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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之大小姐第21部分阅读

      情深之大小姐 作者:rouwenwu

    绿萍捏着汪蓝芯的面颊。

    汪紫菱没有去法国,没有招惹费云帆,但事情依旧扭曲着向前发展。汪蓝芯想起前会儿偶然看到的两个身影,心里就觉得气闷。

    “姐,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汪蓝芯娇嗲地扭动。

    汪绿萍好笑的点着她的鼻子说:“好,好。多大的人了,还害怕一个人睡。又看恐怖片了?”

    “我哪里看恐怖片了?今天朋友约我看电影,是言情啦!”汪蓝芯反驳。

    汪绿萍问:“是《时空之恋》吗?”

    “对啊!”汪蓝芯点头。

    汪绿萍又问:“好看吗?天恒也约我去看,不过我没空,所以推了。”汪绿萍说。

    “导演是德国著名的文艺片导演,男女主角都是新人。整部剧拍摄的很细腻、严谨,一贯的德国风格。但是,出品人却是美国的花间传媒娱乐公司,一部涉及到二战的大制作。”汪蓝芯边在床上打滚边说:“女主角是一个七十年代科学家,在圣诞前一天的傍晚,她散步时遇到空间扭曲,穿越了时空到二战的战场。很凑巧,穿着白色风衣缓缓走近的女主角,被受了重伤几近昏迷的男主角认为是天使下凡……第二年的平安夜,女主角又遇到了时空扭曲,还没来得及收下男主角送的樱草就回到了现代。为了等待还未出生的爱人,男主角苦苦等待了三十多年……”

    “好浪漫……”汪绿萍向往到,她说:“为了一段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感情等待三十多年,男主角真是长情。”

    “羡慕了?姐,这只是杜撰的故事而已。”汪蓝芯开始呵痒。

    汪绿萍垮下脸说:“蓝蓝,你怎么就不让我做一个美梦呢?”

    “无法实现的叫妄想,不是美梦。我可不想比变得和某人一样,只会白日做梦。”汪蓝芯白了她一眼回答。

    汪绿萍取笑道:“蓝蓝说话还是这么尖锐,真不知道让你的粉丝们见了,会不会掉一地眼珠子?钢琴公主得理不饶人——这可是一个大新闻。”

    “切——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姐,舅妈让你去美国特训?”汪蓝芯问。

    汪绿萍点头回答:“是啊,舅妈说再过一个月,纽约城市芭蕾舞团招收成员,她让我提早过去准备,但是我……”

    “去吧!那是全球五大芭蕾舞团之一,姐你要是能进入那儿,就是对你的舞蹈生涯的肯定。”汪蓝芯一听,立即赞成。只要她去美国参选,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等到回来的时候,事情大约有个了结了。

    “我在蓝鹤待得好好的……现在跑掉?”汪绿萍有些犹豫。

    “姐,蓝鹤只是台湾一流的芭蕾舞团,放到国际上也就是个三流。人往高处走,你和蓝鹤的合约,等进了纽约城市芭蕾舞团再回来处理,相信他们会理解的。更何况,强者如云,姐你能不能进还是个问题呢!”汪蓝芯极力怂恿。

    汪绿萍打小习惯了征求汪蓝芯的意见,所以也没觉得不妥,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无论成功失败,我都应该去试一试。”

    汪绿萍离开台湾后,在汪蓝芯的运作下,汪紫菱与楚濂之间终于勇敢的跨出一大步,二人迅速陷入热恋。而汪展鹏的婚外情也被李舜娟发现,第二天远在美国的汪舜尧和奥地利的汪舜妍也知道消息。

    在哥哥姐姐的支持下,李舜娟以雷霆速度向法院起诉离婚,并作为无过错一方,申请女儿归她所有。

    汪紫菱很不明白李舜娟的做法,在她看来,爸爸汪展鹏和沈阿姨真挚的爱情应该得到祝福。而母亲不仅不祝福,还想拆散他们父女。

    李舜娟很失望,但还好汪蓝芯提前打过预防针,她失望之余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憔悴的随二女儿回家,不理会小女儿在身后的一阵‘残酷、残忍’。

