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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缘(数字穿综武侠)第21部分阅读

      若有缘(数字穿综武侠) 作者:rouwenwu

    只见屋里橘光憧憧,温暖明亮,门窗虽关,但烛影将屋中情形诚实的印在窗纸之上,两个身影在烛影下交缠纠错,浑然忘我,渐渐朝后面的床上倒去。(做戏,做戏啊同胞们,千万表误会了,偶没有写十/十三的爱好。)

    胤禩只觉脑子轰的一声,然后什么也听不见。半晌,那房里的动静才仿佛天外传来般由远至近,越来越大声,那么清晰,一声声敲打着他的心脏。

    他呆立在窗前,双目直直瞪着那个空荡荡的窗户,直到东方发白露湿重衣,公鸡打响了第一声晨鸣,才惊醒过来。刚想走,忽听的门吱呀一声,‘胤禛’和胤祥从里面走出,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后二人的脸都闪过一抹尴尬,“老八,这么早,有事吗?”

    “四哥。”胤禩眼尖的看到‘胤禛’的脖颈处隐隐露出一个红印,心里又苦又涩,“四哥,你怎么可以和他……?”

    却见‘胤禛’冷了脸,“老八,我愿意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那我呢?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十三,我饿了,命人摆饭吧!”‘胤禛’不理他,转脸对胤祥笑着说。

    “好啊,四哥,我昨晚已经交代过他们了,都是四哥你爱吃的点心,八哥,一起来吧!”胤祥小心翼翼的牵起‘胤禛’的手,又回头招呼胤禩。

    胤禩看‘胤禛’别扭的甩了一下,没有甩开,也就任由胤祥牵着,只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沉入无底的寒潭。

    “事情就是这样了。”胤誐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阿玛,大哥,二哥,我真的只是想着不知情的话,做出来的事情比较真实,也容易让人相信,没有别的用意。”

    “那十四呢?十三,你可有十四的下落?”毕竟十四也是儿子,康熙听说他受了伤,还是有些担心。

    “阿玛放心,十四回了暗夜盟,虽然他这次任务失败,不过依着他的身份,暗夜盟主应该不会太为难他。”胤祥也是不放心,那日胤祯负伤而走,他就命展家各处的暗哨盯着胤祯,直到看着他回了暗夜盟这才放心。

    “那就好!”康熙点头,看胤誐还跪在地上,“你起来吧!”

    胤誐大喜,以为这关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刚一起身,就见胤礽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浑身就是一哆嗦,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全身一冷,冷的如数九寒天光着身子躺在冰雪地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成了冰碴子。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冻死了,一股暖流从脚底升起,逐渐扩散到全身,温温的,如浸润在温度合适的热水中,胤誐忍不住低吟了一声,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可很快他就不这么认为了,身子虽然是缓过来了,可这一冷接着又一热,酸软就不说了,可随后那种刺痒的感觉让人实在受不了。而且这种刺痒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到最后就如同无数的蚂蚁在叮咬着自己,想去抓,可手稍稍一动,就被胤礽仍过来的茶杯打中,看着胤礽通红的眼睛,胤誐识趣的把手放下,可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很快他就坚持不住,倒在地上不住翻滚,胤祥看了有些不忍,张嘴想说什么,被胤礽一个眼刀定住,啥也不敢说了。

    最后还是康熙发了话,胤礽这才罢手,阴森森说着,“老十,若老四没事还好,若他有事,我不介意让你再尝尝魔宫炼魂大法的味道。还有你,十三,别以为这么轻松的就没事了,若老四没事就算了,若他出了什么事情。”

    “四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胤禛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他从酒肆出来,找了一个客栈投宿,经过一夜的休憩,他的精神好转了许多,听店家说这附近山色极美,动了出游的兴趣,一大早,兴致勃勃的向山间走去。

    山间寂然无声,脚步踏在积雪的草地上,吱吱作响。

    虽然是深冬时节,小雪过后,草木却未凋零,一眼望去,枫红似火,竹翠胜玉。顺山道而行,山顶处有一个小小的亭子,“爱晚亭”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笔划锋利,无拘无束,仿佛要破亭而出。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坐在亭子里,任山风拂面,只觉心旷神怡。

