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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帝师第32部分阅读

      染指帝师 作者:rouwenwu

    是想躲,也躲不过了。

    念及至此,我反倒淡定下来道:“太后娘娘如若有何需要妩儿做的,便尽管开口吩咐便是。”

    “哀家……哀家已经让人拟旨,将你赐婚与宗仁,明日这道旨意即将对外公布,为了避免你接受不了,哀家想了想,还是传你过来,先告之你一声。”贤宁皇太后看了我一眼,似是硬着头皮一般的说道。

    “什么?”尽管我一再提醒自己要淡定,淡定,但是真的听到这道将我与司马宗仁送作堆的旨意时,却无论如何也淡定不下来了,我不敢置信的询问道:“之前您打算将妩儿许配给宗仁哥哥还情有可原,可是,在您知晓妩儿与师父之事后,怎么会还有这种荒诞的想法呢?您不担忧这样会让师父和宗仁哥哥反目成仇吗?之前您执意反对妩儿与师父之事,不是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吗?”

    贤宁皇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也知道这样不妥,甚至有些荒唐,不过,这道旨意是皇上逼哀家下的,皇上以此为条件才肯重回朝堂接手朝政,而宗仁也是隔三差五的便来哀家这里一趟,要求哀家将你赐婚与他,他也向哀家保证过,只要哀家将你赐婚与他,他定然当作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好好待你,并尽自己能力辅佐皇上处理朝政。哀家也实在是无奈了,只能依照他们的意思办了。”

    将我指婚给司马宗仁是白衣人师父的意思?这好像不像白衣人师父以往的作风啊,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起来了?还是病了一场之后转性了呢?而且,他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陆流枫,即便是要给我赐婚,也应当是将我赐婚给陆流枫才是,难道他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成?

    一听到始作俑者竟然是白衣人师父时,我心中又气又怒又迷惑,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闭过气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我才让自己稍稍平静了一点,然后冷冷的说道:“皇上与宗亲王叔侄情深,要发扬‘孔融让梨’的精神,妩儿无权评价什么,但是,却千万不要将妩儿当成了那盘梨,让来让去,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妩儿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小民,无法违反皇命,但是,妩儿至少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死,如若懿旨真的下来,就让宗亲王直接和一个死人去拜堂好了。”

    “妩儿,哀家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但是也不可意气用事啊,违反皇命是要株连九族的,就算你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难道你就不考虑自己的亲人了?忍心让他们受你的牵连而丧命?另外,如若哀家没猜错的话,此次来京城之前,你会出现在‘玉剑山庄’,是因为你娘在那里吧?还有,那个与你一起经营‘满庭香大酒楼’的陆公子好像也是‘玉剑山庄’的少庄主,而他爹——‘玉剑山庄’的庄主陆轩辕好像当年暗中爱慕过你娘。这个消息你爹尚不知道,你说,如若你爹知道的话,会产生什么后果呢?”贤宁皇太后恩威并施的说道。

    贤宁皇太后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没料到她竟然连这些都查清了,那我与陆轩辕、陆流枫之间是什么关系,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只是故意没明说而已。

    我倒并不担心因我拒婚会发生株连九族之事,因为我很笃定无论是白衣人师父,还是司马宗仁,甚至贤宁皇太后本人都不是那种昏晕之人,不可能因我而迁怒我的亲人,更何况我外公是白衣人师父的师父,他要是被白衣人师父株了,白衣人师父自己也要背上一个大不孝、忘恩负义的骂名,所以,贤宁皇太后说这话充其量只是吓唬吓唬我而已。

    但是,我却不能保证贤宁皇太后一怒之下会不会将我娘的行踪告之我爹,依照我爹的性格,他必然会去“玉剑山庄”找我娘,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娘的那份“和离书”我爹并未签字,他们并不能算是真正脱离了夫妻关系,到时候场景肯定是一片混乱,我爹肯定不会让陆轩辕以及“玉剑山庄”好过的。我再任性也不想因我之事,将我娘的幸福毁于一旦的。

    “太后娘娘的意思就是说,赐婚之事妩儿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既然如此,太后娘娘还特意让人喊妩儿白白过来跑一趟作甚呢?反正太后娘娘、皇上、宗亲王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人,我等微末小民的想法又岂会被几位贵人放在心上呢?”我怒极反笑道。

