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丫鬟:我的将军大人第23部分阅读
全职丫鬟:我的将军大人 作者:rouwenwu
夜才朦朦入睡。
朝阳冲破云层,满室晨光。
“嗳哟!”一声痛呼从安静的房中传出。
童筱意从香甜的美梦里被摔醒,睁开眼睛一看,她滚在地上,而凌慕寒却是坐在床边。似曾相识又久违的场景,令她有些不太确定的反问:“将军大人,你把我从床上踢下来的?”
“你说呢?”凌慕寒冷冷的反问。
看来,是确信无疑了。
童筱意不禁满腹狐疑:“我好好儿的睡在地铺上,什么时候爬到床上了?”
蓦地抬起一双哀怨的目光盯住他,满腹委屈:“将军大人,是你把我弄到床上去的吧?你也太坏了,半夜把我抱上去,天亮了把我踹下来,我是丫鬟,又不是皮球!好在我身体结实,如果换个身体娇弱的,早不知摔成什么样儿了。”
“废什么话,去打水洗脸。”凌慕寒起身走到桌前倒茶,实则是避开她的控诉。
当醒来发现她睡在身边,香甜酣畅,不禁令他想起昨天的事。他弄得大半夜失眠,她却睡得舒服,心里一恼,故意将她踢下去。
反正下面有铺盖垫着,也摔不了怎样。
童筱意一边揉着痛处穿衣服,一边盯着他脸上可疑的神色,小小的哼了一声。随手理了头发,打着哈兮开门去叫丫鬟端水,就着将军的便,她跟着洗漱,又让丫鬟帮着梳了个漂亮的发式。
“漂亮的蝴蝶,金色的蝴蝶。”她嘴里念念叨叨的,又将阎烙送的蝶翅金钗戴在发上。真别说,这钗饰真不是一般的好看,令她爱不释手。如今她又穿着很漂亮的裙子,正适合戴这金钗呢!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拔下了她刚刚戴好的蝶翅金钗。
“将军大人?”她伸手就去夺。
“昨晚不是买了很多新的吗?买了不戴岂不是浪费,你若不戴,我就将它们赏人!”凌慕寒威胁的说着,将手中的蝶翅金钗丢在桌上。
“小心点儿!别摔坏了,摔坏了会贬值的。”她赶紧将金钗拿起来仔细检查,然后收回盒子里放起来,另取了一对缀白玉珠的缠丝金花,戴好后,捉了他的手放到头上:“呐,好好儿检查检查,我可是换了。”
凌慕寒的手从缠丝金花移到她光洁的额头,又顺着鬓发摸到她的耳朵,蓦地问:“买那么多耳坠子,你耳朵上几个洞?戴得过来吗?”
“我换着戴不行呀?哪个女人会只有一副耳环的?再说了,等回了京城,不许我送人吗?你是不是心疼钱了?是不是后悔了?我告诉你哦,我还是省着花钱呢,全都是一色的耳坠子,应该买些别的样式的。”她一连串几个反问,末了还是一副委委屈屈的口气。
“……不过随便问问。你若嫌不够,改天再买就是了。”
“真的?你出钱?”她追问关键问题。
“嗯。”
“将军大人,你真是太好了!”一得恩惠,她马上乐得忘记那会儿被踹的事。
听到她欢快的声音,凌慕寒不禁微微勾了嘴角,窗外的晨光照在他脸上,灿烂而温暖。
方才她说耳坠子回去了送人,说明她是愿意回去的,无法否认,不愿意她离开。
正文 138 她的恶作剧(加更)
跟着将军同桌吃了早饭,外面花隶舒进来报事,她便出了门,一溜烟儿就跑到了楼上。刚到门口,迎面跟个丫鬟撞个对面,“嗳哟”叫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筱意!摔疼了没有?快起来。”房中的青竹听见动静出来,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那丫鬟不住的道谢:“都是奴婢没长眼,请姑娘恕罪。”
“没事没事,你去吧。”童筱意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青竹笑道:“怨不得丫鬟着急,是旋皇子醒了,我让她将消息告诉将军。那么不巧,你刚好过来。”
“他醒了?!”童筱意忙掀起帐幔进到里间,果然见旋皇子倚在床头,满头发丝披散,一张本就消瘦的脸因憔悴而越发显得脆弱。匆匆的脚步蓦地收住,盯着他,试探的出声:“旋皇子,你感觉好些了吗?”
