追了前去。

    赵扬无奈,眼瞧着他们主仆一前一后也是跑远了,叹气跺脚,转身回去帮忙收拾烂摊子…

    街角处,两辆马车远远停着,车上之人把赵家的热闹都瞧到了眼里,木三咧嘴,心里直叹二哥运气真是背到家了,怎么偏赶着二嫂上门之时同女子纠缠不清,这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赵家众人则是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气得炸了肺子,她们伺候着夫人千里奔波而来,就是盼着证实那流言有误,没想到如今居然眼睁睁瞧着少爷抱着女子进了府门,这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就是高睿脸色都有些不好,九儿更是开口大骂,“赵家哥哥,太没良心了,扔了姐姐和小外甥,跑回找旧情人来了,还不承认自己成亲了,难道他还要再娶不成?”

    她说着就要打马上前去质问,却被高睿死死攥了马缰绳,低声叱责道,“小祖宗,你可消停些吧。”然后扭头示意妹妹去看一旁的青布小马车,那车窗上的窗帘正微微颤动这,显见是刚刚落下,马车里的人,也把方才那情景都看在了眼里。

    老嬷嬷脸色铁青,压了又压心里的火气,还是低声劝说道,“小姐,嗯,这事儿怕是有些出入,不要生气,咱们见得先生亲口问问再说。”

    瑞雪靠在车壁上,半垂着眉眼,盯着怀里的怡然发呆,好似怡然脸上长了花儿一般,那神色不见悲伤,也不见喜乐,反倒笑得极古怪,半晌才开口说道,“嬷嬷,我原来看电视剧,总说剧情太狗血,如今才知道,其实生活才是一部最精彩的狗血剧,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

    我不是那种没有脑子,只凭着一眼所见,就误会吵闹的女子。我总要当面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变心了?他亲口承认,我才能确定以后要怎么做,但是,嬷嬷…我累了,特别累,我不想在这样的时候见到他,咱们先找个住处,歇几日吧。”

    哀莫大于心死,伤莫大于无痕。若是瑞雪此时哭上两声,老嬷嬷更会放心,可是她这般平平静静的模样,老嬷嬷就忍不住心下哆嗦,一迭声的应道,“好,好,小姐,咱们找地方歇着,咱们啥也不想,就想咱们的小少爷和小小姐。”

    老嬷嬷是真害怕了,趴在窗口,高声喊了后面的德胜,“儿啊,先去平安客栈,快!”

    德胜一愣,立刻点头,“好,娘,我这就带路。”他应着话儿,就调转了缰绳,赶着马车转弯儿,木三又瞧了一眼赵家大门,心下也是无奈,还是先跟着二嫂吧,若是二嫂一气之下出了什么事,他也好给二哥报个信儿。

    九儿气得鼓鼓,哪里还肯去赵家,毫不犹豫就打马,跟着马车往回走,高睿犹疑不定,最后也是叹气,快步跟上去。

    很快,车队就顺着青石正街走到尽头,拐下便道,穿过几条小巷,最后停在离得巷口最近的两扇乌木门前,德胜示意剑舞等人下马帮忙牵着马缰绳,然后才跳下车,跑去梆梆拍打那门环,不大一会儿,院里就响起了脚步声,有人问道,“门外是谁啊?”

    德胜脸上隐隐泛起一丝笑意,喊道,“小狗子,赶紧开门,主子来了!”

    门里之人听得回话,立时喜道,“哎呀,是二管事。”说着话儿,嘎达抽开门闩,就开了木门。

    小狗子年纪不大,十五六岁模样,脸色黑红,身形瘦弱,但是一双大眼睛极灵活,笑眯眯扫了一眼两辆马车,就上前行礼道,“小狗子给二管事见礼,最近没听掌柜说,二管事要来啊。”

    德胜一巴掌拍了他的脑门,说道,“去请莫掌柜来,就说咱们候府主子到了,让他赶紧拾掇个安静的住处。”

    “主子?”小狗子一愣,他倒是知道这小客栈是候府的产业,但是从来都是大管事二管事出面张罗,没见过主子啊,时间久了,都要把真正的主子忘了。

    德胜见得他还是发愣,就推了他一把,“还不快去。”

    “哎,哎”小狗子一溜烟的跑去前面,德胜就引了众人进了院子。

    很快,一个穿了万字纹锦缎夹棉衣的中年掌柜,就带着两个伙计,随着小狗子进来了,一见德胜的面儿,立刻就笑开了,“小狗子这嘴上没毛的,说个话也没说明白,原来是二管事来了。”

