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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养娃记事第18部分阅读

      清穿之养娃记事 作者:rouwenwu

    辈子一定要让自己幸福,至少不要在关在这笼子里了。

    最终如筠还是硬撑着在贵妃的灵前跪了七日,然后还与其他的妃嫔们一起打点着贵妃的身后事,幸好孩子懂事,一直安安稳稳的呆在她的腹中。

    可是却不知道,也正是这十几日的忙忙碌碌,也导致了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一直体弱多病,随时消逝的生命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过了好几年。

    皇宫里面永远都不缺女人,即使是风光了一世的贵妃也免不了一个人走茶凉的结局,地球不会因为缺少了谁而挺住转动,而皇宫也不会因为缺少了谁,而不再勾心斗角。很快的,新一轮的选秀又要开始了,即将进来的一批年轻女孩将会逐渐取代了她们这群老女人的位置。

    如筠坐在炕上,倚靠着窗户,透过细小的缝隙微微看着外面的景色,她累了,真的累了现在的生活。

    “主子,你还是在考虑一下吧,许太医说了,这个孩子怕是未来会难产,而且主子的年纪也不小了,身体经不起折腾。”

    上次,当主子去见贵妃娘娘最后一面的时候,她这个老婆子突然想起了些事,就拦住了一同从景仁宫出来的徐太医。

    “徐太医,你刚才那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是不是我家主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思细腻的老嬷嬷对主子和小主子的一切事情都十分在意。

    想了想,徐太医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听说成妃娘娘在生十四皇子的时候,由于胎位不正,那时差点丢了性命。后来虽然经过一番调理,身子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这病根终究还是落下了。”虽说他今天大受奖赏,可是若是成妃娘娘的身子出了什么事情,那也就是他全家灭门之日啊。

    “那可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到主子腹中现在的孩子呢?”

    “成妃娘娘年纪大了,虽然总是喝着许多膏药,但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为今之计,还是先不要这个孩子吧。”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对于养大如筠每一个孩子的许嬷嬷,是在有些难以接受,“还请太医回去与其他的太医、御医们商量商量,看看还有什么法子,我这边也会尽早把这件事情告诉主子,让她尽早做个决断。”

    在后来这十几天里,徐嬷嬷一直都没有时间和忙碌的如筠说这番话,知道今天,有些闲了下来,才慢慢和如筠说了起来。

    “嬷嬷,在容我想想吧。”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说,“我要定了这个孩子,即使,即使用我的命来换。”可是现在的她不能这样一意孤行,胤禛,胤佑,胤禩和十四每一个都需要她,只有她在,这几个孩子才能安安稳稳的过着日子,即使犯了什么错也有她这个做额娘的从中周璇着,可若是没了她的庇护,不说别的,十四在宫里的日子都会变的十分艰苦。

    最终她决定把这个选择权交给康熙,毕竟孩子也有他的一般。叫上丫鬟端着点心,如筠慢慢的向上书房走去,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之后,太监那有些刺耳的嗓音响了起来:“宣成妃娘娘觐见。”

    “筠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要你好好的呆在床上休息吗?”对于如筠的到来,康熙着实有些意外,这十几日他们两人都忙忙碌碌,几乎没有时间见面。

    “要是在不给皇上送点心,那妾身一盘点心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有些犹豫的如筠像是在用这调侃的方式掩饰些什么。

    “筠儿,你又在乱想了。”确实有些饿了的康熙,拿起桌上的点心,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如筠,沉默了好一会,看似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开了口:“皇上,你真的很想要我腹中的这个孩子吗?无论他将来出生之后是男是女?”

    康熙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次的会是的格格,一定会是,一定。”

    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如筠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是个小阿哥呢,皇上?”