    一缕夕光斜射入不远处的枫林,串串被照透的光莹雪水,正滴浸在一朵朵红叶上,清莹似泪,也不知是叶染红了水,还是水打湿了红。

    参棋悟道

    胤禛坐在‘爱晚亭’中,看着红叶如火,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算起来自己离家也将近两年了,看似每天忙忙碌碌,四处奔波,实则完全在做白功,母仇未报,父亲虽然有了下落,可仍然控制在别人的手中,为人子者,不能救父母于危难,实在不孝。

    想到了父母,又想起前世的父兄,这辈子大家能遇上也算是天大的缘分,尤其又抛却了所有的恩怨情仇,心平气和做一世兄弟已是难得,其他的也不多求了。至于他们的别样想法,胤禛忽然轻笑了一声,他可以接受胤礽和胤祥,却不代表他能接受所有的人,不管前世今生,他胤禛都不是多情之人,不会玩那种流连花丛,看这个不错,又不舍那个的游戏。

    既然许了情,便是一生一世,就算别人对他再好,他会感激,却不会动心,等有了机会,还是大家挑明了算了,一直逃避着,故作不知,不过是误人误己。

    想通了,胤禛蓦地纵声长啸,他的啸声沉宏澎湃,宛如老龙吟空,竟将数丈之外的树叶震得瑟瑟直颤。

    “是那个不知礼数的小子乱喊,将老夫一局好棋震乱。”胤禛啸声刚落,就听得有人很不悦的声音。

    “晚辈不知前辈正在手谈,惊扰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胤禛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深施一礼。

    “年轻人有兴趣过来一谈吗?”

    “前辈邀约,林昭怎敢不至。”胤禛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行去,很快看到在另一个亭子里,有一人背对他而坐。走的进前,才看清那人正在凝神看着桌子上的棋局,看样子已将近残局,那人一手执黑,一手执白,竟是自己在跟自己下棋。

    胤禛不敢打扰,屏息凝神站在那里仔细看着,直到那人摇头起身,将棋子拨乱,这才开口:“林昭见过前辈。”

    “你叫林昭?”那人转过身来,有五十上下的年纪,一身蓝衣,五缕长髯,神采飞扬,观之如神仙中人。

    “晚辈正是林昭。”

    “老夫柳湛。”

    “柳前辈,扰了前辈棋性,真是不好意思。”胤禛再次道歉。

    “无妨,小友可会下棋?”柳湛摆摆手。

    “略懂一二。”胤禛谦逊道。

    “如此甚好。小友若不着急走,不如咱们杀上两盘”柳湛提议道。

    “若前辈无事,林昭自然乐意奉陪。”胤禛点头。

    高手下棋当然不同于一般,说是下棋,实则在棋盘上,另做武学上的印证

    两人客套一番,由柳湛让一子执白子后下。

    “那晚辈不客气了。”胤禛当先落子。

    柳湛随后跟子。

    三两子之后,二人都肃穆的脸色,正襟危坐起来。

    若外人看了,定然不明白,偌大的棋盘上,疏疏落落三五颗棋子,哪里值得他们正襟危坐,脸色凝重。

    谁知道虽然只是这三两颗棋子落盘敲定,却已经决定未来一百余子的经纬大概。

    全盘大局的虚实攻守已在这数子之间绵延展开。

    初时,胤禛攻多守少,虚多实少,行的是一路招式复杂,变化多端的剑法,但是这一路剑法在柳湛功力深厚的一阳禅指的反击之下,轻易地被消化,于是胤禛落子陡慢,而且前后相距遥远,仿佛是一些散漫杂乱的招式。

    柳湛沉思之后,落子其中先行试探,然而他这白子一落,黑子顿活,原先一些无用的布署,立即变成咄咄逼人的杀招,应机而发。

    柳湛忍不住击掌轻喝:“妙呀,好个无招胜有招!”

    但胤禛这样一落子,他立刻陷入危机,立刻紧守门户稳扎稳打,落子之间显得更加沉缓。

    胤禛亦相对感到吃力,他目不转睛看着棋盘筹思对应之道,思虑片刻,微微一笑,黑子一落,竟又是一招攻敌必救的妙招。

    柳湛看了叹笑连连,“这孩子不过二十出头,竟能深得致虚守静,无为而为如此先天大道的诀窍,真是不简单。”想是这么想,落子却毫不留情,很轻松的化解了他的杀招。

    胤禛默运心法,‘龙翱九天’运转全身后,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一落子,渐又和柳湛战得旗鼓相当。

