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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归第21部分阅读

      庆春归 作者:rouwenwu

    在唐记粥铺周围了。

    “畏儿,这时怪不得你,悠然天体都在外跑,又是收菜,又是谈生意结账,你不可能时时派个人跟在她身后的。谁知道这会儿就出事了呢,娘刚才扑了一挂,尚有一线生机,娘想,你还是去一趟悠然家里,看看双儿她们有没有什么线索。”曹夫人道。

    “嗯”曹畏点了点头,也不停留,就出门了,只是在县衙门口又遇到柳青素。

    柳青素连忙见礼,与此同时,柳青素通过一种女人的直觉,觉得今天县父母大人的神情似乎更加的严肃,也不知怎么的,她就想到了此刻仍关在暗香阁的钱悠然。

    要不,再试探一下看看,柳青素想着,终归仍有些不死心,于是道:“县父母大人,昨晚,小妇人去南市串门子,回来的时候路过一条巷子,似乎听到一个女子的尖叫,这该不会是咱们县又出了什么事吧,说起来,自上回有人莫名其妙的叫狼咬死,咱们清水县是越来越不太平了。”柳青素说话时,那眼神就一直盯着曹畏,看着他的反应。

    曹畏的眼神不由一暗,随即才道:“不错,昨天夜里南市唐记粥铺的唐双儿来报案,说是她嫂子失踪了,兴许跟你听到的有关,这样,你把当时情况说给本县听。”

    柳青素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曹畏,刚才曹畏那眼神一暗的表情她太熟悉了,以前唐值心里有事时就是这表情,人身份可以变,性情也可以变,唯独有时一些由来已久的小习惯难以改变。

    这人莫非真是唐值?柳青素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六大媳快于本县说说,本县正在查案呢”曹畏不由的催了崔。

    “其实我也没听真切”柳青素道。

    “那,当时的地点是哪里?”曹畏问。

    “就是南市绕市后的一条小街。”柳青素道

    “那好,本县派人去查看查看,若真能找到破案线索,那刘大媳妇可是有功的。”曹畏说着,就急匆匆的走了。

    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的失踪,这县父母大人为何这么急匆匆,是因为职责所在,还是因为别的?

    想到这里,柳青素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嘴角笑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他也真不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曹畏急匆匆的倒了柳青素所致的那条街,却看到那条街上围着许多的人。

    “怎么回事?”曹畏挤进去问。

    “真奇怪了,这里有一头驴子,一个上午就在这里嘶叫,谁来牵都不走,还拿蹄子踢人”一个人指着那小巷中的一头驴道,看到这头驴子,曹畏不由的想到,很久以前的那个雨天,自己去找大壮时,在山梁上看到这驴子在雨中撒欢的情形。

    不由的暗咒:“该死,他们光记得照人,却忘了驴子,悠然出城一般都是骑着驴的,便冲着身边的王超道去吧唐礼带到这里来”

    王超应命离开,不一会儿,礼小子就被带来了。

    “礼小子,你来看看,那是你嫂子常骑的驴?”曹畏问道

    “大人,就是的,就是我嫂子骑得驴”说着礼小子就冲进人群,那驴子一见礼小子,就亲热的用长脸蹭着他,随后又咬着衣袖,边走边拉。

    “礼小子,跟着它走”曹畏道,同王超使了个眼神,两人一起跟上。

    暗香阁

    傍晚的时候,终于有人进了关悠然的房间,是一个仆妇,端着四菜一汤,大米饭亮晶晶的,悠然见了直吞口水。

    那妇人先往悠然嘴里塞了一粒药丸,那药丸入口即化,直接随着口水流进胃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悠然怒目问

    “没什么,不过是软筋丸,让你乖乖的逃不掉啊,对了,这饭菜你慢慢吃,吃完了如果不够可以叫我,等会儿可是有两个强壮的男人要应付,不吃饱你怕是撑不住。”那妇人笑的一口黄牙,黄牙上还有菜叶子,悠然看的直反胃。

    说着,那妇人就给悠然松了绑,然后离开锁了门。

    悠然揉着那手和脚,直觉一阵发麻,随后又似乎浑身没一点力道,想来是刚才那软筋丸的作用。

    悠然不由的想起刚才那妇人透露 的消息,一阵心惊,不行,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只是她现在全身软绵绵的,对了,神水。

    想到这里,悠然想,这外面会不会有人盯着,神水的事可不能叫人发现。

    于是他吃力的短期那碗饭,随后又故作腿麻的样子,将那碗饭放在地上,然后整个人躬身挡住那碗饭,一手装作揉腿,而另一只手,悄悄的在将胸前的木府化成碗,悄悄的将那碗里的神水倒在饭里,然后又将碗化成木府,神不知鬼不觉。