    说着话儿就要行礼,德胜赶紧拦了他,低声道,“咱们小姐来了。”

    “小…小姐!”老掌柜可真是惊到了,随着德胜走去车门口,高声道,“彤城平安客栈掌柜给小姐见礼。”

    车里,老嬷嬷瞧着瑞雪脸上并没有泪痕,悄悄放了心,低声说道,“小姐,这是咱们府上为了来回行走,有个吃住之处,特意盘下的客栈,算是自家地方。这莫掌柜是当年跟着候爷的护卫,守在这里十几年了,很是忠心。”说完,她就伸手打开车门,先下了车,这才扶了瑞雪下去。

    瑞雪掩了心里的杂乱,脸上微微笑着,伸手虚扶掌柜起来,温声说道,“莫掌柜,不必多礼,这些年辛苦你了。”

    莫掌柜站直身子,瞧着瑞雪眉目间带了三分英气,姿态娴雅大方,忍不住心下激动,直道,“奴才还是在小姐周岁的时候见过小姐一面,不想十几年过去,小姐已是长大成|人,眉眼同候爷一般无二,真是让奴才…哎…”

    老嬷嬷一时忘了瑞雪已是不记得前事,生怕她再被勾起伤心事,赶忙上前笑道,“莫兄弟可打住吧,小姐长大成|人是好事,怎么反倒叹气了。小姐这次来彤城,要小住些日子,有的是说话的时候,莫兄弟赶紧先安排个好地方给小姐住下才是正经,记得要安静环境好的,小姐还带着小少爷和小小姐呢。”

    第三百八十章 明月照沟渠?

    小少爷,小小姐?莫掌柜瞬间睁得溜圆,先前还听说小姐失踪了,他还带人在彤城周围翻了个遍,没想到小姐如今平安无事,还有了子女,这可真是…

    “好,好,冬青院一直都空着,没让客人住过,暖和又安静,正好适合小姐。”莫掌柜说着,就招呼伙计们帮忙卸车牵马,搬运行李,德胜留下跟着照料,剩下众人就都随着莫掌柜穿过一道月亮门,走过十几丈长的夹道,进了一座小院儿。

    小院有半亩大小,坐北朝南,三间正房,外加三间西厢,东面的空处摘了十几株不知名的树木,哪怕是这样的冬日,枝桠上也长满上翠碧色的叶子,很是喜人,树下有个大树墩雕琢成的小茶几,两侧放了两张藤编的躺椅,打磨得极光滑,若是傍晚躺在这里看夕阳,一定极是惬意,树后靠着院墙的位置还种了几从灌木,顺着灌木在往前有口盖了大木盖儿的水井,尽头则是小灶间,窗下摆着一小垛木柴,很是规整干净。

    众人走过椭圆小石子铺成的甬路,上了台阶,进了正房,厅里八仙桌,高背椅,博古架子,高脚登,香炉,样样俱全,甚至墙角的大花瓶里,还插了两只红梅,幽幽吐着冷香,嗅到的人,无不觉得精神一振,心里又多了三分欢喜。

    老嬷嬷很是满意,赞道,“莫兄弟,这院子真不错,小姐就喜爱这样的清静之处。”

    莫掌柜眉开眼笑,“小姐喜欢就好,我这就让人准备午饭,再搬些新被褥用物过来。”

    老嬷嬷赶紧拦了他,“我们出门时候把用物都带全了,午饭也是吃完才进得城,莫兄弟不必忙这些,还是就进再给高公子、木公子准备个住处吧。”

    莫掌柜一直就在不着痕迹的打量高、木两人,猜测着他们其中哪个是小姐的夫主,听得老嬷嬷这般要分住避嫌疑,就知道他们都不是正主儿,于是赶紧笑道,“旁边的秋霜院也是空着的,不如两位公子和二管事都住那里吧。”

    木三等人自然没有异议,给瑞雪简单打个招呼就随着莫掌柜离开了。

    院子里都剩了女子,众人就都去了拘束,瑞雪同剑舞、老嬷嬷抱着孩子在东西屋里都看了看,就选了西屋住下,东屋自然就是剑舞和琴心两人住,她们要保护主子,还有帮忙伺候孩子,住得近了也是方便。

    妞妞和九儿住东厢的北屋,剩下南屋正好有两张大床,正好住下了老嬷嬷和三个小丫头。

    待得小伙计们帮忙抬了行礼进来,众人忙碌着安顿拾掇好了,瑞雪就好好洗了个澡,喂饱两个孩子,就抱着他们睡下了。

    老嬷嬷带着剑舞和琴心躲在门外听得母子三人的呼吸,都是安稳又绵长,互相对视了一眼,就悄悄出了大厅,琴心低声问道,“嬷嬷,小姐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生气?”

