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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楚楚(清穿第28部分阅读

      清韵楚楚(清穿 作者:rouwenwu

    x钪捣浚?避喧听政,这里实际成了另一个行宫,属于雍正的圆明园。

    楚楚和清儿随着高毋庸踏进圆明园时,险些认不出来了,简直庄严肃穆的可以,再也不是以前休闲的私宅,有了天子驻跸,昔日的园子俨然已经是皇家宫殿。

    圆明园的牛鬼蛇神

    转过长长的御道,可以看见庄严的红墙明黄的瓦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光,明白的昭示着高高在上的皇权,园子的南面已经再也找不到当初的一丝痕迹,高高的御阶,华丽的飞檐,昔日的随意,被今日的肃穆代替,令楚楚不禁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站在勤政殿的御阶下,楚楚牵着清儿停住了脚步了,娘俩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眨眨眼,从自由的英吉利到处处令人窒息的内院,真令人不愿意比较,高毋庸在一边催道:

    “咱们得快些,万岁爷可是一早就命老奴在园子门口候着了”

    话更落下,迎面转出来一行人马,相对于楚楚和清儿的寒酸萧条,人家却是呼啦啦至少有十几个人之多,丫头婆子太监小厮一大群人,当头一个正是弘历,十一岁的弘历如今是风发得意的宝亲王了,若说康熙时期弘历开始得宠,不如说雍正时期才受到最大的器重,雍正继位初期就封了宝亲王,四阿哥对他的寄予厚望,在皇子中是无人可及的。

    早在去年八月,弘历就被以“秘建皇储”的方式立为皇太子,虽然名义上是宝亲王,但是实际上已经是太子了,小小年纪封了亲王的不过他一个而已,当然清儿的爵位还是比他要高一些的,一照面楚楚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霸气,再也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小男孩了,如今的弘历真正成为了一个城府极深初露锋芒的少年政客了。

    扫过楚楚和清儿的身影,弘历不禁一愣,眸光掠过楚楚仔细儿贪婪的打量清儿,一年的时间十岁的少女如今已经亭亭玉立,眉眼更是风华初现,一笑之间倾城倾国,弘历手上搀着的是个中年宫廷贵妇,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眉梢眼角的岁月细纹清晰可见,皮肤比较白皙可见保养得当,身材有些微微走样,有些中年发福的迹象,正是十年不见的钮钴禄氏,弘历的亲额娘,未来的长寿太后。

    乍一看见这个自己默默恨了十年暗暗诅咒了十年的女子,钮钴禄氏心情异常复杂,当自己每日清晨为了新生的白发焦躁时,这个备受宠爱连老天都异常优待的女子,却仍是花季少女的样子,即使不美丽也深深抓住了两代帝王的心,先帝的宠爱在种种破例中昭示的清楚明白,这个女人可以见皇帝不跪,整个大清不过她一个人而已,这个女人生的孩子即使是没用的格格,照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岁就获封固伦公主,谁不知道固伦公主是皇后所出才能封赏的,可见在先帝心目中她早就是大清的未来国母了。

    都说自己的弘历是少年得志,得天之厚,早早就封了亲王,可是谁又对紧紧一岁的固伦公主质疑过,太早或是逾制,不过是对这个女人的长久信服罢了,即使是愚顽的百姓也知道菩萨般的佟格格,享受着种种滔天恩典的娘俩在爷即位后更是无法无天,竟然不安分的去了洋人的地方一待就是一年,丝毫不担心在这期间有别的女子争宠,是啊!不是笃定,这个女人在二十年前就赢了府中所有的女人,赢了爷的一生一世,可是老天长眼她终究没有生下阿哥,即使如今的风光早晚有一天也会匍匐在自己的脚下,自己发誓将把这个女子的骄傲踩在脚下,在不久的将来。

    高毋庸轻轻咳嗽一声,弘历和钮钴禄氏知道这是警告自己母子,两人还是要按规矩来,弘历眼中划过一丝讽刺:规矩,这个地方那还有所谓的规矩,在眼前的这个不老的女人身上,那还有皇家规矩,即使这个女人执意推开后位,即使这个女人不安分的到处游历,回到这里依然是最尊贵不可亵渎的存在,令人不得不恨。

    想到当前的形式,弘历还是暗暗咬咬牙,扶着额娘下了御阶到了楚楚和清儿前面深施一礼道:

    “娘娘吉祥”