    悠然起身,便吃着那碗饭,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的力道回来了,便一口气将整碗饭吃完,菜一口也没沾谁知道那里面会不会又下些什么别的药呢,虽说有神水,但还是要小心点。

    第八十六章 斗智斗勇

    吃完饭,悠然故作无力的拿不动碗,让碗打碎在地上,小心的将一片尖锐的碎瓷握在手里,然后平静的坐在那里,天黑了,悠然在等着有人进来点灯呢,或许这是搏一搏的机会吧。

    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让悠然有些无力的是,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而且是两个男人,此时一个人将一盏灯笼挂在床边的灯架上,而另一个却守在门边。

    悠然明白,这种情况,她没有逃走的希望。

    这时,悠然心里大急,真是个山重水复,无路可寻了。

    此时,隔壁的屋内,秦逸风好整似暇的咪着酒,而他的对面,坐着云先生。

    “大哥,找我来有何事?”云先生淡然的问道。

    “看戏,有一出好戏让你看。”说着,秦逸风指了指墙边的孔眼:“过去瞧瞧吧,你见到的会让你惊喜的。”

    云先生狐疑的上前,对着那孔眼望那边瞧,却意外的看见那唐娘子软软的坐在一张凳,面前两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一个正在宽衣解带。

    “你要做什么?”云先生嘶吼的望着秦逸风。

    “没什么,你不是跟爹说你要娶她嘛,我想着她男人都死了三年多了,这么多年没男人,怕是技术生疏了,我找人帮你调教一下啊,等他们结束,你就可以亲自验收成果,怎么样,大哥想的周道吧。”秦逸风微微一笑道。

    “你……你……你是个疯子。”云先生说着,就朝屋外冲去,只是门却是在外面锁着。

    “戏还没开演,怎么你就想退场?那可不行。”秦逸风摇着头道。

    “你,你马上放了她,人家是良家妇人,你不能这般毁人的,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快放了她。”云先生又气又急。

    这时秦逸风走到那孔眼边,听云先生这么说,嘲讽的回了句:“我犯法,谁看到了?是有人将她卖到这里来的,这里是青楼,买的女人不做这个还做什么?”

    “我求你,放过她……”云先生有痛苦的道。

    “放了她,到这时怎么可能,快过来看,马上就要开始,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是个祸害,你是个瘟神,你是天残星,凡是跟你沾边的人都是要倒霉,快来看,戏就要开演了,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都是你娘造成的,哈哈……”秦逸风说着,就一把揪了云先生到那孔眼边。

    “滚开……你们滚开……”从孔眼里传来了悠然有些模糊的大喊。

    云先生发现他居然不敢看,人间万苦人最苦,苦海无边无有岸,不如抛去,不如抛去……

    ……

    “滚开……”此时屋内,悠然一步一步往床边去。

    那两个男子却一脸滛笑,其中一个还调侃:“娘子到时挺合作啊,不用我们说就往床上去了,也省得我们多费手脚啊。”

    “就是,就是,这位娘子挺合作的。”另一个应和着前一个道。

    悠然此刻去不管他们说什么,小小心的拿眼睛看床边的灯架,终于,距离差不多了,她突然发力,整个人往那灯架上撞了去。

    顿时,屋里漆黑一片。

    “小娘皮找死。”两个汉子怒叫,一起朝悠然扑来。

    悠然抱着双腿,整个人朝窗边滚去,门,她肯定是出不去的,只能靠着窗,看外面隐约的灯光,这里应该是二楼,二楼跳下去,最多折了腿,一般不会死人的吧,只要不死,有神水在,她就不会有事。

    可就在他滚到窗边时,却突然的被一个人紧紧地抱住。

    “该死的,怎么窗也有人守。”悠然一阵暗咒,同时,手中的碎瓷照着那人的面门就扎下去,这还不算,又张嘴咬在那人肩上,只是那人厚厚的衣物,悠然咬了满嘴布。

    “是我…”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管你是谁,扎。”悠然继续举起手中的碎瓷,照着那面门去扎去,不管了,拼个鱼死网破。

    “是我,曹畏。”那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声音里似乎有些无奈。

    “是你……”悠然举起在空中的手僵住了,随后无力的放下,眼泪就那么哗啦啦的往下淌。突然的就伸手圈住了曹畏的脖子,那唇更是重重的在曹畏脸颊上啵了一口:“谢谢,谢谢,你真是及时雨宋江,不宋江哪能跟你比啊,总之你太及时了。”

