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第13部分阅读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凝眸一看,先前玉儿所站之处,蹲着一只动物,这是一只:貂?!
玉儿垂头看它,它抬头看着玉儿,转身走几步,又回头看玉儿!不动了!
玉儿莫名,这只貂是让她跟着?
周围人都惊奇地愣住了!一时一片寂静!
玉儿放开自己的灵觉,这下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貂的善意,它确实是希望玉儿跟着它。玉儿想了想,对其中一个家丁说:“我跟着这只貂去看看,你去与老夫人禀报一声!让她老人家不须担心!”
老夫人听完家丁的回禀,又细细地问了许多细节,想了想,“你且再领几个人去看看!”
那人领命退下后,老太太靠在琉璃拿过来的迎枕上。这上了年纪,精力总有些不济……
玉儿想来是无事的……
这一等,却是等到午后才等到玉儿一干人回来。只是,这等下的可不只是玉儿,跟着玉儿的还有一只刚出生不久的白貂以及一个受伤的人!
老夫人拉着玉儿的小手,上下打量一番,确定玉儿确实无事,才拉她坐下:“跟太太说说,都是怎么回事!”
玉儿靠在老夫人身旁:“太太,这貂还满有灵性的,它生了一只白貂,跟别的貂都不是一个色,特别显眼,估计它就这样抛弃了又不舍得,可养着呢,又容易暴露自己的窝,可能召来危险。后来,看到我上了山,它就追着领我去了它窝里,让我养这只小白貂!”
老夫人想了想:“就是刚才你让绿樱抱下去那只,看着很小一只嘛!”
玉儿点点头:“嗯,一窝里共有五只,那只母貂就让我拿了这一只!”
老夫人看她恨不能都带回来的神情忍不住笑:“你既说那母貂颇有灵性,那它必然和人一样,哪个做娘的舍得把自己的崽送人?它送你这只,也像你说的,为了养活它,也为了自己剩下的四只幼崽!这样,它自然不会让你多抱走一只了!”
玉儿点点头。其实她没说的是,那只貂之所以会找到她,其实是跟着她一路稀稀拉拉撒下的稻壳来的!末了,还要了她好几料灵稻去,好在,那会儿只有玉儿一人在它窝里!
“它的窝在岩坡边,我看它窝里有些鼠毛、鸟毛、蛋壳,还有一些果皮,想来这貂就是吃这些了!养起来也不难的,是吧,太太!”
老夫人见她那渴盼的眼神,“可别咬着你!”
玉儿忙摇头:“不会,不会,不信一会玉儿把那只小貂抱给你看,可温驯了!”
老夫人摇头,这貂哪有温驯的,都是又胆大又凶狠的。只是她这所以没一口回绝玉儿养貂的提议,是想着这貂是不是在玉儿面前就会与别的时候不一样!
“那你们刚才抬回来那个人是谁?”
玉儿皱眉:“那人叫雅尔哈齐,以前也跟着玛法一起习过骑射的,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他倒在岩坡不远处,伤势很重!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受伤,看着倒像是自己摔着的。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就孤身一个倒在那儿!”
老夫人一听是认识的,便松了口气!
“你方才让人去请庄子上那个跌打大夫,只怕不妥,这大夫也就帮着庄子上的人治治,还是派人到京城去请人较为妥当!”
玉儿想了想,虽然自己有药,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给他用的!便点点头,就派了人去。
绿樱这会抱着一小团白走了进来。玉儿一见,顿时喜笑颜开,“太太,你看,多好玩儿呀!”
老夫人伸头去看,果然是一只貂,却不是以前常见的灰褐与淡棕褐,而是一只纯白的。这可从没见过!
玉儿心想,白的才好呢,看着就干净。估计是变异的,如果不是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被它娘赶出来,迟早活不了。就它这毛色,那就是一个靶子,本来动物进化毛色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存,褐有利于隐藏,而白,在这一带明显很难存活。如今自己就把它当宠物养着吧。想来养活是没问题的,还可以吃点空间中的丹药,不知道吃久了,会不会产生很高的灵智,养出传说中的灵兽来。嘿嘿嘿!
很小一只,大约只有玉儿的一只小手那么长,老实的趴在玉儿的手里。那小眼睛黑黝黝的,看着特别机灵。老夫人看了都忍不住笑。
“看着既然不凶狠,那就养着吧,只是小心点,别让它抓了。”
玉儿高兴地点头,顺手把桌上的干果喂给它吃,没想到它还真吃,两个小爪抱着那粒无花果啃,别提多逗了!