    楚楚对自己这个新的称呼有些适应不良,不过转头一想不觉莞尔,貌似娘娘这个称呼是万用万灵的,不管地位的高低尊卑,只要是皇帝的女人都可以用这两个字诠释,钮钴禄氏也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脸道:

    “姐姐一向可好”

    楚楚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被一个中年妇女喊姐姐感觉浑身不得劲,不过面子上还是要过去的,遂微微一笑道:

    “不错,不错”

    钮钴禄氏待要说些什么,蹬蹬从御阶上跑下来一个小太监到了近前道:

    “皇上口谕:宣固伦公主和佟娘娘速速觐见”

    楚楚和清儿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和弘历钮钴禄氏敷衍的点点头,快速的上了御阶,转瞬即消失了身影,随着清儿身影的不见,弘历脸色有些黯然,一年不见那个小丫头竟然连正眼也没看自己。

    勤政殿的格局基本是复制了乾清宫的,也分东西暖阁,自打雍正登基后,尤其楚楚走的这一年,四阿哥几乎都在东暖阁起居的,倒也便利,到了暖格外的抱厦却迎面出来了一个宫女,高毋庸不禁一惊,悄悄看了楚楚一眼,那个宫女很是傲慢,显然是不认识楚楚和清儿的,见高毋庸领着两个打扮很平常的女子,遂很轻蔑的瞥了两人一眼道:

    “高谙达这两个女子是谁,奴婢刚端了素斋进去,万岁爷说今儿谁也不见呢”

    楚楚面色不禁微微一冷,暗道敢这样和高毋庸说话的,怎么可能是个寻常的宫女呢,难道是四阿哥的新宠,高毋庸不禁有些暗暗着急,心道你这是找不痛快呢,高毋庸还没有呵斥,清儿面沉似水的道:

    “你是那里的奴才敢在我面前放肆”

    清儿自小跟着康熙长大,自是有一种天生的威仪,宫女一愣之下还是没有跪下,高毋庸急忙瞪了她一眼道:

    “这是固伦公主还不行礼”

    宫女这才一愣之下,有些不甘情不愿的跪下行礼,楚楚倒是觉得分外的有趣起来,细细打量这个女子,年纪很轻看上去不过十六七的样子,面容艳丽无双,一双大眼眸光流转,天生一股媚意晕在眉梢眼角,高胸蜂腰身影袅娜,发育的很好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尤物,且是那种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尤物,不过行动间有些恣意粗俗,显见不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旗女,在雍正身边近身伺候倒是颇令人猜不透。

    清儿扫了跪在地下的宫女一眼,也不废话直接道:

    “来人把这个没规矩的奴才拉出去杖毙”

    主要清儿是看见这个宫女对自己和额娘大不敬表情实在可恨,高毋庸一惊,还没说话,地上的女子抬起头来道:

    “我是年大人送给万岁爷的,即使你贵为公主也不能把我杖毙”

    清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笑一声道:

    “看来我离宫一年就出来了不少牛鬼蛇神啊,年大人不过是我爱新觉罗家有些体面的奴才罢了,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质疑本公主的话,就是你主子年羹尧来了,本公主连你带她一起杖毙也没有人敢拦着”

    话中流露的天生的威严令人不得不信,宫女暗道:这个固伦公主不像是哄自己的,不过想到自己来了一个多月了,虽然没按照年大人的要求勾搭上皇帝,不过有时还是可以看出那个清冷如佛的皇帝,对自己有些不一样的,正是这种不一样,自己才在勤政殿有些面子的,即使高毋庸平常也是客客气气的,公主再大还能大过皇上吗,想到这里,眼见侍卫上来要拖拉自己,遂着急的大喊:

    “皇上救命”

    四阿哥正在里面焦急的等着,不是早来了信儿说到了园子门口了吗,这么长时间怎的还没来,遂举步出去想亲自去瞧瞧,刚踏出暖阁就听见刘氏的大喊,不由深深皱眉,这个刘氏是年羹尧送来的,说是很会做素斋,的确做的素斋很不错,且形容妍丽,眉眼身段间很有些楚楚的风姿,故也就留下了放在身边伺候,可是却没想到平常在自己面前温婉的刘氏,还有这样嘶喊如泼妇的时候,不仅有些厌恶,一脚踏出暖阁冷声道:

    “住嘴,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楚楚正看戏看的津津有味,不妨四阿哥出来制止了,遂白了他一眼,刘氏见救星来了急忙膝行两步爬到四阿哥脚边,紧紧抱住四阿哥的大腿梨花带雨的道:

    “皇上给奴婢做主,固伦公主要杖毙奴婢呢”

    清儿和楚楚对视一眼,同时想这个女人真假,四阿哥那还顾得上刘氏,一脚踹开她厉声道:

    “敢对固伦公主不敬,就是有十条命今儿你也得死,拉出去,按公主说的办”

    刘氏吓的一惊,顿时仿佛失去了全身支撑的力气,如一滩烂泥一般软倒在地上,楚楚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就如此轻易的死在自己面前,即使这个刘氏的嚣张肯定是作为皇帝的四阿哥有了什么暗示,或是误会,不然一个宫女怎么敢如此张扬,想到此,急忙上前阻拦道:

    “不可”

    侍卫们望了雍正一眼,得到示意才放开了刘氏,楚楚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四阿哥几眼,一年不见仿佛是苍老了不少,可见没有听自己的话劳逸结合,眸光顺着雍正的龙袍向下打量暗暗猜测:难道自己走的这一年,这家伙有了什么想法了,或者是生理上忍不住,找个如此尤物准备伺机而动,感觉到楚楚的目光,四阿哥急忙道:

    “朕和她可是没什么不清白的关系,你莫要瞎想,她是年羹尧送来做素斋的,手艺很不错”

    四阿哥的紧张解释,倒令楚楚扑哧笑了道:

    “年羹尧真是费心啊,如此尤物做厨娘岂不暴殄天物,其实作为皇帝有几个侍寝的年轻女子也是应当的”

    楚楚话中的酸意令四阿哥暗暗叫糟,心道:这个丫头一年不见,如今刚一回来就和自己别扭,想到自己不过身边有个女子伺候吃食,她就这样不依不饶的,那个老九和舜安言天天在她身边陪着,自己不也没怎样嘛,她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一时有些生气的不想在解释什么,两个主子僵住使得场面一时有种尴尬的安静。

    刘氏这时才抬头打量固伦公主旁边的女子,一开始没注意还以为是个丫头,不过敢和皇上如此随便说话,自己已经明白了,这位才是正主,就是宫里传的绘声绘色的佟娘娘,固伦公主的亲额娘,据说青春永驻容颜不老的神仙格格,如今看来果然和传言中一样,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些,和固伦公主站在一起,一点儿也不像母女倒像是姐妹,不过远没有固伦公主长的美丽出挑,很一般的一个女子,可是这样的女子身上却深深系住了帝王的心,即使不在身边,任自己百般诱惑也没用。

    仔细看发现这个寻常的女子和自己的身影有些相像,虽说自己比她美丽很多,不过侧面看去就如同看见镜中自己的身影,刘氏不由得有些恍然,原来不是皇帝有些喜欢自己,而是无形中自己做了这个女子的替身,怪不得,皇上总在用膳的时候,命自己侧身站在旁边伺候,原来眉梢眼角偶尔的温柔是给予这个女子的。

    楚楚望了刘氏一眼,对四阿哥淡淡的道:

    “我瞧着这个刘氏很好,不如封个位分放在宫里侍候起居也不赖”

    刘氏吃了一惊,不明白这个女子怎的替自己说起了好话,四阿哥更是面色一沉道:

    “把刘氏暂且压下去,清儿回去你的房里”

    吩咐完一把拽住楚楚的手腕,快速的进了暖阁中,清儿傻眼,高毋庸不禁一笑挥挥手,侍卫压着刘氏下去了,对清儿道:

    “老奴送固伦公主,您的屋子皇上安排在了西暖阁”

    清儿悄悄的凑到高毋庸耳边道:

    “您说皇阿玛会不会‘芙蓉帐暖度春宵,君王从此不早朝了&039;额娘惨了"

    高毋庸不禁莞尔。

    十里亭兄弟再聚首

    东暖阁寝室的龙床上,楚楚被收拾的异常凄惨,胳膊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可见四阿哥的火山能量还是爆发的很厉害的,浑身酸痛躺在龙床上的楚楚,不禁暗想:难道禁欲久了有助于这方面的提高吗,四阿哥倒是比以前仿佛更持久了许多,还是趁自己不在的一年吃了什么壮阳的灵丹妙药。

    楚楚透过明黄的纱帐向外望去,隐约看见四阿哥坐在对面龙案前的模糊轮廓,和沙沙写字的声音,屋子里还亮着宫灯猜不出是什么时辰,楚楚动了动身子勉力坐了起来,楚楚的动静引起了四阿哥的注意,几步走过来亲手把垂着的明黄纱帐悬起,脸上滑过一丝笑意道:

    “怎样好些了吗”

    瞪了他一眼道:

    “你的年纪大了,却愈发不知道节制了”

    四阿哥道:

    “你一去就是一年,如今回来了朕放纵些也是应当”

    说着凑到楚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楚楚不禁满面绯红举起小手轻轻推了推他道:

    “越发的没正经了,快过去,我身上有些粘腻,叫大妞进来我要沐浴”

    四阿哥笑道;

    “何用大妞,为夫亲自来即可”

    伸手拥锦被裹住楚楚的身子抱在怀里,向侧面而去,侧面相连的原来是引了温泉的浴室,很是方便,比融月居更便利些,四阿哥倒是没再纠缠楚楚,把她放在温泉里自己就出去了,舒服的泡在温泉的楚楚不禁暗暗奇怪:都说雍正节俭,可是看这个平常起居的勤政殿,可一丝也看不出节俭来,处处流露着舒适奢华,和雍正的性格极度不搭。

    想到进来时碰到的钮钴禄氏和弘历,楚楚不由得皱眉,这些沉寂了十年的女人,显然又开始利用各种机会争宠了,就属年氏的招数最高,本人不出面,却派年羹尧变着法的寻了可人来进献给皇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楚楚感觉有些厌烦,争名夺利互相倾扎,这里虽然不是紫禁城,却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活得真累。

    想起自己和清儿过去一年轻松惬意的生活,不禁露出一丝浅笑,有时偷偷溜到九阿哥的酒窖里,去偷喝他珍藏的红酒,有时在城堡里四处探险,从来没有烦人的规矩来打断兴致,有时在午后阳光正好时,和九阿哥舜安颜在自己庄园的透天昔里,享受着咖啡绿茶的浓香,边消磨时光,边看快乐的小清儿在草地上追逐小羊,可以风花雪月,可以诗词歌赋,就是没有你死我活,争名夺利,何等自在。

    怪不得自己曾经试着问过九阿哥和舜安颜,可曾想回来瞧瞧,两人一致摇头,现在看来,适应了那种田园式生活的轻松,对这里空洞复杂的阴谋诡计恐怕已经难以习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想到此,楚楚不禁低低的叹了口气。

    大妞进来时,楚楚已经从温泉里出来了,裹着宽大的浴袍坐在偌大的水银镜前,这个大概是约翰送来的东西,镜子里映照的女子,皮肤白皙明眸善睐,虽然不美却自有一种流动的光晕浮动周围,显得如梦似幻,大妞拿了干布给楚楚一股一股的轻轻擦拭秀发,乌黑光亮的头发如一匹上好的丝缎般顺滑,大妞如今虽然还不大显得老,可是和镜子中的楚楚在一起,也仿佛是两代人,大妞叹道:

    “格格倒是一丝也没变,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看似青春永驻,实际在心态上,大妞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不是以前的佟格格了,尤其这次回来,眉宇间仿佛有了一种对这里的厌恶很明显,楚楚低声道:

    “那个刘氏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大妞道:

    “这次回来您就别再走了吧,如今虽说您圣宠不衰,可是也经不住众多的人惦记不是,不止是后宫,朝堂上多少人暗中向把自家闺女送进来,明年就是三年一期的阅选,您还是上点儿心才是”

    楚楚拉住大妞的手道:

    “念楚还好吧”

    说道念楚,大妞开心的笑道:

    “托格格的福,那丫头过得还不错,姑爷也是个正经人倒还很和睦,如今奴婢倒是不担心她的”

    楚楚道:

    “那就好”

    沉思了片刻楚楚又道:

    “如果我将来去英吉利定居,你是随我去,还是”

    说到此,楚楚顿住了话音,觉得自己这个提议,一个是过早,一个是自己有些想当然了,古代的女子有几个能背井离乡,离开儿女的,有道是故土难离啊!大妞倒是很平静的道:

    “我和文远早就想好了,不管将来如何的局势,我们夫妇只要还走得动,就定会跟着格格走的,去哪个英吉利也未尝不可,儿孙自有儿孙福,到时和格格去享几年清福也是造化了”

    楚楚道:

    “我倒不是非得带着你们去,我是怕将来弘历”

    说到此,没有继续说下去,大妞脸色有些暗沉道:

    “奴婢早就看出来了,哪小子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对您始终有着很深的芥蒂,将来恐怕难以善了,所以奴婢夫妇也暗中担心了很久的,不明白您当初怎的就把这小子扶起来了呢”