那双柔长的眼帘抬起,映着满目晨辉,多了几分精神。
只见他唇角微微一弯,病弱的笑着,喊道:“童童。”
“你没事了?可吓死我了。”一听到他的声音,童筱意悬着的心终于落位。忙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试探他的额头,仍旧有些微烫,但比昨天已是大好了。再看他的脸色,白皙如玉的肤色上泛着粉艳桃红,眼睛里点点水光,令她忍不住打趣:“真是个男版病西施,不演戏太可惜了!”
乐梵咳嗽两声,故意可怜兮兮的说:“童童,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笑我。”
“我哪有笑你?我是在夸你!”嗤笑一声,终于注意到旁边还有另一人。
青竹发愣的看着她跟旋皇子打趣说笑,怎么都没想明白,纵然是在雀城认识的,但短短时日内便能如此熟稔?旋皇子在刚才,可没这么好相处啊。
童筱意自然清楚青竹的惊疑,但这种惊疑在之后他会自己找到解释,她不需要多此一举,免得越描越生疑。
清咳一声,引回他的思绪,笑道:“青竹大哥,旋皇子既然醒了,让人送点儿粥来吧。旋皇子肯定饿了。”
“哦,好。”青竹忍了疑问,出门去吩咐。
看着青竹出去了,童筱意低声说道:“小乐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啊?我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乐梵微然垂眼,用笑掩饰情绪。
“你别想着瞒我!”自小相识,就算换了一张脸,可他习惯性的动作和表情丝毫未变,童筱意一看就明白。“昨晚你发烧昏昏沉沉的时候,喊着‘母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乐梵自嘲一笑,叹息道:“童童,你不是猜到了吗?那是旋皇子,不是我。”
“为什么?”她不明白。
他抬手摸着下巴,说着自己都疑惑和震惊的事实:“大概,是旋皇子没死吧。”
“喂,小乐子,虽然我们俩算是穿越时空又借尸还魂,可是你不要跟我讲灵异故事,挺吓人的。”童筱意无法想象一个身体有两个灵魂,一下子脊背发麻,冷汗都要出来了。
“你怕什么?我都没怕。”他笑起来,伸手摸到她的脸,一副安慰宝宝的姿态:“童童别怕,我会努力不让他出来,我来替他做皇子。”
“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拍开他的手,她蓦地说:“要不,找个道士来驱魔吧?”
“童童,是你在开玩笑吧?”乐梵扑哧一声笑:“唉,我可是侵占者啊,道士一来,驱赶的是我。弄不好就像电影里一样,把我魂飞魄散了。”
“那怎么办?”瞪他一眼,叹口气。
“什么怎么办?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吗?只是,头还有点昏。”乐梵心内自有想法,若天意让他附在旋皇子身上重生,天意让他再遇到童童,那便没道理突然又让他再死一次。否则,这事情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门口传来脚步声。
青竹带着丫鬟过来,摆上一碗米粥,几碟小菜,并说道:“筱意,将军找你呢。”
童筱意对着乐梵笑意暗示:“旋皇子静心养病,将军就住在楼下,若有事只管让人去说。”
“嗯。”乐梵淡应一声。
童筱意跑下楼,见将军稳稳端坐在房中,跑过去就问:“将军大人,你找我?”
“倒茶。”
“倒茶?”愕然的望向门口那两个丫鬟,扁了嘴,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将军大人就会戏弄人,明明有丫鬟的,非得传唤我。”话音一顿,将茶放到他面前,嘿嘿一笑:“将军大人是不是想我了,故意找个借口喊我回来?”
“少贫嘴!”凌慕寒轻斥的别开脸。
“将军大人,你脸红了。”她故意撒着谎揶揄他。
“童筱意,你又想翻天了是不是?”凌慕寒将茶杯一放,威喝的要发火。
她嬉笑着躲开。
不多时,青竹从楼上下来,取了棋盘,陪着将军对弈。童筱意因为无聊,便坐在旁边观战,因为不懂,也不敢兴趣,看着看着就开始犯困,趴在桌上就睡着了。一觉醒来,两人的棋还在进行中。
“好无聊啊!”她怨妇一般的哀嚎。
青竹看着她笑,凌慕寒却是只顾下棋,根本当她不存在。
见状,她站起来要出去。
“回来!坐下!”凌慕寒喊住她,“啪”的一声落子,强硬的表示不准她出门。
权衡了一下,她没有违抗命令,重新坐下来,趴在棋盘边继续犯困。
两人的棋下到中午,用过午饭,凌慕寒睡午觉。童筱意昨晚本就睡得很饱,早上又昏昏沉沉睡了很久,简直没法再睡了,可是凌慕寒不准她出去乱逛。
偷偷往床上瞟一眼,他似乎睡着了,于是,她提起裙摆,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手刚刚摸到门,刚打开一条小缝儿,一道声音便惊住了她。
“干什么去?”
