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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女尊)第11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暗中的男子口气冷淡的下了逐客令。

    “宜杭!”感受到他口中的去意,潘衍心里一惊,只觉得深深的不舍,还未等自己的大脑反应过来,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黑暗中的人的胳膊。

    “放开!”很明显,他没有意料到她会如此,一声怒吼,手上已经射出了几根银针。

    潘衍只觉得抓着他的那只手臂传来一阵阵的剧痛,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水正在顺着那只胳膊滴落在地,而那只手也早已经无力的放开了他。然而她却轻笑了一声,“宜杭,你还是舍不得我,舍不得害我性命,如同十五年前一样。”

    任峦楚醒来时,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已经大亮,任清所说的第一缕阳光早已过去了,待清醒过来之后才想起来今天还得去给长辈请安,这时辰恐怕是完了,心里一惊,赶忙坐起身来,而身上的薄被也顺势滑到了腰间,露出赤 裸的胸膛。

    此时,他才想起昨晚的种种来,虽然看得出她刻意的把持着,可前前后后还是要了他许多次,而现在薄被下的身子,更是不着寸缕,想到这儿,他那脸又不自觉的开始泛红,赶忙扯上薄被裹住自己的身子。

    任峦楚的动静明显吵到了睡在他身旁的任清,此女很不耐烦的哼哼唧唧了两声,翻了个身,连眼都没有睁一下,继续睡。

    “清儿,快起来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去给母亲父亲请安呢。”任峦楚总算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已婚男人了,也不再害羞,侧身摇了摇睡在他身边的妻子。

    在任峦楚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任清终于睁开了半只眼,瞅了一下吵她睡觉的男人,那副慵懒的表情上挂上了一丝笑,伸出胳膊将他又拽回床上,搂进怀中,将脑袋埋入他的秀发中,复又闭上了那才睁开的半只眼,嘴里喃喃的说到,“哥要是醒了睡不着,那我们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小桂和芷容顶着日头在任清的新楼外徘徊了一上午,本来木兰也在的,后来小桂看着他挺着肚子很是辛苦,又害怕他中暑什么的出个差池,才好说歹说的把他劝回去了。

    虽说对于自家小姐的生活习惯他们几个是再熟悉不过了,可今日是她成亲后的第一天,按理是要给长辈们请安见礼的,就算小姐搞不清楚记不得,可还有峦楚少爷在呢,怎么这两人都这个时候了都还没动静,虽然他们心底着急,可小姐又曾经千叮嘱万嘱咐的不让他们随便进新楼去,所以他们也不敢去打扰。

    等啊等啊等,好不容易听着里面有了动静,可那声音好似有些大,而且还很奇怪,芷容听不明白,可小桂那是清楚得很,脸上一阵发热,赶忙领了芷容离开,然而心里却偷偷的为着他家公子高兴。

    等任清拉着她家老公的手穿戴整齐的来到旧宅子这边时,那几位被他们请安的长辈们连午饭都吃过了。

    先去的是任林那边,任清本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当然对她完全是了若指掌,此时更是不会刁难,而且他们也知道,就算刁难了也没用。待敬过茶之后,任峦楚的爹爹郭氏将自个儿子领入里屋去说些私密的话,任林留下来同任清坐在堂屋,刚刚由姑侄关系上升到婆媳关系的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从任林他们居住的院子出来,任峦楚嘴角含笑,看向任清的眼里又添了几分柔情,走过去,轻轻的执起任清的手。

    任清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平日里大多都是自己主动,虽说他不拒绝,可也绝少像今日这般,难道成了婚人都会变?突然又想起昨天晚上来,自己最先还是有些害羞,可到最后,只知道贪婪的呼吸着他的体香,亲吻着他柔软细腻的肌肤,只知道一遍遍的要他。

    想到这里,任清觉得脸上有些烧,想必是有些红了,忙扭过头假装看风景,原来自己也有害羞的时候,只是,那种感觉,她要多少都嫌少,想到这儿,任清手上一带劲,顺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将他带入自己怀中。

    等这对新婚夫妻甜甜蜜蜜手拉手的走到任宜杭居住的主院时,她老爹早已得了信,已经坐在堂屋的主位上等他们俩了。

    任清牵着任峦楚进门,正欲想向她老爹问安,却猛的撇见了坐在一旁的女人,她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正满眼期盼的看向门口的两抹身影,眼底是抑不住的喜悦,而此人,正是昨日突然出现来观摩她婚礼的水行。

    “水夫人?”任清左左右右的看着自家老爹和旁边那位中年妇女,疑惑不止,突然想起那日在庄园门口她看向自己老爹那眼神,双眼一亮,直直的看向她老爹,满脸贼笑,“爹爹,终于有人上门向你求亲了?”

