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路 完结第1部分阅读
清悠路 完结 作者:rouwenwu
正文 第一章 夫妻
广东惠州城,阴雨霏霏,水幕连天,惠州西湖称为‘苎萝村之西子’,以曲折闻名。
距离惠州西湖不远,便是大清惠州知府衙门,红边树立在衙门门口,衙门的差役往来,惠州知府舒穆禄志远连着三年被上官评优等,去年海盗饶过广州将军的布防偷袭惠州城,知府大人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号召惠州城百姓共同抗敌,愣是没让海盗冲进惠州,等到援军,保住惠州,坊间爆出传言,知府大人出自京城皇城根儿公爵府,从龙入关的功臣之后,知府大人不久将携家眷回京述职,指日高升。
舒穆禄志远在惠州知府官位上任满五年,在他治理下惠州百姓不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也称得上安居乐业,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的事儿少了很多,不是没有官宦富贵人家作恶,可他们都说不过知府大人那张号称最耿直最会说实话的嘴,为了不面对知府大人被他说教,他们都很老实,惠州上缴的皇粮在广东一直名列前茅,知府大人总是能从上官处讨得好处,有年份减免皇粮,减免税负,总之惠州是康熙盛世下的缩影。
惠州知府舒穆禄志远在广东可谓传奇知府,他耿直到近乎憨直,熟读经史子集,光凭着掉书袋便能说得别人哑口无言,舒穆禄志远占据理字,再能言善辩的人在耿直的舒穆禄志远面前都会摆下阵来,同僚给他暗自松了个绰号‘混人’
舒穆禄志远不惧怕京城的阿玛嫡母,唯有在其妻子瓜尔佳氏面前,舒穆禄志远会老实些,舒穆禄志远嫡妻瓜尔佳氏堪称惠州的传奇,在海盗濒临城下之时,危机关头瓜尔佳氏一箭惊天,射伤海盗首领,致使海盗叛军士气大伤。
南边柔弱娇小的女子凸显出瓜尔佳氏满洲贵女的彪悍泼辣,似舒穆禄志远这般的文官更喜欢柔顺懂情趣的女子,换个人面对瓜尔佳氏会觉夫纲不振,舒穆禄志远以妻瓜尔佳氏为荣,不曾纳妾,上峰同僚赠送的女子,舒穆禄志远拒而不收,堪称官场的异类。
舒穆禄志远唯一的缺点便是好吃,长了个品尽天下膳食的舌头,闲时喝几盅陈酿,醉酒的舒穆禄志远有过醉话,“没她就没我,夫人是我舒穆禄志远最最重要的人。”
当然这句话,酒醒之后的志远是不会承认的,在外人面人面前还是要一振夫纲,瓜尔佳氏懂得为妇之道,辅佐丈夫舒穆禄志远,操持家务,教养两子一女,在外处处以丈夫为尊,可在府里,那便是另一种情形,是他们一家独特的相处之道。
舒穆禄志远即将回京,其妻子瓜尔佳氏很忙碌,收拾打点行装,遣散府里的下人婢女,留下忠诚的知根知底的家生子,舒穆禄志远虽然耿直,并不是不通俗物的人,除了每年的俸禄银子之外,额外有些油水可赚,志远为官清廉,不会贪墨,架不住他娶了个擅长理财的妻子瓜尔佳氏,她在鉴赏古董字画上很有造诣,往往变废为宝,很赚一笔。
夕阳斜照,落日西垂,舒穆禄志远回转知府后院,守在门口的梳着双髻打扮齐整的小丫头长帘屈膝,“老爷安。”志远直径去东隔间,按照往常的习惯,他们一家用晚膳都在此处。
八仙桌上摆放一碟水晶肘子,一碟酱鸭舌,一碟三丝瓜卷,一碟虾仁竹笋,志远舔舔嘴唇,坐等用膳。
面前的美食诱惑志远,几次欲动手拿筷子,都仿佛能听见妻子瓜尔佳氏的动静,志远左等右等,儿女妻儿未到,“来人,去找夫人。”
伺候在门外的小丫头撩开竹帘,身袭牡丹穿花斜襟半长衫下衬一条长裙妇人款款进屋,衣衫上领口,袖口,裙摆绣着牡丹花瓣,衣襟盘扣处一朵红牡丹盛开正艳,随着妇人的移动似鲜活牡丹,妇人年近三旬,圆脸,弯眉,挺鼻,朱唇,一双眸子褶褶生辉,比不上江南女子五官柔美,周身上下佩戴的首饰不多,身材高挑丰盈,有着一般女子不可多见的爽利,一眼便知是个不好糊弄厉害的。
“你嚷什么?”妇人走到近前,坐到志远身边,“菜色不满意?”
舒穆禄志远解释:“为夫是看你和孩子没到,着急。”
“你第一天当爹?不晓得他们三人的脾气秉性?不三催四请的,少爷小姐怎会来?”
