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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女尊)第15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的是个女孩,他已经快二十五岁了,也许这个孩子是他跟她唯一的孩子,虽然她嘴上说着只要是她跟他的孩子不管是女孩男孩都喜欢,可他真的很想给她生个女孩,不为别的,只为她给予自己的这么多年的情。

    今日,六月初二,任清二十三岁的生日,可此时,没人还记得她的生日,包括她自己,只因为二楼传来的一阵阵男人的惨叫,听得人心里发麻,只是那个惨叫的男人的女人却被众人围住,就是不让她上楼去,而出现这种狗血的镜头唯一的原因就是她家男人正在上面生孩子。

    “唉,男人生孩子都是要经历这一关的,你上去了也没用,你们女人又不能替他疼。”说话的是个挺着大肚子的男子,那肚子看着离这惨叫也不远了,只是人家手上还牵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这充分说明人家是有经验的。

    “你生你家大顺和二顺的时候,秦硕她还不都是陪在你身边的,我虽然不能替他疼,但至少能在心里上给他安慰啊。”任清说着这话有些急了,又往通往二楼的楼梯看了看。

    “哼,大顺她娘陪在我身边,是因为她是大夫呀,又不像你,只会添乱。”男子不服气,撅了撅嘴,目光往自家女人看去,满眼的得意。而他口中的大顺就是他手里牵着的那小女孩,不用想也知道,俗成这样的名字肯定是他对面那位任清任夫人给取的,记得当年她说这孩子的娘是秦阁的六小姐,爹是六皇子,加起来就是‘六六大顺’,虽然这孩子的大名轮不到她来取,可人家的小名就这么的给定为大顺了,有了大顺,自然就有二顺,现在小安肚子里那个不管是男是女,肯定是叫三顺了,好在她老娘不姓金。

    “任清,你别着急,上面不是有书瑶看着吗?”说话的自然是大顺她娘,她手上还抱着个不满三岁的小男孩,五官就整一个小安的缩小版。

    “可是,可是……”任清跺了跺脚,她哪能不着急啊,楼上的每一个声音都砸在她的心上,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不管是女人生孩子还是男人生孩子她都是看到过的,可这生的是自己的孩子还是第一次经历,那感觉完全不一样,真的是声声揪心。

    “让她上去吧。”说话的是端坐在一旁的任清她老爹任宜杭,话说这位任大帅哥,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喜欢玩失踪,一年都回不了两次家的那种,这次恐怕也是因为马上就有孙子抱才在半个月前赶回来的。任清也不问他,更是不管他,反正能让这位老人家吃亏的人天下也没几个。

    有这位长辈发话,自然就没人再拦她,任清匆匆的向她老爹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就呼啦呼啦的窜上楼去了。

    可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就听到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紧接着,产房里面传出一声婴儿的响亮的哭声,任清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欢喜得紧张,可腿上一软,差点跌地上了。

    扶着墙,猛的推开门,看到木兰正将一个皱巴巴的小孩收拾干净,又拿了手边的软棉布将小孩包好,见到任清推门进来,忙递到任清手里,满脸的笑,“恭喜小姐,是个小公子。”

    任清欢喜的接过来,可手就是不听使唤的一直乱抖,却又顾不了这么多,忙抱着自个儿子走到自己老公的床前。

    任峦楚此时虽然虚弱的很,可仍然强撑着眼看向任清和她手里的那个小娃,可待到任清坐在他身边时,他却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任清当然知道他的那点心思,早就跟他说了无数遍了,可他就那死脑筋转不过来,此时还在往那牛角尖里钻,白了他一眼,将儿子凑到跟前使劲的亲了一口,然后故意撅着嘴说到,“你嫌弃我家小新?”

    “小新?”任峦楚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他还记得,在离开月桂山庄的时候她就说过她以后的小孩要叫‘小新’,而自己怀孕的这几个月她也说过几次,他只以为她想好的是女儿的名字,“可是,可是这是个男孩……”

    “是阿,就是男孩才叫小新呢,女孩的名字我还没想过呢。”任清貌似很认真的说着,又抱着自家儿子左看右看了好大一会,才恋恋不舍的将他放到任峦楚身边,“要是是个女孩,我咋教她跳大象舞呢?”

