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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乌雅格格 全文+番外 花间意第5部分阅

      清穿之乌雅格格 全文+番外 花间意 作者:rouwenwu

    又加了一句。

    “嗯。”清岚眨眨眼,又吱了一声,嘴角悄悄上扬。

    屋内,两人相依相拥,分外温馨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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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胤禛将清岚列的名单交给苏培盛:“去查查,这里都有谁的人?”

    几日后胤禛拿着苏培盛的汇报,面露讥讽,这些女人,真是心思太多了!包括貌似贤惠大度的福晋。连一个新进门的人都不放过,她们想干什么?真是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清穿之乌雅格格最新章节, 传 言

    “香下了没有?”

    “回主子,已经吩咐翠袖下了,抹在玻璃炕屏底座的下面。”

    “那炕屏还在摆着?”

    “主子,摆着呢。武主子好像很喜欢那个炕屏,每天坐在塌上时还要赏玩一下。”

    “哼!即便武氏不用扇子又如何,还不是让我有机可乘。这件事了,武氏没了孩子,乌雅氏从此也再没有翻身之地,更不会总在爷面前碍我的眼了!不过是仗着德妃娘娘撑腰,爷给她几分面子罢了,我就看不惯她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什么也不在乎!”

    “主子这一石二鸟之计果然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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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照您的吩咐,奴婢吩咐小闵子在折柳的饭食里下了点让人容易疲劳的药,无毒无害,折柳自然发现不了。她也就打了个小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翠袖就又在乌雅主子送来的玻璃炕屏底座下面抹了药了。”

    “做的好。我就说嘛,自从小闵子偶然发现翠袖在乌雅氏送来的扇子上下麝香,后来乌雅氏又送了个玻璃炕屏,而武氏把扇子收起来了,我就知道,武氏发现了有人想借乌雅氏的手暗害她,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折柳居然懂得医理,还想用守株待兔的法子。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让她们找到暗害之人,留着她,让武氏整日里惊恐不安,何乐而不为?我可没害任何人,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主子思虑周全,只是这样一来,有折柳在,武氏的胎岂不是仍然没有什么问题了?要不要派人悄悄把折柳会医理的事散播出去?”

    沉吟了一下:“这事你去办,做得稳妥一些,别用咱们的人。翠袖的主子不知情,应该不会再下手,这怎么能行?必须得让她再出手才行。而且不可能只有翠袖的主子按奈不住,也是给其她人提个醒,想要下手也会更顾忌着折柳,想个更好的法子。那位不管是不是翠袖的主子,她的手段,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折柳防的住的!”

    “主子英明。”

    “翠袖的主子是谁,查到了没有?平日里看她还算安分,没想到埋得这么深!”

    “还没有。”

    “总归不过是那两个人,瞧着吧。”

    “可不是?主子什么也不用做,只用静静看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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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折柳居然会医理?”气急败坏。

    “主子您说,武主子是不是发现了咱们在乌雅主子送的东西上下麝香的事?”

    “不好说,可能已经发现了。翠袖那里怎么说?”

    “翠袖传来的消息,武主子那里一切如常,依然很喜欢那个炕屏,她也没有受到任何怀疑,还是很受武主子的看重。”

    “翠袖办事一向稳妥,我把她埋在武氏那里多年,从来没有用过她,就是要在关键的时刻派上用场。你去告诉翠袖,让她按兵不动,我再想想别的法子……这个折柳居然懂得医理!这真是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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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套茶具摔在地上,碎了;“啪”,又一个青花瓷瓶摔在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片。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内j还没有找到,你会医理的消息又被传了出去!到底是谁在跟我作对?”武氏气急败坏:“本来有你在暗处检查着,她们也会放低戒心,没想到,你又被人翻了出来!这一切,还不是冲着我这个肚子来的!到底是谁,要让我找出来,我定不会饶过她!”武氏咬牙切齿,眸中迸出无边的恨意,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

    “主子,气大伤身,您千万要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啊!”折柳苦苦哀求,“她们就是想要激怒您,不想让您平安诞下阿哥,您就做给她们看,偏偏给爷诞下个健康的小阿哥来,让她们瞧瞧,狠狠的打她们个脸!”

    “你说得对!”折柳的话提醒了武氏。武氏深深呼了几口气,扶了扶胸口:“对,我不能生气,生气岂不是如了她们的愿了。只要我生下个阿哥,再看着她们那些讨人厌的脸,这才是大快人心!现在生气又有什么用?让她们在暗地里看笑话!”

