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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皇叔第35部分阅读

      染指皇叔 作者:rouwenwu

    睛里多了几分漠然,虽然平素他总是一张笑脸,表情夸张,但是眼底的情绪是无法掩饰的。这样一比,这个南笙玉的眼神就明朗得多。

    淡然的态度差点让南笙玉的眼珠子掉出来,“然后呢?王爷的意见是?”

    既然看了信就该知道沉是的他三师兄了啊,可是这人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相比之下沉完全是失去理智了,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冷冰冰的么?

    “意见?”凤云栖轻轻挑眉,眸色沉静,仿若深海无边无尽,“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是一个皇亲,凤云国并不是我说了算,况且凤云南疆两国相安几百年,若非受j人挑拨,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凤云国一向以和平治世,绝对不会发起战乱,贵国若只是未雨绸缪的担忧也该派使臣亲自入宫谈判,而不是私下里找我,国家大事岂是我一个小小的臣子能插手的?南笙大人,以为如何?”

    一番话让南笙玉无言以对,只是有些怔怔的望着那双幽沉的凤眸,“没想到王爷的口才竟如此犀利出众,王爷说的都对,鄙人无言可答。只是今次是受吾皇之托,前来与王爷议和,请至少王爷也给一个态度。”

    “南笙大人忘了,你是臣,我也是臣,我怎能凌驾于君主之上给你答复?我没有那样的权利,你今日已见到了我便已经得到了答案,回去之后阿莫不会为难你的。”

    因为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议和,而是想看她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是否会与他为敌,那是她当做亲人的人,她自然不想,但如今已经由不得她了,他们不再是蓬莱山的三师兄小师弟,而是南疆国国君凤云国平安王。

    南笙玉一震,下一刻却笑了,“王爷果然了解皇上,阿玉已经知道答案了,多谢王爷今日愿意前来一见。”

    凤云栖微微颔首致意,转身朝马车走去。

    “王爷,请留步!”南笙玉突然开口阻拦。

    凤云栖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南笙大人还有事么?”

    南笙玉见状,转身望向身后的三人,“我与王爷有话要谈,你们到林中等我。”

    三人闻言为难的相视一眼,最终选择妥协,“是,少主。”

    待三人离去之后,南笙玉缓步上前走到了凤云栖身侧,屈臂颔首,“谢王爷留步,阿玉有一事请教。”说到此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桃花身上。

    那眼神明显是驱离,桃花不悦的凝眉,“你不用看我,我与我家主人之间没有秘密,有什么话你就说罢。”

    “王爷……”南笙玉还在等待凤云栖的答复。

    “不必在意他,南笙大人有什么话就说罢。”凤云栖转身,面容清淡。

    见凤云栖如此回答,南笙玉疑惑的望了望那身高高的迥异的粉衣女子,这女子是凤云栖什么人?看起来十分得凤云栖的信任,方才听她称凤云栖为主人?是侍女?不管怎么看这女子的身份都不简单,莫不是沉有了情敌罢?虽说长相算得上是少见的美人,可是这迥异的身高……

    “喂?你这人老盯着我看什么?”那巡视的目光看得桃花不舒服极了,这个人不仅与阿满长了一样的脸,还有同样恶劣的性子!说起来,主人什么时候跟南疆国有了联系?他日日跟在主人身边怎么一无所知?

    南笙玉一震猛然回神,立即收回视线,“抱歉,因为这位姑娘长得太过美艳,一时看的入了迷,冒犯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行了,有话就说罢,我家主人还有事呢!”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夸美艳,桃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是。”南笙玉颔首,直接问道,“王爷与这位姑娘方才看到阿玉的时候都很惊讶,似乎还将阿玉认作了一个叫阿满的人?阿玉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想问问王爷,那个叫阿满的人是什么人?真的与我长得相似到了错认的地步么?”

    凤云栖闻言眸色一暗,如此说来南笙玉并不认识阿满?那阿满怎会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桃花围着南笙玉绕了两圈,伸手抚上下颚突然凑近,“嗯……的确是与阿满长得一模一样,若非这眼睛我还真的认错了呢?你这么说你不认识阿满?可你们俩长得一样,天下真有这样巧的事?”

    “真的一模一样么?”南笙玉估计震惊的抬眸,“那那个叫阿满的人他的名字叫什么?家住何方?可有亲人?”