    “妩儿别说这些怄气话了,其实只怕这世间不知有多少女子要羡慕才是。”贤宁皇太后又叹了口气道。

    “羡慕妩儿什么?羡慕妩儿被人强行赐婚吗?”nnd,说风凉话呢,听了这话,我更是郁卒不已,没好气的反问道。

    “不是哀家替自己的儿孙夸口,皇上和宗仁二人,即便除去他们身上皇族的光环,也绝对是万千女子心中恋慕的对象,能被这样两个出色的男子全心全意、死心踏地的恋慕着,怎不叫世间的女子羡煞呢?哀家明白皇上的意思,他让哀家给你赐婚,确实是有些他自己的私心,他害怕你嫁予陆流枫或者别的男子之后,会如这次一般,远远的离开京城,让他找寻不到你,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将你许配给宗仁,这样他至少能知道你的行踪,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他知道宗仁会像珍爱自己的性命一般珍爱你。但是,他也不是完全自私,完全罔顾你的心意的,否则,哀家在向他妥协时,已经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默许他可以将你纳入后宫,这肯定也是他求之不得之事,然而,为了不委屈你,他可能提都未提过,哀家可以肯定,他在做出将你赐婚与宗仁时,他的心肯定也是在滴血。

    而宗仁,他对你的心意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过,还明知道你已经心有所属,甚至连女儿家最宝贵的贞洁都已经失去,却仍旧一心一意、毫无芥蒂的喜欢着你,在得知哀家与皇上打算将你赐婚与他时,他的那种高兴真的是发自内心肺腑的,试问,世间有多少男子能做到这样呢?即便先皇当年十分宠爱哀家,但是,他对哀家的爱还是不到皇上和宗仁对你爱意的二分之一,所以,身为女子,哀家真的也是非常羡慕你的。”贤宁皇太后解释道。

    搞了半天,反倒成了我应当敲锣打鼓的自我庆幸了,nnd,我又有些气不平起来。

    而那个猪头白衣人师父,他认为我嫁予司马宗仁之后他便能舒服一些?哼,那便等着瞧好了,我会让他悔不当初的。

    至于司马宗仁,他欠榴儿的债还没还呢,我怎么也的替榴儿先讨回来才成,心中有了计量之后,我再次开口道:“这种羡慕不要也罢,既然赐婚之事妩儿根本反抗不了,那妩儿干脆也不白费力气了,但是,妩儿也有一个条件,妩儿不喜欢没有担当的男儿,宗仁哥哥至少也得将他欠别的女子的债给还了才成。”

    “欠别的女子的债?此话怎讲?”贤宁皇太后诧异道。

    我便将司马宗仁与榴儿之间所发生之事说了一遍,不过,为了避免贤宁皇太后和司马宗仁对榴儿产生不好的印象,我将此事说成是从小侯爷府当晚值夜的下人嘴中得知的。

    “宗仁坏了榴儿姑娘的名节,按说确实是应该给她一个说法的,只是,你那日对哀家说过,你绝不与其他女子共夫的……”贤宁皇太后沉吟了片刻,有些迟疑的说道。

    我接住贤宁皇太后的话道:“如果对象是榴儿的话,妩儿不介意。”因为司马宗仁也不会是我的夫。

    “如此便没有什么问题了,妩儿放心,哀家和宗仁定然会给榴儿姑娘一个说法的。”贤宁皇太后松了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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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8 爱是一把双刃剑(小虐)

    “嗯,有太后娘娘这句话妩儿便放心了,妩儿并不需要您马上就下旨确认榴儿的名份,因为宗仁哥哥对榴儿现在并未有太多感情,现在就将榴儿许配给宗仁哥哥,对榴儿和宗仁哥哥来说都未必是幸事,妩儿想恳请太后娘娘日后多给宗仁哥哥和榴儿创造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他们日久生情后再来给榴儿定个名份。另外,为了不让他人闲话,只怕到时候少不得要劳烦太后娘娘重新给榴儿一个身份,因着榴儿的身份是皇上的徒孙,比宗仁哥哥矮上了一辈,免得被人拿来做话柄。”我说出自己心中已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想法道。