“啊?”她跳了一跳,连忙阖上门笑的一脸心虚:“没,刚刚听见外面有人在乱说话,我怕吵到将军大人睡觉,正想呵斥她们呢。不过,没等我训,她们已经走了。将军大人被吵醒了?”
“过来!”凌慕寒哪里信她的鬼话。
“哦。”无奈的蹭着碎步靠近。
刚一靠近床边,凌慕寒伸手便将她拽到床上,按住她说道:“乖乖躺着!”
垮下脸,她觉得头都在疼:“将军大人,我真的不想睡觉,我睡得头都大了。”
“再多说一句,别想再买东西!”丢下一句颇具影响力的威胁,凌慕寒侧身背对她睡了。
东西?金银首饰!
她妥协了。
过了好一阵子,确信他真的睡着了,她便盯着他的脸研究似的看。这只呆鹅!从一大早开始就对她限制来限制去,八成是不愿意让她上楼见旋皇子,难道、他吃醋?切!怎么会?
不过,他别别扭扭的时候真的好有趣。
窃笑一声,她起了坏点子。
半个时辰后,凌慕寒醒了,伸手一摸身侧,人没了。
“童筱意?”
“在在在,奴婢在!”坐在桌边的人迭声回应,生怕被定为缺勤而丢失了拥有金银的机会。“将军大人醒了?我喊丫鬟打水洗脸。”
凌慕寒有点意外,她这么安分的呆在屋子里?
童筱意站在门口,望着他不住偷笑。
凌慕寒哪里知道,等丫鬟打来水,洗了脸,忽然觉得不对,似乎丫鬟总盯着他。心里疑惑,声音一冷,质问道:“在看什么?”
服侍的丫鬟惊吓的手一颤,险些将一盆水泼洒出来:“奴婢、奴婢……”
“说!”冷喝一声,显示他很没耐性。
丫鬟往地上一跪,偷眼瞟着门口窃笑的人,颤颤巍巍的回道:“将军的发上编了好多辫子。”
凌慕寒一听便摸到头上,竟一把摸了十来根细致的小辫,再一摸,竟然满头都是。顿时明白过来,怒声大喝:
“童筱意!给我过来!”
开什么玩笑,在大将军熊熊燃烧的怒火下,她怎么会傻傻的靠近?所以——
“人有三急啊!奴婢内急,很内急!”嘴里嚷着,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脚底抹油,先开溜躲过炮火再说。
“童筱意!你给我回来!”身后传来凌慕寒的大喝,被她强行忽视在脑后。
正文 139 戏言
楼下的热闹清晰的传入乐梵耳中,即便没有看见,他也猜测到了。定然是童童做了恶作剧,惹怒了凌慕寒。
瞥见一旁的人,他淡淡闲谈般的问:“她一直都这样吗?”
“旋皇子是说筱意?”青竹也听见了下面的声音,见他问,便笑道:“是,筱意这个人虽然常常会闯祸,可天生的胆大,只有她从不怕惹恼将军。她又常会做些新奇意外的事,我看将军也是喜欢她,否则哪里能让她那么放肆呢。”
“哦。”沉默了一下,他蓦地说道:“麻烦你转告凌大将军,我觉得身体好多了,希望即刻启程。我离开了十年,如今终于脱离险境得复自由,想尽快见到父皇母妃。我不愿再在邺城浪费一点儿时间!”
若说前面语气尚算和缓,末一句便带着皇子身份的强硬了。
“是。”青竹见状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思乡之心,思亲之心,并非不能理解。
青竹下楼,将旋皇子的话转告。
凌慕寒些微吃惊,细问道:“旋皇子的病怎么样?”
