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猗兰小筑 皎月初斜第12部分阅读
清穿之猗兰小筑 皎月初斜 作者:rouwenwu
以后,多年不见,便把一腔爱妹之情投入到雨晴身上了。她却没有想到雨晴是贵妃的人,害了主子,实在该死。
经过查实,谷鲁的话没有作假,漪澜对谷鲁的忠心也没有怀疑,便免了谷鲁的大罪,让她以功抵过。谷鲁对漪澜感激的无以复加,发誓要一生忠于漪澜。这件事情,也不怪谷鲁,当初漪澜选丫头时,只对大丫头和二等丫头比较在意,三等的根本没有细看,才导致了今日的险情。也是漪澜太掉以轻心了,有时候,一个小卒子就能坏了一件大事。
皇后那边,和多尔衮脱不开干系。只是皇后自己也不知,多尔衮在此事背后做了推手。皇太极想着才拿到的关于多尔衮和多铎的秘密谈话,以及豪格的侧福晋和贵妃之间的密谋,额头青筋又要开始跳了。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覆上皇太极的额头,漪澜温柔劝道:“爷,生气伤身。为了那些人不值得。澜儿会心疼的。”
皇太极露了个笑脸,道:“澜儿说的对。爷不生气啦。爷以后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把漪澜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又道:“澜儿的手怎么那么冷?担心着凉,你还在月里,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也得为爷好好保重自己。”
漪澜笑着道:“好。澜儿知道。澜儿还等着爷一起去游山玩水呢。”
皇太极抚摸着漪澜顺滑黑亮的头发,笑着道:“澜儿,爷陪你睡会儿,待会再起来吃饭。”抬手刮刮漪澜的俏鼻,道:“你可要多吃点,不然咱们三个宝宝可是吃不饱。”边说,眼睛边往漪澜那里瞄,可惜的叹口气,道:“这两个孩子吃完,怕是就没有爷的了。”福儿都已经开始喝羊奶了,自己也不好和儿女们抢食。以前只有福儿一个宝宝的时候,晚上他还能喝上一顿,那味道可比羊奶牛奶好多了。真是没有儿女想儿女,有了儿女后又愁着自己的福利。谁叫儿女就是父母的债主呢?从怀孕到生产,皇太极是一路陪着漪澜走过来的,自然知道做母亲的辛苦,也格外体谅她。
第四十三章 皇后之心
崇政殿东暖阁。朝阳的几扇窗户打开,靠窗的案几上摆了盆造型奇特的水仙花,散发着缕缕幽香。
明亮的房间里,书桌上堆着几摞奏折,皇太极看完一本,用御笔做了批注,又拿起另外一本。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只偶尔听见毛笔划过纸张发出哗哗声。
德顺弓着腰站在一侧,对站在书桌前面三米处不停给自己发出求救信息的陈太医视而不见。鲁迅说的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陈太医今年刚过四十大寿,是个年轻的太医,但他觉得再不说话,怕是明年他就得过五十大寿了。
陈太医以完全不符合身体状况的动作,颤巍巍的抱起拳头,低首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只是受了风寒。”这句话,他本来在迈进大门的时候就想说的,却被德顺一个眼色止住了。此时,他说完这句话,不由微抬头,向端坐在主位的皇上看去。皇上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还是在批改奏折。皇上不是对皇后很关心的么,怎么对他的话不为所动?他又微微偏头去看垂首恭立的大总管,大总管也是不动如钟。
陈太医咬咬牙,想起皇后交待的不要让皇上知道自己的真实病情,又抬头看一眼散发着龙威的皇上,心里做了决定。陈太医轻轻跪下,磕头道:“启禀皇上,娘娘其实是思虑过重,伤了脾脏,需慢慢调理几月方能恢复。”他是皇帝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这些个主子,他一个也得罪不起,不过他还是很清楚,这大清国的主人是皇上,而不是皇后。
饱蘸朱砂的御笔被搁下,德顺机灵的上前,将笔洗净,擦干,挂好。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陈太医心里哀号,大总管,你是斜视吗,怎么我拼命给你使眼色你都没看见?德顺做完这些,又回到皇太极左后侧装木头人。
有长相端正的宫女端上一杯清茶,皇太极呡了一口,心底发出舒服的喟叹。这澜儿送来的茶,就是比上贡的茶好喝些。青色兰花纹茶杯被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皇太极深沉的目光注视着跪倒在地的陈太医,心里勾起一个笑容,面上却什么也不露,道:“陈太医,平身吧。你再把皇后的病情仔细的与朕分说一番。”
恭敬的磕了一个头,陈太医方站起身子,保持微微躬身的姿势,道:“谢皇上。”话在脑子里转了几圈,他接着道:“皇上,皇后娘娘近日里思虑过重,加上晚上受了点风寒,不及时治疗,才导致今日的病势。”是皇后自己不注意,讳疾忌医,不关我们做太医的什么事情啊。
皇太极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来,直把陈太医吓得冷汗直冒,幸好,皇太极很快的收回目光,接着品茶。皇太极细细观察着青花瓷茶杯,想起自己的彩釉茶杯全部被漪澜收走,餐具也换成了简单的瓷器,微微笑起来,道:“那陈太医的治疗方案呢?”
陈太医拱拱手,道:“臣以为,药补不如食补,皇后娘娘先吃下几服药,将风寒之症治好,后便可以吃药膳调理身体。”是药三分毒,皇后经过去年冬天和今年冬天的病,身体还是很虚,不能大补,只能慢慢来。
“哦,”皇太极道:“那你说说看,皇后的病严不严重?”
