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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104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这七个月更将她折磨得落了人形,心疼如绞。

    他本不是多话的人,这时见她,更不知该说什么,才不会惹了她,才能让她能自已的那些误会释怀。

    风荻引容华来,便料到会如此,这时看着,心里仍象塞了一坛子的醋,满腹的不是滋味。

    正要开口打破这份僵局,容华怀中婴孩醒来,轻嘤了一声。

    白筱身体猛的一激,方醒过神来,视线落在容华身前隆起的部位。

    喉间一哽,飞快的看向立在容华身后的风荻,脸寒了下去,“你为什么要带他来?”

    容华早料到她会如此,亲耳听见,心口仍痛得倒抽了口冷气,脑子里乱烘烘,饶是他七窍玲珑心,这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风荻见她如此,心里反而更不是滋味。

    虽然不后悔引了容华来,却也免不去胸膛里乱拱的纷情思绪。

    第二卷 第177章 容若尿了

    如果白筱真心不想见容华,他自是开心的,但将将还看得如痴如醉,这转眼的故作冷落,反激得他胸间更是醋浪乱翻,摇晃着上前两步,将她耳边一缕乱发绕到她耳后,挑眉一笑。

    “想断就断个干净,省得以后拖泥带水,后悔莫及。”

    白筱深吸了口气,将脸别过一边,仍看窗外的桃花树,听着风荻慢慢走出去的脚步声,心头莫名的缩紧,以为可以对容华淡然,当真面对,终是不能。

    “筱筱。”声音带了些微微一颤意,“我……”

    怀中小容若不安分的挣了挣,‘哇’的一声哭了,将他的话又自打断。

    忙抛开斗篷,还没来得及查看,一股湿热自婴孩身下涌出,湿了他一手,微微一愣,方想起竟没有衣裳给他更换。

    白筱有了鬼差那席话,自不能再与容华一起,然听到孩子一哭,心尖都在痛,哪还崩得住,回过身,三步并两步的奔了过去,抱过他怀中婴孩,入手便是一片的湿。

    顿时竖了眉头,骂道:“你怎么当的爹,全湿了,怎么也不给他换过?”

    容华被她这一骂,心里反而淌过一汪暖流,她再不肯见他,却是承认他是孩子的爹,慌得忙除下身上斗篷,“我……我只急着来见你,没想起给他带衣裳,用这个吧。”

    白筱抬眼望了一阵,他较上次分别,黑瘦了许多,古越回去,他方出发赶来,整整比她迟了三个月上路,却与她同日到达,途中如何昼夜急赶,可想而知。

    再说如果他对自已并非真心,又如何能在她跃下火山后,随她跃下,不管对他有多少怨念,再加上那九九八十一难的抵死相护,就以他这份心,叫她还有什么可怨,心里一酸,暗叹了口气,“也不该怨你的,你也没带过孩子。”

    “是我不好,是该怨我的。”容华眼圈泛红,只要她肯与他说话,别说怨他,就是打骂他,又有如何?

    她胸口更堵得厉害,不怨又能如何,以后也不能再在一起,转身去床头打开青儿送来的包裹,取了容若的小衣裳。

    青儿送衣裳来时,她看着容若的衣裳,还曾想怕是用不上了,没想到这才一会儿功夫,便派上了用场,心中越加的潮起潮落。

    他静静的看着她给若儿穿着小衣小裤,心间虽然苦涩,却暖暖融融,恍恍惚惚,只盼能一直这么下去,有妻儿围绕身边是何等幸福。

    白筱极力不去看他,但他的身影却一直没能从眼角余光中消失,七个多月来的心酸苦涩,一点点的流去,久违的安心慢慢填充着胸膛。

    等她给小容若穿好衣衫,他突然握了她的手,“那日你离开,我虽然确实因为珠儿赶回宫,但你在我房中所见,却并非是我……”

    白筱胸间一哽,他不是个愿意解释的人,何况是那种事,这时他竟毫不避忌的说出,可见这件事又何尝不是一直折腾着他?

