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路 完第12部分阅读
清悠路 完 作者:rouwenwu
助是福气,书逸道:”玛法,坐下好说话,您总站着,孙儿心疼您身子骨。”
书逸带着笑劝说老爷子,“等阿玛回来,知道孙儿不孝顺您,会打孙儿板子。”书逸搀扶老爷子坐下,并上茶后,才退到一旁,屋子里的人也看出来了,不仅瓜尔佳氏不信志远死了,志远的三个儿女没一个相信他们阿玛出事的,一家子认不清现状的倔人。
老爷子宽茶叶,杯盖和茶杯相碰的声音很脆,老太太嘴是张了合,最终挤出一句话:“我是为了志远悬着心。”
既然志远的妻儿都不认为志远死了,老太太别讨没趣了,等着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志远还没消息,他们就该哭了,老太太说:“志远是为了皇上才落得水,皇上会有所赏赐。”
老爷子继续宽茶叶末,并不接话茬,老太太不觉有些恼了,“你来荣寿堂是喝茶的?府里乱成着,你不说句话?”
李芷卿捂着脑袋喊疼,记起年前病重几乎归西的外祖父,再看看他现在,李芷卿不觉后悔,两株空间自带的神奇人参啊,她留有一株的话,是不是脑袋不这么疼了?
李芷卿是真疼,舒瑶缓慢的睁眼,咦,不疼了?虽然异能退化到初级了,但舒瑶却感到就算是降级,也很好用,起码能扫描到李芷卿的心思,舒瑶好悬没继续再给李芷卿来一下,也弄明白了李芷卿的空间附送的神奇人参不多,剩下的都是她自己种的,咦,还有人生果?舒瑶不淡定了,在心里向老天爷比划了中指,你就是歧视理科生,外面一道闪电劈下,舒瑶缩了缩身子,不敢再骂了,反倒乞求老天,神奇空间,异能没了就没了,舒瑶不在意,只希望老天爷能保佑阿玛平安,别真被龙王抓去做女婿了,阿玛是不会背叛额娘的,舒瑶坚信这一点。
”瑶儿?“瓜尔佳氏出声,引来老爷子的注意,“额娘,我好了。”舒瑶晕过去意外,醒了同样意外,直接坐起下床榻走了两步,示意她没有一点不妥,瓜尔佳氏看舒瑶红润细滑的脸蛋,信了舒瑶,抓着女儿的手,瓜尔佳氏才放心,对比舒瑶的建康,李芷卿抱着脑袋喊疼,“好疼,好疼。“
老太太道:”芷卿,你先去碧莎橱歇着。”
抱琴扶起李芷卿,李芷卿忍痛推辞:”外祖母,我担心二舅舅,听听详情,黄河决堤万岁爷定然动怒,二舅舅是巡视河堤的钦差,我怕怕万岁爷怪罪。”
“外甥女想多了,就算牵连也牵连不到公爵府上,更牵扯不到外甥女你的前程。”
瓜尔佳氏冷漠的瞟了一眼李芷卿,点破她心思,是怕被志远牵连上,活该头疼,舒瑶察觉瓜尔佳氏的恼怒,想着再给李芷卿来一下,异能没反应了,舒瑶推测是积蓄的能量不够,舒瑶首次坚定要努力升级的念头,异能是杀手锏。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李芷卿脸羞红了,“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担心二舅舅啊”
老爷子懒得搭理李芷卿,一方面关心志远的情况,另一方面如果没李芷卿的人参,老爷子也挺不过去,老爷子道:“送信的人呢?”
“老太爷,奴才在。”
“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送信的是志远的另一长随,唤做铁柱,抹了把眼泪,“主子不满于成龙于大人修建堤坝的方法,于大人避而不见,主子硬是闯进于大人的衙门,拉着于大人上堤坝看情况,他们一边走一便吵,于大人说不过老爷,在堤坝上吵了很久,后来下雨了,本来老爷要回去的,就在此时堤坝渗水,于大人站在边上,直接掉水里了,老爷”
“志远去救于成龙?”老爷子脸上明显带着愤怒,志远这榆木脑袋,于成龙淹死就淹死了,你去救他做什么?
舒瑶看了看瓜尔佳氏,始终认为阿玛虽然忠厚,但不像是不顾自身危险救人的人,记得额娘经常劝解阿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官场上多得是尔虞我诈,不可对同僚生出同情之心,看不顺眼得也要忍下,量力而行,阿玛其实挺听额娘话的。瓜尔佳氏握了握拳头,如果志远敢跳下去救于成龙,瓜尔佳氏绝对不会轻易的饶过他,于成龙重要还是他们娘几个重要?