    折柳扶了武氏慢慢在榻上坐下,待武氏的情绪稳定下来,看着这一地的碎片:“主子,奴才悄悄打扫一下,就说是奴才自己不小心摔碎了。”

    “嗯。”武氏点点头,猛然瞟见那玻璃炕屏,一下拽住折柳:“你说,是不是乌雅氏给传出去的?知道你会医理的只有她了!”

    “这……”折柳面色沉吟了一下,“主子,奴才说句平心静气的话,应该不是乌雅主子传的,她传这个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一则,这事传来,她的嫌疑最大,她应该不是这么笨的人;二则,她的把柄还在主子手里,她躲主子还来不及,又怎么敢主动跟主子作对?三则,我们都私下里查过,查不出散布消息的人,乌雅主子现在还没有这个人脉。”

    武氏微微点头:“我也知道,即便她再看我这个肚子不顺眼,也不会跟我作对!虽然爷后院的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不喜欢,但好歹她看着还跟她们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感觉吧!她看爷的眼神……”回忆了一下,“很平淡,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哪怕是福晋看爷也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而她?”摇摇头,“我觉得她是真把爷当一般人看。”想了一想,又觉得自己眼花了。

    “那主子为何还把她扯进来?”

    “哪里是我把她扯进来的,而是那暗中栽赃陷害的人把她扯进来!”

    此时,门外有人来报:“揽玉轩的宝絮姑娘来了。”

    折柳出门请了宝絮进来。

    宝絮福了礼,开口道:“武主子吉祥,我们主子特地遣奴才过来,让奴才传个话。主子说,武主子这么聪慧,自然能想到这谣言与她无关。只是还想起一事,不说也于心不安,您这里的虫子怕是不止一个,还有隐隐联合的迹象,希望武主子心里有数,细加防范。”

    宝絮又一福:“主子就说了这些,奴才先请告退!”

    “去吧!”武氏心知清岚是好心提醒,可一想起内j又攥紧了拳头,别让我逮到了。

    揽玉轩。

    宝絮传完话回来,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主子,奴婢看满屋子的碎瓷器,好像武主子刚刚发过火。您好心提醒她,她也没有怎么感激主子。”

    清岚笑着斜了她一眼:“她怎么可能会感激我?我是出于好心提醒,毕竟无论我愿意不愿意,与这事多少有些关联。不过我也是想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与其算计着我给她卖命,倒不如防着该防的人,好好安胎才是。靠别人总归不如靠自己,她自己会想明白的!”武氏虽然有些小聪明,可还是娇纵惯了,目光短浅,心浮气躁,远不如那拉氏、李氏、宋氏那般老道。以后不用再理会她了。想了一下,接着琢磨手中的雕塑,寿星老儿已快成型。

    “那扇子在她手中始终是个把柄。”宝絮皱眉。

    “这倒不是问题,我自有安排。倒是那暗中栽赃陷害之人,端地用心险恶,我也会好好回报她!我没有害人之心,却不能让人白白害了我去!”清岚用力刻下一刀。

    清穿之乌雅格格最新章节, 太 后(上)

    太后千秋,举国同庆,清岚终于在太后寿辰之前将寿星雕刻好了。

    慈眉善目,鹤发童颜,右手驻着寿杖,左手托着一个大寿桃,旁边一翩翩仙鹤,衬得寿星老越发道骨仙风。

    胤禛眼带惊喜,满意地点点头:“皇幺嬷看了必定会高兴。”寿星图谁不常见,但清岚雕的仿若能感觉到仙人从云端中飘然而至,步步生花,仙音袅袅,把观赏的人好像也带入了仙雾之中,聆听仙人的教引和祝福。

    “太后能高兴也不枉奴婢费了这番功夫。”清岚的确是用了十分的心思,将寿仙之姿尽数刻于刀下。忽而又想起什么:“爷,您献给太后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是奴婢雕刻的?”

    “为何?”谁人不想出尽风头,在太后和皇上面前留个脸面?