    一吸鼻子,有泪涌上,他只要说不是他,她便信他的……无需多言……

    第二卷 第178章 因为我想来

    白筱看着被他握住的手,他握得很紧,他以前也紧紧的握过她的手,但从来没这么紧过。

    紧得象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她知道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已捏痛了她,他一门心思全想着,怕她不相信他……白筱第一次知道他也是一个会害怕的人。

    九九八十一劫,不管前面再难,哪怕是要魂飞魄散,也没见他害怕,这时他却害怕了。

    手上再痛,她也忍着,不愿动上一动,这份疼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心是与自已一起的。

    她不说答他的话,他也就等着,空气中就变得死一般的静,静得只能听灯心炸烛花的声音,那一声一声的爆是花的声音,让白筱感到蓦然的烦燥。

    信他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能一起,倒不如就说不信他,以此为借口,二人各走西东,再不往来……

    就算他气过以后,当她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就此把她给抛开了,也是好的。

    想说点什么来把这话题扯开,再借题发挥与他大闹一场,来个不欢而散,就此了结二人的情缘。

    看了看怀中吃饱了,便心满意足熟睡过去的小容若,怕一会儿闹起来,没轻没重的伤了他,便挣出自已的手,将他放到床榻最里面,盖好被子。

    再回头,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已的手上,发白手背上已有些青紫。

    他又伸手过来握她的手,拇指轻抚她青紫之处,柔声轻问,“很疼吗?”

    伤了她的手,心疼犹胜过被火灼伤的那浑身的伤痛。

    白筱半个身子都僵住了,半晌才蓦然垂下眼睫,她永远抵不了他这样温柔的话语,心里慢慢的软去,甚至想,世间凡事由着他们去吧,上天既然睁着眼看着,却吃定了他和她不忍心不管,而不加理会。

    哪有这么无情可笑的上天?既然他们不理,她又何必理会?

    就这么跟他在一起好了,上天做下的孽,就让他们自已去承担。

    想是这么想,紧接着苦笑了笑,如果自已当真如此,那和那坠入魔道的冥王,以及睁眼瞎的老天有何区别?

    自已坠入魔性,也就罢了,岂能再累容华一起?

    他逆天而行,到时不管谁做下的恶事,全会归到他身上,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他。

    她默着,他也默着,只是不住轻揉她青淤手背,助她活络血脉,青淤早些散去。

    气氛变得越加暧昧温和,白筱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已再难开口。

    暗昅了口气,强定了心神,铁了心,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出。

    他怕再弄痛她,没敢用力握着,被她很顺利的抽了出来。

    白筱将手缩回袖中,将视线撇开,省得自已眼中稍有犹豫之色,便能被他看穿心思,淡声道:“你回……”

    ‘回’字刚出口,后脑和唇上突然同时一紧,惊愕的睁大眼看着咫前的那双紧锁着她的眼的眼,后脑被他的手掌紧紧控制着,头想转一转都不行。

    他的唇堵着她的嘴,也不动作,直到她回过神,想起反抗,才微微退开,眼仍是一瞬不瞬紧紧凝视着他,无形的压迫之感瞬间向她袭来,‘你回去吧,我们的缘分已尽。’这句话在口中转来转去,却终是没能说出来。

    他轻柔,温热的呼吸轻吹在她的唇上,拂得她心慌意乱,她明白这时候是看谁的心力更强。

    谁能坚持得住自已的信念,谁坚持到最后,便将是自已想要的结果。

    然她也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已违心的想法是敌不过他的,深吸了口气,正要发话。

    他已经一把揽了她的腰,将箍入怀中,躯体紧贴上她发冷的身体,抢先道:“不是真心话,不要说出来,那只会迫我对你用读心术,只要我愿意,不管你心里埋得再深,我也能剥心深处,将你的真心挖出来。“

    白筱心尖上一颤,身体紧贴,他的体温通过单薄的衣裳向她传来,让她怎么也无法忽视他的强硬。

    他的话不容她有丝毫怀疑,也无法怀疑。

    看着他服软,怎么就忘了他骨子里是何等霸道强硬的一个人。

    霸道就了不起吗?起想越气,心中大骂,见鬼的读心术,会读心术就了不起吗?就可以把人家的心拿捏在掌中,你就是个大王八,什么也不懂的大王八。

    他凝看着她,神色不变,视线慢慢垂低,落在她微颤着的唇上,唇向她慢慢覆近,走到轻贴了她才停下,唇对着唇的轻劝摩挲了两下,用极低,又极柔的声音道:“哪有骂自已夫君是王八的,我是王八,我们的儿子岂不成了小王八蛋子?做娘的哪有这般捣毁自已孩儿的。”

    白筱一噎,她明明骂的是他,他却转嫁到了儿子身上。

    气得发笑,再崩不住,在这本极难的心境下竟笑了出来,一笑之下,泪却涌了出来,使劲捶着他的肩膀,“你为什么要来?”

