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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丫鬟:我的将军大人第32部分阅读

      全职丫鬟:我的将军大人 作者:rouwenwu

    他们的相似又不同

    从小叶口中得知了那丫鬟前来的真相,就连童筱意都忍不住唏嘘感慨起来。

    原来,真的是恶有恶报,卢瑜儿竟然命运如此多舛,太可怕了!

    之前经历闪婚闪离,家庭暴力,都不算完,刚得了老太君关照没几天,又起风云。之前休掉鲈鱼的男人,竟然厚着脸皮跑到卢家,让鲈鱼跟他回去。卢家一副默认的架势,令鲈鱼吓得躲在房里死死抵住门敢出来,那男人就在外面砸东西咆哮。

    丫鬟也是遭受过精神与肉体双重摧残的人,便冒着危险来将军府找老太君求救。

    老太君毕竟是个老人,一个慈善的老人,得知了这事心里很难过。于是,马上派人用轿子去接鲈鱼来家小住,生怕迟了鲈鱼会有不测。

    鲈鱼又要来了。

    想到上回彼此的互不相见,相安无事,她觉得也没必要太过介意。

    次日,早饭后。

    “将军大人,我要进宫。”她清脆的喊道。

    凌慕寒看她一眼,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你难道不用进宫吗?”她不甘心的追问。

    “我去不去都和你无关,你不准去!”说完甩身去了书房。

    “慕寒!慕寒!”她一下子跑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不顾旁人偷笑打量,挂在他身上就开始撒娇:“让我去嘛,让我去嘛,我答应过今天一定要去,食言而肥要变小狗的。你舍得让我这么可爱的小夫人变成小狗吗?你愿意抱着小狗睡觉吗?小狗也不会给你生娃娃呀。”

    收拾桌子的丫鬟们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凌慕寒脸色顿显尴尬:“又不顾场合乱讲话!”

    “哪有!”扁着嘴,搂着他的脖子荡秋千:“慕寒,答应我嘛,你最好了,答应我吧!”

    凌慕寒将她拽回屋内,压低了声音很无奈的轻斥:“意意,你胡闹什么!他毕竟是皇子,你又闹出那么多事,便是不顾忌身份,也不能总往吟风苑去走动。你到底懂不懂?”

    她却是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一下,仍是笑眯眯的撒娇:“我要去!”

    “不行!”他干脆硬着声音果断拒绝。

    “喂,凌慕寒,你是吃醋才不让我去吧?”她眯着眼睛逼问,嘴角勾着打趣的笑。

    “胡说。”这回底气不足。

    伸手故意揉揉他的脸,低声道:“其实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你一步不去,或者一天走个百八十遭,都是一样的。不过……若是你吃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凌慕寒沉吟了半刻,问道:“意意,你什么时候给我讲讲你和旋皇子的渊源?”

    “现在肯定不行啦,你好好儿宠我的话,我就告诉你。”说着松开他的胳膊,一边往外跑一边笑着喊:“慕寒,我去喽,回来给你带好吃哦。乖乖在家等我!”

    这回凌慕寒没再阻拦。

    进宫时,小叶这个尾巴照例是跟着,另外,童筱意还抱了个小布包。

    到了吟风苑,里面静悄悄的,廊下的鸟笼里雀儿在里面蹦蹦跳跳,叫叫闹闹,阳光暖融融的照着,满园秋意,恬适而安静。

    童筱意抓住个小宫女问了问,摆手不让通禀,将小布包交给小叶,然后蹑手蹑脚的进了门。那人果然是在窗边的榻上躺着,嘴里噙着朵海棠,用宽大的袖子将脸遮了一半,从精致绣纹的袖口伸出只白细修长的手。

    再看看那海棠花儿在他嘴里摆来摆去,显然人是没睡着的。

    努力忍着即将成功的喜悦,凑过去一声大喝:“小乐……啊!”

    原本是吓他的,哪知对方是故意等她靠近,在她使出这一招时猛地伸手将她一抱。一张妖孽祸害的脸凑了过来,却是皱着双眉,露出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控诉:“童童,你吓死我了,好怕好怕。”

    “怕你个大头鬼呀!”毫不客气的当头拍去一掌,摸摸扑扑的心口,长吁一口气:“我才要被你吓死。”

    乐梵笑起来,忙讨好的将她拉在榻上坐了,又端上茶:“喝水,都是小人的不对,把童童大美女吓得花容失色。罪过!罪过呀!”

    “这还差不多,不枉费我排除千难万险、不顾天下非议特地来看你。”接了茶,只稍微喝了两口,然后对着发怔的小叶招招手,把那小布包取过来,放在小桌上打开。里面是十锭银子!