“夫人,咱们都要回京了,这小姐少爷得改一改,咱可是响当当的公爵府,是勋贵之家,从龙入关???“
“行了,你这话都说了能有八百遍了,我记得是公爵府,却没看你沾了公爵府的光,他们定是早忘了你在偏远惠州的艰难,逢年节来封信,送点礼物,还全都是不知道多少年不用的东西,就这样咱们还得送好礼物回京,稍微差一点,再来信时满纸的冷嘲热讽,哼,公爵府!不过尔耳。”
换到旁人家,妻子这般说,定会惹来丈夫的不快,舒穆禄志远按住妻子,“慧雅同他们制气不值当,我们成亲便离京,这么多年不闻不问,早就习惯。”
舒穆禄志远是有良心的人,文人骨气糟糠之妻不下堂,何况妻子堂堂满洲大姓女嫁给他这名生母不祥的庶子,陪伴志远从六品小吏走到今日,对他不离不弃,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府事,帮着志远疏通理顺同上峰下属的关系,共同经历磨难,他们不仅仅是少年夫妻,是共患难的夫妻。他对妻子瓜尔佳惠雅很爱重,妻子深具满洲姑奶奶的作风,行事泼辣爽利,为人不莽撞很有智慧,因有贤妻相助,得不到家族庇护提携的志远愣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升做惠州知府。
舒穆禄志远的恩师曾言,你妻子颇具大唐女子遗风,稳重大方,比时下女子更为聪慧,得妻如此,你的福气。志远回了句,娶妻当娶瓜尔佳惠雅。
“你要想好,咱们这次回京,一时半会是不能外放的,得住在公爵府,现在你阿玛正病着,你那几个兄弟为承爵的事儿斗得正欢,见天的在老太太跟前卖乖,你当如何?”
“夫人怎会知道这般清楚?”志远错愕,接过瓜尔佳氏递过来的茶盏,洒然一笑:“为夫就没指望能承爵,爵位多半落在充作嫡子养的三弟身上。”
瓜尔佳氏撇嘴,眼底锋芒一闪,“你真有此心?”
“夫人来不了解为夫?”
“也罢,公爵爵位瞧着显赫,沾上了那一大家子人是麻烦,公爵俸禄多少银子?没老太太撑着,府里不见得什么样呢,承爵后得事事听她的,哪有自个儿当家快活?”
舒穆禄志远不由的点头,银子对他来说,够用就成,俸禄都是交给夫人,志远从未缺少什么,公爵府可不单单是他们兄弟几个,志远的玛法真真是风流种子,妻妾成群,子嗣众多,不是玛法有本事,光指着公爵俸禄,定是养不活的,后来阿玛借着妻子的帮助,以庶长子身份袭爵,虽说分了家,将兄弟们都分出去,但上门来打秋风的人不见少。
老太太就是志远的嫡母为宗室贝子的格格,姓爱新觉罗,不是她善于管家理财,公爵府早被亲戚拖垮了,要想当家必得从嫡母手里接过掌家的权利,志远深知嫡母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她手上,财权看得比命都贵重,怎肯轻易放手?不过是个空筒子爵位,志远看不上,和妻子经营出来的家底,志远舍不得被贪得无厌的兄弟亲戚们掏了去。
志远安慰妻子,“三弟承爵,必会分家,忍一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愿同他们争,能退让的让一步不妨,但假若欺负到我头上,哼,各凭手段。”
瓜尔佳氏不是善茬,对丈夫女儿护得滴水不漏,除此以外不愿同人争执,真惹恼了她,瓜尔佳氏能以十倍奉还,最要命的就没有一丝反击机会,打人不只要打倒,还要重重的踩上几脚,让他永远翻不了身,见到她就怕,杜绝暗中报复。
志远吞了吞口水,妻子的彪悍他体会过,前两年将一人收拾的接近崩溃,见到瓜尔佳氏便浑身发抖,是见一次晕一次,以至于再也不敢出现在瓜尔佳氏身边五里。
“夫人,京城不是惠州。”志远小声提醒,瓜尔佳氏扬眉:“老爷尽管安心,京城比惠州大得多,我正好施展得开。“
”说得也是,说得也是。”千万别有不长眼睛的人招惹瓜尔佳氏,志远说道:“瑶丫头是不是又睡过去了?再懒散下去,我看定是嫁不出去。”
气势满满的瓜尔佳氏听见女儿舒瑶的名字,一下子泄气,“我怎么养了这么个懒丫头?”
舒穆禄志远同样在自省,不是女儿不够好,而是女儿舒瑶,怎么说呢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慵懒得紧,“夫人,我看得让女儿练习女红,有样拿得出手的,将来好议亲。”
瓜尔佳氏望着志远,郑重的问道:“她能练好女红,你信吗?”
