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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深同人之此生所依第8部分阅读

      情深深同人之此生所依 作者:rouwenwu

    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呢?”依萍心底一惊,脚下的步履不经意地快了起来。

    “哎!你别急,没事的,陆伯伯今天忽然跑来找我,又在交易所坐一下午,我下班时见他没有离开,只好顺口问他要不要来这里坐坐,我也没想到他会答应,不过看起来,他心情并没有不好,你不要担心了。”家齐赶忙拉住依萍,跟她解释道。

    “唉!我能不急吗?我妈那个嘴笨的,就怕她说错话,又不小心刺中老爷子的哪条筋,不然你以为我像是那种不识相的吗?”依萍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向家齐,对他先前的举动才会意过来,无奈地叹道。

    “我知道你是心急则乱,我们慢慢走,反正两位长辈看着能说上个几句话也到极限了。”家齐笑道。

    果不其然,当依萍和家齐推开门进来时,两个老的正无语相对着呢,只是感觉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依萍才暗暗地松口气。

    “爸,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依萍若无其事地笑问道。

    “今天突然心血来潮,去看看家齐工作的地方,又听家齐说起你平常喜欢吃的小点心,就顺手买些带过来,你在学校的生活还适应吗?”振华脸上的尴尬只是一闪即逝,见依萍并没有其他反应,他也就当成闲话家常一般地解释道。

    “很好呀!只是同学们平时也各忙各的,只有学校活动才比较有时间聚在一起。”依萍点头回道。

    “哦~。”振华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提出什么话题。

    “爸,既然你来了,有件事想跟您说说,不过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如果您觉得不妥当也没关系。”依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

    “什么事?你说看看。”振华疑惑地问道。

    “我想…你要不要把尔豪和可云的婚事延一延?先送可云去医院看病呢?我知道您对尔豪当年做的事很生气,不过也不能不考虑到将来的事,像可云这样的人,她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行为,万一哪天家里没人看管着,让她跑出去的话,很可能会得罪到邻居,租界不比其他地方,以后您说不定得替她担下不少麻烦事,要常常拿钱去赔偿受害的人,尔豪在报馆的薪水不多,就算您的财产富足,但是陆家上下还靠着那些钱过生活,钱再多总会有用完的时候…所以我想…您重新考虑一下吧,我不是单单为尔豪说情,只是请您也替如萍和梦萍着想一下,她们年纪还小,将来我们又怎么能保证那些不明究理的人不会因为可云的事而拒绝娶她们姐妹俩呢?”

    “你自己都不过是个孩子,怎么顾虑这么多?何况你肯替如萍想倒算合情合理,毕竟平时她也没少替你说话,可是梦萍那样对你,你还替她说好话?”振华不解地看着依萍。

    “既然都是您的女儿,还能落下谁不管吗?”依萍有些不甘不愿地回道。

    “李副官他们回陆家了?难怪…难怪…,依萍,你怎么没跟我提起呢?”文佩惊讶地看着父女俩,心想难怪前天去李家时,邻居说他们一家已经搬走了,原来是被接回陆家了。

    “我那天被可云的样子吓得不轻呢,哪敢回家说出来吓坏你?不过现在有爸爸出面,我想可云的病总会有办法的。”依萍暗暗吐着舌头,无辜地辩解道。

    “振华…其实当初我一搬出来后不久,就遇上了李副官,也知道可云后来的情况,我想依萍说得对,可云的病要紧,总得等她病好了,小两口的事才好做打算。”文佩迟疑半天后,才为难地道。

    “你早就知道?!既然早知道他们的情况这么不好,为什么要替他们瞒着?!难怪李副官一开始会以为是你让我去的?我还有些纳闷,原来是因为你一直清楚他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振华听到文佩毫不隐瞒的说辞,满脸不悦地盯着她。

    “爸,妈也是担心您…不相信她说的话,你想想这么多年,您对妈妈都是不闻不问的,要是您真的关心她,就不会只在我每次过去的时候,敷衍了事地问那么几句话而已。”依萍尽量平静地说着,像是在说什么旁人的事一般。

    “所以你心里头埋怨我,想为你的母亲出气?所以每次去到那里就不惜要跟我大吵大闹一番?”振华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势。

    依萍闻言一怔,低头不敢回话,家齐在一旁是心里担忧极了,偏偏这是家务事,即便他想插手也是不能的。

    “振华,依萍还是孩子…她……”文佩见振华又要发怒,心里就急了,她满面忧容,吞吞吐吐地想要为依萍辩驳几句,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一再容忍,还是说你认为我不够容忍你?”振华冷冷地看向依萍。