    饶是胤禛在当今武林中也算得上是中翘楚,年轻一代中无人可及,但比起这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前辈,还是差了一些,终究招架不住,逐渐节节败退。

    此时,他们二人虽然只是在盘棋上论功夫,却无异于实际上的动手过招。

    胤禛向来有着不肯轻易妥协的倔脾气,如今虽然大势不利,却依然沉着应战,准备寻隙做最后一击。

    柳湛原待相让,但是胤禛的机变与韧性却屡次出他意料之中,于是他念头一转,有心激发胤禛的潜能,试探看看这年轻人究竟能承受到何种程度。当下,他又逐渐增加压力。

    胤禛额际汗水涔涔滑落,但他依然咬牙顽抗。

    柳湛被他脸上坚毅固执的神色所震撼,原本准备劝他弃子投降也话又咽了回去,既是如此,就最后见真章吧!

    此时那小小的棋盘上隐隐散发出一股窒人的杀气,彷佛已非黑白棋子,而是激战中的两名高手,如今已经到达生死立见的紧张时刻。”

    “断白虎、舍青龙、浑圆一体,生死两拋!”

    胤禛棋子应声而落,啪地一声,那张全为坚实檀木所制的棋桌,竟然由中间裂成二半,黑白棋子洒落矮几之上。

    胤禛轻喘一口气,笑道:“前辈果然厉害,晚辈自叹不如。”

    “小友太谦虚了。”柳湛轻叹道,他在适才胤禛那凌厉的一记反击中,仗着自己苦练五十余年的金刚护体神功全力施为,方始全身而退,饶是如此,他亦惊出一身冷汗!

    这场棋下的颇有几分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可以很轻松取胜,毕竟胤禛从外貌上看不过二十出头,在他的眼中不过一个小娃娃,随料一盘棋下来,他又惊又叹,惊的是胤禛递招印证武学间,攻守俱备,显示出自己一身上乘根基的武艺,叹的是这年轻人根基非凡,难为他这身上乘功夫是如何修练出来?若不是自己修为不差,只怕让子让先反倒令自己陷人困境!

    胤禛也在细细品味着收获,幽谷的功夫源自道家,柳湛的心法虽然另辟蹊径,可归根到底也是道家根基,两人走得算同一门路的修练方向,经过这一盘棋印证下来,胤禛最后虽然只能守而不攻,勉强支持,但是却令他从其中领悟到一些更微妙的心法!

    柳湛也非常好奇究竟是哪个在危急关头喊出那一声救下胤禛的,二人同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来人是个白发红面长须的老者,正是幽谷老人‘秦游’。

    “师公?”胤禛一看来人大喜,忙迎了上去,倒身下拜。

    秦游看到这个得意的徒孙也很是高兴,满脸慈爱的上下打量胤禛一番,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起来,起来,你的事情我听无殇说了,你父亲既然不愿出来,就由着他吧!”

    “师公?您和无殇前辈……”胤禛刚想说什么,就听得柳湛朗笑:“竟然是老友你的门下,难怪如此了得,多年未见,老友可好。”

    秦游看到柳湛也是大笑,“老鬼你还活着,我以为你早就成仙去了。”

    “你们一个个都还活着,我怎么敢自己走,好歹也得带走一两个。”柳湛丝毫不生气,他们都是多年朋友,互相开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情。

    “师公和柳前辈认识?”胤禛有些奇怪。

    “你都知道他姓柳了,难道还不知他是谁?”秦游也有些奇怪。

    胤禛更茫然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时候他无比希望胤祥在他身边,有胤祥在身边,哪会出现如此尴尬局面。

    “呵呵,小友莫怪,方才是老夫隐了姓名,老夫姓柳名梦烟。”柳湛呵呵笑道。

    “天人‘柳梦烟’?”胤禛听了心头大吃一惊,‘天人’柳梦烟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人,有人赞他是方外高人,有人敬畏他一身神功,但更多的人则认为他亦正亦邪,不知所以。

    无人知晓柳梦烟的真正出身背景,也无人清楚他究竟是富可敌国,对于任何人他都表现的很淡漠,让人摸不清是友还是敌,可是看他和师公的言谈,却不似传说中的那种人。

    既然都是熟人,大家也都不拘礼了,彼此坐下后,胤禛先问:“师公,您老人家怎么来这里了?”