    剑舞皱眉,也道,“小姐怕是路上累坏了,兴许睡醒了,就该伤心了。”

    老嬷嬷却是摇头叹气,“你们年纪小,还看不懂人心,小姐这般,才是真伤心啊。罢了,再告诉几个小丫头一声,这几日都打起精神,多看看小姐脸色。”

    “知道了,嬷嬷。”剑舞琴心应了,又去张罗晚饭等事。

    瑞雪入睡快,梦里却是不安稳,那人抱了那女子进门的一幕,就像个魔咒,反反复复出现在她的梦里,甚至那人在她追问时,还一脸冷酷的说着绝情绝艺的狠话,而她只能像个傻子一般听着,不能反驳,也不能闭眼不看…

    好不容易挣扎着醒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一般,浑身湿透,呆愣了好半晌,才弄明白身在何处。

    终是长长叹气出声,一路猜疑了二十日,终于在湖边想得通透,可惜不过两个时辰,就再度被动摇了,其实她心里还是不信那人变心了,但是,每每想起他的双臂抱过别的女人了,心里就忍不住泛酸,压不住火气往上冒,冷静和理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满满的委屈。

    剑舞守在门外,听得屋里好似有动静,就小声问道,“夫人,可是醒了?”

    瑞雪闻声,回过神来,低头去看身侧的两个孩子,不知何时都已醒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瞧着自家娘亲,一个咬着自己拳头,一个则憋着小嘴儿,仿似在生气受了冷落。瑞雪翻身而起,在他们的额头轻轻亲了亲,轻声哄道,“都是娘不好,胡思乱想,没看见宝贝们醒了?可是尿湿了,还是饿了?来,给娘看看。”

    剑舞推门进来,放下手里的托盘,就赶忙过来帮忙给孩子换了尿布,瑞雪掀开衣襟,喂得他们吃饱了,又陪着他们玩了一会儿,这才放到床上,任凭他们好奇的打量新住处。

    剑舞把托盘上的碗盘都端了过来,轻声说道,“夫人,彩月熬了鸡汤粥,做了蒸饺,还炒了两个清淡小菜,夫人多吃些罢。”

    瑞雪其实没有半点儿胃口都没有,但是瞧瞧两个孩子,到底还是端了碗,一边慢慢喝粥,一边问道,“老嬷嬷可是睡了?”

    剑舞点头,“刚才说要去歇歇,这会儿还没醒。”

    “嬷嬷年岁大了,你们多挨点儿累,让她多歇歇,睡醒了再给她老人家做些可口的饭菜。”

    “是,夫人,我交代过彩云彩月她们了。”

    “木公子和高公子那里呢?送饭过去了?”

    剑舞犹豫了一下,斟酌说道,“嗯,木公子和高公子兄妹都出门去了,还没回来。”

    瑞雪不必猜,也知道他们必定是去赵家了,于是低头继续吃饭,没有再出声。

    饭后,瑞雪又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家常衣衫,靠在床头拿了小拨浪鼓哄两个孩子玩耍,九儿就风风火火的从门外闯了进来,一屁股坐到了床边,气鼓鼓的说道,“姐姐,那负心汉居然出门去了,要两三日才能回来,我没打到他替姐姐出气。”

    她原本得知瑞雪是赵家媳妇之后,进城这一路,在妞妞和彩云几个口中得知,他们夫妻多恩爱,还欢喜自己有成|人之美,大度相让,没有破坏人家的好日子,结果没想到,曾经恋慕的男子却成了负心汉,这样的大反转,实在让她难以接受,发誓见面要狠狠打上他两拳头,不管是为了自己几年的恋慕,还是为了姐姐被辜负,总之就是要出这口气,可惜,她好不容易千保证万保证,骗了哥哥带她去赵家,还没找到人。

    瑞雪苦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还没等出声劝慰两句,妞妞又跑了进来,一迭声的问道,“九姐姐,你打到…”她喊到一半,突然见得姐姐正皱眉瞪她,立时就改了话头儿,“不是我出的主意,是九姐姐自己要去的。”

    九儿也很是仗义,抬头挺胸说道,“是我自己要去的,妞妞只是说要我替她多打两拳。”

    她们两个这率直又可爱的脾气,惹得瑞雪撑不住笑出声来,揽了她们到身边,说道,“你们两个啊,真是两个小虎妞。”

    九儿和妞妞见得她笑了,都是欢喜起来,“姐姐,不生气了?”