    任峦楚跟着任清这么多年了,当然知道任清口中的那个大象舞是啥东西,听她这么一说,脸腾的就红了,平日里她扯着自己胡闹也就是了,如今还把主意打到了儿子身上,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的一把推开她,将自家儿子牢牢的环在身侧,以躲避他老娘的魔爪。

    任清笑了笑,也不再说儿子的事情,只是俯下身,轻轻拥着任峦楚的身子,久久的不愿放手,就这样,一直的拥着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足够了,这一生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正文就这么的完结了,不知道这个结局亲们可喜欢,呵呵

    还有任清她老爹的事情,亲们自己去想吧~~~~~

    看来俺还是有些狡猾的,呵呵

    后面还有一个俺欠了很久的番外

    番外 爱与尊重,爱与宽容(上)

    那年,月桂山庄的二子任尚仪出嫁。

    任宜杭站在一旁,看着他爹爹忙里忙外的为他二哥准备各种嫁妆,笑容满面。

    “怎么,杭儿也想嫁人了?”月桂山庄的老夫君容氏趁着空歇了口气,看到一旁的自个的亲儿,走过去轻轻的抚着他的头说到。

    “不想。”任宜杭的回答简单不带任何犹豫,口气里却尽带了心中的不满。

    “我家杭儿还害羞呢。”然而容氏完全曲解了他的心思,仍然是那轻柔的口气,“你只比尚仪小半岁,这接下来不就轮到你了吗,难道你还想懒着住在家里不成?”稍微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到,“只不过你应该比尚仪嫁得好,毕竟你是嫡子。”

    听了这话,任宜杭却撅着嘴,微微的鼓着腮帮子,“我才不要嫁呢,我才不要以后像爹爹这样送别人的儿子出嫁,还得装得高高兴兴的。”

    他的话一出口,容氏放在他头上的手猛的一顿,面色已经稍许凝重,“杭儿,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你二哥难道不也是你母亲的孩子吗,怎么能说是别人的儿子呢。你说出这样的话,你难道就不怕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伤心吗?”

    “可是,可是他不是爹爹的孩子。”此时的任宜杭并没有注意到他爹爹那已经敛尽笑容的脸,只知道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与他针锋相对。

    “杭儿!”容氏已经有了些许的怒气,面色严肃的看着他,“除非你以后进宫为君,不然以你月桂山庄嫡子的身份谁也不能委屈了你做侧室,而天下只要有些地位权势的女子很少有只娶一个男子的,作为正夫,最该注意的就是要宽容大度,帮妻子打理好后院,那样才会得到妻子的尊重,断不能学那些侧室们拈酸吃醋,不然不止妻家不容,这天下世道也是不容。”

    容氏一向和蔼,很少如此严肃的跟自己的孩子说话,更少发怒,虽说任宜杭听了他爹爹的话心里憋得发慌,却根本不敢吐出半个“不”字。

    然而,容氏的一番话怎能如此轻易的说服他那个倔强的不得了的儿子。从小到大,任宜杭都知道,虽然他母亲去他小爹爹房里的时间和来他爹爹房里的时间差不多,每当夜晚母亲不在时,他爹爹都会带着他睡,而那时,他爹爹虽说满脸的淡然自如,然而却总习惯时不时的往他小爹爹院子的方向眺望,而趴在他爹爹身边的他也能从他爹爹眼里看出那一丝刻意隐瞒的落寞。他最先不懂,偷偷的问他大姐任林,任林轻轻的叹着气,“爹爹是在等母亲。”