    “老头子四海云游,正巧走到这里,感觉到有股子杀气,这才寻了过来,看到你和那老鬼正在关键时刻。我说柳老鬼,不厚道啊,你都多大年纪了,居然欺负我这小徒孙。”秦游指着柳梦烟说道。

    柳梦烟苦笑,得,这算打了小的,引出老的来吗?“既是如此,老夫就传授你这徒孙‘吹箫引凤’的功夫算作赔罪吧!”

    “吹箫引凤?老鬼,你可真大方。”秦游万没想到柳梦烟居然舍得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传授给胤禛,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那吹箫引凤可是驭剑术,有的人一辈子都无缘见到的。

    “我这不和孩子有缘嘛!”柳梦烟也是真的看胤禛喜欢。

    “昭儿,还不赶紧谢过柳前辈,那可是御剑术,别人想学也学不到。”秦游看胤禛还愣在那里,忙招呼道。

    “是!”胤禛应了一声,走过来,就要行礼。

    “好了,这么多礼作甚,倒是你的宝剑借我一用。”柳梦烟摆手,胤禛恭恭敬敬将‘问天’捧给他。

    柳梦烟接剑在手,手指凌空虚划一番,问天剑便电射而出,在一株枫树旁环绕飞舞,顷刻,片片红叶有若风中飞絮飘然而落。

    “怎么样,老夫这手不错吧!”柳梦烟看着胤禛吃惊的样子,很是得意,“来,来,附耳过来,我传你驭剑心法。”

    胤禛听话的凑了过去,柳梦烟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好了,你试试看。”

    胤禛心里默念了几遍后,确定好无差错,这才默运心法,手冲着‘问天’一指,‘问天’果然应声自动弹鞘而出,飞往不远处的一棵枫树,又在他的引导下,回绕而回。

    “果然你这个徒孙资质超凡,我就交了一遍,他居然能分毫不差的使用出来。”柳梦烟跟秦游赞道。

    “那是自然,我幽谷传人又岂是一般之辈。”秦游得意道。

    这时胤禛收了问天,走过来行了大礼,真心实意的道谢,“多谢前辈传艺之恩。”

    “起来吧!这‘吹箫引凤’极耗内力,若非到了危机关头,你最好不要轻易使用。”柳梦烟告诫道。

    “是!”胤禛肃容答道。

    “你记得就好。老鬼,我要下山了,你准备去哪里?”柳梦烟点头,又问秦游。

    “我老头子四海为家,不过难得咱们相见,不妨同行一路。”秦游哈哈大笑起来。

    “也好,你还有什么事情与你这徒孙交代的没有,说完了咱们赶紧走,一会儿这山上人多了,就不得清静了。”

    “师公,你这就要走吗?”胤禛有些恋恋不舍。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这孩子难道还没有看透。”秦游拍拍他的手,刚准备迈步又停了下来,“还有,昭儿,我观你印堂发黑,似有灾祸要发生,今日你做事定要小心。”

    “是,师公,我记下了。”胤禛看着二人飘然远去的背影,很是羡慕。

    执念成魔

    看着秦游和柳梦烟远去的背影,胤禛有些羡慕,何时自己才能抛下一切,活的似他们这般洒脱,呆呆愣了半晌,方才清醒过来,摇摇头,等救出父亲,破了这神秘的地狱门,自己就隐遁山林,再不出世了。

    转身下山的胤禛却没有听到秦游和柳梦烟二人的窃语。

    “柳老鬼,说实话,你为啥那么大方将驭剑术传给昭儿。”

    “问什么问,我就不相信你没有算到你那乖徒孙马上就是一场劫难。”柳梦烟白了秦游一眼。

    “情债,情债,都是孽缘啊!”秦游长叹了一口气。

    “你那徒孙目正眸清,不是个拖泥带水,纠缠不清的人,你就放心吧!”

    “唉,你不知道,昭儿看似清冷,实则对自己人却是心软的狠,若是外人就算了,可偏偏那几个又都是他的……看他怎么化解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在这里怎么愁也没有办法,不过那驭剑术好歹能保他一条性命。”

    走回镇上,胤禛发现集子上分外的红火,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屈指算了下日子,这才发现今日已到了小年,街市上除了鸡鸭猪肉卖得最红火外,就要数那被俗称为“捏冻耳朵”的饺子最抢手了。

    特别是街角老仨儿的小铺,门客兴隆。

    老仨儿是个老实人,做出的饺子不但味美,而且皮薄馅儿大如人般憨厚,四邻八乡的人赶集都喜欢到他这里来吃上一碗。

    胤禛走到这里,看人们吃的香甜,也有些饿了,找了个空桌子坐下,要了一盘饺子,正准备吃,谁知还没有动筷子,就听到有人惊喜的喊道:“四哥?”