    “你这是……”他记得,这是玉贵妃赏给她的。

    “你能出宫吗?”她笑着问,又将小布包重新系好。

    “应该没问题。”知道她定是有事做,虽好奇,但也没再问。

    乐梵让宫人去给玉贵妃传个话,得了回信,便在两个侍卫的保护下跟她出宫。刚走到苑门口,迎面从外头进来个宫女,低着头,一看他出来就忙退在一边跪下。

    “水秀?”童筱意不经意的一瞥,认出来了。

    水秀惊讶的抬头,见是她,险些喊出声。

    乐梵一听名字,想起她曾提过,便知是浣衣局的人。问道:“有事?”

    “皇子的香囊夹在衣服里忘记取出了。”水秀将一个水红缎面的小香囊举过头顶。

    “你用这么娇艳的东西?唉,也只有你能用了。”童筱意惊讶的一笑,替他接过来,并对地上的人摆手:“水秀姐,你快起来吧。”

    “咱们走吧,不是还有事?”乐梵提醒她。

    “哦。”想起是有正事,便没跟水秀多聊。

    上午是城中各大街市最繁闹的时候,出宫时坐着马车,但接近闹市,她便要求弃车步行。几个人聚在一起行走太惹目光,她叮嘱两个侍卫并小叶在内,彼此间隔些。

    虽然乐梵对京中道路不熟,但隐约觉得,她所前往的街道与将军府不太远。再者,她似乎对各个粮店很有兴趣,总是站在一旁看那些工人扛包进进出出。

    童筱意是经过分析的。

    长天不愿意回乡,很大可能还是放不下秀儿,他选择留在京城,必定会呆在将军府不远,以随时得知将军府的情况。二来,将军府的丫鬟出门,应该不会走远,既然看到他,也绝对不会离得远。

    终于,她在一家米粮店发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他是谁?”乐梵也注意到了,同样看了半天,只觉得那男人憨厚壮实,似乎并无多大特别。

    “长天,这副身体的未婚夫。”

    乐梵明白了,她那包银子是给这个人的。

    等着长天的工作结束,两人悄悄跟在后面,进入一个小巷子,发现长天进了一扇小门。看样子他是租住在这里。直到此刻,童筱意才上前拍门。虽然有能力将银子悄无声息的送进去,却担心长天不会接受从天而降的钱财。

    门一开,正是长天。

    见到门外是她,长天惊讶的张了嘴:“秀儿?”

    “你真是固执!”童筱意迎面训他一句,见他沉寂的低下头,交握着一双粗糙的大手搓来搓去,甚至试图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心里似被撞了一下,将银子狠狠塞进他怀里,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拿着!”

    “秀儿……”长天摸出里面是什么,想拒绝,又顾忌她生气的脸。

    “就算我不记得你,可你对我好,所以我不想看你过的这么苦。你若不想回乡,就用这钱做个小生意,或许……你还能找到秀儿。”说到这儿,她笑了一下:“你也不笨,明知道我早不是那个秀儿了,何必再固执呢?或许,你的秀儿就在别处,等着你找她呢。”

    似乎被说动了,长天抓着银包不做声。

    “自己好好儿做个小买卖,一旦秀儿出现,你们就能一起过安稳的日子,不是很好吗?别再去做苦力了。”她进一步劝说,脑子里一直想着宫里那个名字相似的水秀。

    隔了好一会儿,长天笑了一下:“秀儿,你要好好儿过。”

    “嗯。”她点点头,转身离开,看到巷子里等待的乐梵。

    他们是多么相似的人,长天可以果断推开,可以故意拿东西去弥补,可他不行。就是拿生命,也弥补不了他对自己的恩和情。

    正文 178 不甘心的鲈鱼

    从长天住处离开,乐梵定要她陪着逛街,又要她在鸳鸯楼请客吃午饭。推脱不掉,她只好请,等着吃完了,知道她会犯困,乐梵将她送回将军府。

    进门时,她扭头望着他:“你也赶紧回去吧,回去晚了,贵妃会担心。”

    “进去吧。”他坐在马车上对她摆摆手。

    回到宫里,他立刻让人到找来宫里的金银匠人,做了一番要求。他想,送她一件结婚礼物。

    此时,童筱意却在晨曦院里被拒之门外。

    青竹站在廊下对着她笑:“筱意,得罪将军了?”