    依萍紧张地扭着手指,心想怎么办呢?说是嘛,父亲确实对她总是不留情面,说不是嘛,又好像也没到真的不管不顾的地步,再说‘她’的确是打心里深深地为母亲抱不平的,所以更不能眛着良心否认。

    “爸,对不起,我知道我用的方法不对,可是除了那么做,我不晓得我还能用什么法子来提醒您,这里仍有妈妈的存在。”依萍想了想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表现出自己很委屈又无计可施的模样。

    “你也知道你的方法错了?看来你已经成长不少,我想某人在这方面倒是功不可没,这家教倒也没白做。”振华看了看依萍,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满脸着急还不敢轻易开口的家齐。

    “爸……”依萍这才发现父亲根本没有生气的意思,甚至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丝打趣之意。

    “陆伯伯太抬举我了,依萍本来就是通情达理的女孩,不过对某些事比较执着而已。”家齐尴尬地轻咳一声,然后才说道。

    “爸,那尔豪和可云的事…您是不是愿意再考虑考虑?”依萍见振华心情不错,犹不死心地问道。

    “你说得对,我不能只想到要补偿李副官和可云,却忘记你们其他几个孩子的将来,不过…这样反而让另一个人趁了心意,唉!”振华想到雪琴是百般不愿让尔豪娶可云,他还想用这件事让雪琴更加不好过,可是又不能牺牲子女的幸福,如此一想就觉得心里十分窝火。

    “她在意的又何止这一件事?想要她心里不痛快还不容易,我回去多晃几次也够叫她气的了。”依萍明白父亲指的是谁,她鼓着脸颊,小声咕哝道。

    “还是不要吧!哪有人自愿送上门挨骂的?你脑子坏啦?”家齐一听可不乐意了,他连忙把依萍扯到身边,不快地低声说道。

    “不然呢?这样不好,哪样也不行,唉!好麻烦!”依萍一脸纠结地道。

    “不需要你回去看她脸色,不过你说的很对,她在乎的可不止这么一件事,总有其他事能让她心里不痛快的。”振华自然也不愿让依萍再回去受人奚落,何况以前还能说他不知道雪琴在乎什么,可是如今一切都明白之后,他若还看不清楚,那他真的就是个蠢的了。

    第二十八章

    依萍每天忙着念书、抄写书稿,那天振华来家里的时候,她也只是约略从家齐口中知道父亲跑去交易所找他的事,却不知道父亲已经见过家齐的四表舅,家齐在她面前并没有提起这一部份,就像他也从未提起表舅对于她涉入投机投资有意见的事一样。

    而振华当天回去后,又和李副官说了好久的话,隔天晚上便当着众人的面前,宣布他决定把尔豪的婚事暂缓一年,先送可云进疗养院治疗。

    “老爷子,您说是真的吗?您没骗我吧?”雪琴乐坏了,完全没想到要掩饰脸上的笑容。

    “爸,你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要送可云去治疗?”尔豪知道父亲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怎么好端端地就改变先前的决定?

    “我只说暂缓婚事,没说你不必娶可云,除非是她病治好了,她自己决定不要嫁给你,这桩婚事才能不算数!”振华板着脸说道。

    “什么?凭什么还得让她来决定要不要嫁给尔豪?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一个二手货也好意思挑三拣四的吗?”雪琴心情刚刚才大好,听到振华的话后,又不乐意了,她的儿子可不是让人挑选的对象。

    “哼!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振华怒目相向地问道。

    “我……”雪华一愣,便不敢再出言反驳。

    “妈,爸肯让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再说可云说不定早就不喜欢我,到时要是还逼着她嫁给我,她不开心,我也不开心,那结果不是更不好吗?”尔豪连忙劝慰母亲几句。

    “是啊!妈,你就不要担心了,既然爸爸决定先替可云治病,我们应该多少帮点忙吧,以前大家和可云都是从小到大玩在一起的,说不定我们可以帮着医生把可云忘掉的记忆找回来。”如萍见父亲总算不要逼着尔豪的婚事,笑得也极为轻快,没有了前两日的言不由衷。

    雪琴看着尔豪和如萍这般软弱不成器的模样,真是觉得气打不到一处,她恨恨地瞪着两人好半晌后,才对尔豪警告道:“要真是这样,我倒认为在可云病好以前的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有点眼色,明白吗?”