正玩得高兴,却听屋外有下人急急来报。
老夫人叫人进来说,还纳闷,这会儿,能有什么事急成这样。
那是刚才跟着玉儿一起回来的下人之一,叫达春,只见他脸色慌张,跪在厅里急促禀道:“老夫人,三格格,那个救回来的人快不行了!”
啊——
老夫人也惊地一下坐了起来,玉儿扶着脸色一下变得有些发白的老夫人,赶紧轻抚她的胸背,老人,就怕这大惊大喜,“太太,不须担心,玉儿去看看!”
老夫人摇头:“玉儿,平日太太都顺着你,只是这次就别去了,这人命关天,且,那是个年轻男子,你去了,不好!”
玉儿笑道:“太太,放心吧,那个人不像个短命的!再说了,我现在还小不是,还跟着那么多人,既然把他救回了,自然还是救活的好,要不然,岂不白辛苦了!”
老夫人被她说得一笑,这孩子,这辛苦倒是没事,就怕这死在庄子上,那孩子想必也是军伍世家的,到时不免多事!又见玉儿极肯定有救的,也就放了心。
玉儿跟着达春来到安置雅尔哈齐的客房,见那个跌打大夫正站在地下,头上止不住冒汗。见到一个小姑娘进来,又见她衣饰精美,想必便是随老夫人一起来的格格,急忙行礼。
玉儿挥手,这一大把年纪给自己跪下,能免就免吧:“老人家不须多礼,您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我这还小,怕生受了也折福不是,你说说这人怎么样了?”
那大夫嚅嚅着表达自己对格格这怜老之心的感情之情,末了说是这人摔得太重,有些伤着脑子,这腿上的伤倒是其次了!
玉儿叹口气,放开灵觉,也感觉这人生气已是慢慢在减弱。不救是不行了,要不吓着太太。这出京一趟,就抬回庄子一个死人,这个人还是自家老爷子教导过的。这老人家又特别多忌讳,还特别迷信。自已本来就是怕她大惊大恐伤着心,方才才说有救的,谁知道这人眼看就要咽气了,没办法,只能用空间的药了!……
“你先下去熬点他现在能喝的药来,总得尽力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时开始思考这应该用哪种丹药既能治他,又不会效果太惊人!
当药端上来时,她已想好了,背对着众人站在窗前,取出空间里的一粒化瘀丹,用力一捏,分成两半,把其中一半又分成两分,拿了四分之一粒,握在手里。她让大夫把药端过来:“我来喂他吧!到底他也是跟着玛法学过!”
众人一听,哟,这还是老太爷的弟子呢。
趁着众人没注意,玉儿把这四分之一粒药扔到药碗里,转瞬即化,也不怕相克。
玉儿什么时候喂过人药呀!这一匙上去,倒流了大半出来,剩下一点也不知道喂进去没。玉儿有些无措,这个,浪费了就不好了!下次也不好再找借口,再说,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得住不。想了想,指着旁边还站着的达春:“你,过来,扶他起来,把他嘴捏开!”
达春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大夫在一边儿也直拭额上的汗,这个小格格真是,嗯,直接!抬头一看,那达春居然真的把雅尔哈齐的下颌一捏,嘴张开了。
大夫这汗跟雨似的往下落,这一下,得用了多少力?不用明天了,一会估计就能看出青来!
玉儿满意了,就着捏开的嘴,往嘴里慢慢倒药,所幸,这是流质的,加上达春那姿式,很适合灌哈。
一碗药,除了最开始那一匙,倒是都喂进去了!
玉儿把碗往旁边一放:“行了,老大夫,你先在旁边屋里歇着,这屋还让先前的人守着,有什么情况,让达春再来找我!”
老大夫还擦汗呢,他一大把年纪了,第一次见这样给病人喂药的!
心想,这眼看要死了,还受这折腾!……
玉儿也不担心,空间的丹药效果她心里是有底的,这用药量也不太大,不能立马好全了,但是生命危险是没有了!她很好心情的慢悠悠往太太的屋里走。
这雅尔哈齐的房里,雅尔哈齐就觉得自己到了空中,却看到一个小姑娘往自己嘴里喂药,他是没看出是灌的。这药喂完了,他就觉得这一下,全身都痛了,一时也不知道方才是梦,还是现在是梦,嘴里就忍不住呻吟出声。这跌打大夫正坐在旁边屋里歇气呢,他觉得吧,这人吧,九成九是救不回来了,方才那剂药,就如小格格说的,死马当活马医了。至于效果嘛,他是一点也不抱希望。坐这屋正喝茶呢,
却听留守的人跑来说听到那位公子哼哼呢,让他去看看。
跌打大夫手中的茶盏一个没拿稳,啪,摔地上摔碎了。一时又心疼地看那碎片儿,这多细的瓷呀,被自己打了一个,应该不用赔吧……
那来报的人见他盯着地上的碎瓷发呆,忍不住又叫了几声老大夫!