    花隶舒在一旁和道:“青竹,你别明知故问,没见筱意都被将军关在门外了吗?你何必在她的伤口上又撒盐呢,太不厚道了。”

    “对对对,不该提,不该提。”两人做着戏,最终都忍不住扭头发笑。

    “你们也太坏了,居然落井下石!”童筱意气呼呼的叉起腰,凶了一下,又泄了气:“不就是在外面吃个饭嘛,也犯不着这样啊,还是大将军呢,肚量也太小了。”

    屋内的凌慕寒听见,脸色越发阴沉:那是吃饭那么简单的事吗?居然不回报,还是跟着旋皇子在一起,她就不会多想想,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将军大人,不要闹脾气嘛,他们都笑你呢。”她痞着脸,一面笑,一面拍门。

    一听这嬉笑,凌慕寒更是头大,好像他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似的。

    听不到屋内的动静,她干脆将耳朵贴在门上,说:“凌慕寒,凌大将军,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讲,快讲,说不定将军一乐,就给你开门呢。”青竹在一旁促狭。

    “青竹,将军呢?”管家从院外进来:“府里来客了,老太君让将军带着童姑娘一块儿去见见呢,易阳少爷带着家眷也来了。”

    “哦?”青竹一听便去通禀。

    凌慕寒这才从屋内出来,尚带着几分愠怒,冲她喊道:“跟我去见老太君,不准再口没遮拦。”

    “遵命!”俏皮一笑,抱住他的胳膊,回头又对着青竹花隶舒打出胜利手势。及至出了院门,她好奇的追问:“将军大人,易阳少爷是什么人啊?”

    依照他的性格,又是双眼这么个情况,府里来了客,能不见就不见,却听说“易阳少爷”来了便去见。这位神秘少爷,让她生出几分兴趣。

    “姨表兄弟,因为隔得远,多年来都少有走动。小时候,姨妈得病,来京城医治,他跟着在府里住过几年。此后将近二十年,不过见了几次面,连前些时候老太君大寿都没能赶来,据说在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

    “现在到也正巧,刚好赶上咱们结婚呀。”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姨表兄弟的话,就是妈妈是姊妹,而卢瑜儿和吴蕊儿两个,看样子是老太君那一支的表亲。唉,真可谓一表三千里啊,豪门权贵亲戚多。

    到了老太君的院子,只见凭空多了好些丫鬟仆从,正热热闹闹的说话。丫鬟打起门帘,一进去就见里面坐了好几个人,老太君正高兴的与他们谈话。

    “将军和筱意来了。”老太君一声招呼,其他几人跟着起身。

    那几人中为首一人年约三十,品貌斯文,其他两位女眷,盈盈做礼。从穿着打扮到发式,可以判断出,一人是夫人,一人是小姐。

    “都坐吧,我来介绍介绍。”老太君身边搂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俊生生的模样,又是文雅小公子的打扮,看得人无法不喜欢。老太君笑道:“这回也是赶巧,虽是错过了我的寿辰,却阴差阳错赶上了将军娶亲。将军身边的便是童筱意。易阳带着夫人可妍和妹妹雨珠,还有思琛。你姨父姨妈说年纪大了,受不得长路颠簸,就不能来了,他们身体也不好。”

    “算起来,易阳跟将军至少有七八年没见了,你们去吧,我就跟可妍雨珠和筱意说说话。你们谈你们的,我们谈我们的,互不干扰。”老太君说着又笑。

    童筱意一听,知道没法脱身,只能呆在这里陪着侃大山。

    看样子,这只是第一拨提前到来的客人,届时将军府将十分热闹。老太君不是派人去接鲈鱼了吗?这时候她一个人躲在哪儿?

    招待客人很累,特别是不熟却又不得不招待的客人,更累。

    好不容易管家来回,客房准备好了,请几位亲戚去歇息,她这才解放。老太君上了年纪,玩久了也累,已躺在榻上浅浅的睡了。

    她退出来,伸展了胳膊长吁口气,正要离开,腿突然被抱住。

    低头一看,小公子正仰着头对她嬉笑:“表婶!”

    表婶……

    这是刚才老太君教他喊的,童筱意听的心都碎了,瞅着跟前没人,连忙蹲下来笑眯眯的哄道:“小正太,不可以喊表婶,没人的时候要喊美女姐姐。来,喊美女姐姐,喊了我就带你去玩。”

    “美女姐姐。”小公子一知半解,一边喊一边吃吃的笑。

    “乖!”高兴一笑,牵着他去玩儿了。

    在走廊尽头的一扇窗户后面,卢瑜儿悄悄的投出目光,盯着她欢快的笑脸,一张略显憔悴的花容染满怨毒。返身滑落坐在床边,从枕下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觉得人生已然没了盼头,要寻死又不心甘。

    童筱意!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都是她!