青竹回道:“早上吃了些粥,午饭吃的也少,但烧似乎退下了。大夫又诊过脉,说是药吃的很有效果,烧一退便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几日。只是如今旋皇子执意要赶路,怕路上颠簸劳累,皇子的身体受不了。”
“去跟旋皇子说,大病尚未痊愈,暂且歇一晚,明早赶路。请他不用着急,况且京城离此尚远,不是一两日便能赶到的。”凌慕寒是担心勉强上路,万一旋皇子病得更厉害,越发耽搁了行程不说,还无法向皇上交差。
“只是我担心旋皇子不肯……筱意!”青竹正犹豫,一扭头看见她藏着身子躲在门外,忙笑道:“筱意,你来的正好,我见你和旋皇子关系不错,你上去劝劝,指不定旋皇子还能听进去。”
“怎么了?”童筱意没听明白。
凌慕寒板着一张冰山脸,明显话外有音:“旋皇子要求即刻启程返京,你若劝不下来,新帐旧账一块儿算!”
她自然明白,给他编了一头辫子,被丫鬟们给“欣赏”了,他正满心里的火气呢。倒是小乐子,不好好儿养病,他催什么!急什么!
“将军大人放心!奴婢保证完全任务!”俏皮的敬个礼,一转身就跑了。
噔噔噔的跑上楼,冲进房间,摆手让丫鬟们退下去。
先给自己倒杯茶,然后坐到床边,喝了两口才悠闲的问:“小乐子,你干嘛催着赶路啊?你病成这样,能赶路吗?”
“卧病在床与乘车赶路,本身就没什么区别,怎么都是养病,倒不如坐在车上慢慢儿养,还能少几天无聊。再说,我真的很想尽早看到皇宫是怎样的富丽堂皇。”乐梵似真似假的说着,叹息了一声:“躺了好久,身上都疼了,童童不帮我捶捶吗?”
“帮你捶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明早再出发。”童筱意坐到床沿,一边给他捶腿一边说:“小乐子,就算别人担心你可以不理,好歹不能不理我的话吧?你的烧刚刚退,这副身体又这么虚弱,不好好儿养养,万一真的‘旋皇子’趁虚而入了怎么办?所以你得听的,乖乖再休息一晚。”
乐梵听着她的话,嘴角噙了笑:“那你得陪我说话,躺了一天,我都快受不了。”
“陪陪陪!皇子大人,我小小的丫鬟,能不陪吗?”一副哀怨的叹着气。
“童童,反正你在将军府也是做丫鬟,不如,等回去了,你进宫,在我身边儿做宫女吧?咱俩关系非常,待遇上我肯定不会亏待你。怎么样?”乐梵一副诱惑口气。
“进宫?”童筱意一听便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进宫了。我统共也没进去几次,可没一次过的顺利。最重要的是,宫里面不是皇上就是娘娘,又是太子又是太子妃,见了谁都得下跪。我又不是活不下去了,在将军府呆的好好儿的,干嘛进宫去受那份罪。你说是不是?难道你喜欢看我到处给人下跪?”
听她这么一提,乐梵不禁叹口气。
是啊,他只想着让她留在身边,却忘了宫中苛刻的制度。她这样的性情,肯定是不喜欢的,他也不愿她受苦。
蓦地,他玩笑道:“童童,若有天我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人,那你就不用给人下跪了。”
“嗯?最尊贵的人?”童筱意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做皇帝?”
“不行吗?”他一脸的笑。
童筱意朝外望了望,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小乐子,这种话可千万不要说,且别说你这样想,即便你没这样想都已经是别人的眼中钉了。等回了宫,你可千万要小心,吃饭前一定得让人试毒!”末了,摸着下巴沉吟道:“难道你做了皇帝,下旨恩免我为全天下最特殊的人?”
乐梵笑着摇摇头,说:“你嫁给我当老婆呀!如果我是皇帝,你就是皇后,那么尊贵,自然不用给人下跪,都是别人跪你。不好吗?”