跌打大夫一回神,急忙跑到雅尔哈齐的床前。一号脉,咦,刚才已快断绝的脉,这会居然跳得有力一些了!自己这医术是又有突破啊!这剂量下去,居然就救回来了!这是不是就是厚积薄发!自己多年来积累了众多的经验,终于在今天达到了一次质的突破?
老大夫捏着颌下的几根花白的须子,一时得意,一时迷惘。旁边人见了,问他:“老大夫,这什么情况?需要跟格格禀报吗?”
老大夫一听,“报,赶紧报,就说这人救回来了!死不了啦”
这可是自己妙手回春救回来的!当然得跟小格格通禀一声啦!
说不准,小格格一高兴,就领了自己回府了,从此自己也可以在爵府谋一碗饭吃了,这在过去,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儿呀。可自己现在救回了一个,嗯,爵爷的弟子,自己这也算是立了一功了吧,这立功是不是就得有赏?
老大夫越想越美,已经想到要纳几个妾了,家里那母老虎现在可不能再说自己没用了,自己这一剂药下去,跟那国手也不差的,既然这样,那纳妾什么的都是应该的了吧,那些国手不都是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小妾吗……
46、遇雕
玉儿正与老夫人闲磨牙,达春来报,“老大夫说,那受伤的阿哥活下来了。”
老夫人看看小孙女儿,玉儿笑嘻嘻道:“太太,你看是吧,没啥事儿,这就等京里来的大夫再好好看看,再派人去通知玛法,让他找找雅尔哈齐的家人,到时让他们来领回去就行了!”
下午,玉儿到底领着几人去了田间地头看老农种地。庄上的佃户见着庄头陪着一个十几岁衣着精美,长相精致的小姑娘来了地头,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最后都急急请安。玉儿有些不好意思,这个自己是来看人种地的,结果成了被看的西洋景了。她赶紧让众人都起身。
“你们自忙你们的,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怎么种地的!”
佃户都宽厚地笑了,这爵府的格格,锦衣玉食的,却来看自己这些小民种地,一时又忍不住自豪,这回家说予人听,也是极有脸面的事儿。
那为首的是个五十多的老汉,一张脸黎黑粗糙,一看就是长年在外劳作的。他悄悄抬头,见小格格果然好奇地看着地里的各种物什,想了想,让跟着的几个儿子都别闲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自己却细细地与小格格分说各种农具,又说怎样播种,怎么施肥,怎么除草,怎么灌溉……
玉儿认真地听,发现,这种地还满多讲究的。忍不住敬佩的看老汉。老汉姓郑,一辈子在地里刨食,今日被一个尊贵的格格这样请教,一时红光满面,觉得这一辈子也不白活了。庄头在旁边见了,也忍不住插话:“这种地,要随四时节气,二月惊蛰之后,蛇虫鳖蛙出来活动,冬天阳气满蓄的缘故,这个时节农作物就开始发芽了。惊蛰节不过老农们是不种地的。到了下月,格格再来看,这满山遍野就都绿了,那时节才好看呢。清明和谷雨是全年最舒服最开心的时节。老奴见周围的庄子里每年的这时节都会来好多马车,那都是城里的阿哥格格们出来踏青看柳。格格若是不着急回京,在庄子上再住上半个月,这周围的景,就好看了!”
玉儿想了想,这庄子上还有个重伤的病人,反正来了,不防多住一段时间,一会回去和太太商量,看她老人家什么意思!
又问了郑老汉怎么育种,怎么施肥,玉儿一听那个肥就是夜香,小鼻子顿时皱了!这个,这个,有点难哈。旁边庄头见了,又说,也有全都浇河水的!庄头没说的是,这样到年底收成就要少了!