    果然,某女的思维不是可以按常人来判断的。

    然而任清此话一出,任宜杭却是面色一沉,深吸了口气,眼角瞟了旁边的潘衍一眼,“清儿,这位就是你的母亲。”

    “哦?是吗?”任清走到潘衍面前,直直的看着她,上下打量着这个女人,半晌,才开口淡声问到,“你就那个啥王爷来着?”

    潘衍在被任宜杭介绍给任清的时候就开始紧张,此时,被任清看了这么久,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早已渗出了一层薄汗,然而被任清这么一问,心里却一阵失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能微微的点了点头。

    “清儿,是诚王爷。”任峦楚已经走到了任清身后,低声的提醒她。虽然这事情他是第一次听说,心里惊讶不少,可也还是能保持基本的冷静。现在朝堂上一共只有三位单字亲王,其他两位是当今女皇的女儿,年龄都不超过二十岁,而这位年过三十的女子,只能是当今女皇唯一的妹妹,诚王潘衍。

    “哦,对对对,这个封号什么太麻烦,我有些记不住。”

    因为任峦楚凑近跟任清说话,呼吸自然的打到了她的颈项,任清心里一动,也不顾忌周围的人,伸手揽过他的腰,满脸堆笑的看向潘衍的胳膊,对着她说到,“是我爹爹干的吧,我就奇怪爹爹怎么会同意我见你呢,唉,你也不容易啊。”

    潘衍的眉头因为任清的话抽动了两下,前面所设想的所有相认情节,现在都没对上号,自己是她的母亲,她激动,落泪,怒骂,甚至冷漠她都能接受,可万万没想到她会像现在这般,就如同跟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人调侃一般,连疏离的感觉都没有。

    任宜杭在旁冷眼看着,那日第一次向她提起她母亲的事情时她差不多就是这表情,所以现在她的表现也基本在他的意料之内。

    “你们不是来请安的吗,还愣着干嘛?”任宜杭假咳了两声,对着潘衍说到,“你毕竟是她的母亲,到这主位来吧,任清的这一拜,是你该受的。”

    任清今日过来,本是想补上昨日拜堂成亲时对她爹爹的亏欠,现今再搭上个母亲,任清心里倒是觉得不错。

    然而,任宜杭所给予的限度还是很有限的,就在任清以为她老爹会留她老娘下来吃晚饭的时候,任宜杭却下了逐客令,“王爷,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潘衍讪讪的笑了笑,又看了看任清,虽然她女儿对她的态度让她有些许的失望,可今天的所有对她来说都已经是她从未敢期盼过的,即使女儿不认她,她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谢谢你,宜杭。”潘衍看在场的所有人一眼,转身离去。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听到任清在旁轻叹到,“唉,明年庄园里的油菜籽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说俺写的h不够,可这都是俺到处观摩学习很久才憋出来的,已经是俺的极限啦。再说了,人家小清和小楚可都是第一次耶,害羞都来不及,哪会有多火爆啊。后面的h也不会多,稍微会有一些,大多是一笔带过吧,毕竟俺不想把文的重心放在这上面。

    真实的谎言

    任林和郭氏虽然舍不得儿子,可月桂山庄那边也不能长时间的离开,参加完儿子的婚礼,他们也决定明日启程回家了。所以今日晚饭,一家五口凑到一桌,下午那件事好似没有在任何人心里留下痕迹,大家其乐融融,这才是一家人。

    晚饭后,任林两口子没坐多会便要回去,毕竟明日要早起,而且还需要收拾一下随身带来的少量物品。

    任峦楚舍不得任清,可更舍不得他爹娘,磨叽了半天,还是跟着任林他们走了,毕竟明日一别,再见就不知是何日了。

    任清本也打算跟去的,可看着她老爹的那张脸,还是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只是在任峦楚耳边轻轻的说待会去接他。