    “不会的,朕相信这次一定会是小格格。”其实从如筠怀孕,不,是在更早之前,康熙就希望如筠能为她生个格格。所以一直到现在康熙都从来没有想过如筠这次会生下个小阿哥,也可以说是他故意避免去做这个猜想。因为他知道,凭着如筠对几个孩子的那份心,若真的个小阿哥,他们两人之间的情分也走到了末路。

    “如果现在有一次机会让皇上选择到底的留下,还是放弃这个孩子,皇上会怎么做呢?”如筠紧紧地掐着手指,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答案。

    康熙不明白如筠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但是凭他对如筠的了解,那是宁愿要了自己的性命都会护全孩子,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这个孩子。

    “留下”,因为,你想让这个孩子留下,也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

    如筠默默的看着康熙,眼眶渐渐湿润了,其实在来的路上,她早已有了决定。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十分旺盛,她这个做额娘的着实舍不得,况且又没说一定会要了她的命。可是她却还是来了,找了康熙说了这番话,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康熙记得她们今天的谈话,即使她最后出了事情,她也要让康熙记得这是他这个皇阿玛的决定,只有这样才能让康熙永远的记住这份愧疚,从而对她名下的几个孩子多加照料。

    “还请皇上永远都要记住今天的这番话,即使未来发生了什么,也不要去改变些什么。”她设了一个局,让康熙去钻,只是不知道她这设局人会不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这一番话把康熙听的云里雾里,但他以为是如筠担心生个小阿哥,然后就会被抱到别的宫里,所以产生了些惶恐不安。“朕会记住的。”

    康熙走上前,一把抱起如筠坐在了炕上,一个不小心,如筠的双手一划,把小桌子上的那个陶瓷罐子砸到了地上。

    “扑通”一声,小杯子顿时四分五裂,从里面流出了一些黑色的看似中药的东西,如筠觉得好像闻上去有些不对劲,有些疑惑的看着康熙。

    “这是阿片,太子前段时间呈给朕的,据说能缓解疲劳,令人精神气爽,身心舒畅,而且还能长命百岁。”康熙毫不在意的解释着。

    一听到“阿片”,如筠就像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一样,语气都尖锐了起来:“你说这是什么?”

    “阿片啊。听说是越南的东西,很有药效。”

    如筠就像是疯了一般,立马拉着康熙走到了一个离那堆碎陶瓷最远的地方,像是还觉得不够似的,如筠一口气开了好几扇对着湖面的窗户。”

    “你没事吧,快说啊,你没有服用吧,没有吧?”她使劲的抓着康熙的衣服,有些疯狂的问着。

    康熙显然被如筠这疯狂的态度给吓到了,一片混乱的状态使他来不及多想些什么,只能用手强硬的环住如筠,然后低声在如筠的耳边安慰着,试图想使她平静下来。

    突然间,如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康熙的怀抱,转过身,有些不可置疑的看着那个完全一片茫然的男人,委屈,心痛,感伤,五味陈咋的心绪涌上心头,她慢慢的蹲了下来,像个小女孩一样紧紧的环住自己“呜呜”的哭了起来。

    直到现在,康熙已经完全傻了,他根本就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筠先是一进来问了他那个奇怪的问题,然后看到洒落在地上的阿片,就变的疯狂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太医说在女人怀孕期间,脾气总是稀奇古怪的。他这个男人,又是皇帝,自然应该大度些,不要在这个时候和筠儿计较些什么。

    整理了一下心情,康熙慢慢起身,看着在蹲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的如筠,无奈的笑了笑,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坚强的如筠也有这么多的泪水。当他试图抱起如筠的时候,还没碰到如筠呢,这个奇怪的女人像是被什么碰到一样,后退了好几步,一个不小心,如筠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但最终也只是大幅度的摇摆了几下。

    突然间,她猛的抬起头,对着门外大喊着,“三德子,三德子”。在门外守着的侍卫和太监们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事情,但是谁也不敢轻易的进去。而那有些富态的三德子只能迅速擦了擦一颗颗正往下流的汗珠,然后开了一条小缝,快速的闪了进去。

    “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以后不要在让我看到这东西了,一次都不要。”人在面对着突发事件的时候,第一反应总是难以接受,但是经过一段心里期之后,也就慢慢学会了接受。

    看着室内一片浓重的气氛,三德子小心的整理好东西之后,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正当他为没有被波及到皇上和成主子的“战争”中,而感到欣喜之际,突然把头埋在膝盖上的如筠又说话了,“记着,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找个乡村野外的烧了。”

    “喳”三德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室内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如筠慢慢的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和被哭花的妆容都表明着她现在是多么的狼狈,慢慢走到康熙面前,语气不禁软了下去:“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碰这些东西了。”这毕竟是太子送的东西,无论太子知不知道这些毒品的危害,她这个做妃子的此刻都不能明着说出来,而且此时也不是和太子闹翻的时候。