    瑞雪挨个敲了她们的脑门,嗔怪道,“本来也没生气,都说眼见为实,但是有些时候我们亲眼看到的也不见得是真的,还要去问,甚至问完听到结果了,我们还是不能全信,因为世上还有一种善意的谎言。”

    九儿和妞妞听得是一头雾水,互相瞪着彼此,好半晌,都道,“不懂。”

    瑞雪松开她们,替她们整理衣衫,笑得无奈,“你们永远不懂才好呢,这些事情都是要经历过苦痛才知道的。天晚了,若是吃过饭了,就都去睡吧。明日天气好,兴许带你们去街上走走。”

    妞妞听得出去玩耍,立时欢喜起来,九儿却是瘪了嘴,说道,“哥哥说明日要带我去拜见二姑婆。”

    “哦,九儿有长辈住在这里啊,那是得去拜见一下,若是有事派人来送个信儿,左右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瑞雪又嘱咐两句,就穿鞋下地送了她们回房歇息,待得替她们盖了被子,转身出来时,见得月上中天,居然是异于平日的明亮,忍不住坐在那藤椅上,慢慢摇晃着,看着月亮出了神。

    难道以前那一切同甘共苦的日子,都是镜花水月,当不得真?亦或者是,我欲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晚风吹过,微微有些凉意,那不知名的树上,叶子沙沙作响,树影婆娑,映在她脸上,明明暗暗,让远处守候的琴心,瞧不清那双眉间,那眼眸里,隐隐含着的悲伤,愈浓愈烈…

    隔壁院子里,高睿同木三坐在一处喝酒,同样望着头上明月唏嘘,两人手里的白瓷小杯碰到一处,发出清脆之声,在夜色里回荡,木三一口喝下微凉的美酒,忍不住感叹,“怪不得白四弟日日都喊着不想成婚,原来情之一字是这般麻烦之物,瞧着二哥二嫂这般,我也觉头疼不已。”

    高睿也是点头,抬手替他满了酒杯,说道,“也许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没有碰到对心思的女子,自然不懂那其中的滋味。”

    木三听得这话,挑眉打趣道,“高兄弟,难不成也有了心仪女子?”

    高睿想起那未曾过门的妻子,忍不住红了脸,含糊道,“自然没有,咱们不说这个,喝酒,喝酒。”

    木三哈哈大笑,也没有再追问,转而说道,“这城里,我和赵二哥还有几个好友,都是性情豪爽的好汉子,待得哪日空闲,咱们去找他们好好聚聚。”

    江湖人生性喜好结交朋友,特别是高家,吃得就是江湖饭,讲究多个朋友多条路,自然一口应下,两人你俩我往,又是喝了半个时辰,才各自睡下。

    第三百八十一章 吴嫂其人

    (昨晚不小心睡着了,没更啊,今天坐了一天,码了三更,才觉得心里好过多了。)

    吴家院子里,吴老爷气得摔了一地的茶杯,碎瓷片崩得到处都是,跪在门口的吴嫂生怕自己被盛怒的主子拉出去打板子,小心翼翼的往一旁挪了挪,膝盖下却不小心压到了瓷片,疼得她一哆嗦,却是死活不敢出声喊叫。

    吴夫人搂着脸上印着五指印子的女儿,苦口婆心的劝着,“云儿啊,你这是何苦啊,你爹爹都说等你大伯来了再想办法,你为何又跑去赵家,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这以后你若是嫁不进赵家,还有谁家敢聘你啊。这彤城各家,明面儿上不好说,背地里谁不念叨几句,你这般任性,让我和你爹爹,以后怎么抬头做人啊?”

    吴老爷也是恨极,上前抬起巴掌还要打,吴夫人却又舍不得,赶紧侧身把女儿护在怀里,央求道,“老爷息怒,云儿还小…”

    “还小,还小?她都已经十九了,放在别家早就出嫁生子了,若不是你娇惯,怎么能养得这般不知廉耻?一次次跑去赵家丢人现眼,我以后还怎么同故交好友们来往,人人都知道我有个一心要三改婚约的女儿,还是自己跑上男方家门去求来的。他赵家不过是个商贾,我吴家是书香门第!这简直…哎!”