玉儿这才呼出一口气,让跟着的人赏了郑老汉,老汉不接,说格格愿意垂询老汉,是老汉的荣幸,这说出去,也是件有脸面的事儿,不敢受格格赏。
玉儿想了想,这老农真淳朴,便道:“你一年勤劳耕种,很是辛苦,却乐天知命,我又见你几个儿子言行待你很是孝顺,家风一定也是极好的,这赏的是你的品格及你家的父慈子孝,家风严正!这赏,你拿得!”
郑老汉忍不住热泪盈眶,小格格夸自己家风好,还说自己品格好,这小格格年纪虽看着小,却这样和蔼亲切,这……
旁边庄头见了也很是羡慕,要知道,这几两银子,在大家子虽不多,在这农人眼中却是不少的。好多家里一年到头也存不了几两银子。
庄头见郑老汉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便道:“郑老汉,既是格格赏的,你就收着吧,你那小孙子你不是想送去读书,这格格赏下的银子正好不是!”
郑老汉千恩万谢地双手接过去,又跪在地上嗑头,玉儿一看,他这一跪,这旁边几个儿子也跪了,赶紧让人扶起来,又见自己呆在这儿,他们也无法专心耕作,就携了众人走了。
郑老汉目送着一群仆人环绕的小格格离开,再看看手中白花花的银两,一时几疑是身在梦中。若不是梦,这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儿?被问了几句话就赏了这许多银两。旁边几个儿子见爹还愣神呢,其中最大的轻轻唤他:“爹,还真送小宝去学堂念书啊?这三弟还没成亲呢,要不先给三弟娶媳妇儿吧!这银钱虽是意外得来,也不能这样浪费啊。”
郑老汉眼一瞪:“胡说!怎么说是浪费。爹决定了,送,一定要送小宝去念书。”又看看旁边已经十七八的小儿子。想了想,一拍大腿:“老三这媳妇儿也得娶,没听小格格刚才夸我们家风严正,父慈子孝?有格格这句话在,老三这媳妇就没有问题!”
周围几个儿子听了都喜上眉梢,这贵人都开口了,这谁家的闺女也乐意的,两个哥哥看看红着脸的三弟,忍不住笑。四弟见了三哥那脸红样儿,取笑道:“三哥,你不是喜欢翠花姐?现在去提亲,她娘再不会不同意的!”
老三脸更红了。闷头就去挖地,一锄下去,好大一个坑,不由傻眼,旁边几兄弟见了这大一个坑,都哈哈大笑,郑老汉也忍不住笑骂道:“你这是种地呢,还是挖井呢,听到娶媳妇儿就这没出息的样!……”
老三看看周围几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兄弟,再看看那个大坑,一时恨不能跳进坑里自己把自己埋了……
晚上,玉儿进了空间,带着白天从郑老汉的提篮里顺的几粒小麦种子。老汗说,有冬小麦,有春小麦,玉儿觉得很惊奇,原来,这小麦并不都是春天播种的呀!当时低□看种子,就装了几粒。不过,人家也有补偿几两银子,不算偷哈。
玉儿按照老汉说的,挖个坑,埋几粒,嗯需要浇水
想了想,回储物空间拿了个小瓶子,去屋后的小河边装了水,就浇下去。
发芽,生长,抽穗……啥也没结出来!
玉儿傻眼了!
这个,是什么情况?
三粒种子,十几分钟就过完了自己的一生?
而最后,什么也没结!
自己辛辛苦苦学会了种地,居然白费工夫?
左思右想,玉儿明白了,种子没问题,空间也能长出灵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种土,对普通的作物就像人参之于体弱之人一样——虚不受补!
有些可惜,又有些庆幸。不用辛苦种地哈,如果空着会觉得可惜,现在不用可惜了,不是自己懒哈,是这空间它看不起普通作物呀。以后找点什么人参种子,鹿茸种子,雪莲种子试试,啊,鹿茸是长鹿头上的,忘了!
两手一拍,玉儿跑到小河边洗洗手,嗯,这水,是不是也和外面的水不一样?看看,感觉不出有什么分别。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自己看不出来的多了!
只是,这河的源头在哪?
沿着河边往上走,一路上,这河边居然没有什么杂草,这可和外面的世界不一样!不过,看着仿佛水底有水草?算了,自己可不会游泳。玉儿果断放弃了深入探究的想法。走了半个时辰,河边开始出现树,这树,嗯,都是阔叶的,是不是这个空间一直是这样的温度,所以,这树都不落叶的?
空间中气温衡定吗?那灵稻的成熟都是土壤的原因?这树叶子,不知道如果喂外面的动物会怎么样!咦,才发现,这边有座山哈,不过不太高,跟八达岭差不多!还是南方的某些山高呀!