    任清乖乖的坐在任宜杭的下首,今天下午的事情,虽然大家都表现的风轻云淡,但是她知道她老爹肯定有话问她。

    然而任宜杭只是在那慢慢的喝着茶,也不说话,任她在那猴急。其实他根本没什么要问的。他知道她昨晚是在赌,赌他对她的心,虽然很不情愿,可他不得不承认,她赌赢了,他确实无法要她性命,就连最后伤她手臂的那几根银针,也在出手的最后一刹那偏了方向,避开了她手臂上的经脉和血管。

    然而他又不甘心,为之气结,他知道,他的心已经被她看穿,她的步步紧逼,他却无路可退,但是,她能赌,他也会赌,他所赌的就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儿,虽说对这个丫头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至少六成还是有的,特别是那晚第一次向她提到她母亲时她的那反应,更坚定了他的信心。既然她想见她,那就让她见,还让他们相认,他知道任清的冷漠是对她最好的答复。

    所以,任清今天下午的表现,他很满意,现在留她下来,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情。

    只是,他一时想不到如何开口,琢磨了半天,才对任清说到,“清儿,有些事情不是拖着就行的,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还不如早早的断了他的心思。”

    任清恍恍惚惚的从她老爹的院子出来,脑袋里不断的回想着她老爹刚才的话,任宜杭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确实现在告诉他,总比让他从满怀期盼慢慢到绝望来的好,可是,即使是现在说,即使是向他撒谎,任清也不忍心看到他所有的希望落空的痛苦,虽然她知道现在对于他来说痛苦可能是最小的。

    等任清一边满脑子的想着这个问题,一边神游似的晃悠到了新楼,站在楼外,发现里面没有亮灯,想了半晌,才想起自己让峦楚哥在他父母那等自己去接他回来。想到这儿,她又转身往任林住的院子神游而去,将她家老公接回家。

    进了门,任清支着手里的灯笼找到玄关处的火折子和烛台点上,再拉着任峦楚换鞋进屋,也不上楼,径直走到一楼客厅中间的藤椅边坐下,抱着腿拳着身子,缩到宽大的藤椅的一角。

    任清那恍惚的神情自然是逃不过任峦楚的眼睛,他跟着任清走到藤椅边,挨着她坐下,伸手轻轻的圈住她的身子,轻声问到,“清儿,你怎么了,吃晚饭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

    感受到任峦楚怀中的温度,任清又往里靠了靠,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交给了身后的人,头靠在他的肩上,长长的出了口气,“哥,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抱着她的怀抱又紧了紧,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吧。”淡淡的,却能安抚她的心。

    任清没有立马接着说下去,只是长长的吸了口气,她知道今天她必须要说出来,而且是要把已经想好的谎话不带任何破绽的说出来。

    虽说任清今晚的神情让任峦楚心底有些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让万事不上心的她愁成现在的样子,然而,此时,他却只是默默的抱着她,等她慢慢的说。

    “哥,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两去秦阁为小乐毅庆生的那次吗?”

    “嗯。”任峦楚在她身后点了点头,虽然他看起来还是很平淡,但是他心里却已经不再平静,就那次,在秦阁,他跟秦硕,他跟任清,都发生了很多事情,不知道她此时提起来,到底要说什么。

    任清没有察觉到任峦楚的异样,继续说到,“那天你差竹容来我院子找我,我不在,其实我是被秦姐姐给叫到书房去了,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她告诉你什么了?”听到这儿,就算自持冷静的任峦楚也不免追问到。

    任清没有立即回答,翻了个身,伸手环抱住任峦楚的腰,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中,呼吸着只属于他的味道,她需要勇气和力量,她必须说完这个真实的谎言。

    “秦姐姐告诉我,我的身体有问题,以后我们可能都不会有孩子。”

    话一出口,在他怀中的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那紊乱的心跳,然而她却不敢抬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她害怕被他看出任何的不妥。

    良久,任峦楚好似才回过神来,紧紧的拥着任清,“清儿,你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就我们俩生活一辈子也不错。”

    任清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身体,这就是她的峦楚哥,这就是她的老公,她知道他很喜欢小孩,很想要个属于他俩的小孩,可是,如今,他不管自己心里有多难受,首先考虑的永远都是她的感受,而最后委屈的永远都是他自己。