    楚楚深吸一口气道: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放心你们只要跟着我,将来不会儿有什么差错,他奈何不了我的”

    高毋庸的催促的声音传了进来,楚楚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了”

    于是楚楚就穿着简单的浴袍出去了,不耐烦再去换衣服,反正一会儿又要睡了,穿过寝室来到外间时,四阿哥已经神清气爽的盘腿坐在榻上了,炕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菜品,旁边是清儿那个小丫头,看见楚楚的样子,清儿不禁露出一丝坏笑,楚楚瞪了她一眼,心道为啥这里的孩子都这样的早熟呢,弘历也就罢了,人家将来是皇帝,早熟些也应该,可是这丫头也早熟的什么都明白,楚楚感觉很不是滋味。

    四阿哥打量楚楚几眼道:

    “穿这样成什么体统”

    楚楚道:

    “这样简单,反正一会儿就睡了,干嘛还费事打扮”

    四阿哥没法子的摇摇头,楚楚做到了榻上,见桌上真的都是素斋,不禁和清儿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嫌恶的表情,四阿哥笑道:

    “这个不是给你们吃的,你们的朕命御膳房另作了”

    说着冲高毋庸挥挥手,楚楚和清儿眼睛一亮,遂乖乖的做好等着,很快一个小太监提来了一个红漆食盒,打开盖子,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好久没闻到这么地道的中餐味了,虽说在英吉利有九阿哥弄去的极品厨子,可是不知什么缘故,味道和口感上还是比大清吃的差上一些。

    所以楚楚和清儿完全摒弃了餐桌礼仪,狼吞虎咽的吃了个精光,四阿哥哭笑不得的道:

    “既然这么爱吃大清的菜,还让朕三番五次的催才回来,下次再也不要去了”

    楚楚和清儿对着做个鬼脸不说话,吃过了晚膳清儿就告退了,望着清儿娉婷的身影四阿哥道:

    “清儿也大了,朕要好好给她选个才貌双全的额驸才好”

    楚楚一口茶噗就喷了出来,由于和四阿哥相对而坐,故一下喷了四阿哥一脸,大妞和高毋庸连忙上前收拾,四阿哥伸手敲敲楚楚的额头道:

    “还是这样冒失,朕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楚楚点点头莫测的眼光盯着他道:

    “你不觉得现在操心这件事情有些过早吗,清儿不过才十岁而已啊”

    四阿哥白了他一眼道:

    “这有什么,弘历弘昼不过比清儿大一岁,不是都有几个通房侍寝的丫头了吗”

    楚楚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古代男子在房事方面开蒙的很早,但是早到这种程度还是有些令人吃惊的,遂试着小声问道:

    “他们懂这些吗?”

    四阿哥哭笑不得的道:

    “怎么可能不懂,宫中有专门教授的嬷嬷”

    楚楚吐吐舌头,拉住四阿哥的手语重心长的道:

    “清儿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操心了,我可不想再过几年就早早的当了外祖母”

    四阿哥道:

    “朕是说从现在开始留意,若有好的就先留着等清儿到了适婚年龄再说”

    楚楚送了口气暗道:你挑的不是纨绔的世家子弟就是粗鲁的蒙古贵族,能好到那里去,再说自己将来一定要让清儿自己选丈夫的,哪怕是贩夫走卒只要两情相悦,好过相敬如宾的表面贵族夫妻,两人正说着闲话,一个小太监进来回道:

    “怡亲王和礼亲王觐见”

    四阿哥瞥了楚楚一眼道:

    “你这样见老十三不雅吧,去换了件齐整的来吧,也是好久不见了,老十三很是惦记你呢”

    楚楚嘀咕几声,但还是回去换了简单的常服回来,楚楚收拾好了,四阿哥才叫传,很快十三和十七就走了进来,十三和十七简单的见了礼,很随意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并没有见寻常大臣见皇上的拘谨,可见四阿哥的确对这两个弟弟异常亲厚,十三比一年前要精神了很多虽,然两鬓依然斑驳,可是眼中的眸光却是异常晶亮的。

    十七还是有些痞痞的样子,两人看见楚楚都是一愣,十三有些不平的道:

    “你还真知道回来,把四哥可是想苦了”

    十七问道:

    “清儿那丫头也回来了吧,我去找她要给我捎的东西去”

    十七急忙忙的告退出去了,四阿哥道:

    “这个十七和清儿不像叔侄倒像兄妹了”