    悠然语无伦次。这一刻,悠然觉得这个曹畏可爱无比。

    黑暗中,曹畏很别扭的侧过脸。

    这时,那两个汉子已经重新点亮了灯。两人朝两边着包抄着悠然和曹畏。

    曹畏扶着悠然站起,然后拉开她的胳膊,分开两人,故作一脸正经道:“唐娘子,本县理解你的心情,但任何时候都要记得言行得当。”

    这人,这时候居然打起官腔来了,这种时候谁还能言行得当,悠然郁闷了。

    而这时,那两个汉子也楞,本县?县父母大人?可他们没见过啊,也不知真假。

    “你盯着,我去叫刘妈妈。”一个汉子转身出去。

    曹畏却无所谓,当先走到桌边的凳子坐下,悠然这会儿自不用招呼,亦步亦趋的跟着,如今,这人可是保命符。

    此时,隔壁屋里,之前,悠然的动作一直被秦逸风看在眼里,见她撞翻了灯,还等着看她如何同两个大汉周旋,心想着,着唐寡妇还真不敢小瞧,可没想,灯一亮,屋里局势大变,又多了一个人。

    “曹畏,该死的,这人真是阴魂不散,他就盯着自己了吗,居然连这间青楼一不放过,不行,得想办法转移一下他的视线,不然,这么叫他查下去,说不准,还真能让他查出什么。”秦逸风想着,同时也明白,今天的事,叫这曹畏插上一手,怕就到此完结了。

    想到这里,他就看着一边呆呆的坐着的云先生。

    “二弟,没戏看了,走了。”说着,他掀起一块地板,露出一条通道。

    只是云先生却似什么也没有听见,仍是呆呆的坐着,不哭不笑,象个木头人,看着秦逸风的眼神一片空洞,似乎世间权势空空。

    真疯了?真傻了?秦逸风突然举得意兴阑珊,如果此时有人问他,报复后的感觉是什么,秦逸风会回答:“失落。”就如同当人兴致勃勃的去追求什么,等到手后,也许会叹一句,不外如是。

    “二弟,走,我们回家吧。”秦逸风叹了口气,牵着云先生下了暗道,这里的是就交个刘妈妈善后吧,她应该知道怎么应付。

    此刻,刘妈妈就站在曹畏的面前。

    “哎呦,县父母大人光临,我刘妈妈真是受宠若惊。”说着,有对一边的汉子道:“快,去叫花魁艳如来见过县父母大人。”

    “慢着,刘妈妈,你可知罪?”曹畏一摆手,然后沉着一张脸道。

    “哎呦,县父母大人可别吓奴家,奴家虽说经营这青楼上不得台面,但却从不干违法的事情,有何罪只之有哦。”那刘妈妈应付自如。

    “那这位唐娘子是怎么回事啊,她可是良家妇女,怎么会被你们关在这屋子里,还欲行那强犦之事,本县也不跟你多说,跟我去公堂回话吧。”曹畏说着,走到窗边,朝下面一扬手。

    立时,方县尉带着一群衙役开始赶客,封楼,。夜间青楼的生意正热闹,立时开的人仰马翻。一众嫖客乱轰轰的出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县父母大人明查呀,奴家真不知她是唐娘子啊,是今儿个一早,有人把她卖奴家这里来的,说是欠了赌债,卖了她好去还赌债,奴家还以为,她是那赌徒的娘子呢,这种事,我们常会遇上,谁会在意呢,还望县父母大人明查,要罚多少,奴家认了,谁让自己有眼无珠呢。”那刘妈妈到时爽快。

    “那赌徒是谁?”曹畏又问。

    “是一个叫四喜的,听说以前是刘老爷府上的,犯了事被刘老爷赶了出府,此后就不见人影,没想到今儿一早就带这女人来卖,以后,只要一见到这人,奴立刻将她扭送到县衙。”刘妈妈说的口角生风。心里想着,这四喜早八百年不知去哪里了。你们能找到才有鬼。总之她这一下,把暗香阁的干系脱开了,至一个弄不清情况之最,一般的情况,罚点钱就没事了。

    “你胡说。”悠然不由的气的眉毛倒竖,那四喜分明在曹畏手上,怎么可能来害她。

    “唐娘子,稍安勿燥,一切有本县做主。”曹畏道。

    却又转脸冲着进来的方县尉道:“不管怎么说,县里发生如此恶劣之事,本县要一究到底,严查严办,以后方县尉更要加强治安管理,尤其是各家青楼还有客栈,至于是暗香阁,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关门整顿。一干涉案者,全部带走调查再说。”