    今晚,将军府将会热闹摆宴,是最好的机会。

    当夜幕降临,华灯亮起,老太君做主设宴,为表亲一家接风洗尘。亲人之间,久别重逢,自然乐意融融,许多话讲。然而对童筱意而言,这种宴席虽好,但闻着酒香不能喝,空剩垂涎可不好过。

    “美女!美女!”众人正谈笑间,忽听思琛扯着某人的袖子大喊。

    “帅哥,什么事?”某人毫不知收敛,反而高高兴兴的弯着身子询问。

    “我们去放船,我折了好多。”思琛举起手里的彩色纸船,对下午的玩乐意犹未尽。

    “好吧,反正我也吃饱了。”童筱意对着神思各异的众人歉意点头,拉着思琛就出去了。

    从头到尾,凌慕寒想起来训斥时人已经没了。

    两人来到花园的池塘,一边放船一边说笑话,其乐融融,哪里意识到有人靠近。待到童筱意听见背后脚步声时,不及回头,一把冰寒的匕首便抵在她的脖子上。

    “谁?”她壮着胆子喝问。

    “童筱意,你不记得我了吗?”冰冷的笑,来终于卢瑜儿。

    “你?”应该猜到了,如今能顺利进入将军府的坏人,只有这个凭借悲惨遭遇而再获同情的鲈鱼了。早知道,鲈鱼不会善罢甘休,应该早些坚决态度,强硬要求将鲈鱼拒之门外的!

    “拜你所赐,我如今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成了所有人的笑话。你以为,我会让你得意吗?”卢瑜儿将她扯起来,警告道:“你可千万别乱动,这匕首上抹了毒药,只要割破一个小口,你就没命了!”

    童筱意做着深呼吸,努力的平静,说:“让思琛从水边离开。冤有头债有主,他一个小孩子跟你没仇没怨,别让他出事。”

    “你还有心情管他的死活?”卢瑜儿冷笑,突然就将玩得浑然无察的思琛踢进湖水里,然后拽着她就往小树林里走。

    童筱意吓了一跳,听到水里挣扎的呼喊,急的想去救。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游泳,迟一会儿就没命了。

    “别乱动!”卢瑜儿很奇怪,似乎并不想在这个地方杀她,只是将她往暗处拽。

    “你这个疯子!你……”

    “啊!”

    童筱意正气急败坏的骂着,突然听见卢瑜儿一声惨叫。扭头一看,妈呀!鲈鱼那只拿着匕首的手被砍掉在地上,正捧着冒血的胳膊惨烈大叫。顺着一只滴血的长剑,看到了一个一袭白衣的蒙面女子。

    “思琛!”从震惊中回神,她赶紧奔向湖边,刚转身,又愣了。

    思琛已被人从湖水里捞了上来,而救人的人,居然是阎烙!

    正文 179 很想看见你,意意

    尽管知道他一直在,但他一直没露面,乍一见,有些吃惊。

    阎烙将怀里睡着的小人放在地上,微笑着走向她:“筱意,好久不见,你的生活还是这么精彩啊。跟着你是正确的,连我乏味的人生都生动多了。”

    “呃,你、你……”一下子不知问什么,干脆不问了,将思琛抱起来,拍着他的小脸不停的喊:“小帅哥,醒醒,快醒醒。”

    “不用担心,他只是受了惊吓,我让他睡着了。”阎烙望向卢瑜儿,温和的目光陡然冷厉:“那样的前车之鉴都不能深入人心,女人的心思都是难以捉摸啊。筱意,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呢?”

    卢瑜儿知道害怕了,蜷缩着身子往后挪动,然而一双怨恨的眼睛仍旧死死的盯着童筱意。

    童筱意看到鲈鱼的眼神,便说:“你看着办吧。”

    她了解阎烙的手段。

    “我正好缺个试药的活物。”阎烙温和一笑,抬手一摆。

    刹那,十二从天而降,上前在鲈鱼身上一点,鲈鱼瞬间就昏了过去。十二简单处理了那只流血的手腕,然后就将鲈鱼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知侍卫们是不是听到了动静,逐渐有脚步声靠近。

    那白衣蒙面女子收了剑,飞身离开。

    阎烙却是走到她跟前,蹲下来,笑着问:“筱意,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童姑娘!”侍卫们知道她在园子里,一边喊着,一边找过来。

    阎烙却似一点不着急,即便已然看到了侍卫的身影,他也仍是不急不缓,慢慢站起来,笑道:“再好好儿想想。另外,你爹爹可不喜欢凌慕寒这个女婿。”

    “什么人?”侍卫们叱问下尚未拔剑,只觉人影一闪,阎烙就不见了。

    童筱意没空去想阎烙的话,忙让侍卫将思琛带回去,并请大夫诊视。

    屋中的宴席还没散,正是言语尽欢,却忽闻外面丫鬟慌张禀报:“思琛小少爷落水了!”

