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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乌雅格格 全文+番外 花间意第12部分阅

      清穿之乌雅格格 全文+番外 花间意 作者:rouwenwu

    的场中。

    见爱女安然无恙,扎什将提起的心放回,方觉失态,讪讪地回到座位上。

    康熙宣布了比赛的结果,至于胤礽救美被拒的尴尬,众人都知趣地装作忘记不提。

    除了胤礽,每个人都对比赛的结果心满意足。

    胤礽却带了十分的不甘,按奈住心下涌起的强烈的怒气,拱手向康熙道:“皇阿玛,多罗格格骑术精湛,儿臣佩服!但儿臣的马匹却无故癫狂,险些伤及格格,求皇阿玛彻查此事!”

    胤褆冷笑道:“纵然马匹癫狂,多罗格格亦能胜过太子!”

    胤礽的视线凌厉地对上胤褆:“孤方才挂心格格,并未执着于比赛,但结果既然已定,孤也不会多做辩驳。倒是大哥,若不是孤的谦让,遇险的可能就是孤了,大哥好像并未为孤担心分毫!”

    胤礽与胤褆互相扯皮,康熙大怒,命令彻查此事。

    但是一直到了他们离开喀喇沁草原,也未曾查出分毫。

    “太子这次失算了!”胤禛淡淡道,牵着马,在草原上随意闲走,口气里听不出任何感觉。

    “爷,皇上可曾查出是谁人做的手脚?”清岚亦牵了一匹马漫步。过几日就要回京,倒是有些不舍这里的广阔。

    倒不是她没见识过这样的景色,只不过是在无论哪里,都比后院的四角高墙要宽广。

    胤禛摇头,很多事情本就是无头公案。

    康熙这几日情绪很是不好,太子的马被人做了手脚,本身威胁的就是储君的安全,乌仁图娅不过是代其受罪。康熙纵然对胤礽再不满,但他依然还是对胤礽抱有极大的期望。如今有人暗害储君,帝王的怒气,可想而知,硬是杖毙了几个马夫。看谁的眼光,都带了几分审视,尤其是对胤褆,更是多了几分凌厉和怀疑。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胤礻我也不敢直接捋其胡须。

    这些,胤禛都不会告诉清岚。

    但营地上的紧张气氛,清岚却是能感觉得到。

    “好在那马后来又平静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胤禛皱眉。

    “多罗格格性情真是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清岚点头赞道,眼波流动,却是眉眼一弯笑道:“爷错过了多罗格格,倒真是可惜了!”

    开玩笑的话冲断了胤禛沉思的凝重。

    胤禛瞧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小女人,咬牙道:“确实可惜。”看到清岚依然一副没心没肺的表情,不由磨牙:“走,陪爷比试一场,若是输了……”

    胤禛的口气里带了阴恻恻的威胁。

    清岚立刻翻身上马,不待胤禛反应过来,已是驰出了好大一段。

    胤禛无奈摇头,亦是快马追去。

    双马在草原上疾驰,一前一后,酣畅淋漓,胤禛多日的沉闷终是一扫而光。

    康熙在草原上待了两个多月,八月里,终于下令回京。

    回程又是浩浩半个多月的时间。

    在离开的这几个月里,每隔一段时间,胤禛便和京中书信来往一回。有福晋寄来的家信,也有戴铎收集汇报的京中信息。在回程的路上,他又收到了京里的来信。

    这是路上晚间扎营休息的时候。

    除开政事上的内容,胤禛告诉了清岚另一件事。

    “额娘有喜了?”清岚惊喜道。

    胤禛点点头:“乌雅府管家来府上报信,福晋便将此事写在信上。有一个多月了。”

    “爷……”清岚求道,声音些微拉长,带了一丝软软的娇柔,清亮的眸中也满是巴巴的期盼。

    白佳氏年近四十而有身孕,不可谓不危险,清岚正想着如何让胤禛同意她回娘家一趟,调理一下额娘的身体,顺便看一下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

    胤禛轻咳一下,故意不作答,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信,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翻看,还顺带瞄了瞄空空的杯子。

    清岚撇撇嘴,忍住笑意,转过身去,在温热的小茶壶上给胤禛冲了杯热茶,极其乖巧地端上前:“爷骑马一整天累了,别再看书了。”

    “难得你对爷这么热情。”以前能让下人做的都让她们代劳了。

    清岚磨牙,你哪知眼睛看我热情了,却是笑得格外灿烂:“识时务者为俊杰,奴婢可俊杰了!”