    “筠儿”,康熙才刚开口,就被如筠的话给挡了回去,“皇上,你到底有没有碰那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猜猜,康熙有没有碰鸦片呢?哈哈,对不起啦,这次让亲们等了好久,由于刚开始上学,每天那一节节全英文的课,我几乎都听不懂,只能靠着连蒙带猜的,晚上回家就是预习复习的,超级痛苦。我已经开始慢慢调整了,现在即使不能日更,我也在行程表里安排了码字这一项,双日更是一定的。原本打算周五更的,这两天天气变化的太厉害了,我老毛病犯了,在床上睡了2天,昨天下午好了一点都开始码字了,其实还有一个番外已经码好了,就是没有进行修改,我作业还没写呢,下午要上课,晚上回来大概7点钟会更的,也是一个六千多字的一章。天啊,一个星期又要开始了,我又要面对鸟语花香的生活,我讨厌英语啊算了,先去写作业了

    番外

    “主子,你说那个傅神医真的能治好主子你的腿吗?”穿着青色衣服的小厮一边小心的为闭目养神的主子送上一杯茶,然后趁这个机会问了一个让他着实困惑不已的问题。这几年,他跟随着七皇子到处奔波,虽说每次都是打着寻求神医的名号,但是时间一久,就连他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太监也看出了些许门道。

    “你觉得呢?”胤佑依旧闭着眼睛,慢慢结果了刚泡好的茶水,缓缓地移近嘴边,闻了一下,有些意味不明的开口了。

    “奴才自然是希望主子能早日像正常人一般行走,可是”一来他不知道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医术如此高超的神医,二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主子从来就没有把心思放到治疗腿疾这件事情上。

    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小太监识破了他的计谋,这是不是就说明了他这段时间确实懈怠不少?“咯噔”一声,撞上一粒小石子的马车微微倾斜了一下,那滚烫的茶水溅到了胤佑的身上,不过,陷入沉思的他并没有任何疼痛之感。

    “主子,擦擦手吧,刚才有没有烫着?”由于小时候那些聒噪的女人在胤佑的心理留下了刻的阴影,所以他的身边很少出现侍女,就连这几次他出宫带的也是从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太监,苏问,小问子,还有在外面赶车的冷面侍卫。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胤佑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盘僵棋,有些犹豫不决。

    其实在他心里早已有解决之道,可是,那将是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拿起黑色的将,然后不断的敲打着重重包围之下的帅,不禁苦笑了起来。皇阿玛,你千算万算,深怕我们兄弟几个危及到太子的地位,可却未曾料到,其实你这么做也是害了太子。

    你对每一个皇子都是异常的严厉,四书五经,你总是容不得每一个儿子在课业上出半点的错误,可是,当所有的皇子都能文能武之时,太子又岂能不着急?虽然你从小就亲自教养着太子,而二哥确实也十分的刻苦用功,对治国之道更是成竹在胸,可是,你又何曾料到,其他的皇子,也都在暗中偷偷学习着。

    皇阿玛,或许你不要让其他的儿子也如此的出色,又或许你对太子能少一份偏心和宠爱,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咯噔”,与上一次不同,猛烈的撞击使得胤佑身子向前一倾,红色的帅“扑通”一声,掉到了木板之上,当他刚伸出手打算弯腰捡起之时,那颗棋子顺着车沿“咕噜咕噜”滑了出去,掉在了土地上,毫无声响。

    “吁”的一声,马车立刻停了下来,小问子掀起帘子,探进头来问道:“主子,要奴才回去把那颗棋子捡回来吗?”