    如果他不来,她就可以一直躲下去,躲在暗处,看他调动兵马,看着他凝望天空,看着他神态自若的穿梭在军马之中,最后看着他离开。

    然后就可以将他揣在心里,想他时就将这些拿出来想想,就这么守着与他的那些过往将这一世慢慢过去,再揣着这颗心带了容若回去青丘,先寻了舅轨看看莫问是不是活下来了,如果莫问平安,她也可以了一桩心愿。

    再去求着父亲,能不能寻些关系,给古越结个魂,让他可以往生。

    至于容华,她苦笑了笑,容华是不允许别人左右他的命运的,也只能由着他。

    办好这些事,就寻个清静的地方种上些梅花,守着容若长大。

    如果能寻到他下一世,便带了容若悄悄的去看看他,不管他是什么样子,告诉容若,那是他的爹,其实那样也很好……

    可是他却突然这么闯了来,将她想好的种种如同她的心一般,击得支离破碎,再难拼凑。

    他浑身无处不是伤,她这一拳下去,痛得他直入心肺。

    身体却不肯崩一崩,让她察觉,额头上却顿时渗了冷汗,脸上更是毫一表示,含笑将她看着,过了许久才薄唇轻启,慢慢轻语,“因为我想来。”

    第二卷 第179章 陌生的容华

    白筱唇瓣微哆,眼波慢慢漾开水光。

    他的解释简单的只是因为‘他想来’。

    这不成理由的理由,换作别人口中,是再普通不过:因为想来,所以就来了。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在他口中却是别样的滋味。

    他肩膀上还担着一片江山,千千万万的百姓,岂能是他说放就放的。

    然而他却因为一个‘想’,便来了。

    说起来象是他也身为少年人的任性。

    但这里面却包含了她在他心中是何等重要。

    哆嗦着的唇轻触着他的唇,他呼吸微窒,手臂收紧。

    怀中的她初初生产,却瘦弱得腰间只得一握,象是只要用力便能折去,心里越加痛得锥心。

    再不能隐忍的向她的唇吻下,实在太想她,也实在太怕失去她。

    这时再见,又哪还愿再放开。

    她慢慢闭眼,在她第一次化成|人形,窝到他怀里,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心安,好心不知道自己已经将他蓄在了心里,以后去哪里都要跟着他的。