    楚楚心里说:本来嘛,年龄上就是兄妹更恰当些,十三回道:

    “十四弟的凯旋大军明儿就进了京畿了,如何安置,四哥可有上谕”

    四阿哥看了楚楚一眼笑道:

    “怎样和朕明日出城十里,去瞧瞧令罗卜藏丹津闻风丧胆的大将军王的威仪如何”

    楚楚笑了道:

    “昔日愤怒暴躁的少年皇子,竟成了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十四是真英雄”

    十三眼中有些暗淡,四阿哥道:

    “如果当年不是”

    说到这顿了一下继续道:

    “十三弟也是一个征战沙场的骁勇将军了,当年随先帝围猎,猛虎突出林间,张牙舞爪,直面扑来,是十三弟面不改色,临危不乱,从容操刀,一击而毙,见者无不称其神勇的”

    楚楚似笑非笑的望着十三道:

    “我还真不知道十三爷还有这样英勇的事迹,真真令人佩服”

    声音娇俏诙谐很令人觉得有趣,四阿哥和十三都不觉一笑,气氛从英雄生不逢时的伤感,转到了忆往昔峥嵘岁月的轻松,三人谈了很久过去的事情,都特意避开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捡些无关紧要但有意思的说,气氛很温馨和谐,十三告退时已经是深夜了,楚楚打了个哈欠四阿哥道:

    “你先安置了吧,朕还要看些折子”

    楚楚道:

    “做事情劳逸结合最好,想当初师傅不也是轻松的很吗,你应该向师傅看齐”

    四阿哥低低叹气道:

    “朕哪有先帝的睿智,没的要勤快些,才不负先帝所托,毕竟天道酬勤”

    楚楚见自己劝他没用,遂拿出耍赖的精神道:

    “不成我刚回来,你要陪我睡才好”

    、

    四阿哥笑了,暧昧的伏在她耳边道:

    “朕若是陪你岂不是更累些,好吧暂且休息一天,陪陪娇妻也无不可”

    说完揽着楚楚的腰肢进了寝室。

    雍正二年四月,青海平定。清军凯旋而归,和历史有很大出入的是,领兵的主帅是本应囚禁景山的十四,而非年羹尧,四阿哥早就遣了李卫前去善后,上谕重新制定了盟旗制度,将青海五部,共分二十九旗,各设札萨克治理,并规定每年会盟一次。一切听命于中央政府。同时采取派兵驻扎,修筑土墙,整顿喇嘛寺,规定朝贡和互市制度等一系列措施,从而保证了清政府对青海地区的有效统治。

    虽说雍正的手段较之康熙要铁血很多,不过效果更显著,中央集权制和高薪养廉,实际最早就是雍正开始实行的,第二天一早,楚楚就随着四阿哥率着文武百官,出了德胜门驾临十里亭,候着十四的凯旋大军,楚楚今天穿的明黄凤袍,虽然头上没有带皇后的隆重吉冠,但是阳光下张扬尊贵的明黄|色,已经最好的说明了楚楚的地位。

    到了巳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铺天盖地的战旗随风烈烈飘扬,当先一个明黄甲胄的男子骑在高大的战马徐徐走来,背着光仿佛九天之外的战神一般,高大威武气势雄壮,到了十里亭前翻身下马,摘下头上的金色战盔,十四棱角分明的面孔露了出来,几年的战场磨练,十四俨然已经有了一个硬汉的风采,见到亭子中的四阿哥和楚楚倒身下拜大声道:

    “臣弟不复众望,虽历经两朝但终于得胜而归,臣弟谨以全部的俘虏向我大清的新皇致意,皇上万岁万万岁”

    后面的军队哗啦跪倒在地上,皇上万岁万万岁的声音直冲云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将连着更新到结局,共四章正文和一章番外,不过要在12点半更新,请追文的亲们注意了。

    完结感言:

    本文终于即将结束,在这里欣欣向荣对那些一直锲而不舍跟到今天的忠实读者们,表示真诚的谢意,谢谢你们的不嫌弃不放弃,才使欣欣向荣走到了完结,另外对这本书还要给各位致以歉意,由于当初开坑的目的是从故宫旅游归来,临时起意写了这篇文,从开始追文的亲们一定注意到了,一开始欣欣向荣是很懒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甚至一度想到了弃文,可是这时却迎来了晋江的一纸合约,所以给了欣欣向荣很大的勇气,又继续笔耕不辍,文笔还是很生涩故几次卡文想放弃,最终还是在读者们的热情评论和收藏的节节升高中,坚持了下来,所以有些情节很幼稚,甚至过快都是有原因的,这篇文算是很不成熟的一篇,欣欣向荣觉得很对不起大家,不过欣欣向荣会继续努力,争取下一篇文有令人眼前一亮的进步,最后再次谢谢大家。