    有些愣住了的胤佑,慢慢缩回了手,看着刚才紧急之时无意间放在红色阵营中的那颗黑色的“将”,像是了然一般,再一次闭上了双眼,靠在垫子上,过了许久,才慢慢摇了摇头,“不用了,就随他去吧。”一山不容二虎。

    其实就他个人而言,对太子并无太多的喜恶,大家虽然皆是皇子,可接触的时间并没有多少。或许是皇阿玛当时的那句,“就连太子在这个时候,都不及小七”,这句话或许只是玩笑之言,但在他的心里却泛起了一片涟漪。那时的他就想着,“如果我的腿不是如此这般,那这太子之位是不是也有可能轮到我?如果我”可惜,这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说心里话,比起二哥成为未来的皇帝,他自然更倾向与从小一起长大的四哥,他虽不在朝堂,可大多数的消息还是了如指掌,太子防范太重,对人疑心太重,这样的他成了皇帝,那他们几个的命运还不知会如何,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只有四哥当了皇帝,那,那他才能凭借着这残缺的身体进入朝堂,进入天下人的眼中。

    对,就是以一具不那么完美的身子进入世人的眼前,倔强的他并不打算去改变些什么,即使那个傅神医真有如此本领。能与正常人一样是他十几年一来一直都在追求的梦想,可是真到这个时候,他却在想着,为什么他要改变自己从而让所有人接受,而不是通过努力让天下的人接受现在的他?

    虽然残缺的腿给他带来了太多的磨难,但是从心底里他也感谢着这不同于寻常之人的命运使他见到了不同的风景。

    不计一切代价的去争夺皇位,结果无论成败与否,人生至少不再遗憾。这是所有皇子们的愿望与理想,但有着太多的人由于年龄、生母的地位而放弃追逐,默默过此一生,但更多的人是愿意放手一搏,即使下场惨淡。从小他就曾幻想过,如果他有一个正常的人生,那是不是也有希望放手一搏。

    胤佑坐在缓缓而驶的马车中,看着那不断后退的树木,童年时的记忆也一一浮上了脑中,然后又渐渐逝去,留待他的只有那一片茫茫未知的森林。

    几日后,主仆几人就到达了太原傅山所在的地区,看着集市上那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小问子有些好奇的看着胤佑,“主子,那些高人一般不都是住在什么山野孤僻之地,为什么傅山要选择这热闹的市集之中?”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掀开窗帘,看着对面那排着长队的药铺子,他眯着眼睛往里面瞧了瞧,但是由于药铺的门口人实在太多,他们的马车离得又着实很远,胤佑最终还是没有看到那个被重重包围之下的“神医”。

    “苏问,我们走吧,神医正忙着呢,还是过几日再登门拜访吧。”希望这个傅山可不要让他失望。

    皇阿玛让他到太原寻找傅山,一来确实是为了他的腿疾,二来,希望能帮朝廷纳得能人异士,第三,同时也是最重要的,皇阿玛不想让他呆在太过于富裕以及重要的地方,以防他在暗中和四哥连手对付太子。

    可是,皇阿玛,我们父子下了这么多年的棋,不知这一局到底会是你赢还是我们?

    康熙担心胤禛会通过胤佑将手伸到地方,所以给胤佑派了很多的暗卫贴身保护,但其实监视胤佑的一举一动。

    虽然他不知道胤禛对皇位有没有野心,但是只要太子成功上位以前,他这个做皇帝的是不会对任何一个儿子掉以轻心,即使那只是一个现在看似无用却聪明非凡的弃子。

    可是康熙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胤佑并没有如他所想的一般去网络各地方的重要官员,反而只是每日在房中吟诗作对,也会出门考察着地方民情。而且并不用暗卫多说些什么,胤佑也会将旅途见闻在信中一一告诉如筠,其实也就是告诉了康熙。

    然而更加令人奇怪的是,每日在朝中发生的事情,无论大小,都会有暗卫一一汇报给胤佑,其实,这也是康熙考察胤佑的手段之一。但是胤佑并没有对此感到遮遮掩掩,有时候事关胤禛或者胤禩之时,胤佑也会派人快马加鞭,紧急送信回京城。父子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下着这局棋,像猫捉老鼠般品味着其中的乐趣。

    这几日太原城里出现了一个容貌俊秀、气质文雅、高贵的少年,他的一言一行却丝毫没有因为坐在轮椅之上而有所折损。城中不少闺中少女听闻有这样一位男子都不禁心向往之,纷纷暗中派人打听这位少年的消息。

    城中最富盛名的医馆仁和堂,每日人来人往,消息自然也是十分的灵通。坐堂大夫也就是仁和堂的掌柜傅山也对这位少年有所耳闻,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对这位少年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