    虽说任林的口气平淡,可他也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几分无奈和一丝怨恨。

    所以,他不想嫁人,他不想日日夜夜的如同他的爹爹这般无助的等待,不想强颜欢笑的只为得到妻子的尊重。

    所以,在他二哥出嫁的那日,他趁着山庄里面的繁忙,逃了。

    他要逃离他爹爹口中他那已经确定好了的命运,他要去寻找那因爱而尊重的感情。

    离了山庄,任宜杭一直往西北走,遇到她,是在一个叫清岭的小县城,因为一场恶俗的恶霸强抢民男的戏码。

    那个全身臃肿的女人,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色迷迷的看向卷曲在墙角的已经衣衫不整的少年。

    自幼在月桂山庄长大的任宜杭,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轻轻一转手腕,就扭段了那女子的两条胳膊。

    而她,却一掌下去,直接击碎了那女子的天灵盖。

    闹出了人命案,事态瞬间变得严重,事情的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这一群人被“请”到了县衙。

    县令怒发冲冠,啥都不说,尸体摆在那儿的,还能说啥,杀人偿命呗,立即收监,秋后问斩。那时他才知道,刚才那个被打死的女子,是县令夫郎娘家的独女,亲戚啊,难怪断案如此神速。

    任宜杭一眼扫过这个小县衙,里面那几个七歪八倒的衙役,哪是他的对手,要逃离这里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他看了看身边的她,从她刚才的出手他已经看出她的武功远不及自己,他能轻松逃走,可她呢,他不免有些担心。

    然而她却一副气定神闲,乾坤在胸的样子,双手抱胸,悠闲的看着堂上的县令。

    他的凝望也引起了她的注意,但是显然,当她看到他担忧的眼神时,肯定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她轻轻的靠了过来,凑在他的耳边说到,“放心,没事的。”

    听了她的话,任宜杭一愣,只见她走过去跟那县令说了些什么,然后她跟着那县令进了后堂,然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那县令就跟在她身后唯唯诺诺的再次出现,接着,县令点头哈腰的将他们一干人等全部无罪释放。

    出了县衙,她的身边突然出现几股凛冽的气息,他知道那些人各个都是高手。

    她仍然是一副悠闲的样子,淡淡的笑挂在嘴边, “在下水行,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此时的任宜杭微微的低着头,居然有些不敢看她明亮的眼,“你叫我小杭吧。”

    她神色一愣,却又瞬间恢复正常,自然的向他伸出手来,“在下看公子也没有去处,水某在这清岭城倒是有一处小院,如果小楚公子不嫌弃,可随在下前往。”

    听了她的话,本就有些局促的任宜杭满脸惊讶的看向她,他自己一个单身男子,她怎可说出如此不合礼法的话来。可是,看向她那清澈的眼,没有任何杂质般的透明,他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任宜杭住下的小院是一处幽静的院落,此时已快到八月,院子里栽种的菊花已经含苞欲放,里面不乏珍品,可在这儿,却没有人打理,任其与那些普通的品种一起在土里自由自在的疯长。

    任宜杭一天到晚也闲得无事,便找来工具细细的打理起庭院里的植物。起初,她见了,忙要招呼下人来替他,说他是客人怎可以让他做这些粗活,而后来,她却总爱端着一杯清茶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在院子里劳作,偶尔的插上两句话,有时甚至还会挽了袖子去帮他。

    平静的生活总容易让人忘掉一些事情,但是当再忆起时,发现已经流逝掉了许多的时光。某日,任宜杭突然记起自己离开家的目的,这么久了,自己居然还未走出多远,自己居然在这里荒废着时间。

    他向她辞行,她很惊讶的看向他,“是水某的府上招待不周吗?”她看向他的眼里,含着一种炙热的他却看不懂的东西。

    “不是的,谢谢水小姐近日来的照顾,只是,我,我……”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股激流,憋得很是难受,却找不到出口。

    然而,看着她微皱的眉头,和那渐渐黯淡下来的眼神,就在下一刻,他终于了解到了自己心里的感觉,舍不得,他竟然舍不得离开她身边,甚至舍不得看到她的难过。

    她一把将他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颊上,耳边是她喃喃的声音,“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求你别走,留下吧。”