    胤禛嘴角微微上翘,拳头在唇边稍掩一下,状似漫不经心道:“到了京城,你先不用回府,先到庄子上去,再悄悄地回娘家,不会多少有人看见。”

    女子出嫁之后,不能轻易回娘家,特别是清岚这样的皇家后院女子,家人有孕这样的事情,对于皇家,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根本不可能为此特地开例。胤禛也不想让人知道他对某个女子特别,算是想了一个万全之策。

    清岚不由嫣然一笑:“奴婢谢爷!”

    康熙的御驾回京,各阿哥自是先随皇父伴驾回宫,各府女眷先行回府。

    待到胤禛从宫里出来,那拉氏已是领了李氏、武氏和众侍妾在门口等候多时。一同等来的还有清岚又被贬到庄子上的消息。

    说是贬,不过是众人猜度来的。因为那拉氏问及时,胤禛不过是淡淡提了一句:“乌雅氏去了庄子上!”便不再多言。

    众人自是联想丰富,不由心下暗喜,纵然是陪爷出塞又如何,抓不住机会,还不是惹了爷生气?

    盼回胤禛的喜悦更是又添了几分。

    晚上,那拉氏安排家宴,热热闹闹地庆祝了一番胤禛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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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清岚回贝勒府,先去拜见了那拉氏,见了李氏,又窝回了自己的院子。

    “你额娘如何?”胤禛晚上过来,问道。

    清岚笑吟吟道:“阿玛和额娘对爷很是感激,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好好谢爷。”

    胤禛让小女人习惯性地坐在自己腿上,但听她清婉的声音又响起:“额娘一切都好,不过就是年纪大了,恐有些困难。现在额娘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脱掉了,安心养胎。”

    清岚不着痕迹地查了,是个男胎。乌雅和倫泰特地请了经验丰富的大夫,亦说是个男孩。盼了二十多年,终于得个嫡子,不由心花怒放,只把白佳氏捧在手心里。但家务事却不能拉下,只好又让柳姨娘和苏姨娘共同管家。

    前两年和倫泰很是冷落了柳姨娘一段时间,又将刚刚诞下的庶长子抱给白佳氏抚养,取名额图浑,意为身强力壮,对他期望甚高。

    白佳氏对额图浑虽不若亲生,却也十分照顾,毕竟当时他有可能是乌雅家后代唯一的男丁。小孩子虽不记事,却也最认人。自小就在白佳氏身边长大,自是亲若母子,对柳姨娘刻意的贴近和故作的亲热倒是有些生疏。

    柳姨娘暗下里没少恨得牙痒痒。

    这些,白佳氏虽没对清岚提起,但这次回去,见到柳姨娘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自是也猜到几分。

    现在,阿玛却让柳姨娘管家,着实让清岚心忧。为了额图浑的将来,柳姨娘说不得也会做些动作。

    白佳氏却安慰道:“无妨,额娘心里有数。”

    家里下人早就被她梳理了一遍,纵然不管家,家里的一举一动也了若指掌。

    清岚又炼了几副避毒、调养身体的药丸,让白佳氏悄悄的收了,却说是胤禛的赏赐,让她不要声张。

    白佳氏自是明白,见女儿如此得宠,气色比出嫁前好多了,便也放心不少。

    清岚说话的时候抱着额图浑,小家伙胖乎乎沉甸甸的,也不认生,很喜欢清岚身上清新自然的味道,一直窝在她怀里不肯下来。

    母女俩着实说了不少悄悄话。

    提到二妹文欣,白佳氏叹了口气:“她那个眼空心大的性子,贾府岂是好相与的?当今的奶娘,国公之家,族人众多,哪里像家里这般简单,着实吃了不少亏。”

    文欣也回家过一趟,哭哭啼啼的,直说那些大姑子小姑子,太太婶婶们都欺负她,连家里的下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贾府惯是会奴大欺主的,长辈身边有脸面的奴才比主子还要体面拿大,何况贾蓉辈分又低,文欣不过是个继室,家世一般,为人行事更不若前任秦氏那般婉转袅娜,深得人心,更是没几人将她放在眼里。

    荣国府的三个姑娘倒是极好的,客居的林姑娘仙人一般的人物,宝姑娘对她最是和气,轻声细语的,也从不拿斜眼看她。只是她们错了一个辈分,绣花枕头般的文欣对她们却是没有多少共同语言,接触也不多。

    宁国府更是乌漆麻黑一团糟,外里亮堂,内里却坏透了心。

    贾蓉只把她当成个摆设,每日里斗鸡走狗,豢养戏子,甚至公然在府里嬉闹。她一旦与贾蓉计较,两人便大吵大闹,连她婆婆尤氏也劝她安分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宁国府……”白佳氏皱眉,深深地忧虑。