    不管他从哪里来,也不管他以后要做什么,她都是要跟着他,除非他不要她。

    可是如今却是不能要他,可是真的与他分开以后,是否真的能象她所想的那样守着容若便能活下去,便有些不得而知。

    那份惶恐和痛楚紧绞着她的心,越绞越紧,最后自己都分不清,她到底能不能坚持下去。

    唇上温柔的轻吮慢咬,带着他的那淡淡梅香在唇间化开,将她心里的那份惶恐慢慢褪去,只要他还在世间任何一个角落,她便能带着容若活下去,慢慢寻找可以让他父子团圆的机会。

    如果忍不得现在的痛,她和社会化,容若都将消失于这场上天的无道游戏中。

    他不认命,她也不该认命。

    反手抱了他,慢慢回吻上他,这一世纵然只有这一刻,能得他的这片柔情,她也是满足的。

    忍过这一世,回了青丘,一定能寻到办法,一定能……

    她的回应,让他的眼底赫然黯了些,将她拥得更紧,怀中单薄的身子,挤得他身上的伤痛得象是一片片的皮都要被揭去。

    然越痛,却越是将原本空落落的心脏慢慢塞满,吻向她也越加的深入,呼吸渐窒,良久也不值得将她放开。

    只恨不得能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之痛,一次吮尽。

    她失血的脸颊终于慢慢泛红,直到再难呼吸,好象要窒息死去,他才慢慢松开她的唇,将她的头轻按向自己肩膀,面颊贴着她的额角,静静的将她抱着。

    白筱依在他怀里,能感到他的心跳和自己一样快。

    他外表再偷窃淡定,内心却也如她一般。

    她喜欢他的怀抱,喜欢他的体温,喜欢他的心跳,喜欢他身上的淡淡梅香,喜欢他对她做的一切……

    记得很久以前,有一次他受了很重的伤,她偷偷取了好几次心尖血喂服他,都不见好转,终究还是闭上了眼。

    那时他身上很冷,而且越来越冷。

    她知道人死了,体温就会冷去。

    极度的害怕和痛苦将她紧紧束住。

    脱去衣裳,缠在他身上,死活不肯放开。

    认定他只要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冷去,也就是没有死去。

    她死劲的抱着,拼命的想将自己身上的体温传给他。

    不管他还有没有呼吸,只要他身子还是暖的,就好……

    哪怕是有一会儿,算一会儿……

    但他仍是一直没有呼吸,就在她绝望之时。

    没想到他竟突然睁开了眼,将她抱住,说不会舍得撇下她一个人,所以回来了。

    她抱着他又哭又笑,全然忘了自己身无片缕,仍是片刻不肯松的缠着他,那是她第一次害怕他死去,第一次害怕他真的撇下她一个人。

    她一夜,他得了她,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他,也弄痛了她。

    她向他哭闹,发脾气。

    其实他不知道,她心里是喜欢他那么对她的,那时的哭闹,发脾气不过是失而复得后,想着差点失去他的后怕。

    这时被他紧紧抱着,身上的伤也是痛得象要散架一般,她痛,自然也知道他同样会痛,因为他身上的伤不会比她轻。

    但他们谁也不愿说破,宁肯这么痛着。

    轻侧了脸,发热的唇轻贴着他滚烫的面颊,“容华。”

    “嗯。”他轻嗯了一声,微转脸过来,用唇寻着她的唇,眼眸下垂,看着她的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温情爱意。

    白筱轻舔了舔唇,直望进他的眼,“我不能再与你一起,放手吧。”她知道,他说的不错,不管自己再怎么遮掩,他剥心深处,也能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多不舍得他。

    既然瞒不住,倒不如坦白而言。

    他对她的话全无意外,连眼神都不曾黯一黯,仍静静的锁着她的眼,轻咬她的唇,“我不允。”

    声音很轻,轻得就象回绝一个小孩子无理的要求,然轻飘飘的话语却是全无可以回绝的决然。

    白筱没想到他脑子连弯也不转一转,便一口回绝,如同一个任性的孩子,一反他往日的稳沉多思。

    急了,将他一推,按倒在床榻上,板下脸,“你连原因都不问一句,便不允?过去你霸道也就算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依你。”

    她一口气说完,觉得或许是自己没给他解释清楚,而他与自己又是这许久不见,这才见,自是难舍的,何况还是初得了孩儿,耐着性子又道:“我们如果在一起,会祸害无数无辜百姓,给凡世间带来巨大的灾难,我们不能图着自己一时的快活,将别人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躺在那时,平静的看着她,“仍是不允。”

    白筱从来不曾见过他这般任性妄为,不由的来了火气,更多的却是委屈,“你不允,你不允,你可知道我想要什么?”

    “想避开这一世,再寻办法与我永生。”他微微一笑,反手来轻抚她消瘦的面颊。

    白筱才升起的怒气被他一言更撩得火起,打开他的手,“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何还要如此?你可知道,如果我们在一起,活………”

    第二卷 第180章 他是疯的

    “活尸吸够了地灵之气,就可能复活。“他截了她的话,无波澜,就如同在说昨天隔壁的张三过来借了把柴刀。

    白筱顿时愕住,“你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有若儿之前,我就知道。”他捉了她的手,手指又轻抚过她手臂上的淤痕,“只怕要过些日子才散得去了。”

    白筱僵了一阵,心中怒气象个渐渐吹涨的气泡,最终大到承受不了,猛的发作出来,使劲一抽手,“你浑蛋吗?知道还……”

    她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他是只顾自已,而不顾百姓苍生的人。

    “如非如此,他怎么可能象现在这般蠢蠢欲动?如果没有这蠢蠢欲动,他不知还会潜伏多久,一年?两年、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他潜得,我等不得!”

    他的声音仍然平和,慢慢坐起身,又伸手过来抱她。

    白筱更是怒不可遏,又将他摔倒回去,双掌按了他的胸膛,不容他走向,怒视向他,“就因为你不想等,所以你就拿这许许多多无辜百姓的性命来做赌注?”如果活尸一旦活转,那便将是所有百姓的灾难。

    他蓦然伸手上来,抱了她的后背,猛的一翻身,将她紧紧压在身下,过激的动作痛得他如同整个人要散去,然身下的她却真真实实的存在。

    仿佛又回到了很久的以前,初得她时的那夜,浑身上下也是这般的痛,然怀中也是这样的真实存在感,那夜在进入她时的那种满足感和畅意紧缠着身上的疼痛至今铭刻在心里,永远不会淡褪。

    如果不是她初初生下孩子,真想再试一次。

    眸子黯了下去,清冷的瞳仁象蒙上了一层琉璃彩光,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泽。

    白筱望着他眼眸里燃起的那一撮炙热的邪火,脸上一烫,怒意褪去不少,“你在想什么?”