    吴老爷是真气极了,口水都喷了妻女一脸,也没有注意。

    吴夫人也不敢伸手去擦脸,小声劝解道,“老爷息怒啊,云儿从小就喜欢那赵丰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起来这事赵家也有责任,若不是一年前,那赵丰年突然失踪,我们家也不会更改婚约,如今他回来了,云儿想要改回婚约,也不是半点儿道理不占啊。”

    “占理,占个狗屁道理?女子讲究的是从一而终,不管什么借口,只要改了婚约,就是背信弃义,当日虽然是遵从大哥的要求,但你们母女不是也舍不下赵老二送来的绸缎、首饰,一心贪图人家的富厚,默许了这事?你们还有什么脸说占理?

    原本改了一次婚约已经被人耻笑了,如今还闹着要再改一次,赵丰年已经成亲了,她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就是人家没成亲,你们还真当赵家兄弟是大白菜啊,想选哪颗就换哪颗?”

    吴老爷骂得累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又重重拍了几下桌子,叹气道,“枉我吴家书香门第,怎么就教出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吴湘云躲在母亲怀里,听得父亲口口声声骂自己不知廉耻、贪慕虚荣,忍不住回嘴道,“哪个女子不想嫁个家世富厚的夫主,只要名声有什么用?书香世家,也不能只嗅着书香就顶肚子饿啊,就顶绸缎穿,顶首饰戴啊?前几日婉云还说起她堂姐,嫁到武都翰林学士家,居然还要日日绣帕子荷包拿去卖,累得眼睛差点儿都瞎了,她母亲哭得什么似的,我绝对不要那般过日子…”

    吴老爷一听得女儿言语中好似极瞧不上自己引以为傲的门第,怒火又是窜上了头顶,站起身几步迈过去,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力气之大,打得吴夫人都连带着歪向一旁。

    吴湘云放声大哭,挣开母亲跪在地上,就闹开了,“你打吧,打吧,你从小就嫌弃我不是男儿身,一心要用我联姻,替家族谋好处,替弟弟铺路,如今我就想嫁个喜欢的男子也是错,你打死我吧,打死我,看谁去嫁人!”

    吴老爷气得浑身哆嗦,指了女儿骂道,“你这个不孝女,谁不让你嫁了?你就是嫁,也要长辈们做主,哪轮到你上门去闹?再者说,赵丰年已经成亲生子了,你再闹下去也没用,你是吴家的女儿,你还想给一个商贾当妾不成?”

    吴夫人抹着眼泪,拉起女儿,也是说道,“女儿啊,你就让娘安心几日吧,等你大伯来商量看看,当正妻尚且不易,更何况是妾,娘就是死,也不能让你给人做妾。咱们再找家世富厚的,娘绝对不能看着你吃苦啊…”

    吴湘云不等母亲说完,就冷笑道,“你们都被骗了,我今日去找丰年哥哥,问他是否真成亲了,他半字未提,显见是没有成家,当初就是敷衍爹爹呢。”

    “没有成家?”吴夫人不相信,以为女儿是被打傻了,摸着女儿的额头并不热,就道,“云儿啊,你爹怎么会弄错,一定是赵丰年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与你争吵,才没有回应…”

    “不可能,丰年哥哥绝对没有成亲。”

    吴夫人瞧着女儿眼神清明,不像撒谎或者犯癔症,就转向吴老爷,吴老爷也是皱眉,心下嘀咕,难道当日真被赵家小子骗了?

    吴湘云见得父母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就抬头喊了门口跪着的吴嫂说道,“你们不信,可以吴嫂,当时她也在场。”

    吴夫人这时也想起这个跟着女儿一起去赵家闹场的奴婢了,沉了脸喊了她上前,说道,“吴嫂,你可知错?”

    吴嫂赶紧磕头,颤着声音答道,“回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该瞒着夫人,帮着小姐出府。”

    “那好,暂且将你的二十板子记下,你先把今日的事情源源本本讲一遍。”

    吴嫂听得二十板子有望减免,立刻绞尽脑汁儿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所有对话都重复给主子听。

    吴老爷和吴夫人听完,对视一眼,都觉赵丰年那几句话,虽然明显是威胁女儿,但却真的没承认他成亲了,难道,事情真像女儿说得那般?

    吴夫人忍不住,说道,“老爷,若不然找个机灵的人手去打探一下?”

    吴老爷点头,心里盘算着要派谁去办这差事。吴嫂跪在地中间,想着白日里所见那人,心里越发忐忑,心思百转,终是觉得说出这事,利要大于弊,于是轻声开口道,“老爷夫人,小姐,奴婢…有下情回禀。”

    吴家三口都是转头看向她,一脸疑惑,不知她有何话说,吴夫人就问道,“是何下情?”