    文欣回来了一天,便是抱怨了一天,把贾府从上到下数落个遍,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念叨一通。甚至还说到前任秦氏去世的内幕,与公公……说到这里,慌得柳姨娘一把捂住她的嘴,恨不得扇她两个耳光。

    清岚想起这些腌臜事,却也没必要对胤禛一一道出,只是怀了与白佳氏一般的担心:“贾府以后……”千万别连累到自家。

    胤禛显然知道得更多,沉吟一下,便道:“提醒你阿玛离贾府远一些。”

    清岚深以为然,次日便着人去通知。

    乌雅和倫泰见长女刚走一天便又差人回来传话,心知此事是极重要的,便在书房接见了四贝勒府的人。听罢,将这些话记在心里。此后,与同僚贾政来往更少,与贾府,除了与文欣接触之外,更无丝毫其他来往。

    康熙四十三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选秀,意味着贝勒府又要进新人了。

    沉寂了两年的后院又开始暗流涌动。

    打听消息的,向内务府的探子传话的,初选刚过,各秀女的信息便私下里到处流传,众人猜度着有可能指入府的人选。

    那拉氏倒是沉得住气,德妃早早地跟她提过,胤禛后院的人太少,子嗣更少,这次,定要好好斟酌,不止指一个,让她早有个心理准备。

    一人郁闷不如众人郁闷,那拉氏将这些话都传给了李氏、武氏和清岚,连幽居的宋氏都有看管的奴才在院子里聊天,不经意间的透露出来。

    正在佛像前跪着念经的宋氏拨转着手里的念珠,顿了一下,复又继续念经,眼神微闪,不若方才的沉寂。

    李氏频频托娘家人打探宫里的情况。

    武氏无事便日日去那拉氏处随意坐坐,意图听到些内幕消息。

    清岚却像平时一般,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丝毫不受影响。

    连宝絮都每日积极地探听八卦,回来再跟主子念叨。

    “听说太后召见了科尔沁过来的格格,很是看好;富察家的嫡次女作了一副画,让宜妃娘娘夸赞了几句……哎……自是没有主子作的画好!瓜尔佳家的格格是京城一等一的才女,艳名远播……还有……”

    清岚笑眯眯地倒了杯水:“先润润喉咙!”

    宝絮悲愤了:“主子,您到底有没有听奴才在说话!”

    “听着呀!”清岚真想伸手摸摸宝絮的脑袋,她也这么做了:“宝絮很会讲故事。”

    “主子!”宝絮又哀怨了一声:“若是指进来一个满蒙贵女,主子又该怎么办?”

    “若是我被爷冷落了,宝絮会怎么办?”清岚笑问道。

    “宝絮还是会好好伺候主子!”坚定不移。

    “这就对了,我也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会委屈了自己。”

    “可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晚上,胤禛过来的时候,忽然道:“爷不会冷落你的!”

    清岚一愣。

    “爷不会冷落你的!”胤禛又重复了一遍,神情很是认真,仿佛说出口的是一个重要的承诺。

    清岚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胤禛现在对她确实极好;与府里其她女人相比的确特别一些。但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连清岚自己,也不会随便对谁做出承诺。何况,只是一个“不冷落”,又能代表什么。只有坚守己心,才是最稳妥的。

    胤禛见清岚笑得疏离,带了几分公式化的意味,不由暗下无奈。

    他从来不知道清岚心里在想什么,正如他不知道她需要什么一样,让他不知从何下手。

    五月中旬,乌雅府上派人报信,白佳氏顺利产下一个男婴,取名阿克敦,意为结实。清岚将早已准备好的吉祥金锁送了过去,不好再回娘家。

    到了六月份,选秀已近尾声。该指给谁的,宫里早有定论。

    康熙却又准备仪仗,六月初七,再次巡幸塞外,随行的有胤褆、胤礽、胤禛、胤祥,还有十五阿哥胤礻禺和十六阿哥胤禄。

    这次胤禛随行的人是武氏。本来他属意的是清岚,但被清岚拒绝了。若是她再次随侍,太过显眼,定会被康熙侧目。胤禛自是明白其中利弊,便也不再多言。而且德妃也随驾而行,这次出塞,指不定要经常伺候德妃,这个差事,还是让武氏去做吧。