“不好!”她一口回绝。
“为什么?”纵然是玩笑,可乐梵仍旧觉得心口一堵,好像是真的被拒绝了一样。
“我担心生病。”
“生病?”乐梵没听懂。
她蓦地勾起嘴角,笑的很是暧昧:“你想学皇帝三宫六院玩风流,可也得想想,万一得了什么病呢?再说了,如果你真当了皇上,也该给我某点儿福利。比如,封我当个公主什么的,再赏我一二十个美男,弄个金矿银矿什么的开采开采……”
“童童。”乐梵似笑非笑的打断她的憧憬,叹息道:“那你还是嫁给我吧,然后学学武媚娘,你主外,我主内。只要你别弄一群美男跟我争宠,天下都给你。”
童筱意听得大笑起来,却又喃喃自语道:“听你这么一说,好有诱惑力啊。”
“你那认真的考虑考虑。”
“算了吧,我这辈子是做不成武媚娘了。”笑着摇头,收敛了玩笑,认真道:“你什么都懂,千万别做危险的事。”
“放心吧。”
说了半天话,乐梵因为吃了药,渐渐的困了。等着他睡着了,童筱意把丫鬟们喊进来照看着,下了楼。
刚下楼便见到青竹与花隶舒站在门外说话,顺着窗户往内一看,房间里,凌慕寒坐在榻上,小桌上摆着棋盘,他摸着棋子一言不发。
“筱意,怎么样?”青竹问。
“那还用说?我一出马,什么都搞定!”她故意扬起声音,使得屋内的人也能清楚的听见。
“看样子,你跟旋皇子很熟似的。”青竹指指花隶舒,笑道:“我可是从他口中听说了很多雀城的事,你为了救将军,居然大胆的混入魈王府了。做魈王的义女不害怕吗?真亏得最后有十四王爷相助,若不然,你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我这是忠心护主!将军大人得给我颁奖的!”因青竹玩笑的提及,童筱意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最后被关入落云院,难道是魈王故意放水让他们被救,而未免她因义女身份被殃及,这才关了她?
没道理呀,为什么呀?
这时院门口有人来了。
“卑职乃十四王爷身边的侍从,有事面见大将军。”
“请。”童筱意领着他进去。
凌慕寒已然听见了声音,侧身望向来人。
“卑职见过大将军!”来人先行礼,而后说道:“十四王爷昨夜略在邺城看了看,觉得邺城很是繁华热闹,又听闻有家闻名的醉仙楼,想邀请大将军一同前去。”
“多谢十四王爷盛情,来到烈炎,本该我做东道亲领十四王爷到处赏玩,只是因旋皇子之事忽略了,多有怠慢。请回复十四王爷,今晚便由我做东道,在醉仙楼设宴。”
“醉仙楼?”童筱意眼睛倏然一亮,凑上去就笑:“将军大人,醉仙楼,醉倒神仙啊,那就是说有好酒了?”
“是请你吗?”凌慕寒泼她一头冷水,并进一步下令:“童筱意,今晚你不准喝酒!一滴都不准沾!”
一滴都不准沾?
童筱意撇撇嘴:我就偷偷的喝一点,你长着两只眼睛也看不见,哼!
正文 140 买了两包药
暮晚时分。
童筱意站在凌慕寒面前,为了整理了衣服头发,然后取下他眼睛上的黑纱:“将军大人,晚霞也散尽了,不戴黑纱也没关系吧?”
“嗯。”凌慕寒往门外望了望,没觉得不适。
出门时,青竹正好从楼上下来,乍一见将军没戴黑纱颇为奇怪。在以往的几年里,将军但凡出门,不分白天晚上都是罩着黑纱。
“筱意,旋皇子要见你。”
“哦。”童筱意刚要上楼去,手猛地被拽住:“将军大人?”
凌慕寒不理她,而是对青竹说:“回旋皇子,就说她跟着我已经出门了。”
“……是。”青竹奇怪的看着将军拽着她离开,少顷回过神来,不禁纳罕失笑。
童筱意被拽着直出了院门,然后手就被甩开了。
“将军大人,你真不厚道,好像我是你地下小情人儿似的,牵手就牵手呗,干嘛见了人就甩开呀!”不满的轻哼着,嘴角溜了抹笑。
“又在胡说!”凌慕寒呵斥着,又低声警告:“今晚儿上请了十四王爷,管好你的嘴,不准乱说话。”
她一听就亲热的凑上去,笑眯眯的说:“将军大人,你难道不知道,想要我不说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吃好喝好吗?你跟十四王爷有吃有喝,好歹也给我弄个小桌,摆两个小菜吧?”