    雪琴以为这件事如此也算安然度过,她又能逍遥过日了,哪里知道振华对她的事已经了然于心,更不再对她有任何信任,若非因为张宗汉先前的警告,他早将雪琴痛打一顿,逐出陆家。

    明面上看起来,他对雪琴的态度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但实际上,他却已经在暗地里盯着雪琴的一举一动好多天,甚至又意外得知尔杰居然不是他儿子的事实,因此心中对雪琴的愤恨更加深了几分。

    “爸爸,你看,我有新玩具,是会跑的汽车。”这天,雪琴又带着尔杰出去打牌了,回来后,抱着新买来的玩具,迫不及待地向坐在客厅的振华炫耀着道。

    “又买东西?雪琴,以后别替他买那些玩具了,你自己都会跟依萍说,我们打从东北逃难来到上海后,家里就没有收入,完全靠以前在东北存下来的财产过日子,钱…能省则省,我想了很久,以后这家里的账目还是由我自己管着吧,你等等先把账本拿来我看看。”振华忽然提出了这个让雪琴讶异的要求。

    “老、老爷子,家里的开销那么乱,哪来的账本呢?”雪琴紧张地说道。

    “没有账本?那存折呢?我们从东北带来的现款不是都存进银行里了?”振华又逼问着道。

    “这…这……”雪琴吞吞吐吐、迟疑了半天,就是不敢将存折拿出来。

    “还不快去拿来!”振华猛然提高音量,喝道。

    “好好好,我、我就这去拿。”雪琴连忙三步作两步地跑上楼去。

    过了很久,雪琴才拿着存折慢慢走下来,她巍巅巅地把存折递到振华面前,振华将存折接过来,打开折子一看,他心中虽然早已有数,但真正见到存折上的数字时,还是忍不住震怒了。

    “为什么只剩这些?钱呢?钱都花哪去了?!”振华气愤地把存折往雪琴身上一丢,吼叫着斥问道。

    “我…我拿去放印子钱,结果被人给倒了,所以……”雪琴有些畏惧地缩起脖子,自以为聪明地回道。

    “被倒了?你这个混账东西!”振华一巴掌将雪琴打的跌坐到沙发旁。

    “爸爸!你为什么要打妈妈?妈妈又做错了什么事?”这一幕正好被下课回来的如萍撞见,她急匆匆地跑上前来,想要护住雪琴。

    “你自己问问她,家里的钱都被她拿到哪里去了,十多万块钱就这么不见了,你倒是问问你的好母亲!”振华气呼呼地指着雪琴,对如萍说道。

    “妈,怎么回事?十多万钱是很大一笔数目呀,我们家有缺什么需要用那么多钱?”如萍纳闷地看向雪琴,她再不懂事也知道那是多大的一笔钱。

    “我、我赌输了,有些借给人家,被倒了,我也不是有意呀,我也想替家里多弄点钱,谁知道…谁知道…老爷子,您就原谅我一回吧,我再不敢随随便便借钱给别人了。”雪琴哭哭啼啼地哀求道。

    “张嫂,张嫂!”振华狠狠地瞪了雪琴一眼后,大喊着家里的老妈子,等到张嫂出来,便对她说道:“从现在开始,每个礼拜的菜钱固定一百块钱,我会直接给你,家里要是有什么额外花费也都直接找我拿。”

    张嫂应了一声,又连忙退回厨房,如萍疑惑地问道:“爸爸,你打算自己管帐吗?这样会不会太累了?妈妈不是一直处理得很好吗?”

    “处理得很好?处理的好都能败掉我那么多钱,要是处理不好,这个家岂不是早就倒了?”振华冷冷地道。

    “可是,爸爸……”如萍哑口无言地望向仍摆出一脸无辜的雪琴,她此时也不敢再火上加油地劝解父亲什么话。

    “不必再替她说话了!王雪琴,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振华对雪琴可谓已是恨之入骨,若不是昨天张总告诉他,警方已经确实盯住魏光雄,只是目前尚未找到什么能将之入狱的证据,又担心他有所警惕,会想法子再次找王雪琴强索巨款逃逸,要他小心防备的话,他恐怕还真忘记要先把自己的钱从这女人手中拿回来。