    胤禛人虽然走了,但是指入四贝勒府中的两个格格却是如期而至。

    钮祜禄氏和耿氏。

    家世普通,让那拉氏松了一口气。若是真的指入一个满蒙贵女,怕是难以压住,诞下子嗣,对弘晖亦是极大的威胁。而且位份低,不过是个格格。

    那拉氏便动作极快地给两人安排了院子。由于胤禛不在,也方便了她安插人手。

    李氏亦是不甘示弱。

    这两个人中,稍微让人留意一点的是钮祜禄氏。德妃曾笑着说:“钮祜禄氏出生的日子极好,是二月二龙抬头,很是吉利,特地指给老四。”

    现在,这个很是吉利的人不过才十三岁,安安分分的样子,并不引人注意。

    宝絮一看便将心落了回去,无人的时候,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对清岚理直气壮道:“她们没有主子好看,没有主子有气质,没有主子有才华,奴才这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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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拉氏一脸柔和慈爱,手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弘晖的小身子,嘴里喃喃地唱着小调,脸上洋溢着母性的祥和。

    弘晖打了甜甜地个哈欠,嘴里嘟囔着:“额娘,弘晖要睡了……”勉强睁了睁惺忪迷离的眼睛。每日里天还未亮便去上书房念书,下午练习骑射,八岁大的孩子,很是辛苦。

    胤禛对弘晖要求很高,回到府上,还经常抽查课业,一刻也不会放松。

    好在弘晖自己也争气,学什么都一板一眼,一丝不苟的,俨然沿袭了他阿玛的行事作风。在上书房里虽不拔尖,却也在一众小萝卜头里崭露头角。

    那拉氏欣慰之余,也只能每日换着花样做了各色精致的菜肴点心,给他补身子。

    “额娘……”弘晖小嘴又匝巴了几句,就沉沉睡去。

    那拉氏慈爱地看着弘晖,百看不厌。

    宋嬷嬷轻手轻脚地进来,悄声道:“福晋,水都准备好了。大阿哥睡了?”

    “睡了。”小声道。那拉氏捶了捶腰,在宋嬷嬷的搀扶下起身,嘱咐了守夜的丫头几句,便出了屋子。宋嬷嬷轻轻将门带上。

    回到正房卧室,宋嬷嬷和入夏伺候那拉氏洗漱。

    待屋里下人都退去,再无旁人,那拉氏问道:“爷走到哪里了?”

    “应该是到了塞上!”入夏小心地帮那拉氏拿下指甲上的套子。

    “这次便宜那个武氏了!”那拉氏冷哼一声:“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让爷带她去塞外!”若是她趁这个机会再次怀上,岂不又是一心腹大患?

    “说起来,倒还不如让乌雅主子随侍呢!”宋嬷嬷一边应着,一边将她发髻上的珠钗一个一个的小心拿下,放入妆奁。

    那拉氏不置可否:“我这也是无人可选了,爷对她也太过上心了些。”

    哪怕那拉氏再想得开,也不由心中泛酸,她什么时候见爷对一个女人这般好过?

    她嫁给爷十三年,每日里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给他操持家务,宫里上下谁人不交口称赞她?可爷对她却一直是淡淡的,只有面上的尊敬。他们也是恩爱了一段时间,自从三十八年李氏的弘盼去后,便变成了这个样子;武氏滑胎之后,更是愈发相敬如宾。虽没有直说,态度上却有疑她之意。不知李氏在他跟前念叨了什么,让爷对她渐渐心疑?

    那拉氏的目光不由得怔怔。

    “主子?”

    那拉氏回过神来。“什么事?”

    “钮祜禄主子和耿主子屋里的人都安排好了,请主子示下,要不要?”宋嬷嬷做了一个心领神会的阴狠表情,放低了声音。

    她们不知道正房院内谁是爷的人,每次商量事情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只留了心腹在身边。

    那拉氏沉吟不语。卸妆毕,却依然蹙眉,静思不动。

    屋里烛光忽明忽暗,也照得几人脸上明暗不定。

    半晌,那拉氏方慢慢点头,眼神也慢慢地坚定:“在弘晖没有被皇阿玛封为世子之前,谁人也不能挡了他的道!而且……”脸上露出贤惠大度的笑容:“也该找人分分乌雅氏的宠了……”

    后院平衡,也是嫡妻的一个策略。

    “趁爷现在不在,让咱们的人下手干净一些,千万别像两年前李氏的卫婆子那般愚蠢!爷的人,可不是吃素的!”那拉氏神情一凛,又低声嘱咐道。

    “奴才明白,都是埋了很久手脚极利落的,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宋嬷嬷亦压低了声音。十来年间培养的人,早已根深蒂固。

    那拉氏“嗯”了一声,仍是怀着满怀的心事睡觉去了。

    这日一早,清岚来到那拉氏的正房请安,正巧也与匆匆赶来的钮祜禄氏和耿氏打了个照面。

    “乌雅姐姐!”两人忙一福。

    “别这么多礼!”清岚眼含笑意,对她们浅浅一笑。

    耿氏显然是走得急了些,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钮祜禄氏拿出怀中的帕子很是热心:“擦擦吧,失了恭敬就不好了!”