    现如今汪紫菱在她眼里,除了脑子不清醒外没什么大问题,毕竟汪绿萍好好,并没有残疾,所以李舜娟除了伤感外并没有怨愤。

    紧接着,汪蓝芯捅出刘雨珊是汪展鹏和沈随心的女儿

    第73章 番外六

    刘雨珊是汪展鹏和沈随心的女儿,这一爆炸性消息震蒙了许多人。沈随心娇羞的靠在欣喜若狂的汪展鹏胸膛。

    汪紫菱百味杂陈的看着相拥的一家三口,似乎她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法院判决时法官虽然更倾向将女儿全归李舜娟,但基于汪紫菱已经有选择的权利,所以在她自己的要求下,被判给汪展鹏。

    李舜娟有些心凉,但看到兴高采烈的女儿围着前夫和他的情人转,便不再说什么。回家后,交代了一些事情,她偕同大女儿和二女儿去旅游散心。

    沈随心感觉到汪紫菱的低落,这时候她对她还是有用处的,所以沈随心张开双臂,对汪紫菱说:“紫菱,你一个人站在那儿做什么?快来我这儿。”

    汪紫菱扑进沈随心的怀里,噙着泪水感动的说:“沈姨,我太感动了。你们的爱情是如此的真挚、美好,为什么妈妈不肯祝福你们呢?”

    “舜娟姐姐她……还是爱着展鹏的。所以……”沈随心柔柔的对汪紫菱说,只是垂下的眼帘里一片阴翦。

    沈随心原本以为,汪展鹏当了这么多年的老板,至少控制了公司。没想到,公司的主要部门主管依旧是李舜娟的人,这等同于她是幕后的皇太后,而汪展鹏只是傀儡。

    虽然如此,但是沈随心相信汪展鹏一定有私房钱。而且……又汪紫菱在手,她就等同于有了一张不上限的提款卡。她不相信,李舜娟能抛弃从小养到大的女儿,看着她吃苦。

    第二个月,沈随心哀愁的坐在椅子上发愁柴米油盐、房租水电,汪展鹏很心疼,她豪气地掏出银行卡递给沈随心,并报上密码。

    第八个月,沈随心哀愁的坐在椅子上发愁柴米油盐、房租水电,汪展鹏毫无办法,汪紫菱心疼的掏出银行卡递给沈随心。

    第九个月,沈随心依旧哀愁的坐在椅子上发愁柴米油盐、房租水电,汪紫菱去李宅,提前支取李舜娟给她的每个月地抚养费。

    第十个月,沈随心还是哀愁的坐在椅子上发愁柴米油盐、房租水电,汪展鹏苦恼着汪紫菱的嫁妆、酒席,他眼高手低,快一年都没找到工作了。

    李舜娟包了汪紫菱出嫁的所有酒水费用,并且帮她置办了嫁妆。沈随心还是在哀叹,但是汪紫菱嫁入楚家,在李舜娟的提点下,楚家将钱看得比较近。

    沈随心眼见榨不出什么油水了,包袱款款,带着从汪家父女身上搜刮来钱财和另一个姘/头跑了,将女儿扔给汪展鹏。

    再婚的老婆跑了,汪展鹏气的火冒三丈,一无所有的他将气都洒在女儿汪雨珊头上。但是,汪雨珊可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大吵了一场后,汪雨珊离开了这个新建起来才一年的家。

    汪紫菱得知沈随心跑了,又气又怒,眼泪啪啪地往下掉,烦躁的汪展鹏没有理会,但将楚濂心疼得不行。

    楚濂耐心的哄着,但越是哄,汪紫菱的眼泪掉得越快。接到一个电话后,汪紫菱跑出了汪展鹏租赁的房屋,拦了一辆的士绝尘而去。

    急忙拦下另一辆的士,楚濂急冲冲的让司机师傅跟着前面的车子。好不容易,转到一个公园,楚濂见妻子下车,他急忙扔了一张五百块钱的纸币给司机,下车就跑。

    等楚濂找到汪紫菱的时候,就看到抱头痛哭的两人。他显然认得另外一个人是谁,毕竟他也参加过他的妻子和朋友的几次聚会。

    原来,道明寺因为车祸失忆了,并且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失恋的杉菜找汪紫菱诉苦,没想到两人各有各的伤心,所以说到激动处就抱在一起哭,完全不管周围的人的视线。

    抹掉眼泪,汪紫菱鼓励杉菜说:“杉菜,你一定不能灰心。想一想,你经历了多少困难和挫折才能和道明寺在一起?这一次是上天给你们的考验,只要你能唤醒道明寺,一定可以幸福美满的。”