“不是,不是。”
铁柱带着一丝很难察觉的羞愧,“老爷是要离开的,结果结果被于大人抓住了官服,挣脱不开,一起掉落水了,老太爷,奴才和保柱大哥救援不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飘远了,保柱大哥沿河找老爷他们,让奴才给府里送个信儿,奴才看老爷应该可能没事”
舒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听明白一点,也就是志远他们落水时堤坝并未决口,也就是说水流不会太过湍急,阿玛志远是会水,应该能平安无事。
第六十二章 贤妻(粉红20 加更)
老爷子见过风浪,又详细的问了铁柱后,对瓜尔佳氏道:“志远媳妇,你带书轩他们先回去,我估摸着志远应无大碍,保柱瞧着憨厚,极有主意,有他沿河寻找志远,你放宽心没准过两天就有志远的消息。”
“儿媳知道。”瓜尔佳氏屈膝,心知老爷子对老太太再不满,也不会当着儿媳的面给老太太没脸,老爷子看似糊涂,却是个精明人,有他坐在公爵府,看着拎不清的老太太,瓜尔佳氏也可放心些。
她不仅要担心志远的安危,照看三个孩子,还得趁着这次黄河决口劳足好处,瓜尔佳氏不能等着志远回来,告诉他自己光顾着哭了,别的什么都不顾不管,何况黄河决堤正好赶上志远去巡视,于成龙也落了水,京城御史都在府里奏折呢,不管弹劾志远,还是于成龙,御史会要上奏折弹劾的。
瓜尔佳氏想骂一句,他们早干什么去了?放马后炮,书生误国说得他们。
舒瑶后背一紧,她感知了额娘的想法,舒瑶小眉头皱了皱,在大唐时御史连皇帝都敢说?难怪额娘看不上现在的御史,老爷子道:“舒瑶看着没什么,可大意不得,志远媳妇去请太医给瑶丫头瞧瞧。顺带着给李芷卿看看,总喊头疼不是正事。”
瓜尔佳氏答应了,舒瑶回头看了眼李芷卿,异能攻击挺厉害,她疼到现在,舒瑶被瓜尔佳氏领走,顺带很伤人的,李芷卿眼里闪过不满,她是外孙女,敢不上孙女,可老爷子忘了,没她给的神奇人参,老爷子早就见阎王去了,病好了就忘了自己?李芷卿对忘恩负义的老爷子不满。
”外祖父,我先去歇着了,等着太医来诊脉。”
李芷卿扶着抱琴的手离开,话虽平常,里面透着不满,老爷子从没被人甩脸色看,还是个依附于公爵府过活的外孙女,老爷子是打算试试李芷卿心胸,才会故意忽略于她,老爷子指指李芷卿,“她这样的,还惦记着入皇子府?趁早歇了心思,省得后患无穷。”
“等李芷卿及笄,你趁早选个人将她嫁了,有我和志远他们看着,总不会让她受苦,她入了皇子府,内宅深深,荣华富贵看不到,反倒会被她牵连进去。”
茶盏敦在桌上,杯盖掉了,茶水洒出,二姑太太见老爷子生气,跪下道:”女儿去劝劝芷卿,阿玛不常到荣寿堂,芷卿样貌好,性情佳,知书懂理,配于寻常人家可惜了,阿玛,芷卿今日是头疼才会”
老爷子脸色越发阴沉,二姑太太停口,老爷子道:“样貌再好不过是一时新鲜劲儿,我没听说容颜永驻的,皇子阿哥美人看多了,每届多少秀女?偏不信就没比李芷卿出挑的秀女,她身份不够高,入皇子不过是个格格,在福晋手下讨生活,能忍得还过得,就她清高的模样,福晋能人饶得了她?”
老爷子阅进繁花,男人的贪花好美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欣赏美人是相通的,老爷子从心底说会宠着李在芷卿几日,但不会越过嫡妻,外孙女的性子,太不讨喜欢了,老爷子不由得想到同岁的舒瑶,那丫头却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宠溺着,父兄又争气,家世响当当,皇上念着旧情,舒瑶选秀会有个好前程。
老爷子看出老太太和女儿不以为然,外孙女的婚事,老爷子问问便可,既然她们要一条道跑到黑也拦不住,等他百年后,上书皇上请择继承爵位的儿子,老爷子对得住嫡妻,又对得住志远额娘,志远能撑起公爵府,皇上只会选择志远承爵,志远夫妇是拿事之人,如何都不会被外孙女牵连,老爷子将公爵府交给志远他放心。
“你们先回去。”老爷子发话了,儿媳女儿屈膝后离开,老太太道:“我知道你疼志远,可再大的火也不能冲着我来,我跟你一辈子了,还敢不上别人?我也不是拈酸吃醋的人儿,志远的额娘”
“提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做甚?志远额娘的事儿我不想听。”
老太太眼眶红了,一说起她,老爷子就发火脾气大得很,老太太心不甘,老爷子说道:“方才我在外面听了几句,你说得是什么话?”