“少作怪!我还不知道你!”若是真让她吃喝满足了,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儿呢。
此时十四王爷已到驿馆门前,见着那两人说说笑笑的过来,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似的。
一行人步行穿街过市,欣赏着热闹,到了醉仙楼。
醉仙楼是邺城最享负盛名的大酒楼之一,每天迎来送往,生意极好,常常满座。此前凌慕寒已命人先一步订了楼上雅间,窗户对着街面,可以顺便欣赏夜市上的繁华与热闹。
进了雅间,茶楼里的伙计上好茶好水,按照早就备好的菜单子,马上准备起来。
童筱意对那两人之间的寒暄客套没什么兴趣,趴在一扇窗户边,眺望外面的热闹。她手中拿了只碟子,里面装着干果,闲来无聊,她就拈着干果在大街上寻找目标,找到了就朝对方脑袋上扔过去。
花隶舒见了低声提醒:“筱意,当心被将军知道又要训你。”
往嘴里塞了个果子,无趣的吃着,说:“真闷啊,我想出去转转。”
“将军在这儿,你还想去玩。”花隶舒看着她垂搭脑袋的样子,真像只霜打的茄子。
她眨着眼睛坏笑:“我是在想,这种时候,如果我往外面的大堂里一坐,有哪个流里流气的坏小子或醉大汗来调戏我就好了。”
“呃?为什么?”花隶舒一愣。
“那样的话花大哥就能英雄救美了!还能调剂一下单调乏味的生活。”似真似假的说着,她伸手拍拍他手中握着的剑,说:“宝剑再好,总是不用也会生锈的嘛,沾沾血,更锋利!”
凌慕寒在一旁听见她的话,冷着脸,将茶杯一放。
一副离经叛道的样子,谁敢调戏她?
“将军生气了,快别乱说了。”花隶舒注意到了。
十四王爷自然也是听见了,却又不好表露出来,只是暗暗的笑。纵然凌慕寒这样的性情,身边若有个这样的丫鬟,每日里都不会乏味了。
一桌酒席很快就布置齐备,自然也少不了有名儿的好酒。
一闻到酒的香气,童筱意的酒虫子被勾醒了,却又喝不到。不甘的轻哼着,走到凌慕寒身边附耳悄声:“将军大人,内急,请假一会儿。”
凌慕寒一口酒刚刚入口,一听这话险些呛住:死丫头,把这话当口头禅了是不是?动不动就拿出来嚷嚷。
童筱意却是优雅的对着含笑相望的十四王爷行个礼,出门了。
凌慕寒哪里敢让她一个人出去,当即就吩咐:“隶舒,跟着她,一眼别错。她惹祸的功夫你很清楚。”
“将军放心。”花隶舒自然清楚,赶紧就跟上去了。
童筱意哪儿是内急呀,她是闷得发慌,找个借口跑出来而已。见花隶舒从身后跟出来,很无奈,然而眼珠儿一转,她有了主意。
“花大哥,花大哥过来!”她跑出了酒楼,然后对着他勾手。
“筱意,你要逛街?”花隶舒猜测的问。
“你身上的伤好了?现在还能飞檐走壁吗?”她不答反问。
“没有大碍。怎么了?”花隶舒越听越糊涂。
“我想到一件非常有意义又有趣的事情,走!”她也不解释,拽着他就往大街走,边走边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筱意,你到底要做什么?将军还在酒楼,一会儿找不到人,要生气的。”花隶舒早就料到会有意外,只希望不要闹的太大才好,否则怎么跟将军交代。
她不以为意的说:“怕什么!将军大人跟十四王爷吃饭喝酒,又聊天看景,花的时间长着呢。花大哥别怕,没等他们吃完我们就回去了。现在,我们去买点儿药,哪有药店呢?药店,药店……啊!有了!”
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家铺子,高兴的拽着他跑进去。
花隶舒完全是一头雾水,看她这个样子,定然问了也不会回答,干脆也不问了。哪里知道,她冲进药店,趴在柜台,刚出口一句话就把他吓住了。
“老板,我要买一包蝽药,外加一包泻药!”
老板发着愣,以为是听错,一个小姑娘上门来买蝽药?
“筱意?!你……”花隶舒脸色瞬间涨红,尴尬无比的将她拽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问道:“筱意,你要干什么啊?”
童筱意见他这副表情,忙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花大哥别怕,不是给你用的,也不是给我用的。”
她这么一说,花隶舒顿时更窘迫:“你……不行,我得带你回去!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向将军交代?”
“嗳嗳嗳,花大哥!”一看他拽着自己,童筱意急的甩开手:“你不要急嘛,我买那些是有用的,我得报仇,为广大妇女报仇!”