    “一般人说起女子的才德来,无外乎琴棋书画,轻歌曼舞,而奴婢的木雕,虽然不会妄自菲薄,但毕竟难登大雅之堂,况且奴婢也不想让别人说奴婢不过是个木匠格格。”还有一点没说的是,她还怕日后总有人来求取。虽说她是四贝勒的女眷,挡了一大部分人,但有些得势的阿哥和宗亲总是拒绝不了。上次《孝经》的书法,也算让她在皇室中有些薄名,事后,康熙将《孝经》献给太后,她又给康熙写了一份,自然也不能少了德妃的。三阿哥也求了一副字幅。

    “木匠格格?”胤禛哑然失笑,再一想想,确实如此,不过……还是摇摇头:“若是皇阿玛问起,纵然可以说是爷寻觅的能人巧匠,若是这样,皇阿玛必然要爷将此人招到匠造司去,到时候,爷上那里去找这个人?若说是爷重金买来的,要圆的谎话就更多了。况且,皇阿玛明察秋毫,若真瞒他,恐怕也不容易。”

    “那就算了,木匠格格就木匠格格吧。”清岚也不再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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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宁宫,胤禛将寿星献给太后,还有其他固有份例的贺礼,彼时康熙也在。胤禛也是特意挑了时间的。

    太后一见之下果然大奇,扶了嬷嬷的手细细观赏了一番,啧啧称奇:“好,好。皇帝,你看这个寿星,若是老四不说,哀家还真看不出来它是檀木雕刻而成,倒真像是仙人来给哀家贺寿一般。哀家看了这么多年的珍品,还从未见过能做成这样的,真是巧夺天工!”

    “皇额娘凤仪天下,寿仙自然会祝福皇额娘福寿安康。”康熙笑道,看向胤禛,面带满意之色:“老四,这个礼物送得很好。”

    “皇幺嬷喜欢,是儿臣的荣幸。”胤禛恭敬道:“不满皇阿玛,儿臣在来之前,心里还很是忐忑。因为它毕竟只是上等檀木雕刻而成的木雕,并不是什么千古难寻的奇珍异宝,深恐唐突了皇幺嬷。儿臣听闻太子殿下送的镶洋表金万年如意一柄,乃是太子早在半年前就命人搜罗,特地从缅甸重金买来的,其对皇幺嬷的孝心可见一斑,儿臣自愧不如。如今觍颜奉上这尊木雕,质地并不特别出众,全赖其手法和神韵,能得皇幺嬷和皇阿玛的欣赏,儿臣也是松了口气。”

    胤禛如此说,是不想风头过了太子,无端引起猜忌。

    康熙听胤禛这般自谦,更是笑意加深。

    太后满面笑容:“皇帝你瞧,别人送礼都是千方百计地自夸,老四倒好,说起礼物的缺点来,还夸别人的礼物好!”

    康熙笑道:“皇额娘又不是不知道,老四一向谦虚,皇额娘只看他的孝心就足够了。”

    “太子和老四都是极有孝心的孩子,哀家知道。太子送的那柄如意,质地极是罕见,哀家也是喜欢得很。”

    康熙问道:“老四,这雕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胤禛面带迟疑,却仍是躬身道:“不敢欺瞒皇阿玛,是儿臣府中的格格乌雅氏雕刻而成。”

    太后奇了:“居然是一个女子做的?”

    康熙听着有些耳熟:“乌雅氏?上次那部《孝经》?”

    “皇阿玛明察。”

    康熙回想一下,对太后道:“皇额娘,朕献给您的那部《孝经》,您还曾说这书法让人看着格外赏心悦目,很是爱不释手了一阵,那字就是这个乌雅氏写的。”

    太后恍然,赞道:“倒是个多才多艺的,寻常女子竟有如此手艺,倒真是少见。观其字,再看这尊寿星的气韵,可见其心性,是个好的。”

    “乌雅氏不过有些许手艺,当不得皇幺嬷如此夸奖。她能以区区技艺博得皇幺嬷和皇阿玛的夸奖,已是她的福气。”胤禛顿了一下,面有为难:“皇幺嬷,皇阿玛,儿臣有一事相求,儿臣不想让人知道这寿星是乌雅氏所做。”

    “为何?”

    “雕刻之技毕竟多是匠人所有,她不过一后院女子,书法能扬其美名,但雕刻传扬出去却未必能为面上增光。儿臣也不想有人传言,说儿臣纳了个木匠格格。况且,其手艺就是为献孝心,别无他求。”

    “木匠格格?这词新鲜,”康熙笑了,想了想,“说得倒有几分道理,朕准了。”

    “儿臣多谢皇阿玛。”

    太后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少见老四护着一个女子,哀家倒想见见这个人了。”

    “皇额娘想见,还不容易,召她进宫就是,她还是德妃的远房侄女。”康熙随口笑道。

    “哦?”太后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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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太后请众嫔妃在畅音阁听戏,你我快快赶去,莫要迟到了。”德妃带着清岚穿过御花园,自言自语,“太后怎么突然想着传召你了?”

