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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孤生竹第20部分阅读

      冉冉孤生竹 作者:rouwenwu

    约可以看到大致的花朵图腾。秦无伤犹豫片刻,长指微动,将她的里衣褪到腰际,大片背部肌肤一览无遗,而模糊的图案清清楚楚的显露出来,原本暗红的色泽此刻鲜艳的有些可怕,尤其是花瓣部分,竟若有似无透着嗜血的气息。好熟悉的花……他淡淡蹙眉,仿佛想起了什么,斟酌了一会儿又半阖上眼,双掌贴在其背后,想要压下她体内兴风作浪的毒素,谁知道那毒竟察觉到他的意图,每当他运功传输内力的时候就流散开来,直到他收回手的时候又聚在一起叫嚣。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李冉冉只觉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变正常,那疼痛也一阵一阵,反复无常的间歇性发作,让她陷入崩溃边缘。而此刻显然是有更崩溃的事在等着她,师父的手,师父的手……“冉冉,闭上眼。”秦无伤叹口气,在距离她胸口不到半公分的位置停下。

    ????如今李冉冉的脸完全看不出半分惨白的模样,红霞布颊,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她听话的闭起眼睛,心却要跳到了嗓子眼,完了完了,为什么她脑海里会意滛出那么多猥琐的画面,难不成她真的是色女么……秦无伤轻咳一声,微微别过脸去:“为师用内力护住你心脉,然后……”

    ????师父這是在解释么?还是說其实是在害羞……眼下痛楚又消停了会儿,李某人打起精神,颇感兴趣的研究他脸上表情,低声道:“师父做自己想做的事好了,弟子没有意见。”语毕她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說的這是什么话啊,怎么听怎么别扭……他轻轻颔首,不再多言。心跳猛然加快,灼热感从他手掌贴合的部分一點點传递上来,她偷偷睁开眼,看着对面男子专心致志的模样,坦白說她从来未曾认真的端详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似天边明月,叫人心声敬畏,唯恐多看一眼就亵渎了他……此时此刻,天赐良机。毒性一點點压制下来,她的心思也渐渐变得不听话起来,眼神从那张无懈可击的脸庞上移下来,转至襟口,這么一看就让她莫名的激动起来——师父居然只穿着里衣!那么清冷那么庄重的男子,竟然忘了礼教规条,是为了她么?是么是么是么?无数个“是么”使得某人陷入无极限的幸福漩涡状态,她抿着嘴,想要收拢唇边愈加扩大的微笑弧度,视线却再度悄悄回到秦无伤身上。里衣,里衣唉……就是說里头什么都没穿?李冉冉邪恶的伸长脖颈,想要挖掘一下有什么爆料,师父的春光可不是那么容易看得到的,此时不看更待何时!“不准乱动。”“噢。”她心虚的缩回头颈,不甘心的撇了撇嘴。秦无伤额上渗出细细汗珠,這毒太过凌烈,逼得他不得不花三分之一的内力才能勉强护住她心脉,而且还不能保证从此以后就能让她摆脱死亡的威胁,可惜……眼下也只能這样了。

    ????“好了。”他收回手,吐纳调息。李冉冉摸摸背上,已经没了最初灼热的温度,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這毒还会发作么?”秦无伤的脸色有些苍白,唇瓣几乎看不出血色,他沉凝片刻,道:“没办法保证,不过……若是再发作我尽力替你压下去。”顿了顿,他又道:“现在,我有话要问你。”她紧张的低下头,心底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你是怎么沾上這毒的?”果、然!李冉冉郁闷的闭了闭眼,就知道他要這么问,否则自己早就找他去解毒了,还不是怕他要刨根问底……怎么办,难不成要把段祸水同自己的全部纠葛告诉师父么?那不等同于在自己脸上写下“卧底”“叛徒”“贪生怕死之辈”么?若真的告诉他,师父会原谅自己么?毕竟她也不是出自于本意来昆仑偷心法的,而且现在唯一能让她依赖的人,除了师父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這么一想,她便下了决心,正色道:“师父,其实我……”还未說完就遭人打断,“你先睡吧,明日再說。”秦无伤翻身下床,面容隐约有一丝尴尬,继而快步走出屋子。李冉冉盯着他的背影发愣,不久后知后觉的感到胸前一阵凉意,她懊恼的拿被子捂住头,老天……刚才竟然就只穿个亵衣面对着师父,难怪他会不自在的先行离去。大字型瘫在床上,她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最头疼的事情解决了,哈哈!我李汉三又要杀回来了!虽說师父也无法保证能压得住毒性多久,但是……以后她天天粘着他总可以了吧,万一碰到突发状况也不要紧。她闷在被子里嘿嘿地笑,为這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暗自欣喜天色微亮,断念殿外黑衣弟子恭敬立于两侧,见到刚进门的高挑女子后齐刷刷喊道:“大师姐早。”李冉冉现在已经很适应這个角色了,随意挥了挥手,“今日晨训取消,大家自由活动吧。”天知道她比那帮弟子还要憎恶晨训,因为要念那干巴巴长达数万字宗卷的人是自己唉,难得师叔们都不在,当然要抓紧时机偷把懒了。闻言下边众人爆发出欢呼声。李某人笑眯了眼,神秘兮兮的道:“不要告诉你们师尊噢!”众人赶紧點头:“是。”底下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的闲话家常,开始打发這长达半个时辰的时间,李冉冉坐在堂前,手肘撑在椅背上,想要打个盹,昨夜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真是要人命……