    “这个……”桃花愕然,回答不上来,“除了知道他叫名满之外,对他……我们还真是一无所知呢!”

    “是么?”南笙玉敛眉,心中一片失落。

    名满么?在这里得不到答案,他只有回南疆国之后再进行调查了。

    “南笙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么?”凤云栖缓缓开口,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消除了心头的那根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南笙玉一怔蓦地摇首,“没有了,谢王爷,谢这位姑娘。”

    “告辞了。”留下一句话,凤云栖桃花两人上车离去。

    “名满……”南笙玉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马车喃喃自语。

    自从验兵之后,栖风营的人便散入四大军营各军部进行练兵计划,四大军营的人虽有不服,但有圣旨压着也不敢有大动作,随着相处原本僵持的关系渐渐变得融洽起来,短短一个月军营风貌便焕然一新,见此成果,常胜对凤云栖与栖风营的人敌意也不再那么深了。

    栖风营的人一散入四大军营,西郊别院便空了,除了守卫之外便只有凤云栖桃花两人,君昭华不在宫内,凤云栖也完全没有了回宫的必要。

    自从君国归来得知了君庭的企图,凤云皇便召集凤云蘅凤云邪与朝中重要大臣进行私密的商讨,凤云邪成日被拖在御书房完全没有了私人空间,加上复仇计划的延伸,甚至连去一趟西郊别院的机会都没有。

    南疆国

    寂静无月的夜里,偌大的宫殿内暗影摇曳,一片静谧,落地的廊窗外突然落下一抹人影,星光下勾勒出修长的身形。

    无声落地,脚步渐渐像殿内床榻边靠近,待只余下几步之遥的时候,黑暗中突然传来男子温润的嗓音,“不知哪位夜半三更大驾光临,未曾远迎真是失礼。”

    熟悉的声音,君浮听了十几年怎么认不出来,认出来的瞬间却也呆住了,出口的声音变成了呢喃,“阿莫……”

    阿莫……竟然是阿莫!南疆国国君竟会是阿莫,呵,真是讽刺……真是讽刺!

    那一声呢喃未能逃过薄奚沉的耳朵,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起身,在暗淡的光线中望向床前的人,低柔的声音带着微微轻颤,“大……大师兄?大师兄,是你么?”

    这声音熟悉到了骨子里,他怎会忘记?但是大师兄怎会半夜三更出现在南疆国的皇宫里?!

    熟悉的称呼,让君浮身形一颤,“阿莫……”

    【118】

    “大师兄真的是你!”薄奚沉一震蓦地起身下床,一把拉开了床边三脚架上的黑色绒布,夜明珠的光芒顿时照亮了黑暗,也将窗前的人完全的勾勒出来,清俊的面容,如水般温柔的气质,不是大师兄又是谁?

    四目相对,两人静静的望着对方,无言相对,在彼此眸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片刻之后,两人坐在了窗边的桌案旁,薄奚沉伸手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君浮。

    君浮伸手接过,视线落在那一身明黄|色锦衣上时眸色暗沉下去,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没想到有一日我们师兄弟之间会是这样的见面方式。”

    想过干万种方式,却没想到是这一种,老天爷真是爱捉弄人,小师弟的身份是凤云国平安王,二师弟是凤云皇三皇子,三师弟如今变成了南疆国国君,老天爷这么想让他们师兄弟反目成仇刀剑相向么?

    三国对立,这样的局势之下除了维持和平之外,做什么都会伤害到他最不想伤害的人。

    “是啊,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薄奚沉无声低笑,眸中尽是苦涩,“大师兄是君国人么?”

    他才派了阿玉去凤云国,不可能是凤云国的人前来找他,便只有君国了。老天爷这是在开什么玩笑,竟将他们师兄弟分在不同的三国,还是战争一触即发的三国……“嗯。”君浮应了一声,端起茶盏轻轻饮了一口茶,落了满口苦涩,“今次我是奉命而来,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此来的目的了。”

    薄奚沉点头,突然扬眸道:“如此说来,你已经知道小师弟便是凤云国平安王了?”

    小师弟已经去过君国了,大师兄若在君庭身边没有理由见不到小师弟。

    “知道了,我也是今次小师弟去了君国才知道的,还有另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凤云国三皇子是阿离……”

    “什么?”薄奚沉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凤云国三皇子是……,是…………阿离?”