    “唉,看到你竟能如此大方,为榴儿姑娘之事这般费心,哀家也不知道这是宗仁的幸还是不幸,只怕将宗仁换成皇上,你是万万做不到如此豁达了吧?”贤宁皇太后静静的看着我,蹙了蹙眉,叹了口气,然后再次开口道:“你放心吧,这是宗仁亏欠了榴儿姑娘的,哀家也绝不会让榴儿姑娘受了委屈。而榴儿姑娘虽然是皇上的徒孙,但是因着她出身不如你显赫,也就没有你那般引人注目,她的身份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也许这便是爱与不爱之间的区别吧,听了贤宁皇太后的话,我静默了片刻,然后淡淡的笑了笑,请辞道:“如此,妩儿便代榴儿谢过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要说的话妩儿都已经知晓,妩儿便不再继续打扰太后娘娘,先告退了。”

    “也罢,哀家知道你心中对哀家的芥蒂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消除了,所以你不肯再喊哀家‘皇奶奶’,哀家也不愿过分勉强于你,但是,日后在人前,为了避免他人闲话,你还是须得随宗仁称呼哀家一声‘皇奶奶’的。而且,过去的事便让它彻底的过去,日后你便与宗仁一起好好过吧。这次你且先回去,明日在尚书府静候圣旨吧。”贤宁皇太后的表情显得有些疲惫和悲伤,挥了挥手道。

    “是,妩儿知道了。”我微微施了一礼,便抬步向外走去。

    依旧是云宁宫与宣武门中间那处比较幽静的凉亭,依旧是那个挺拔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只是,与贤宁皇太后上一次喊我进宫商讨我与司马宗仁婚事时不同,这次这张脸上不再是胡子拉碴、憔悴不堪,而是显得清清爽爽、神采奕奕,且又透出几分冷峻,颇有几分帝王之势。

    既然他会等候在这里,就表明他肯定是知晓贤宁皇太后会唤我进宫以及为何会唤我进宫的,从他现在这个架势看,将我赐婚于司马宗仁之事倒真像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所为了。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不禁又冷了几分,似是一种动物的本能反应一般,我如一只刺猬般的竖起身上的刺,不避不让的迎上前去,郑重其事的行礼道:“民女风妩儿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师父”来称呼他,但是,今日从贤宁皇太后口中得知他竟然逼贤宁皇太后将我赐婚给司马宗仁,我突然不愿再唤他为“师父”了,因为“师父”二字包含了我与他之间太多的美好回忆,此刻我若再这般唤他,会让我觉得玷污了那些美好回忆一般。

    因为我是垂着头的,所以我看不清我这样唤他时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无论是怎样我都已经不在意了。

    他似是有些不习惯的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平身吧,太后娘娘应当已经告之你她找你所为何事了吧?”

    我的手在袖中使劲的握成了拳,片刻之后,我扬起脸,却露出一脸明媚的笑容道:“是,太后娘娘已经告之民女,明日即将将民女赐婚与宗仁哥哥,说此事还是皇上大力促成的。民女先在此谢过皇上的恩典,多谢皇上替民女寻了这么一门多少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好亲事。”

    可能没料到我竟然是如此反应,白衣人师父脸上的表情稍稍呆滞了一下,然后定定的看向我,不知是不是想识别我话语中的真伪。

    偏偏我还笑得一脸的真诚和欢喜,这使得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道:“朕原本还怕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所以特地等在这里想向你解择一番,如今见你这般欢喜的模样,倒是朕多此一举了。既然如此,那你日后便与宗仁一起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吧。”

    这厮竟然也改称自己为“朕”了,看他的表情和说话语气,估计又自个在心中生闷气了,啧啧,我还没怎么出招呢,这便就开始生气了,既然是你开始这个游戏,那便要有接招的勇气,我在心中冷哼道。

    “皇上说笑了,能够嫁予与妩儿青梅竹马,又异常疼爱民女的宗仁哥哥,是妩儿修了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又哪里来的难以接受之说呢?特别是经历了一番坎坷之后,妩儿才发现女儿家找一个珍爱自己、永远将自己放在他心头第一位的夫君才是最正确的,而对于妩儿来说,宗仁哥哥便是这样之人,他一直就在妩儿身旁,只是妩儿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好好珍惜而已。说到这里,妩儿还得多谢皇上,本来因着妩儿负了宗仁哥哥,已无颜再向宗仁哥哥抛出橄榄枝,而皇上的赐婚恰恰给了妩儿一个台阶,让妩儿能够再次名正言顺的拥有宗仁哥哥。皇上请放心,妩儿日后定然要与宗仁哥哥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甜甜蜜蜜过完这一生。”随后,我笑得更happy,更甜美了。

    我这番话一说完,白衣人师父脸上戴着的那张称之为“冷静”的面具顿时被剥落了下来,看得出来,他心中一定嫉妒得快要发狂了,只是强自保持着冷静,冷笑着用酸溜溜的语气询问道:“这么快就要与你的宗仁哥哥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了?那你的流枫哥哥呢?朕记得前些时日你醉酒时,不还哭着喊着你流枫哥哥的名字吗?”