“我怎么了?志远是落水了,让二儿媳有个准备,万一志远回不来,我怕二儿媳疯的。”
“志远媳妇?”老爷子眼里流露出激赏,“她比任何人看得明白,四个儿媳只有她能撑得起,志远有个万一,书轩书逸都会被她教成国之栋梁。”
老爷子缓了口气,”儿媳面前我愿给你没脸,大儿媳妇哭得比志远媳妇是伤心,这话你怎能说得出口?让外人听去了,会传成什么样?治家不严的罪名你担得起?孙子孙女将来还要不好议婚嫁人?”
“我我是随口一说”老太太冷汗淋淋,“传不出去的,你放心,我回头告诫丫头们不许多说。”
“这就成了?”
“难道发卖了丫头嬷嬷?她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我料想不敢多言,公爵府有难,她们也得不了好。”
老爷子缕了缕胡子,“闲言碎语的哪个府上少了?传这些话的不都主子身边有脸面的婆子丫头?”
老爷子同老太太有理说不清,最直接的法子是吓唬吓唬她,老太太这辈子最注重名声,极为要体面,志远生死未卜,黄河决堤的事儿万岁爷应该知晓了,公爵府牵扯其中,皇上虽不会怪罪忠勇公爵府,但如果府上的人上蹿下跳,难保不会落入圈套中。
“紧闭公爵府大门,她们出不去,闲言碎语也就传不出去了。”老太太见老爷子眉头松缓了,话说得合他心意,抿了抿发鬓,”我也不是糊涂人。”
老爷子适时的给予鼓励,“这招不错,回头你敲打敲打志成志皓媳妇,十个志成媳妇捆绑一起,也不够志远媳妇收拾的,差距啊,太大了。”
老爷子感慨颇深,他为志远选得媳妇除了醋劲儿大了点儿,哪方面都顺眼,志远怕是随了她额娘情深意重,在美色上不像自己反而更好些,起码不会因美色误事,志远是栋梁之才,被美色耽搁了就太可惜了,有瓜尔佳氏看着志远,少犯错误多办实事,公爵府才能长远。
老太太不爱听,老爷子难得来一回荣寿堂,老太太就算是哄他高兴听着了,老爷子又同老太太说了好一会的话,在荣寿堂用了晚膳,并训斥志成志皓谨守本分,才出荣寿堂。
瓜尔佳氏回房后,便叫了太医,为舒瑶诊脉,舒瑶自知是因异能用多了,身上无病,为阿玛悬着心,舒瑶觉得此时低调点好,坚决反对请太医,瓜尔佳氏摇头:“瑶儿,你好好的,老爷也可放心。”
瓜尔佳氏显得很从容,仿佛志远根本就没落水,舒瑶如果没异能的话,会被瓜尔佳氏蒙骗过去,不对,没异能舒瑶也可看出瓜尔佳氏和志远感情深厚,瓜尔佳氏为志远心甘情愿当好贤内助,为志远放弃了大唐贵女马踏长安,鲜衣怒马的生活,当然其中还有他们三兄妹原因在,瓜尔佳氏面上平静内心很焦躁不安。
太医来给舒瑶诊脉后,开了几副养神的中药,去看李芷卿,舒瑶坐在瓜尔佳氏身边,手握住了额娘的手,舒瑶感到眼前一花,叮咚,异能升级了,不仅将方才降级的点数补回来,开启攻击版块,舒瑶算了一下,每一次异能攻击需要积蓄的能量,勤学苦练的话也得两三年,并且不敢保证用异能攻击他人后的后果,没准舒瑶的损害更大,看着很好用的异能攻击,其实又是个鸡肋。
舒瑶刚想再骂天,想到自己阿玛还在水里,少下点雨可能阿玛会安全些,舒瑶暗拜拜,只要老天爷能保佑阿玛平安无事,我就再也不骂你了,再给我鸡肋的东西也不骂你,看我多好,老天爷,保佑阿玛啊。
作为升级奖励,舒瑶并未像以前一样将点数加在亲和力上,而是加在了安抚人心上,舒瑶缠上瓜尔佳氏,异能全开:”阿玛一定没事的。”
瓜尔佳氏勉强勾出微笑,摸了摸舒瑶额头,“瑶儿,额娘信你。”瓜尔佳氏抱住了女儿,慢慢的阖眼,不愿让任何人看出她的软弱,志远,你给我活着回来。
舒瑶乖巧的环住瓜尔佳氏的腰,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额娘,阿玛没事,阿玛一定没事。”
这一晚舒瑶是陪着瓜尔佳氏一起睡的,舒瑶这辈子都没说这么多话,还总是一句,舒瑶嗓子哑了,瓜尔佳氏侧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女儿,心是暖的。