    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坐着轮椅,行走于人世之中,却丝毫不为世人的眼光所动之人,这世间也唯有此一人——那鞑子排名第七的儿子。

    原本傅山以为那少年定会一到太原府来就登门拜访,又或者说是将他掳去,为其进行治疗。原本一周只有一日坐堂的傅山,这几日竟然出人意料的天天都坐在仁和堂等着。现在想来到不禁觉得自己可笑不已,连一个十几岁的黄口小儿都比不得,这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没想到他这条老鱼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送上了门。傅山伸手慢慢捋起了细长且茂密的胡子,眼中透露出了一丝趣味。

    每日下午太阳落山之际,仁和堂外总会有一辆马车经过,然后在马路对岸停了一刻钟,又立马转头就走,今天也不例外。

    “主子,既然我们是来求人看病,为什么每日路过医馆都不进去呢?”主子的举动总是让他这个小太监摸不着头脑,除了第一日主子亲自坐在马车里之外,后来的几天,每天都是他这个小太监来医馆门口呆上一刻钟,又马上离开。

    心情不错的胤佑,想着调侃一下小太监:“小问子,这傅山可是前朝的遗臣,他现在肯定已经知道大清的七皇子来了,你说如果你是他的话你会做怎么呢?”

    小问子几乎想都没想,立马脱口而出:“杀了主子?”说完便用手捂住了嘴,瞪大双眼看着胤佑。

    胤佑虽然没有回答什么,但是小问子的心里却是充满了危机感,脑海中一脸蹦出好多那些乱党分子以如何残忍的手段对付自己的主子。

    “主子,那我们赶紧离开吧,否则真的要出什么事情,那谁也救不了主子啊?”

    “笨蛋,要是那些人想要主子的命,前几日就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吗?”在一旁的暗卫实在有些忍受不了这个小太监。真想不通七皇子为什么到了哪里都要把这个家伙一起带着。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一路之上,也正是有了这个活泼的小太监,才使得日子并没有那么无趣。

    人生就像他们的旅途一样,总要有一个人活泼些,聒噪些,废话多一些,这样旅途才会充满人气。

    “哦”,这么一想,好像也对,幸好前几日自己当了主子的挡箭牌,否则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情,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看着小问子又一次神游太虚,胤佑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其实,他早就知道傅山以及他身后的人是不会动手要了他的命的,虽然没有任何的依据,但他的直觉确实这么告诉他的。至于这么多天,都要在药铺门口呆上一会,那只是想要在见面之前先和这个前朝著名的大臣较量一番。

    “回去吧,明天一早去傅府拜访。”与人斗,其乐无穷。虽然他不一定会是这个老狐狸的对手,但只有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第二日一大早,胤佑一行三人慢悠悠的驾着马车来到了傅府门前,其实说这是一个府邸并不恰当,准确的来说这只是一间乡村小院,才刚一到门口,阵阵药香扑鼻而来,到是让胤佑这个药罐子感到了一丝亲切感,当然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因为

    小问子待车一停,就十分熟练的下了车,对着站在门口的小童递上拜帖:“麻烦这位小哥,给你家主人传个话,说七公子登门求见。”

    而这个小厮像是事先知道他们回来似的,并没有伸手接过拜帖,反而看了看紧缩的木门,又看似恭敬的对着马车里的人回话道“这位公子,很抱歉,我家主人曾立下规矩,满人不得进;达官显贵不得进;第三,闲人不得进。”

    “那还真是不凑巧,今儿个我好像每个都赶上了。罢了,苏问,我们听说城东的风景不错,我们现在就去逛逛吧。不过,还请劳烦这位小哥,把这封信交给你家主人。”对于傅山会闭门不见之事,胤佑早有心理准备。这只不过是那位傅神医在为前几日被他这个小子糊弄之事而生闷气呢,哈哈,不错,又意思,至少比朝中那些大臣有趣,不知他与皇阿玛相比又是如何?