    “老爷子,您最近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外头谁惹您不顺心了?您可以说出来解解闷呀,为什么非要这么拿我出气?我是做错了,可我也是为这个家不是吗?不然谁有心思琢磨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轻轻松松的过日子不是挺好的?更不至于弄到今天这个样子。”雪琴用她一贯的手段,想要哄骗振华回心转意,奈何这次振华是铁了心不再轻信雪琴。

    “为了这个家着想,是吗?那我看这家里也不必请老妈子来做事了,不如从明天开始就由你来打理家务吧,你可别告诉我,你以前在王家学唱戏的时候,没做过这些粗活。”振华盯着雪琴的目光越来越越冰冷,他淡漠地说道。

    “爸,这样不好吧?妈妈怎么说都是您的妻子,这个家的女主人啊,您怎么可以叫妈妈做张嫂的工作?”如萍见雪琴脸色惨白,连忙劝道。

    “女主人?凭她也配?!再说…我陆振华不是只有她一个老婆,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替我们陆家打算?那么就先从节省开销做起吧。”振华说完立刻撇开头,不愿意再看雪琴惺惺作态的模样。

    “我、我知道,全依老爷子的意思就是了。”雪琴发现自己的柔弱作态竟然对振华没有用了,她只好暂时忍下来,想等找到振华态度转变的原因后再做打算。

    晚上,振华多发给张嫂半个月的月薪,又叫她休息一个礼拜再回来,张嫂虽然心里疑惑为什么主人家突然放她长假,却也不敢多问,匆匆收拾行李就回自己家去了。

    雪琴在房里思前想后地琢磨大半天,越想越觉得是依萍在她的背后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才害她在老爷子面前尊严尽扫于地,尔豪和梦萍回家后也得知父亲大发脾气的事,又约略地知道事情的缘由,两人随即来到雪琴房间探望雪琴的情况。

    “妈,你是怎么回事,我们来上海才几年,你就把那么大一笔钱给弄不见了?”尔豪已经工作好一阵子,多少知道单单几十块钱对于很多人来说就已经是多么要紧的事,况且家里又不常有什么奢侈的花费,为何十几万元一眨眼就不见了?

    “连你也来质问我,是吗?我说过,我借钱给别人,结果对方倒债逃走了,这人都不见了,钱拿不回来也很正常呀。”雪琴面对尔豪时,是一副傲然又理直气壮的模样。

    “妈~,你好歹为家里着想一下,钱哪能轻易借的?”尔豪无奈地说道。

    “借钱的人都跑了,不然能怎么样?可是爸爸的态度怎么突然转变这么大?真是太奇怪了!妈,我听如萍说,爸现在连钱都不肯让你管了?”梦萍永远是支持母亲的那一个人。

    “我也不晓得,唉!反正我现在是真正的老妈子了,你爸爸把张婶辞掉,铁着心要我做那些厨房的粗活,我怎么这么命苦呀!嫁进陆家二十多年,哪里真正享过什么清福?他居然还这么对我……”雪琴边哭边说着自己的委屈。

    “算了,我没办法在爸面前说话,帮不了你的忙,我先回房休息了。”尔豪叹气地看了雪琴一眼,然后回去自己房间。

    第二十九章

    “妈,你想…爸爸这么做,跟依萍有没有关系?”梦萍皱起眉头,狐疑地问道。

    “你让我想想,我猜这个可能性很大,你不知道,下午你爸爸还当着我和如萍的面说,他不止我一个老婆,我不见得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听他的意思,怕是又想到依萍她那个妈,这好端端的,老爷子居然会找到李副官一家,还把他们都回来那时,我就觉得纳闷了,看起来依萍倒是越来越聪明。”雪琴也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于是对文佩母女更加痛恨不已。

    “那怎么办?爸爸会不会不要我们?”梦萍紧张极了,她才不要去过那种有一餐没一餐的苦日子。

    “放心吧!你爸爸不会的,不过我看那个小混混真有点本事,那天居然能好端端地走下楼来,我以为老爷子会气得痛打他一顿呢!也许是他在你爸爸面前说了什么,才会让你爸爸怀疑到我头上,又那么恶狠狠的对我凶,我一想到你爸爸刚才的样子,真是难过极了,可是你放心,等过两天老爷子想明白我是真心在为家里打算,他的气自然会消,到时倒霉的还是依萍母女和那个小混混,依萍想用这种法子让她和她那个妈回来陆家,哼!真是痴心妄想。”雪琴从一开始的愤恨到中间的哽咽委屈,然后又是一阵自信满满的样子,她想自己怎么可能输给傅文佩那老狐狸精呢?

