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楚楚(清穿第8部分阅读
清韵楚楚(清穿 作者:rouwenwu
,光靠着俸禄米粮,早就饿死了,现如今四九城最大的妓院,闻香阁就是太子奶公开的,打量谁不知道呢”。
“既然太子已经插手了这行,九爷您虽是皇子也压不过储君吧”。
九阿哥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幽光道:
“现在京里当然不行,可是江南可是八哥的天下,咱们可以在扬州苏杭开几个像样的,那里的盐商哪个不是一掷千金的豪奢好色的主,岂不比你的度假村更好赚”。
楚楚暗想:
“这丫真是个精明有眼光的家伙,就是在现代,这样的人也早晚是个成功人士,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是这位九阿哥和四爷那可是真真的死对头啊,如果被四阿哥知道了自己入了对头的干股,岂不惨了”。
正沉吟间,九阿哥暗中观察楚楚的脸色,知道这丫头动心了,不由暗喜心道果然是个钱罐子,估计是惧怕四哥所以犹豫,想到这里九阿哥道:
“放心不用你出面,你只给爷提供像你这度假村一样别致的布置,和管理规程以及节目计划就成了,爷开也开最高档的青楼,不是那龌龊腌趱的窑子”。
楚楚白了他一眼心道:
“还不是一样,只不过一个是男人进来就直奔主题,一个是先砸了无数银子,强装着附庸风雅一阵,最后再直上本垒,本质上有啥区别”。
想想自己这可占了天大的便宜,于是点头道:
“好吧,不过奴婢明天就随驾走了,顺便考察一下江南的风俗,等回来再给你构建计划如何”?
九阿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道:
“爷知道,这次四哥可是要留守的,只有爷和老十,以及十三十四一起随驾,倒也便宜”。
楚楚大喜心道:
“没有四阿哥那位婆婆盯着,自己就能痛快自在多了”。
九阿哥打量她明显外露的喜色不禁失笑道:
“怎么把四哥撇下,你就不怕是失了宠”?
楚楚撇撇嘴嘟哝道:
“失就失呗,反正就是现在不失,估计再过几年也得失”。
九阿哥不觉莞尔道:
“你到想得开”。
正说着外面萨克达的声音传来:
“四阿哥到”
紧接着帘子打起,四阿哥满面风尘的进了屋,九阿哥恭敬见礼,四阿哥瞪了楚楚几眼道:
“你在这里干嘛,让爷好找,回来还抓不找你这丫头的影,显见是爷不在的时候玩疯了”。
说着和九阿哥道别,揽着楚楚出去了,楚楚偷偷回头对九阿哥眨眨眼,那意思就是说咱们的生意就这么定了,九阿哥不由莞尔,倒有些同情起四哥来了,弄了这么个精明古怪不识情趣的丫头,也够累的。
不过很有趣就是了,自己还是羡慕的成分更多些。话说四阿哥风尘仆仆的赶回京,在畅春园回了差事,知道那丫头离了佟府,就急不可待的直奔融月居而来,一路上听了暗卫的报告,暗暗咬牙心道:
这丫头竟然和舜安颜处的那么惬意,舜安颜向来很受女子喜欢的,俊美潇洒,才气从横,就连皇阿玛都很欣赏他,正在计量着把哪个皇格格指给他呢,那舜安颜一贯是个清高孤僻的性子,且难以相处的很,这样的人竟然对楚楚那么好,以自己男人的角度看,定是动了心思也不一定。
楚楚就很难猜了,他知道虽然几乎日夜不离的专宠了半年之久,可是那丫头始终没把心给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敷衍他的,不过他始终相信就是块千年寒冰,自己也能捂成水,何况女人的心向来是最软最易感的呢。
他自认为是了解楚楚的。表面上顺从柔弱,骨子里却是绝对现实坚韧的,且城府计量颇深,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还是得承认,自己无法掌握住她,有时自己也会猜测,如果当初自己不是强硬的要了她,据在身边,如果自己没有楚楚自知无法抗衡的地位权势,会怎么样。