    耿氏拿起帕子胡乱抹了几把,“回头我给你洗一下!”又对清岚讪讪一笑:“妹妹早晨起的迟了些,就有些着急,还差点连累了钮祜禄姐姐。”

    钮祜禄氏比耿氏大了几个月,两人便排了姐妹。

    钮祜禄氏对清岚亦是温温柔柔的一笑:“妹妹们初来乍到,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望姐姐多多提点!”

    清秀的面容和气地笑了笑,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耿氏在一旁大力点头。

    清岚淡雅一笑,不介意道:“既然叫了姐姐,何须这般客气!”

    待人掀了帘子,率先进屋,两人方随后跟上。

    钮祜禄氏与耿氏同一时间进府,两人便拧成一团,姐姐妹妹的很是亲热。显见的,两人之间以钮祜禄氏为主,耿氏不过是个不喑世事的小丫头。不过,也不排除做戏的可能。

    来了这么久,清岚可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女人的心计。

    不过,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钮祜禄氏瞧着清岚进屋的背影,不由瞳孔缩了一下。

    清岚的背影婀娜苗条,后颈的肌肤莹白如玉。发髻上几点珠饰,竟不知是谁衬托了谁?方才说话的时候,声音清脆,又娇又嫩,悦耳不已,连她们听了也不禁心中一荡。微笑的时候,不施粉黛却又眉目如画,几分清丽,几分飘逸,还有几分优雅,难怪自从三年前入府,便一直深得胤禛的宠爱,至今不衰。

    一种女人特有的妒忌之感涌上心头。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钮祜禄氏勉强可以称得上清秀,在家中上有才华出众的嫡姐,下有貌美如花的庶妹,纵然是嫡出,也并未获得阿玛和额娘过多的关注和栽培。这次若不是她年龄适中,出生日子吉利,也不会被指入贝勒府。连耿氏若是精心打扮一番,也比她耐看。因此,她从小便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如何的忍耐,如何讨得父母的关爱。

    这次指婚,亦是阿玛和额娘所没有想到的天大馅饼,一时把目光俱投向了这个不曾过多关注的女儿身上,方忙忙给她张罗起来,钮祜禄氏因此便托他们打听了四贝勒府的情况。

    四贝勒府的家风是京中人人称道的。

    福晋持家有度,贤惠之名远播;早些年四贝勒宠爱李氏,现在得宠的是德妃的远房侄女乌雅氏,入府不足一年便升位,端地惹人羡慕。有人说是因着德妃的缘故,但现下她看来,倒未必是如此;武氏次之;宋氏好像做错事情被幽禁了。

    这些事情都不难打听到,再深入一点的就不可知了。

    而且,现在贝勒府子嗣稀少,若是她能诞下一个,那么便很容易站稳脚跟。

    至于收买下人之类的,她现在还刚刚入府,一切都还不急。想起那满满一匣子的琐碎银票,心里充满了底气。

    钮祜禄氏凝视着清岚的背影,除了外在的条件,如何学习做一个四贝勒喜欢的人,她便是她的榜样。

    而且,她的家世还不如她呢,为什么就能站得比她高?

    清岚感觉到了背后灼灼的视线,毫不在意地一笑,对这些入府新人的想法心知肚明。若是她们愿意争,便争去好了,只要不惹到她就行。

    许是钮祜禄氏失神的时间过长,耿氏催道:“姐姐,我们该进去了!”

    钮祜禄氏方回过神来,扯了个笑容:“好!”

    胤禛不在府上,众人也便失去了争斗的目标,但是私底下却有一丝暗流在悄然涌动。

    八月里,骄阳似火,蝉鸣燥人。

    屋子四角放上了冰块,桌子上摆着冰镇西瓜和庄子上送来的时鲜水果,俱用冰块镇着。下人们做起事情来也带着几分慵懒。

    清岚穿的清凉,越发显得身量苗条,飘逸洒脱。

    她本不惧寒暑,但到底也得配合一下实际情况。与其他人动辄娇喘吁吁,香汗淋漓相比,她倒是看起来清爽宜人多了。下午便也不再修炼,常常坐在树荫下看书或小憩。毕竟这么大热天的,再捂了帐子睡觉,倒显得怪异了。