    “唉!”我故意叹了口气道:“皇上又提到妩儿的伤心事了,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流枫哥哥也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妩儿确实也曾在宗仁哥哥和流枫哥哥之间也还徘徊过相当长一段时间,无论放弃谁,妩儿都有些不舍,然而,妩儿权衡再三后,终究是觉得妩儿与宗仁哥哥一出生便相识了,比妩儿与流枫哥哥之间相识的时间要长得多,加之太后娘娘与皇上一直就有撮合妩儿与宗仁哥哥之意,因而,妩儿便也只能舍弃流枫哥哥而选宗仁哥哥了。不过,还好,即便妩儿与流枫哥哥即便这辈子做不了夫妻,却还是能做一辈子兄妹的。”

    说完,我还长吁短叹了一番,叹得白衣人师父的脸都绿了。

    “朕没看出来,你倒还是个博爱之人呢,也难怪,你与朕有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但是分开没多久后,便又能喜欢上了别的男子,变化可真是快啊!这样的你,倒是让朕有些为宗仁感到担忧了。”这话他已经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了。

    “咦?皇上,此话怎讲啊?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妩儿青春年少,有一些爱慕者也是很正常之事啊,虽然妩儿的行情不及皇上,爱慕者也没多到如那过江之鲫,数不甚数,但是也还是有不少的,在这之中,妩儿喜欢过的也不过才三两个而已,又怎能算是博爱呢?而且,比起皇上一娶就娶十来个的大手笔,妩儿还是自叹弗如啊!更何况,妩儿与宗仁哥哥、流枫哥哥均是男未婚、女未嫁的少年男女,在身上未被婚约束搏之前,相互自由选择本也是非常寻常之事啊!而至于妩儿与皇上之间,是皇上先放弃了妩儿,娶了一众如花美眷,还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善始善终的将妩儿赐婚给自己的侄儿的,即便要指责,也应当是妩儿指责皇上才是吧?都这种情况了,难不成皇上还指望妩儿能够对皇上念念不忘,日后以便暗通款渠?”我故作惊讶万分的询问道。

    此话让白衣人师父大窘,可能也抓到了要害处,让他生出了几分羞愧之心,因此,他结结巴巴的替自己辩解道:“朕……朕自然……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朕……朕只是觉得你与宗仁有了婚约之后,就应当将一门心思都放在宗仁身上,不……不应该再惦记着别的男子。”

    “哦……”我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皇上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请皇上放心,既然皇上对我和宗仁哥哥都寄予了这么高的期望,那妩儿定然要与宗仁哥哥一起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的生活一辈子,绝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如……如此便好,那倒也不算辜负朕的一番心意,朕还有事要办,你先退下吧!”只是,我的这番话并未让白衣人师父的脸色变好看一些,他强撑着说几句场面话后就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我堆满笑容的脸。

    嗯?才说了这几句话就让我退下了?我这还有一堆要噎死你不偿命的话还没说出来呢!我在心中深表遗憾的摇摇头,嗯,不过也不急,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因此我从善如流的弯身行礼道:“是,那妩儿便先告退了,皇上,嗯,不对,妩儿现在应当要随着宗仁哥哥唤您五皇叔才是。”

    说完,我将身子站直,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而在我走出不远后,我的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接着又传来建筑物坍塌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方才白衣人师父站立处的那根凉亭柱子竟然断掉,而白衣人师父的身影也已经不在凉亭旁,然是怒气冲冲的往回返。

    小样,我不过也才这样说了几句你就受不住啦?那若我日后再将今日说的在你面前表现出来,你又应当是个什么反应呢?也许你要开始为自己祈祷,祈祷自己对我的爱不要太深,因为爱是一把双刃剑,在彼此相爱时,可以让你通往幸福的天堂,但是,在不能继续相爱时,也能让你通往地狱的边缘。

    我嘴角带着一些决绝而又略微有些残忍的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在嘴中轻轻的说道:“师父,你不该触碰妩儿心中的底限,原本,我们不能继续在一起,妩儿心中虽然也曾悲痛欲绝,感叹天意弄人,还曾怨怪过你立场不够坚定,不过却还未下狠心恨你,但是,在得知你要将妩儿赐婚给司马宗仁时,妩儿便决定要恨你,恨你为何连个体面转身的机会都不给妩儿。因为恨你,所以妩儿决定报复你,报复到你对自己现在的决定悔不当初为止。”