瓜尔佳氏有一个念头,准备好的粮食和药材能派上用场,志远只要平安回京,升官得皇上宠信是必然的,在此时瓜尔佳氏不会懦弱哭泣,而是抓住机会,赢得更多,等候丈夫荣耀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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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名利
舒瑶整日的围着瓜尔佳氏,不贪睡,不耍懒,似小尾巴一般瓜尔佳氏到哪,舒瑶就跟到哪,瓜尔佳氏不让跟的话,舒瑶不哭不闹,耷拉着小脑袋,瓜尔佳氏被她磨得没法子,走到哪都带着舒瑶,瓜尔佳氏盘算好了,舒瑶虽然小,瓜尔佳氏尽力为舒瑶安排,可万一不能如愿,舒瑶也得学会主持中馈,掌控全局,遂瓜尔佳氏也不避讳舒瑶,慢慢的教导舒瑶如何做一名贤妻。
做贤妻可不是不吃醋不妒忌,这一点舒瑶绝对能做得到。虽说女子大多居于后宅深院,可也不是只能争宠,如果舒瑶就有和女人争宠的本事,瓜尔佳氏会羞愤死的,在丈夫不在时,妻子可撑起门户,外能辅助丈夫瓜尔佳氏看了看舒瑶,这点就是舒瑶清楚,也会懒得做。
“太太,粮食总共一百担,合银子”长房先生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瓜尔佳氏手里有账本,一条一条核对两本账册,瓜尔佳氏是眼底不揉沙子的人,账房先生休想糊弄她。
舒瑶张了张殷红的小嘴,打了个哈气,趴在炕桌上,随意的说道:“总共一万三千五百吧八十七两四钱。”
账房先生和瓜尔佳氏同时停手,瓜尔佳氏看了看舒瑶,早就知道女儿很聪明,却没料到精通算学到如此地步,瓜尔佳氏再问:“算上药材呢?”
对数字舒瑶很敏感,听过一遍就能记住,对默念一百遍还记不住一首唐诗而言,舒瑶不是不肯努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帝再关上所有门的时候,会给你留个窗户,舒瑶懒洋洋的说:“加上药材一共是二万一千七百零七两,没零头。”
“六姑娘,能问问您是怎么算出来的。”
账房先生打完算盘,和舒瑶说得数字分毫不差,舒瑶斜了他一眼,好不识趣,舒瑶凭什么告诉账房先生速算的方法?舒瑶练速算时吃了不少的苦,哪有天上掉下饼的没事?舒瑶吐出一长串数字后,是最简单得加减法,不过是数字稍微得多些,账房先生下意识拨打算盘,“六姑娘,您慢一点,慢一点啊。”
“不得用算盘,脑子比手快,你算出来后,就掌握会速算了。”舒瑶倒不是戏弄账房先生,她前生拜师时,就受过这种个考验,速算讲究勤学苦练,但同时也要有天赋的,天赋好自然事半功倍。
舒瑶的天赋都在理科上,她如果文理全通的话,老天爷会哭的,不可能什么好事都让舒瑶占据,账房先生手持着算盘愣了许久,舒瑶神情懒散,“是285。”
账房先生将信将疑,问舒瑶一串加减数字,顺便极快的打算盘,当他最后一个数字落音时,舒要报出结果:“1748。”
账房先生彻底的信了,舒瑶不是有意显摆速算,是要为额娘瓜尔佳氏分忧,为了不让公爵府其余人看笑话,瓜尔佳氏一直挺直腰杆,舒瑶心疼她,早晨起来瓜尔佳氏眼圈是黑的,要涂脂抹粉才能遮盖住,算学是舒瑶拿手的科目,能帮一些是一些,舒瑶道:“我帮额娘看账本,额娘且去歇歇。”
舒瑶不显出本事,首先瓜尔佳氏不信,其次也压不住账房先生,毕竟舒瑶的年岁在那里摆着,账房先生很容易会有轻视之意,可现在却不一样了,舒瑶拿过账本,账本实在是太乱了,和舒瑶前生见得明细账不太一样,但你让舒瑶做明细账,她是不会的,前生为了练习速算舒瑶看过账本,但舒瑶只对数字敏感,账本是会计学的,舒瑶懒得费脑子。
“桃子,你念。”
瓜尔佳氏未阻止舒瑶,向桃子点头,桃子捧着账本念着上面的数字,舒瑶很快就能算清楚,舒瑶身边的婢女妈妈大多识字,桃子提笔记录,账房先生成了摆设,本来理清楚账本得用一下午功夫,舒瑶帮着瓜尔佳一个多时辰完成了对账,账目和纹银丝毫不差,瓜尔佳氏满意的向账房先生点头,他做得不错,没贪墨银子。
账房先生说:“六姑娘能不能教教在下?”