    他的身体僵硬着,仍由她抱着,却又慢慢的柔软下来,瘫在她的怀里,那时,他才知道,自己贪念的,就是这个怀抱。

    十五的月亮特别的圆,任宜杭院中的菊花也开得刚刚好,她在他的小院里摆下了一桌酒席,就他们俩人,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她告诉他,今天是她十七岁的生日。

    菜很丰盛,而且大多都是任宜杭喜欢的菜,她从他身后揽过他的腰,轻轻的将他搂在自己怀里,而另一只手一个劲的给他布菜,好似今天的生日不是她的,而是他的。

    她很高兴,喝了不少酒,她说希望以后的每个生日都有他陪着她。

    任宜杭回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被甜甜的感觉充得满满的,此时,他知道,她就是他今生要找的那个人。

    她将他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借着月光细细的看着他的脸,良久才从怀中掏出一支珠玉步摇插到他的发中,凝视许久才说到,“杭儿,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美。”

    她的唇就这么轻轻的覆上了他的唇,任宜杭有一时的慌乱,不知道是要躲闪还是要承接,可是他的本心却使他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任她的唇在他的唇上碾转,忍她的舌撬开他的唇,躲过他的齿,触碰到他的舌。

    慢慢的,她打在他脸上的呼吸渐渐的变得炙热,而他也由最开始的木然慢慢的学会笨拙的应承,与她共舞的舌,明显触发了她更多的欲望,她一声闷哼,猛的将他抱起,往卧室走去。

    月光透过窗棂泻了进来,她的脸在月光下泛着迷人的光彩,而他也渐渐的迷失在她那凝视的眼神中。

    在那一晚,他只记得她啃咬着他的唇,啃咬着他的耳垂,啃咬着他的颈项,只记得她的手亲柔的探进他的衣襟里,游走于他冰凉的肌肤之上,他只记得自己身下陌生的肿胀被她的温暖和柔软所包裹,只记得她在他耳边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最先本来在犹豫关于任清爹娘的事情是重新挖坑还是直接写番外,可随着正文完结,任清她爹娘的陈年往事亲们也知道很多了,所以决定就写个番外吧,把故事补完整就可以了~~~~

    番外 爱与尊重,爱与宽容(下)

    早上醒来,任宜杭只觉得全身酸痛,木纳的躺在床上许久,才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想到昨晚的那一幕幕,他的脸烧烧的,心里却冒着蜜一般的味道。

    沉侵在幸福中的人良久才回过神来,此时才发现身边空空的,她已不在,一转头,看到枕边的一封信。

    是她的亲笔信,在信中,她说她早已知晓他就是月桂山庄三公子的身份,她也告诉了他她真实的身份是诚王潘衍,她说她有急事赶回京去,她让他在此等她归来,等她归来娶他。

    信写得很简单,他两眼便看完了,然而就在他读完那一刻,信纸自手中飘落,刚刚才幸福满满的心,现在却已经被狠狠的撕裂,被那个自己前一刻还爱入骨髓的女人撕裂。

    当今女皇的幼妹,这天下唯一的单字亲王,诚王潘衍,全天下都知道的名字,然而全天下也都知道她有王君。

    不相信,不相信她就是诚王,也不相信自己又轮回到了曾经刻意躲避的命运。

    他呆呆的坐着,看到眼里的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着跟她的点点滴滴,她的爱不似假的,在所有的回忆中都是那么的真实而炙热,此时,这是他心中唯一坚信的,然而正因为他的坚信,终于,他从凌乱的思维中理出了脉络,他无法静静的坐在这里等待,他要找到她,证实这一切,证实他的选择没有错。

    傍晚,衣着整齐的任宜杭,从这座承载着他一切美好愿望的小院中消失。

    这是他第一次到平京,然而都市的繁华却无法扰乱他的脚步,诚王府并不难找,可当他越靠近那座华丽的府邸心里越没有信心,越是害怕。

    最后,在离诚王府外的最后一个拐弯处止住了脚步,他靠着墙,冥思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再上前,却又绝对不想放弃,待到夜幕降临之后,一个跃身,人已经轻轻的落到了诚王府的院落内。