    众人惊诧中,侍卫将昏睡的人抱进来,放在暖榻上。易阳夫妇心里一急,连忙上前呼唤名字,察看情况。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君问一同跟随的童筱意。

    “老太君……”童筱意先扶老太君坐下,然后才说:“思琛应该没事,他是被卢瑜儿推下去的,好在被人及时救了上来。不过,卢瑜儿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这到底……”老太君只听了一句,似乎猜到了,却是难以置信,或者说不愿相信。

    这时花隶舒出现在门外,说道:“将军,在园中找到一只断手,应该是卢瑜儿小姐的,她的手中还握着这柄匕首。”说着呈上一只用帕子托着的匕首,又说:“他手心里划破了一条口子,血是黑色,可见这匕首上涂抹有剧毒。再者,她的断手切口齐整,利落干脆,出手之人必定剑法精湛。”

    “那,瑜儿人呢?”老太君问。

    “被人弄走了。”童筱意望着满屋子追问的人,叹口气:“当时太害怕了,只觉得眼前影子忽闪忽闪的,什么都没看清。当惊吓之后,卢瑜儿除了一只断手,什么都没留下。”

    一旁的侍卫跟着回道:“那边太暗,事发突然,没看清那人长相,但身手不凡,转眼便消失了踪迹。”

    大夫被请来了,为思琛诊视后,说是睡着了,没大碍。

    凌慕寒拽着她的手走到一旁,低声问:“你真没事吗?”

    “差一点就有事了。”故意委委屈屈的扁着嘴,捉着他的手放在脖子上:“你摸摸,当时那匕首就贴着我的脖子,简直是惊魂一刻。不过,最后阎烙将她带走,我算是彻底放心了。”

    “意意……”从一开始听她撒谎,凌慕寒就猜到可能是阎烙,只是一想到她再次在将军府里险些出事,就觉得很内疚,甚至有股后怕。

    “你担心我呀?”听出他的情绪,她一副嘻嘻哈哈,仿佛丝毫不怕。只是望到了榻上的小人,这才低声道:“我好像一只拖着扫把的星星啊。”

    “不关你的事,是意外,他们不会怪你的。”凌慕寒低声安慰着,将她抱在怀里。

    方易阳看到两人低语,在确认了思琛无恙后,将他抱起来,笑道:“筱意千万别多想,谁能预料到有这种事,我们自然不会怪你。思琛肯定是玩累了,又受了点惊吓,这会儿睡的香呢,我们先带他回去换换衣裳。”

    “嗯。”她点点头。

    其实,最自责的是沉默的老太君,是她的两番迎接,给了两次机会,让卢瑜儿两番恶毒,两番险些要了筱意的命。她很能理解卢瑜儿的心思,却已无法原谅,除了内疚,就是后悔。

    “老太君……”童筱意注意到了。

    “唉,说什么都没用了,都是我老糊涂了。”老太君连声叹气,最后说:“都说自作孽不可活,她要那样,也怨不得如今下场。至于如何跟卢家交代,将军看着办吧,我累了,想早些歇息。”

    从院子里出来,凌慕寒吩咐道:“隶舒,卢家那边,你知会管家去办。就说,卢瑜儿再起歹心,试图谋害将军夫人,事迹败露后仓惶逃跑,不知所踪。如今顾念卢家是老太君表亲,家丑不可外扬,故而不报知衙门追捕,命卢家,好自为之!”

    “是。”花隶舒立刻去找管家。

    回到晨曦院,凌慕寒将她抱在怀里,手指不断在她脖颈间摩挲。

    “别摸了,好痒。”童筱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亲昵的靠在他怀里,说:“将军大人,你有没有紧张的心怦怦直跳啊?”

    凌慕寒将她紧紧的搂住,寻到那微微张合的唇瓣,吻了上去:“意意……”

    她笑着回应,觉得感受到了他的重视紧张和在乎,即便不是爱,也是很喜欢很喜欢吧?那就算爱了。

    一夜甜甜蜜蜜,温暖酣睡,直至翌日。

    因为昨夜出事,反而睡得早,因此早晨早早的童筱意便醒了。身边的人还睡着呢,不嫌累的伸着胳膊为她当枕头,另一条胳膊环着她的腰,这种睡觉时拥抱的姿势她非常喜欢,感觉即使他睡着了仍旧守护着她,安心的能在心底里泛起甜腻和幸福。靓~靓~小~说bookllw2

    闲来无事,又不想起,便窝在他怀里,伸着手描摹他的五官。

    他睡觉的样子真好看!