    “嗯,也是今次他们去了君国我才知道的。”君浮颓然的垂下眼帘,伸手抚上眉心轻轻按掭着,“没想到我们之中最幸福的人是阿离。”

    薄奚沉闻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唇角勾起自嘲的笑,“是啊,至少他与小师弟站在同一阵营。大师兄你此次前来为了联盟而来罢,如此说来,君庭真的打算开战了么?”

    君浮无力的点头。

    “无法阻止么?”

    “无法阻止。”

    “为什么?”薄奚沉不明白,“难道连小师弟跟昭华公主也不能阻止么?他们毕竟是亲人,难道君庭连亲人都不顾了么?”

    “不能。你不知其中内情,他是不会罢手的。”君浮凝眉叹息,想到父皇与昭华姑姑之间的纠缠便有一种深深的悲戚感,这些年他清楚的看着父皇的痛苦,他爱的太深,本就是极端的人,除非心结解开,消除了他心头的记恨,否则他绝不会打消念头。

    在爱情上父皇是一个勇者,但是他爱错了人,造成了两个人的痛苦,甚至如今还要牵连天下人。

    “内情?什么内情?”薄奚沉眸色一暗,伸手按住了君浮放在桌子上的手,“大师兄你究竟是君庭什么人?为何知道这样私密的事?那内情又是什么?如今君庭派你来想让南疆国加入联盟,一旦开战,不仅我们师兄弟之间会随之破裂,更重要的是会牵扯天下无辜百姓,我们必须要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君浮一震抬头迎上那双清润的眸,认真而郑重,不由得点了点头,“嗯,我们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之间的关系破裂,更不让因为个人恩怨而赔上整个天下的和平。我已经尝试过一次面对小师弟的痛苦,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嗯。”

    “我是父皇的养子,在俗世的名字叫君浮,五岁时被父皇收养,所以这些年来他承受的痛苦与折磨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要攻打凤云国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君昭华,父皇他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十七年前昭华姑姑为了躲避父皇远嫁凤云国,这段乱囵之恋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也没有任何人帮助,那一日父皇痛苦到绝望,也是那一日起父皇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决心要靠自己的力量将心爱的人光明正大的抢回来,昭告天下,尤其是对凤云曜和小师弟的记恨到了刻骨的地步,这次小师弟在君国父皇便几度出手想要置小师弟于死地,耀帝已死,他将自己的仇恨全部都转嫁到了小师弟和整个凤云国身上,所以才要吞并凤云国,那是曜帝最在乎最引以为傲的江山,今次父皇原本打算将小师弟他们截下用来作为开战的筹码,只是让小师弟他们逃走了“没想到这其中竟有这样的一段故事”…………”薄奚沉扼腕的叹息,眸中尽是震惊,“君庭竟会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但是这样听起来,错并不在凤云曜身上,更加不在小师弟身上。君庭只是因爱生恨,将仇恨转嫁到了别人身上而已,如此说来,关键只在君昭华身上了,只要她愿意出面,我想君庭的决定一定会有所改变。”

    君浮赞同的点头,眸色暗淡,“我也想过,只如 ”,当年昭华姑姑对父皇很是恐惧,所以才会以远嫁逃走,要昭华姑姑主动出面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且还有小师弟夹在这之中,依小师弟的性子他一定会想法设法的保护昭华姑姑让她避开这场战争。”

    “避开战争?一旦开战整个天下怎会有人不知,哪怕是在深宫之中……”说到此处,薄奚沉蓦地停住,扬眸望向对面的人,四目相对在彼此眸中看到了同样的恍然。

    君浮接下接下来的话“唯一能避开战争的地方只有……”

    半个月后西郊别院“圣旨到!妮缅将军凤云栖接旨!”

    一声高呼,打乱了西郊别院的平静。

    凤云栖领着众人跪在院内,李顺面有焦急,见人一到便迫不及待的宣旨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边关有变,宣妮姗将军凤云栖即可进宫觐见!

    “凤云栖领旨。”凤云栖躬身一礼,伸手接过圣旨交到了桃花手上。

    “王爷,请罢。”李顺颔首,马车已停在了门外。

    马车上,凤云栖静静的靠在车壁上,凤眸半闭,眸光淡漠,终于要开始了么?原以为在她回来之后君庭便会有所动作了,但他却迟迟没有动手,反倒是多等了一个多月,看来是找帮手去了。

    一定是大师兄去了南疆国罢,所以三师兄同意联盟了么?