    ????“大师姐這样做不好吧。”冷冽女声打破了满堂的窃窃私语。李冉冉抚着额角头疼的看着陆青依,忍不住在心底狂吼——又是你又是你,每次都喜欢和老娘对着干!你都知道了自己的情敌不是老娘,为毛还是要和老娘争锋相对呢!陆青依信步走到众人身前,板起脸道:“昆仑百年基业,晨训是每日不可少的,师尊在我们入门时便交代过,要恪守昆仑每一条门规,现在你们连短短半个时辰都无法熬过去,以后还能有什么大出息!”众人原本便是心中有愧,此刻再被对方拿师尊和门规一压,迅速悄无声息的闭上嘴站好,再也不敢任意妄为。李冉冉无语望天,說真的,其实陆青依比自己更适合做领导人的角色呢,倒不如……她突然心生一计,清了清嗓子道:“陆师妹說的也不无道理,她能有這样的认知和精神实在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我在這里认真的宣布,今后领读卷宗的人就是你们陆师妹了!”說罢,捧过重重的卷宗交到对方手里。陆青依诧然的眨了眨眼,她原本想打压一下這丫头,谁知她还将那么神圣的任务交给自己……心底窜上隐约的愧疚感,她诚恳道:“多谢大师姐。”李冉冉受宠若惊的摆手:“這是你应得的啦。”读吧读吧,让你也试试每天口干舌燥的感觉,让你也尝尝捧着数十斤的重物肌肉酸楚无力的滋味!清朗女声在殿堂里不断回响,也许是听别人读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晨训就接近尾声。她大力拍拍陆青依的后背,翘起大拇指,“陆师妹,好嗓音!”陆青依不好意思的笑笑。李冉冉转身面对众人道:“就這样吧,大家有事說事,没什么事的话就准备一下去上武训课。”

    ????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年轻男子,大声道:“各位师弟妹们请留步,师尊方才交代要各位晨训结束后去一旁的断心殿。”“断心殿做什么用的?”李冉冉拉过一个弟子小声询问。那少年端端正正的道:“回禀大师姐,断心殿乃是昆仑戒律堂,与小罚小惩的断情殿不同,它一般只处理重大事务,例如擅自闯入后山禁地,私自盗取门派内部秘密给外界……”

    ????啊!這些事儿她都有做过……李某人听的心惊肉跳,赶忙打断他:“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我们先过去吧。”走出门外又与一人撞了个正着,她踉跄了几步,扶住门柱道:“谁!怎么這么冒冒失失的!”

    ????瑶光心慌意乱的揪住她:“冉冉,小师叔要被逐出师门了!”

    64长戒惩处

    周遭静谧无声,惟有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在空气里,稍微纾解了這沉闷的气氛。她急急忙忙随着弟子们迈进断心殿,一入门就看到粉衣男子跪在殿中间,面容低垂看不清表情。殿前有白色身影背对着众人负手而立,脊梁挺直,姿态昂然,其身侧鹤发老者脸色严肃,一副庄重模样。

    ????李冉冉怔了一怔,随即快步绕过花信来到殿前,小声的唤道:“师父,无彦师叔。”

    ????无彦轻轻點头。秦无伤则转过身,淡淡训道:“你是怎么做大师姐的?”

    ????她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声,顿然大悟,拍拍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清清嗓子道:“大家站好,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快點!”闻言在场弟子均是愣住,好一会儿才依言纷纷寻到自己的位置。這时原本死气沉沉的花信忽而抬头恶狠狠瞪了她一样,李冉冉不明所以的和他对视,用口型问道:“怎么啦?”