舒瑶耸耸肩,“你让人随便是说上一组数字,不用算盘,误差在五以内时,再来找我。”
舒瑶看似刁难,不愿告诉账房先生方法,他却丝毫感不觉不到六姑娘的刁难,账房先生一躬到底,“谢六姑娘指教。”
账房先生顾名思义是要他管账,账目没问题后,账房先生向瓜尔佳氏请示是不是可离开?男主人志远不在府上,虽说八旗太太顾忌得上少一些,可该守得还是要守的,瓜尔佳氏道:“你且下去。”
“嗻。”账房先生下去了,他是个痴人,找人出数字锻炼,定要向六姑娘讨得方法。
“瑶儿,这法子同谁学的?”
舒瑶暗道,坏了,怎么忘了额娘是最聪明的?舒瑶从未离开过瓜尔佳氏,突然会速算,这该怎么解释瓜尔佳氏才能相信?舒瑶偷偷的瞄了瓜尔佳氏,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额娘,我反正就会了,仿佛从我懂事起就会。”
舒瑶传过来时不过一岁的奶娃娃,是瓜尔佳氏养大的舒瑶,瓜尔佳氏弹了舒瑶的额头,嘭的一声很清脆,见女儿眸子湿漉漉的,道:“你是我女儿,我还信不到你?”
书轩善书,书逸好武,舒瑶却是在瓜尔佳氏眼里三个孩子中最聪明天分最好的一个,但舒瑶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太慵懒,浪费了她的天赋,但对于女子来说,瓜尔佳氏不得不承认,慵懒点挺好,像则天女帝那般,虽君临天下,可不见得就很幸福,话又转回来,则天女皇所认为的幸福,和一般女子是不同的。
“既然你有本事,以后核对账本就交给你了。”
“额娘”舒瑶瘪瘪嘴,她得牺牲睡觉,好不值得啊,舒瑶不甘的点头,让额娘松乏些,是孝心啊,舒瑶想通了,核对账本用不了多少工夫,不就是算数吗,舒瑶拿手着呢。
“启禀太太,老太太让您去荣寿堂。”
“可知何事?”
瓜尔佳氏为舒瑶理了理衣服,隔着帘子问道:“是单独叫我一个?”
“回二太太的话,大太太,三太太,四太太都在,说是开设施粥棚子,赈济灾民。”老太太跟前的大丫头莺儿,将前因后果讲清楚,舒瑶见瓜尔佳氏眉头轻拧,额娘是不同意开设施粥的棚子?舒瑶记得清楚,当时额娘低价买进粮食药材时,曾说过名和利都要,开设施粥棚子不是名?
康熙皇帝显然没想到黄河的堤坝在于成龙的修缮下,再次决口,而且此番决口淹了河南全境,水灾之重超乎所有人意料,河南灾民背井离乡讨生活,有许多灾民流落京城,康熙皇帝调拨钱粮赈灾,水灾后粮食药材等物价格必然上涨,低买高卖是赚银子的不二法宝,京城勋贵人家为了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纷纷设立粥棚,也为康熙皇帝解燃眉之急,京城天子脚下遍地灾民,灾民饿死了,康熙皇帝还有什么脸面提康熙盛世?
瓜尔佳氏对帘子外的莺儿道:“你先回去,知会老太太一声,我出五百两银子买粮食设粥棚,也算是为老爷积福。”
“您不去荣寿堂?”
“我身上不好,请老太太酌情处理。”
瓜尔佳氏示意王嬷嬷给莺儿送去银票,莺儿屈膝道:“奴婢告退。”
舒瑶靠着瓜尔佳氏,心里涌起一丝疑问好奇,五百两对于别人是大数目,但对瓜尔佳氏不值得一提,瓜尔佳氏问:“不好奇?”
舒瑶点点头,随后信任的摇头,“额娘总是对的。”瓜尔佳氏唇角上扬,从旁边的炕桌上抽出折子递给舒瑶,“你且看看,是书轩亲笔所写。”
舒瑶打开折子,没标点符号的折子很愁人,折子很有大哥的风格,引经据典子曰孟约一大堆,舒瑶看得头疼,洋洋洒洒几千字其实归纳总结一番,是瓜尔佳氏将一百担粮食全部献给康熙皇帝。舒瑶佩服瓜尔佳氏,这可比设粥棚施恩百姓,赢得好名声高明多了,忠君啊,这才是忠君之举,施恩天下也得皇帝来,舒瑶合上折子,“额娘,此举是好,可有拍皇上马屁的嫌疑啊,你说京城聪明人挺多的,他们怎么就没想到?”
绕弯说话有这点好,舒瑶看了半天看不出瓜尔佳氏将粮食献给康熙的真正意图,表面上华丽无比,实质上康熙是懂的,及维护了康熙皇帝的脸面,又让康熙心里明白,舒瑶认为大哥折子写得很不错。
“不是没想到,是不敢想,瑶儿,你且记得皇上是大清的主子,拍皇上马屁正合适,就算英明如圣上,也会想要人怕马屁,只是大多数人拍在马腿上而已。”
瓜尔佳氏眼眸微眯,“折子以你阿玛的名义送上去,你阿玛现在简在帝心,此事之后皇上对你阿玛恩宠有加,瑶儿,官职爵位都是随皇帝心意,承宠有时比官职更为重要,圣宠在还愁不能升官吗?”