    攀上他的颈项,看到的是那双含着泪的眼睛,任清心里痛得无以复加,只能轻轻的吻向他的唇。

    他回应着她,今日的他,已经退去了昨日的羞涩,虽然还有些生疏,可并不妨碍两人之间的辗转反侧,他俩都竭尽全力的安抚对方,同时又在宣泄着自己心头的痛。

    混合着泪水的吻越来越深,此时任清心底的痛,化为了周身所有感官的叫嚣,她现在只想要他,无止境的要他。

    扯开他的衣襟,她的吻一路下滑,轻吻着他的颈项,啃咬着他的锁骨,吸吮着他胸前的凸起,滑过他的胸膛,落到他的小腹,她的双手还不安分的抚摸着他的后背,探进他的亵裤中,轻捏着他的微翘的双臀。

    此时的任峦楚,斜躺在藤椅上,压抑着自身的颤抖和已经窜至嘴边的呻吟,只是轻轻的拥着她,任由趴在他身上的她予取予求,他知道,她心里难受。

    如今的大脑只被一个想法所占据的任清,早已退尽了两人的衣衫,纠缠着他的身体,亲吻过他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吮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任峦楚一声不吭,连所有的呻吟都强压在口中,任清亦无话语,只是在感觉到他双腿间的肿胀时,提起腰,猛的坐下,便将他的所有纳入自己体内。

    任峦楚扶着任清的腰,任由着她在自己身上疯狂的起伏和摇摆,默默的承受着所有的感官所传来的强烈的刺激,感受着她体内的炙热和□,直至身下猛烈的快感使他不由得慢慢僵直了身体,直到最后,体内的欲望宣泄而出,与她一同颤抖着攀上顶峰,然而两人的泪水,也一同洒落。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撒进来时,任峦楚便醒了过来,环顾四周,这是她与自己的新房,这是她与自己的喜床。此时, 周围安静而祥和,带着几丝凉意的微风掀开了窗前的薄纱携着早晨才有的清新吹进屋来,窗外偶尔传来两三声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经过昨晚的混乱和一夜的缠绵,此时的他,才能静下心来,慢慢的理平自己的思络和内心。

    看着在身边睡熟的人儿,她的呼吸仍旧平缓而绵长,只是那微蹙的眉头,昭示着她那并不舒畅的内心。

    昨晚的她,一遍遍的吻着他,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一遍遍的要着他的身体,强势却又温柔,直至最后累极而眠。他知道,她在借此安抚着他,却也在安抚着她自己。

    伸出手,将她的身子拉入怀中,抬手抚上她的眉头,想要抚平她微皱的眉心。

    任清自任峦楚怀中醒来,一睁眼,看到的便是他那柔柔的目光,满含爱怜的看向自己。

    “哥。”任清轻唤了一声,伸手更紧的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完全贴近他的身体,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中,脸厮磨着他的胸膛,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心安。

    昨晚,明知道他心里也很难受,本想着要好好的安抚他,可没想到,最后失控的却是自己。她的峦楚哥,永远都是如此,平静而祥和的站在自己身后,默默的给予自己最最深厚而宽广的支持。

    “哥,今天送走母亲父亲之后,我们俩去逛街吧。”昨晚的话题她不想再提起,如若提起,唯一剩下的作用也只有再次鞭策两人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如今,她要拉着他的手,走出这窒闷的空间,她跟他的想法一样,生活中只要拥有对方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不好意思的说,俺这文6月5号就要入v了,具体的v文通告俺已经贴到文案里了,因为编辑说我剩下的文不多了,所以要倒v一部分,如果有屯文的亲就抓紧这两天赶紧把前面的看了吧,然后俺争取在明天或者后天再赶一章免费的出来。

    关于v文的事情,接到编辑通知俺也很意外,但是俺也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就一句话,俺是菜鸟,俺是小兵,所以俺不敢不听编辑大人的。

    在此再次感谢所有看俺文的亲们,不管你们是不是在这里弃坑,但是你们长久以来的支持和鼓励,都是贝写文的最大动力。

    还有啊,俺忘记说了,现在俺的状态还不是v文,要等周五编辑开v之后才行,所以俺现在手上也没有分分,亲们给俺长长的评俺也给不出分来,只是前面几位已经留评的亲俺会记得的,等手上有分分之后就送,后面留评的亲可以等一下,因为俺还不知道开v之前的评可不可以送分的,shy~~~

    谋划

    任峦楚一身浅蓝色裙衫,头戴同色系的纱帽,任由任清拉着手,穿梭在蒙平城并不繁华的大街上。

    任清的想法向来与大家不同,她家老公如此绝色,她巴不得所有的人都看到,所以她并不赞成他出个门还要带个纱帽遮了面部。可人家任峦楚再怎么说是大家公子,男儿的贤良淑德他一样不拉,而且也没有他家老丈人这么彪悍的性格,所以,出门带帽遮颜对于他来说是个常识。