    清岚不知如何回答。

    好在德妃认为清岚也不知道,接着道:“一会儿你就跟在本宫身后,莫要多说话,也别乱走动。太后面前,失了仪态,本宫也保不了你。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后宫之间并非一团和睦,德妃担心,是有人在太后跟前挑拨了什么,心里一直掂量着。宫里有两个地方,无人敢安插探子进去,一个是康熙的乾清宫,一个就是太后的慈宁宫,都是康熙亲自挑选的奴才,所以,她事前也没得到任何消息。

    “娘娘的教诲,奴婢明白。”清岚笑道:“奴婢定会谨言慎行,半步不差地跟在娘娘身后。”

    “你一向是个稳妥的孩子。”德妃见清岚并无半分紧张忸怩之态,点点头,似是想起什么,不在意地问道:“前几日老四换了你院里的下人?”

    “娘娘明察,这都是奴婢管教不善,有奴才庆生,奴婢看他平日里伺候的还算周到妥当,就赏了他一壶酒,谁想几人竟然喝醉了,正好被爷看到……”清岚低下头,羞赧道:“那天其实也不是他当值……都是奴婢没管好下人。”

    “倒也罢了,以后这样的事莫要再犯。”德妃严肃道:“老四极重规矩,还好他没因这事迁怒于你。”

    清岚一脸虚心受教。

    德妃也不再追究,两人赶向畅音阁。

    清穿之乌雅格格最新章节, 太 后(下)

    德妃带着清岚来到畅音阁,众嫔妃相互见了礼。德妃找到相应的位置坐下,清岚侍立于她身后,太后此刻还未到。

    宜妃掩口笑道:“妹妹今儿可来得稍晚一些,不比往日积极了。”眉目往后一撇:“哟,妹妹带了个新人过来,可是面生?”

    荣妃笑道:“宜妹妹这就不知道了,她可是太后口中提过的老四府中的格格乌雅氏,还是德妹妹的远房侄女呢!太后今儿个也是顺便召见她。”

    德妃对清岚示意道:“虽然你刚刚随众和各位姐妹行了礼,但还未正式见过。”

    清岚会意,走到当下,恭恭敬敬地一福:“奴婢乌雅氏给荣娘娘、惠娘娘、宜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各位娘娘吉祥!”

    荣妃笑道:“起来吧。看着是个乖巧的孩子,德妹妹也别拘束了她。赐坐吧。”荣妃听胤祉口中提到过这个乌雅格格,曾对她的字赞不绝口,现下一见真人,印象倒还不错。

    德妃抿口笑道:“小孩子家最经不得惯,到底还是荣姐姐疼人。”又对清岚:“荣姐姐抬举你,你就坐下吧。”

    “谢荣娘娘,谢德娘娘!”清岚在德妃身后安排了座位坐下,心知依她的身份,本不够资格坐,但太后态度不明,不知为何召见她,众人也就先给她个面子。

    少顷,一群人拥簇着太后进来。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满屋子莺莺燕燕异口同声。

    “都起来吧。”

    “谢太后!”

    众人奉承着太后点了戏,戏台上便咿咿呀呀开唱起来。太后听了一会儿便有些厌厌,她来自草原,本就不是爱听戏的性子,但宫中妃嫔整日无所事事,时不时借故听个戏,赏个花聚会一下已是必不可少的项目。

    四大妃分坐太后两边。太后随意和她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道:“老四家的乌雅氏来了没有?”

    德妃立时回道:“回太后,人已经来了。”

    清岚见此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跪下行个大礼:“奴婢乌雅氏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细细瞧了一会,清岚今日的穿着打扮不浓不淡刚刚好,衣饰淡蓝带了苏绣的锦边,素淡又不失雅致,头上一白玉簪子,流苏垂落下来,在一众花团锦簇的嫔妃跟前,如一枝俏生生的玉兰,盈盈而立。难得的是举止落落大方又不失敬意,笑意从容无半分媚上。太后看惯了宫里人的假笑,对这种天然去雕饰的笑容很是有好感。

    太后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起来吧,是个齐全的孩子。”能做出如此神韵作品的人,应该配得上如此的品貌。

    “谢太后!”清岚站起又乖巧地立在德妃身后准备做背景。

    宜妃瞧着太后的神情,很是有些不平,便抿嘴笑道:“难得看到太后娘娘看上这个格格,真真是她的福气!我们瞧着也很是喜欢,太后的眼光自然是不差的,这格格必定有什么出众的地方,方不辜负了太后的一番看重。”