可是有时候在激烈的欢爱过后,她也能流露出些许真实的慵懒依附在自己怀里,如一江融融的春水几乎能溺毙了自己。四阿哥揽着楚楚刚进了融月居二进的院落,就遣退了下人,抱起楚楚进了浴室。
生活在一起久了,楚楚哪还有不明白的,进了浴室不等落了衣服,四阿哥就把楚楚按在边上的软塌上,把楚楚下身宽大的儒裙推到腰上,褪下棉质的衬裤就大力冲进了楚楚体内,楚楚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没有足够的前戏,里面还很干涩,他这一来,楚楚痛的不行。
推了推他的臂膀,四阿哥只是不理,蛮横如野兽般的进出,眼眸深黑难测,带着难以迎视的火光,楚楚顿时有些明白了,既然九阿哥能知道自己在佟府的事 这位在夺嫡中最终取胜的四阿哥怎会不知道呢,不过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就算自己曾经有一丝心动,别人也势必瞧不出来的。
这四阿哥定是嫉妒猜忌她了,才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折腾她,和这位爷的这些事,楚楚早就摸透了一些规律。例如四阿哥最喜欢兴致高时自己在他耳边软声求饶,还有在过程中自己主动拥抱他亲吻他的耳蜗,往往这时,四阿哥都会异常温柔的对她,那是楚楚最喜欢的方式。
越是挣扎推柜,这位爷越不知道节制,想到此,楚楚不顾身体的疼痛,主动抱住身上的男人,两腿盘在四阿哥腰间,亲吻他的耳蜗,四阿哥果然停了下来,定定的盯着楚楚一会儿,才轻轻温柔的吻住楚楚丰满的小嘴,恣意怜爱。
随着四阿哥节奏慢下来的,却是楚楚动情的细细呻吟,听在四阿哥耳朵里真比天籁还动听,等到四阿哥觉得顺滑起来,才又开始大动起来,粗重的喘息细细的呻吟回荡了很久才渐渐平息。欢爱过后,四阿哥抱着楚楚泡了会子温泉,洗净身体和她躺在软榻上小憩。
四阿哥盯着怀里承恩后慵懒的楚楚似笑非笑的低声道:
“你这丫头倒学会哄爷的手段了,说你和那舜安颜是怎么回事”?
楚楚累的不行想睡一会都不行,遂睁开眼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朋友呗,他和你们这里哪个纳兰容若以前是挚友,我喜欢纳兰词,当然能谈到一块去了,况且爷也别当我傻,我知道他那么大了还没指婚,指不定是康师傅给自己那个格格留的额父呢,我疯了才会和他有什么暧昧。”
四阿哥倒是哧一声笑了,没想到这丫头分析的这么精准,可见皇阿玛说的对:
“你们几个阿哥加起来也没楚楚那丫头看的透”。
这简直就是个小人精了,看来自己倒是多虑了,可是一想到有别的男人惦记这丫头,自己还是感觉怒火高涨,看来的尽快想个法子让舜安颜成亲才是正经,想着不由瞧了楚楚一眼,见她早就趴在自己怀了睡着了,这丫头是个不老实的,每次睡着,都死死抱着自己,一开始自己不习惯总是轻轻掰开她的手脚,可是这丫头又转头抱着丝被,任身子露在外面,未免她着凉,自己每夜只能把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抱着才行。
去直隶的十几天没有这丫头软绵的身体,自己竟然整夜整夜的难以安眠,现在重新抱着这丫头,心里才踏实了,想到明天皇阿玛点了她随驾,又不由自主的叹口气。
两人小睡到晚膳时分才醒过来,楚楚懒得再穿那些罗嗦的衣服,只裹了宽大的浴袍便了,和四阿哥对坐在炕塌上吃晚膳,四阿哥这时倒是神清气爽,晚膳后,亲自打点了楚楚出门的行李包裹,又细细叮嘱了半天,因为这次康熙算是微服轻装简从,所以楚楚是打着伺候陪伴师傅的旗号去的,所以不能带丫头奴才。
楚楚到没什么反正现代时就是自己动手,可是四阿哥却很不放心,想到自己刚回来这丫头又走了,况且这一去少说也得几个月,四阿哥郁闷不已。不管四阿哥如何不舍,转天一早还是亲手把楚楚送上了龙撵,看着远去的队伍,四阿哥暗暗叹息,瞧那丫头那高兴劲,自己这相思的苦楚,她何时也能体会一二自己就满足了。