    既如此,她也只能放下以往的情分了。

    皇宫御书房“妮缅将军到!”

    凤云栖随着李顺缓步走进了御书房,方一进去,便看到那坐在站在一旁的凤云邪凤云蘅两人,心中了然。

    凤云邪都告诉他们了罢,这段时日一直在布阵研究却不让她参与,终究还是不相信她。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十七弟请起。”凤云皇扬手。

    “谢皇上。”凤云栖谢恩起身,抬眸淡淡的望向书案后的人,“皇上宣臣弟觐见,所为何事。”

    对上那双过分冷漠的凤眸,凤云皇忍不住避开,起身走了下来,“朕宣十七弟觐见的事想必十七弟已经猜到了,近段时日与君国相交的边关一直马蚤乱不断,今日接到边关八百里加急,君国海域正有一大批军队靠近边境,十七弟君国之行想必已经知道了,君庭野心勃勃想要发动战争吞并凤云国。十七弟与君庭是亲人,朕不该让十七弟面临如此为难的境地,只如 ……,放眼朝中上下只有十七弟是最合适的人选,十七弟若有为难之处就当真是朕对不起十七弟了……”

    “皇兄的意思臣弟明白,臣弟是凤云国的人,守卫疆土是份内之职,并无任何为难。”凤云栖颔首,眸中一片淡漠。

    在那晚她向他禀明娘要离开的事时便已经间接表明了她的态度,他又怎会不知,这些场面话就不必说了,她不喜欢听。

    凤云皇一震,眸中掠过一抹异色,很快恢复如常,“如此便拜托十七弟了,边关紧急,为了不失去先机,十七弟明日便领军动身,十七弟放心,你的栖风营联会让你一起带走。”

    “是。”凤云栖拱手。

    昭华宫自御书房回来凤云栖便回到了昭华宫静静的坐在后花园内,手中的茶早已凉透。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人未近,熟悉的气息便已传了过来,在那双手即将揽住她的时候,冷声开。“如果不想要你的手就继续。”

    凤云邪的动作僵住,唇角却勾起笑,“还没回头就知道是我,看来你已经对我熟悉到了心里,我很开心。”

    贴近的气息,凤云栖偏头避开,“你来做什么?”

    “一个月多不见,栖儿对我的态度还真是让我伤心。”语气一转,陡然温柔了起来“对不起这一个多月没去西郊别院看你……”

    【119】

    对不起?凤云栖闻言不由得凝眉,他这是什么口气?这莫名其妙的道歉又算什么?肩上一沉,两只修长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肩,云挽卿蓦地起身,“明日便要出发了,我没时间跟你耗,慢走不送。”

    凤云邪见状脚步一转拦在了凤云栖面前,唇角染笑,“我就这么容易惹你生气么?”

    生气?她生气了么?

    凤云栖一怔,“你还没有那个影响力。”

    “是么?”凤云邪挑眉,眼眸微转掠过一抹暗光,“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么?”

    凤云栖闻言倏地眯起双眸,袖中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凤云邪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对我下雪魂香,说,那天晚上你究竟做了什么!”

    她完会失去了意识陷入沉睡,一想到那晚心中就好似梗了一根刺,那种未知的窥探与担忧,对自己放松警惕的懊恼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她无法否认不知何时她对凤云邪的警戒性渐渐消退了,明明这是一只无比阴险狠辣的狐狸,她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消失了么?

    “做了什么?”凤云邪无辜的眨眨眼,双手环臂叹息道:“若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么?”

    “不信。”凤云栖冷冷的开口。

    什么都不做?他凤云邪会是那样什么都不做的君子么?

    “果然啊……””,凤云邪无奈的仰首,唇角扬起的笑有些苦涩,“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卓鄙无耻的人么?栖儿,我说过你要多了解我罢?我的阴险狡诈,心狠手辣都是对敌人而言,对于我爱的人我会付出全身心,哪怕是生命口这十几年来我一直为仇恨而活,所有的努力与付出都是为了报仇,一旦报了仇,在这世上我便没有任何牵念了,我的命都可以交到你手上。”

    唇角那抹苦涩,让凤云栖皱眉,心中划过一抹异样,语气依旧是如常的冷漠,“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了解他么?细向来从开始见到他时,他似乎就用最真实的自己面对她,没有平常那张冷漠的面具,一直以来是她认为他有目的的接近她,先前还怀疑是别的原因,结果却是……,爱么?爱是什么?她不知道。

    亲情的枷锁,同性的禁锢,他却没有任何顾忌,直接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的凤云邪还算是单纯的罢?虽然这两个字形容在他身上有些不大恰当,说起来这样的性格跟君庭倒是很相像,为了那所谓的爱情,爱情对她而言不过是两个字而已,真的有让人疯狂的魔力么?