    ????花信铁青着脸再度低下头去。李某人忽而爆笑,辛苦的掩住嘴背过身去,刚刚自己那句话另外一个含义不就是——不男不女的站中间么……“冉冉。”秦无伤皱眉,无声的叹一口气。李冉冉赶紧赔笑:“弟子知错。”扭头却看到师父已然站到了略微靠左的位置,余下无彦摸着花白的胡子杵在正中央……她垂下眸子抿了抿嘴,掩饰唇畔不可遏制的笑意,师父你可真是过分,自己一人挪位置也不记得拉一把无彦师叔……“不许再胡闹。”他衣袖轻抬,示意她站一边去,李冉冉会意的退至右侧,不再多言。

    ????片刻,无彦沉沉的道:““今日把你们一同召过来是要宣布你们小师叔的事。”

    ????李冉冉忽觉手心一阵酥麻,反射性的想要缩回去却被人牢牢地拽住,她压低声音斥道:“你要做什么!”陆青依美眸里满是忧心,“小师叔犯了什么错?”李冉冉看着其心急如焚的神态,忽而就心软起来,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单相思的女子,心上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犯下滔天大错,不知道她发现這个事实后会有多难过……皱着眉头一點一點抽回手,她低低的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肯定清楚!告诉我,是不是和那个妖女有关?”她不依不饶的追问。

    ????李冉冉用力转过脸,“說了不知道了!”“安静!”无彦倏然出声,待到下边鸦雀无声后才略略侧过头道:“掌门师弟……”

    ????秦无伤白衣轻扬,眨眼便走到跪着的男子眼前,“花信,你任意妄为,擅自离开昆仑,还背叛先师遗训,同外族女子有了不苟之事,你可承认?”听见此番言语众人皆是倒抽凉气,谁也不敢相信平日里优雅飘逸的小师叔会做出這般惊世骇俗的事,当下交头接耳声不绝于耳。不过对于现代人的李某人来說這件事真的不算过分,本来她就对对师祖立下那不许师父那辈成婚的规定不以为然,此刻她甚至觉得若是情况允许,他们两个生个孩子再回昆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心底怒意实在难平,前几天花信抛下伊娘一走了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不好好折磨一下這小子怎么对得起那苗疆好女子……一想到此,她便幸灾乐祸的看着地上的花信,但见其长发掩面,将情绪包裹的點滴不漏,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唯独颤抖的双手紧握拳撑在身侧,才略微泄露出其心里的真实想法。

    ????无彦缓步上前,斟酌片刻劝道:“师弟,逃避可不是好法子。”“我承认。”沙哑的嗓音骤起,伴随着周围此起彼落的惊呼声。秦无伤猛然挥袖,厉声道:“去把长戒取来。”众人脸色大变,连带着无彦也慌了神色,凑上前来道:“掌门师弟,是否太过严苛,毕竟……”

    ????他头也不抬的打断:“我自有主张。”面容冰冷,语意决绝。李冉冉蹑手蹑脚的从众人身后溜过,插到瑶光旁边,小声询问:“长戒是什么?”

    ????瑶光哭丧着脸道:“已经有几十年没用过长戒了,是用来专惩违反重大门规的恶徒的。”语毕见身旁女子仍是一脸困惑的表情,又轻声补充道:“其实长戒就是一根棍子,千年寒冰打造而成,质地坚硬无比。”李冉冉缩了缩脖子,“打在身上一定很痛。”瑶光摇摇头,道:“远远不止這些,你看!”两个黑衣小童高举长木匣的两端恭敬跪在地上,秦无伤长指微动,轻轻拨开有些锈蚀的旧锁,继而从中取出一物。一米长的银色条状物,周身泛着凉意,粗略一瞧并无特殊之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不就是……”话音未完,后半句话便生生断在了喉咙口,李冉冉不可置信的揪住瑶光的衣袖:“上边密密麻麻的刺也是寒冰做的?”瑶光用力闭了闭眼,“刺上还有倒钩,我听长老们說过,上次有个门人犯下大错打了不到十棍就皮开肉绽了,后来血流干而死。”這么狠?!李冉冉立马慌了神,虽說花信让伊娘伤心是该好好惩戒一番,但是万一他死了那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不,不行!他不能死……正准备站出去說两句的时候门外开始传来马蚤动声,继而少年气喘吁吁的声音愈加清晰:“姑娘,你不能进去,姑娘姑娘!”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有紫衣女子身姿妖娆,眉目动人,浑身上下透出慵懒的野性美,唯独与這不相称的是目前其脸上青红交替的诡异脸色还有眼神里莫名的悲哀色彩。李冉冉目瞪口呆的看着闯进来的女子,口吃起来:“你……”伊娘冲她點點头,随即朗声道:“秦掌门,不会将奴家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轰出去吧?”