    手指从那道英挺的剑眉落到闭阖的眼睛上,脑海中瞬间回想起阎烙的话。不是她自私,只是,实在犯不着为了一双眼睛丢失眼前的幸福。他即便一辈子没有眼睛,她可以做他的眼睛,但若答应了阎烙,他就算复明了,她却不在了,他一定不会觉得开心。

    随着腰上的胳膊一紧,他睁开了眼睛:“怎么醒这么早?”

    “我吵到你了?”她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凌慕寒的唇角浮了抹淡淡微笑,将她搂的更紧:“意意,你真要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

    “这个么,要看你的本事喽。”她颇为挑衅,又颇为挑/逗的扬了笑。

    凌慕寒一听就压下身:“现在吗?”

    “谁要跟你现在呀,当心被人听见。”她坏心眼儿的笑起来,翻身趴在他身上,一边摸着他的下巴,一边状似无意的问:“慕寒,你想不想复明呀?”

    每回看到他清晨醒来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她就希望他能看见自己,不知不觉,这话就溜出了口。

    “想,想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你希望我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都好,就是想看看。”他无数次摸着她的五官,在心中勾画她的模样,非但没有觉得满足,反而一次又一次越发的愿望强烈。“我想看看,意意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她捧着脸埋在他胸前害羞的摆脑袋:“矮油!讨厌啦!一大清早就讲这么煽情的话,让人家心里乱感动一把。我决定,要以身相许啦!”

    凌慕寒被她突然一句弄的怔住,轻嗤一笑,抬手朝她脑袋上一敲:“既然醒了就赶紧起床!”

    “讨厌啦,变脸真快。”揉着脑袋不满,等着穿好衣服,趁其不备就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马上笑着逃跑:“捉不到我,捉不到我,不可以捉到我。”

    凌慕寒摸着被咬的地方,坐着发笑。

    正文 180 小乐的追问

    早饭时,她又是一副开怀大吃。

    凌慕寒抓过她的手,在她胳膊上摸了摸,再度犯疑:“意意,我记得最开始你的胃口没那么大呀,是不是病了?”

    咦,想不到木头还有细心的时候,算是猜对了一半呢。

    “没有呀,能吃能喝的,怎么会有病。”她邪恶的笑,掰着指头在心里算了算,还有三天就要结婚了。那时告诉他,双喜临门,更乐呀。

    忍住!一定要忍住!

    “美女!美女!”一阵熟悉的喊声,紧接着就见思琛从外面跑进来,手里又捧着许多裁好的彩纸。

    “小帅哥,我在这里。”她忙伸手招呼。

    凌慕寒站在她身后低笑:“又在瞎胡闹,昨晚你带着他出去,老太君可是笑了半天。他小,不懂事,你跟着玩,怎么能乱了辈分乱叫,被人听见像什么话。”

    “可是,喊表婶的话,我觉得是三四十岁的大妈,我还没那么老啊。”她辩驳两句,盯着跑到跟前的思琛,这张小脸有几分其父的影子。若是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儿,长得像凌慕寒的话,一定也是小酷哥呀!

    想得好心动,真想马上就将他生下来。

    “美女,我要小鸟!我要青蛙!”思琛记得昨晚的话,把彩纸递给她,期待的张着双大眼睛。

    “好好好,没问题,你就是要飞机坦克我都能给你做出来!”她拍着胸脯保证,牵着他到了书房,趴在桌子上开始折。偷空看了看他,面色白里透红,一点儿没受落水的影响,总算让人松了口气。

    方易阳随之也来了,笑着说:“思琛是不是跑来了?”

    “在里面。”凌慕寒将其迎进来,坐着喝茶。

    方易阳朝桌边的两人看了一眼,就笑:“我说一大早就嚷嚷着要彩纸,原来是这种用处,她娘亲刚帮着把纸裁好,转眼他人就跑不见了。”

    “好了!”童筱意折好了一只海鸥,又取过毛笔,帮海鸥点上两只眼睛,然后递给思琛:“好不好看?翅膀可以动的哦。”

    “爹爹,看!美女给我做的小鸟!”思琛欢喜的捧着,并展示给方易阳看。

    “嗯嗯,好看。”方易阳一听“美女”这称呼就忍不住想笑。

    凌慕寒也不管了,随她。

    童筱意又取了纸,一口气折了两只纸飞机,然后就将其中一只飞向思琛:“思琛,快看快看,飞过去喽!”