    “阿寺已经完全忘记我了,他娶了不丹的公主。我就是一根杂草,怎么比得上高贵的牡丹?”杉菜郁郁的说。

    “杉菜,你要相信你们的爱情可以感动天地。”汪紫菱执着杉菜的双手打气。

    似乎,汪紫菱的话重新点燃了杉菜的杂草精神,她用力的点头说:“嗯!紫菱你说得对,我一定会让阿寺重新记起我,我不能让阿寺将来后悔。”

    楚濂深深为他善良的小妻子感动,夫妻二人情意绵绵的回家。杉菜重新燃起斗志,她准备无论付出多少努力,一定要到道明寺身边工作。

    失忆后的道明寺行事日渐沉稳,道明枫很满意失忆后的儿子,她暗暗祈祷,最好儿子一辈子都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对于一心往他身边凑,据说是他前任女朋友的女人,道明寺很苦恼。他想不明白没失忆前,他是怎么看上这个女人的?成绩平常,样貌平常,身材平常,仇富,礼仪很差,行事急躁无度,工作手忙脚乱。

    原来我以前的眼光如此差劲!道明寺靠在真皮椅背上,捏着鼻梁叹气,难怪妈妈要亲自考校儿媳妇。如果是这样一个女人过门,道明家一定会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

    道明寺的记忆完全没有转好的迹象,杉菜渐渐的失望了。汪紫菱一边要应付酒鬼父亲,另一边还要对付第三者,每天都是焦头烂额。

    第三者裴欢乐是一个比汪紫菱更加柔弱的存在,自从楚濂救下了昏倒在路边的她后,她像菟丝花一般紧紧依附着楚濂,仿佛失去他就是世界末日一般。

    楚濂不想出轨,但是不放心柔弱无依的裴欢乐,怕她会做傻事。所以不忍心与得寸进尺之下,楚濂成功被攻克。

    第一次、第二次,楚濂面对汪紫菱的时候会内疚,会自责,会自我唾弃,但是次数多了,反而在面对汪紫菱的时候平静了。裴欢乐向他保证,她只想在他的心里占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够了,她不会去和他的妻子争什么。

    转眼两年,汪紫菱的肚子毫无动静,反而裴欢乐怀孕了。对于第一个孩子的到来,楚濂惊喜并期待着。

    汪紫菱发现了楚濂有外遇,因为衬衫领口的一个口红印。她大叫大闹,楚濂被烦的跑出家门去裴欢乐那里。

    裴欢乐听着楚濂的诉苦,她微蹙眉头,含着泪水十分自责地说:“濂,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情不自禁,紫菱姐姐不会发现我们……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那么想念你?”

    楚濂看到裴欢乐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肚子,他慌了,急忙捉住她的手说:“乐乐,你这是在做什么?不关你的事,是紫菱爱疑神疑鬼而已。医生说你没有安全感,我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你身边,不怪你……”

    “真的?”裴欢乐睁着无辜的眼神望着楚濂,她靠在他的心口,低落的说:“紫菱姐姐怎么办?濂,你还是回去陪陪紫菱姐姐吧!我没关系的……想你的时候,抱着你的枕头好了。”

    疑心生暗鬼,汪紫菱请了私家侦探调查,没过多久她就趁着楚濂去上班的时候找上门。看到开门的柔弱身影,汪紫菱含着泪请求。但可惜,她在这一方面比不得裴欢乐的水平高,几枚软钉子刺下去,汪紫菱气的一巴掌扇过去。

    她的这一巴掌恰好被回来拿文件的楚濂看到,他冲过去心疼的护住裴欢乐,大声喝道:“紫菱,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你的宽容、善良呢?乐乐还大着肚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恍惚间,汪紫菱想起几年前,她似乎也这么质问过一个人,一个亲人。她含着泪低泣道:“报应不爽……”说罢便冲出这栋楼的大门。

    吱——嘭!鲜血染红了米黄的裙子。

    一尸两命——楚濂揪着头发撞墙,裴欢乐在他身边泪流满脸的安慰,楚尚德和妻子方心怡面对李舜娟的质问哑口无言。

    李舜娟厌恶的瞥了一眼裴欢乐,直直的走到楚濂面前,一巴掌用力的甩过去,说:“从今天开始,我的女儿只是汪紫菱,不是楚汪紫菱,她和你们楚家没关系。”