    吴嫂抬头小心翼翼说道,“奴婢今日随着小姐去赵家,瞧见那赵家大公子的模样,极像我们老家村里的蒙学先生。”

    吴家三口原本以为是何大事,一听这话,都是皱了眉头,吴老爷呵斥道,“蠢奴婢,天下长得相像的人多了。”

    “不,不,”吴嫂见得主子不愿听,连忙摆手,一迭声的说道,“老爷,这赵家大公子绝对就是我们老家那教书先生啊。赵家大公子右边眉毛里有颗小红痣,我们那教书先生也有啊。而且刚才夫人说那赵家大公子一年前失踪了,那教书先生也是一年前流落到我们村子去的,他当时重病,我们村里人找了游医,好不容易才救活的。”

    吴家三口对视一眼,都觉有几分可信,吴老爷又问道,“你一个妇人,为何对一个男子相貌瞧得如此细致?”

    吴嫂身子僵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老爷有所不知,奴婢一家就是因为得罪了这赵先生才被赶出村子的,奴婢心里恨极,把他当仇人看待,想着将来有一日报仇,所以才把他看得清楚些,记得牢牢的。”

    “有仇?你把话说清楚些,从这姓赵的到村子开始,仔细的说。”

    “哎,是,是。”吴嫂子动了动身子,适时的“嘶”了一声,脸上五官挤在一处,仿似在极力忍着莫大的痛苦一般。

    赵夫人瞧得满地瓷片,心里明了,就说道,“先起身吧,不必跪了,若是讲得好,还有赏赐。”

    “谢夫人。”吴嫂大喜,赶忙爬了起来,躬身行了礼,说道,“那赵先生是村里人从村外不远的大河边上捡回来的,当时只剩了一口气,族老瞧着他细皮嫩肉,像是富贵人家子弟,就找了游医给他诊治,灌了几副治疗风寒的药汤,他就活过来了,为了报答村里人的救命之恩,主动要求教孩童们读书。但是他那病症也没全好,不时就犯一回,昏迷上一些时日。

    大约是去年八月份,他又犯病了,整整十日没有醒过来,大伙儿都是没有办法,结果巧合的是,村里人在乱葬岗子又捡回一个重伤的年轻女子,嗯,族老们不知道听谁说的,冲喜能救命,就做主…嗯,做主…”

    吴嫂说到这里,就忍不住磕巴了,偷眼去看吴湘云的脸色,吴湘云心里也是突然觉得不好,急切问道,“做主什么?你赶紧说啊。”

    吴嫂躲不过,硬着头皮,就道,“嗯,做主让赵先生和那女子成亲了!”

    “成亲!”吴湘云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无血色,厉声喊道,“不必说了,那人绝对不是丰年哥哥,不是!”

    吴老爷狠狠瞪了她一眼,呵斥道,“闭嘴,听完再说。”

    吴夫人揽了女儿在怀里,示意吴嫂继续说下去,吴嫂赶紧说道,“两人成亲后,赵先生居然真好起来了,继续在村里教书,赵娘子就在码头开了个卖吃食的小铺子,日日做一种叫豆腐的吃食,去码头贩卖,居然让他们赚了不少银钱。那赵娘子长得极丑,性情也是恶毒尖刻,又惯会做人,把村里的族老都用小恩小惠收买,看谁不顺眼,或者谁不小心得罪她了,就要使些下作手段整治一番。

    我们一家原本种田为生,日子过得极安心,就因为她的铺子要包冻饺子卖,我接了这活计,辛辛苦苦,小心翼翼的包好送去,她却借口饺子少了,说我贪墨,不肯给工钱,还一状告到族老那里去,硬是把我们一家赶出了村,我们这才千里投奔到彤城来,被大管家买回伺候主子。”

    第三百八十二章 众说纷纭

    吴嫂的话说完,屋里静了好半晌,吴湘云最先低喃出声,“我不信,我不信,他居然真成亲了,还娶了个恶毒女子?”

    吴夫人赶忙伸手拍拍女儿的背,问道,“那赵娘子是哪里人,是何出身?”