    当晚月黑风高之际,在城外的某个农家小院里,传出了一阵怒骂声,没多久就有突然停了下来,相隔较远的四邻们都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转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了起来。

    然而一把年纪的傅山看着那张被撕得四分五裂的纸张,不停地喝着早已冷却的茶水,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他这一辈子无论是在前朝还是被鞑子抢了天下以后,都没有谁敢对他如此无礼。就连鞑子的皇帝,明知他一直都在想办法恢复前朝,就这样,鞑子的皇帝还三番五次的来请他进朝为官。没想到,不,这才是那些鞑子的真面目,对,这才是,与那些假惺惺的鞑子相比,这个黄口小儿到是真实多了。

    一边想着,傅山又重新站看了起来,弯下腰,把撒满在地上的碎纸片有一一捡了起来,放在桌子上,有些感慨的走出了房门。

    一阵风吹过,那没关好的窗户顿时啪啪作响,而这几张纸片也随风飞舞。风罢,只见这些碎纸片出人意料的完整的摆在了地上,只见上面写着,“没想到前朝如此忠臣义士,在面对我爱新觉罗之时,也惧怕的闭门不出。看来,这才是”虽然这话是故意没有写完,但写的人和看的人却都明白了,“这才是前朝灭国之根由”。

    第二日,一样的时间,一样的马车再次停在了傅家小院的门口,与昨天不同的是,这次马车里没人下来,而小院里也没人出来,一转眼一刻钟又要过去了。

    “主子,这半柱香马上也要见底了,我们还是照常回去吗?”小问子现在已经越来越不明白主子和那位傅神医了。

    昨天晚上给主子端夜宵的时候,他问主子,既然这个傅山如此不知好歹,为什么还要继续容忍他呢,干脆直接找太原知府抓了他,就不怕他不肯帮主子治疗。

    “我不是已经见过他了吗?”专注于作画的胤佑,头也不抬的说了这么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时候,奴才怎么不知道?”这几天他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主子,根本没见到那个傅老头啊。

    “今天早上不是见到了吗?”胤佑沉浸在上午的美景之中,也想着将这番情景作画,送给额娘。

    思路一转,小问子顿时从昨儿个晚上回到了现实之中,这原本就不是他一个小奴才能管得了的,他还是安安分分的伺候好主子,虽然他叫小问子,而且确实人如其名,好奇心极盛。但在在成为太监的第一天他的师傅教他的第一课,就是深宫之中切记不要多话,多舌,多问,只要想着主子所想,伺候好主子,其他的一切好奇都掐断在心里。

    “回去”,闭目养神许久的胤佑,掀开窗帘,看着那依旧紧闭的大门,眼神幽深。其实他并没有对昨天的行为而产生些许后悔之感,在他看来一个能慢慢接受亡国的忠臣,在傅山这个年纪早就看淡了世间的一切,包括民族之间的关系,但是他这辈子唯一不能释怀的不是亡国,而是他这个忠臣无法为复国做出一些大事业。

    暗卫拉了拉缰绳,站在前方的马儿不禁呻吟了几声,就当马车即将转头离开时,门慢慢的开了。一个虽满头白发,但却面色红润的老年人站在了门口:“年轻人,这么快就回去了,不进来喝一杯茶吗?”

    “傅老先生,你可总算是出来了?”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胤佑慢慢掀开了门帘,拒绝了小问子的帮助,慢慢的下了车,并没有在意他那有些瘸拐的右腿,十分坦然的站在了傅山面前。又挥了挥手,让苏问和冷面侍卫走的远一点。

    “年轻人,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让老夫如此感兴趣了,不简单啊,真是不简单啊。”突然傅山又笑了出来,“真是可惜啊,太可惜了。”

    “哦?不知道傅老是在可惜些什么呢?”在为他这个有残缺的人感到可惜,还是在为前朝感到可惜呢?

    “哈哈,小子,老夫是在为你感到可惜,如果不是这样,你或许会大有前途。”可惜啊,这样聪慧的人,居然是鞑子的皇子,看来,真是上天要亡我大明。

    这种话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现在听来几乎都感觉不出来对方说的是自己。不过,他并没有多加辩解些什么,反而嘴角勾起一笑,“所以这才千里寻医,希望能了了这桩心事。”

    “小子,老夫看你并不像那些争权夺利之人,命格奇清,腿疾虽说给你带来了许多磨难,但你心中所想之事也全凭借了这条腿。这就是所谓的"福兮祸之所依。那现在你还想要治好这条腿吗?”