    楚尚德夫妇自知理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舜娟的一巴掌打的自己的儿子嘴角溢血,而不敢上前劝慰。

    李舜娟与楚尚德一家决裂,并在生意场上一力打压。背后有汪氏和她姐姐的夫家白氏支持,楚尚德一家自然抵不过,再兼落井下石的人。不到一年的时间,楚尚德宣布破产。

    听到汪紫菱的死讯,杉菜感到不可置信,参加了她的葬礼后情绪十分低落。看到不远处,道明寺小心的扶着怀孕的妻子,她觉得很累,这两年没有回应的追逐让她身心俱皮。

    当初为了道明寺,她拒绝了花泽类的感情。被拒绝后,花泽类远走国外,而她依旧坚持着希望渺茫的爱情。

    杉菜低着头,没有看到道明寺回头时的复杂眼神。第二天,杉菜接到道明寺的短讯,她欣喜若狂,似乎这两年来的坚持和等待有了回报。

    暑假的英德学园内空空荡荡,漫步在校园中的二人之间一片沉默。最后,还是道明寺打破了这片沉默,他说:“我上个月恢复的记忆。”

    “阿寺……你想起来了?”杉菜猛的扑到道明寺怀里,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举起手,道明寺缓慢而坚定地推开了杉菜,在杉菜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道明寺扭头望着不远处的绿荫道路说:“那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天以后,我们之间缠缠绕绕……杉菜,我不后悔爱过你,但是我们都长大了。”

    “所以呢?”杉菜含着泪水问。

    看到这样的杉菜,道明寺很内疚,但还是硬着心肠说:“杉菜,如果没有这场失忆,我可以为了你一穷二白,此后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养家。但是……事情就是这么的……”道明寺微微仰起头,用舌头湿润干燥的双唇说:“哪能称心如意?如果我早一些恢复记忆,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但是莎莎已经怀孕了……杉菜,我只能对不起。我想当一个称职的父亲,让我的孩子不像我小时候一样。”

    “我已经想过会有这种结果……道明寺,我们的缘分果然还是不够。”杉菜眨着眼睛,逼退泪水说:“你知道的,我很坚强。”

    拒绝道明寺送她回家,坐在公交车上,杉菜泪流满面。向南向北,他们终究错过了。时间过了两年,杉菜答应一个果园老板的求婚,婚礼当天杉菜对参加婚宴的f4说:“呐!杂草应该长在土地上,不是养在昂贵的花园暖房里。”

    第74章 番外七

    “老板,还有没有房间?”

    一个两层楼的四合院,内里装修的极为古朴,饰品极具也具有民族特色。这家命名为扶风的客栈老板一家三代十三口人,在大理经营着这间客栈,以及附近的两家小店维生。

    中年男人移动鼠标点击了两下,说:“两位先生,客栈里剩下套房一间,三人房一间,请问您需要哪一种?”

    “没有双人间了吗?”脖子上挂着单反的年轻游客问。

    中年男人摇头,年轻游客转过头看另一个的同伴,最后决定住三人间。中年男人收了押金做好登记后向后伸头高喊:“迎客嘞!黄字号丁字间——”

    穿着唐装的年逾六旬的老者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从书中抬头慢腾腾地放下手里的线装书,走到两个年轻游客跟前说:“小客人,随我来。”

    慢慢爬上楼梯,他身后的两个年轻游客也不急,反而兴致勃勃的问:“老大爷,看您的打扮不是白族人吧?”

    “我是汉族人。”老人笑呵呵的回答。

    “汉族人在这边开客栈,老大爷,您在大理住了很久吧?”其中一个又问,另一个正在拍照。

    “大理住了十多年,早前是住在西双版纳。”老人面容慈祥,似乎在回想过去的时光。

    “那大爷以前是哪儿人啊?”

    老人的面容上失却了笑容,眯起眼睛回答:“以前啊?我老家南京,知青上山下乡到西双版纳,到现在也就回去了一二次。”

    “那老大爷您就在这儿娶妻生子?”