    “想我们第一次……”

    白筱的脸越加的红了下去,“你还没忘………”

    “如何能忘。”他但我揉了揉她的头顶,“那时不知什么原因,你身上的伤总不得好,反反复复,以至于,你的两只耳朵尖总是化不去,总是喜欢弄两个包子遮着。其实我倒觉得那两个耳朵尖很好,不过见你在意,没敢说出来让你不高兴。”

    白筱慢慢垂了眼,吸了吸鼻子,一肚子的火瞬间熄得没了,那时他总逞强挺在她面前,将她护着,所以不时的就在受伤,旧伤没却,新伤又来,层层叠叠。

    她知道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撑不住,所以总是背着他,偷偷的取心尖血化在水囊中,又用鲜花果汁浸泡,掩去九尾狐心尖血特有的味道,让他饮用。

    他对饮食很是随便,见她总是捣鼓那袋子水,只道是她喜欢那些鲜花鲜果的味道,一但闲空,还会帮她采集鲜花鲜果。

    正因为此,他她心口伤势从未好过,所以灵力一直难以恢复,两只耳朵也就总是化不去。

    她总觉得人顶着两只狐狸耳朵,丑怪得很。而且他总是摸她的耳朵,让她觉得自已在他心里就是只宠物,而不是女人,自然更加不喜欢,没想到他竟说那样很好。

    “你说你知道地灵之事是在有若若之前,是哄我的,是将将从我心里知道的,是吗?”

    “你知道我不哄人的,更不会哄骗你。谁没有想埋着的秘密?我固然会去猜测人心,却不屑去读取人心,去窥视别人内心的秘密。窃人内心,如同窃人财物一般可耻。”

    白筱脸色转白,故作轻松,“你岂不是在骂小孤可耻?”

    容华撇脸微笑,拇指在她光滑的面颊上轻抚,“他行为确实可耻,不过他将可耻的事放在应该的地方,便有了他该存在的价值,所以我迫不得已,又认为该的时候,同样会去做。”如果她寻着借口说不在意他,他不惜当这个小人。

    白筱又吸了吸鼻子,他说的对,有些在表面上看来不该的事,却有它存在的价值,“那么你是有意同我一起,让地灵之气滋长?”

    他神色微僵,“你这么看我?”

    白筱平静的抬眼望进他的眼,“我只是想你亲口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想。”因为他不会哄人,她就怨他不顾百姓,却仍想要他的真心,自已并不只是他手上的一棵棋。

    他与她视线相接,一眨不眨,慢慢道:“我想与你一起,做梦都想,地灵之气的滋长,不过是冥王送给我们的礼物。”

    “你疯了吗?拿千百万无辜百姓的性命来做礼物?”白筱揪紧他的衣裳,与他一起两世,仍看不透他。

    他神色微黯,“如果活尸惊起,反击不当,确实会血流成河,许许多多的人枉死。可是那些活尸难道不是无辜百姓?他们就该当活尸?我们寻到便有上万具,他们死后仍不得安身,被我的属下掏心焚烧,他们就该的吗?这只是我们寻到的,那么没寻到的呢?还有不断在失踪的人口呢?就拿这个地方来说,差一点就变成了数万人的活尸基地,他们就不是无辜的吗?横竖都是避不过,我为何要连自已的那那点想念也舍去?难道舍了,就能换回这些无辜的人的性命?”

    他还有一点没说出来,就是他魂魄不全,能支撑的时间越来越短,不知还能撑多久,而冥王却躲在暗处修养,越来越强大。

    如果任这么下去,等冥王自动发起之时,他已经无力抵抗,与其那样,倒不如这么破釜沉舟的一战,就算他死了,瞎眼的老天不可能不出来收这个残局。

    如果自已败在这一仗中,再无以后,灰飞烟灭前有她和孩子陪伴在身边,哪怕只有一年,一个月,一天,也算没枉来这世间一趟。

    等他散了,有风荻护着她,她一定可以避过此难,重回仙家……她和风荻便是这场灾难的目睹者,任冥王有天大的本事,也洗不去这一身血污。

    虽然会有许许多多无辜的人随他一起原以为这场战争的祭品,但总能换来后人的太平。

    第二卷 第181章 看谁更狠心

    白筱即时愣住了,定定的看着他,微张了嘴,无言以对。

    这次到关外,便亲眼见到几百人的活尸队,而那附近村庄的人,已经尽数失踪,这么大规模的屠杀,实在可怕。

    然而在他眼底深处,捕捉住那一闪而逝的纠痛,赫然明了,以及骤然紧缩,痛得差点背过气,他竟打的是这主意。

    痛极反笑,推开他,翻身坐起,将容若抱在怀里,冷下脸,背过身去,“你去吧,我们这一世缘份已尽,如果你要看儿子,来世再寻我。”