玉儿撒丫子跑到山脚,这山树满多,跟空间外面这时节光秃秃的山不一样,完全是一幅山深林密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野兽……
有点胆怯,万一,有,攻击自己,自己可没办法!
想了想,凌空取了河边的一场石头!嗯,没问题,这里面也可以!估计空间溶入灵魂,空间里的一切玉儿皆可取用!那到时如果有那野兽要伤人,就打它!或者把它弄远点!放心了,开始爬山,这山没路,嗯啦,没错,路嘛都是人走出来的,这没人,自然没路。
倏——
一只小兔?灰的?跑过去了?
后面……追着一只老虎?……
啊——有老虎啊!——
嗖嗖嗖——
呼,玉儿扶着树干,急促的喘气!老——虎,空间里怎么有老虎!老虎走了没?
低头看,晕——
爬得太高了!
“痛,轻点!”玉儿喊出声,完了一下僵住了!谁?
慢慢抬头,对上一双黄|色的,嗯,中间的是黑的!黄眼珠,黑瞳孔,尖利的喙。全身白色羽毛,两翅膀全黑,花尾毛,一只漂亮的黑白雕!
“伙计,你长得真帅!”
说完了,自己先囧了!
雕不屑地转头……
咩!被鄙…鄙视了!
话说,那个尖利的喙,居然没啄破自己的皮!
玉儿好奇地侧头,自从进了空间,就放开的灵觉,没感受到恶意。于是,她壮起胆子,伸手摸摸雕头,忍不住眯眯眼,好舒服!温热,顺滑……手感超好!
矮油,不行了,好想使劲揉揉啊……
看看那尖利的喙,呃,还是算了吧,两人现在还不熟的说!
雕看她一眼,转头,看下面的树林。玉儿打量一下,哇,这身高,和自己一样哈。呜……是自已太矮,还是它太高?
看看那爪子,玉儿一个哆嗦,健壮,巨大,尖利,抓猎物指定好使……
“听说你一辈子只有一个配偶啊!”一只小手偷偷伸出去,摸摸那黑色的翅膀,嗯,这翅上的羽毛真硬,不过,也很滑呀!偷偷看看,抬头,被逮个正着,“嘿嘿,你这翅膀要是展开肯定很漂亮!”
雕看她一眼,转开头,张开另一边的翅。哗!漂亮!黑白相间,毛发光泽,宽大,有力!
“伙计,你长得可真不赖哈,你媳妇呢?”
雕一个转身,张开翅膀,飞走了!
啊,咦,怎么走了?是没媳妇?还是媳妇不在这儿,去领它媳妇了!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玉儿晃晃头。微微欠身坐在树干上,这是个大树干,要不,早让她俩压断了。这个空间的动物都这样聪明?成精了吧!
可刚才那兔子也被老虎追呀!
这空间里有完整的生物链呢,还是只是存在一些动物?
坐在树干上看了好一阵儿,没见到别的什么了,有雕,树林里是不是有毒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玉儿决定了,暂时不去树林了,蛇比老虎可吓人多了!
等了好半天,雕也没见回来,玉儿想,还是回床上去吧,再一会儿要天亮了。
躺在床上还在想,要是什么时候能让这雕给自己当保镖,那去林子里逛应该没问题了吧!遇到蛇到时也不怕了!
47放松
早膳后,玉儿想起那个雅尔哈齐,“太太,昨天来大夫了吗?那个被救的好点没?”
太太拍拍小孙女靠在自己怀里的小身子,这孩子,长得倒是满高了,和二格格都差不多,只是为什么感觉没什么肉似的!想着又摸摸,“玉儿,为什么你总不长肉呢,要不,以后每顿再多用点?”
玉儿嘿嘿傻笑:“太太,玉儿这会正抽条儿呢,将来抽完了就胖了!”
老夫人想了想,没错,十几岁的时候,长个子最猛,几个大孙子这般大时,猛不丁没注意,就高了一个头,好在骨架子大,不像玉儿骨架小,看着总有些瘦弱,让人忍不住担心!
“这大兴往京城,一来一去,快马也得差不多半天,再说,大夫也不能晚上赶路不是,这黑灯瞎火,万一也摔着了,可怎么办!如果今天从城里早早的出门,午前就差不多能到庄子了。”
怪不得古代的人总死得早,这有病了,不能马上看医生,这本来可以抢救回来的,等大夫赶到,也没得救了!就想着要不要买点医书回来看,虽然空间里的丹药效果好,可是,如果没一点装门面儿的,以后万一救了人,岂不说不过去!反正不过就是背书,回去就去让人买。到时有个什么危险情况,拖到大夫来,也不会引起猜疑。
“太太,回京后我找莫老太爷借几本医书去吧!”