    胤禛一愣,抬头看也笑了,“老八啊,你怎么在这里?先前听说你要成亲了,真是恭喜了。”

    “四哥取笑了。”胤禩的眼神黯了一黯,随即又笑了起来,走到胤禛旁边坐下。

    “吃中饭了吗?”胤禛顺手递给他一双筷子,“一起吃吧!”

    “不用,四哥,我最想……”

    “吃你。”胤禛在陷入黑暗的时候,依稀听到胤禩在他的耳边轻柔的说了两个字。

    “唔!”的一声,胤禛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上一张大床上。手下是丝织的床单,触感柔滑,略略扭头看,身上的被子上也绣满着华丽的花纹。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呢?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胤禛才又重新睁开眼睛,之前的记忆完全想了起来,“胤禩!”

    “四哥,你醒了。”胤禩端着一碗汤药推门而入,刚走到进前,便看到胤禛睁开了眼睛,惊喜叫道。

    “胤禩,你,居然暗算我。”想起之前自己一时不查,竟然被他点中昏|岤,就气不打一处来。

    “四哥,你别生气啊,我这不也是迫不得已。”胤禩慌忙解释。

    “迫、不、得、已。”胤禛沉了声音,一字一顿的说着。

    “是啊,不这样,四哥怎么会乖乖的躺在我身边。”

    “你!”胤禛刚想发火,又强行按了下去,“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的别院,也是咱们大婚的地方。”胤禩满脸的喜气。

    “大婚?”胤禛险险被这句话给呛着,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头顶的帐子是红色的,身上的锦被也是大红颜色,对面胤禩的外袍也是红色,“胡闹,咱们是兄弟,又都是男人,怎么成亲。”

    “我才没有胡闹!”胤禩不满的说道,“你既然可以接受十三,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胤禛一愣,虽然他和胤祥定情,可并没有告诉别人,胤禩是怎么知道的。

    “四哥?”胤禩危险的眯了眼睛,看胤禛听了他的话后眼神有些恍惚,就知道他定然又想到十三了,当即吃醋的在胤禛的脖颈处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咬出血印来,方才不舍的松开,用舌尖轻舔着那渗出的丝丝鲜血。

    “爱新觉罗·胤禩,你疯魔了不成?”胤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口惊呆了,就想挣扎的起身,谁知动了几动,却发现除了头还可以左右摆动外,脖子以下的地方竟是全然不听使唤,虽然有感觉,可就是不能动弹,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你,居然给我下药!”

    “放心,四哥,弟弟只是给你吃了一点药,唐家那妮子,还真是好哄,几句话就骗的她给了我这唐家的迷|药,据说这个药没什么副作用,只是能让你全身无力。不过,听说服食太久的话,四肢会有奇怪的变化,上面的肌肉会萎缩,到时候,就真的是再也走不了了——只要四哥你乖乖的,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不过,就算真变成那样也没什么不好,我堂堂东方家的传人还养不起你么。”胤禩哧哧笑着,抚上胤禛露在外面的脸颊。

    “胤禩,你到底要做什么?”胤禛放弃了无谓的挣扎,眼神逐渐凝结成冰。

    “噢,对了,四哥,我还没有带你参观下咱们的新家呢!”胤禩完全忽视胤禛散发出来的冷气,笑着岔开,又掀开胤禛身上盖着的锦被,打横抱起,往旁边走去。

    “知道你喜欢读书,我从东方家的书库里搬了好些过来,够你看的!”好大一间书房,笔墨纸砚齐全,墙上挂了好些字画,墨香悠悠。通过一条雕花廊道,推开一扇角门,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水池,氤氲出丝丝雾气。池中,还有一个略高过池水的汉白玉平台,不过上面铺了一层软垫,一条碎石小道从平台连到池沿。

    胤禩走到平台上把胤禛放下,拉来一个垫子枕高他的头,然后坐在他的身边,“好不容易挖出的泉水,冬暖夏凉,以后洗浴就在这里,四哥,怎么样,喜欢吗?”