直隶山东的赈灾风云
康熙爷这次出巡是有其目的,至少据楚楚和康师傅几日的接触,明白康熙爷实际是个最弯弯绕的老家伙,说是去江南,按理说应该是坐船南下的,可是这位爷,愣是让佟贵妃密贵人,九十两位阿哥和一起的官员,伴着空空的龙撵,坐着异常豪华的龙船顺风顺水的走了。
只留了自己和十三十四张廷玉李光地,以及李德全那个老太监一起坐上了青围的普通马车,一路颠簸着直奔直隶山东去了,一路上楚楚真是有苦难言,康师傅是打定主意的一概低调,故晓行夜宿,也真如一般老百姓一般,住的是小客栈,吃的是寻常饭,这都还成,就是那马车,颠的楚楚浑身酸痛。
幸亏出了保定府,进了山东境内,康熙爷才命令慢了下来,楚楚也忘记了身体的不适,只因越走越荒凉,进了山东基本就没瞧见几块完整的庄稼地,几乎都是拔裂的黄土和络绎不绝南逃或北走的灾民。
康师傅的脸色越来越阴霾,话也说的很少,楚楚和十三十四把随身带的一些干粮清水分给一路上坚持不住的灾民,可都知道这就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什么大用,走到一半接近山东直隶总督府时,南行的一些灾民却又回来了。
楚楚等人很是奇怪,把一点清水干粮分给了两个回走的娘俩才问明白,原来山东大旱已是三年光景,朝廷虽免了税负,可是连着三年地里没有收成,也是难以活命,一开始纷纷北行,后来人多了,到了保定府就被拦下了不让进京。
后来听说江南富庶,只得南行,谁知今年康熙爷又南下了,所以,南边的洲县也封住了灾民的路线,驱逐了回来,康熙爷问:
“难道你们的州府就没有开仓放粮。发放赈灾银子吗”?
那妇人苦笑道:
“要说我们那个洲县算是好的了,还施了几天粥,别的县听说连个粥棚都没搭,说是直隶总督府下的令,朝廷没剥下赈灾的款项钱粮,让等等,可是这人的肚子那等的了,为了保命只得背井离乡逃到外省,可如今逃也没处逃了,只得回去等死也就是了”
康师傅点点头连说了三个好字,吩咐,速速连夜赶往直隶总督府济南,可是到了兖州府的辖地却逐渐井然有序起来,每五里就搭建了一个赈灾的点,不仅有临时的窝棚还定时施粥,很有章法,康熙才有了一丝笑意问道:
“这里的府台是哪个?倒是有些政绩”
李光地和张廷玉对视了一眼道:
“此处的府台应是康熙二十二年的三甲进士姚世通”。
李光地是个官场的老油条,虽然清廉但是对这个姚世通还是知道一二的,要论会钻营的官儿,就没那个能比得过这位的,要不年仅三十几岁能熬到正四品的汉官还真不多,若不是靠上了太子哪能升的这么快。
要说这个姚世通能在大旱时开仓,那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那可是个大大的混蛋贪官,康熙哪知道这些事微笑道:
“咱们进兖州城瞧瞧去,若果真是这个姚世通做的,倒不失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定要好好的赏他”。
楚楚在一边一看李光地和张廷玉的脸色,就知道这里有猫腻,所谓反常既为妖,这一路进了直隶山东都是荒地连绵,就是有几个施粥的衙门也是凤毛麟角,像兖州这么大张旗鼓干的,还真没见过,这里肯定有文章。
悄悄和十三十四嘀咕一阵,康熙听见了道:
“你这个刁钻丫头难道我大清就不能出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走和师傅进兖州府让你开开眼”。
楚楚暗自嘀咕谁开眼还不一定呢,几人进了城门,见里面却是更加有序,可以看出治理的相当不错,几个人走到一处茶摊,是个临街的小门脸,只摆了四张方桌,一对老夫妇正忙乎着招呼客人。
康熙等人被让进来,冲了几杯大碗茶,康熙冲楚楚眨眨眼,楚楚当然领会问道:
“大娘大爷多大年纪了?”
“老汉六十有六了老伴六十五了”
“怎么就您老两口呢”?