老夫人奇怪了:“怎么要看医书!”
“太太,你看,万一有个紧急情况,玉儿学会了,也会处理,免得有个万一,只能干着急。这次的是个外人,还好,哥哥,侄儿他们又都成天舞枪弄箭的,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成一伤着了,也不用等大夫,玉儿就能先救个急,到时再等大夫,就不会惊惶无措;也不会像这次这样无能为力了!”
老夫人想了想:“你学可以,只是不可以太劳神!伤着身子!”
玉儿甜甜地亲亲老夫人的脸:“太太,放心吧,玉儿身子骨好着呢!”
老夫人被亲得呵呵直乐,这孩子渐渐大了,也不像小时那样与大人成天亲来亲去了的。猛不丁来这么一下,能让人甜到心里去。
“底子再好,也经不起耗,再好的身体平日不注意,也会耗干了。你虽说从小没什么病,但也要多保养,你一个小小的姑娘,这身子又不是铁打的,平日要多经心!”又对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嬷嬷道:“这孩子,对自己的事儿从来都不经心,你平日多盯着她一点!莫让她任性坏了好底子!”
林嬷嬷恭声应是。
玉儿想了想,反正这个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呗,一天记个十几页,也差不多够了吧!估计林嬷嬷应该能接受!
祖孙俩又相携到了院墙外慢慢走动,老夫人见远远的有那农人耕地,一时也觉得精神,这春天,万物生发,人的精神头也仿似一下好了不少,玉儿边走,边和太太商量,要不要多住一段时间,反正府里也没事,多住住,到时山也青了,这草也绿了,多好看呀!
老太太笑道:“就怕你玛法在府里想你!”
玉儿噘噘小嘴:“玛法才不会想呢,他现在更喜欢那些傻小子!”
老太太见玉儿吃醋的样子,忍不住乐,就派人去府里知会老太爷一声儿,顺便再多采购一些要用的物什,既然要住得久,这一次带的就不够了。想来,那老头子忍不了多久也会来!
午前,京里的大夫果然到了,玉儿就让达春去接待,反正从头到尾,他都知道。至于大夫如何惊叹雅尔哈齐的好运与好身体,这样的情况都挺了下来,真是福大命大之类的她就不知道了!
果然没过几天,老太爷就来了,不过,可不只他一人,他把那帮十三、四岁的小子带来好些个!玉儿有些目瞪口呆,都跟庄子上来了?看看那些到了庄里一点儿不认生的小崽子,玉儿不由有些头疼,这个,这是踏青来了?稍微早了点吧?不是要下月才最好吗?
原来,康熙第三次亲征葛尔丹去了,这些小崽子放家里大人不放心,因家里好些男丁都跟着一起去了。就让这些最爱惹事儿的都跟着老爷子来庄子上了。
玉儿听到康熙亲征,知道三哥一准也去了。想了想,三哥那儿的药自己早给他了,他也一直听话挂在脖子上。如果真有事,药肯定能起作用,这样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而只要他有一口气,自己就能把他拽回来,便也不担心。
一帮小子,正是最爱闹腾的时候,这出了京就跟放出了笼子似的,到处疯跑。那刚长出一片儿新绿的山,他们每一天都得去爬一次,害得玉儿现在出个门不知道就会遇到谁,好在大都只是与她打个招呼,也并不影响她的出游,玉儿也就装作看不到他们。自玩自的!
微儿跟着她上了一次山就再也不去了,山上什么也没有,还累死个人,于是就呆在庄子里不出来了!玉儿摇头,这样和在府里有什么差别!反正自己这个身子还小,到处玩也没什么顾忌。于是放开了性子的到处转。
老夫人老太爷见小孙女难得这样活泼,每天见她跑来跑去,小脸也红通通的,就止不住高兴。这才有点孩子样。以前总呆在府里,把孩子都闷坏了!