志远想了好久,拍着脑袋摇头:“我不信,那块绢帕???”志远难以启齿,一朵梅花绣了半年,女儿绣好后,愣是让所有人都认不出是图样上的红梅。
正文 第二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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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卧房一室馨香,翠玉庶子编成印有福字的帘子隔绝了外面恼人的知了声,安置窗边是张四腿的躺椅,铺陈墨绿竹垫纳凉助眠。
一名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在酣睡,圆圆的脸庞,殷红的小嘴微微翘起,两道弯弯的细眉,长翘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道暗影,两腮些许婴儿肥,小姑娘煞是可爱。身居南方肌肤赛雪,居于惠州西湖,脸颊似掐出水般细腻柔滑,观之心生喜爱。
“请二少爷安。”守在房门口小丫头,一袭藕色琵琶襟的衣裙,梳着发髻,清清秀秀的五官眉眼,一笑脸颊上映出两酒窝,年岁在十岁左右,是惠州知府女儿舒瑶的贴身大丫头,名叫桃子。另一名大丫头年岁大一点的叫梅子。
同珠翠玛瑙,侍书弄琴等等丫头名字相比,妹妹的丫头名字总会使人会喷笑记忆犹新。十岁的男孩叫舒穆禄书逸,惠州知府舒穆禄志远的嫡次子,比房中酣睡的舒瑶长一岁。
书逸相貌随了额娘瓜尔佳氏五官俊秀,唇边挂着和熙笑,让人亲近,漆黑的眸子偶尔闪过的光亮,又可看出书逸是个精明的,不好糊弄。他虽然是嫡次子,上头有个嫡亲的大哥书轩,是府里顶梁柱。不是他大哥书轩不好,书轩最喜欢读书,只要手中有书,什么都会忘记。
从小书逸被瓜尔佳氏提着耳朵调教,要照顾埋头读书的大哥,关照喜欢睡觉懒散的妹妹,顺便还要看着耿直总是说实话的阿玛,如此教导下,书逸比同龄男孩子成熟不奇怪。在府里书逸是瓜尔佳氏的好帮手。书逸认为大哥娶亲,妹妹嫁人,他才能卸掉包袱,现在嘛,认命的保护大哥和妹妹不受欺负。
见妹妹谁得正酣,脸颊粉红,似新鲜的桃子,书逸叫不醒妹妹舒瑶,直捏住妹妹的脸颊,扑鼻香气,不是香料染出的木石熏香,而是发自女孩体内的甜甜果香,引得书逸食指大动,如果说书逸有什么怪癖的话,就是叫醒妹妹舒瑶时一定会捏她的脸颊。
清时康熙年间,男女虽有大防,书逸和舒瑶是嫡亲的兄妹,一处长大,瓜尔佳氏对严苛的礼教嗤之以鼻,贞节牌坊女子缠足是她极为痛恨之事儿,她所出的两子一女在对待至亲之人上管得不严,看重他们之间的同胞骨肉亲情。
“哥,二哥。”
酣睡的舒瑶不甘心的睁开眼睛,白嫩的小手揉了揉睡意迷蒙的眼眸,撅着小嘴:“你又捏人。”
舒瑶向旁边的滚了滚,盖在身上的粉红锦缎滑落,书逸从躺椅上挖起妹妹,点着她挺翘小鼻子,“再不起,额娘会亲自来唤醒你,到时不是捏你一把,额娘的马鞭抽人挺疼。”
“额娘才舍不得抽我。”虽是这般说,舒瑶借着二哥的手臂起身,散乱的头发柔软的披在脑后,小脸带着恼怒,“今日没人送二哥?”
自从传出舒穆禄志远回京的消息,二哥书逸就成了大忙人,整日里和朋友告别小聚,每次回府书逸都不会空手,朋友送的礼物很多,非常之多,足以看出书逸的好人缘。
“你看看?”书逸从怀掏出一块进金壳的怀表,“城东的货商之子送的。”
舒瑶拎着怀表的鎏金链子,怀表很精致,表壳上刻着复杂的图案,舒瑶爱不释手,“给我的?”
书逸能拿出怀表就是要送给妹妹舒瑶,忍不住调笑“你用得上?”
舒瑶收到了手里,以前想要个怀表,府里不宽裕,瓜尔佳氏宠着儿女,对儿女银钱上要求很严格,每个月只有二两银子的月钱,怀表动则上百两。
“二哥,送你怀表的人和你关系很好?怀表很值银子。”
“你会关心银子?除了吃就是睡,给你个怀表就是让你分清朝夕。”
舒瑶推开哥哥,语调软绵绵:“二哥,你先出去。”
“桃子,桃子。”
“奴婢在,小姐,不,姑娘。”
定下回京后,府里的称呼就在慢慢的改变,符合满洲贵族的称呼,桃子端着铜盆等物什进来伺候舒瑶梳洗,书逸在房门口等候,须臾,舒瑶梳着两个包包头,一袭殷红色衣裙,衬得舒瑶粉雕玉琢般精致,舒瑶眼底迷蒙迷糊多了几许的可爱。个子不高的舒瑶,如南方女孩,娇小甜美。
书逸牵起舒瑶的小手,不拉着不成,舒瑶在刚醒的时总是迷糊的。穿过亭台回廊,知府府上的建筑深具南方特色,小巧别致,但志远夫妻是满洲勋贵,虽说在惠州任职入乡随俗,但他们是同一般的南方人不一样,瓜尔佳氏百花中独爱富贵牡丹,遂在院落里种植牡丹花。
南方水土牡丹不容存活,府里的牡丹盛开得极好,每逢牡丹花开,瓜尔佳氏会下帖子邀请相熟的夫人欣赏牡丹,牡丹为百花之王,富贵而艳丽,赏牡丹品美酒,是夫人们最喜的交际。瓜尔佳氏性子爽利,对看上眼儿和脾气的人很大方,会赠送几株极品牡丹,别小看增送牡丹,瓜尔佳氏此举曾经助志远打开局面。
志远是公爵府庶子,不得嫡母疼爱,其妻子瓜尔佳氏家中长辈多在军中效命,家族根基不深厚借不上力,他们夫妻只能另想办法,赠送牡丹便是其中之一。
“小妹。”
“嗯?”