    “是。”方县尉连忙领命,便带着一干衙役办事去了。

    而曹畏,说完这番话,也不听刘妈妈求饶,便起身出门,悠然这会儿跟着他,那真是一步不离。

    两人出来暗香阁,外面空气沁冷,星斗满天。

    “你刚才为什么不拆穿那刘妈妈,分明说的谎话,我记得那四喜在你的手上啊。”悠然跟在曹畏身后,不满的说着。

    “四喜是一个饵,我要用他来钓人的,这时不能暴露。”曹畏道。

    “钓人?钓谁?”悠然奇怪,心里想着,这人肚子里怎么又这么多的弯弯绕。

    “说了你又不知道。”曹畏斜了悠然一眼道。

    “我……”悠然一口气不顺,本来觉得这人可爱的,现在又觉得不可爱了。

    “嗷……”这时,一声驴叫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一头驴,真正是四蹄踏雪的跳了过来,跑到悠然身边,拿它的长脸蹭着悠然,那驴叫声欢快无比。

    “你这驴可是头好驴,就是它带我找到你的。”曹畏伸手拍拍驴脖子,那驴又嘶叫了一声,昂头晃脑,说不出的得意。

    “那是。”悠然回着,然后一咕噜爬上驴背,两脚一打驴腹,那驴就撒欢似的往家跑,双儿,礼小子,小石头怕是担心坏了,悠然归心似箭,而曹畏则被某人放了鸽子。

    曹畏摸着鼻子,看着远处的一人一驴,这女人他是越来越不了解了,真有点重不得,轻不得的感觉。

    第八十七章 温情

    今夜的月,格外的皎洁,月辉于残雪相映,天地白蒙蒙没有往日夜的黑沉,倒给人一种刚天亮的感觉。

    毛驴儿一路得得得的踏蹄,很快就到了唐记粥铺那行街。

    粥铺的门此时依然半开半闭,昏暗的油灯光线从那门缝里透出来,屋内,双儿抱着小石头坐在火盆边上,一手轻轻的按压着盖在小石头身上的小棉被上,另一手却拨着碳。

    而礼小子则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怎么还没有回来,那个曹县令到底有没有本事啊。”礼小子嘀咕着,这会儿他也不管那曹县令是不是大哥了,总之不能救回他大嫂,那都是没本事的家伙。

    “大嫂不会有事吧?”双儿担心的说,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曾经,大哥是家里的顶梁柱,而今,大嫂才是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大嫂,她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一直卧在门边的大黄突然的冲出门,随后小黄也跟着冲了出来,远处,传来一阵毛驴的欢快的轻叫声。

    “是大嫂,是大嫂回来了。”礼小子大叫,就当先跑了出去。双儿也要跟着,只是又怕惊醒了小石头,只得强行按捺住。

    “大嫂……”礼小子看着正得得得过来的毛驴,便急急往前冲,差点跟毛驴儿撞个满怀,悠然连忙拉住毛驴,跳下毛驴来,一把扶住礼小子。

    “礼小子,这么蛮蛮撞撞的干什么。”悠然埋怨道。

    “这不是担心你嘛。”礼小子没想到满腹高兴的冲出来,却先叫大嫂埋怨,不由的有些委屈,垮着脸。

    悠然见他那般,也只知自己一时口快,伤了他少年维特般得心,又见他垮着一张脸,不由的伸手揉了揉礼小子有些蓬蓬的头发,算是安慰。

    “我不是小黄。”礼小子不高兴的拍掉悠然揉着他头发的手,心里更是郁闷,每次大嫂揉他的头发,就让他想起大嫂揉小黄的脑袋,感觉着自己跟小黄似的。

    此时,小黄在一边急着打转,而大黄却是静静的站在一边,拿着那只独眼看着悠然,那眼神十分的温和。

    “等你一天一夜了,我困死了,先回去睡了,明天还上县学。”说着就转身要走,只是那步伐却是慢得如同踩蚂蚁。

    悠然一手抱着小黄,一手牵着毛驴,跟在他边上笑嘻嘻,这个小叔炸毛的样子挺可爱的。

    进了屋,屋里暖烘烘的,礼小子将毛驴还有大黄带到后院去了,悠然看着双儿那张喜极而泣的脸,突然的就感到十分幸福,觉得她来这个时代很有成就感,从开始的让人排斥到如今的让人记挂,这绝对比当年升职有幸福感。

    “双儿……”悠然叫着,正要说话,却看双儿伸了食指在嘴边,嘘了声,然后又指了指怀里的小石头,最后轻声道:“小石头昨晚一晚没睡,今天又吵了一个白天,前半夜又哭了一场,这才睡下去不久。”