    “傅老没有身在期间,又怎知其中人的挣扎与无奈,况且若是这条腿治好了,那岂不是?”虽然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这背后之意还是让人轻而易举的就猜到了。

    “小子,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可没有好下场。”

    胤佑并没有在一些什么,反而将原话送给了傅山:“可是傅先生您老不也在贪心吗?”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是你们鞑子抢了大明了天下,恢复明室天下是所有人心中所期望之事?”

    “是吗,傅老,除了你们,你又看到天下有谁还想推翻我们满人的天下呢?所以这么说来,也只有寥寥无几之人想要匡复明室,那又与我有何不同,在皇室之中也大概也只有我额娘是真心实意的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正常人,不是吗?”

    “哈哈,小子,没想到你既然看的如此通透”年过古稀的他其实早就放下了复国之志,只是这一辈子的心结到现在都郁结心中,难以释怀。

    看着依靠在门口,暗自神伤的老人,胤佑摇了摇头,一瘸一拐的朝着停在远处的马车走去,“小子,你对了老夫的胃口了,要是在这太原城里没事,就来陪老夫下一盘吧。”

    从那以后,总是能看到在傅家小院门口,门内有一个白发老头,门外坐着一个俊秀少年,虽然隔着一道门槛,却不妨碍他们一起谈天说地,畅游古今,品茗下棋,高谈人生

    远处传来了一阵笑声

    “年轻人,你后悔吗?”

    “老年人,那你又后悔过吗?”

    两人相视一笑,答案自在心中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会这样,我以为系统只限定一次呢,所以一开始发了一个一百多字的一段,以为这样就能把这一章的点数限制在一点或两个点,可是谁知道当把全文再次发上来的时候,还是变了下一次,我还是放到大象那边去吧

    亲们,我作业要来不及了,哈哈过着现在悲惨的日子,才发现中文是天底下最可爱的语言爱死他了,也最爱大家了吃饭去了,老妈火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先发了不知道亲们喜欢吗,尤其是最后一个场景

    最后,这两章应该能抵的了周五到周末的了吧今晚看情况哦去学校写作业了,希望我不要被当了

    康熙35年

    事情的发展自然如所有看官们所料,身为千古一帝的康熙没有吸食上鸦片,又或者说,是连碰都没有碰过。当后来康熙问起如筠见到“阿片”就如此激动的原因时,如筠只是眼波一转,随口说了句,“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的清楚,只是隐约记得曾在什么书上看到,说这“阿片”虽然有极大的药用效果,但是一般身体健康的人是不能服用的。”

    这句含糊不清的话却让康熙错误的认为,阿片就如同那些千年灵芝一般,常人服用了就会对身体产生极大的害处。不管怎么样,看着筠儿那一副焦急的模样,康熙的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熟不知也正是因为没有正确的认识到阿片是一种会使人慢慢上瘾的毒品,从而导致了后来那一连串不可避免的事情的发生。

    景仁宫的成妃在多年之后,再次怀有身孕之事,也像一块石头一般,“普通”一声砸入后宫这潭水中,羡慕者、嫉妒者皆有之,当然也不乏一些看好戏之人。

    生活中总是有着些许的小风小浪,但最终还是会恢复一片平静之态。

    在景仁宫进门不远处的一个岔道口,一袭蓝衣的清朗少年有些犹豫的徘徊着,左手边是通往成额娘所在的正殿,而右手边就是额娘所在的小院子。这段时间每回来向额娘请安之时,她总是会在这个小岔道口犹豫好久,其实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成额娘了。

    看了看左手边,在花丛深处,三棵大小不一却茁壮成长的青葱树木正围成一圈包围着身在其中的老槐树,就像四哥,七哥,十四弟和成额娘那样的亲密无间。他知道那始终没有他——爱新觉罗胤禩的地方,而右手边的那间小院才是他的额娘、他的责任。可是每每在听到左手边花丛中传来的一阵阵欢声笑语之时,他总是会情不自禁的驻足停留,幻想着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风罢,人去,茶凉之时,他才发现只有他孤单的一人站在这里看着另一个世界的他们。

    一阵凉风吹过,树上那仅剩不多却又发黄的树叶顿时哗哗作响,然后随风起舞,一一从他的眼前凋零乃至无声的落地。最终胤禩摇了摇头,不禁苦笑了一番,然后毅然决然的朝着右边小道走去。