舒瑶脑袋一点一点的,走着路也能打盹,书逸早就习以为常,外人见舒瑶还当她几夜没合眼,却不知她一天要睡足七个时辰,书逸想不通妹妹怎么睡得着?
“回京城公爵府,你怕不怕?”
“嗯。”
书逸嘴角抽动,你给个答案好不好?捏了捏妹妹的手,再次问道:“怕吗?京城公爵府里堂姐妹很多,她们不是好相与,小妹,你要多长点心眼。”
书逸捏住舒瑶的下颚,果然,又在打瞌睡,他方才说的话跟对牛天琴差不多,书逸记起昨夜额娘的惆怅,让妹妹防范,还不如指望着他多上点心。
舒瑶懒散,感觉嗅觉灵敏,“有额娘没人会欺负我。”
舒瑶有个谁也没告诉的秘密,是清穿女的福利,舒瑶有个空间戒指,另外是老天弥补上辈子被累死的自己,能揣摩到人心,别以为舒瑶得老天厚爱,揣摩人心时灵时不灵,即便她猜到别人的心思,可舒瑶不知道是不是准确,遂这项异能就是鸡肋。
舒瑶曾经向老天竖起中指,竟然这么玩她,谁不知道舒瑶的前生历史成绩经常个位数?是军区大院有名的历史白痴。
是光电硕士,专门同数字打交道,家中都是鹰派军人,从小受得教育,使得舒瑶最讨厌清代,在军队受过爱国主义教育,共和国是从清末开始的百年屈辱,遂舒瑶对清朝的一切自动屏蔽。
前世呕心沥血研究出成果后,便累死在试验台上,等到她再睁眼时,成了一岁牙牙学语的女婴,二岁时舒瑶就多了一个空间戒指,别问是怎么得来的,反正突然出现了,还带自动认主的,舒瑶想不要都不成。
子劳心劳力,为祖国做了贡献,对得住父母的期望,对得住祖国的培养,这辈子舒瑶决定懒散享受度日,睡到自然醒,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是舒瑶此生的座右铭。
正文 第三章 兄弟
正闲谈的志远瓜尔佳氏夫妇见书逸牵着舒瑶走进,瓜尔佳氏不觉意外,女儿懒散的毛病一时半会改不了,在惠州行有差错,瓜尔佳氏能护着女儿舒瑶,回京居住在公爵府,堂姐妹相处,舒瑶会吃亏的,瓜尔佳氏担忧不无道理。
舒瑶给阿玛额娘问安后,乖巧的坐在瓜尔佳氏下手准备用膳,小脑袋垂得很低,头上宝石蓝水晶发钗闪光芒,一眼便知是珍品,
“舒瑶。”
“嗯。”
瓜尔佳氏无力了,操心丈夫,操心大儿子,操心小女儿,操心府里府外的一切。她所出的两子一女性格各异,大儿子只认得书本,小女儿性子懒散瓜尔佳氏能接受,但舒瑶随了丈夫志远,行事憨厚耿直,不出声则以,一出声便是实话。志远在外为官能赞一声耿直,舒瑶居于内宅,瓜尔佳氏很犯愁,女儿这脾气秉性,将来的女婿能不能保护得了她?
虽然舒瑶现在虚岁九岁,瓜尔佳氏得先想到前面,给女儿找个好归宿。
“额娘,用茶。”唯一正常的书逸笑呵呵的给志远夫妇献茶,志远从饭桌上收回视线,“儿子,你今天就没带回礼物?”
“得了块怀表,给了妹妹。”
“出手很阔绰。”
舒瑶听见怀表,猛然抬头,迷迷糊糊的说道:“爹不许和我抢怀表。”
“闺女,你记得以后要叫阿玛。”志远极为疼和他个性很像的小女儿,称呼强调一遍后,感兴趣的问:“怀表给我看看?”