“这又从何说起?”花隶舒更糊涂了。
“先把药买了,然后我就告诉你。你怕什么呢,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还能做什么坏事不成?”她就是故意卖着关子。
“可是……”花隶舒的纠结在于,买什么不行?干嘛非得买蝽药?
看出他的挣扎,童筱意扑哧一笑,好心的说:“花大哥既然如此纯情害羞,那你站在门外等,我去买。”
“筱意!”花隶舒一把拽住她,简直是被逼无奈的叹口气:“你去门外等着,我来买。”
“花大哥,不准偷偷的调换哦!”她特别交代着,出了药店。
老板见他又返回来,不禁猜测:“你们是哪家花楼的吧?”
“嗯。”花隶舒顺水推舟的应声,一字不多说,摸了银子递上。等着老板将包好的药递来,拿了就走,提着这药,就跟提了一团火似的。若是被将军知道了,那结果可想而知。
筱意呀筱意!
童筱意正站在小摊前买炸饼,见他顶着那样一张想找个地缝儿钻起来的表情走出来,不禁笑出了声。将手中的炸饼递了一个过去,笑道:“花大哥,吃不吃?”
“筱意,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花隶舒开始后悔,他怎么就听了她的话,跟着她一起胡闹呢?
“跟我来,到了你就明白了。”她故作神秘的笑着,咬着炸饼,引他往街市的另一头去。
花隶舒纵然心有疑虑,也只好跟着。
一前一后,转过一条街,她站住了,抬手一指。
花隶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百花楼!
“筱意,你,你要用这些药去青楼?!”花隶舒似乎明白了,她曾在青楼吃了好几次亏,有怨气,想报仇,都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
吃完最后一口炸饼,她笑着说:“现在,该花大哥出场了,我们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并且速战速决!”
正文 141 送上门的酒菜
面对她,花隶舒还能说什么呢?照做吧。早点儿做完,早点儿将她带回去,交给将军,完了差,也能放下一颗不时悬着的心。
“筱意,你想怎么做?”
童筱意贼笑两声,低声道:“接下来自然要仰仗花大哥的身手,悄悄的潜入这醉生梦死的温柔乡,然后……”
花隶舒听她讲了,再望着正是热闹的百花楼,有些犹豫:“这会儿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我一个人倒能进去,可不能带着你。你独自在外面等,若出了意外又怎么办?我看,还是先回酒楼,晚点再来。”
“花大哥,你做事怎么瞻前顾后的,一点儿都不爽快。”她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点了点下巴,笑说道:“这样吧,你将我放在房顶上。这样一来,我既能欣赏这出好戏,又不会出事,毕竟谁能想到我在房顶上啊。”
“可是……”
“哎呀!就这么定了,再磨蹭下去时间都没了。”打断他的磨磨唧唧,拽着他跑进巷子:“快点快点,开始吧!”
花隶舒叹口气,只得抱住她纵身一跃,将她放在内院的屋顶上,再三叮嘱她注意安全,然后才带着两包药去完成任务。
童筱意可是趴在两层楼的屋顶上,未免摔下去,她抱着屋脊,却又因好奇而探着脑袋往下面张望。听动静,这百花楼的生意真不是一般的好。
想来也是。
邺城为边陲大城,来来往往的商贩极多,纵然家中有美娇娘小媳妇,而出了远门,身边寂寞,怎么可能会老实?哼!这些寻花问柳的男人最可恨!今晚就让你们好好儿的享受享受什么是“痛并快乐着”!
等待了一会儿,忽然见下面的院子里有个光膀子的男人提着裤子急匆匆的跑出来,直奔院子角落的茅房。紧接着,又有两个行迹同样狼狈的男人跑出来,却茅房内有人,只能在外急的跳脚催促。
嘿嘿,她告诉花隶舒,酒坛子里放了泻药和蝽药,那些人一喝酒就等于吃了两种药。这会儿他们一定是欲火焚身,却又肚痛难忍,到底是忍着痛去欢快呢?还是忍着欲火去蹲茅房呢?想必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挣扎!