    这便给了其她人串门的机会。

    钮祜禄氏初时拉了耿氏过来几回,拉家常或是一同看书、绣花。时间久了,钮祜禄氏倒也看明白,这个庶福晋是不大爱说话的,但人却挺和气,说话也从来不绕绕弯的,爽快大方,心下便有了几分有意靠近的意思。只是她人也知趣,不再常来叨扰,过一阵子来一回罢了。那拉氏和李氏那里也不曾落下,总是隔一段恰当的时间拜访一回,端地一副和气面善的样子。

    清岚总是能感觉到钮祜禄氏探究的眼神,只是她一直安安分分,说话细声细气的,便也不好直接赶人。与她说话也是淡淡的,不甚热心,时间久了,她便来的少了。

    这日下午,清岚正和宝絮分吃着掰好的西瓜,清岚不怎么爱吃,倒是宝絮吃得香甜。

    只见小顺子满头大汗地跑来:“主子,出事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清岚的声音里有着让人心神镇定的感觉。

    小顺子喘了几下,定了定神,眸中还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二阿哥、二阿哥出痘了!”

    清岚与宝絮面面相觑,都一时怔住,这个事情太过突然。

    过了好一会,清岚方面容严肃的开口:“这事确定了?”

    “确定了,已经通知了宫里。”小顺子略略组织了一下语言,忙将知道的情况都一一告知:“前天,二阿哥嚷着头痛,身上忽冷忽热。李主子便宣了太医,太医说可能是着了凉,不敢确定;昨日,二阿哥又开始恶心呕吐起来。经过几个太医会诊,说,应该是见喜了。”

    清岚半晌默默不语,好端端的无故出痘,不知道这事是否是人为,忽然想起什么:“通知爷了吗?”

    “福晋刚一听到确诊,就已经派人快马通知去了,奴才便赶紧过来通知主子。”

    清岚想了一想:“我们去看看!”

    还未到李氏的院子,便已经感觉到了府里的紧张气氛。

    路上,也遇到了匆匆赶过来的那拉氏。

    “福晋。”清岚一福。

    “快起来吧。”那拉氏面带焦虑:“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唉,这可怎么是好!”

    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拿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李氏的院子前隔了一段距离站满了人,几个太医在一边交头接耳,院子里影影绰绰的还有几个太医,里面的人只准进不准出。

    过了片刻,钮祜禄氏和耿氏也过来了,均带了几分忧心。

    “情况怎么样了?”那拉氏叫住一个太医问道。

    太医用袖子拭了下额头:“来势汹汹,不大好!还得请福晋示下,需要在府里找一处偏僻的地方,将二阿哥移到那里隔离开来治疗。李主子的院子也要暂时封上,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烧掉,打扫之后,方能再住人。”

    “那就快去做吧!”那拉氏叠声道。

    “那李姐姐呢?”清岚问道。

    “李主子并无事,只需要将随身的东西都换下来烧掉就可以了。只是……”太医面有难色:“李主子非要去照顾二阿哥,奴才们并不敢让主子涉险,现在,连二阿哥住的偏房也不敢让李主子进去。”

    那拉氏道:“李妹妹怎么能这么胡来?哪怕再担忧,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啊!她又不是大夫,即便让她去照顾又有什么用处?咱们府里,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太医暗下点头,一个小阿哥出事,宫里已经很震惊了,若是再有人见喜,四贝勒府可就引人侧目了。那拉氏也是怕再担责任。

    弘昀很快地被移到一处冷僻的院子,府里谁得过天花的,身强力壮的,挑了去照顾弘昀。原来照顾弘昀的下人,李氏和伺候她的人,太医检查了之后,换了个地方暂住。

    弘昀的情况愈发不好了,随着院子里的消息一天一天的传出,李氏哭天抹泪地求着进去看一眼。

    远在塞外的胤禛收到报信,脚步匆匆地第一时间就去见了康熙,进御帐的时候,竟差点踉跄一下。

    “四哥……”胤祥扶住他,担忧道。

    胤禛抿了抿薄唇,大步迈进帐去。

    康熙听了之后,忙让胤禛快马赶回去。这个四儿子向来子嗣稀少,万不能有所闪失了。还赐了几人跟过去,日日亦向他汇报一下情况。

    胤禛也不及收拾东西,当即带了几个侍卫便飞驰而去。

    武氏好容易随侍一回,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时气得牙痒痒,一时又暗下里幸灾乐祸。胤禛匆匆赶回去,自然不可能带着她拖累。余下的日子里便也泱泱的,提不起精神。