    吴嫂想了想当日村里的传言,就道,“赵娘子没说过故乡是哪里,大伙儿只听说她是从南方流落过去的,原本是一家大户小姐的贴身丫鬟,后来小姐病死了,那家的老爷要强占她,她宁死不从,才被打得半死不活扔出来。”

    吴夫人一听这话,眉眼间就现了不屑之色,说道,“原来是个奴婢…”

    吴老爷到底是男子,虑事要周全些,皱眉又问了吴嫂的老家在哪里,就说道,“前些时日,确实有传言说赵丰年是从灵风城归来,想必吴嫂没有认错,他这一年怕是真躲在那里度日,也娶妻成家了。”

    吴湘云这一日,心绪是大起大落,先前欢喜赵丰年没有娶妻,简直像在天上飘着一般,突然听得他当真娶妻,就吧嗒一下狠狠摔了下来,恼恨欲死,此时得知那妻子不过是个丫鬟,心里又立时充满了希望,说道,“赵家就算是个商贾之家,也绝不会接受一个丫鬟做长子嫡孙的正妻,做当家主母。否则这事儿传出去,赵家怕是都没脸做人了。”

    吴夫人点头,“云儿这话说的对,就算是个农家女子,也好过奴婢出身。这女子也是个聪明的,先拴着赵大公子在外生了孩子,否则赵家怕是都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生了孩子又怎么样?顶多给个妾室的名分…”吴湘云还要再说,吴老爷却是开口呵斥她道,“闭嘴,不管赵家如何,也不管这事最后如何处置,你都没有说话的余地,从今后,你就在房里绣花,半步都不许出来,若是再惹出什么乱子,我就写信把莲嬷嬷接来教导你规矩。你大伯家湘月就是她教导的,武都里谁人不夸赞,哪里像你这般没礼数。”

    吴湘云就是再想反驳,听得莲嬷嬷的名字,也吓得老老实实闭嘴了,那可是家族里最严厉的老嬷嬷,据说当年是跟在宫里太后身边的,教导规矩之时,从不因为是主子就手下留情,二堂姐当初日日都要哭湿两条帕子,熬了三年才出头,她可不想被那般约束。

    吴老爷见得女儿脸上惧意甚浓,才稍稍放了心,把几个贴身伺候的婆子都唤进来,极严厉的吩咐几句,这才撵了她们扶着女儿回院子。

    吴嫂小心翼翼的瞧着主子们脸色,想要跟着退下又不敢,吴夫人急着向老爷讨主意,就道,“吴嫂今日虽是犯下大错,但是禀明内情,也是有功,功过相抵就不责罚了,以后若是再犯错事,一并重惩。”

    吴嫂原本就从吴湘云那里得了二百两的赏赐了,听得不挨板子,更是大喜,跪下磕了头,就赶紧下去了。

    吴湘云被两个婆子半扶半挟持着进了自己院子,虽是恼怒也是无法,好不容易扭头瞧着吴嫂一瘸一拐跟上来,立时说道,“你们去取些伤药,吴嫂是因我受的伤,我要亲手给她敷药。”

    众人都是疑惑,自家小姐何时这般体恤下人了?但是老爷吩咐是不许她出屋子,却没说那屋子不能进人,百合于是就点头应下,分派小丫鬟们去拿药,准备茶水点心,一时忙完,吴湘云就撵了她们出去。

    直接拉了吴嫂坐到床边,低声说道,“吴嫂,你以后这些日子就跟在我身边,关于赵家之事,但凡能想得起来的,都要同我仔细说。”

    吴嫂低着头,抚摸着已经被血色渗透的膝盖,小声应道,“是,小姐,奴婢一定尽力想想。”

    吴湘云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嗤笑一声,把手里装了药粉的小白瓷瓶,塞到她手里,说道,“不是尽力,是一定要事无巨细都想起来,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若是你敢耍心机,哼!”

    吴嫂子就等她这句话呢,赶紧起身保证道,“小姐放心,奴婢省得。”

    不提她们主仆的小盘算,就说前院里,吴老爷和吴夫人由丫鬟伺候着,洗漱过后,终于躺在床上,吴夫人按捺不住,就赶紧问道,“老爷有何打算,云儿的婚约到底是改还是不改?难道真要云儿嫁个那赵德不成?”

    吴老爷掩在床帐阴影里的脸孔,慢慢就浮起了一个冷笑,“咱们两家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就是大哥那里不需要赵家这助力,云儿也是一定要嫁到赵家做主母,否则我们吴家的脸面丢光了,还没得了实惠,岂不是太亏了。只不过,这一次再改婚约,一定要赵家先开求我们吴家才成?”

    吴夫人有些担心,“老爷有何打算?若是赵家大公子死活不肯怎么办,他可是娶了亲,甚至有了两个孩子了?”