    蒙平城虽说小,可该有的店铺都还是基本齐全的,就连任清曾经一直中意的凝颜阁在这里也有分店,任清见到这个久违的牌子很是兴奋,拉了自家老公进到店里逛了足足半一个时辰。

    任峦楚虽为男儿,却远不及任清对胭脂水粉的喜爱,只不过准确的说,这世间能极上任清这方面爱好的男儿也为数不多。经营男儿用品的店,自然连店里的伙计也是清一色的男子,见两衣着讲究的人进店来,训练有素的店小二立马迎了过来,虽说少有女子进到店里,只不过也又有陪着男子进来的,比如现在这位。

    只是,店小二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一般即使进到店里的女子,也只是默默的等在一旁,等着自家男子挑好东西付钱走人,可今天这位,整个店里都充斥着她的声音,叽里呱啦的就基本没停下来的时候,那什么颜色啊,粉质啊,听着倒是专业的很。而她家夫郎,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待她问到时,要么点点头,要么简单的说上两句,全当调剂。

    任清倒是没注意到周围人群诧异的眼神,挑好自己满意的,付了钱,拉上她家帅哥,又径直钻进斜对面的首饰铺里。

    “这不是任小姐吗?”待任清领着任峦楚从一家衣料店里钻出来时,猛的听到有人在呼唤她。

    抬头望去,不远处一年轻女子正在微笑的跟自己打招呼,往这边走来。

    此女有些面熟,任清的眼皮翻了两下,终于想起来了,她便是前日自己婚礼时,与忠义寨二当家同来的那号称二当家妹子的女子,好像叫李旦来着。

    “李姐姐,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幸会啊,幸会。”任清也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自己的魅力还真是大啊,在哪里都能碰上熟人。

    李旦走上前来,瞅了瞅任清满手的东西,和她身后的人影,笑到,“任清妹子是在陪夫郎逛街吧,先前就听家姐说妹子疼自家夫郎疼得没边了,今儿旦算是亲见了。”

    任清闻言,看了看身后的自家男人,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东西,外人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只是,也只有他两口子自个知道,这个陪与被陪的关系有些颠倒而已。

    “让李姐姐见笑了。”任清讪讪的笑了两下,却腾出一只手来,紧紧的拉住了任峦楚的手。

    李旦不着痕迹的用余光扫过那一双十指相扣的手,脸色稍微黯淡了些,然而脸上却仍旧挂着笑,“这时候也不早了,两位还没有用过午饭吧,要不在下东升楼做东,以表旦对任小姐前日款待的谢意。”

    人家客客气气的邀请,任清也不好拒绝,往身后看了看,询问任峦楚的意思,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转身对李旦说到,“那清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行三人进了蒙平城最好的东升楼,小二见这三人衣着不俗,忙将他们领上来二楼的一个雅间。

    主客落坐,李旦随意点了几个菜,任清也点了几个任峦楚喜爱的菜,只是这前后加起来快十个菜了,似乎对于他们三人有些多,这东升楼的菜价不低,这有些显摆银子的嫌疑。

    只是那李旦根本不在意,随手一挥,打发了店小二下去。

    雅间里只剩三人,任清担心着任峦楚会热,也不管还有外家女子在场,执意拿下了他的纱帽。

    上次婚礼的时候任峦楚是盖着盖头的,现今,李旦才是头一次见到任峦楚的容颜,初一见,便觉得有些挪不开眼,直直的盯着他的脸。

    任峦楚被看得很不自在,可又碍于是男子不好发作,任清也将此女的行径看在眼里,虽说别人对她家老公的美貌赞扬她向来是很乐于接受的,可如今这样却让她心里有些不爽快。

    “李姐姐,你这次到蒙平城来,是投奔二当家来的吗?”任清忙找了个话题,扯开那女人的视线,而且她本就觉得奇怪,虽说她今日的打扮并不华丽,可看此女的做派,完全就一富家小姐的气势,可为什么她姐姐李义又会沦落为草寇呢,可别说那是她的爱好。

    听到任清的声音,李旦回过神来,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忙在嘴角扯出笑来,“不是的,旦只是顺道探望家姐而已,明日就要离开了。”

    “那李姐姐离开之后又要去往哪里呢?”李旦的回答并不能让任清满意,她好奇心起,开始穷追不舍。

    “哦,旦本为平京人氏,明天离开蒙平城就是准备回家去。”李旦慢悠悠的说着,察觉的任清眼里疑惑的目光,随即又说到,“任小姐是在奇怪我姐姐怎么会在此处吧,唉,说来惭愧,也都是因为姐姐跟家母闹翻,才会离家到此为寇,这次旦其实就是奉母命来劝姐姐回去的。”

    李旦说完,端着茶水浅浅的喝了一口,又看了眼任清身边的任峦楚,似想起什么来似的,对着任清问到,“任小姐,旦冒昧的问一句,任小姐的家母可就是武林盟主任林?”