    “是啊早年日子过得苦,但现在政/策好了十几年前找到了亲戚,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似乎想起了悲痛的往事,他依旧不能释怀,所以说完便不再开口。

    用钥匙打开一间房门,老大爷将钥匙给两人,说:“小客人,先去看一看,有不满意的地方记得提出来。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最要紧是住的顺心。”

    “谢谢老大爷。”

    老人点点头转身离开,慢慢下楼梯的时候,他看到天井那儿,他的妻子,一个穿着白族传统服装,头发灰白的,年约六旬上下的女人在向他招手。

    她将一盘雕梅放在茶几上说:“刚刚老三打电话回来,说是进货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幸好阿良帮忙。”

    “这些年,也多亏了亲戚们帮衬。”老人点头表示知道。

    “是啊,对了,刚刚,就你上楼的时候,小柯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满脸慈祥的女人说。

    “是吗?考上了?”

    “考上了。”

    “考上了好啊!我父亲当年就是复旦新闻系毕业的,后来在申报当记者,承祖业了。”

    提起父亲,老者心中黯然,这是他的枷锁,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当年的狂热批斗,他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所以他也是逼死父亲的凶手之一。

    心情不好,老人也负手出客栈。柜台后的中年男人凑近了,问:“阿妈,阿爸他没事吧?”

    “没事,他就是心情不好,等散完步回来就好了。”慈祥的女人摇头微叹。“阿海这次太不小心了,被熟人坑了,赔了一笔钱。回来可得说说他,下次做生意,眼睛擦亮一点。”

    中年男人笑道:“阿妈,这笔钱咱家还出得起,就当买个教训。趁着还没下班,我现在银行转账,把钱还给良叔,你看着客栈啊。”

    “好,去吧。”慈祥的女人点头答应。

    “阿妈,我来,你去歇着,感冒才刚好两天。”一个穿着傣族服饰的,年约三十出头的女人端着木盆出绕进来。

    慈祥的女人说:“你不是还要洗菜吗?”

    “没事,洗菜这活不重,而且这个时间客人不是很多,顾得过来。”傣族女人笑呵呵的回答。

    “阿海好福气,娶了你这么个能干的儿媳妇。要说,我的三个儿子都好福气,有三个漂亮勤快的媳妇,圆了我这辈子没女儿的想头。”慈祥的女人架上老花镜,开始纳鞋底。

    “阿妈,你怎么在这里?仓库里一坛子的大酱有点走味,你去看看呗。”另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背着一篮子的毛巾经过的时候说。

    “哎哟!那我去看看,三她媳妇,这你看着。”慈祥的女人急忙往库房的方向走去。

    四十多岁的女人收起鞋底藏好,对三十多岁的女人说:“阿丽,看好了,千万别让阿妈找到。”

    知道嘞,晾晒的毛巾都收回来了?”阿丽问。

    “最后一篮子了。”

    “哦,对了,阿嫂,小柯的录取通知书来了。”阿丽擦干净手,从柜台后面的抽屉里掏出一个信封。

    中年妇女惊喜道:“来啦?我看看。”

    看完通知书,中年妇女眼眶有些红,她笑骂到“那小子,一考完试,没歇两天就说要去旅游。前几天还在敦煌,昨天晚上打电话来说,已经到蒙古了。”

    “男孩子嘛,能跑一点也正常。我家晓梅,中考完,每天窝在房间里打电脑,说了几次都不听。我真担心,过个三年就轮到她高考了,都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阿丽也絮絮叨叨的提起女儿。

    “晓梅每天躲房间里,都不出去晒太阳,会不会缺钙?要不,买两瓶钙片给她?”中年妇女说。

    “不运动,不晒太阳,吃多少钙片都没用。”阿丽摇头说:“面色青白,身无四两肉,带着厚底眼镜,不修边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她。”

    “现在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小柯还好一点,也就是平日里爱往外跑了一些。但是小民就不行了,每天躲在房间里打游戏。”中年妇女叹气。

    等中年男人汇完钱回来,阿丽早已洗完菜,控干水,她端着木盆和嫂子边走边说:“当爹妈都不容易,一辈子操不完的心。”

    “就是,还是阿嫂好命,两个孩子都考上大学了。咱两房还有四个在中学里,我们逼他们读书是为他们好,结果还被埋怨。”中年妇女感慨地说。

    “阿嫂,你说,我们那时候想读书,家里人还不肯浪费钱。就算读书了,也要帮家里干活。现在我们供他们读书,什么都不用做,他们还不满意。”阿丽叨叨咕咕地同她的二嫂念叨。

    “没错,没错。当年我的成绩可好了,小学毕业全班第一名。但我阿爸就是不让我念下去,我躺在地上边打滚边哭,我阿公看不过去才送我去的。现在的孩子,真是不惜福。”中年妇女马上点头赞同。

    “阿丽,天甲房订餐,你送上去一下。”厨房里传出女声。

    “好——”阿丽接过漆白漆,描着缠枝绕莲的食盒,随口问:“阿土呢?”