舒瑶彻底明白了,额娘说得名利双收就是如此盘算的,在前两天趁着粮食价格暴涨,瓜尔佳氏悄悄的出手了一半粮食,赚足了银子,再献粮食于皇上,阿玛,您快回来吧,额娘已帮您铺就青云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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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筹谋(粉红40 加更)
康熙皇帝接到志远长子上的折子,本以为是恳求康熙搜寻下落不明的志远,当康熙皇帝看完写的花团锦簇条理清晰的折子后,一向息怒不行于色的康熙皇帝,感慨道:“志远长子,文章做得好,自从纳兰故去后,八旗子弟再无此英才。”
“万岁爷说的是呢,舒穆禄书轩实打实的中过小三元,如不是年岁小,没准已经是状元郎了。”
舒穆禄志远一家的状况,李德全记得清楚,瞥见康熙皇帝一连几日阴沉的脸色有放晴的意思,康熙皇帝以纳兰容若对比书轩,是不得了的事儿,李德全知康熙皇帝心意,顺嘴在称赞书轩,“奴婢听说,当初在广州府府考时,考官点中舒穆禄书轩为魁首,应试的读书人不服气来着,曾围攻考官,说是官官相护。”
“哦?”康熙抿了口茶水,很感兴趣的说:“此事朕倒是没听过,说说看。”
“考官李大人处事公允,在士林中颇有威望,换一人许是没等申辩,便被读书人咒骂了,李大人将书轩试卷公布于众,并明言谁做的文章有书轩好,他就点谁为府试的魁首,并承认自己有眼无珠。”
康熙笑了,“定是没人比得上书轩咯?”康熙看了这么多年折子,鲜少见到书轩这样的。书轩字体中正,足以看出为人耿直,引经据典不啰嗦,上体圣心,下查民情,言事清楚,康熙对书轩比较满意,将书轩的名字默念两遍,有了印象。
“不止呢,奴婢是听李大人说的,读书人做文章比不过书轩,但认为在别处会压书轩一头,结果”李德全低笑:“围攻书轩的读书人,都被书轩辩驳的哑口无言,遮脸而去,舒穆禄书轩在南方士林中小有名气。”
“南方士林?”康熙皇帝看得长远,突然问道:“书轩如今多大?几年生人?”
李德全算了一下,回禀:“是十五年出生,虚岁上十四了。”
康熙有些欣慰,又有些遗憾,欣慰之处是书轩为八旗争了口气,遗憾是因书轩年岁太小,不适合此时入朝为官,康熙琢磨着下次科举考试,书轩能中解元,会元的话,殿试上康熙就点其为状元,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连中六元吉兆,天降祥瑞,出了书轩,汉家读书人也会老实上一些,总当八旗子弟不懂诗书不懂做文章,康熙皇帝对书轩印象更深了些。
也就是康熙皇帝现在忙着筹集粮饷赈灾,安置灾民,志远又生死不明,康熙皇帝没心情见书轩,“传旨,舒穆禄志远忠君为国,赏。”
康熙皇帝金口玉牙,志远被定性为忠君为国,得了厚赏,御史们听到消息将弹劾志远的折子看了看,最后无奈的烧了,他们可没骨气和康熙皇帝对着干。
志远不在京城的危机,因黄河决口对志远的非议,在瓜尔佳氏巧妙的安排下,随着康熙加赏志远的旨意到达公爵府烟消云散,书轩代阿玛志远接旨谢恩,跪在瓜尔佳氏身边,一直安静垂着小脑袋的舒瑶,越发佩服起额娘的安排,舒瑶被瓜尔佳氏拽起身,舒瑶感到三叔四叔难言羡慕、三婶快将帕子绞碎了,还得维持着笑意,着实难为她,舒瑶认为三婶佟佳氏一定气得胃疼,为了个好名声,佟佳氏积极响应老太太开设粥棚的号召,是又出银子,又出粮食,兴许认为志远回不来了,舒瑶听说佟佳氏一咬牙一跺脚,拿出一千五百两银子用于开设粥棚。
可现在舒瑶感佟佳氏心中泣血,身上怨念老大了,佟佳氏后悔得很怎么就没想到瓜尔佳氏这招呢?好处风光都被瓜尔佳氏占了去,书轩接得圣旨,就算志远出事,书轩已经成年了,公爵府爵位也有可能越过儿子直接传到是书轩头上。
舒瑶紧紧眉头,爵位也可以传孙子不传儿子吗?是不是异能又出错了?舒瑶认为她用得异能太多了,歇两天的好,舒瑶感知了太多的丑陋人心,感知人性的善恶,舒瑶更愿意依靠额娘,在瓜尔佳氏身边绝对安全。
康熙皇帝下达圣旨虽然是给书轩的,但公爵府所有人都得道场接旨,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不例外,老太太见二房赚足了好处,和佟佳氏一个想法,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手?对瓜尔佳氏越发不满,为何不能顺带着她们一起?吃独食啊,老太太脸色不太好看,哼了一句:”她就是你输回来的好儿媳?她心里根本就没公爵府。”
老爷子想得明白瓜尔佳氏此举中的深意,她绝不是单单为了好名声,凡事都有风险,万一瓜尔佳氏估算错误,踏空了招惹皇上不悦,也只是志远一家的事,牵连不到公爵府,老太太只看到了最后的好处,却不清楚其中危险,老爷子对于拎不清的老太太异常头疼,老爷子道:“志远得了皇上赏赐不是公爵府荣耀?”