    “宜妹妹忘了,前一阵子太后爱不释手的那部《孝经》,就是这个格格写的。字体别具一格,我们家老三也是夸赞得很!”荣妃笑道。

    “不过是略尽孝心,荣姐姐过奖了。”德妃很是谦虚。

    “哟,原来就是她写的呀,怪不得呢!果真是好字!”宜妃怎能不知,故意这般说笑:“我真是眼拙!原来是写得一手好的书法。”

    惠妃见状插嘴,话中有话:“话又说回来,这闺阁女子谁人没有一两手专长,比如荣姐姐的马术、宜妹妹的舞姿、德妹妹的下棋,都是宫中一绝。”惠妃言外之意,清岚只凭书法,不配得到太后特别的赏识。

    “惠姐姐的花鸟画万岁爷也是赞过的。”德妃接着笑道:“她不过一小孩子家,怎能跟众位姐姐比?姐姐们莫要太抬举她。”

    “听说大阿哥的侧福晋也写得一手好字,好像去年在宫里广为流传的一首《菩萨蛮》的词,也是大阿哥府上的一个格格做的,真是好词,我现在还记着呢!”宜妃眼波流转,似是在回想的样子,“哟,我好像还没见过那个格格呢!”

    惠妃淡淡笑道:“她哪里能有乌雅格格这般福气!”

    宜妃故作未见,掩口笑道:“是啊,单有一手绝技又怎能得见太后凤颜,孰不知哪个阿哥的后院里不是各有所长。乌雅格格定还有别的擅长,德妹妹,也莫要藏着掖着,拿出来给我们众姐妹开开眼界,也让太后高兴一下?”

    德妃心下暗恨,平日在宫中,她和宜妃最为受宠,处处和她作对,如今又拿话挤兑她带来的人。嘴上却若无其事地笑道:“越说越抬举她了,她不过一小小的格格,再夸下去定要不知天高地厚了。虽然其书法自成一家,并未延续前人的遗迹,但可贵的是能凭着一片孝心上感太后,才带她过来见识见识眉眼高低,已是她天大的福气,当不得姐姐们如此的夸奖。”

    惠妃笑道:“我们不过是有话说话,听说老四对这个格格也是另眼相待呢,必定还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要知道老四可是一个十分严谨认真的人。”胤禛是太子那边的人,而胤褆和太子的争斗已不是秘密,自然想找机会打击一下。

    “仔细瞧瞧,这乌雅格格真是容貌清丽,气质不俗。”宜妃别有用心地笑道。

    惠妃接口道:“宜妹妹莫不是说老四以貌取人了?”

    “哟,妹妹可没这么说!”宜妃止了口,略显得意。

    太后一向不理会宫中嫔妃的争斗,她此次召见清岚也并非是单单为了书法,还有那尊寿仙雕像,气象神韵端地让她印象深刻。只是雕刻之技已经答应康熙和胤禛不说出去,此时也不能为清岚多做分辩。

    德妃已是明白,宜妃和惠妃今日定是要挤兑清岚当众出丑,若是清岚再拿不出什么特长来,老四便落下个以貌取人的名声,也落了太后的面子,她的面子就自不必说了,不由皱眉,暗想说辞。

    清岚垂目沉思,她们用太后的面子,德妃和胤禛的面子压过来,不可能一点也不顾忌,否则以后就成为众人的笑柄。况且她也不愿意别人说她是以色侍人,也不愿意别人千方百计地算计她当众出丑尴尬。转眼间,心生一念,遂一福道:“太后娘娘,各位娘娘,奴婢今日能得太后召见,得见凤颜和各位娘娘,自是感赖天恩,心中无以为报,更是对太后感激在怀,愿意为太后作画一副,区区拙作,还望太后莫要嫌弃才好!”

    “你还会作画?”太后奇了,这女子倒真是多才多艺。

    “略会一二。”清岚笑道:“太后若不嫌奴婢粗笨,请容太后和诸位娘娘稍等,奴婢去后室作画!”

    太后含笑点点头,想到清岚之前的作品,有了几分期待。

    德妃倒是有些不安,不清楚清岚的水平。

    其余众人继续看戏,脸上则带了几分等待和看好戏的神色。

    清岚来到后台,命人将作画的物件悉数拿来,还有一副足有一丈长的画板。其实她哪里会作画,这个朝代的水墨画更是一窍不通,这个身体的原主倒是学过琴棋书画的基础知识,但无一专精的。不过,修真者有一大长处就是过目不忘,哪怕她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照搬原样可是她的拿手好戏。现下她的打算就是,用原主脑中绘画的基本技巧,将方才场中的一幕画下来。只要画的分毫不差,她们自然就不会再说什么。画得像也是一特长不是?