    “每次到我这里,却都不进去,是这桃花林你看不上呢,还是看不上林中的主人呢?”有些懒散的声音从林中传出。

    胤禩就像个被人发现做坏事的小孩一般,打了个激灵,却很快的镇定了下来,微微低下了头。

    “成额娘,你怎么在这里?”看着前方亭子里拿摇摆着的躺椅,胤禩不禁快步向前走去。

    “这么久你都没来给我请安,要是在隔上些日子,你岂不是该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如筠笑着打趣道,随着小八到了亭子之中,如筠也拿了几个枕头,垫在身后,坐了起来。

    “这段时间儿子刚刚接手朝堂事务,到处奔波着,到是忘记了来给成额娘请安?”胤禩看着那许久未见的人,这几日压抑在心中的烦闷之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故意躲避着我?还在为那件事情觉得对不起我吗?”

    如预想的一般,胤禩沉默了,一阵风吹过,如筠把盖在身上的毯子又往上拉了拉,睡在躺椅上的姿势也微微发生了改变。

    时间像是过了许久之后,胤禩终于开口了,“是儿子的错,让成额娘伤心了。”除了这一句,他真的想不出来还能说些什么。

    如筠知道良嫔和未来的八福晋将会是夹在她和胤禩中间永远的隔阂,若是他们还想继续这段微薄的母子情,就要尽量避开谈论这些隔阂。“我说过永远都尊重你的选择,无论结果是不是我所期待的那个。我曾和墨儿说,每个人都应该对他的人生负责,对他所作出的选择负责,而你也是,我相信既然你有了选择,那就有着担当的能力。”

    “连我都不知道这选择是对还是错,可无论怎样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其实他根本不在乎未来的福晋是否真的气量狭小,不能容人,可是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娶这个福晋是大势所趋,同时也是所有人所期待的。皇贵妃需要一个儿子养老,把侄女嫁给他这个不受宠的八皇子,所表明的意思不言而喻;长公主想亲上加亲,给她独女找一个能降服的住却又出生不好的皇子,她这一朝公主的野心也不难看出;皇阿玛不希望景仁宫里的几个皇子连成一气,对太子产生巨大的危患,所以分离他们甚至兄弟反目的心思也夹杂在其中;额娘希望他能借助长公主和皇贵妃的势力,为他们母子博得一个更好的未来,这份心思他也明白。

    所以,他后退不得,所有的人都把他逼到的悬崖之上,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成为所有人的棋子。不是为了任何的人,而是为了回报成额娘这多年的照顾之恩。只有他和四哥他们分道扬镳,所有人才能安稳的过着日子。

    如筠知道孩子长大了,有着自己的想法,而她这个做额娘的只有默默的看着,在适当的时候出手帮上一把。或许是由于怀孕的关系,一种“我家有子初长成,做额娘的却只能看着他被卷进漩涡之中”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趁着小八不注意,如筠将头微微一仰,眼泪就顺着原来的轨迹流了回去。

    “哎”,如筠静静的叹了一口气,“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来找我,像小时候那样,总是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的。”

    “成额娘,等儿子有空的时候一定会来叨唠您的,到时候就怕你把我都看烦了。”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胤禩心中还是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要,至少在明面上与成额娘隔开距离。

    如筠虽不是决定聪明,但是擅长揣摩人心的她,尤其对这几个孩子的心思与举动更是一眼就能看透,小八那喜悦语气之下的那份没落之情还是被她敏锐的捕捉到了。

    又一阵风吹过,几片落叶飘落到了他们两人的脸上身上,“这天气一下子就冷了起来,我也该进去了,我看着这天气要变,估计会下雨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说完如筠扶着躺椅两侧的扶手,慢慢站了起来,披上披风就转身离去。

    正当小八也要转身离开之时,如筠突然停了下来,“想吃窝窝了就回来,在外面没窝窝吃了,也回来,一切都和小时候一眼。”说完,她便踩着满地的落叶,快步离去。

    “成额娘,即使你没有变,可是一切都变了,我们可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随手抓住一片落叶,胤禩紧握双拳,随即又想想通了什么似的,慢慢张开了手,变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碎叶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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