    “这么想起来倒是很有可能,而且爸爸要是在乎她们的话,当初就不会赶她们出去了。”梦萍觉得雪琴的话很有道理,点头附和道。

    不过才做一个礼拜的家务,便已经足够让雪琴叫苦连天,再加上振华时不时地盯着她,让她根本连偷偷出门跟人诉苦的机会都没有,她额头上的皱纹都不知道多几条了。

    儿女里面,也只有如萍还算有点孝心,偶尔会到厨房帮她忙,而振华明知如萍的作为也故意当作不知,让雪琴以为振华已经慢慢想通而且心软了。

    等一个星期后,张嫂又回来陆家,自以为又得到丈夫谅解的雪琴就迫不及待地打扮自己,然后带着尔杰出门打牌。

    “光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怜,整整一个礼拜,老爷子盯我盯得紧紧的,都快把我吓个半死了,我到现在还是想不透他哪根筋不对。”雪琴依偎着魏光雄的肩上,娇嗔道。

    “你想,老头子该不会已经知道我们的事吧?”魏光雄突然提高警觉,狐疑地问道。

    “怎么可能?他那个脾气,要是知道我们的事,哪里会让我这么好过,我猜他也许是做给什么人看的,对了,上次叫你查那个小混混的事,结果怎么样?是哪个地盘的小兄弟?”雪琴不在意地道。

    “什么小混混,那个赵家齐也是有点来头的,在证交所是个高级经纪人,背后的人是他的表舅,交通银行的总经理,父母都是在北平教书的大学教授,有个大哥好像是在北平市政府做事的,论起家世背景,他可不输给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叫何书桓的小子。”魏光雄对于这些威胁不了他的人,是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真的?那个小贱人也够走运的,居然能认识到这样的人,不过没关系,反正八字还没一撇呢,等那个小贱人真的嫁得了再说,我不信他真能忍受那个小贱人的脾气,我们家如萍可比她温柔多了,可惜如萍已经有了书桓,不然的话…哼!”雪琴对自己的孩子可是极为自豪的。

    “陆家的那些破事我可不想管,倒是你那边能不能再弄笔钱出来?最近接了一笔军火生意,需要两三万钱周转,这两天你赶紧弄过来给我。”魏光雄说道。

    “我…我尽力吧,老爷子好像在注意钱的事了,我怕一下子弄太多,会引起他的怀疑。”雪琴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她不愿意让魏光雄知道振华已经把她手上的钱都收回去了,于是随口敷衍道。

    魏光雄也没看出雪琴的刻意隐瞒,他点点头,搂着雪琴的腰就往卧室走去,另一个房间里,尔杰让一个老妈子陪着,和一屋子玩具相处的不亦乐乎。

    可云被送进疗养院了,李副官和李嫂放心不下,天天都要来这里一趟,李嫂是每来一回就哭一回,她想放弃不让可云继续治疗,但是李副官明白他向来尊敬的司令大人是不会同意的,夫妻俩只能忍着心痛,看女儿在疗养院里倍受折磨。

    这天中午刚过,依萍在家里等着家齐来和她一起去疗养院探望可云时,方瑜突然前来找她。

    “唉~真是不容易呀,要不是刚考完试,快放寒假了,我连半天时间都抽不出来呢!想到上次你来我家的时候,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一转眼就两个月都没见你来,也不晓得现在到底如何,才想着趁空过来看看你。”方瑜笑着解释自己忽然来到的原因。

    “我们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了,你想来就可以来呀,还要想理由才能来吗?”依萍好笑地回道。

    “当然不是啦,这个理由是说服我自己偷懒的理由,不然我会有罪恶感的,虽然我喜欢画画,可是画久了也有烦腻的时候啊。”方瑜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呀!不过我等等要出门呢,你能出来多久?要不然跟我一起去?”依萍笑了笑,突然有些为难地道。

    “去哪里,要很久吗?我今天整个下午都有空呀,我爸一早去工作,我妈带弟弟妹妹出门了,全要到晚上才会回来的。”方瑜爽朗地笑道。

    “我和家齐要去疗养院探望一个当年和我们家一起来上海的朋友。”依萍说道。

    “你和他去疗养院探病?对方是什么样的朋友?男的女的?我怎么没你说过?他去…方便吗?”方瑜细心地提了一串问号。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我是说几年前的时候,这件事他知道的,我们去过一两回了。”依萍知道在原定剧情中方瑜、可云和尔豪之间的复杂关系,但是她绝不会让眼前的方瑜陷入那一段伤心□的。

    “哦?那我今天还真是来巧了,一次可以多认识两个朋友。”方瑜毫无芥蒂地点头笑道。

    “依萍,准备好了吗?”家齐快步走进来,看到有个陌生的女孩,顿时愣了一会儿,才连忙看向依萍,问道:“这位小姐不会是伯母说过的方瑜吧?”