    思琛张大了眼睛,看着一只“小鸟”飞到自己怀里,然后也照模照样的玩起来。

    “这样更好玩。”童筱意将他抱起来站在桌子上,然后指指窗户。

    随着小手一扔,纸飞机借着地势和风的影响,飞到了院子里。思琛拍着小手要去追,童筱意便带着他去玩了。

    待她们一出去,方易阳问道:“那件事,朝中还没有决断吗?”

    凌慕寒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淡笑道:“皇上虽说金口玉言,在朝堂上同意了,但正式圣旨并未下达,加之大臣们上疏……皇上之所以没做最后表态,不过是个拖延战术。待到三天后的亲事一完,想必皇上便会顺从大臣们的求情。”

    “哦?”方易阳摇头轻笑:“这么说来,皇上是为你徇私了?真是不可思议啊。”

    凌慕寒冷笑:“皇上最初,的确是有立即下旨撤销袭封的打算,不过是……出了些变故。”

    见他没讲,必定是涉及敏感,方易阳并非朝官,也就不多追问。

    “我看她挺好的,虽非绝色美人,却也会令人过目难忘。”

    “那倒是。”想到她的性情,凌慕寒不禁失笑。这两天,方易阳所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若是知道她那些行径,恐怕……

    随着婚期临近,凌家远近亲友皆相续赶到,府里忙着安顿亲戚们住宿,布置喜堂,张罗摆宴的桌椅板凳、茶箸杯盘等等。

    忙碌起来时间过的非常快,明天便是喜日。

    尽管婚事仓促,但府中上下张灯结彩,排场一点儿没省,全赖老太君再三叮嘱,管家带着下人们日夜操办。

    老太君曾说,她没有家人,聘礼便权作她的私房钱,送给她处置,甚至要给长天置办一份。她拦住了,长天最需要的是安静,即便是那份好心,这种时候送去那种名义的金钱,更令他难以接受。

    正在院子里陪思琛玩呢,有个小太监来了。

    “童姑娘,我家皇子想见你。”这小太监正是旋皇子身边儿的。

    童筱意沉默了一下,笑着点头:“你等等。”

    返身进入书房,不等她张口,凌慕寒就反问:“为什么非得今天见?”

    “有些事情总是要讲明白,或许今天是最好的时机啊,你不愿意?”她别有暗示的笑。

    “意意,你跟他……”

    “我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还不行,我怕牵出意外,更怕你的心不够坚强,承受不了。”她颇为危言耸听,却也是在心里想过多遍的:“我去了。我悄悄的去,会尽快回来,你不用担心。”

    听着她脚步声离去,凌慕寒在心里不断思索着她的话,似懂非懂。

    出去的时候,童筱意刻意换了身衣裳,尽量避开府中人的注意,然后就坐上了等候在外的马车。当看到车内的人,她顿感意外:“小乐,你怎么出来了?”

    “在宫里很闷,我想你也不喜欢,还是在外面见面比较轻松。”乐梵笑着,侧脸望向窗外,随着马车启动,没有再开口。

    明天便是她的婚期,今天的见面,谁知会说出些什么。他怕控制不住,及早的避人耳目会好些。

    马车直接驶离热闹大街,到了安静的郊外。

    “走,我听说那边河上有船可以坐,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呢。”乐梵拉了她的手,直接朝河边而去。

    小太监早得了指示,与侍卫远远儿跟在后面。

    “小乐,你要送我什么?”沿着河岸行走,她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童童。”乐梵却是用力的抓着她,从随身的香袋儿里取出一样东西,笑着在她眼前晃晃,然后为她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

    这是一只戒指,乍看没什么特别,不过是金银两股相扭相缠,上面托着很大朵的金银双色的玫瑰花,花瓣上点缀着细细碎碎的各色宝石,绚丽夺目。

    “你看着。”

    他笑着,用指尖轻轻将正中的那片花瓣一拨,那花瓣竟然动了,犹如一扇门打开。虽然是活动的花瓣,却因玫瑰花层层叠叠卡的紧,并不会掉下来,最绝的当属花蕊里面直立着一个窈窕美人,脸上虽无五官,但有些她前世的影子。

    “好精巧的东西!”她不禁惊讶。

    “一般玫瑰都是看不到花蕊的,所以,我将你藏在里面。”他低喃的说着,又将那片花瓣拨过去,将里面的美人隐藏。

    这话,她懂。

    “小乐……”