    说完,下了床榻,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

    容华没料到她明明转了软,突然间会说出如此绝情之话,只觉得指间冰凉,胸腔里期望刹时间凝成了冰,一片片碎去,直扎进他的心脏,撑起身,煞白了脸,“你当真要如此?”

    白筱站在门口转身过来,眼里凝着块冰,“你不是打着‘离’的主意吗?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不过我们母子不会为你送终。如果没有来世,今日之别,就是永世之别。”

    说完别开眼,不再多看他一眼,怕自已再看他,便决不下这心。

    一直知道他是一个心狠的人,对自已犹为心狠,却不料他竟可以狠到这程度。

    他狠,她可以比他更狠。

    既然要不了永世,那么这一世,她也不再要,除非他肯给她永世。

    这世间没有他做不了的事,只要他肯,她深信这一点。

    出了门,一侧脸便见依着门边墙壁上,手中把玩着短笛的风荻。

    风荻垂着头,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见她望来,只是将手中短笛转了一圈,蓦然挑了眉梢一笑。

    白筱轻咬了唇,如飞的去了,她不相信没有办法对付北皇。

    容华眼一瞬不瞬的紧紧凝望着她的背影,心口象是被揉碎了一般抽痛不已,痛得他浑身不住的颤,蓦然仰面闭上眼,强忍眼里涌上来的热意,喉头滑动,竟吸不进气息,窒息的险些屏过气去。

    她这是在迫他……可是他哪来万全之策,如果有,又何需如此。

    脑中乱麻麻的‘嗡嗡’作响,到处塞得死死的,寻不出一缕线头。

    在她身影消失在门口的一瞬间,眼里闪过一抹慌乱,飞身跃起,向她追去,不能就这么结束。

    一支握着紫玉短笛的手横在门口,拦了他去路,“你答应过我什么?”

    容华深吸了口气,稳住情绪,“我并不迫她。”

    “之前没有,再去,便是迫她。”风荻唇边勾出一抹邪笑,“你已经输了,她性子,你该知道,决定了,九头牛也拉不回。”

    容华收回视线,双手在袖中一握拳,淡然的转脸向风荻看,“也罢,这里的事处理完毕,我就会回京,你去哪里?”

    “自然是带她回西越成亲。”风荻慢慢转动手中短笛,有心不在焉。

    “她未必会嫁你。”容华拢在袖中的手,指节‘啪’的一声响。

    “你也说是未必,既然是未必,也就可能会嫁我,不是吗?”风荻笑笑然的将他看着,“你放心,若若,我会视他为已出。”

    容华正视向他,“你与她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没告诉你?”风荻微微有些意外,那时所有人认定白筱再出不得上仙台,所以姑父与龙君订的那荒唐婚事,也没人在意,哪知他们二人却都得以飞升,那荒唐婚事对他而言,便成了恶梦。

    而白筱自回了青丘,便失了魂,日日枯坐窗边,看着窗外一株梅花树,谁也不理,别人跟她说话,也全然听不见。

    他看着白筱长大,是何等开朗的一个小丫头,他再清楚不过。

    风荻在白筱身边枯坐了七日也不见她回思,知这事不同寻常。

    而容华自从出了上仙台,本是魂飞魄散,他的父君生生靠着一生的修为,用结魂灯给他重结魂魄。

    这时听说容华活了,便赶着上九重天看他,不料将将动身,便听说他闹上了,非要重开上仙台,还天劫中的那个女子一个公道。

    他出了上仙台一身的伤自不说,换个人早死了七次八次,他能挺下来已是奇迹,魂魄又才将将结上,并不多稳当,天雷酷刑日日不断,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更是令他九死一生。