    “连我的命都不要么?”凤云邪收回目光,突然正色道:“其实我来是请小皇叔今晚看场戏,毕竟明日我们便要出发了。”

    凤云栖一震,“你的意思是今夜你要……”

    明日出发今晚便要行动么?已经忍耐了十几年,为何突然这么急着报仇?杀了楚娉娉么,在这样的时候。

    “嗯。”凤云邪轻轻点头,眸如子夜沉静冷漠的叫人害怕,“这是我仔细考虑之后的决定,明日之后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我不想留有遗憾,该做的事情必须要做完,余下的生命便自由了,这一去不论是生是死我也没有牵念了。其实,我迟疑过挣扎过,这并不是我原本的计划口我原本想夺取她最在乎的东西,那便是阿衡老五与皇位,可惜的是我对皇位并不感兴趣,曾经想要夺取皇位也只因为报仇而已,至于阿衡老五”……”我与他们自小一同长大说没有感情是骗人的,小时候每当看到他们母子幸福的在一起时我是怨恨的,曾经也想杀了他们让楚娉婷痛苦,可我毕竟不是六亲不认的禽兽,终究做不到最残忍,何况这十几年来他们对我的关心是出自真心,我原本的计划与初衷已经慢慢改变了口现在我只想用楚娉垮曾经对母妃的方法杀了她报仇而已,今晚,能陪着我么?”

    对上那双隐含祈求的黑眸,凤云栖一怔竟无法拒绝,“就当是出证前的一场戏,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走向死亡时表现,你不要随便误解我的意思。

    “没有误解没有误解…………”听到确切的答案,凤云邪满意的扬起唇角,“那在这场戏开始之前,我能留在这里么?”

    “随你便。”看到那薄唇边有些得意的笑,凤云栖突然有些后悔了,有些懊恼的捏紧眉心绕过身前的人朝长廊那端走去。

    这只狐狸报仇她根本去做什么?方才见到那样的眼神竟无法拒绝,真是见鬼了。

    “主人!”桃花从后花园的竹林里出来恰好看到凤云栖,欣喜的跟了上来,当看到身后还跟着另一抹黑色身影时,桃花眸一暗,凤云邪?他又来做什么!他不过离开片刻功夫就缠上来了!

    凤云栖转眸看到了桃花,“桃花,去吩咐守卫今日我要好好休息,谁也不见。““是。”桃花应了一声,视线落在了凤云邪身上,“主人,那四殿下呢?是否…………“请我出去么?”凤云邪扬眉藉口,眸中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桃花,我除外哦,栖儿方才已经答应我了。“这个桃花还真是碍事呢,走了一个阿衍,还有一个桃花,说起来阿衍走的这些日子还真是浪费呢,他完全没有任何进展,看来他得加快脚步了,……桃花闻言愕然,对上那双带着挑衅的黑眸,心中涌上一股怒气,急忙转身想要寻得凤云栖的回答,一转身却早已看不到了凤云栖的身影,“主人,栖儿?他竟然直呼主人的名讳?那样亲昵的称呼一直以来不是只有太妃娘娘跟凤云衍那个家伙,他从什么时候也改变了称呼?主人呢?他同意了么。

    主人不是一向不言欢凤云邪的么?到底是从什么开始改变了,对凤云邪的出现不再抗拒,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纠缠一船……他一直陪在主人身边为何没有发现主人的转变?一点一滴的入侵,凤云邪这个人还真是可怕!