    直到白衣人师父的身影不见之后,我也重新转过身,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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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9 激将法

    考虑到明日贤宁皇太后将我赐婚与司马宗仁的懿旨将会在京城传开,而听闻到这个消息后,最伤心、最难过的莫过于榴儿了,所以,离开皇宫之后,我先去了一趟小侯爷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之榴儿一遍,以免明日她从别人嘴中听到,反倒更伤心、更难受。

    这些时日以来,虽然这丫头从未表现出来,但是我猜也猜得到,司马宗仁一直不肯放弃我的那些行为,让她心里肯定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果然,当我说出贤宁皇太后和白衣人师父要将我赐婚与司马宗仁的消息后,榴儿的神色黯然了不少,不过她却收敛住自己的情绪,反倒为白衣人师父亲自替我赐婚之事替我难受起来,让我对她的怜惜和愧疚更是增添了几分,也暗暗在心中发誓不要做伤害她的事。

    随后,我说出了我与贤宁皇太后关于她和司马宗仁之间的约定时,初时,她的脸上掠过一丝希翼,但是,很快她便又坚定的拒绝道:“不可以的,之前榴儿听小师姑的话,与宗仁王爷多接触接触,确实也曾有过一些痴心妄想,妄想着宗仁王爷往榴儿身上投注一些注意力。可是现在却不行了,赐婚的圣旨明日就要下来,不管小师姑愿意不愿意,小师姑嫁予宗仁王爷之事都已经是铁板钉钉了,小师姑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榴儿又怎能如此自私,硬要插在宗仁王爷和小师姑之间呢?所以此事万万不可。”

    我无法将我最后不可能与司马宗仁真成亲的真相告之榴儿,因此,我随口找了个理由道:“虽然我不愿意,但是嫁入了皇家,司马宗仁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若让他这辈子只娶一个王妃,希望肯定比较渺茫,因为就算他自己愿意,只怕也有一堆不相干的人会逼着他娶的,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将你娶进门,这样咱们既可以不分开,也没那么多隔阂。只是,我且问你一句,你会觉得委屈吗?因为既然我已被赐婚于司马宗仁,那你嫁过去之后,最多只能是个侧妃了。不仅如此,司马宗仁日后的大小老婆肯定不少娶,到时候你就不是与一人共侍一夫了,而是与一堆人抢一个丈夫,不知你可承受得住?”

    我会这样询问榴儿,是因为虽然我不可能与司马宗仁真成亲,但是司马宗仁的身份尊贵,若白衣人师父仍未改变主意的话,司马宗仁还将成为大离王朝的太子,甚至大离王朝的皇帝,想巴结他、与他结为姻亲之人肯定数不胜数,到时候依照榴儿的身份,她未必能够成为正妃。

    榴儿苦笑了一下道:“这世间的男子,大凡有点头脸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呢?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宗亲王呢?即便是做宗亲王的侧妃,依照榴儿的身份来说,也都算是高攀了。更何况榴儿已经是……无论嫁予谁,都只有做妾的份,还会落下一辈子的话柄,与其那样,还不如嫁予宗亲王,至少小师姑不会刻意为难榴儿。”

    听了榴儿的话后,我稍稍清醒了一下,我差点都忘记这是个什么样的朝代,贞洁又对女子到底意味着什么了,榴儿的分析确实很在理,与其这样,榴儿真的倒不如嫁给司马宗仁,即便他不会对她有多好,但至少还是个有责任感的男子,不会对她太差。

    我抚了抚榴儿的头发道:“既然你已经有心里准备了,那小师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太后娘娘会给你一个新身份,或者让你的家族重新变兴旺起来。不过,等真的嫁过去以后,日后就要多留几个心眼,宫廷和王府都是环境非常复杂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可能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能嫁予自己喜欢的男子,榴儿多少还是带些欢喜的点了点头,同时,她又想起了我的处境,便拉起我的手,带些怜惜的询问道:“小师姑,你这般为榴儿着想,其实你现在的心情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要嫁个自己不爱的男子,偏偏还是自己所爱的男子给指婚的,这件事小师叔祖也做得太过分了一点。”

    “嗯,确实好受不到哪里去。”我老老实实的点头,然后磨牙切齿道:“不过我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也不会让他过得太舒坦的。”