    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对他多提婚事的事。

    所以他只知道九重天与青丘结下亲事,却不知他要娶的是白止帝唯一的女儿白筱。

    上仙台中事,不开上仙台,无人能知,众人虽然知道白筱误入上仙台,但上仙台内万事变幻莫测,白筱如何过的劫,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

    风荻为白筱和容华的事,焦头烂额,要想助他们,便得知道上仙台内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私开天眼,偷窥到上仙台内一角之事,不料见到的竟是容华为了救白筱撞毁陨星,却被冥王星所困,生生焚得魂飞魄散。

    而白筱随着他,生生将自已撞入陨星核心……

    刹时间,风荻如同五雷轰顶,容华一心所求的女子,竟是白筱。

    而令白筱失魂的人,自然不会再是别人,便是与他相斗了二万来年的容华……

    如果说让白筱失心的只是个劫难中的虚幻之人,时间长了自会淡去,可是却是活生生的一个容华,而且还是与她订下亲事的未婚夫婿,荒唐事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得知这么个结果,他觉得天好象塌了下来。

    果过,痛过之后,慢慢回神。

    哪里肯认命,相信劫难便劫难,再痛也不过是一个劫难。

    一个劫难如何能抵得过他与白筱两万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

    白筱现在如此,只不过是看着容华灰飞烟灭,才缓不过神,相信霎时间长了,这些全会淡去。

    所以他会等下去,等她将容华淡去,重新变回过去那个只知道胡乱捣蛋的小狐狸蛋子。

    他一直不见白筱提起龙君太子一事,以为她是服了绝情丹,所以才不记得他,万万没料到容华与白筱共渡劫难,竟然不知道彼此的身世。

    第二卷 第182章 落石下井

    容华默了下去,与她一起过了整整八十劫,如果不是在这儿遇到她,他永远也不会想到她会是上仙台以外的人。

    风荻斜眸睨来,邪媚中燃着一小撮怒火,猛的将手中转动着的短笛一把握住,紧得仿佛要将那只短笛捏碎在掌心中,“她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一千岁,我便开始等着她长大,一直等了两万年,如果不是你抽疯去闯什么上仙台,将她卷了进去,这时我与她也该成亲了,她的孩子自不姓容,而该姓风。”

    说完狠狠的瞪了容华一眼,转身离去。

    容华一愣之后,想起一次与风荻相斗结束之后,一同躺在云层里休息,他问风荻,为何非要与自已争个高低。

    风荻那时小胜了半局,心情正好,竟叹了口气,有几分无奈,“我想等一个小狐狸蛋子长大,然后娶她做妻子,偏那小丫头听了碧珠的话,说我与九重天上一个浑蛋斗了很多年,就是没赢过,于是那狐狸蛋子就拿这事来刁难我,说我赢了你,才肯嫁我。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是张口胡说。不过既然她说了,我就由不得她赖。所以不管说什么,我也得赢了你。”

    那时的他,从来不把男女之情看成一回事,觉得很是无聊,也就没再问下去。

    这时想起,浑身一僵,小狐狸蛋子……被卷进上仙台的小狐狸蛋子……

    白筱难道就是那只小狐狸?

    他看着她那双毛绒绒的半截小耳朵,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亲手将她送出上仙台,又亲眼看着上仙石门关拢,望向天空,心中更乱得理不出头绪。

    细想当时回头看向石门的那一瞬,隐隐感到门边草丛轻动,那时只道是石门关闭的瞬间起的风,却没料到竟是她折了回来……

    “是我一个做小狐狸的朋友叫我来寻你,助你过劫……”她摸着自已的脸,“如果你不嫌弃……”

    容华眼里慢慢蓄了泪,那是她对自已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对男女之情全不在意,才没将往心里去,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小的一只小狐狸,还有那么重的伤,竟可以化成|人形。

    仿佛怀中又抱着那软软的,毛绒绒的小身体,嘴里化开她心尖血那特有的味道。

    脑中一闪,那些日子所饮的水,不管放了什么鲜花,鲜果,总有一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那时还道是那里的花草或许都有那味道,如今想来方明白,那根本就是她没能完全掩去的心尖血的味道……

    怪不得她的伤反反复复一直不得好……原来竟是那些日子,她没断过的取心尖血给他……

    恍恍惚惚已然分不清心里是作何想法,自已自认能看透世间一切,却没看清自已心爱的女人……

    身后屋内烛光轻炸,方深吸了口气,走出屋外,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脑中凉了下去,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她不过是念着他不肯弃她的那点情义,明知上仙台内是死路,却去而复回,一路上用自已的心尖血护着他,与他拖拖拽拽,几经生死,辗转陪了他四千多年。

    他竟想这一世,只要保得她和孩儿平安,将自已舍了便舍了。

    她为他所付出的那些,叫她情何以堪?