    ????秦无伤单手托着长戒,漠然道:“既然伊姑娘人都到這了,在下又岂会那般不近人情,还望伊姑娘能够控制住自己,别让在下难做。”伊娘拢了拢长发,强颜欢笑道:“奴家纯粹是来看戏的,秦掌门多虑了。”

    ????而地上的男子在听到這话的一瞬轻轻抬眼望了一下对方,继而再度回复原先的姿势,甚至头比方才还要低了好几分,這一切发生的极快,短短的连续动作,不过是电光石火间的事情。

    ????不过紧盯着目标不放的李某人自然是注意到了,不由得望天默默哀叹,這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明明心里有感觉的不是么,一早在苗疆就可以双宿双飞了,何必弄到现在這个僵局……

    ????“杖责三十,去藏经阁闭门思过一年。”秦无伤面无表情的开口,瞥见众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后,加重语气道:“谁敢求情,一样杖责!”在场的弟子们赶忙闭紧了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戒律堂的执掌弟子很快赶到,从秦无伤手中接过长戒,那绵密的倒刺看得李某人心惊肉跳,即便是百般不忍,还是眼睁睁看着第一棍打在了花信的背上……瞬间鲜血涌出沾染了花信的粉色衣襟,他五指分开撑着地,连哼都没哼一声。李冉冉在這一刻产生了错觉,仿佛听到了倒钩从肉里分离出来的声音,汗毛一根根倒竖,她紧咬着唇望向伊娘,见其双眼里透出满满的心疼,连带着脸色也苍白如纸,靠着柱子的身躯摇摇晃晃,几乎要站不住。

    ????她牙一咬,赶忙上去握住她的手臂,“怎么办?要不你去求情看看?”伊娘自嘲的笑:“我這个外人求情有用么?”李冉冉急得团团转,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眼看着杖责仍在持续的进行中,花信撑着地的手无力垂下,完全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了,而师父还那般铁面无私半點同门情谊都不讲,她不由气结的怂恿道:“你们现在私奔还来得及么?”伊娘呆呆的重复:“私奔?”好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那行刑的弟子,抬眼道:“秦掌门,這事其实不怪他,是奴家……奴家勾引了他,所以,要罚的话奴家自愿代他受过。”

    ????秦无伤淡淡道:“伊姑娘莫开玩笑,你不是昆仑的弟子,又怎能代他受过?”

    ????李冉冉憋了一口气,忍不住道:“师父真要活生生打死小师叔么?真的要让一对有情人生死相隔么?”“住嘴!”他面容薄怒,怒声呵斥:“再敢胡說八道连你一起罚!”她恨恨的跺了一下脚,不再多话。伊娘红着眼眶,心疼的抚过花信身上的伤口,再抬头时已换上了坚定的表情:“无论如何,奴家不会让他死的,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无彦一直静默不语,此刻仿若看出了端倪,轻轻道:“若伊姑娘执意要代我师弟受过,那也未尝不可,清木!”原本被推开的少年应声:“弟子在。”“剩下的十棍就由伊姑娘代替吧。”少年不敢妄为,小声问道:“师尊……”还未等秦无伤回答,地上便传来虚弱的嗓音:“不可以……”花信残喘着气,近乎是支离破碎的语调:“我自己受过,不用她……”李冉冉挑高眉,有戏!這家伙就是传說中的口是心非外加死鸭子嘴硬啊,肯定是动了心了,其实說不定眼下這个状况还能促成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呢……于是她咧着嘴大胆附和:“弟子也觉得无彦师叔說的可行。”秦无伤冷冷看她一眼,继而沉吟片刻,斟酌道:“花信,你自废武功退出昆仑吧。”這话其实间接默许他们离开,从此便不用受先师遗训束缚。伊娘惊喜的扶起花信,“奴家多谢秦掌门成全。”李冉冉心满意足的长吁一口气,熟料耳畔又有惊人话语响起:“我自愿……领罚去藏经阁,还望师兄……成全……”我x,這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李某人大怒,恨不能一巴掌拍醒对方,平日里看着挺聪明一人,怎么到关键时刻這么死脑筋呢……伊娘嗫嚅着双唇,双肩无力的垮下,“最后问你一遍,可愿跟奴家走?”