    见凤云栖离去,凤云邪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走到桃花身边时却故意停了下来,“凤云栖这个人注定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无法夺走,那个人也包括伽 ……”语毕,扬起薄唇举步离去。

    桃花闻言一震愣在原地,半晌,唇角渐渐浮出冷然的弧度,属于他的么?那就拭目以待罢。

    凤云栖的吩咐没有错,前来昭华宫拜见的人络绎不绝,从皇后到各宫苑娘娘,从太子到皇子””……整个后宫的人几乎都来走了一边,但都被侍卫挡在了门外,众人只有败兴而归,虽有不满当面却也无从发作。

    “主人?主人?主人……”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手臂被人轻轻推着,凤云栖一怔缓缓睁开双眸,“桃花,怎么了?”

    “主人,你醒了。”桃花见状,俯身将凤云栖扶了起来,“已经快子时了,四皇子临走时让桃花在子时叫醒你,问他原因他也不说,只说你醒了之后自会知道口主人,子时到了要去做什么么?”

    “已经子时了么…………”凤云栖伸手抚上眉心,起身下床披上外衫,“凤云邪什么时辰走的。”

    “半个时辰前。”桃花跟上去系上了凤云栖腰间的系带,追问道:“主人,你还没告诉桃花你子时去做什么呢?”

    那个凤云邪神神秘秘的,问他却怎么也不肯说,真是可恶!

    “没什么,只是去看一场戏而已。桃花,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口……穿戴整齐,凤云栖朝窗边走去。

    “看戏?”桃花愕然的挑眉,快步跟上去,“半夜三更的看什么戏啊?

    就算是看戏主人也不该不带上桃花,桃花不管,主人去哪儿桃花就去哪儿!

    凤云栖闻言无奈的转身,“桃花,这戏不一样,杀人的戏你也要看么?

    ”

    “杀人?”桃花吃了一惊,“杀谁?主人,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竟然做这么危险的事,不行!桃花一定要一起去,桃花说过要保护主人的!主人,我们走罢。”

    “你想去就去罢。”凤云栖妥协了。

    与此同时,凤鸾宫。

    夜晚的宫苑内一片静寂,宫殿前守夜的宫女靠在靠坐在台阶上打着瞌睡,手中的宫灯歪在脚边,如常的安宁。

    一行侍卫如影般遍布在宫外,只瞬间便抹杀了宫苑外所有的守卫,一刀致命,动作迅疾而狠辣,寂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宫门外的大道上出现几抹黑色身影,脚步轻缓,衣摆摇曳,为首的人正是凤云邪。

    路过之处,所有的黑衣侍卫均躬身行礼,一路而过,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椎开大门走了宫苑内。

    大门吱呀一声被椎开,守夜的宫女一惊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差点失声叫出来,摇曳的宫灯照亮了那抹修长的黑色身影,当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容时愣了一下,“四殿下?”

    凤云邪冷然的扬眸,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杀。”

    来不及恐惧来不及质疑,凤云邪身后的两名侍卫便飞身而近,创锋掠过,两人惊恐的瞪大双眸倒了下去,溅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宫墙……

    【120】

    樱红的血慢慢流向脚边,看着那抹艳红,凤云邪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两名侍卫拖着染血的长剑,走到殿门前推开了大门,站在两旁恭敬地颔首,“主子,请。”

    大门被打开,睡在寝殿外室侍候的楚娉婷贴身侍女宫灵披上衣衫迎了出来,“什么声音?守夜的人呢,发生什么事儿了?若是吵醒了皇后娘娘,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话音在看到那抹走进来的身影时消失了,宫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禁伸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四殿下?怎么可能,……这半夜三更的四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宫灵姑姑,晚上好。”凤云邪微微颔首,扬唇一笑,低沉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一身黑袍在宫灯的光影下笼上一层幽光。

    听到声音,宫灵一震回过神来,却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觉得背脊发寒,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四殿下?真的……真的是您?这半夜三更您来找皇后娘娘有什么急事儿么?”

    这半夜三更四皇子怎么会未经通报突然出现在凤鸾宫?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闯进了凤鸾宫,他的眼神很恐怖,她根本无法抬头对他对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为何她觉得今夜的四皇子很不一样,似乎压抑了很久的某些东西释放了出来,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来,心中莫名的感到恐惧!意识到了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一样,却又不知道的是什么……”……“有事儿,当然有事了,而且我不单要找母后,还要找宫灵姑姑。母后呢?还在睡么?”那退后的动作看在凤云邪眼中,唇角的笑意更浓了,眸色却越发的冷,说着便绕过身前的人准备向内室走去。

    宫灵一惊,赶紧伸手拦住了凤云邪,“四殿下!等等!”