    “去天丙房送餐了。”一个穿着白色全身围裙,四十出头的女人走出来。她一边解下围裙,一边洗手回答。

    “最近客人有点多,点餐的也多,阿嫂辛苦了,很热吧?”

    “厨房就是这样,还好有一部分客人会去外面的街上吃小吃。阿浓,我听说小柯的通知书来了。”这家的长媳,另外两个儿媳的大嫂问。

    “来了,那孩子昨天跑蒙古去玩了。”阿浓点头笑得骄傲。

    阿浓的大嫂说:“小柯去上海报名,你和阿弟一起去。”

    “店里走不开”阿浓有些犹豫。

    “怕什么?顶多忙一点,再不然我们全家一起去,客栈和街上的两家店关几天,也亏不了多少钱。”阿浓的大嫂挥手说:“我们全家好久没有一起旅游了,趁机会去上海、南京、苏州逛两圈,上次去南京还是十几年前了。”

    “阿爸提到南京心情就不好”阿浓小声提起。

    “要不,咱和阿妈商量商量?”

    阿浓点头同意她大嫂的意见,正好她们的婆婆从仓库回来,问:“你们要和我商量什么?”

    听了两个儿媳妇的解释,慈祥的妇人点头微笑说:“就这事?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过前两天你们说要送晓梅去香港她大姑婆家玩一阵子?”

    “放心吧,阿妈,时间赶得及。”阿丽送完餐回来插嘴说。

    “赶得及就行,别让孩子累着,她身体不好。”

    “妈,你别宠着她了,哪是身体不好?她就是不运动。”阿丽撇嘴说:“要拿着棍子捅一捅,她才动一动,不捅就赖在那儿。我真不知道,我和阿海都算勤快了,怎么生出一个懒成这样的女儿?”

    “你们就是太勤快了。”阿浓打趣说。

    “又来订单了,我先去做菜。”

    “阿嫂,我们帮你。”

    “有阿土呢,不用了。”

    阿丽和阿浓去天井那儿编织工艺篮子,她们的婆婆在到处找她的鞋垫,出去散心的老人回来,走到角落里的摇椅上躺下,拾起搁在一旁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老板——还有房间吗?”

    听到传来的声音,坐在角落藤制摇椅上的老者从书里回过神,看了一眼进客栈来的男男女女,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低下头。

    第75章 番外八

    自从民国三十六年被楚云飞从孟良崮抢出来,受伤的张灵甫休养了很久才重新回到军队里。这其中有他的伤势的缘故,也有政敌打压的原因。

    因为他未能成功以身殉国,所以孟良崮失利的一部分责任他要扛着,就算蒋中正喜爱这个忠诚的黄埔系,但还是要顾忌其他人的想法,所以被冷藏了一段时间。

    国民/党兵败如山倒,楚云飞已经躺在台北陆军医院里,临危之际,蒋中正等人再度启用张灵甫,但已经挽救不了日斜西山的命运。

    退守台湾,似乎成了当时唯一可以生存下去的选择。张灵甫不想离开大陆,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安顿好妻儿便自请断后,最后转道香港去台湾。

    见到张灵甫好好的活着,蒋中正十分开心,只要火种还在,他就有反攻的希望。蒋中正对张灵甫极其喜爱与信任,特命他领军镇守基隆港,守住台湾的北部门户。

    守金门与基隆的将领都是蒋中正的心腹爱将,左右手陈诚居中调度,他自己则是在策划一系列的反攻计划。

    一年又一年,反攻的希望越来越低,张灵甫也只想着继续镇守基隆港,留住一方平静,抚养儿子长大成|人。

    作为镇守基隆港的将领,张灵甫拥有自己的独立住宅,所以他将住在台北的妻儿接到身边。每天下班回家,看到昏黄的灯光,和在玩玩具的儿子,他的心就莫名的柔软。

    张灵甫长子张道宇一天天长大,读小学,读国中他的成绩很好,国中毕业考试全年级第一名,但他报的高中不是国立基隆高级中学,而是报考了在台北的国立建国高级中学,与楚智成了同学。