    “童童,你说过要嫁给我的,为什么后来变了?”乐梵终于忍不住追问,想不通那一年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是啊,小时候,是他将她从地下室里拯救出来,给她一个温暖的容身之所,一个像家的地方。那时,她感觉自己是个灰姑娘,他就像高贵完美的王子,她希望能嫁给他,永远留在他身边。

    然而,终究是太小了,什么都不懂,童话故事不可能在现实上演啊。

    沉默的往河边的石头上一坐,也没再敷衍,没再转移话题,许久才低声讲道:“我是个扫把星,跟我太近的人,都会不幸。乐妈妈对我很好,可是,我却害死了她。如果我没有接近你,你们一家还会幸福的过下去。”

    “童童,你这是什么意思?”乐梵见她提起过世的妈妈,不禁眉心一皱,好像,她是从那时开始变的。

    原本她就住在他们家,却在那次变故之后,她去读了寄宿学校,甚至在外租房。若不是他几番去找,她连面都见。

    “都是那个女人!”她颇为怨恨的咬牙,眼泪却止不住掉下来。

    正文 181 辛苦的新娘

    “童童?”

    “她对我不闻不问,任我自生自灭,好不容易你们家收留我,她却又找上门。说的好听,说是来看我,她什么时候当我是她女儿了?如果她没有来就好了……”

    “童童。”乐梵轻轻的抱住她,接了她的话:“你别自责,事情或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不懂得表达对你的关心,说话伤人,心里还是很在乎你的。”

    “什么在乎,肯定是看你们家有钱,又想故技重施。”

    当时,那个女人找到乐家,要带她走,她死活不愿意。一来二去,几次之后她就发觉异样,乐爸爸开始晚归,乐妈妈开始流眼泪,直到一天晚上噩耗传来,乐妈妈出了车祸,车祸地点,就在一家西餐厅外,那两人当时正在里面约会。

    出了这样的事,即便乐家不赶她,她还有什么脸继续住下去,更不敢再靠近一直憧憬的王子。

    青春期少女的梦幻彻底破碎了,她成了同学眼中的叛逆,渐渐的,便将过去的情愫掐灭,做事任性,我行我素。当他再度出现时,她仍有种看见阳光的温暖和喜悦,却不会再去奢望更多。

    乐梵说道:“他们上一辈的事,我们局外人哪里说得清楚,我爸爸跟你妈妈很早就认识,曾经恋爱过。我也曾听爷爷提过,爸爸娶妈妈,是商业联姻,或许爸爸心里还是喜欢你妈妈吧。他说,你很像你妈妈。”

    “爱情不能成为犯错的理由。”

    即便他们是爱情,可也不能无视家庭和责任,更何况乐妈妈是那么好的人,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母爱。她不能容忍有人那么伤害乐妈妈,特别是,那个人是亲生母亲。

    “童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那你,没有喜欢过我?”乐梵虽是笑着,却很紧张。

    “王子公主的梦倒是做过。”她破涕为笑,擦去眼角的泪痕,望着他满眼内疚:“对不起,小乐,如果当初你没救我,乐妈妈就不会死。”

    “不怪你,也不怪你妈妈,若说要怪,只能怪爸爸,怪命运。”虽然他曾经怨恨过,可随着时间推移,特别是看到她因为负罪而远远的躲开,他就没法再恨下去。“你妈妈也很自责,所以她才仓促的嫁了别人,永远的离开。”

    “谁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轻声讽笑,望着手指上的玫瑰戒指,说:“小乐,你不觉得我是生错了家吗?我原本该生在你们家,应该是你的宝贝妹妹,我们会是世界上关系最好的兄妹。”

    “兄妹吗?”乐梵低声的笑,望着远方天色,半晌不再出声。

    一阵微风吹来,河水波光粼粼。

    “童童,我好像仍旧没有做好送你出嫁的准备。真是命运弄人,若是终究娶不到你,又为什么要继续活着呢?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真的不明白。”他喃喃自语的说着,眼睛里除了迷茫就是忧伤。

    “小乐,人不能为别人活,你该为自己活。”安慰的话,即便是她也觉得太过空乏苍白,若是她遭遇了这种情况,不知是怎样的心境。

    “童童,他有什么好?你们才认识了多久?他明明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他淡淡的笑着,不知是太过怅然,还是讽刺着自己。

    类型么?

    她总是嚷嚷着喜欢阳光花美男,都是因为他,他就是那一类型,那人温暖。她以为自己是需要阳光的,却没发现,自己也可以成为阳光。

    “我希望,明天阎烙将你拐走。”他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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