    听双儿说这些,悠然的小心肝心疼坏了,走过去从双儿的怀里轻轻的接过小石头,油灯下,小石头脸上泪痕未干,扁着小嘴,皱着眉头,别说,这小样儿还真象她爹。

    一家人关好门户,然后回到后宅屋里。

    悠然小心的将小石头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盖好。

    “娘亲……”小石头嘟嘟喃喃了一句,翻个身继续睡去,弄得悠然整颗心柔柔的。又轻轻的拍着小石头的背,轻轻的哼了童谣。

    好一会儿,起离开床,掌了油灯出来,果然,不出意料的,说要去睡的礼小子此刻正坐在外间,而双儿又给火盆添了火,看来,这小姑小叔要夜审她着大嫂了。

    “大嫂,快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双儿有些急切的道,又给悠然冲了壶茶。

    而说起这事,说实在的,悠然自个儿还莫名其妙呢,还真不知哪个杀千刀得坏出脓水的家伙这么陷害自己。

    所以,说起这事,悠然是一头雾水。

    “这事啊,怕是只能等那曹县令查了出个名堂了。”悠然最后总结道。

    不过,礼小子和双儿却是听得又惊又怕,听大嫂说了青楼里的遭遇。

    “还好大嫂够冷静,知道先撞翻灯,才好趁黑找机会,要是我,再那种情况下,定是会六神无主的。”双儿拍着她的小胸脯道。

    “这可不一定,人哪,到了危急的时候,总会有些急智的,你做的也不差啊,你去找曹县令,进不了门,不是也想到了敲鼓嘛。”悠然笑道。

    “双儿那算不得什么的。”双儿有些羞涩的扯着衣角。

    “好了,好了,都去休息吧,这一天一夜,瞧你们都熬成兔子眼了,再不睡,大嫂可是会内疚的。”悠然说着,催了两人去睡觉。

    此时东方已现鱼肚白,于是悠然决定粥铺休息一天。

    想着这一天两夜得遭遇,简直是惊心动魄,想想都后怕,直到这一刻,悠然回想起来,那手脚还有些发软,那心嘣嘣直跳。

    终于迷迷糊糊睡去,似乎没睡多久,就被一阵喊声惊醒。

    “娘亲,娘亲,快醒来,昨天你去哪里了?”小石头一早醒来,居然发现娘亲就在身边,那整个人就在悠然身上扭麻花,又是委屈又是高兴的叫着。

    悠然睁开眼睛,觉得头还有些昏昏沉沉,见小石头这般,也知今天是无法再睡了,便起床,帮小石头穿了衣服。

    然后牵了小石头到厨房边得洗漱间梳洗,没想到路过厨房,却发现双儿和礼小子都起来了,双儿正按着悠然往日那般的熬白粥,礼小子将另外十几个小炉子都烧着,上面正炖着熬营养粥的食材。

    “双儿,礼小子,怎么这么早起来了,我不是说今天休息吗?”悠然道。

    “我们不累,昨天就没开业了,老休息不好,嫂子多睡会儿吧,这熬粥我也行。”双儿甜笑着道。

    礼小子却嘟喃着:“我要上县学呢,不早起来行吗?”

    “好,那我就去开门吧。”悠然说着,将小石头安置在厨房边得火盆边烘着火,就转去前面开门,没想门一开,就看到站在门外的曹夫人。

    “夫人,你怎么这么早来了?”悠然一脸的惊讶,连忙将曹夫人迎进屋里。

    “不早,我才刚到呢,只是碰得巧。”曹夫人回道,只是跟着她来的王超低语了句:“夫人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了。”

    悠然一阵感动,自然也能猜出曹夫人这么早早来的原因,无外乎看望自己,可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啊,又是这么个冷天,不由的眼中有些酸涩,轻轻的道:“夫人怎么不叫门了,您着身子骨……”

    悠然一句话没说完,却叫曹夫人打断了:“好了好了,不说这些,瞧你,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我这不没什么嘛,说实在的,我可真怀念你炖的开胃汤,这昨儿个一天没吃,就想的慌,这不,就上门了。”曹夫人拍着悠然的手背,然后转过脸微笑着对王超:“王护卫,你回去吧,畏儿那边事忙,我在这里不会有事。”