老大爷悄悄的道:
“不瞒姑娘要说半个月前呢,我们这里还不是这样的,府台姚大人自打上任三年来,没做过一件积德的好事,朝廷免了税赋,他还要想尽法子征收,什么求雨税,过路税,总之名目五花八门啥钱都要,可是连年的大旱,咱百姓连糊口都困难了,那还有银子交税,卖儿卖女抵税的多了去了,这里的老百姓都叫那姚世通姚扒皮,就是你没有银子就得扒层皮,俺们本来就是个没儿没女的,守着个小茶摊倒也不至于饿死,半个月前来了个京里的钦差”。
说着又压低声音道:
“听说啊是咱们万岁爷的皇阿哥,现如今住在前面玉山街的迎宾客栈,知府大人每天都去请,可您猜怎么着愣是请不动,人家就住客栈,不住那贪官的府邸,那钦差逼着姚扒皮开仓放量赈济灾民,这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康熙等一愣十三道:
“不知是哪位皇阿哥”?
那大爷偷偷的道:
“那个阿哥真真是个亲切的,有时也从俺们茶摊前路过,去城外巡视,还带着一个小厮来我这里喝过茶呢,听那小厮称呼他十三爷,想来定是万岁爷的十三阿哥了”。
楚楚一口茶险些呛死,十四给她拍拍后背道:
“你这么激动干嘛,正主还没怎么样呢。”
大爷见把几个外来的人镇住了,很是得意的忙去了,康熙道:
“光地庭玉,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按照大清律有人冒充钦差那就是杀头灭九族的大罪,何况冒充的还是皇阿哥,可是从人情方面上,这个人却不是为非作歹,而是为了保住百姓性命,间接的捍卫了地方的安定,这又是大功一件,这可怎么说,抓起来杀了于心何安,可是放任也不行。
楚楚倒是乐了心道:
“记得电视剧李卫当官里,那个李卫就是从冒充钦差开始的,后来那就是雍正的封疆大吏啊,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啊,这不眼前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李卫当官的真实版吗,”
想到此,趴到康熙耳边嘀咕了一阵,康熙眉头展开,伸手拍拍她的头道:
“你这丫头就是鬼点子多,这个主意还不错”。
另外几人面面相觑,康熙道:
“走咱们也住到那个什么迎宾客栈去,看看咱们这个真阿哥一到,那个假的又当如何”
说着几人给了茶钱,寻那个迎宾客栈去了,果然过了两条街,就是迎宾客栈,倒是比较看得过去,地方不小,而且很干净整洁,估计算兖州这个地方最好的客栈了,康熙等人要了四间上房,安置。
给了送行李上来的小二些银钱,楚楚略微打听了一下,那小二说:
“这位假十三只带了一个小厮,没有旁的随从,”
楚楚纳闷的问道:
“那谁说他就是十三阿哥呢”?
那小二低声道:
“这皇阿哥还有敢冒充吗,那不得被万岁爷千刀万剐了,再说那姚大人也来过了,那位爷里面的腰上裹着黄带子,是俺和姚大人都亲眼过的”。
李光地倒是不以为然的道:
“可是没有官府的文谍,只凭套在里面的黄腰带是说明不了身份的吧,”
“什么文谍,听姚大人说,十三爷这准是得了万岁爷的令,微服私访,哪还能大张旗鼓的,可是真真救了咱方圆百里的兖州百姓,且长的玉树临风,外面都称是菩萨驾前的金童下凡呢”。
待得那小二出去,楚楚笑眯眯的小声对十三道:
“原来十三爷是金童下凡,楚楚肉眼凡胎竟没瞧出来,恕罪恕罪。”
众人失笑,十三瞪了她一眼道:
“皇阿玛您看这”
康熙沉吟一会道:
“正如楚楚说的,你可以化身富商亲自去结交那人,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路数,若真是为了拯救百姓,你就把咱们的身份告诉他,这样他这个钦差就落实了,不算犯法,如果想趁机敛财贪污,立斩于剑下”。
十三点点头,到了晚饭前,几人早打听了那个假的十三,总是在大堂用饭的,于是留下李德全和十四伺候康熙,十三化妆成富商,楚楚是丫头,张廷玉是管家,李光地是账房,几个人也到了大堂落座。
大堂比较宽敞,吃饭的也不多,稀稀拉拉的做了五六桌,靠窗坐着一个青年,坐姿很挺拔,衣着不算奢华,一般的富家子弟穿的稠衫马甲,五官很清秀,边上立着一个比他略小的随从,身着青衣,两人正低头说着什么。
大概感觉到楚楚打量的目光,遂抬头正好对上楚楚的眸子,楚楚暗道:
“倒是有一双透着精明机灵的眼睛”。
总体看也没看出小二说的那样神乎,楚楚见对方还盯着她,遂道:
“喂你看什么,”
那青年倒是笑道:
“你不看我怎知我看你”
楚楚吐吐舌冲他做了个鬼脸,十三瞪了楚楚一眼起身拱手道:
“这位兄台,这丫头平日了让在下纵惯了,没大没小兄台不要在意啊”
那青年也起身道:
“没关系几位说官话,大概也是从京城来的吧,”
楚楚道:
“对,你这官话却是带着些山东口音呢,你是哪里来的”?