    张王玉龄舍不得长子离家在外,张灵甫大手一挥,说:“男孩子就是要学会吃苦,我的儿子可不能养成个纨绔。”

    张灵甫不想让儿子享受特权生活,所以张道宇去台北读书的时候,他不送儿子去也不许妻子去送。

    张王玉龄差一点就和他吵起来,但还是忍了下来,她私底下打电话给沈陆,托她在儿子有困难的时候照顾一二。

    这事儿被张灵甫知道了,他特地打电话给沈陆,让她不必关照他的儿子。这俩夫妻两个说法,沈陆哭笑不得,最后决定让同为同学的楚智关注着点,有空带他到家里来玩。

    这亲朋之间做客,同学交流,作为长辈煮一些好吃的给正在长身体的孩子补充营养,张王玉龄安心了,张灵甫也无话可说。

    张灵甫不是食古不化之人,他只是想锻炼儿子的独立自主能力,并不是让儿子成为苦行僧、苦修者一般的人。

    生下长子后,接下来的十多年,张王玉龄都处于黄金生育年龄阶段,她陆续为张灵甫生下二女一子,一家人的日子也是热热闹闹的。

    张灵甫的幼子张明宇,他正努力的想穿好套在自己脑袋上的衣服,两只手扑腾扑腾的想伸直,但是被困在里边,找不到出口,气得他哇哇大叫。

    送大小两个女儿去上学回来,张王玉龄看到小儿子被困在衣服里,笑得直不起身,揉揉肚子,她急忙走过去将衣服袖子往上卷,手伸进去掏出儿子的小手。

    “小明自己穿衣服要耐心,这样直剌剌的,不讲究方法可不行。”张王玉龄便帮儿子便念叨。

    张明宇扭过头不说话,他正生气着呢!但那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小小年纪便懂的害臊和别扭了。

    “小明,洗脸、刷牙,下楼吃饭了。”张王玉龄站在一旁看小儿子慢慢从床沿滑下去。

    张明宇扭捏地说:“妈妈,我长大了,叫张明宇,不叫小明。”

    “怎么不是小明啊?”张王玉龄俯身捏着张明宇的鼻梁。

    张明宇撅着嘴说:“有好多小明。”

    张王玉龄失笑,她摸着张明宇的小脑袋说:“好,好,在外面是张明宇,回家是爸爸妈妈的小明,好不好?”

    张明宇歪着小脑袋,眨巴眨巴眼睛,思索了好一会儿,重重的点头说:“好!”

    张王玉龄牵着小儿子的小手,小心护着他慢慢从二楼挪到一楼。张明宇抓紧楼梯护栏,一点一点地向下走。

    被张王玉龄抱着,在专用的椅子上坐定,伸手拿勺子舀饭。慢慢的咀嚼、吞咽,争取不将饭粒满桌子洒。

    张王玉龄是王家的独生女,张灵甫早失怙恃,深知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所以将岳母一并接到台湾,并待岳母王罗希韫十分孝顺。

    王罗希韫与女儿女婿住在一起,顺便帮忙照顾外孙和外孙女们,孩子们的存在也减去了许多她对故乡的思念。

    老人家睡眠短,醒得比较早,她已经在附近散步一圈回来了。她看到小外孙吃饭的可爱样子,慈爱的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和张王玉龄说话。

    “玉龄,汶汶就快升国中的,我的意思呢,就是让她读女校。”王罗希韫还是希望外孙女读女校,培养淑媛气质。

    “但钟麟的意思”张灵甫认为女儿不必专门读女校,现在不想封建时候讲究男女大防,读普通男女混合国中就行。最重要的是,读普通国中,女儿就可以经常回家。

    王罗希韫不赞同的对女儿说:“他一个大男人,外事自然是他做主。但女儿的培养还是女人有经验,女校环境单纯,又是封闭式的,不用担心不好的风气传进去。”

    “等钟麟回来我再和他说一说?”张王玉龄习惯听母亲的话,这次也不例外。

    王罗希韫一锤定音说:“我去同钟麟说。”

    出于对岳母的尊重,张灵甫答应,等大女儿国小毕业了,就送去专门的女子中学就读。对名声看的很重的王罗希韫终于满意的,她便去小书房教导外孙女们礼仪。

    张汶国小毕业升国中,她被送去国立基隆女中就读。张枚小张汶一岁,她和姐姐一起去报名,她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不出意外,以后她也要在这所学校读书。