    “我也听过依萍提过,你就是那个在交易所上班的赵家齐?”方瑜严肃地将家齐打量一番后,才露出笑容回了一句。

    “是,方小姐,你好,依萍以前承蒙你的照顾了。”家齐慎重其事地回道。

    “我帮我自己的朋友,管你什么事?干嘛要跟我道谢?这谢谢两个字我可承受不起。”方瑜一脸讶异不解地望着家齐。

    依萍也是满头雾水地瞧向家齐,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么奇怪的话。

    “这句谢谢是一定要说的,因为若没有你这些年的帮忙,我想我恐怕没机会遇到仍旧保持着那份单纯可爱的依萍。”家齐笑着为两人解惑。

    “呿!又来唬弄人,虽然方瑜帮了我们家很多忙是事实,可也轮不到你来道谢呀。”依萍抱着方瑜的手臂,好笑地道。

    “不过我可是欣然接受了,好歹这也算是他表示诚意的一种方式呀!”方瑜心里很开心,因为依萍身边总算有个有能力照顾她,而且真心待她好的人。

    “别光站在这里说话,我们先去疗养院探望病人吧,伟哲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他在外面看着车子。”家齐见方瑜也接受他了,欣喜地说道。

    “他来做什么?凑热闹的?不会…又失恋了吧?”依萍隐约记得某人听说正和一个大学生交往中,不过对方感觉也是个玩乐主义的。

    “你可别当他的面说,好不容易想定下来了,可是要找个能看上眼的女孩,哪那么简单?”家齐笑着摇摇头,事先告诫了依萍一声。

    “他也可以再登一次报纸呀,把人名换个就好了。”依萍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道。

    “你呀!心里还记着那件事?”家齐见依萍毫无顾忌地说着这件事,他想到这事方瑜也是知道的,便匆匆扫过方瑜一眼,发现她未露不屑神色,心中稍定,明白依萍这个朋友确实是很不错的。

    “哪有?!我才没那么小肚鸡肠呢!”依萍左顾右盼地回道。

    “你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依萍说过的那个闯了祸的家伙吧?”方瑜好奇地望向家齐。

    “咳~是呀!他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只不过事先没想清楚罢了。”家齐尴尬地一笑。

    三个人来到巷口,就见到伟哲一脸无聊的站在一辆小汽车旁踱来晃去的,看到他们出来,才停下来对家齐说道:“跟这些女孩子出门就是这么麻烦,打扮穿衣总要花掉大半天时间,你们再不出来呀,我都已经想着要盘算一下,该去哪里喝下午茶了。”

    “这不是出来了吗?跟你介绍一下,这是依萍的好朋友,叫方瑜,她也要跟我们一起去疗养院的。”家齐笑着指了指方瑜后,又对方瑜说道:“这是陈伟哲,我们虽然同样来自北平,不过到上海之前是不认识的,来这里后才经由学校活动认识,已经好些年了,交情一直不错。”

    “你好,你就是那个登报替人家找老婆的人啊?!不晓得结婚几年了?小孩多大啦?”方瑜故意认真地打量伟哲几眼,然后一副啥也不知道地问道。

    “我?!谁跟你说我结婚啦?我还是…是…单身汉呢!”伟哲见方瑜的样子,分明是来者不善,他睁大双眼,手指指着自己,一句话梗在喉头。

    “那女朋友呢?怎么不带出来一起见个面、交个朋友?”方瑜又问道。

    “方瑜…刚才不是说……”依萍扯着方瑜的手臂,小声地劝道。

    “敢情方小姐今天是来主持正义?我现在虽然没有女朋友,不过那时候确实有的,怎么样?你有意见吗?”伟哲深吸一口气,然后理直气壮地回道。

    “没怎么样…只是好奇你那时候怎么会想到替自己的好朋友牵红线,我以为你一定是家庭幸福美满,舍不得见朋友形单影只的,才想到做这件善事。”方瑜撇开头看向别处,貌似无辜地道。