    人生若只如初见

    四阿哥紧走两步,亲手馋起十四,仔细打量风霜满面的胞弟,脸上的真挚喜悦是那么真实而明显,半天没有说话,兄弟两人只是执手互望,可是氛围却异常感人,过了半响,四阿哥才道:

    “黑了!瘦了!好!十四弟真不愧是先帝口中的大将军王,为我大清立下如此功勋,朕心甚喜,高毋庸拿酒来”

    高毋庸急忙拿出酒杯满斟御酒,递给四阿哥和十四,很快随驾的文武百官和归来的将士们都举起了酒杯,四阿哥举起酒杯大声道:

    “诸位将士为固我大清领土日夜鏖战,朕在此敬各位一杯,你们是我大清最勇敢的巴图鲁”

    说完仰头一口饮尽手中的酒,众人随着四阿哥都是一饮而尽,高毋庸急忙又斟上一杯,四阿哥接着道:

    “这一杯是敬那些在战场上英勇就义的英雄们,朕永远记得他们,大清永远记得他们”

    说完浅浅抿了一口,剩下的洒在了黄土地上,举起第三杯酒道:

    “第三杯酒朕敬先帝,愿先帝在天之灵保佑我大清盛世万年长”

    “大清盛世万年长,万年长”

    声若洪钟的高呼震耳欲聋,楚楚暗想:别看四阿哥平常内敛的很,这样的场合同样很有煽动力,这大概就是一个帝王的必备素质吧,眼角扫过侧面的八阿哥,和十四的雄姿英发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如今的廉亲王胤禩,温润如玉如沐春风的翩翩王子,如今已是沉寂的没了什么生机,如一个垂暮老人一般死气沉沉。

    想到英吉利恣意的九阿哥,楚楚不禁暗自庆幸,虽说自己当初动机不纯,是为了让九阿哥替自己赚钱,好成全自己的物质享受,可是毕竟还是救了他一命,不然此时哪有他在英吉利自在的生活,想到此,楚楚觉得自己当初实在英明的可以。

    接下里就是太和殿大宴了,有级别的亲贵将士都将在皇帝的宴席上有一席之地,四阿哥对十四很亲厚,亲手牵了战马道:

    “十四弟你出征的时候就是为兄亲自为你牵马拽蹬的,如今还是朕来,也算有始有终,来十四弟”

    十四感动的单膝跪地一拜道:

    “如此有劳四哥了”

    一声四哥叫出来,说不出的亲热,今天和出征那天一样,整个京城是属于将士们的,是属于大将军王十四的,战马上十四回头冲楚楚咧开嘴笑道:

    “我做到了,正如你说的,自信是制胜的法宝,弟弟受教了”

    楚楚眼眶有些发热,虽说过了这么多年,十四终于还是结束了对自己的单恋,回归到了姐弟的位置上,虽然是个中年男子的笑容,却璀璨的令楚楚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懵懂天真的少年。雍正二年在十四和四阿哥的兄弟相聚中落下了帷幕,大清朝也迎来了边关安定的几年,而有些事情楚楚也开始不知道了,从十四和四阿哥和睦的那一刻起,历史仿佛就偏离了它的既定方向,朝一个楚楚不知道的方向发展下去,平静中又酝酿着莫名的张力。

    雍正七年随着十三的一病不起,这个帝国双骄之一的怡亲王,最终按照历史的脚步,即将在深冬的夜空中陨落,大雪纷飞的深冬黄昏,怡亲王府的大门枝桠一声打开了,楚楚和四阿哥踏进了府中,随侍一边的是十三的府的大总管刘忠,这是楚楚第二次踏入怡亲王府,和七年前有着天壤之别,没有上次的颓败萧条,有了面阔五间的正门、面阔七间的正殿、面阔各七间的左右配楼、面阔五间的后殿、面阔各七间的后寝和后罩楼,充分显露出了世袭罔替铁帽子王府的严整、宏伟。和雍正的格外恩典。

    即使如此,对于躺在软榻上垂死的男人来讲,这些又有意义呢,十三神智已经有些恍惚,宽敞的寝室里跪了一地的妻妾和儿女,当头一个是憔悴苍老的兆佳氏,给楚楚很大的感触,美人迟暮英雄末路,十三英雄末路,兆佳氏美人迟暮。