    ????一阵沉寂。最后轻轻传来三个字:“对不起。”“這是第二次你說对不起。”她落寞的笑,“就让奴家对自己立誓,绝对不会再有第三次了。”說罢旋身离去。李冉冉面色铁青,正要追出去的时候膝盖被异物击中,她不甘的倒在地上。秦无伤衣袖轻挥,那两扇门便顺势合上,他冷着脸,一字一顿的道:“继、续。”接下来的过程她选择了彻底回避,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啃指甲,太多的愤懑和不平涌上心头,自己不是爱管别人闲事的女子,只是从心眼里欣赏敢爱敢恨的伊娘,不甘愿她折损了自尊和颜面一次次委曲求全,还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混账的花信,打的半死不活的最好!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令人窒息的气氛终于过去,秦无伤视线胶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身上,不发一语。而掌门不說话,周围也没人敢說话,好半天过去,还是由无彦率先打破沉默:“掌门师弟,不如先送回飘渺居修养几次再让他出发去藏经阁吧。”他在心底缓缓逸出无奈的叹息,“就照师兄的意思。”接着便有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花信出门,无彦抚着额角道:“就到這里,大家各自回去吧。”

    ????“且慢。”秦无伤调转目光到角落处,“李冉冉,顽劣不逊,上月擅自下山,戒律堂内任意插话,散乱无纪,今日一并受罚!”

    65手下留情

    她、要、挨、打、了?李冉冉惊恐的贴在墙壁上,瞪着那把血淋淋的长戒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本松弛下来的气氛再度凝固,众人惶惶的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过来。”秦无伤指指刚摆好的长凳。李冉冉彻底崩溃,当机立断跪下:“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任意妄为,请师父饶了弟子这一次……”他眉目间毫无波动,淡淡道:“作为嫡传大弟子犯了错怎可不罚,清木!”

    ????“弟子在。”少年恭敬的低下头,随即拿起另一根长木棍,立在凳旁。原来不是那把刺猬棒……李冉冉松一口气,舒心不到半刻钟又纠结起来,啊啊啊,就算不是长戒她也吃不消啊,从小就是怕疼怕得要死的人,一丁点风吹草动就哭爹喊娘了,要是真被打上几十棍还不直接要了她的老命……秦无伤从少年手中接过长棍,“我来。”李冉冉哭丧着脸挪过去,认命趴到长椅上,只觉从未有过这么丢脸的时刻,那么多双眼睛在身边盯着她看,她却不得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打……无彦叹口气,出声道:“戒律堂的两位执掌弟子留下,其余人都随我出去。”

    ????很快大殿内就只余下四人,李某人抱着木凳,星星眼看着秦无伤,软绵绵的求饶:“师父,不瞒你说,我的腰和臀小时候都受过伤,经不起一点摧残,否则很有可能半身不遂,到时候你可能就要养我一辈子了。”他微微卷起袖子,不轻不重一句话扔回来:“养你一辈子又何妨?”这句话本意大概是昆仑养一个吃闲饭的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另外两个在场弟子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李冉冉却略红了脸,忍不住将脸埋在手臂里暗自呻吟——老天,这话真的不适合他,杀伤力太大,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不过很快她的臆想就随着棍棒落下被华丽丽的扼杀在摇篮里,屁股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将她迅速拉回现实,嚎叫声惨不忍听,连带着那负责公证的两个弟子也紧紧皱起了眉头,似不堪忍受这鬼哭狼嚎的噪音。“师父师父,我错了!师父……啊!疼疼疼!!!”李冉冉杀猪一般尖嚷,眼泪汪汪的扭过头,渴望用眼神勾起对方的怜悯心。熟料秦无伤面无表情,直接扬起棍子——李某人再也顾不得其他,狼狈的从长椅上滚下来,双手背在身后哀哀的道:“师父,师父……我再也不敢擅自下山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好不好……”他猛然厉声道:“越来越不像话了!”语毕长指一动,隔空点了她的|岤。

    ????她僵着身子,任他一把拎到了长凳上,嘴里却还不肯停息,一个劲的讨饶。秦无伤脸色愈加冰寒,那份原本就存在的疏离和冷漠生生透出来,吓得边上两个少年一动也不动的低垂着头。

    ????其实打在身上的那一刹那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可让李冉冉最为恐慌的就是棍棒举起到落下的那个时间段,她曾在年幼时看过一篇报道,说是死刑犯在等待枪响的过程常常会吓到失禁,现在她可真真是体会到这个感觉了……“师父……”她一开始还有力气鬼吼两声,到了后边完全就是蚊子般哼哼。

    ????秦无伤很给面子的停下来,淡然道:“还有五棍。”李冉冉皱着一张苦瓜脸,气若游丝的道:“我知道……你打快一些行么?”