“李妈妈,李妈妈快来啊!柳公子脸色都变了。”
“妈妈,我受不了,我得先去茅房,你帮着招待一下。”
“李妈妈,前面的客人们帐都没结,全都抱着肚子跑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百花楼就炸锅了。
“哎哟,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呀?”那李妈妈看前看后,急的都要哭了。
一抹影子跃到她身边,是花隶舒:“筱意,这下你满意了?走吧,该回去了。”
“花大哥,药都用完了?”她觉得意犹未尽。
“还剩了一点儿。一般花楼的酒里面本身就有点药,或是在熏香里点了特别的香料,我担心放多了闹出大事。现在你也看了热闹了,回去吧。”花隶舒催促着,抱起她就跃身而下,落在巷子里。
“那药呢?剩下的是蝽药吧?”从他的话里,她已经猜出来了。
“你要这药做什么?”花隶舒怎么敢把那药给她,马上就改口道:“剩下来的那点儿我丢了,反正也没用处了。”
“这是什么?”她可没那么好骗,直接深仇往他怀里摸,果然摸出一个纸包,里面的确还剩了一点儿药粉。
“筱意!”花隶舒一看药被她抢去,懊悔不已:何必怜悯那些人,早该将药粉全都放进去的,现在落到她手里,反倒更不安了。
童筱意看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笑着安慰:“花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随便乱用的。往后谁要是欺负了我,我就让他尝尝欲火焚身的滋味。还有哦,今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要告诉将军大人,否则肯定是你最倒霉。将军大人要是问,就说咱俩在街上瞎逛。”
“你还是把药给我。”花隶舒担心,万一哪天她心性一起,对他下起药了怎么办?越想越不能踏实。
童筱意直接不理他,寻了原路就跑回醉仙楼。
回到酒楼的雅间,房中酒菜已经撤了,窗边的桌上备着茗茶,凌慕寒与十四王爷一边品茗一边对弈。
听见门响,凌慕寒将棋子“啪”的一落:“你还知道回来?又跑到哪儿去了?”
“随便逛逛嘛。将军大人,你们这么快就吃完了?”她估摸着也没走太久,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下可好,连残羹冷饭都没剩下,她可空着肚子呢。
玉容统管全局,微微轻笑:“想不到大将军棋艺如此高超,实在令人钦佩。”
“王爷过奖。”凌慕寒又落了一子,口气谦虚道:“承让。”
玉容再看,虽然棋面上尚可落子,然而大局已定,再继续也不过是无谓的周/旋。于是连连笑道:“大将军好棋艺。实不相瞒,方才大将军提议对弈,我抱着随意消遣的心态,没料到大将军棋局之上的功夫,丝毫不逊战场之威。”
“如今大把消闲时光,别无他事,只有走棋一样消遣。王爷太过誉了。”凌慕寒侧目向着窗外,试问道:“因旋皇子回归之心迫切,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今晚十四王爷是否还有兴致在邺城看看?”
玉容朝童筱意望了一眼,笑道:“只怕童姑娘还饿着呢。”
“十四王爷不必为个丫鬟担心,请!”凌慕寒一面起身,一面朝她盯了一眼,显然对她擅自离开那么久很是不悦。
童筱意不高兴的低声嘟囔,摸摸饿扁的肚子,打算跟到街上再买点儿小吃。
出了酒楼,那两人边走边谈,她就边走边忙着吃。然而街边的东西到底只能算零嘴,不吃点儿饭总是不实在,当望见身边的花隶舒时,她想到了。他也没吃饭呢,干脆等回了驿馆,跟着他一起撮一顿。
两个大男人逛街不像女人,不过是直直走在街上,看看街上的热闹,不一会儿就将一条街逛完了。逛完后,客气客气,打道回府。
进入驿馆后与十四王爷作别,回了房间。
“花大哥!”童筱意看着凌慕寒进屋了,故意落下一步,抓住花隶舒偷笑:“花大哥也没吃晚饭呢,跟厨房说一声,弄两个菜,我们一起吃啊。”
“童筱意!”屋内蓦地一喊。
“我看你是吃不成了,将军找你呢。”花隶舒一听就笑。
“花大哥,你先准备着,我等会儿抽空来吃几口,我都饿死了。”再三央求着,然后顶着一张气呼呼的脸进了房:“将军大人有何吩咐?”
“饿不饿?”
“嗯?”没料到他突然这么问,呆呆的点点头,答道:“饿。”
“谁让你乱跑的?就该让你好好儿的饿一晚,长长记性!”脸一板,他说出一番训斥。
她顿时不由得委屈:“我不过是出去转转嘛,干嘛这么生气?我肚子都饿扁了,你还训我,我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出去的时候也委婉的告诉过你嘛。”
“委婉?”凌慕寒听见这个词,不由得声调拔高。那种话算是委婉?
“……算是吧。”几声干笑,明显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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