    十三深思恍惚,听到四阿哥的呼唤声,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两下,枯瘦的手指抓了两下,四阿哥伸手紧紧握住十三的手,有些哽咽的道:

    “十三弟,四哥来了,你有什么未了之言你尽管和四哥说吧,四哥一定会答应的”

    十三眼眸转动几下,看见了旁边的楚楚,脸上浮起一丝朦胧梦幻的笑意,嘴唇动了几下,说着什么,只是没有声音,别人也听不清,只是都发现十三的目光焦点一直是盯着楚楚的,四阿哥眼眸一闪,把耳朵凑到十三嘴边才勉强听清楚,四阿哥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楚楚,站起身对着跪在地上的家眷道:

    “你们暂且都退下,朕有事和十三弟说”

    众人应声退下,只是到了门边,兆佳氏回身深深看了一眼楚楚,眼中复杂的难以言说,四阿哥坐在十三床边道:

    “若是别人,朕没准杀了他也不一定,可是十三弟,四哥真的不忍心,也罢,就遂了你的意,让她送你最后一程吧”

    说着转身对楚楚道:

    “你在这里陪十三弟一会儿,也算是全了你们自小的情意”

    说着自己走了出去,楚楚很纳闷的做到床边,很奇怪,房中只剩下自己和十三时,十三倒有了些精神,眼睛扫过楚楚的脸,眸光闪过一丝清亮,虽然还是嘀咕着别人听不见的话,脸色却出奇的温柔,盯着楚楚的眼光,仿佛是在看自己的恋人一般,枯瘦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无力的碰触楚楚的脸颊,楚楚不禁很不自在。

    若说是九阿哥,甚至十四露出这样的情态,自己都不会觉得这么诧异,可是十三,始终如朋友一般的十三,自己真没察觉他对自己有什么心思,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倾国美女,不会自恋的认为每个男人都偷偷暗恋着自己,可是如今十三的样子,却由不得自己不这样想,不过楚楚没别扭太久,十三已经油尽灯枯,最后看了楚楚一眼,缓缓闭上双目,在楚楚身边,十三异常平静的与世长辞了,最后楚楚终于听清了十三嘴中不断重复的话:

    “人生如之如初见”

    楚楚不禁一叹,自己真的没看出来十三对自己的心思,可是最后时刻原来他比十四更固执偏激,楚楚起身走出屋子,院子中大雪已经覆盖住了所有的东西,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白茫茫真干净,四阿哥黑色的大毛斗篷上已经落得薄薄一层雪花,身影虽然依旧挺拔,可是头发已经黑白掺杂,这次是十三,下次是谁呢。

    历史有些地方改了,可是有些地方却一丝也没有变,如那拉氏的死,死后得以封后,年氏的死,年家的没落,即使没有年羹尧的嚣张跋扈,一样也最终走向灭亡,曹家的大厦倾倒,就在雍正四年,四阿哥发了朋党论后,大肆清算八爷党,该死的除了九阿哥和十四没有一个得以幸免的,甚至四阿哥的亲生儿子弘时一样被四阿哥赐死了。

    这些政治手段楚楚不想参与和议论,但是楚楚害怕的是越来越近的十三年,还有就是弘历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的敌意,低低叹了口气,四阿哥转身目光灼灼然道:

    “真没想到十三竟然藏了这么久的心思,若不是临死前神智不清,朕大概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楚楚有些黯然的道:

    “走吧”

    两人各怀心思的离开了怡亲王府,雍正七年冬,怡亲王病逝,享年四十五岁,四阿哥待他也非寻常亲厚,死后特令可享太庙,谥号曰“贤”,以褒众美,并以“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八字,冠於谥法之上,以示宠褒。还特於奉天、直隶、江南、浙江各建祠宇,以昭崇报,如此的风光后面,楚楚看到的是十三郁郁不得志的半生隐忍。

    怡亲王病逝,四阿哥失去了有力的臂膀,更是日夜不辍的勤政,楚楚劝过无数次不果,遂有些黯然,看来在有些方面自己硬要干涉也是行不通的。这日晚间楚楚见四阿哥又伏案疾书,不禁微微叹口气,从侧殿转出去,想到园子里散散心,走了几步,就听见西暖阁隐约传来一阵琴声,且韵律熟悉伴有清脆悦耳的歌声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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