    清岚调好颜色,命人支起画板,一笔一画地按着脑中的记忆画起来。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台上唱戏已接近尾声。

    宜妃笑道:“乌雅格格别是遁了才好!”

    德妃捏紧了手帕。

    又过了一会儿,清岚回到场中:“太后,各位娘娘,奴婢的画已做好。”两个小太监抬了画板入场。

    众人抬眼望去,一时间,倒吸了口气。

    “这不是咱们现在的情形吗?”太后惊讶地差点站起来。画面正中是太后,面容慈祥,脸带笑意,旁边四大妃和各位嫔、贵人,花团锦簇,济济一堂。不但将众人的一颦一笑都描了下来,连众人的头饰、衣服的花边,甚至桌上的茶杯点心也画得一模一样。众人如同照了西洋镜一般。

    德妃笑得忙拿手帕掩住嘴:“就知道你这孩子出色,果然是不差!”

    宜妃、惠妃眼中嫉恨之色一闪而过,其余人也或羡慕,或惊叹、或嫉妒。

    宜妃酸溜溜道:“可是恭喜德妹妹了,德妹妹家的人真是才貌双全,也足见太后的眼光好。”

    德妃笑而不应,嘴角却是一直上翘的,连宜妃的挑衅之语也懒得搭理,眼中的喜意满得都要溢出来。

    太后笑得很是慈爱:“这幅画哀家要挂到慈宁宫,乌雅氏可别心疼!”

    “这画能放在慈宁宫,沾沾太后的福气,若画有知,说不定是它再也想不到的福分。”清岚笑道。

    “乌雅氏真是会说话,赏!”

    太后奖赏了,众嫔妃也不会落下,清岚这日满载而归。而后几日,德妃又一连赐了几回赏,毫不掩饰对清岚的特殊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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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的事听说了,你让额娘大大涨了回脸!皇幺嬷也对你印象极好,还在皇阿玛面前提了你几回,夸你心思灵巧,多才多艺。”胤禛神情十分复杂,“你总是能给人惊喜!”寻常女子,也不乏多才多艺的,纵使再掩盖心中的种种念头,胤禛也能慢慢看穿,唯有清岚,在他以为已经足够了解她的时候,她又会带给人新的意外,这种情绪胤禛还从未有过,却忍不住想探究下去,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清岚洒然笑道:“奴婢这时候谦虚倒显得矫情了。不过爷以后可别想着让奴婢作什么画,奴婢只会老老实实照原样描摹,其他的一窍不通。况且当时也是被逼上梁山,若是不表现点什么出来,不仅扫了太后的兴致,德妃娘娘的脸面,他们也会拿爷以貌取人来做文章,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对爷的声誉有所影响。”

    胤禛听到最后一句,心头微微触动,这女人是在维护他吗?

    但见小女人继续笑吟吟道:“这里也没有外人,奴婢也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们是长辈,位高德馨,却对奴婢一个小小的格格咄咄逼人,奴婢也实在有些不服气!”

    “这些话你在自己屋里说说也就罢了,到了外面就不能乱说。宫里事情复杂,又牵连到前朝,盘根错节,她们不过是拿你做个筏子在斗。你处理得挺好,他们想要干什么,爷岂能不知?”胤禛说着有些冷笑了。

    “那奴婢以后还是少进宫为妙。”清岚总结道。

    “这恐怕就难了,额娘现在对你,就跟对十四弟差不多了。”胤禛这算开玩笑吧。这些日子他去永和宫请安,德妃对他的态度倒是和缓了很多,话里话外提及清岚,很是喜爱,还嘱咐他对清岚好一些。胤禛也应景多说了些话,母子关系倒不似从前那般无话可说。

    清岚笑了笑,也没有当真,她毕竟大大给德妃涨了脸面,又还有用处,当然会不吝惜对她好,面上功夫做得一丝不差。倘若清岚没了用处,自然不会记得还有这么一个本家人。

    两人正在说些话,屋内气氛十分融洽,但却突然被门外苏培盛的声音打断。

    苏培盛极力想稳住的声音里却掩盖不住的惊慌和匆忙,有些发颤:“爷,刚刚有人来报,说……说……武主子的胎……没了!”