舒瑶摇头,志远端着阿玛的架子,“拿来我看。”
“不,您怎么能夺人所爱?“
瓜尔佳氏暗自拽了拽志远,使了个眼色,你和女儿计较?志远摇头笑了,不再逼女儿,妻子疼女儿比他还甚。舒瑶保住怀表,重新低头打瞌睡。瓜尔佳氏自我安慰女儿舒瑶不算无药可救,直爽点总比弯弯绕绕得好,瓜尔佳氏最厌烦的就是一句话拐好几个弯,听着都累得慌,从这点上看,舒瑶结合了父母的优点,瓜尔佳氏不会承认就是了。
一直维持着淡淡笑容的书逸问:“我记得城西的李少爷,城南的慕容都答应送药材。”
“送了,整整好几筐,书逸啊,咱们府上送那点告别礼物成吗?”
精明的瓜尔佳氏心有愧疚,书逸的朋友太大方了,和他们送来的礼物相比,他们家付出的很少,书逸道:“没事,儿子有分寸。”
换做旁人瓜尔佳氏会担心,二儿子书逸只有别人吃亏份,瓜尔佳氏扫了眼注意力重新放在菜色上的丈夫,无奈的目光落在垂头神游的舒瑶身上,这两人是指望不上,和书逸商量回京时的路线,带得东西,如何遣散安排下人,瓜尔佳氏是个好主子,遣散下人也要给他们安排个好去处,不单单给几两银子。
书逸消息灵通,安排得头头是道,瓜尔佳氏欣慰,好在有二儿子帮忙,志远听得糊涂,府里的事他都交给夫人,趁着瓜尔佳氏喝茶时,道:“书轩呢?”
女儿都到了,大忙人书逸回府,书轩没见人影,用膳都耽搁了,志远不是只顾膳食不关心儿女的阿玛,几个孩子在志远看来都很好,没啥缺点,交给夫人管教,志远放心得很,大儿子的学问别说在惠州城数一数二,就算是在广东都小有名气。
去年康熙帝加恩科,瓜尔佳氏原本不打算让书逸下场,架不住志远帮腔,左一句子曰,又一句孟子曰,曰得瓜尔佳氏糊里糊涂的就答应年仅十三的书逸参加了县考,书逸得了第一,顺风顺水的过了府考,院考,书逸一举成名连中小三元,成为惠州城年岁最小的秀才。
不是瓜尔佳氏四名的阻拦,书轩保不准是举人了。瓜尔佳氏不是不在意书轩前程,谁让书轩考试后生了病,就算天王老子临凡,瓜尔佳氏不准许书轩带病去广州参加乡试。
瓜尔佳氏没理会志远,直接对守在门外的小丫头吩咐:“去和大少爷说,别缠着师傅了,师傅也是人,也得吃饭。”
志远抿嘴偷笑,当书轩的老师很不容易,书轩好学不耻下问,每一位老师都被书轩问到吐血,书轩天资聪敏,读书刻苦,敏而好学,不骄不躁,是每一位当老师都想要徒弟,可学识再广博的师傅,架不住书轩没黑没白日积月累的提问。虽说教导出连中小三元的弟子,师傅面上有光,书轩保不住将来再中个大三元,状元及第的启蒙恩师是极为荣耀的,可志远给书轩请了多位老师,都被书轩问跑了。
如今这位大儒是坚持日子最久的,瓜尔佳氏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就怕他被儿子问跑了,没人再来教导儿子书轩,当天才儿子的额娘不容易,外人光见到书轩给瓜尔佳氏长脸,岂会瞧见瓜尔佳氏的痛苦。
儿子说起经书子集是一套一套的,瓜尔佳氏一句话插不上,曾经发表一顿感慨,孔孟圣人为何不是哑巴?天天子曰子曰的,曰个头。
“咱们回京,吴先生也算解脱了。”书逸感叹,志远摇头晃脑满脸的得色:“舒穆禄府功勋传家,我先中了进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儿子书轩必是状元郎,到时让汉人读书人看看,咱们八旗子弟识文断字,连中六元。”
“二哥,六元是什么?”舒瑶难得有兴趣,书逸解释给妹妹听,舒瑶一边听一边点头,总结连中六元比全国高考状元还难,大清秀才举人的入取比例很低,淘汰率很高。
瓜尔佳氏又让丫头去催促一遍书轩,大约小半个时辰,书轩姗姗来迟,衣襟上沾染着墨迹,书轩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书轩比舒瑶大五岁,虚岁才十四,虽说是读书人,书轩不显得虚弱,比同龄人要高半头,身体也很强壮,这是瓜尔佳氏的坚持,不管书轩怎么抗辩,瓜尔佳氏只认准一条,每日闻鸡起舞,抽出半个时辰练习骑射,长此坚持,书轩书卷气息十足,且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书生。
书轩相貌长相随了其阿玛志远,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身的正气,书轩先给父母请安,坐在志远下手首位,是嫡长子的位置,书轩歉意的看了一眼父母,二弟和妹妹,瓜尔佳氏拦住书轩。
“我们都习惯了,用膳。”瓜尔佳氏话语尽量简洁,省得儿子书轩找由头拽文。
丫头布膳,晚膳很丰富,志远长舒气,日头垂西时他便等着用膳,等到掌灯十分,不多的五口之家才凑齐,吃顿晚膳容易吗?儿女着实是有个性。
正文 第四章 用膳
食不言寝不语,不适合用在舒穆禄府上,志远平生一大爱好便是吃,府上的厨子月钱是最高的。瓜尔佳氏用膳不得安宁,给丫头递了个眼色,丫头手脚麻利且熟练的换菜。
志远筷子举在空中,他看好的菜色调换到长子面前,书轩埋头用膳,丝毫未察觉阿玛充满怨念的目光,膳食对书轩不过是填饱肚子远比不上书要紧,遂对面前摆放得菜色不在意,志远遗憾的哼道:“牛嚼牡丹。”
书轩抬头,“儿子提醒您多次,牛嚼牡丹不适合用在???”