    清岚每日听着消息,二阿哥身上出了红疹,又痛又痒;李氏心力憔悴,日日拼命念经祈佛,一面念,一面留下泪来;那拉氏面做镇定地安排着府里的事。

    几天之后,清岚便听到人来报,胤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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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一回府,来不及换衣服,尚未坐稳,就直接唤了常驻的太医询问消息。

    清岚听人报信后,亦赶了过去。

    到那里时,那拉氏得信早,已经到了,同太医一同汇报府上的情况。钮祜禄氏和耿氏也几乎同一时间到达。在门口碰上时,只是匆匆打个照面,就陆续掀帘进去。

    胤禛风尘仆仆,面有倦容,眼带血丝,显见的是几日不曾休息好。冷峻的脸绷得紧紧的,清瘦的身体略显僵直,纵然是坐在椅子上,也不曾倚靠放松半分。见她们进来,视线放在清岚身上顿了顿,又滑过钮祜禄氏和耿氏,未曾停留一刻,又专注于弘昀的病情之中。

    “见过爷,福晋!”

    那拉氏略微点头,示意她们起身。

    钮祜禄氏是第一次见到胤禛,却是时机不对,更不敢精心打扮,眼中滑过一丝失望,随即又带上了应景的担忧。

    耿氏老老实实地立着,却是有些紧张,微微低头,眼睛盯着地板,努力将它看出个花来。

    胤禛想是已经听太医汇报完毕,面色凝重,不执一言,紧抿的薄唇微颤,眉头蹙成深深的“川”字,捏着茶杯的手已是指尖泛白,似是用极大的力气在压住情绪,心下却犹如在火上炽烤,灼烧般疼痛难耐。

    门外传来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帘子大大掀开,“爷!”李氏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噗通一声跪下,眼泪止不住,一滴一滴地落下:“爷,求您救救弘昀,妾身就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若是弘昀去了,妾身……妾身也不想活了!”

    若了弘昀没了,她这半辈子还拿什么和福晋争?福晋恨她入骨,此后她还有什么资本和福晋斗下去?

    弘昀病入膏肓,生死挣扎,李氏却这么说。胤禛本就心痛气躁,只是强自压着,但听李氏话说得不吉利,句句挑起他的隐忧,不由愈发烦躁气闷。

    那拉氏也皱眉道:“爷的孩子爷岂能不上心?李妹妹挂心二阿哥,爷也在尽力想办法!此时莫要说这些丧气话。为了二阿哥,爷一路赶过来,还没有休息片刻,李妹妹也要体谅一下爷!”

    李氏闭了眼,让泪珠滚滚淌下,复又睁开,嗤笑一下,满面晶莹,分外惨然:“妹妹爱子之心,又岂比福晋少半分?弘盼之痛,妾身再也不想经历了!”

    胤禛浑身一僵,如锥心一般,想起早殇的弘盼,长长的喟叹一声。

    不管李氏之前如何利用弘昀,但现下的痛心却丝毫不作伪,看到李氏憔悴的样子,胤禛也不忍心再苛责她的失态:“扶你们主子起来,好生坐下!”

    李氏在下人的搀扶下艰难起身,却又想起什么,又双膝跪下:“求爷让妾身去看望弘昀!”

    那拉氏叹道:“妹妹这个样子,别说是照顾二阿哥,妹妹自己怕是也要支撑不住。到时候,妹妹再有个闪失,太医就更照顾不过来了。”

    胤禛道:“福晋说的有理,你也莫要这个样子。”声音里带了几分怜惜。转向太医,却是双目直逼,沉声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治好弘昀,爷也不多说什么,弘昀的任何情况,你们定要及时向爷汇报!”

    “喳!”两个太医在一旁抹汗,冷面爷的威势,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李氏慢慢坐下,用帕子拭泪,哽咽道:“弘昀虽是身子有些弱,可一直好好的,怎么就得了这个……”泣不成声。

    胤禛一路亦是想过这个问题,此时听李氏的话有蹊跷,神情一凛,若有所思。

    这个场合,清岚自然也没有和胤禛说上半句话,钮祜禄氏和耿氏更是侍立一旁,一声不吭。

    待她们出去后,那拉氏又服侍胤禛换衣洗漱了一番。

    夜里,书房。

    胤禛盯着当下直直跪着的侍卫,乃是粘杆处在贝勒府的探子小头目名高斌的,本是镶黄旗包衣:“可曾查出什么?”

    “府中一切正常,奴才并未发现任何人有不妥之处!”

    “难道弘昀是平白无故出痘了不成?”胤禛显然不信,天花能传染,若无来源,不可能好端端地得上,“李氏的东西可曾察看过?”

    高斌汗然:“太医说,李主子院里的东西都不能留,所以当天,福晋就让烧了!”