    被这么突然问起,任清心里一惊,可又想起前日在婚礼时她在场,再说任林的外貌又不是什么国家最高机密,她作为一个富家小姐能认识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今日这么问也是正常的很。

    “唉,让李姐姐见笑了,清确实为月桂山庄的庶女,只因家母不同意我跟表哥的婚事,我才带了表哥离开的,但毕竟母女连心,母亲这次能来参加清的婚礼清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家那边有大姐在,清又已经在这边置了房产土地,所以母亲也没再要求清回去了。”任清说着,撇了一眼一旁的任峦楚,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笑意,不就是瞎扯呗,要笑回去笑个够。

    李旦看向任清的眼神又深了几分,许久,才悠悠的说了句,“那任清妹子真的就舍得月桂山庄庄主的位子?你难道就真的没有想过取而代之?”

    李旦的一句话,吓得任清险些被口水呛死,这似乎扯得有些离谱了。

    “李姐姐说笑了,那庄主的位子有啥好,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还没工钱,我这辈子只想着带着我哥过平平静静的小日子就行。”任清边说着边伸出手抓住任峦楚的手,也不避讳对面的女人。

    说话间,店小二敲门进来开始上菜,不肖一会,大大的桌子已被占去大半。

    菜已上齐,李旦忙招呼着任清和任峦楚用菜,刚刚那很是自然的闲谈也就自然而然的结束了。

    平岩国皇宫,芳华宫正殿。

    李旦,其真实身份乃平岩国现今女皇的三皇女,恒王潘那琴。此时的她,正靠坐在侧位上,而坐在她上首正位上的,正是她的父君,喜贵君。

    “琴儿,那女子真是月桂山庄的庶女?”喜贵君话语中的焦急之色毫无掩饰。

    “嗯。”潘那琴点了点头,毕竟月桂山庄有几个子女,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再加上婚礼当天的所见所闻,她对这一点还是很有把握的。

    喜贵君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面色轻松下来,却又泛起不甘,“即使她是月桂山庄的小姐,可我风儿他堂堂一个皇子嫁一个庶女已经够委屈了,哪还能与人共妻呢。要你母皇答应,恐怕很难吧。” 喜贵君想起上次向女皇提起小安的婚事时,女皇一口拒绝,就是因为那叫任清的女子就一平头百姓,毫无身份,天家丢不起这个脸。而此时,虽然得知任清她有些身份,可她已经成婚,而自己女儿又不答应强令她休夫再娶,只是说让她现在的夫郎让位于皇子,给他个侧夫的位置,可这天家的皇子,又有几个是与人共妻的。

    “父君,你是没看到她对她那夫郎的感情,她宁愿舍了月桂山庄小姐的身份,也要与那男子在一起,要让她休夫,恐怕只会激怒她。”潘那琴面色平和,细声说到。

    “要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风儿嫁过去岂不是要受尽闲气。”只要一提起他那宝贝皇儿,他心底便急了几分,虽说皇帝的儿子不愁嫁,可即使是皇子,即使是正夫的身份,这一生的幸福也系是在一个女人身上,要是嫁得不好,那受的气吃的苦一样也不会少。

    潘那琴看着她父君的神色,知道他是在为自个弟弟担心,忙安慰到,“父君怎么不这么想呢,任清她能疼爱夫郎如此,说明她性情温和,能对夫郎体贴关心的,这天下的女子又有几个,风儿若能嫁给这样的女子,那才是真正的福气呢。再说了,风儿那脾气父君又不是不知道,他看不上眼的女子他肯嫁吗,这不是好不容易有一个他看得上眼的吗。”

    潘那琴分析的句句在理,喜贵君也无法反驳,确实,即使能找到比任清条件好的女子,要是自己那儿子不答应,什么都是白搭。只是,如今这样,即使自己皇儿那儿能答应,可还有一个人恐怕就困难了。