抢在书轩长篇大论前,瓜尔佳氏厉声道:“用膳。”
志远和书轩同时缩了缩脖子,安静老实了。放下大儿子和丈夫,瓜尔佳氏瞅了一样正常的用膳的二儿子书逸,瓜尔佳氏暗自点头,书逸的做派深具名门公子做派,足以从书逸身上看出她的教诲,当瓜尔佳氏目光落在女儿舒瑶身上时,仔细看了一会,提醒道:“别光喝汤。”
舒瑶小手抓着汤匙,似对面前得蟹黄羹很喜欢,瓜尔佳氏直接戳破舒瑶的心思,将难啃的软炸排骨放到舒瑶的吃碟里,“就是知道省力,你连饭食都懒得嚼用,再懒散下去,怎么得了。“
“嗯。”舒瑶寻常得嗯一声,对远离眼前的蟹黄羹留恋不舍,吃软炸小排好费劲,还得咬,可怜巴巴的女儿似在吃毒药,瓜尔佳氏强忍住给舒瑶换回蟹黄羹,她是为了女儿好。舒瑶的眼眸太过单纯,她如果祈望般看着你的话,不知怎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满足她,满足她,
瓜尔佳氏几乎每次用膳都会面对舒瑶,按说早就练就视若无睹了,每次都差点中招。舒瑶咬着排骨,用膳这点小事影响不了额娘,对心性坚韧的人无用,异能修炼好麻烦,效果好鸡肋,追求混吃等死米虫生活得舒瑶转念间便放弃了,一级就一级,就算修到十级,同样时灵时不灵照样是鸡肋。
“老爷,你给闺女留点。”瓜尔佳氏一时照顾不到,志远差一点将蟹黄羹扫荡一空,志远一本正色道:“蟹黄体寒,瑶丫头不可多用。”
瓜尔佳氏额头青筋砰砰的,舒瑶不可多用不是你一点都不给她留的原因,说得多在意闺女,实则还不是嘴馋?书逸为瓜尔佳氏布菜。
“额娘,今日鱼做得新鲜。”
书逸同情理解的目光,瓜尔佳氏差一点眼泪都落下,这一家老小就这般回京,居住在公爵府可怎么办?瓜尔佳氏生性要强,丈夫为官清廉,为人顶天立地一身正气,瓜尔佳氏虽说是内宅的妇人,却不愿丈夫志远被人小看非议,她要维护志远,舒瑶是瓜尔佳氏最小的女儿,生她时赶上大难,好不容易生下小猫一般的舒瑶,瓜尔佳氏愧对女儿,几乎将舒瑶当成命根子般,三个孩子中间,瓜尔佳氏最疼女儿舒瑶。
在瓜尔佳氏眼泪就没重男轻女一说,女子教养好了,照样不比男儿差,照样可鲜衣怒马,恣意放纵。瓜尔佳氏对女儿的期望很深,打算将自己一身的本事都交给舒瑶,可她的女儿却天生懒散,瓜尔佳氏教导无效后,便开始为女儿将来筹谋,女儿性子改不了的话,瓜尔佳氏就得给她挑个好婆家,最好不用在婆婆面前立规矩,人口要简单,既然女儿打算悠闲的过一生,当额娘的就得先安排妥当。
女红针线,瓜尔佳氏早就使人去苏州买了绣娘,就是给女儿冲门面的,至于主持中馈,女儿嫁入人口稀少的人家不用太复杂,掌控全局变成,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处理,用膳漱口净手后,瓜尔佳氏看着安静得舒瑶,暗下决定回京后托关系请个宫中的嬷嬷,不是为了教导女儿礼仪,而是随着女儿出嫁,到时好帮衬舒瑶。
瓜尔佳氏不准女儿被无用的礼教束缚住,舍不得女儿受苦,她定会给女儿舒瑶铺就一条清净悠闲之路。
用膳后,瓜尔佳氏叫来她的陪嫁王嬷嬷商量回京得事儿,志远考校两个儿子功课,虽说是考校,志远不敢问得太深,不是怕儿子回答不出,是担心大儿子书轩将自己问倒,从书轩十岁后,志远考校儿子功课就很慎重,二儿子书逸赶不上书轩博学,但随口请教志远几个问题,都很刁钻古怪,遂志远深感天才的阿玛不好做。
舒瑶依偎在瓜尔佳氏怀里,看似向瓜尔佳氏学习管家,其实早就精神恍惚,昏昏欲睡了。瓜尔佳氏声音放轻,一下一下拍着女儿的后背,王嬷嬷见惯了不觉奇怪,主子嘴上为小姐,不,是姑娘头疼,心里爱姑娘不行,从不拘束姑娘。
“主子,姑娘在公爵府里的堂姐妹是不是给她说说?”