    张枚国小五年级,张明宇也到了上国小的年纪。他第一天上学,张王玉龄起了一个大早,帮助儿子穿上校服,打扮的整整齐齐的。

    “妈妈再见——”吧唧一声,张明宇亲了张王玉龄一口。

    “儿子再见——”张王玉龄也亲了张明宇一口告别。

    孩子们渐渐长大,张王玉龄空出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所以想着这么打发时间。出去工作吧,她的丈夫和母亲一定不乐意,家里还老有小呢!更何况,张灵甫的身份摆在那里,职位低了上司战战兢兢,职位高了,有贿赂的嫌疑。

    张灵甫也不忍心妻子因为无所事事而烦闷,最后给他想到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养兰花。

    兰花乃花中君子,品价极高,但这玩意儿娇贵,稍不留神就养死了。张王玉龄原本就对养花有兴趣,早年在南京养了几株蕙兰还有一株大吉祥素,但因为怀孕生子又照顾受伤的丈夫,没能细心照料,不到两个多月就死了。

    台湾的其后比较适宜养兰花,张灵甫托人为她寻来喜晨梅、大吉祥素、大富贵等。沈陆知道他在寻花,便送了一株广寒素(不知道这时候培育出来了木有,借来用一用),张灵甫嫌贵不肯收,但还是拗不过沈陆。

    每天丈夫、母亲、儿女、家务及必要交际,张王玉龄剩下的时间都围着兰花转,因为常常为妻子寻兰花的缘故,张灵甫对兰花这种植物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节假日,除了钓鱼他也不爱出门,陪妻子在小花园里照料这些兰花。时间长了,这侍弄花草渐渐成了他在书画与钓鱼外的第三兴趣,也让他的退休生活有了更多的乐趣。

    “钓鱼?好哇!梦臣,我可不会输给你。”

    “什么?上次那一条是意外,你说我几次输给你?”

    “我的技术一定比你好,输给你都是一条半条的,你输给我可是十条八条。”

    “行,就下周六。”

    “还是去阳明山?”张王玉龄拿着小喷壶喷水边问。

    张灵甫点头回答:“对,全家一起,顺道泡温泉。”

    “那敢情好,我和孩子们说说。”张王玉龄放下小喷壶说。

    张灵甫点头笑道:“去吧。”

    听到去泡温泉,张汶和张枚面上带着喜色。张道宇和张明宇对视一眼,开始打电话给楚焘,一起规划登山路线。

    张灵甫拄着拐杖下车,张道宇背着他的钓具,楚云飞看到张灵甫,大步上前,二人相互握手道:“来了,这速度和乌龟爬似的。”

    “啧啧啧——真不知道你儒将的称号哪里来的,嘴巴毒的像眼镜蛇的毒液。”张灵甫回敬。

    沈陆笑着对王玉龄说:“别管他俩,咱们去果园,正好水蜜桃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人见面都得刺上两句。也不知道给小辈做个榜样,真是越老越孩子气。”王玉龄无奈的说。

    “孩子们都习惯了。”沈陆指着东边的一片果园说:“那儿两三年前种的新品种桃树,这刚结果,咱们尝个鲜。”

    王玉龄问:“只有咱两家?”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家?”沈陆失笑道。

    王玉龄不好意思的摸着耳后,沈陆说:“知道你和学长想安静过日子,不想牵扯进那堆有的没有的里。看道宇选择经商我就知道了,既然是学长的选择,我总是要尊重的。”

    “都没有好好谢谢你一次,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你明里暗里维护,钟麟他逃不过姨父那件事情。”王玉龄想起那些政治斗争,心里觉得厌恶,而张灵甫与楚云飞一般,是个纯粹的军人,也不喜欢那一些黑暗。(王玉龄姨父孙立人,1955年被公开兵变事件,判长期拘禁。)

    沈陆笑道:“咱们两家人,一个战壕里打下来的生死交情,用得着那么客气?”

    “不和你客气,上个星期刚学了一道点心,明天试一试?”

    “好啊!”

    安顿了行李,女士们去果园摘水蜜桃,两位老年男士在四周散步,几个青年男士开始为明日的登山做准备。

    次日,孩子们去登山,两个老年男人端坐在湖边,坚毅的眼神盯着钓竿,似乎在指挥一场艰难的战役一般严肃。

    【完结+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