    “不喜欢,你疯了?你把我困在这里做什么?”胤禛奋力想挣扎开,可是无力的四肢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也挣脱不开。

    “四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我要困你一辈子,一辈子都不放开你。”胤禩的眼神有点狂乱,“上辈子我就喜欢你,可是你,你的眼里只有别人,所以我不停的跟你捣乱,只求让你眼里有我,这也不行,你什么时候看我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上辈子我认了,这辈子我不跟你争皇位,我什么都不跟你争,可你的眼里还是只有别人,有二哥,有十三,还是没有我。”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朕的眼里有你?别做梦了。”胤禛也是气的狠了,多年不用的称呼顺口而出。他从来都不觉得,你喜欢我,我就必须接受你,更何况又是现在这个情况。

    “四哥,你总是这样,无论我怎么做,你都是对我冷言冷语。你知不知道那天夜里,看着你和十三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嫉妒,我嫉妒的要发疯。”胤禩的眼神有些迷离,“不过现在好了,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不管你心里想着谁,念着谁,他们都找不到你了,日子久了,你的眼里,心里便只会有我一个人了。”

    “胤禩,听四哥的话,赶紧把四哥放开,我可以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胤禛缓和了声音,想让已经陷入癔症的胤禩清醒一点。

    “不要,我只要一放开,四哥就又会离开的。”

    “你这样又何苦,得了我的身又能怎样。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守着娇妻幼子,一家人和和美美,有何不好,为什么非要在我身上下这功夫。”胤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是男人,又不是什么绝代佳人,哪里入了他们的眼睛。

    “我不要成亲,就是成亲也只跟四哥成亲。对了,差点忘了,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烛夜,怎么也不能错过。”胤禩似被提醒,低呼一声,又抱起胤禛,回到刚才的那间卧房,轻柔的将胤禛放在大床之上。

    “四哥,你好美。”胤禩一点一点解着胤禛的衣衫,看这他的脸因为羞愤而涨红,痴迷道。

    “胤禩,你赶紧给朕放开,不然朕会让你生不如死。”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胤禛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不由气的嘴唇哆嗦,若不是现在全身不能动弹,定然起身将胤禩一脚踢开,再用长剑戳他个透心凉。

    “四哥!”胤禩突然凑了上去,右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

    “痛!”胤禛轻呼一声,却是无法睁开胤禩的钳制,只能被迫让他疯狂又绝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看到那双眼里足以毁灭一切的嗜血与残虐。

    “你……”

    “嘶啦”一声,原来胤禩竟然用蛮力将胤禛全部扯开,顿时,胤禛整个胸膛袒露在他的面前。

    “四哥!”看着胤禛白皙的胸膛,胤禩不觉痴了,低头在那白皙上烙下一点点的红痕,逐渐向下,直到小腹处才停下,同时他的手也不停,解开胤禛的腰带将他裤子褪下,露出修长结实的双腿。

    “四哥,你是我的,我的,谁也不能把你抢走。”胤禩喃喃叫着,飞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分开胤禛的双腿就要挺身而入。

    一把冰冷的长剑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若不是他躲闪的快,那冰冷的剑锋定然毫不留情的划过他的脸颊。定睛看,正是胤禛的爱剑‘问天’。

    原来胤禛在胤禩俯身的时候本是万念俱灰,知道自己恐怕是难逃一劫,突然一眼看到被放置在桌上的问天剑,当即想到了刚学会的驭剑术,于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胤禩的行为。

    胤禩看着泛着寒光的宝剑和宝剑主人眼中同样的冰冷,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四哥,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施舍一点爱给我?”

    胤禛冷冷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屋中静默异常。

    “混蛋!”门突然被撞开了,胤礽当先闯了进来,看到这种情况,怒火中烧,一脚将胤禩踢开,急急看向胤禛,“老四,你没事吧!”