    “小……小师姑,你打算要怎样啊?小师叔祖现在是皇帝,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榴儿被我咬牙切齿的表情吓住了,不禁又惊慌的劝阻道。

    “放心,小师姑我不会乱来,我只是要让他变得比我还心痛就可以了,你只需在一旁看着就行了。不过此事还需司马宗仁的参与,到时候如若传出什么我与司马宗仁的流言,你要记住那只是表象,无需放在心上就可以了。另外,我今天告之你的话,不要告诉司马宗仁。”我老神在在的拍了拍榴儿的肩膀,然后就先回尚书府了。

    晚上,司马宗仁可能是从贤宁皇太后嘴中得知我已知晓他对榴儿所做的事,慌慌张张的来尚书府找我赔罪,这倒也正合我意,本来,如若今晚他不过来找我,待明日赐婚的懿旨颁布之后,我也会自己上门去找他。

    “妩儿,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做错了,错得离谱,可是那夜我真的是喝醉了,将她错看成了你……”在尚书府的大堂等了我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等到我姗姗来临的司马宗仁显得非常惶恐,似是鼓足勇气后才开口道歉道。

    “将榴儿错看成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而且,你做了这种事之后,竟然瞒了我这么久,还将榴儿当作陌生人一般的对待,要不是我从府中下人的闲聊中得知此事,你是不是还打算瞒我一辈子,并一直就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般的对待榴儿啊?我最痛恨敢做不敢当的男人了!”我不假辞色的询问他道,一方面我确实是生气他将榴儿吃干抹净之事,另一方面是若我现在不严厉点,让他觉得理亏,等会就无法要挟他答应我的要求了。

    “没有,没有,那夜我只是喝醉了,加上有些嫉妒你喜欢的是别的男子丧失了理智而已。后来一直不敢告诉你,也不敢理睬榴儿,是因为我害怕你会因此不理我,我知道你选择舍弃五皇叔就是因为他大婚和纳妃的缘故,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远远不如五皇叔,五皇叔你都不肯原谅,就更别说是我了。我知道自己此事确实做错了,榴儿的事,你让我怎么处理,我便怎么处理,可是,我也真的不想因为此事永远的失去你。”司马宗仁慌忙解释道,只是说到他与白衣人师父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对比时,他的表情有些难堪。

    有了他最后那句话,我倒也放心了,榴儿的事基本尘埃落定了,所以,我暂且放开不捉,故意叹气道:“你看吧,虽然你之前口口声声说不在意我与师父之间的那段过往,其实你根本无法做到不在意,所以提及师父和你各自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时,你的脸色都变了,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是如此固执的要让太后娘娘将我赐婚与你,为难你自己呢?”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道:“说我一点都不在意你与五皇叔之间的过往那是假的,我真的很嫉妒五皇叔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我高,但是,这与日后能一辈子与你相守在一起所带给我的幸福感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的,因为你能一直陪伴在我身旁才是最实在的。以后的岁月还长,我也对自己有信心,能够将你丢在五皇叔那的心一点点的夺回来。”

    看着他这幅自信满满的模样,我忍不住又想叹气,不过我转念想了想,他的这种自信倒是打击白衣人师父的最有力武器,因此,我转了转眼珠道:“皇上师父已经大婚并纳妃了,我对他的心倒是死了,无论嫁予谁不是都是个重新开始罢了。但是,你呢?你能当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吗?你现在能说得这般洒脱,主要是因为你、我和皇上师父并未同处一室,若是真的同处一室了,指不定你心中会瞎琢磨些什么,而且,即便就算你大方点,我与皇上师父碰上一次时你不会想什么,但是,若是碰上的次数多了呢?你能保证自己不胡思乱想吗?皇上师父是你嫡亲的叔叔,我嫁予你之后,大家便是一家人了,日后我出入皇宫的次数会多得数不胜数,碰上皇上师父的机会肯定也是多了去了,若是日后我见皇上师父一次,你便与我吵一次,这日子可要如何过下去呢?不行,不行,人都说男人要是小心眼起来,比女人还小气,所以,我宁愿远离京城,随便找个人嫁了或者就这样自己过上一辈子,也不能嫁你,我可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生活在你的无故猜疑和永无休止的争吵之中。”