    ????他微微别过脸去,叹道:“罢了,剩下的就罚你打扫一个月的后殿。”说罢头也不回的径自离去。两少年手足无措,“大师姐,我们扶你……”李冉冉垂头丧气的趴在那里,好半天才幽幽的道:“我躺一会儿,你们别管我。”

    ????“可是……”她死命咬着唇憋回眼泪,大声道:“出去!”两人手一抖,慌忙疾步出了断心殿。真是丢人呢……她自嘲的笑笑,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一滴一滴掉在地上晕开深色痕迹,最终与泥土融为一体。浑身冰凉,仿佛是潜藏在心底的某些温暖在缓缓流逝,此刻她竟沮丧到无力,隐隐有丝埋怨的情绪涌上来,半晌又恍然失笑——自己有什么资格求他破例开恩呢,在他眼里昆仑的众弟子素来是平等的,不容庇护,不容徇私,他向来是高洁无比的不是么……“冉冉。”门轻轻被人推开,继而有人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李冉冉抬手迅速擦掉眼泪,将额头抵在凳面上,闭上眼睛假装鸵鸟。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只希望独自舔舐伤口不被任何人打扰……瑶光蹑手蹑脚的走近,不发一语的蹲在她身侧,沉沉的叹气:“我听门口几个弟子说你被师尊责罚了,还好么?”她仍旧将脸埋起来,只是摇摇头表示回应。“我知道你不好受……”瑶光心疼的摸摸她的脑袋,蹲下来认真的道:“不过你现在一直趴着不上药怎么行呢,万一留下疤痕就好不了。”“嗯。”她模糊的应一声,随即慢腾腾的站起来。瑶光赶紧上去一把抱住她,“不要乱动。”李冉冉强撑起笑脸拍拍她的脸:“我没事,还能走。”久违的飘渺居,原本属于她居住的那一间仍是保持空房状态,她忽而有些恋旧起来,抬抬下巴道:“去我之前的那屋子好么?”瑶光小心的搀扶她,应声道:“好。”两人一同进了屋,但见房内一尘不染,被褥摆设还是保持着她搬去昆仑殿之前的那一晚,她不由得感触颇深的长叹道:“物是人非啊——”“这屋子是吴师弟特地央求无彦师叔空下来的。”瑶光笑眯眯的道,“他说你是个恋旧的人,而且对自己用过的东西有一些占有欲,他挺了解你的呢。”李冉冉狐疑的皱起眉,“吴师弟?”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吴疗,她一下子就沉下了脸,冷嗤道:“假惺惺。”“什么?”瑶光不解的反问。她摆摆手,不想再提起这个人,放慢动作爬到床上,抱着枕头道:“这屋子平日里还有别人来么?”瑶光缓步走至书柜旁,拉开抽屉,取出几个瓶瓶罐罐,一股脑捧在怀里才回道:“没有,自你上昆仑殿的那日起便没有人来过。”李冉冉闷声不吭,待到对方坐到床榻旁才冷不防道:“你骗我,这些药哪来的?”

    ????她愣了一愣,继而迟疑道:“吴师弟前些日子……”“行了!”李冉冉忿忿的打断,然后忽而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分,将头埋入枕头闷闷的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瑶光了然的笑笑,小心翼翼的抽去她的腰带,剥下外衣,视线一接触到对方的裸背便不自觉惊呼了一声。李某人无法看到自己的背,赶忙紧张的追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惨不忍睹?”老天保佑啊,虽然在这边没什么机会穿露背装了,可好歹也不能留疤吧……“呃……怎么会这样呢?”瑶光纳闷的敲了敲额头。李冉冉握着拳头使劲把脖子往后扭,嘴里直嚷嚷:“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了?”

    ????“完全看不出被杖责的痕迹,连个淤青都没有。”她诧异的挑高眉,试探性的在对方背上戳戳:“疼么?”“啊——”李冉冉反射性的大叫。瑶光加重力道摁了一下,“真的疼?”“好像……不怎么疼……”李冉冉???宓幕卮穑?汗,难不成刚刚在断心殿的痛楚是自己产生幻觉了?瑶光顿觉不可思议的抿了抿嘴,“我听人说你在里头叫的很是凄惨。”她讪讪的笑:“在里面被打的时候确实是很痛,我叫一叫有助于血液循环。”

    ????“血液……循环,我明白了。”瑶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李冉冉不信邪的在床上扭动扭动,突然敞开双臂蹦起来,“没事!居然不疼了!哈哈!”吼完又甜滋滋的漾开笑容,心知那必定于师父手下留情脱不了关系。瞅着她异常欣喜的面容,瑶光细心的将其衣襟整理好,继而晃晃药瓶子道:“跌打酒还擦么?”