那青年一惊道:
“山东口音,大概是和这里的百姓说多了话,不自觉学了些本地话”。
十三拦住楚楚道:
“兄台不必把这丫头的话当真,我们也是京城人士,经商路过此地而已”。
指着李光地和张廷玉道:
“这两个是我的账房先生和管家,既然是老乡,不如一起小酌,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那青年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那随从很有些紧张低声道:
“十三爷这不好吧”
那青年倒是个豪爽的性子道:
“没关系,难得遇到老乡也是造化”
几杯酒下去,那青年倒还是丁点不露,十三等无奈各自回房了,谁知到了半夜倒是热闹了起来,客栈外人声鼎沸,来了大批官兵,个个手持火把把客栈团团围住,楚楚等急忙进了康熙的房间待命。
李光地轻轻拨开靠窗的帘子向外看,见明亮的火把照的外面如同白昼一般,一人身穿府衙正堂的官服从官轿中出来,正是姚世通,几年前姚世通进京述职,李光地曾经见过他一面,虽然仅仅几年,已经是肚大脑肥没了原来清瘦的样子。
清晰的声音传了上来,那姚世通大声喝道:
“来人把那个冒充钦差十三爷的混蛋给老爷抓起来,”
几个官兵就要上前,掌柜急忙道:
“姚大人这怎么说的,不是您说那是十三爷吗,怎么竟成了冒充的”
“呸,我八百了加急给太子爷送了信,才知道什么十三爷,十三爷伴着万岁爷的驾,这阵儿都到了江南了,那还能到这个穷地方来”。
康熙面色一沉道:
“十三你去挡了那狗奴才,别让他信口雌黄,先不得暴露身份”
十三领命而去,楚楚和十四悄悄跟了下去。
兖州府真实版李卫当官
楚楚和十四跟在十三后面,出了迎宾客栈的大门,那掌柜的和姚世通显然没想到这时竟然有人敢出来,一愣之后,姚世通打量了三人几眼,在楚楚身上停了一会道:
“你们是过路的客商,交了税吗”?
楚楚问道:
“我们家少爷从这里路过交什么税”?
纯正的官话令那姚世通一愣,面色有些许缓和道:
“原来是京城来的,看在万岁爷的面子上,免了你们的税,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挡着老爷拿钦犯”
十三道:
“那里有什么钦犯”?
“就是那两个冒充钦差阿哥的混蛋,太子”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十三高声呵住,十三走了两步,靠近姚世通身边低声道:
“警告你不要再随便搬出太子做幌子”。
那姚世通被吓了一声,那一瞬间觉的眼前的年轻人,有一种令人甘于其下的尊贵气质,和自己曾经见过的一些,京城里的世子阿哥很雷同,不由的愣住,十三从腰中取出一快黑黑的牌子在姚世通面前一晃,姚世通脚下一软险些趴在地上。
心道:
“完了完了,眼前的青年竟然有进宫的腰牌,这代表什么,此人不是侍卫就是太监,瞧这样子绝对不可能是太监,那肯定是侍卫了,怪不得自己喊了半天,那位爷也不露头,人家这是又调来了侍卫啊,暗中埋怨太子的奶公凌璞,平常收自己的孝敬痛快的很,求他探个风都出了纰漏”。
姚世通暗恨不已,急忙打起令人恶心的谄媚笑脸道:
“误会误会,下官鲁莽,只因错听了别人的举报才来的,冲撞贵人下官知错知错”。
向后面一个看着很精明狡猾中年文士,使了个眼色,那文士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元宝,上前塞给十三,十三倒也没推辞,冷冷哼了一声道:
“还不快滚”
姚世通带着一众官兵,霎时就走了个干干净净,楚楚上前抢过十三手里的银元宝,垫垫足有十两,可见那姚世通贪了多少,随手就是一个十两的元宝,手笔很大啊,比家财万贯的九阿哥也不差多少了。
掌柜的异常热情的恭送三人上楼,楼上的通堂上站着冒充钦差的主仆两人,显然是瞧了半天的热闹,看着十三几人的眼神很是复杂,那个冒充十三的青年道:
“不知在下能否见见这屋子的老爷”?