    “那好,夫人就在这里坐坐,跟唐娘子聊聊,一会儿,属下再来接夫人。”那王超说着,又叮嘱悠然好好照顾夫人。然后就离开了。

    “还好吧?”等王超走后,曹夫人就跟着悠然道了雅间,这会儿拉着悠然的手上上下下的看,这不看一下,还真不放心。

    “没事。”悠然笑站,还拍了拍胸脯。

    “你不知道啊,可把畏儿急坏了。”曹夫人看着悠然,笑得一脸暧昧。

    悠然有些尴尬,一方面,她跟曹畏也就是唐值是夫妻,可另一方面,她却没有夫妻的感觉,甚至两人说话都如同路人甲,路人乙。两人的关系,实在是怪异的紧。

    不过,说那人着急,悠然撇了撇嘴,没看出来,看他坐在哪屋里等老鸨来时的情形,感觉着就跟闲坐喝茶等人一般,哪里急了。

    “别不信,畏儿啊就那木头样让人看着气。”曹夫人笑道。

    这样的话题实在让悠然不知如何应付,只得岔开:“夫人,我已经将家里的田亩买回来了。”

    “买回来就好啊,要不然,还真对不住孩子们他爹。”曹夫人有些哽咽。

    悠然没想到这一句话,又让曹夫人伤心,而似曹夫人的身体,情志平和喜乐是最重要的,因此,又连忙提了占元的事情。

    “你这调皮鬼,我说你怎么种那么多的调料,敢情着早有打算,上回还瞒着娘,该打。”曹夫人笑骂道。

    悠然不由的嘿嘿笑着。

    “呵,这样让占元闯一闯也好,对了,等下我写封信给占元,即然到了曹县,那曹家的资源也可以用一用的,虽说我自己努力打拼最重要,但人脉也很关健,一个好汉也要三个帮哪。”说道这里,那曹夫人又笑着看悠然:“没想到悠然赚钱也有一手,听畏儿说,你不乐意要他的银子。”

    “我现在不缺钱。”说这话时,悠然想起刚来这时代时,为了进城的两个钱,她硬是把自己弄到牢里去,如今想来,真是唏嘘不已啊。

    “不缺钱也不能推啊,这女人要管住男人,有一条,就得榨干他的银子,没银子,男人就玩不出乱七八糟的事来。”曹夫人笑吟吟的看着悠然。

    弄得悠然一个大红脸,同时感叹,这曹夫人很有现代妇女的气质啊。不过,就这时代,她也是一女强人,说起天机夫人,朝中哪个大官敢小瞧?连王爷都要折礼以待。

    第八十八章 年关·新衣·竹针

    快过年了,粥铺的生意也渐清谈了下来。礼小子的县学也放年假了,这小子就在粥铺里当起了小东家。那待人接物倒也做的有模有样,这小子渐渐的出息了。

    双儿这阵子一直在忙着制过年的新衣,悠然里里外外的忙着备年货,打扫卫生等等,总之一家人忙的不亦乐乎。

    酱菜坊在前两天给各家酒楼饭店补了货后,也放了假,金嫂和其他几个工人每人都得了一个大红包,一个个都笑逐颜开。纷纷给东家拜个早年后就回家忙活了。

    这天,悠然逛了半天的街,各种小吃买了一大包,又买了香烛,红纸,年画等等。结果在一家店里看到有绒线卖,不由的起了心思,她手工不行,可打毛衣不错啊,想当初在孤儿院里,那一件毛衣打了拆,拆了打,从大到小的,有时能在院里的小朋友身上轮个遍。

    于是就兴冲冲的买了十几卷。

    回到家里,双儿看着自家嫂子买了这么多的绒线,一阵心疼:“大嫂,买这么多的绒线干什么,做绒线球,绒线花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谁说我他要做绒线球,绒线花来着,我这是用来做绒衣,做帽子,做围巾的。”悠然有些神秘兮兮的道。

    “着绒线能做衣服做帽子吗?”双儿疑惑了。

    “你看着好了。”悠然看着双儿笑道。

    “嗯。”双儿点点头,她倒是真想看看这绒线做出的衣服帽子,随后双儿又转身回屋,拿出两件新衣服,一件事贵妇穿的斗篷,领子处还镶了一圈皮毛,看着大方贵气又暖和,另一件是蜀锦夹袍,天青带暗花,看着沉稳而清爽。

    “大嫂,小弟的新衣我正收尾呢,还有大嫂的新衣我还要赶一赶,今天给夫人送粥就大嫂去吧,再把这两件衣服也拿去,大哥那件,大嫂就说是自己缝的。”双儿说着,捂着嘴直笑。

    “这能瞒过的啊?我那什么手艺你大哥又不是不清楚。”悠然撇了撇嘴,这种一看就拆穿的是,她可不干,折好衣服,然后将食盒下面的几格暗层拿掉,将两件衣服放下去正好。

    然后再上面一层的格子里,摆了粥和开胃汤,最近曹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脸色看上去较过去健康不少,有些红润润,就连身材也有些富态了。