    “琴儿,可你母皇那边恐怕不会答应吧,她怎么舍的将风儿嫁于一庶女,而且还是与人共妻。”

    潘那琴抿了抿嘴,却是满脸自信,“这个父君就放心吧,那琴自会说服母皇的。”

    圣旨

    潘衍自那天离开清楚庄园之后并没有立即回京,而是在蒙平城待了五天,一来,她细心的在蒙平城布置了一番,留下不少人暗地里护卫他们的安全,虽说这里也有秦阁帮忙看着,可不是自己的人,她终究不放心。而另一个原因,便是她手臂上的伤,即使没有伤着经脉,即使用了秦阁的独门秘方“碧”,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如果让人知道她一个王爷居然伤成这样,那必然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然而,正是因为潘衍在这儿耗费的这五天,京城里发生了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日,在离京城还有一日路程的一个驿馆里,潘衍接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

    女皇已经下旨,将六皇子安君潘那风赐婚给月桂山庄三小姐任清为平夫,并封任清为安岳侯,而那封圣旨已经启程往蒙平城而去。

    潘衍读完密信,盛怒之下一把将信揉成粉末,没想到他们下手居然这么快,而且居然能下如此血本。

    “水善,你带一对人立即去追圣旨,不要用强,但是尽量使其拖延,水建,你随我速速回京。”潘衍对着她身边的两女子吩咐完,翻身上马,沿着官道往京城方向飞奔而去。不管怎样,不管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她已经负了任家人,她至少要保住她的女儿不再重蹈覆辙,但如今,她必须要先回京见她的皇帝姐姐。

    任清的新婚生活平静而祥和,她跟她老公的新楼确实如她最先所想的那般,不让任何人打扰,即使是她爹爹一时兴起要去参观,也要至少提前半天跟她预约,而小桂他们,也是每日在任清离开之后才有少许时间进楼去打扫。

    生活还需继续,好在任清的事情本来就不多,每日仍然跟着赵赏田间地头的转悠,任清在婚礼当天很有先见之明的与忠义寨的大当家谈好了关于农产品的批发收购协议,反正忠义寨这么多张嘴要吃米吃菜的,她清楚庄园正好供应。所以,现在任清也基本不为田间长出来的那些东西的去向发愁,日子自然过得更是舒坦。

    随着任宜杭的到来,此间三人又凑成了以前的完美组合,好似又回到了月桂山庄西南角的那处小院,唯一不同的只有任清从她老爹的小院搬去跟她峦楚哥一起住了。

    每日早上,任清仍然是睡得酣畅淋漓,而她身边的任峦楚仍然是天刚亮就爬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作为习武之人每天早上的功课那是绝对不能拉下的。而且任清为了睡觉没法去任宜杭面前尽孝道,他这个做丈夫当然要全权代劳。任清中午爬起来晃悠到主宅这边,一家三口一起吃个午饭,再顺道将自家男人从她老爹那接回去。

    下午任峦楚睡午觉,任清有时陪同,但基本都会害得人家完全没法睡,更多的时候是跟着赵赏去尽点作为庄园主的责任,给劳苦大众送点冰镇杨梅汤什么的,顺便从地里面偷点菜,但是这个必须要在赵赏的指导下,不然她连偷回去的是什么菜都不知道。

    任清的新楼是自带厨房的,而且后门外还有一个不大的自留地,任清早就计划着自己种菜自己吃。可想归想,对于种菜,任清完全没有天赋,又不愿意让别人进到这个院子里来帮忙,而且也没有耐心等着人家从发芽长到能被她吃,所以,最后任清便趁着巡视田间的时候,很猥琐的窜到田里将那正在茁壮成长的蔬菜给刨出来,再种回到自家后院的土里面,还美其名曰自己种菜。

    但是对于下厨这,任清倒是做的有模有样,而且现在还带领着她家男人一起在厨房转悠。

    只是任峦楚对于做饭这件事情就如同任清对于习武一样,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一般是他负责择菜洗菜,任清负责掌勺,可就算是这样,这位当家主夫基本上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返工或者完全重新来过。好在他家就是种地的,别的不多,那田间的菜倒是要多少有多少,小院里的被摘完了,他老婆再去偷就是了,足够他糟蹋。