    “真是物以类聚!怎么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两个都这么伶牙俐齿的。”伟哲抽搐着嘴角,颇为无语的模样。

    第三十章

    疗养院的长廊上好多神志不清的病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与外面平和欢乐的世界相去之远,宛如天堂与地狱。

    “如今世道就是这样,总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丑恶在不同的角落发生着。”伟哲望着那些病患,心里颇有感触。

    “我记得几个月前不是发生过几件跳楼自杀的案子吗?我想人的一生总有几个过不去的坎,过得去就是海阔天空,过不去就是死路一条。”依萍想起她忙着找工作的那段日子,见过好几次家庭自杀的报导,心里也是想啊~人哪有永远顺利的呢?因为看不开就自断生存的希望,连小孩子都要带走,但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依萍是亲身经历过苦难的,所以难免感触比较深,不过我很庆幸,庆幸你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方瑜紧紧握着依萍的手,心底酸涩无比。

    “是啊,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再苦也苦不过那些年的。”家齐点头应和道。

    “可…是呀…都过去了。”依萍本想说未来还有个长期抗战呢,到那时只怕才真的是苦不堪言吧?只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因为她没有能力去干涉政治或军事,更不想去引起别人的揣测怀疑。

    一行人走到病房区,这里就显得安静多了,依萍循着病房的房号来到可云住的病房,里面只有李嫂一个人在。

    “李嫂,可云在休息吗?”依萍站在门口,轻声地喊道。

    “依萍小姐,你们来了,这…这两位是?”李嫂还是一如往常,不希望可云的事被太多人知道。

    “他们是我的朋友,今天正好有空,所以跟着我一块过来,李嫂放心,他们都是很明事理的人,不会多说不该说的话。”依萍明白李嫂的想法,她连忙解释道。

    “哦、哦!你们坐呀,可云刚刚才吃过药休息,正德去买东西去了。”李嫂略带尴尬地笑道。

    “嗯!如萍他们都没有来看过可云吗?”依萍见病房里有些冷清,便好奇地问道。

    “如萍小姐来得勤快些,可云住进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前后倒是来了不少回,司令大人也看过两三回,至于尔豪他…唉~。”李嫂满是愁容地摇摇头。

    “哦…对了,这是妈让我带过来的,她上次来看可云的时候,见你们忙得团团转,连出去买吃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让我带些点心过来,妈妈中午一吃过饭就又跑去菜场买东西,说是想炖补品,明天带来给可云吃。”依萍把手上一直提着的铁罐子放到桌上,向李嫂说道。

    “唉!这也太麻烦八夫人了,可云现在已经好很多,认出我们的时间比以前还长,医生说她的情况很乐观,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最重要的症结点。”李嫂似乎有些难言之词,她手足无措地看着依萍。

    “是吗?那我等等去问一下医生,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李嫂,你别太担心,有进步就是好事,不是吗?”依萍安慰着李嫂道。

    方瑜站到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孩,安静而淡然,让人很难想象她醒来时会是什么情况。

    “依萍,她真像你说的一样,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好可惜,她应该有个幸福快乐的人生才对。”方瑜惋惜地道。

    “她当然会拥有那样的日子,你刚没听到李嫂说吗?可云恢复的希望很大。”依萍也走到床边,柔柔地摸过可云的脸颊。

    李副官拎着几袋东西回来,见病房里有人,他紧张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若不是顾忌到可云,恐怕就要喊出声了。

    “依萍小姐,赵先生。”李副官轻声地向依萍及家齐问候道。

    “李副官,你回来了,我们来看看可云,我想…可云以前也很喜欢热闹的,所以今天带朋友过来,本来想如果她醒着的话,可以陪她说几句话。”依萍见李副官似乎面带不虞,便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依萍小姐,您的想法好是好,不过我担心太过头了反而会吓到可云。”李副官为难地道。

    “对不起嘛,我一时也没想到这么多,不过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依萍暗暗吐着舌头,一脸抱歉地道。

    “依萍…你来了?怎么不坐下来呢?”可云缓缓睁开眼睛,她听到父亲和依萍说话的声音,转头看过来,纳闷地问道。

    “可云,我今天带了朋友过来,你愿不愿意认识他们呢?”依萍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朋友?他们…是你的朋友吗?依萍的朋友当然是我的朋友,为什么不愿意呢?你们也坐呀,这…这里不是很大,你们千万不要介意。”可云匆促地下了床,想要招呼家齐他们几人。