十三正沉吟间,李德全开门出来对十三道:
“老爷让少爷带着这位公子进屋叙话”
那青年打量李德全几眼浑身一震,悄悄又打量楚楚和十四,十四兴趣盎然的看着他,楚楚冲他做个鬼脸笑道:
“走吧钦差大人,我们老爷召见那可是是你天大的运气”。
几人进了屋,那青年突然跪在地上磕头,康熙问道:
“听说你是皇阿哥钦差,冲老爷磕头是为了什么呢?”
那青年道:
“这李逵遇李鬼,李鬼当然露馅了,小人大罪,不管您是皇亲还是王爷,还请开恩救这山东的黎民百姓一救,小人知道犯得是灭九族的大罪,小人没有九族,活了二十二年全靠村子里的人接济才得以活到现在,请愿一死以谢罪,请各位贵人惩治贪官开仓赈灾”。
康熙沉吟了好一会道:
“你的愿望就是开仓放粮吗,这个倒也不难,但是只救你这一个小小的兖州城才不过几万人口,整个直隶山东可是几十万的百姓嗷嗷待哺中,开仓只能救一时,救不了万世啊”。
那青年想了一会道:
“小人也知道这个道理,给百姓们一个青天爱民的好官,实实在在的为百姓着想,做事的好官,才是最管用的”。
康熙微微一笑对着李光地和张廷玉道:
“孺子可教,是个材料”
遂摆摆手,李德全上前扶起那青年,李光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可读过书”?
“小人打记事起就是一个人,住在兖州府所辖高青县的李家村,离这里有五十里,多亏村里的相亲照顾吃百家饭长大,哪里读过什么书,村长给小人起了个大名叫李卫,外面和我一起的,也是无父无母在一起混的叫李进”。
楚楚扑哧笑了问道:
“你说什么?你还真叫李卫,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
十三拽拽她的衣襟,康熙问道:
“怎么你这丫头认识他”?
楚楚连忙摆手嘿嘿一笑道:
“不认识不认识,不过李卫这个名字,倒是听着威武的很威武的很”。
几人不觉莞尔,十四笑道:
“李卫威武什么爷听着就像个小厮的名儿”
楚楚白了他一眼心道:
“你懂个屁,将来这位可是,先斩后奏,唯一敢手刃一品大员的人物,雍正手下的一员能臣”。
康熙道:
“楚楚也看好这小子”
楚楚点点头道:
“很看好,依丫头看,这当官读不读书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不认字可以学啊,反正都有师爷笔帖这些人代笔不是吗,重要的是一颗爱民如子,清廉公正的心,有了这个,就比那些才高八斗但鱼肉百姓的贪官好多了”。
张廷玉和李光地低低咳嗽一声,楚楚急忙向张廷玉和李光地鞠躬道:
“两位赎罪,大致上向两位这样饱学之士又清廉爱民的 还是有几个的”
众人不由大笑,康熙问道:
“光地这里哪个县有空缺”?
“可巧那高青县正是今年任满即将回京述职”
“李卫你那父母官当的如何”?
“我们刘大人倒是个好官,可是也顶不住这姚世通的盘剥啊。”
康熙点点头道:
“水至清则无鱼倒是难得,如果让你去治理一个县你看如何”?