玉儿喜欢大自然,这也许是前生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就深埋的渴望,也许根本就是根置在中国人骨子里的对自然的重视,不需要刻意去寻找,它就在那里,不经意的在某个时刻,就会迸发出热情来。她到田间地头看农户种地,到河边看水,到山上看野草生长,看树的叶越来越绿,山越来越青,看动物越来越多,林子越来越有生气。
空间也有这些,可是,空间里总是少了些人气,多了份出尘的气象,少了许多烟火气。
早上出门,有时带一些吃的,走累了,就席地而坐,和几个贴身婢女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傍晚回庄时,看那薄薄的雾气中诗一样的田园房舍,听那或近或远母亲唤子的声音!
玉儿被这份尘俗之气迷住了,总爱站在路口,看那晚归的农人肩扛手提着农具回家,或年轻或年老的脸庞上,不自觉的带着对生活的热爱,对秋日收获的期望。他们那么辛苦,可是他们眼中却不乏幸福的光芒。
原来,幸福的多少真的与金钱无关。与心态有关!也许,钱,会让他们过得更轻松,更幸福,但那首先根置于他们现在的心态不变。如果现在的心变了,也许,钱的增多,只会让他们更觉饥渴,变得贪婪!……
现代社会,物质极大丰富,可是幸福感却并没有随之增加,这,也许就是心态的原因吧!或者还有环境的影响……
看来这个农耕的时代,也并非一无可取……
林嬷嬷觉得来到庄子后,小格格慢慢变了。眼睛里多了活力,神情间多了生气!以前的格格也很好,可是却总觉得她的种种情态超出了年龄,总让人忍不住心疼。现在的格格,仍然善解人意,体贴温驯,但是,却也多了她这个年龄特有的玩性!
林嬷嬷也不担心格格玩野了心,这个孩子,只会让人担心她太沉寂;她虽有喜好,却并不执着,对于自己所拥有的,也无可无不可,那种无所谓总让人觉得她不在世间,而是游离于尘俗之外。
现在的格格,才像是尘世中人。
整个庄子里,唯一觉得不高兴的,大概只有微儿了,看着玉儿每天跑来跑去,就总忍不住生气,不是说林嬷嬷最规矩不过吗?怎么也不劝着点她。跟个野丫头似的,看着她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就碍眼;这哪里还有在府里时的娴静?本来前段时间她已经规矩多了,现在又像以前那样爱撒娇,总会让自己碰到她赖在太太或者玛法的身上,太太与玛法也不管管她,就由得她站没个站样,坐没个坐相。当然,微儿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嫉妒了,太太玛法对玉儿亲昵,待她却总是淡淡的!
那帮武夫也没眼光,居然还会偷偷地瞄那疯丫头,虽然也有几个关注过自己,不过微儿一点也不觉得骄傲,一帮只会舞刀弄枪的粗鲁小子,又不会弹琴作画,连诗都背不了几首,谁会在意。
没见那玩疯了的小丫头也都没理他们吗!
这天又见微儿穿着一身骑装往外走,微儿叫住她:“三妹妹,你这样成天跑出去,还玩得一身是泥的回来,哪还有个正经姑娘家的样儿。你也稍微收敛一点吧!难道一出府就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吗?”
玉儿好奇地看着一副教训口吻的微儿,“二姐姐认为什么样子才是正经姑娘家的样儿呢?”
微儿一扬头,眼角向下睨了玉儿一眼:“这都还要我来说?行莫回首,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这才是一个正经淑女的样儿。”
玉儿侧头:“可是二姐姐,八旗贵女如果都照你说的那样,怎么骑马,怎么射猎?”
二格格一下愣住了,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也有一半满人血统,一时声音变得有些尖锐:“那你为什么在府里的时候就做得那般娴静模样,到了庄子上就全变了!”
玉儿摇头:“我没变呀,可是我才十二岁,嗯,还是虚岁,十二岁的姑娘就是这样子的呀!”
“谁说十二岁的姑娘都这样,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很安静!”微儿一下精神了。
玉儿做惊讶状:“是吗?”
微儿高傲地点头。
“可是,太太,玛法都说,别家十二岁的孩子就到处跑着玩儿!还说我就应该像现在这样才好!要不咱们再去问问他们?”
微儿一下愣住了!却也没傻得真去问家里的长辈,既然玉儿敢这样说,必然假不了!那自己姨娘一直教自己的岂非错了?……
玉儿见微儿的样子,知道她估计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就道:“二姐姐,如果没事,我就出去了。”边说边揉揉手里捧着的小貂。
微儿还有些怔怔地,却一眼见到玉儿手心里白绒绒一团的小貂,眼一下亮了:“你手里的是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玉儿无奈地看着这个处处要与自己攀比的庶姐:“二姐姐喜欢貂么?”