老太太道:“芷卿扶我回荣寿堂,哼,我就看不得她回去了。”老太太见后瓜尔佳氏勾起唇角,指桑骂槐的话说不出口,对上瓜尔佳氏老太太很有压力,李芷卿扶着老太太回荣寿堂,李芷卿很佩服瓜尔佳氏的手段,难道古代女人眼界如此高深?还是瓜尔佳氏特殊,李芷卿彻底疑惑了。
老爷子和书轩说了两句要对皇上忠心,孝顺瓜尔佳氏后,也离开了,他怕说多了再被书轩缠上。
瓜尔佳氏环视全场,嘴边露出一切尽在其掌握的笑意,想看二房笑话,你们打错了算盘,就算丈夫不在身边,我堂堂大唐贵女也不是你们可以欺负的,我的儿女也不是你们可小看的。
舒瑶脚底下打个踉跄,异能又好使了,舒瑶特喜欢瓜尔佳氏那句想我堂堂大唐贵女如何如何,这句话额娘这辈子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了,舒瑶为瓜尔佳氏遗憾,多么气势磅礴的一句话啊,别人听不到呢。
“瑶儿?”瓜尔佳氏拽紧舒瑶走到还能摔跟头,实在是不让人放心。
回到屋里后,康熙皇上的赏赐摆放在桌上,有几卷古籍,有各色湖笔,有进贡的宣纸等等,书轩捧着古籍不撒手了,书逸眯了眯眼,拿起一只湖笔,道:“额娘,儿子佩服,佩服。”
瓜尔佳氏欣慰的笑了,对比沉迷于书中的书轩,对比捧着茶杯喝茶一切不懂的舒瑶,书逸才像是自己的儿子,好在有个精明的,瓜尔佳氏抿了抿发鬓,“这没什么,将来还得靠书轩自己,他真才实学皇上才会点他,否则我做得再多,也是枉然徒劳。”
“点?点什么?”舒瑶弯着眼睛问,“额娘,点什么呢?”
“点”书逸还没来的说,埋首在古籍里的书轩跃起,“好,好,写得太好了,老师老师弟子明白了明白了”
书轩直接去找师傅请教了,瓜尔佳氏和书逸嘴角微抽,舒瑶纳闷得来了一句,“大哥明白什么了?是跟点有关的?”
舒瑶自卑啊,连大哥想到了,她却想不到,自己还真笨呢,书逸敲了敲小脸皱成包子状的舒瑶,“状元公的妹妹,总不能一首诗词都不会吧,二哥教你最简单得李白的静夜思好了。”
“这首我会,不用二哥教。”床前明月光嘛,舒瑶这绝对记得,“咦?状元公?妹妹?是说我?还是有人和我一样不懂诗词歌赋?”
瓜尔佳氏转过脸去,书逸就靠你了,额娘累了,你教导瑶儿吧,舒瑶眨着眼睛好奇的问:“二哥,真有人和我一样吗?是谁?是谁?快告诉我嘛。”
尾音上扬,书逸摸了一把额娘上的汗,“我以为咱大清只有一个舒穆禄舒瑶。”再多一个得祸害多少人?
舒瑶指了指自己:“状元公的妹妹就是说我了?可是可是大哥没考状元啊,现在连举人,对,举人都不是,皇上赏赐大哥当状元了?二哥,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糊涂了吧。“
书逸嘴角彻底抽了,“是,是我糊涂了,小妹,方才的话别同人说。”是书逸糊涂了,才会同舒瑶说这些,小妹的脑袋和他长得不一样,舒瑶点头:“嗯,二哥放心,我不会同任何人说的,二哥,人都有糊涂的时候,过了这一阵就好了,二哥,要不哪天我给你炖补脑子的”
”不用,不用,不劳烦小妹。”书轩提起舒瑶的厨艺就心有余悸,再好的东西到她手里,都能弄得药死人。
瓜尔佳氏笑盈盈的瞧着备受打击的二儿子,聪慧过人的书逸这辈子算栽在女儿手上,很难想象现在一脸苦瓜相的是八面玲珑,交友天下的书逸,瓜尔佳氏劝道:“书逸啊,舒瑶好在还知道举人,有进步不是吗?”