    “怎么回事?”如同惊雷乍响,胤禛闻言脸色大变,突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铁青着脸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培盛顾不上脑门上的冷汗,忙把知道的汇报:“刚刚武主子那里差人过来,现在就在院门口,哭天抹泪的,请爷作主,说武主子用罢点心,略在屋内走动了下,谁知觉得不对头,肚子一阵疼痛,还未来得及请太医,下/身就出了血,染得地上好大一片,就赶忙过来报了。现在太医已经过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带爷过去!”胤禛薄唇紧抿,与清岚对视一眼,微一示意,脚步匆匆离开揽玉轩。

    清岚忙道:“宝絮,跟上!咱们也赶紧过去!”紧随胤禛赶路。心下思忖,武氏的胎怎么没了,这回是谁动的手?不是有折柳看着吗?

    胤禛一路沉默无话,拳头却是紧紧的攥着。他本就子嗣稀少,好容易等来一个,就这么没了。

    到了武氏院里,已是灯火通明,满院子、满屋子的人,那拉氏、李氏、宋氏闻讯都赶来了。纵是夜色已深,灯烛照得仍是大亮。

    胤禛进了屋,众人脸上都带了十分的焦急,看到胤禛从清岚处过来,眼神闪了闪。里屋内武氏的凄厉地叫声不时响起,听得人不由心悸。太医也挡了屏风问诊。

    “爷来了!”那拉氏忙迎头:“给爷请安。”

    “武氏怎么样了?”胤禛直接切入主题。

    “太医说,武妹妹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那拉氏说得非常艰难。

    胤禛眸中漆黑幽深,浑身冷气外放,周身的威压冻得众人低了头,大气不敢多出。

    “好端端的,胎怎么会没了?”厉声问道。

    李氏鼓了勇气:“是啊,听说武妹妹怀胎之后,身体一向康健,太医也日日问诊,没听说……有什么问题……”

    “奴婢也认为……武妹妹的胎……没得蹊跷……”宋氏掩住心下的喜意,忧心忡忡地附和道。“昨日还见妹妹……好好的,脸色也好……”

    清岚在这种场合下也点头认同:“奴婢也觉得很突然,事先没有一点征兆。”

    “查,给爷好好查!”胤禛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茶几一阵咣啷乱响。“在爷的眼皮底下,竟然发生这种事情……”

    武氏一声尖利的叫喊,仿若要将空气撕裂。

    胤禛深深按下突突的脑门,脸色冷硬:“太医怎么说?”

    太医忙上前回到:“回贝勒爷,武主子的脉象一向很好,身健体壮,也一直谨尊医嘱喝着安胎药,虽然近日略有些不顺,但都在正常范畴,并无大的问题。而且,奴才也将一用吃上的忌讳都写下来了,武主子也依照做的很好,奴才可以肯定,在吃食搭配上,没有出岔子。但……”面有难色。

    “太医但说无妨。”那拉氏鼓励。

    “从今日小产的情形看,倒像是……像是与那些接触了麝香之类的药物而小产的孕妇有些类似……”太医抹了抹额头的汗,怕是又搅进皇家的事非里了。

    “你确定?”李氏追问:“大人的一句话可是要牵连到许多人的。”

    “奴才确定。”太医忙道:“奴才曾看到过几个孕妇小产,她们的情形与武主子的一模一样,都是先前没有什么征兆,却突然动辄滑胎,实则早已接触慢性药物一两月。滑胎虽然有许多原因造成,也可以有好几种药物导致,但麝香最为常见,也最难被发现。这些人平日里都是身体良好,也未有大的辛劳和思虑,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滑胎,所以奴才可以断定,是下药的缘故。”

    “依大人的推断,多久的药才能导致滑胎?”那拉氏十分尽心的问道。

    “短则半个月,长则两三个月,依下的药量不同而定。”

    “那大人看,武妹妹被下药多久了?”

    “这……奴才不敢确定。”

    宋氏抹了抹眼泪:“爷,武妹妹的孩子平白没了,爷一定要彻查,还武妹妹一个公道啊!”

    “自己家中竟然发生这样的事,那以后,妾身姐妹若是有了爷的子嗣,岂不是要日日处于危险之中了?”李氏惊悸不安。

    清岚亦随众感概一句“这等事确实是令人吃惊!”,早知道武氏的胎有人惦记,还不止一个,却没想到果真到了这一天,不知道今日之事该如何善了。若是真要问罪一个人的话,又会是谁?