微儿探头看玉儿手心,见那小貂正转着两只黑黝黝的小眼睛抬头看人:“这就是貂么?好乖巧,我也要!”
48聊天
玉儿把小貂捧到微儿的面前,见她要伸手来拿,又缩了回去:“这种貂很可爱吧,可通人性了,还看着特别干净,是吧。这白毛的貂,很少见的……”顿了顿,见微儿眼中的渴望止都止不住了,才又道:“……可是,这是我在山上自己捉到的呀,不是府里的,二姐姐若要养,就得上山去抓!”当然,如果你抓得住,抓住的还得愿意让你养。
微儿愤恨又渴望地看着玉儿手心里乖乖呆着的小白貂,哼了一声:“我才不养呢,这些畜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人抓人!”说完,扶着丫头转身走了!
玉儿看着她走远,一扬眉,毫不在意地领着侍候的人往山上走去。她本来就是要把小貂带去让那只母貂看看的,现在还要警告一下母貂,小心一点别被人捉住了!
二人走后,从大门转角处走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个笑道:“没想到这个三格格还有这样调皮的一面儿!看把她姐姐气得!那脸都青了!”
另一人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庶女,居然比正经嫡出的还张狂!”
第三人道:“听那意思,平日里,她姐妹二人的东西必然都是一般用度的,否则这个二格格也不能这样见了妹妹有什么,自己也要有!”
“看来这子爵府里夫人待庶女确如传言中那般宽厚!”
“这宽厚也要看对谁,你见过谁家府里的,这庶女比嫡女还要强的,除了那宠妾灭妻的!”
“算了,咱也别说了,这就去看看雅尔哈齐吧,听说他这次差点连命都搭上了!”
三人转身到了大门口,之后被通传的人请了进去!
雅尔哈齐躺在床上,来看他的几位已经走了!也带来了他需要的消息,现在,他只要好好养自己的伤就行了!
身上背了十几年的重担一下卸了下来,一时有些茫然,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努力的目标实现了,以后,又该做些什么呢?
玉儿与大夫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被包得跟粽子不相上下的雅尔哈齐傻楞楞地盯着房顶发呆,那眼中,流露出的是无尽的悲伤与空寂。
玉儿呆了一呆,这孩子才十几岁,哪来这么浓重的悲伤?
雅尔哈齐被声音惊醒,便见到阿尔济老爷子的小孙女与老大夫进了屋。便要起身。玉儿示意
达春按住他,又对大夫道:“麻烦您老再给他诊诊!”
大夫依言坐下,搭着雅尔哈齐的脉闭目听诊,半晌,大夫放下手腕,拈须点头:“公子这内伤已无大碍,现在只须养好这腿即可!”
玉儿适才看完母貂回来,正遇上来给雅尔哈齐看诊的大夫,就想着来看看这个自己救的人养得怎么样了!却没想到这刚救活了的,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难道他是跳崖自杀?那自己救他干嘛?!
玉儿平生觉得最不负责的行为就是自杀,她觉得这种不珍爱生命的不负责行为,反应出的是自杀者的懦弱。如果有自杀的勇气,为什么不把这勇气拿来好好活着?
看达春送走老大夫。玉儿回头看看雅尔哈齐,想了想,要不劝劝他吧,浪费自己的丹药可不行,再说,这自杀的人,一般就是钻进死胡同了,有人拉一把,就好了。于是坐在大夫先前的位置上,轻声劝他,“如果你自己都不爱自己,你怎么能期望别人爱你?”
啊?雅尔哈齐还没反应过来,小格格好像有点生气!
“格格,你为什么生气?”在阿尔济老太爷那儿远远见过几次小格格,却从没见过她有生气的时候。自己什么地方惹着她了?
“你才十几岁,怎么能轻生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毁损,是这样说的吧?你跳崖就是最大的不孝!”
雅尔哈齐一下笑了:“小格格,我没有轻生,我只是不小心摔下去的!”
咦,灵觉出错了?可是他刚才那样,确是生无可恋,一片死寂呀。
“可是你刚才那样子……”玉儿再看看他,嗯,眼中确实有生气了。
雅尔哈齐看看这个心思细腻的小格格,她只有十一二岁吧,却比大人还细心体贴,刚才大夫与达春什么也没发现,她却看出了自己一时的生无可恋。
雅尔哈齐看着那双纯澈的眸子,一时有些目眩,他的世界,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纯净?充斥于他生命的,是欺侮,是谩骂,是暴力,是伤害,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