    胤禛闻言眯起双眼,目光锐利:“烧了?”

    高斌猛然低头,不敢出声。

    胤禛看了他好一会儿,方淡淡道:“下去领罚!不为你们听太医福晋之言,而为监察不力!”

    “喳!”高斌心服口服。

    “还有,这些日子出入府的人,一个一个排查,必要的时候,爷和福晋屋里的人,也可以随意审查。哪个地方有人出过痘,派人去问一问,有没有可疑的人出入。”

    “喳!”高斌撤身离去。

    屋里空无一人,胤禛颓然躺在椅子上,沉思良久。

    烛光越发黯淡。

    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进屋,劝慰道:“爷,您一连几天未曾休息好,早些歇息吧!”

    “李氏那里如何?”

    “李主子屋里的灯一直亮着,听他们院里的人说,李主子常常半夜里惊叫醒来,便再也不能入睡。”

    “罢了,去看看她吧!”

    苏培盛忙着人去安排。

    从李氏那里出来,胤禛慢慢地走在夜间的石子路上,前面的下人打着灯笼,晕黄一片,却丝毫照不暖他的心。

    不是他不想待在那里安慰李氏,只是李氏一直哭哭啼啼的,言里言外非让他给个公道,不停的说着弘盼之死,弘昀之痛,让他愈发烦闷。

    难道他就不关心儿子吗?

    脚下不知不觉地走向梅园,前面是揽玉轩。

    以前早早熄了灯的院子如今竟然亮着,胤禛不由让人前去叫门。

    “爷?”清岚迎出院子,见是胤禛,不由很是惊讶。今晚即便不去李氏那里,也该去新入府的钮祜禄氏和耿氏那里才是。

    胤禛抿嘴,不执一言,先迈步进去。

    清岚随后跟上。

    “怎么这个时候还没睡?”进了屋,胤禛随意问道。

    阖府上下都在为弘昀忧心之际,她也不会没眼色的吃吃睡睡。这些日子,她都等别人的院子熄了灯,她才也跟着熄灯。嘴上却问道:“二阿哥现在如何?”

    胤禛声音低沉了下去:“太医正在全力照看。”半倒在椅子上,一直硬撑着的身体终是在人前显出几分疲倦,揉了揉眉心,“过来给爷捏捏!”

    清岚从善如流地转到胤禛身后,纤细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按上他的太阳|岤,力度适中地揉着圆圈。

    胤禛闭了眼,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呼出的气息也慢慢地变得平稳。

    良久,也不曾开口说话。但清岚知道,他并未睡着。

    一室静谧。

    过了好一会儿,胤禛按上清岚的手:“累了吗?”

    “奴婢没事。爷要是休息的话,还是躺在床上比较好。”话刚说出口,倒有些别的意味,清岚不由微赧,很快又恢复如常。

    胤禛倒没往别处想,清岚的声音又清又脆,让人听了如山间泉水一般清冽甘甜,被她揉了半天,一直紧绷的脑袋也舒缓了不少。

    胤禛“嗯”了一声,站起身。

    夜里到天明,虽然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但是只抱着清岚香香软软的身子,便着实睡了个安心舒适、透彻通畅。

    来这里到底是来对了。

    钮祜禄氏的屋子。

    “你是说爷出了李姐姐的院子,便去了乌雅姐姐那里?” 钮祜禄氏惊讶地问道。

    陪嫁丫头探云肯定地点点头,“主子,爷回来第一天就这样,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呀?”

    钮祜禄氏盯着烛光,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方幽幽长叹一声:“还能怎么办?只有忍下去了!”

    她最拿手的便是忍了。

    胤禛这次提前回京,为的是弘昀的病,因而这几日,他一直待在府里,也不用去办公。

    但弘昀那里传来的消息,却是一日比一日糟糕。

    弘昀的体温高得吓人,全身长满了脓疱疹,渐渐干缩结成厚痂,喉咙烧得沙哑,不住的叫着“阿玛”、“额娘”,让人听了不由一阵心酸。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受这样的罪!

    李氏听说了,更是潸然泪下。索性搬到离弘昀的小院最近的地方,每日里呆呆地望着高墙,似是要将那墙看个透。

    胤禛默许了,甚至开始在民间探访神医。

    四贝勒府上的二阿哥见喜的消息传出,宫里和各府邸早早地表示了关切,远在塞外的康熙也时不时差人快马来回闻讯情况,但是渐渐地,一股别样的声音在各府之间流传开来。

    庶福晋乌雅氏精通医术,堪比太医!

    消息是从太医院传出来的,似乎很让人信服,两三天的功夫,京城各府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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