    好不容易寻着主院,远远的便看到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此时已褪下了平日里的那身素雅的简单深衣,一身华贵亲王常服,更托显出她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高贵雍容。

    眼前所见使他再没有任何幻想,自己所爱上的她,就是诚王,就是那个早已娶夫的诚王。任宜杭敛尽呼吸,将身形完完全全的隐入暗处,然而他却再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靠着墙,等待着自己的思绪从混乱慢慢走向平静。

    他早就应该想到,她那一身的气质,哪是普通的民间女儿能具有的,她身边那些如影随形的高手,还有清岭城内那座能在不经意间感受到其奢华的看似普通的庭院,又怎么能是一般的富家女儿所能拥有的。

    可是,虽然知晓了一切,却仍然久久的站立在那儿,望着那抹身影不舍离去,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还未盛开的爱情就此凋零,也不相信自己所坚信的一切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诚王府内,一个主管模样的女子匆匆的走进主院,站在潘衍所在的房间门外说到,“王爷,清岭城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任公子,任公子他……”女子吞吞吐吐的说了半截,往屋里望了望,犹豫着没说下去。

    “说。”是任宜杭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此时,虽说就简单的一个字,却已显露了说话人的焦急。

    “任公子,任公子在王爷离开的当天晚上,就离开了。”

    “什么?”潘衍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步走到门口,看向门边的女子,“那他现在在哪儿?”

    “这个,这个……”女子深深的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她家主子此时的脸色。

    随即是长时间的沉闷,她好像是在等待着她家管家的回答,却又好似在积蓄力量,突然,猛的一声,她手中的茶杯已经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本王留了那么多的侍卫在那儿,她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看个人都看不住。”

    “王爷,别着急,这也怪不得那些侍卫,任公子他出自月桂山庄,我们王府那些侍卫哪是他的对手。”

    这是一个好听的男声,然而此时,隐在暗处看着刚才这一切的任宜杭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别人,可那个声音,那个语调,分明摆明了他的身份。心里一阵钝痛,此时,他不可能不明白,那个男子,才是她的夫。

    “还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派人去找,告诉她们,要找不到宜杭,让她们自个提头来见。”潘衍稍稍收了一些怒气,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

    看着那女人远去,任宜杭才慢慢的变换了藏身的位置,转了个角度,他要看看那个男人,她的王君。

    然而,就是那一眼,别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除了他的肚子,那个高隆的肚子。

    心里猛的刺痛了一下,她不但有她的王君,她还有个快出生的孩子。

    屋里灯光明亮,他撑着腰缓缓的走到她的跟前,揽过她的肩,而她,伸手环着他的腰,将耳朵轻轻的贴在他的肚子上,脸色慢慢变得平静而安详。

    而此时的任宜杭,站在屋檐下的阴暗里,呆呆的看着屋里的一幕,那哪里还有他的位置。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他父亲每晚向外凝望时的心情,不是期盼,是心痛,是无尽的失落。

    王府里不乏高手,不管明处还是暗处,当任宜杭的泪水不经意的滚落时,当他那本仔细敛好的呼吸变得凌乱时,随着一声“谁?”的高呼,他的身边瞬时多了数位侍卫,而且各个都是高手。

    他的脑袋早已一片空白,面对那些侍卫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离开,这里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没有他的爱人,没有任何他留下来的理由。

    那些侍卫虽是高手,可此时的任宜杭也早红了眼,下手从未这么狠过,他知道她不肖一会便会赶过来,而他不要再见到她,他要离开。

    “住手!”当第五个女人在他面前倒下时,他还是听到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身边的人停了下来,他没了嗜血的理由,也跟着停了下来,可倔强的身躯直直的站在月色下,没有回头,他没有回头的勇气,也没有回头的必要。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敛尽了呼吸,他能感觉到,她在慢慢的靠近。