    “爷,都是妾身管家不善,才发生这等事情,请爷责罚!”那拉氏忙跪下。

    胤禛瞟了眼那拉氏,淡淡道:“你起来吧,这事本与你无关,小人之心,定然是让人防不胜防!”

    那拉氏擦了擦眼角,站起身。

    里屋内,武氏嘴唇苍白,眼泪沿着脸庞滑下,没入头发中,折柳的手已被攥青,武氏艰难的喘息几下,提不起声音:“折柳……你我千防万防,还是……”

    折柳含泪:“主子,爷就在外面,他一定会给您做主的,主子,您一定要振作起来,找出贼人,为小阿哥报仇啊!”

    “对!我决不能放过那些人!”武氏眼中迸出一丝坚定和狠厉,握住折柳的手:“折柳……你去告诉爷……咱们的屋里,有……有内j,让他……一个也别放过!快去……快去啊!”

    “可,可我们根本查不出来啊!”折柳哭道。

    “若是查不出来,就……一个一个查……我就不信……大刑之下,他们谁还能挺得住……我的孩子没了,我要让他们……全部……陪葬!”武氏努力把话说完,恨道。

    “那……那扇子的事……要说出来吗?”

    “我……我要查的是真正……害我之人,不缺……替罪羊……快去!”武氏拼命动起来,催促道。

    “好,主子,奴才一定会不负主子所望!”

    清岚耳力不同于旁人,里外屋虽不隔音,但武氏元气大伤,声若游丝,清岚却听个真切。不由想到,武氏这个时候倒分外明白事情先后缓急,只一心一意找出真凶。但她未必就因此看好武氏,对一切变故也早已有了应对安排,只是静静旁观事情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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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柳擦干眼泪,跑出里屋,噗通一声跪在胤禛面前,又止不住满脸泪花:“爷,您一定要给我们主子做主,主子她身体好好的,是有人下了药,下了药啊!”

    “起来慢慢说话!”那拉氏道。

    “不,请让奴才把话说完!”折柳哭诉道:“主子一向谨小慎微,连喝安胎药都是遵照太医的医嘱,吃食上也是按照太医的嘱托,半分不敢懈怠,怎么可能平白就小产?爷和众位主子平日里也看到了,主子她身体并无半点问题,也并未做任何劳心劳神的事情……”

    “身体好也挡不住有人暗害,你知道什么,接着说!”胤禛无意识地转动手中的扳指,凌厉的视线盯着折柳。

    折柳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了:“主子先前就发现有人在她屋内下了麝香,因怕打草惊蛇,并不声张,只命奴才小心查探,奴才确信在主子的院中,一定有内j,爷一定要替主子找到这人啊!”

    “内j?”胤禛重复道。

    “麝香是极名贵的香料,香味极佳,但认得的人却很少,你们怎么早就知道屋内下了麝香了?”李氏疑问道:“既然早已发现有问题,为什么当时就不报?”

    “是因为……因为奴才就懂得医理!”折柳此时只能说实话,“主子想要亲手抓住这个贼人,所以奴才每日都细细检查主子的一切吃穿用度,谁知……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了……”

    “你们也太胡闹了,这等大事怎么不跟爷和我说一下,自己就做主了?”那拉氏叹道。

    “爷,武妹妹性子最是要强,自然容不下有人在她眼下捣鬼!”宋氏道。

    清岚看了宋氏一眼,无声认同。武氏的性情真是众人皆知,并不看好。这先前下药一事,说的应该就是她被人陷害之事,折柳此时果然只是含混带过,并未在此停留细说。

    折柳又道:“主子和奴才都能肯定,这房中定然有内j,因为一切从外面进来的东西,奴才都查探过,没有问题,所以一定是有人暗地里下的,还请爷一个一个查问!”折柳祈求道,“奴才能力有限,爷定然能查问得清清楚楚!”

    “将服侍武氏的人都带上来!”胤禛命令道。

    “喳!”苏培盛下去传话。

    少顷,屋内站满了下人,垂手躬身而立,大气不敢出一声。

    “爷,今日天色已晚,武妹妹又遭此磨难,需要好生休息,不如明日再行查探?”那拉氏劝诫。

    “不!不行!”里屋传来武氏的断喝声,“我没有问题……今天一定要把那贱人抓到!不然……我绝不休息!”武氏此时也顾不得“我”呀“我”的称呼。

    “爷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有那个本事!”胤禛也执拗发狠了。

    武氏好胜的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清岚不禁暗下摇头,眼帘半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掷出一片小小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