书逸垂头丧气,“额娘,你同小妹一样。”瓜尔佳氏笑意更浓,舒瑶靠近瓜尔佳氏,抱紧她的胳膊:“当然一样了,我是额娘的女儿,不像额娘像谁?二哥又犯糊涂了,猪脑汤一定要喝的。”
书逸恨不得把舒瑶才从瓜尔佳氏怀里揪出来,到底喝猪脑汤,谁要补脑子啊,瓜尔佳氏搂住向书逸做鬼脸的女儿,多日愁苦的心情轻松不少,志远,你也该回京了,状元之父,你会觉欣慰满足,这也是瓜尔佳氏让书轩写折子的原因,简在帝心,殿试上是皇上点状元,瓜尔佳氏不仅给丈夫铺路,儿女同样安排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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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冤家
满目泛滥滚滚黄河水,决口后漫过良田村庄,水势减缓,水面上漂浮着家具,锅碗瓢盆,菜叶子,以及一口漆黑的水缸,咬牙切齿话音从水缸里传出,“舒穆禄志远,你说够了没有?我于成龙敢对于天发誓,我没贪墨修缮河堤一枚铜钱,黄河黄河决口不是”
“你还有脸说不是你的错?你是没贪墨一枚铜钱,可你看看如今的灾情,你同贪官污吏相差无几,贪官索贿不过是祸害一府百姓,你呢你睁开眼睛看看,整个督省都被你祸害了。”
于成龙不吱声了,志远句句实话无法辩驳,于成龙本来就很羞愧,被志远这么一说,宝剑在手的话于成龙愿意一死以谢天下,志远被于成龙拽落水中,好在志远会水,虽被一浪头打得头有些晕,但志远沉着冷静,本来能很快上岸,可不懂水性的于成龙拽着志远死都不肯松手,落水之人只要抓住一点希望就不会松手,志远身穿碍事的官服,再带着于成龙,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后有赶上黄河决堤,在志远精疲力竭的之时,飘过来一口大缸,志远和于成龙好不容易爬上水缸上,相对安全的两人,再次争吵起来,主要是志远痛骂于成龙,眼前的灾情使得于成龙底气不足,又说不过志远,好不容易想到自辩的话语,被志远很容易的镇压下去。
志远说得于成龙好悬一头撞死在水缸上,于成龙就想不明白了,舒穆禄志远满八旗出身,能言善辩的比许多汉家读书人都强,于成龙泪水盈眶,他是清官,他心系大清百姓,对康熙皇帝一片忠心,怎么在志远口中,于成龙十几年的清誉毁于一旦,于成龙比罪大恶极的贪官还可恶。
“别说了,志远,你别说了行不行?”
志远看了看四周的状况,茫茫河水上,他们得飘到什么时候?志远感觉腹中饥饿,吵架教训于成龙是很耗费体力的,还是留点力气得好,志远冷哼了一声:”等回京见万岁爷,我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于成龙松了一口气,志远终于不在骂他了,实在是太幸福了,志远突然道:“你别闲着用力向东划水,胳膊动一动,快点,快点。”
于成龙为河道总督,志远不过是工部堂倌,他敢于理直气壮的命令于成龙划水,于成龙惊得咬了舌头,方才教训于成龙就算了,毕竟是他有亏再前志远再催促:“快点,咱们上树去。”
于成龙不解在志远其意,“为何要上树?”
“你还能坚持多久?水缸如果飘到激流处,你别指望我再有力气把你捞出来,何况天就快黑了,水里太凉,四体僵硬哪有力气划水?在水里飘着就是个死,我的妻儿在京城等我,我不可死在此处。”
“你还想在水上飘着,我也不拦着,看在我方才救你一命,送我去树上,咱们私事上两清了,回京后咱们只论公事,当然你得活着,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像皇上言明你错了,他们是对的。”
于成龙气闷得很,胳膊划水,舒穆禄志远这样的憨人,也不算憨人,能将于成龙骂得手不出一句话,能算得上憨人耿直的人?于成龙总结出了舒穆禄志远为官一生,公认的一句话,舒穆禄志远是最难琢磨的一人。
志远控制着水缸的方向,顺便像是驱赶毛驴拉磨催促于成龙快点划水,志远如果手里有一根赶毛驴的皮鞭的话,会更像的,志远于成龙飘到了树下,志远先衡量一下树的坚固程度,志远爬上了上去,坐在树枝丫上,水里的于成龙眼巴巴的看着志远,是听他的爬树呢?还是继续趴在水缸上随波逐流?
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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