    “怎么?宫灵姑姑这是要阻止我么?”凤云邪挑眉,唇角笑意未减。

    那抹笑却看的宫灵背脊发颤“‘奴婢……奴婢不敢’只是皇后娘娘还睡着,这半夜三更的惊扰了娘娘着实不好,即便有急事也先让奴婢进去先禀报一声。”

    凤云邪闻言轻轻摇首,“不用了,不劳烦宫灵姑姑,我亲自进去。”语毕,眸色一凛,冷声道:“来人,将人拉开。”

    “是,主子!”话音未落,两抹黑影便倏然闪身而进,一人一边抓住了宫灵的肩膀将人扣到一旁,力道很大,完全没有控制。

    宫灵痛呼出声,震惊的瞪大双眸用力的挣扎起来,“四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谋反么?”

    “谋反?”凤云邪冷哼,“我对那皇位没兴趣。”

    见凤云邪才举步朝内室走去,宫灵惊恐的喊了起来,“站住!四殿下您不进去!您不能进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醒醒!皇后娘娘……”

    从方才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但是不敢去相信,直至此刻才不得不去面时,她一直以来的担忧就要应验了么?十四年了,已经十四年了……果然是要斩草除根,不该一时心软的……报应,都是报应。

    宫灵的叫喊声将楚娉垮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只看到殿内摇曳的琉璃灯光一片安宁,不由得伸手抚上额头叹息一声,轻唤道“宫灵。”

    顿了顿,却人应答,不禁觉得有些怪异,又唤了几声,“宫灵?宫灵,听到幕帘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凤云邪眸色一暗,伸手拨开幕帘,缓步走了进去,“在叫宫灵姑姑么,她在外面一会儿就进来,母后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儿臣便是。”

    “啊……,阿邪?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看到那抹黑色身影,楚娉垮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瞬披上外衫起身下了床,“阿邪,你怎么会来?是为了明日出证来向母后辞行的么?母后等了你一下午也不曾见你来,是因为什么事儿绊住了么?本宫还怨你父皇怎么让你去战场,你父皇说是你自己的主意,阿邪,战场上刀创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为何执意要上战场呢?也不来找母后商量一下,长大了就什么事儿也不跟母后说了……,楚娉垮拉住凤云邪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絮絮叨叨的样子屹然是一个担忧儿子出征的慈母形象,甚至连凤云邪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从始至终凤云邪只是漠然的随楚娉婷拉着,眸光幽冷,听着听着笑了出来,“吼 ……,真是完美的演技,母后演了这么年一点儿破绽也没有,这种演技瓦是天生的呢还是已经成了习惯?连我都快要被这虚伪的假象欺骗了……””

    楚娉垮闻言一震,身子蓦地僵住,“阿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凤云邪嗤笑,眸中满是讽刺“怎么?到了此刻还要继续装下去么?也是,演了十四年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阿邪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母后怎么听不懂?你这孩子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是不是有人在耳边说了什么?阿邪,你不要相信j人之言,母后时你的好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是谁?到底是谁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楚娉婷用力握住凤云邪的手,急急地追问。

    心中已猜到了一种可能性却不愿去相信,不敢去相倒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那样的……这十四年来她一直真心的疼爱他,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对她?不可能的!

    凤云邪用力甩开楚娉娉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冷冷的斜睨着那张神色激动的脸,“不要再做出这种虚伪的表情,我早已看透了,只会觉得恶心而已。

    “阿邪……”那黑眸中一望无际的冰冷与仇恨让楚娉垮一震,软下了身子。

    只要阿衡清儿好好地活在世上,她便能放心了。

    凤云邪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窗外如水的月色照进殿内,在地上投下一方霜白,明亮的让人无法逼视,如同十四年前那晚一样如此明亮的月光,”

    十四年前您喊冤死去,无人追杀死因就那么草草了事,您的生命在这深宫之中毫无轻重。母妃,儿臣说过有朝一日一定会为您报这血海深仇,十四年过去了,今日儿臣终于可以为您报仇了……您在天之灵看到了么?”

    “娘娘!娘蜘 ,江宫灵用力的挣扎起来,眼泪一滴滴的滑落脸颊,”

    四殿下,求求您,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当年的计划也是奴婢提出的,奴婢罪有应得!您看在娘娘养育您十四年,真心疼爱您十四年的份上不要111,人不要话未说完,便比凤云邪冷冷的打断,“宫灵姑姑,我凤云邪向来恩怨分明,该报的仇我一定会报,你不用求情,你也是其中之一。还记得么?