那李卫顿时有些发傻,楚楚道:
“还不谢恩,你可是万岁爷亲自封的官。”
那李卫这时才彻底明白过来,眼前的老爷就是高在九重的皇帝,那两个少爷不就是真真的皇阿哥了,那账房和管家不用说,肯定是朝廷上的一品大员啊,就是哪个十六七的丫头猜不出身份,大惊之下顿时愣在那里。
十三推了他一把,他才清醒急忙跪下三拜九叩,康熙道:
“这治大国如烹小鲜,小鲜是很嫩的,如果老是翻过来、翻过去,就会弄碎了;因此治理大国也不能来回折腾,你要谨记。”
李卫叩头答应,康熙道:
“光地你的门生故旧众多,给李卫指一个明白的师爷帮着他”。
李光地连忙答应暗道:
“这李卫可是个奇人,冒充钦差倒有理了,入了万岁爷的眼,亲口封了个正县,虽然七品小官,可是天子亲封,可比四品五品的那些体面多了”。
眼看着天色已是大亮,领了万岁爷的圣旨亲自送这李卫上任去了,李卫千恩万谢激动的出去,楚楚悄悄跟了出去,到了客栈外,楚楚对李光地笑道:
“李大人奴婢有话和李卫说,您行个方便”。
“格格客气请。”
李卫才明白这个丫头原来竟是个格格,连忙见礼,楚楚瞪了他一眼,把他拽到一边低声道:
“恭喜你啊,”
说着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个玉扳指给他道:
“这当官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儿,这个是四阿哥的物件,当官的大多都认识,你到了任上,若有上面的刁难,你就拿出这个说你是四阿哥门下的奴才也就是了,待得三年任满回京述职,记得先去四阿哥府拜见主子,到时把这个扳指还是要还给我的,切记切记”。
李卫本就是个异常聪明的,当然明白眼前的格格这是帮了自己的大忙,待要道谢,楚楚已经回去了,李卫暗暗纳罕,把扳指仔细端详了片刻,见是一个极好的翡翠材质,通体透亮有丝丝的金线隐隐流动,内侧有一行满文,不知啥意思,遂套在拇指上。
李光地过来瞧见大惊道:
“这可是四爷的信物,佟格格怎的给你了”?
李卫搔搔头道:
“格格说暂时借给我的,三年后去京城要还给她的”
李光地不觉失笑,心道这个佟格格就是古怪,既然有心帮这小子,又舍不得那上好的扳指,真真没法说。似笑非笑的瞧了李卫几眼道:
“到不知你这小子是不是祖坟冒了青烟,竟有这么大的造化,走吧,你小子如今算是四爷门下了,四阿哥是个一丝不苟眼里不揉沙子的爷,你掂量着干吧,先把你那高青县治理好了在说”。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道上,康熙等人在客栈呆了两天,一边等候李光地,一边命张廷玉去调查那个姚世通,果真如那个茶馆大爷所说,这姚世通让兖州府百姓恨得不行,听了张廷玉的回报,楚楚觉得黄世仁和这位姚世通一比也不能算太坏的。
这个姚世通欺男霸女抢夺财产欺压百姓,那真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膛了,康熙爷大怒,命张廷玉连夜去直隶山东的总督府衙门调来了官兵,把兖州府衙团团围住,炒了姚世通的家,竟然抄出几百万两银子和无数的珠宝,这都不算稀奇,还有一本记录详尽的送礼账本,里面竟然涉及山东大大小小的官员达六十名之多。
甚至还有给太子孝敬的礼单,康熙爷大怒,把那姚世通立斩,凡是账册中涉及的受贿官员,一概罢免,情节严重的斩立决,一时直隶山东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康熙爷一番大手笔的杀罚,果然山东各州县均开仓放粮,百姓得到了暂时的救济。
三天后康熙和楚楚等人已经到了位于济南的总督府,济南虽然在山东境内,却一点也不旱甚至雨水有些多,淅淅沥沥的春雨连着下了几天不晴。康熙爷皱着眉靠在暖塌上听着张廷玉和李光地关于山东旱情的汇报,楚楚和十三十四在一侧候着,楚楚觉得康熙朝的抗旱措施已经很完美了。令她没想道。
基本已经形成了很系统的抗旱减灾的流程,关于旱灾长伴着煌灾以及瘟疫都有比较全面的预防措施,可是对于根本的旱情却是没有办法,楚楚想想现代时,突然眼中一亮,在十三耳边嘀咕几句,康熙爷瞧见道:
“楚楚别在朕面前弄鬼,有什么话说大声点儿”?