    “二哥,我还好!”胤禛看到胤礽和他身后的胤祥几人,松了一口气,宝剑应声落下,那迷|药不仅控制了他的身体,对他内息流转也有很大的影响,能将宝剑移到身前已经是他最大的力气了。

    胤礽一把将问天抓过,放在一旁,看胤禛的衣服已经被扯破不能再穿,忙将一旁的锦被抓过,严严实实的盖在在他□的身子上,这才用噬人的眼神盯着胤禩。

    他后面的几人也都怒视着胤禩,还是康熙看躺在那里动也不动的胤禩可怜,“老八,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胤禩也不说话,抓过衣服来很快穿好。

    “你,你竟然对四哥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是禽兽不如。”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胤祥现在都觉得心砰砰跳的剧烈,若不是他们赶来的及时,以四哥宁折不弯的性子,还不定出什么大事情。

    他们能及时赶来也是凑巧,胤禩将胤禛带走的情形正巧被展家的探子看在眼里,当即报了回去,胤祥等人快马加鞭,一路赶了过来,这才堪堪赶上。

    “老八,你!”康熙也是无语,难不成这个儿子傻了,怎么能想出这么个主意,强上,他就不怕老四恨他一辈子。

    “二哥,十三,扶我起来。”胤禛突然说话。

    胤礽小心翼翼的将胤禛扶起,胤祥也忙过去,在另一边扶着胤禛。

    胤禛面无表情的看了胤禩一眼,冷漠的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二哥,十三,带我离开这里。”

    “四哥,四弟,你的身体。”胤祥和胤礽也察觉出来不对,“胤禩,你对四弟(哥)做了什么?”

    “我只是下了一点点迷|药而已。”胤禩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解药!”胤褆一把抓住胤禩的衣襟。

    “解药,呵呵!四哥是我的,永远是我的。”胤禩双齿用力咬下。

    “阿玛,大哥,二哥,四哥,十三,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放心,有我在,解药肯定能问出来。”胤誐离胤禩最近,在他欲咬舌的时候闪电般点了他的|岤道,一边扶着胤禩,一边说道。

    “对,咱们先回去再说。”

    家宴

    胤礽将用锦被将胤禛仔仔细细包好,抱着他一步步向外走去,胤祥在旁边护着,胤禩痴痴的看着胤禛,胤禛却连个施舍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出了外面,大家都有些为难,天气这么冷,胤禛又不方便骑马,这可怎么办。最后还是胤祥出面,找了辆马车来,让胤禛坐在马车里,胤礽和胤祥两边护着,其余几人纷纷上马,向展家本家赶去。

    一路上胤禛脸色惨白,一语不发,胤祥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只是满眼担忧的看着胤禛。而胤礽则把胤禛紧紧抱在怀中,生怕他被颠着,碰着。

    外面,胤誐和胤禩一马双跨,他把胤禩放在自己的身前,胤禩|岤道已经解开,情绪也不似刚才那么激动,只是有些痴痴呆呆的,让胤誐看了有些心酸。

    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展家本家,胤祥跳下马,命人将大门打开,马车径直入内,直到松涛阁院前方才停下,路上他便已经传信回来,早有婢女将松涛阁内的炭火点燃,屋子里暖暖和和,没有一丝的寒气。

    胤礽将胤禛放在床榻之上,“老四,你好好休息,我去找老八要解药去。”

    胤禛点点头,有些疲惫的合上了眼,今天的事情对他冲击太大,饶是他前世为帝,心神坚定,这种事情也是头一次遇上,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八哥,都是我不好,你……”胤誐看着自从知晓实情后便两眼呆滞,一语不发的的胤禩,叹了口气,暗恨自己这次玩大了,差点害了四哥,也害了八哥。

    “老十,我没事。”胤禩逐渐清醒过来,看着满脸不安的胤誐,心头也是苦笑,该怪谁?怪老十,老十又有什么错,他只是定下了计策。归根到底还是怪自己,自己居然分不出哪个是真的四哥,还对四哥做出那样的事情,硬生生将自己与四哥的距离拉的更远。这下子,四哥的心里是一点自己的地位都没有了。

    “老八,少在那里废话,赶紧把解药交出来。”门一下子被踹开了,胤礽满脸寒霜的闯了进来。

    “对啊,八哥,解药呢?你下了什么药,赶紧解了呀!”胤誐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原意。

    “唐门秘药,让人全身无力,不能动弹。”

    “那解药呢?赶紧拿出来。”胤祥也一步跨进门来。

    “解药,解药,哈哈哈,那药没有解药。”胤禩突然疯了一般的大笑起来。

    “混蛋,怎么可能没有解药?老八,赶紧把解药交出来,难道你忍心让老四就这样躺一辈子?”若不是现在必须从胤禩那里弄到解药,胤礽恨不得一刀捅死胤禩。

    胤禛是多么骄傲的人,那是翱翔九天的鹰,若让他一辈子就那样躺着,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八哥,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算弟弟求你了,赶紧把解药拿出来吧!”胤誐也哀求道。