    说完,我还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似是表明自己绝不嫁他的决心。

    司马宗仁一看,急了,抓住我的手保证道:“妩儿,不会的,不会的,你相信宗仁哥哥,宗仁哥哥绝不会像你所说的那般小气和无故猜疑的,更不会舍得无缘无故找你吵架。”

    我仍旧摇头道:“口说无凭,让妩儿怎么信呢?这可是妩儿的终身大事,妩儿可不愿意给自己找不痛快,宗仁哥哥,你还是放弃妩儿吧,重新寻找自己的章福吧,太后娘娘的懿旨还没下,你明日一早去找太后娘娘说说,还能挽回来。”

    “不,宗仁哥哥不想放弃,也不愿放弃,妩儿便是宗仁哥哥的幸福。既然妩儿不愿相信宗仁哥哥,那宗仁哥哥便向妩儿证明,宗仁哥哥不是这种小鸡肚肠的人好了。”司马宗仁倔强的说道。

    我的激将法貌似快要成功,鱼儿好像快要上钩了,我心中一喜,嘴中却非常诧异的说道:“证明?宗仁哥哥要如何向妩儿证明啊?”

    “最近我应五皇叔要求,在御书房偏殿召集多位将军,编制《兵法及治军策略一书》,妩儿你心中的兵法谋略甚多,且又亲临过战场,可以以‘凤小侯爷’的身份助我一起编写,这样一来,你、我以及五皇叔便会经常在宫中碰面,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出我是否是那种小鸡肚肠之人了。”司马宗仁有些孤注一掷的说道,从他那仍旧有些微紧张的神色来看,他仍旧还有些担心我与白衣人师父会死灰复燃,他做出这个决定还是鼓起莫大勇气的。

    去御书房的偏殿?这倒是个好主意,到时候即便白衣人师父不想关注我与司马宗仁之间的一切,也被强制着关注了,我心中大喜,当面上却故意作沉吟状,并用司马宗仁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我还有自己的生意要顾,也不能总是待在御书房中编书啊……”

    司马宗仁听见了,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也不需要你一直陪着我编书的,今日是阴历十月二十日,依照皇祖母的懿旨,我们大婚的日子订在阴历十二月十六日,你可以在这将近两月的时间中考察我,另外,平日里你也无须去御书房做足时辰,什么时候有空便什么时候去御书房帮帮我好了。”

    什么时候有空便什么时候去?这个待遇我喜欢,如此一来,生意和刺激白衣人师父这两件事便能都不耽误了,我用颇带些欣赏的目光看了看司马宗仁,这孩子还真上道,一点就通,然后终于像下了很大决心般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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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变140 秦惜惜

    第二日上午,贤宁皇太后的赐婚懿旨如预期般的到达了,虽然昨日我已知晓此事,但是,真的待我从宣旨的老太监手中接过那道懿旨后,我的心还是不可自抑的痛拗起来。

    懿旨一下,现在一切都已无法更改,我已经是名义上的宗亲王妃了。

    我爹知道我现在心情肯定非常恶劣,有些担心我,所以也没多少心情与那一直不停向我们道喜的老太监寒暄了,只是请他喝了杯茶,再给了他一些丰厚的赏赐,就将那乐得眉笑颜开的老太监大发走了。

    “妩儿,爹知道你心中不好受,爹原本还打算让你远远离开京城,一切重新开始,好好生活,无奈皇命难违,你如若想哭便好好哭一场吧,哭完之后便当什么都未发生过,好好与宗仁小王爷一起生活。宗仁小王爷是爹看着长大的,也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又对你痴心一片,你能嫁予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我爹轻轻将我拥入怀中,抚慰我道。

    “嗯,妩儿知道了,妩儿不孝,让爹操心了。”不想再让我爹继续为我担心,我哽咽着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整日,我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不言不语,连司马宗仁兴致冲冲的跑来要带着我一起去皇宫谢恩,也被我置之不理,幸而我爹明白我的心思,找个理由送走了司马宗仁,任由我自己留在房中疗伤。

    不过,第三日一早,我一去昨日的萎靡之气,神清气爽的走出来,美美的饱食了一餐,再返回小侯爷府,换上小侯爷服,手执一把锦扇,腰上配挂一块当年贤宁皇太后赏赐予我自由出入皇宫的玉牌,连马车都未坐,就大大方方的往皇宫步行而去。

    因着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未以“凤小侯爷”的身份出入宫廷,沿途之上,遇见我的侍卫和宫人们倒是相当稀奇了一阵子,当然,他们也丝毫不敢怠慢,个个都热情洋溢的与我打着招呼。