    晚饭的时候,任宜杭大多会主动过来蹭饭,这也是新楼对他唯一固定开放的时间。就在任清的小院里,摆上一张矮桌,三个小凳,桌上几个家常小菜,每人面前一碗米饭。

    吃过饭,任宜杭也知趣的很,闪得飞快,留下一堆碗筷。酒足饭饱的任清此时也懒了,边翻白眼边将碗筷全送到厨房里,等第二天小桂他们过来收拾。然后烧了洗澡水,拉着任峦楚一起洗个鸳鸯浴,最后再抱着洗得香喷喷的自家男人哼哼唧唧。

    然而这种神仙般的日子,却在那个午后因为一道圣旨嘎然而止。

    一家人都很奇怪,虽说任清属于皇室外流人员,可在这世间知道她身份的人前后加起来不到十个,而她现在的身份是这偏远的蒙平城南一安分守己的职业农民,跟那些够的上皇上发圣旨的达官贵人差的不是一个两个档次。

    宣旨的是一位全身臃肿矮趴趴的自称伍其的女人,半迷着双眼使劲的瞅着屋里那几位处于震惊状态的人,心里却乐开了花,虽说这路途遥远再加上天热暑重,她拖着那身肥肉从京城走到这蒙平城实在是要了她半条命,可任清她虽说出生于月桂山庄,但再怎么也是一介平头百姓,能娶了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六皇子,而且还是平夫,一跃成为皇亲国戚,完全可以用天上掉馅饼来形容,那她作为宣旨人员,对方自然不会少了给她的谢礼,这任清虽说是月桂山庄的庶女,可月桂山庄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随便打赏她个啥都够她睡着了都能乐醒的份。

    然而正当她乐呵呵的宣读完圣旨盘算着对方会送啥来着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她的礼物竟是一还插着正燃着香的香炉,而且还是以飞的形式奔向她的脑门。

    敢用迎接圣旨的香炉砸圣旨和传旨官员的,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任清一人。

    跪在一旁同任清一起接旨的任峦楚,在任清手中的香炉出手时,已经一把将任清抱在怀里,制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同时任宜杭也抓起一旁的茶杯,拦截了飞在半空中的香炉,使这位伍大人避免了一场撞击伤和很可能的烧烫伤。

    “滚,拿着你那狗屁圣旨给我滚!”任清虽说被制住了身体,可那嘴还是能动的,充满了愤怒的谩骂声充斥着整个正厅。

    任峦楚无奈,看了任宜杭一眼,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伸手迅速的在她身上点了两下,任清那半张着的嘴还没合上,就已经发不出声来了。

    那宣旨的伍大人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身体直抖,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收了圣旨,指着一旁的任清半天才哆嗦出话来,“你,你……好,好……你胆敢抗旨,……还敢用香炉砸我,……你,你……”

    女人哆哆嗦嗦的说了半天也就说出这几个字来,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那一小队侍卫,过了半晌才慢慢平静下来,却又换上一副狠绝的表情,“你任清完全就是无君无母之辈,你胆敢抗旨,胆敢辱骂朝廷命官,我今儿就能告你个大逆不道之罪。”女人说着,冷哼一声,对着她生后的侍卫吼到,“把这抗旨之人给我拿下,我倒要看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慢着。”任宜杭声音刚落,那女人身后的一干侍卫已经全部倒地昏迷,每人眉心都有一抹深红。而任宜杭再一偏头,一个眼色过去,守在门口的萧风和萧云已没了身影。

    “你,你……”伍其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袭击朝廷侍卫,而且还是在瞬间全部搞定,脸一下子被吓得苍白,刚才那气势也不知道丢哪去了。

    “大人莫怕,这三伏天暑气确实重了些,大人的手下也不过是中暑昏迷了而已,待把她们挪到阴凉处,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任宜杭满脸堆笑的走到传旨官面前,猛一伸手擒住女人的下巴,食指和拇指用劲一捏,待那女人嘴半开,他另一只手中的一红色药丸已经落入她口中,再一抬手,关上她的嘴,那药丸已经顺着她的喉咙滑了下去。

    “只是大人体态肥胖,这要是中了暑不及时救治,恐怕也只有命赴黄泉了。”任宜杭仍然满脸含笑,向那女人施了礼,转身站到一旁。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此女哪见过这些江湖上的手法,再加上深知这是月桂山庄的地界,更是大惊,全身都已颤抖起来。

    “大人不要急,这药只要定时服用解药便不会对大人有任何伤害,只要大人忘记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