    最后又想起,上会曹夫人来,十分喜欢吃自己制的甜酱和辣酱,于是又每样各弄了一小罐。

    叮嘱了双儿和礼小子几句,悠然便提着食盒,往县衙去,这年关近了,县衙也清闲,守门的差役有些懒洋洋的靠在门边,见到悠然过来, 连忙打招呼到:“唐娘子又来给夫人送粥啊,我瞧着,夫人最近的气色可是好多了,你这粥居功不小。”

    “这吉人自有天相,我这不过是锦上添花。”悠然回道。

    “那是那是,咱们曹夫人,那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握着人的命数,那也是半个神仙了。”那差役应和道

    悠然差点没笑出来,瞧着差役说的,怎么曹夫人跟神棍儿似的。

    点个头,悠然就朝那县衙后院前去。

    曹夫人一早起来,这会儿正等着粥,当然更是等人,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她自己也感觉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象以前那样的急咳从来没发生过,睡觉也睡的好,看来悠然熬的着营养粥还真是不简单。

    只是最近朝中局势颇让他皱眉:“畏儿啊,李将军罪定下来了,叛国啊,家里妻儿老小,全下了天牢,事态发展真是步步催人急啊。”

    “那秦逸风太谨慎了,同戎人的交往权势假手刘主薄,而上次戎人来了,没想到叫狼个咬死,这样一来,必然引起戎人和秦逸风的警惕,他们下面的交往必然更隐密,不过,就孩儿从那四喜的嘴里所知,每年一开春,戎人都会通过祁天山脉来到清水县,从刘主薄手上够得大量的箭支,孩儿想,今年几场大战,戎人的箭支已十分的匮乏,因此就算是有警惕,这一趟仍会来孩儿这张着口袋都等着呢。”

    说道这里,那曹畏又道:“对了,孩儿最近得到一个消息,太子未死。”

    “你说什恶魔?太子未死?”曹夫人一下激动的站了起来:“这消息可确切?”

    “确切, 死去的太子仅是太子的替身,而太子则同李将军一起成为戎人的俘虏,不过,戎人不知道,还以为太子仅是李将军的侍卫,这也是一直以来,李将军甘愿受俘的原因。”

    “我说呢,以他将军的个性,怕是宁死也不愿屈服的,为何会甘愿投降保命呢?原来一切的原因都在这里。”曹夫人感叹道。

    “后来呢,你接着说。”曹夫人道。

    “后来,李将军甘冒奇险,掩护太子逃出,而他自己再次被戎人抓到投下了打牢,只是,孩儿奇怪,按行程,太子应该早就回到大周,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现呢?”曹畏皱着眉。

    “事情没弄清楚,如今,朝中又在重立太子,太子为了保命,怕是不会轻易出现,而最坏的可能,他已经出现了,只怕是又落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手里。”曹夫人道,皱着眉头。

    而一边曹畏也皱着眉头。

    悠然一进门,就看到着母子俩紧锁着眉头,不由得一阵诧异,又出了什么事?

    “呵,悠然来了,我这腹中正觉有些饥饿呢。”见到悠然,曹夫人又温和的笑了,招手让悠然到身边。

    悠然如往常边,打开食盒,拿出开胃汤和粥,还有一碟子鸡蛋饺。

    曹夫人看了食指大动,说实在的,现在常常吃悠然煮的粥,那嘴巴可是养刁了,按说,自己带来的厨子那手艺也不差的呀,可同样方法煮出来的粥就是没有悠然煮的好吃,开胃。

    悠然看曹夫人吃的香,便又从食盒下层拿出双儿制的那两件新衣:“这时双儿缝的,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夫人试试。”

    曹夫人看了,一脸高兴,放下碗,还拿着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嗯,这斗篷不错,来,畏儿也试试。”曹夫人说着,将曹畏那件递给曹畏。

    随即又对悠然道:“这孩子,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帮畏儿换上看看。”

    悠然一阵大汗,在曹夫人的紧迫盯人之下,只得走到曹畏身边,这时,她才发现曹畏的个子真的挺高的,她站在他身边,视线正好在他的下巴处,不由的大量起来,下巴的胡子刮的干干净净,有些青,再往上看,唇有些厚,以前,听看相的说,这样的唇,忠厚,专情,也不知是不是,悠然的思想又开始跑火车了。