    夜色越加的缁黑,风吹袍摆,翻翻卷卷,他的瞳眸慢慢沉了下去,不能这么算了。

    大步朝着钟大夫的住处而去。

    白筱抱着孩子在山边坐了一阵,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了。

    风荻站在她身后看了一阵,“这样说明白了,不是挺好的?”

    “是吗?”白筱无意识的随口而言,她实在看不见‘好’从何而来。

    “青儿和钟大夫过来了,到处寻你,回去吧。”他大步上前,将她径直打横抱起,也不理她愿不愿意,转身便走,“你初生了孩儿,不能这么吹风。虽然我说了孩子我养,但得搭上孩子的娘,我才肯当这后爹的事。”

    白筱被他气得发笑,终于转过头,低吼出声,“表哥。”

    “嗯,还好,还知道我是你表哥。”风荻勾了勾唇,“筱筱,如果实在太辛苦,我们回去吧,随我回姜水。”

    白筱将怀中容华抱得紧些,皱了眉,“你也觉得他没希望了,是吗?”

    风荻斜挑挑的向她睨来,“就算有希望,我也得踩上他两脚,让他变得没希望。”

    白筱讶然抬头看他,她比生孩子之前瘦了许多,眼睛就显得很大,这一瞪就更大了,“你就是这么想,也不该在我伤心的时候,这么说出来。”

    他低着头,将她看着,脚下仍是不停,也不管会不会万一不小心跳采油有一块小石块,将大小三人一起跌死在这儿,快到了门口,才慢悠悠的道:“你如果怕我在关键的时候踩他两脚,自会跟得我更紧些,防着我去踩他,说不准还会自已个送到我床上,来换他要挨上的那两脚。就算我没能踩上他,你得个安心,而我去借此可以亲近喜欢的人。也算不得吃亏,有何不好?”

    神态更是极其的漫不经心,他这话让人听着象是说笑,却又象是真心的,再往深去,却是漫漫的无奈。

    白筱听着却险些吐了血,实在是忍无可忍,死劲闭了眼,再睁开,脸沉了下去,“表哥!”

    “我在呢。”他抱着她,双手不得空,只得把被震得发麻的耳朵往她头顶上蹭了两蹭,“这么大声,你也不怕吵了我的宝贝儿子。”

    白筱本还想吼他几句,怀中容华动了一动,果然有些不满的睁开迷迷睡眼。

    她怕容若哭,只得作罢,轻拍容若,嘴里却仍禁不住低声嘀咕,“舅舅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皮脸的儿子。”

    风荻也漫声回她,“姑姑那么专情的一个人,一辈子就心念了一个姑父,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三心二意的丫头骗子。”

    白筱一愣,“我几时三心二意了?”

    第二卷 第183章 空欢喜

    “当初可是许了我的,只要我赢了九重天上的那家伙,你就嫁我。”风荻嘴里说着笑,眼里却拢上怒色。

    有说过这话?白筱怔怔的看着他,使劲往深处想,自已什么时候许过他了,九重天上又是哪个家伙?

    风荻皱着眉任她瞧,由着她想,鼻子里哼了一声,就知道这丫头当初说那话就没往心里去,根本就是青口白牙的胡说一气,“结果跟人去劫难中滚了一场,便变了心,狐狸一族这般善变的,只怕只得你一人。”

    白筱瞪着眼,想了良久,蓦然想起一万多年前确实说过这句话。

    那时她虽然总和大表哥斗嘴,但打心眼里还是很维护他的,觉得他很了不起,见碧珠说起那人,一脸的崇拜,她记得以前碧珠明明是崇拜大表哥的,怎么凭白就变了,心里很不舒服,另外便又觉得大表哥确实很贪玩,不用功。

    恰巧这时风荻半真半假的与她说笑,等再过些年,要娶她。

    那时她还不懂男女之事,常听大人打趣,也认为自已以后真的必须嫁人的话,也只能嫁大表哥。

    便有些生气他不争气,就说了那话。

    一来是气话,二来也是想激他一激,没准他就当真用功了。

    “怎么?想起了?我赢定了他,你有这闲功夫理会这些凡事,不如想想要什么彩礼。”风荻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说到彩礼,白筱?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