    “放心,赵家那些老家伙都是聪明人,书香世家的嫡女和一个性情刻薄的丫鬟,哪个适合做主母,再好选不过了。至于赵丰年,他确实好似很喜爱那丫鬟,不过,再是喜爱,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家主之位,放弃多年的打下的家业。再者说,他们当日为了冲喜成亲,没有三媒六聘,严格说起来,也做不得数。”

    吴夫人点头,说道,“老爷说的是,那丫鬟听着也是个有心计的,怕是胃口不能小了,到时候说不得,要给她个二房的位置。”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明日我会找人把消息放出去,看看赵家是何反应再说。你记得把云儿看好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若是真把赵丰年惹得厌烦了,就算嫁过去,她也没有好日子过。”

    “是,老爷,我记下了。”

    夫妻俩商量妥当了,一夜安睡,第二日起来,吴老爷挑了几个机灵活泛的长随和小厮,交代一番,他们就脱下了奴仆的衣衫,穿了便宜绸缎缝制的长袍,背了个褡裢,装扮成出门采买的管事模样,分头进了各个大茶馆,要了一壶好茶,两碟点心,就坐下等着机会。

    待得日上三竿,城里的闲人都聚了过来,果然很快就说起了昨日之事,有那年纪大些,注重礼法的就低声说道,“吴家的家教真是欠缺,一个大家闺秀,本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着家中长辈安排亲事,顺从出嫁才对,居然明目张胆跑到男方门上去闹,真是…有伤风化!”

    旁人有年轻的听了,就笑嘻嘻回嘴道,“老哥,你这就是保守了,吴赵两家的亲事都定了几年了,吴小姐先前就是赵大公子未过门的妻子,后来赵大公子失踪了,才改配了二公子,如今赵大公子平安回来了,吴小姐想再改回来,也无可厚非啊,毕竟那大公子和二公子,虽是称呼上只有一字之差,但两人之间可是天差地别啊,就是别的不论,赵大公子如今可是赵家家主,大权在握啊。若我是那吴小姐,我也想要再把婚约改回去啊。”

    “就是,就是。”说话这人旁边的一个胖子,显见同他是一处来的朋友,开口附和道,“左右这吴小姐都是要嫁进赵家的,兄弟两个嫁哪个有何不同?由着他们两家闹去,咱们大伙儿也看看热闹,若不然只喝茶水,可是无趣啊。”

    众人都是笑起来,先前说话那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拍着桌子反驳道,“谬论,谬论,就是兄弟也要分个清楚,坏了伦理纲常,就连祖宗的脸都要丢光了。”

    有那处事圆融的,生怕他们吵起来,就赶紧笑着打圆场,“这位老哥莫气,毕竟是人家的事,咱们就看个热闹好了,再说了,咱们吵得凶有什么用,兴许这事还有出人意料的后续呢。”

    “就是,”那茶楼的小伙计,拎着大茶壶在众人间穿梭,挨个茶壶添水,也笑着接口道,“昨日那吴小姐不是还喊着赵家大公子成亲了吗?这事兴许还真有转机。”

    那两个年轻男子嗤笑道,“你这小二儿,日日在这茶楼里憋着,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昨日我们兄弟正巧就路过赵家门口,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赵大公子根本就没承认这事,是吴小姐误会了。”

    那小伙计还没等接话儿,就听里面角落,有个人先开了口,“你们说的赵家大公子,可是叫做赵丰年?”

    众人闻言都是回头去看,见得他是过路客的打扮,有人就答道,“这位兄弟是外乡人吧,怪不得不知道赵大公子的名头?”

    那人拱手笑道,“在下从灵风城来,听着各位说得热闹,就突然想起一位友人来,他当日也是说要回彤城老家,而且他的家族好似也极大。在下这才冒然出口问询,有冒犯之处,各位见谅。”

    茶客里有那心思灵活的,想起先前的传言,就出声说道,“以前好似听说过,赵大公子是从灵风城回来,难道客人是他失踪之时结识的友人?”

    众人日日泡茶楼,都是深得八卦精髓,立刻意识到,今日兴许就要挖出赵大公子失踪这些时日的旧事,于是各个都来了劲头儿,这个喊着,“小二儿,给这位兄弟上壶好茶,算我的账!”

    那个说,“再加两碟点心,算我的。”

    很快那过路客的桌子上就摆满了吃喝,惹得他很觉受宠若惊,赶忙拱手行礼道谢。

    第三百八十三章 族老议事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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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性子急的,就高声喊道,“兄弟啊,别谢了,你赶紧说说赵大公子在灵风城的事儿吧,大伙儿都惦记呢。”

    过路客好似有些为难,想了想就道,“我也说不准我认识的那友人,是否与你们说的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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