王嬷嬷死了男人,守着儿子在府里过活,瓜尔佳氏供她儿子读书,并为将她儿子当做仆从,王嬷嬷之子很争气,虽说赶不上连中小三元的书轩,现如今也是一名秀才,王嬷嬷感念瓜尔佳氏的恩惠,对她越发忠心,为舒瑶掌扇
“姑娘生得好,谁都不忍欺负了去,奴婢打听得清楚,公爵府里最得老太太欢喜是二姑奶奶的表姑娘,唤芷卿的,其次是三老爷家的嫡次女从降生就养在老太太跟前的舒静,她比姑娘小上两月,听说最是嘴甜机灵的,老太太是京城里有名疼孙女的人儿,将姑娘们拘在跟前他亲自教养。”
瓜尔佳氏回答寻常:“老太太只生了两个女儿,三房老爷充作嫡子养,可不是嫡子,二姑奶奶所出的姑娘是老太太嫡亲外孙女,不疼她还能疼谁?何况嫁去安亲王府的大姑奶奶撑着老太太的门面,外孙女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人儿,哼,堂堂公爵府竟然靠着出嫁女,真真是丢尽祖宗的脸面。”
瓜尔佳氏对志远的嫡母怨念很深,往常志远不管死活的被遗落在外头,现在志远将要回京,公爵府热乎了不少,频频来信打听志远是不是靠上哪位贵人,提醒志远有好处别忘了公爵府,他们趋炎附势的左派,瓜尔佳氏尤其看不上,女子未必不如男儿,可名门世家能够立足,不是靠着出嫁女伺候丈夫为娘家劳足好处。
“公爵府的爷们都是中用的?大姑奶奶再得宠,不过是嫁个安亲王庶子当福晋,安亲王爵位不见得落在谁是身上,老太太想得太容易了些,承爵的事儿是皇上定下的。”
舒瑶蠕动小身子,瓜尔佳氏敛声,“瑶儿,回房洗漱了再睡,”
舒瑶揉揉眼睛,乖巧的嗯了一声,奶娘齐嬷嬷上前,背着舒瑶回屋子,伺候她安置,躺在床榻上的舒瑶反倒精神了,将床帘放好后,舒瑶念头一动,去了随身空间戒指中。
正文 第五章 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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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鸡肋一样的异能,舒瑶对随身空间不抱很大的希望,随身空间里,是十二块土地,只有其中的一块是开垦出来的,其余十一块即便舒瑶刨碎了铁锹也无法开垦。经过舒瑶的盘算,随身空间是需要逐渐升级的,舒瑶只能认命的在第一块土地上种植寻常百姓都能种植的——萝卜。
随身空间不大,目测一番不过几亩地,在土地不远处,有一口水井,在现代也好,在古代也罢,舒瑶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前世她忙得女孩们最喜欢的逛街购物都抽不出时间,整日里一身军装,电视剧电影院,对她来说是浪费时间,每次吃饭都有专门警卫员送过来,舒瑶只管张嘴吃就行。
今生舒瑶是养在内宅的娇娇女,五谷不分,舒瑶围着水井转了几圈,才琢磨清楚怎么把水弄上来,杠杆滑轮对于纯理科生来说很熟悉,前世的记忆所学终于能用上了,舒瑶热泪盈眶,亲自动手将放在水井边上的滑轮绳子捆绑好,固定在水井上的架子上,舒瑶废了好大的力气弄上半桶井水。
井水清澈,似甘泉一般,舒瑶蹲在木桶旁,十分的怀疑这水能喝吗?这里可没洗胃一说,拉肚子痢疾是要死人的,舒瑶不敢尝试,用井水浇开垦出的土地,忙忙碌碌了许久,舒瑶擦擦汗水,劳动不觉光荣,好累人。
舒瑶抱着膝盖坐在田地旁歇息,按照空间的大小,能盖座茅屋,舒瑶放弃的原因很简单,她懒怕麻烦,等有空再盖好了。舒瑶忽略了盖茅屋的草从何处来?不是随便搭建个狗窝,就是盖简单的茅屋也得有房梁。
舒瑶伸了个懒腰,空间里没太阳,却很温暖明亮,如果不分四季黑白的话,随身空间有些用途。舒瑶看到手上沾着泥土,估算时辰,该处空间了,再次打了井水洗手,顺便将水倒在了萝卜地里。
“农作物不能缺少水分对吧,对吧。”舒瑶自问自答确定般的点头,“是不能。”
念头一转,舒瑶出了随身空间,重新躺在床上,做了半宿的农夫舒瑶累极了,睡得极为香甜,日上三竿,书轩舞剑后在书房拉着先生提问,书逸溜达出府门,去赴朋友的约,志远去了府衙办理最后的交接,瓜尔佳氏安排了大半的事儿后,转到舒瑶的院落,一进门问道“瑶儿呢?”