    ????“不擦了。”她生龙活虎的跳下床。瑶光赶忙拦住,“哎哎哎,别这么夸张,好生躺着。”李冉冉由着她按回去,乖乖道:“我今晚就睡这儿了,这儿果真是我的福地。”

    ????她无奈的笑笑,嘱咐道:“你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我再来看你。”静夜,新月如钩。黑影似风,一瞬间便窜至屋门外,谨慎的四处张望一番后便拉开木窗轻盈的一跃而入。屋内床榻上有女子极端不雅呈现大字型状态,仔细一听还有轻微的鼾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可辨。

    ????他眯了眯眸子,顺手从桌上茶碗里沾了几滴水,朝着那酣睡的女子面上弹过去。

    ????“……”她无意识的咕哝两声,翻个身继续睡。“真能睡啊。”他似有些不耐,踱步至她身边一把将其揪了起来。李冉冉在半梦半醒之间忽而感到天翻地覆,立刻惊慌失措的抱头鼠窜:“地震了地震了!”冷静下来后却对上一双戏谑的眸子,她后知后觉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抱着被子防备的退到角落里,“你怎么三天两头的过来,不怕被昆仑的人发现么?”段离宵随意的坐下来,轻笑道:“两天不见,倒有些牵挂你。”她没好气的顶回去:“我看你是巴不得见到我死吧。”他歪着头打量她,忽而凑近道:“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李冉冉心虚的转过视线,“什么不一样了,你少胡说八道了。”“我在想……”他俯下头,用手背轻轻滑过她的脸,带着极度蛊惑的声音低声道:“为何毒发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天,你的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红润呢?”她在心里暗叫一声遭,立马装腔作势的指责:“你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你前天没把解药给我,害的我差点去鬼门关走了一趟,活生生受罪!”“真的?”他笑的一脸云淡风轻。“自然是真的。”李冉冉佯装笃定的道。段离宵皮笑肉不笑的睨了她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小盒纸包递过去,“解药这种东西,吃了总比不吃的好。”她一把拍掉那他的手,“我不吃!我……我是说已经熬过这次了,留给下次好了。”

    ????闻言他很快就变了脸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直直朝对方胸口探去。

    ????“你有病啊!”她激动的往后躲避,却抵不过他的执意。一触碰到其前胸附近他就感到有些不对劲,像是有股强大内力在保护着对方的心脉,他了然的笑笑,“看来你以后都不需要我的解药了。”李冉冉也不再掩饰,落落大方的道:“没错,我现在不受你威胁了,是不是很失望啊?”瞧见他阴晴不定的表情后,她又不怕死的挑衅:“要不要再下一种毒来控制我?”他不怒反笑,凉凉的道:“天真,你真以为离人散能压得住么?”语毕站起身闲适的在屋里踱步。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身体每个毛细孔都处在警戒状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折了小命。

    ????绕了大半圈后他终于停下来,“听说齐沐来和你求亲了?”他问这个做什么……李冉冉摩挲着手背,道:“是啊。”“很好。”他唇畔绽开笑意,“我要你答应他,”

    66走为上计

    “齐宫主最近的举动可真叫人意外啊。”苍老的男声里夹着隐约的讽刺。

    ????齐沐悠闲的坐在梨花木椅上,捧着香茗轻笑:“请恕在下驽钝,不知谷主所言何意。”

    ????闻言躺椅上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转过脸不语。一旁忽而有人凉凉的道:“听说你最近恋上了昆仑的某个女子,怎么,想要娶妻生子退出江湖了?”“萧公子此话差矣,俗话说先成家后立业,齐某也只是颠倒了顺序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般渺小的愿望对萧公子来说,怕也是此生无望了。”说罢眼神饱含深意的掠过二人。

    ????萧墨难堪的握紧了拳,脸上青红交替,气得牙关紧咬,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属下略有不适,想先行告退。”祭夜不以为意的挥挥手,继而沉沉的低笑:“其实老夫对齐宫主的下步棋可是好奇得很,想必你不会教我失望的吧?”“谷主英明。”齐沐气定神闲的靠回椅背上,“那女子的意义可不仅仅是昆仑的嫡传大弟子而已。”“噢?”祭夜颇感兴趣的挑高眉。齐沐顿了顿,斟酌道:“这番前去求亲,结果不出两个,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对我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祭夜点点头,片刻又耐人寻味的拉长音:“上月老夫派萧墨夜潜昆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齐沐静默不语,等待下文。他摩挲着躺椅的扶手,缓缓道:“这个李冉冉和姓段的竟是旧识。”“段离宵?”齐沐惊讶的眨眨眼,半晌又平静下来,狐疑的道:“难不成谷主怀疑……”