    “杭儿。”潘衍的声音,满带惊喜。

    下一刻,一双玉璧已经从身后紧紧环住了他的腰,她身上所具有的独特的桂花的香气,他很熟悉。

    院子里的众人,在瞬间消失,只剩下她和那僵硬着身体站在月光下的他。

    “杭儿,我的杭儿,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该丢下你…”她边说着,边用脸蹭着他的后背。

    只因为那个温暖的怀抱和那简单的话语,他心底的一角就已经在慢慢的塌陷,泪水滑落,好无助,好迷茫,为什么刚刚才决定离开的心,而此时却又只想这样被她拥着,只想待在她的身边。

    她怀中的他的身体,仍然是那样的僵硬,而那垂在身侧的一双手,慢慢的舒展开来,可又猛的紧握,如此反复,最终还是抓住她环扣在他腰上的手,一使劲,她的手便被生生的掰开。

    “杭儿!”如此的变故是潘衍没有想到的,最先只当他是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而生气,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决绝的反应,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复又伸手环上他的身体。

    只是她哪敌得过他,他身形一闪,已经在她十步之外,死死的咬着唇,看着那个扑空的女子,“我不是你的杭儿,诚王!”

    那声“诚王”无疑刺痛了她,回过神来的潘衍,似有些明白过来,急急的上前了几步,却又不敢靠近,害怕他这次会真的离开,“我知道是我瞒了你,杭儿,对不起,你要怎样,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自己要什么,自己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任宜杭不由的在心里反复的问着自己。其实在看到她留下的那封信时,他就相信了,他已经相信了她就是诚王,本该什么也不顾的离开,可他不舍,他想见她,自己以前所猜测的一切,其实只是为了自己来这平京,来见她而给自己的一个理由而已。然而现在见到了自己所想见的一切,他心中更是不舍,却也更加的决绝,对于她,他到底该怎么样。

    趁着任宜杭恍惚的片刻,潘衍又上前的几步,伸出手,终于触碰到了那个她日思夜念的人儿,不管是先前的离开,还是刚才的分离,都使她心中的思恋如同泛滥的潮水,侵漫过心中钝钝的痛楚。

    身体再一次被她拥入怀中,她的手臂更加的用力,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好似要把他融入骨血。

    心中的坚冰因为她的温暖在慢慢的融化,任宜杭闭上眼,不敢看她,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会万劫不复。

    “杭儿,我不会委屈你的,我已经向皇帝姐姐请旨,娶你做我的平夫。”潘衍在他耳边喃喃的说到。

    然而就这么一句话,却使任宜杭猛的清醒过来,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平夫,一个多么讽刺的称呼,确定了他的地位,却也注定了他要与别人分享她。

    原来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居然还是回到了起点,回到了他爹爹口中的男人既定的命运。

    她不过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一个习惯于齐人之福的女子,她口口声声的说要娶他,只不过是因为她已经碰了他的身体,她说要娶他做平夫,只不过是因为他月桂山庄嫡子的身份。

    原来,自己看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一声冷笑,然而他的呼吸都带着颤抖,一把推开她,不带任何怜惜,面对着有些无措的她,淡声说到,“平夫?我不稀罕。你这样的女人,我也不稀罕。”

    “不,杭儿!”被推开的女人,又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她哪能放手,她根本无法放手,当她遇到他时,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这个男子,早已融入了她的身体甚至生命。

    可此时的任宜杭,已经没了任何犹豫,甚至心中有了丝丝厌恶,出手极快,几枚银针直直的朝他面前的女人飞去。

    四个月后,京郊的一处独门小院。

    在那个男子走进院子时,任宜杭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所以在顾子琨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早已敛尽了满脸的惊讶。

    “她能下地行走了吗?”任宜杭看了看门口的身影,目光又落在他已平坦的腹部,“恭喜你,生了个公子。”

    顾子琨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一丝轻松,“谢谢任公子,留了王爷一命。”

    任宜杭站起身来,神情中好似轻松些许,“看来我该走了。”

    随着他的起身,顾子琨的目光也落在他那微隆的腹部,满眼的惊讶,半晌,才看向他的脸,“你,你真的舍得离开吗?”