    “咳……”曹畏轻轻的咳了声。

    悠然这才醒过神了,悻悻的褫了牙,帮着曹畏整理衣服,扣上布纽扣,那手不知为何,却是有些轻轻的颤抖,曹畏那探究的眼神让她很有压力。

    “嗯……不错。”曹夫人在一边欣赏,那眼神就看着悠然和曹畏,也不知她是说衣服不错呢,还是说这两人这样相处不错。

    而这时,曹畏肚子却咕噜的叫了几声,敢情着这人早饭还没吃呢。

    “怎么?今天厨房里没烧?”曹夫人问。

    “武叔的小儿子昨晚发高烧,我放他两天假,衙门里也有厨娘的,我一会儿去衙门里吃些。”曹畏道。

    “要不,我去给你烙两张饼?”一边的悠然道。这人才救过自己呢,怎么着也要回报一下吧,正好,她今天带了甜酱和辣酱,就烙鸡蛋饼。

    曹畏点头。一边的曹夫人却挥了挥手:“都去吧,让我一个人吃的清净点。”

    于是,悠然随着曹畏到了后院的小厨房里,和了粉,打了蛋,又掐了把小葱,不一会儿,就烙了几张鸡蛋饼,然后抹了酱,卷了起来,最后又打了一碗鸡花汤,很普通的家常。

    曹畏吃的挺有味,不过,一会儿,悠然就发现不对了,曹畏的额上直冒汗,嘴想嘶着,却又极力的忍住。

    他,该不会是怕辣吧,小石头吃辣就是这般的样子,只是似乎那辣酱没太辣呀,看着曹畏嘴角直抽,悠然肚子里暗乐了,这人也算是超级怕辣,这点辣在她吃来根本就没感觉。

    于是忍着笑出了厨房,转脸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曹畏,那家伙看她出来,才松了口气,这会儿,抓着茶壶里的水直灌。太可乐了。

    悠然跑到院子里,却看到院子一边种了许多的竹子,这才想起打毛衣还要有竹针哪。自家家里可没中竹子,便又回到厨房,问曹畏:“你这有锯子吗?”

    “要锯子干什么?”曹畏挑了眉问。

    “我要弄跟竹子,做长点的竹签。”悠然回道。

    “做竹签干什么?”曹畏又问。

    “问这干什么?说了你又不知道。”悠然很有些小人的用了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曹畏看二楼悠然一眼,然后道:“你等一下。”

    悠然只好站在一边等着,一会儿,曹畏吃好了,转身去厨房后面的杂物间,拿出了一把锯子。三下五除二了就锯了一根竹子,然后片开。

    悠然就跟在他后面削,只是这竹针说着容易,可真要弄好,还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是。

    曹畏片好竹片好就在边上看着,最后实在看不过这女人的手工了,按她那般的削,怕是一根竹片削完也削不到光滑。

    “给我。”曹畏伸了手,从悠然手里吧竹片拿过去。

    于是,悠然很惊讶的发现,有些东西真的是需要天赋值的,就见曹畏手不停地挥,一会儿一根细长光滑的竹针就现行了。

    “这有什么惊讶的,我以前打猎时,布陷阱不老弄这些东西吗?大惊小怪。”曹畏一幅悠然少见多怪的样子。

    悠然抬头望天,有些东西是无法解释的。

    第八十九章 婚事

    接下来几天,悠然就一心的钻在织围巾这事儿上,好在竹针较粗,两股线一起打,速度还挺快。熬了个夜,三天工夫,把礼小子和小石头的帽子围巾手套给打齐了,其实她速度比起以前同寝室的牛人那还差多了,还记得当初那同学,一天能打两套出来。

    那真个叫飞针走线。

    收了尾,悠然摇了摇脖子,这打毛线就这脖子吃不消。

    “大嫂,这东西挺容易。”一边双儿也拿了一幅竹针在哪里戳啊戳的,这丫头新衣服缝制好了,看到悠然在织这个,也挺有兴趣的,只用来形容双儿这样的姑娘。

    “帮牛四那小子打一套呗,等打好了,大嫂帮你送去,也让牛四过年乐呵。”悠然道,想着双儿过完年,三月初五就要嫁人了,这心里突然的就有些不舍,多不容易啊,想着当初双儿为了就自己把嫁妆卖了,如今双儿的嫁妆可是丰厚无比,不但有自己备的一份,还有曹夫人备的一份,呵,牛家那小子倒真是赚了。

    听说那小子在布庄干的不错,虽说还没有升小掌柜,但已经开始在接触小掌柜的事情了,有曹夫人介绍,大掌柜亲自带着,这小子一路顺风顺水,如今,在人前倒也挺有精神头了。

    “大嫂……”双儿红了脸,扭了腰,转一遍去,不理悠然了,着大嫂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取笑人。

    这时,礼小子和小石头两人带着绒线帽,围巾,手套,喜滋滋的站在悠然面前。

    礼小子的一套是枣红色的,衬得人更精神,而小石头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