“回太太,姑娘小憩。”
“小憩,我看是没醒。”
桃子和梅子抿嘴不敢吱声,瓜尔佳氏将奶娘齐嬷嬷叫到跟前,“你疼瑶丫头,不好总是纵着她,你是在害她。”
齐嬷嬷羞愧急促,她是个老实人,奶了舒瑶后,当舒瑶是主子,且是亲闺女疼爱,舍不得舒瑶有一丝委屈,将责难都揽下:“奴婢知错,甘愿受罚。”
伺候舒瑶的奶娘,丫头,浆洗的婆子,扫地打水的小丫头,全是瓜尔佳氏亲自挑选,脾气秉性瓜尔佳氏清楚得很,“算了,就算是我都舍不得那丫头,就让她再懒散上几日,回京后,瑶儿就没这般舒服自在。”
“太太让姑娘和堂姐妹一处?”齐嬷嬷是实诚人,“奴婢怕姑娘吃亏。”
“你们都小看了舒瑶,她怕麻烦不爱吱声,不意味着任人欺辱,瞧着吧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踢到砖头上。”
瓜尔佳氏去叫醒舒瑶,将垂地的幔帐挂在金钩上,铺陈着被辱间睡了个甜美的小姑娘,两道弯眉微颦,瓜尔佳氏怜爱般的戳了戳女儿的粉嫩脸颊,“瑶儿,瑶儿。”
舒瑶蠕动了几下,“好累,好累。”
好累?瓜尔佳氏额头一蹦一蹦的,舒瑶睡觉还睡累了不成?推了推女儿:“你该起了。”
舒瑶向床榻里面滚去,似驱赶恼人的蚊虫一样的摆摆手,“睡觉最大。”
瓜尔佳氏伸手将舒瑶拽起,“你额娘我最大,起床。”
“额娘。”舒瑶迷蒙眨着眼睛,“再让女儿睡一会,我好累的。”
瓜尔佳氏帮女儿舒瑶的孰衣扣紧,顺便随口问道:”你做什么累的。”
“耕地种田,浇水种萝卜。”
“噗。”捧着铜盆的桃子屈膝道:“奴婢该死。”
舒瑶撅嘴,她说得是实话怎么就没人相信?舒瑶后悔去空间种萝卜了,肩膀胳膊酸疼,两辈子加起来没做过这般繁重的体力活,随身空间听起来牛逼哄哄,其实同样是鸡肋。
“种好了萝卜记得给我留一些,你阿玛爱吃。”
“哦。”
瓜尔佳氏本来是调笑之言,舒瑶却回答的很认真,守在一旁的桃子梅子好奇的打量主子,莫非主子睡魇着了?平时不说种地耕田,多走几步路主子都好打不乐意。
穿鞋后舒瑶突然道:“额娘,你骗人。”
丫头们长出气,主子终于是想明白了。
“阿玛不爱吃萝卜。”
“???”
瓜尔佳氏揪住舒瑶的耳朵,“想我堂堂的???堂堂的???怎么生出你这般糊涂丫头。”
“疼,疼,额娘,疼。”
舒瑶眼底水雾一片,瓜尔佳氏松手,给女儿轻揉耳朵,苦笑着:“还记得你阿玛不爱萝卜着实不容易。”
“我记得的,大哥吃什么都成,最爱西湖醋鱼,二哥看不出喜好,我认为他喜欢清淡的饭食,甲鱼汤他就很喜欢哦,额娘喜欢甜的,最不喜欢蒜苗,阿玛嘛,只要好吃得都喜欢,萝卜不算在内。"
舒瑶扬起笑脸,“您看女儿不是没用,都记着呢。”
前世父亲是共和国鹰派军人,常年驻守在边境,母亲为军医挚爱父亲,将她交给爷爷照料,去边境陪伴父亲,舒瑶的爷爷是名将军,对她要求很严全部是军事化管理,和父母聚少离多,几年能见上一次就算好得。
舒瑶应召入伍后,理解父亲对共和国的热爱,不曾埋怨过父母,在舒瑶内心深处向往过父母的疼爱,舒穆禄家给了舒瑶亲情疼爱,埋首在瓜尔佳氏怀中,舒瑶暗自发誓,谁也比想毁了她的家,伤害父母兄长。这虽然科技落后,但凭着前世的积累,舒瑶有能耐弄出惊天动地的炸药,懒散不等于懦弱可欺。
舒瑶偏科极为严重,在理科上是天才,在文科上是白痴,印证了一句话,天才白痴仅仅一线之隔,舒瑶从大学到博士毕业,凡是理科考试全部满分,文史哲全都是个位数,是军方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