    任宜杭随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手不自觉的覆了上去,嘴角扯出一抹淡笑,“难道你不想我离开吗?”

    被任宜杭这么一问,顾子琨别开眼去,微微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王爷先前昏迷的两个月常常唤着任公子的名字,这两个月,虽说醒了,却时常坐在那儿发呆……”

    “我想王君是误会了,我是问王君你想不想我留下。”任宜杭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顾子琨一愣,复又看向面前这个面容绝美的男子,犹豫了半天,才说到,“如果王爷想任公子留下,我又怎会要任公子离开呢。”

    任宜杭一声冷笑,不再重复刚才的问题,他明白,即使自己再问下去,他的回答,也会如同自个爹爹的一样,想到这儿,他突然觉得心里堵得发慌,为自己,为爹爹,也为眼前的这个男子。

    “这就是你作为正夫的责任吗,为你的妻子留下她所想留下的人,留下别的男人与你分享你的妻子。爹爹曾经告诉我,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妻子的尊重。”任宜杭边说着边与面前的男人对视,“她若爱你,她必会尊重你,而你如此得到的尊重,却与爱无关。”

    任宜杭的一番话,将顾子琨从小就信仰的教条在一瞬间无情额打破,可他的话却又句句真实,直直的切入他的心中,使他无力反驳,呆呆的坐了许久,才似回过神来一般,然而面对他,又不知说什么好,不管是找到他的消息还是今日出来见他,都是瞒着她的,而此时,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本心,也是自私的。

    任宜杭无力再说下去了,慢步走到门口,摆出送客的意思,“这个孩子,王君不必担心,她是我任宜杭一个人的,但你要不要告诉诚王,与我无关。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还是她的诚王,你还是你的诚王君,我还是我任宜杭。”

    站在高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看着远处平京城的轮廓,任宜杭默默的转身,他将他的爱埋葬在这里,而他自己却朝着夕阳的方向,慢慢离去。

    因为爱她,所以他无法做到分享,无法做到宽容。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全文完结鸟,先自己来撒个花。

    这个关于任清她爹娘的番外,也只写到这里,其实就是一些陈年往事。

    肯定有亲会觉得不爽她老娘,其实俺认为她老娘并没有什么过错,她毕竟是在那样一个社会环境里长大的,娶多个男子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甚至俺觉得相对于大多数那个社会背景下的女子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至少她还会用心去爱一个男子,而对于她的原配夫君,也许娶他时她没有办法做主,但是她作为一个女子,她知道一个男人的一生就系在一个女子身上(忽略任清她老爹,那是个异类),她即使无法爱他,却也要给他足够的尊重,因为那也是一个无辜的人,所以俺认为从这一点看她并不是那种毫无责任感的人。

    还有关于俺在文中写的n年后任大帅哥玩失踪的事情,那是因为俺真的是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结果(俺怕被亲骂嘛),所以,亲们可以认为任大帅哥去找任清她老娘了,也可以认为他去找他的第二春去了,亲们觉得咋想舒服就咋想呗。

    文完结了,有亲一直在问俺开新坑的事情,其实俺一直在谋划要不要就着这个故事环境继续写下去,换个主角,比如写他们的下一代

    只是,谋划是谋划阿,要将脑子里的一个想法变成一个坑是需要勇气的,而将一个坑填平是需要毅力的,但是此时,俺现在只能说,当俺积蓄好所需的勇气和毅力的时候,俺就会挖新坑的,只是时间嘛,实在是不确定阿~~~~~

    在最后,贝还是要谢谢所有支持俺的亲们,还是那句话,正是有你们的支持,俺才会有毅力填平这个坑,并且在其中得到许多快乐,也祝所有的亲们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