楚楚嘿嘿一笑道:
“师傅您老人家的耳朵真是灵啊,弟子还没说啥呢,您就听见了”。
被楚楚这一打岔,紧张的气氛顿时和缓了一些,楚楚道:
“弟子倒是有个解决的法子,不过就看万岁爷肯不肯了”。
高青县楚楚显才能
康熙道:
“只要能缓解旱情朕都是肯的,莫要卖关子快说”。
楚楚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山东各省的饮用水和粮食,先运过去一些能维持老百姓生活保障的水粮,在想办法人工增雨,到可以试试”。
十四道:
“你糊涂了,这送水粮倒还可能,可是你说的增雨,又不是神仙怎么增,你会啊”。
楚楚瞪了他一眼道:
“对我就会,只要找来奴婢要的东西,奴婢就能让老天下雨”
屋里的大臣包括康熙都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康熙想了片刻道:
“洋人的典籍上早就有所记录,说这下雨完全和神仙龙王沾不上边,原是一种什么来着,”
“化学反应,”楚楚接道,
康熙点点头道:
“对,洋人的东西你比朕熟悉,可是也没说怎么下雨啊”
楚楚暗暗佩服:作为一个封建王朝的皇帝。这位康熙当之无愧为千古一帝,并不迷信鬼神,站在一种科学实际的立场,看待处理问题,这是多难能可贵的态度。
楚楚道:
“奴婢也是在一本书上,粗略的看过一个法子,管不管用可没试过,若是师傅想试试奴婢倒是可以出力一试,”
康熙道:“你讲”
楚楚道:
“说穿了,下雨实际就是地面的水蒸气在天空中遇冷所呈现的反应,那旱灾是越旱越缺水,没有水,植物就不能生长,也就产成不了新的水蒸气,所以千里赤地当然越来越严重,我们可以人为的制作一些蒸汽,找个制高点送入空中,聚集云层,再用红衣大炮向云层打炮,应该能做到人工增雨,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南水北调,山东大旱,江淮却在筑堤防洪,可以调动各防区的军队和灾民一起用各种交通工具向北调水,这是最笨但是最简便的方法”。
屋中的大臣都是一惊,十三忙道:
“军队是用来打仗抵御外敌的,哪能用来做这些事情,你这丫头胡说,”
楚楚道:
“打仗抵御外敌,你不觉得旱灾和洪涝灾害才是最强大的外敌吗,如果长此下去,南涝北旱,师傅肯定要免税抚恤,打仗军队以至于内务府的全部花销,都来自于户部的税银,税银的来源不还是下面的百姓,来源断了,何以维持,”
张廷玉暗暗点头他管着户部,早就挠头了,现在的国库不过拆东墙补西墙的维持,如果这样的灾害在继续两年,国库可就难以支撑了,到时真的是一点银子都拿不出了
暗自打量楚楚心道:
“可惜是个女子,不然倒是个当官的奇才,眼光独到,对大局把握的准确明白,这是一个高位者必备的素质,却被一个女子拥有不知是幸事还是遗憾,不过若这样的女人能成了一国之母,时时在旁辅佐,大清幸甚百姓幸甚啊”。
康熙莫测的眼光盯了楚楚好一会儿才道:
“你这个法子倒是可以考虑,用军队的力量运水还说的过去,可是朕的红衣大炮是阵前的火器,怎么可能降雨呢”。
楚楚想了想道:
“不如这样,奴婢先在小地方试试如果管用,您在掂量如何”。
康熙道:
“准了,咱们就去哪李卫的那个高青县试试,那里不远就是张广泗的军营,倒是有十门红衣大炮在哪里,倒也便利,你还要什么东西?”
楚楚仔细想想问济南府的总督额伦特道:
“府中可有冰窖地窖?”
那总督额伦特原是个武将出身的封疆大吏,对这位十六七的小格格的下雨论,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但是有万岁爷的支持也只能配合,回道:
“府中有很大的冰窖地窖,格格有什么用?”
楚楚道:
“在地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