    “解药已经被我毁了,早在我喂四哥服下那药的同时,就把解药给毁了。”胤禩勉强止住了笑。

    “你,你怎么可以……”胤祥气的浑身哆嗦。

    “是,我就是要让四哥不能动,这样他就可以乖乖的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这样有什么不好。”胤禩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你简直疯魔了。二哥,你去照顾四哥,我去联系唐门的人,我就不相信了,我搞不出解药来。”胤祥说完就要冲出门去。

    “还是我来吧,相信唐门的族长应该还给我这个面子。”门外康熙接话。

    “阿玛。”胤礽,胤祥,胤誐,胤禩起身行礼。

    “免了,免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礼。”康熙挥手让他们免礼,“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还是我给唐家去信吧!相信唐家老祖宗应该还会给我这老脸几分颜面。”

    “那太好了,阿玛出面更好,那我们去看四哥了。”胤祥点头,还是不放心胤禛,匆匆向松涛阁走去。胤礽,胤誐,胤禔随后跟着出去,屋里只剩下胤禩和康熙。

    “老八啊,你可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啊!你这么做,只会将老四推的更远。”康熙看着胤禩颓废的样子,有些不忍。

    “阿玛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一直瞒着四哥?”胤禩突然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康熙似被戳中心思,脸色大变。

    “阿玛,您对四哥的心思瞒得过他,可瞒不住我们的,你对四哥的感情分明就不是父子之情,而是。”

    “够了,你在胡说什么!”康熙打断了胤禩的话,“好了,你好好在这里想想,我去看你四哥了。”

    松涛阁内,胤禛早在胤礽和胤祥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斜靠在身后厚厚的锦被之上,虽然四肢还是不听使唤,但是他的心情倒是平复了许多,看大家的脸色都很阴郁,先是一愣,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是不是解药有什么问题?”

    “八哥把解药给毁了。”胤誐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旁边几人瞪了他一眼,紧张的看向胤禛,生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毁了?”胤禛沉默了片刻,突然露出个自嘲的苦笑,“原来老八竟然恨我到这种地步。”

    “那不是恨啊!那是爱啊,四哥,老八(八哥)他爱你都入魔了。”几人在心里呐喊着。

    “四哥,你别灰心啊,我这就派人去寻找司空前辈的下落,有他老人家在,什么毒还不是手到病除。”胤祥安慰他道。

    “不用了,司空前辈已不在人世了。”胤禛摇头,前几日他便在梦中梦到了司徒空,也就是他前世的大师兄太清太上老君,说是在人间的时日已满,准备返回天外天,并说在上清宫等他回来。

    “那,那还有谁,沧澜阁的法蓉?”胤祥又想起一个神秘人物。

    “没用,法蓉也不在。”胤禛还是摇头,青丘也传信给他,说是收到紫霄宫鸿钧道祖的传信,让即刻回转青丘,不得插手人间的一切行为,否则不仅是他,就是整个九尾家族都会遭到天谴,青丘无奈,只能回转青丘山了。

    “看样子只能等唐门的解药了。希望唐门老祖宗能给武盟几分面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便到了除夕,这几天,漱洗,更衣,擦身,关于胤禛所有的事情都是胤礽一手包办,绝不假手他人,旁人就是想插手也被他毫不留情的瞪走。

    胤祥因为展家年底事物繁忙,经常是从早忙到深夜,就这样还是时不时抽空过来看看胤禛,对于胤禛催他去休息的话根本就是充耳不闻。

    除夕夜,胤祥推了一切的应酬,在松涛阁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年二九匆匆赶来的胤禟,胤禟刚来到这里就得知了所有的事情,对于胤禩的行为他也很是无语,只是看着他这几日因为日日承受心底煎熬和旁人的冷眼而憔悴不堪,也没多说什么。

    胤禛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衫坐在特制的椅子上,胤礽和胤祥一左一右护着他,康熙坐在主位上,咳嗽了一声,“今天也是咱们在这个世上重逢第一次的家宴,除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老十四,也算是全家团圆了,过去的事情都让他过去吧!日子还得朝前看不是。”

    几人知道康熙的意思,只是年除夕,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哼哈应付过去,表面上大家一团和气,每人脸上都是很开心的样子。

    胤礽凑在胤禛的面前,“四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