    “可云小姐,你还认得我吗?我们见过几回的。”家齐站到可云的不远处,柔声地问道。

    “你…我好像记得,每次都和依萍一起来的,不过我忘记你的名字了。”可云揉着额角,努力地回想半天后,失望地道。

    “还能记得我的模样已经很好了,我的名字又不常叫人挂在嘴边,你记不住很正常的。”家齐微笑着道。

    “我…我有个很可爱的宝宝,应该让你们见见的,妈,我的宝宝呢?宝宝在哪儿?”可云说着说着又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

    “可云,你忘了吗?你现在在生病,所以宝宝寄放在我们家,让我和我妈照顾啦。”依萍连忙说道。

    “对呀!我怎么忘了?宝宝他好吗?我好想他,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他呢?”可云满脸忧愁地紧抓着依萍的手。

    “快了,只要你乖乖听医生的话,说不定很快就能出院看宝宝了。”依萍继续耐心安抚着。

    “好,我会乖乖的、乖乖的,依萍,你要好好照顾宝宝,千万别再让他生病了。”可云连忙应和道。

    “一定一定,我保证等你出院后,肯定能看到一个健康的宝宝。”依萍用力点头回道。

    从疗养院出来后,方瑜疑惑地问依萍:“她的病因究竟是什么?医生不是说精神病患的病因各有不同,只要能找出来就可以治好的?”

    “她的病因…是尔豪和孩子,不过尔豪居然都没来过,实在也太冷情了一点,而她的孩子在两年多前就病死了。”依萍淡淡地道。

    “尔豪?是那边的哥哥?那可云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啰?他怎么可以这样?居然都不来看可云?!”方瑜还记得在病房时,李嫂说过的话,如今再听到依萍的话,自然是感到非常生气。

    “没想到陆尔豪过去还有这么一段?不过他这么做确实太说不过去了。”伟哲亦点头附和道。

    “我想他不是不愿意来看,怕是被人拦住了或者不敢来,怕万一可云对他余情未了,到时候更难收尾。”依萍也觉得这种情况甚是两难,如果尔豪对可云真的还有几分旧情,她指不定还要站在支持的立场,多帮着尔豪常常来探望可云、安慰可云,不过如今看来,那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了,那么就还是别给可云希望比较好。

    “不敢来?为什么不敢来?”方瑜想不透地问道。

    依萍只能无奈地低声向方瑜解释尔豪和可云的情况,方瑜听罢后,愕然地道:“这…所以可云和她爸爸妈妈跟你们一样,是被你曾说过的雪姨赶出去的?”

    “是呀!你也知道雪姨本来出身就不好,心里必定是自卑又不平的,哪里肯让儿子再娶一个对他们那一代的人看来是个下人身份的丫头?偏偏两个人当年都太年轻也太冲动,在这种事上头没有好好拿捏住分寸,才会有后面这些是是非非。”依萍叹道。

    “算了,反正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就别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照我看哪,你那边的哥哥也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对象,要是可云能趁机把对他的感情淡了忘了,才真正是最好的结果。”方瑜见依萍眉头深锁的样子,一脸关切地安慰着她。

    “我何尝不希望能够如此,好吧,不说他们了,我们回我家去吧,我妈早上要出门前才交代今天一定要回去吃饭的。”依萍重重地吐一口气,然后向三个人看了一圈,说道。

    “好呀!我好久没尝到伯母的手艺了,不晓得她今天会煮什么好菜呢!”方瑜很配合地笑道。

    “嗯,走吧!要是回去得早,还能帮忙伯母做点事。”家齐和伟哲一直齐肩走在依萍和方瑜的身后,直到她们停下来,才跟着停住脚步。

    这半天相处下来,伟哲对于方瑜这个女孩又忍不住高看几分,觉得她既有她这年纪该有的活泼朝气,却又有几分理性成熟的想法,重点是她并没有他一开始以为的那样,是个喜欢得理不饶人的女孩,反而是极为温柔贴心,没有陆依萍的那种常常不思及后果的冲动。

    几个人回到依萍家时,已经快五点了,文佩正在厨房里洗洗切切的准备晚餐,见家里多了方瑜和伟哲两个客人,连忙又匆匆多弄两样菜,依萍和方瑜把两个大男人丢在客厅,全进到厨房里帮忙做事。

    晚餐时,伟哲是吃最多的人,边吃边喊着好久没吃到这么象样的家常菜了,今天实在好运气,语气满是对家齐的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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