    ????祭夜微微合上眼,“想必老夫和齐宫主想到一个地方去了,这丫头的事老夫就不再插手,你自己看着办吧。”齐沐垂下眼眸,薄唇漾开算计的弧度:“谷主放心。”说罢起身离去。“等等。”祭夜倏然唤住对方,“老夫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入戏太深的下场可是你我都不乐于见到的。”“谷主多虑了。”面容一僵,齐沐兀自压下心底涌起的莫名情绪,头也不回的步出大门

    ????昆仑殿,正午时分。“大白,大白,你看看我这身新衣服赞不赞?”“……”“我知道你不会说话,不过你至少也用行动表示一下嘛,例如滚来滚去啦,撅屁股啦,这不是你最爱做的低能动作么?”“……”一阵寂静,好半天传来重物倒地声。李冉冉面容狰狞的趴在地上,双手双脚四处乱挥,“起来啊起来!我昨天才被师父杖责,很痛的好不好!”白泽晃晃脑袋,屁股仍旧牢牢地坐在女子身上,顺便舔舔爪子彻底无视对方的存在。

    ????李某人这才意识到嘴贱带来的危害,慌忙扁着嘴讨饶:“我没有说你低能的意思,话说回来,你知道低能什么意思么?哎呀……这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你再不起来我就要内出血了!”语毕还极端痛苦的咳嗽数声。白泽气呼呼的站起来,迈着小短腿奔至门外,扭头看到李某人爬起来一脸j笑的时候顿觉自己上当,当即又不甘心的跑回去。李冉冉敏捷的跳上寒冰床,“来啊来啊——”这只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和冰寒物体,真好,两样她都有,哈哈……它气势汹汹的在下面兜圈子,时不时扬扬爪子,以示威胁。片刻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玉润嗓音似清风拂过:“不许胡闹。”一人一熊瞬间沉静下来,白泽活蹦乱跳的往秦无伤身上蹭,李冉冉不屑的在心里冷哼,切,熊到了昆仑还是熊……他安抚的拍拍白泽的头,淡淡道:“上药了么?”李冉冉愣了一愣,这才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随即轻声道:“没有,因为瑶光说不会留疤,就没上。”秦无伤撩一下白袍,坐于凳上,面无表情的道:“不疼吧?”李冉冉点头如捣蒜:“恩……不疼,多谢师父。”“谢我做什么。”他随意倒了一杯茶,“忘了和你说,为师虽然每下打的位置都不同,不过要是不上药,三天后就会淤青浑身酸痛,到时候可别怪为师没提醒你。”啊啊啊……师父的隐性人格再度飙发了!李某人纠结的低下头,“我知道了,我会记得上药的。”“齐沐晚些时候会过来。”“什么?”她瞪大眼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秦无伤指节轻轻扣着桌面,“看来他是想正式上门提亲了。”李冉冉一下子就结巴了:“我……他……”秦无伤轻轻打断她:“你准备一下,有什么话亲自同他说吧。”衣襟飘扬,闲步离开。

    ????接下来的时候她彻底陷入死胡同里,脑子里不断响起昨晚段离宵说的话——

    ????“我要你答应他。”“他们想试探我,我便遂了他们的意。”“你嫁过去,昆仑和天鸠的消息都可以在我掌握中。”“好死不如赖活,相信你不会拒绝我的吧,当然,如果你试图告诉秦无伤的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段离宵一定是疯了……李冉冉心烦意乱的在房里胡乱游走,身后的大白不明所以,努力睁大眯眯眼瞅着她。脚步顿停,她一把揪住大白的耳朵,不顾对方的挣扎吼道:“我为什么要嫁给齐沐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大白拼命拿头顶她,熟料李某人在发狂状态中力气和抗击打能力也比平时强了许多,此刻竟然能同对方平分秋色,死命揪着不撒手,嘴里还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难道我要一辈子为段离宵做牛做马么?我不甘我不甘啊……”火气渐渐上来,她拿头抵住大白的额头,恶狠狠瞪着对方:“老娘豁出去了,干脆嫁给那个假装残疾的,再在新婚之夜把他毒死,然后趁着混乱溜回莫离山庄把姓段的也毒死,最后老娘自刎同归于尽,你说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三个咬牙切齿的好不好把白泽吓到了,它原本服贴的毛一根根倒竖起来,爪子撑在身后不知所措,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乖乖点头。“你说好?你竟然说好!”李冉冉愤怒的拔了一根它的毛,“你就这么希望老娘走上极端路么,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白泽委屈的歪着脑袋,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的伸出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