    只是,与往日不同,由于宫廷已经新入了一批嫔妃,现在但凡是男子入宫都需由宫人引领,免得到处乱闯时会冲撞到她们。

    尽管对皇宫中的路早已摸得滚瓜烂熟,但是我不想为难这些告之我这个新规定的侍卫们,随手指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灵活、利落的小太监给我引路,做做样子。

    别说,小太监到底还是起了些作用的,比如说,我知道了自己在御花园边上碰见的那个身着浅粉色宫妃服饰、鹅蛋脸、面容清丽的女子是礼部尚书之女淑妃史爱琪,而在距离“宁清宫”最近的“飞霞宫”遇见的那名身着浅绿色宫妃服饰、瓜子脸、看似在散步,实则眼神不断投向“宁清宫”的娇媚女子是扬州知府之女贵人欧阳翩翩,让我能够从容的唤出她们的封号,叩拜行礼,不至于失了礼数。

    而她们也自小太监的介绍中知晓我的身份,自然,对于我这个传闻中皇上面前最大的红人——风流倜傥的“凤小侯爷”,她们也是不敢怠慢,甚至各自都给我回了个礼,让我沾了个便宜,因为她们现在的身份是君,而我是臣,本无她们向我行礼之理。

    我明白她们的意思,可能是希望能给我留个好印象,以便我在白衣人师父面前替她们美言几句吧。只可惜,却献错殷勤了,因为我进宫本是为了给白衣人师父找不自在的,又怎会替她们和白衣人师父穿针引线,给她们做嫁衣裳,却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不仅如此,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得非常不痛快起来,虽然自从白衣人师父大婚那日后,这些后宫嫔妃的存在便成了一个铁铮铮的事实,但是,真让我碰上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嫔妃却又是另一码事。

    所以,为了不再邂逅上她们当中的某一个,原本打算在皇宫慢悠悠的晃荡上一圈再去御书房的我临时改变行程,抄近道往“宁清宫”赶去。

    谁知,天不遂人愿,即便如此,我还是在御书房中又遇上了一个。

    因着我之前是“宁清宫”中的常客,“宁清宫”的宫人依照老规矩,未经通报就给我放了行,任由我往御书房方向走去。

    然而,到了御书房跟前之后,我反倒被人阻挡了下来,阻挡我之人是福公公,他微微带些尴尬的对我说道:“小侯爷,您是来找皇上的吗?您稍等片刻,皇上现在不在御书房中。”

    不在也没什么,反正我又不是特意过来拜见他的,因此,我也未太在意,微微笑了笑道:“福公公,不必了,我此趟起来不是为了找皇上的,宗亲王让我去御书房偏殿助他编写兵书。”

    “来御书房偏殿编写兵书?”福公公稍稍愣了一下,眼中还掠过一丝担忧之色,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行了个礼道:“如此,老奴便带小侯爷前去偏殿,皇”

    “不必了,我自己能找得到。”偏殿是以前白衣人师父处理奏折时,被我借来处理账务的地方,我自是再熟悉不过,因此,我未待福公公说完,便自顾自往偏殿方向走去。

    谁知,在御书房和偏殿共用的过道房中,却迎面碰上了一个身穿红色宫锦钿花彩蝶锦衣上衫,下面配同系的百褶裙,头梳朝天髻,带着珠翠庆云冠,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却又带着相当几分傲气的年轻女子,以及一名手拿食盒、青色宫女装扮、同样有些气场不善的女子从御书房中走出来。

    此时,我方才恍然大悟,明白方才福公公为何要先进御书房替我通报了,不过,这又是白衣人师父的哪位嫔妃呢?看上去为何有几分眼熟呢?

    “来者何人?竟然如此无礼,见到秦贵妃娘娘还不赶紧叩拜?”可能是我表现得稍稍有些恍惚,将目光放在面前女子脸上的时间有些长,这女子身后的宫女不依了,有些傲慢的向我喝斥道。

    秦贵妃?原来她便是那个秦惜惜,怪不得看上去有些眼熟了,她与那秦绵绵、秦软软倒也有几分相似,仔细看看,她也算得是个倾国倾城的人儿,怪不得她那个“禽兽”兄弟一度还指望她能问鼎皇后的宝座呢。她身后这名狗仗人势的、朝我吆喝的宫女我也相当的面生,以往从未见过,很有可能是这秦惜惜的陪嫁侍女。

    “漓儿,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