    十四年前那晚也如今夜一样是这样明亮的月色,这月色也清楚地看到了一切,是你亲自动的手勒死了母妃,你还记得么?我现在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在眼前,那么清晰“你不”宫灵闻言一惊,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当年的画面,整个人不住的颤抖起来。

    桃花见状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握紧了掌心的衣袖,“主人,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尽一个看官的责任好好看戏便可。”凤云邪淡淡的开口,反手拉住桃花向一旁的软榻走去。

    “噢……“桃花迟疑的扬眸,怔怔的点了点头。

    好好看戏?这杀人的戏有什么好看的啊?会做噩梦的好不好!可是主人说要看,那他也只能,…凤云邪缓缓张开眼睛,冷声开口,“来人。”

    “是,主子!”

    话音方才,便从殿内进来几名黑衣侍卫,一个手中端着水,一个手中端着白纸。

    其中两人径自走向楚娉婷将人拉到中央,椎到躺在了地上,楚娉娉宛若失了魂般任由黑衣侍卫摆弄着,当看到地上的水盆与白纸时便明白了,“阿邪,你真的这么恨我么?”

    竟然对她用这样残忍的方法,她还以为……他至少还是念及一点情义,没想到他冷血到了如此地步。即便她该死,给她一个痛快便也罢了,临死了还要折磨她,可见在他心底究竟有多恨她!

    “恨?”凤云邪嗤笑,眸光漠然到让人害怕,语气声音却始终是轻柔的,“我当然恨,当年母妃所受的苦今日我要以相同的方式讨回来。”

    “不!不可以!四殿下你不能这么对娘娘!你不能这么对娘蜘 ”,要杀先杀奴婢好了,求你不要这么折磨娘娘,奴婢知道今日阻止不了四殿下,奴婢也甘愿受死,只求殿下不要让娘娘这么痛苦,求求你,…”宫灵挣脱钳制普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叩首哀求着。

    “宫灵!”楚娉婷痛苦的闭上双眼,声音平静,“宫灵不要求阿邪了,这是我应该受的折磨,这么多年造的孽也该到了赎罪的时候了。你跟着我一辈子,临死了还是你陪在我身边,我们从生到死都在一起,宫灵,已经够了。

    “娘娘”宫灵无力的伏跪在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动手罢。”静静望着地上一心赴死的人,凤云邪淡淡开口,袖中的双手却慢慢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柔软的掌心,刺痛传来,苍白而无力。

    “是,主子。”几人领命,纷纷蹲下来开始沾湿白纸一张张的覆盖在楚娉婷脸上,随着纸张的覆盖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休本能额的颤抖起来,楚娉妤却始终压抑着,双手十指狠狠地扣在了地面上,长长的指甲全部折断,渐渐从指尖溢出血来。

    听到那细微的声音,宫灵震惊的抬头,当看到楚娉垮压抑着痛苦颤抖的样子,再也忍受不住坠泣起来,“不要!四殿下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折磨娘娘,求你给娘娘一个痛快,让她没有痛苦的死去罢!求份 111”

    凤云邪仿若听不到这般哀求,狭长的黑眸半眯着只静静的望着地上挣扎的人,表情沉静到可怕。

    宫灵不停地叩首额头早已擦破了皮血肉模糊,见凤云邪丝毫不为所动,不经意间突然看到软榻上那抹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顿时一震,立即爬了过去,“王爷!王爷求求你,人求求你让四殿下停手罢!求求你…”

    看着那伸手抱住了凤云栖脚踝的人,桃花一震,想动手椎开却又不敢动手,有些不忍有些害怕,只一味的抓紧凤云栖的手,“主人!主人,怎么办?这个人“……脚踝的禁锢,让凤云栖微微凝眉,面容冷凝,眸中幽暗如常没有一丝动摇,“你求错人了,我向来不是善良之辈,我方才已经说过了,今夜只是来看戏的看客而已。”

    轻柔的语气冷漠如冰,麻木漠然的可怕,宫灵完全僵住了身子,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半晌低低的笑了,“哈哈哈,111凤云邪凤云栖你们果然是这世上最冷血无情的人……”

    冷血无情么?凤云栖闻言唇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