在皇太极的虎目瞪视下,陈太医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也渗出细汗,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病势不是很严重,但若不注意保养,很有可能发展成重病,到时就来不及了。”本来皇宫里的人生病,做太医的都是往轻三分说,但在皇上的目光之下,硬是被他说重了三分。
皇太极满意一笑,端起茶杯喝一口热茶,道:“如此,陈太医你说,皇后不吃药怎么行呢?她可是一国之母,容不得丝毫差错啊。”
总算是摸清楚了皇上的意思,陈太医连忙附和:“皇上所言有理。皇后娘娘实在是需要静养,每日里也需要用些汤药温养着身体,方能痊愈。”吃些一般的补药就好,就是苦些。
皇太极点点头,对陈太医识时务很高兴,道:“那陈太医就去开方子吧。记住,一定得开些好药,我大清不差这些好东西。什么高丽参、人参的,陈太医只管开,皇后为大清操劳连累了身子,朕也不能亏待她。”
陈太医和德顺同时眼角一跳。心里欲哭无泪的陈太医行礼道:“臣遵旨。”
皇太极道:“你退下吧。记得叮嘱皇后按时吃药。”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哲哲,不是朕一定要害你。是你自己让我们夫妻走上这条路的。看在我们夫妻情分上,我放过你两次,但是你竟然敢伤害澜儿,想让澜儿中毒虚弱而死,你的心好狠。朕这次再也不能视而不见。
正月里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东暖阁的窗户却被打开,凉气嗖嗖的涌进温暖的屋子里。吐蕊的梅花插在绘着仕女的瓷瓶里,为屋子添了丝暖色。皇太极端坐在暖炕上,目光悠悠,回忆起几天前和皇后的争执来。
自收生嬷嬷被抓,哲哲已经被吓到了,再听说那嬷嬷是刚迈进产房的大门便被皇上抓起来就更是心慌。不过接下来的几天,皇太极忙于朝事,没有来质问她。她自认为还是做得很隐秘的,这个叫那嬷嬷的收生嬷嬷是她很早以前便埋下的棋子,一直没有动用,而且掩饰得很好。她被贵妃这几个月的挤兑,以及科尔沁态度的转变冲昏了头,做下了这件事。但她经过细细的谋划,还是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宸妃没事,凭借皇上与她多年的感情,以及对自己尊重,应该不会找上自己。
那嬷嬷表面上是正黄旗包衣,但她的男人却是豪格的心腹。豪格,有一个那拉氏的额娘,虽不得宠,但那拉氏家族的力量不可小觑。豪格也是皇太极唯一一个长成的儿子,是长子。汉臣的思想,嫡长子的地位与其他儿子是大不相同的。皇太极是一个重视汉文化的皇帝,中宫无子,皇太极百年之后,这皇位说不定就是豪格的。
豪格向来与哲哲不睦,哲哲的大福晋位置更是从那拉氏的手中夺过来的。幸好,那拉氏心机不多,不然,也不会听了挑唆,对皇太极不准乘轿的命令置若罔闻被皇太极废弃。豪格一个嫡长子一下子变成了尴尬之极的长子。豪格的额娘那拉氏是当时努尔哈赤的大妃阿巴亥的姑姑,两人关系亲密,所以乌喇那拉氏有恃无恐,却没有想到被皇太极抓住把柄。
当然,皇太极不会因为这不算大的事情废弃大福晋,他那时抬举哲哲做大福晋,一是因为科尔沁旗的壮大,二是哲哲识大体,处事很得他的心思,三是那拉氏和阿巴亥走得太近。
现在想起,为什么皇太极有八个儿子,却只有豪格和几个母族不显赫的儿子长大?还不是因为哲哲手段高超,皇太极对那些儿子也不是很在意。皇太极是真的打算要一个流着黄金血脉的儿子,要把科尔沁牢牢的和自己绑在一条船上。
即使已经明确查清皇后买通收生嬷嬷要给漪澜下毒的真相,皇太极仍然顾念着哲哲这些年的体贴支持和陪伴,没有把此事放在明面上,只是亲自去了清宁宫。
在门口指挥丫头们扫雪的大宫女鹦哥见了皇上,急忙行礼。皇太极挥挥手,让她退下,自己走进去。他已经近一年的时间没有来过清宁宫了。
当皇帝似乎都有一个癖好,就是听壁脚。所以皇太极一路止住了宫女太监,放轻脚步走到内室的窗户边。哲哲受了风寒,一直在内室休养。
珍哥拿着一碗散发着苦味的中药劝道:“主子,您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哲哲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袍子,靠在葱绿色绣福字的大迎枕上,头发梳成一个两把头,脸色扑了一层铅粉,遮住了有些苍白的脸色,即使是病中,她也没有失去皇后的体面。哲哲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中药,皱了皱眉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珍哥端了蜜饯过来,道:“主子,吃个蜜饯压压苦味吧。”
哲哲扭头看了一眼,挥挥手,道:“拿走吧。我不吃。”见珍哥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又道:“珍哥,这么多年的时间,你还不知道吗?这点小苦我还受得住。”她是最能忍的一个人,所以她当上了皇后。
“主子。”珍哥和皇后多年来相伴,感情还是很深的,她哽咽道:“您好好保重身体,这偌大个后宫还指着您呢。”
哲哲自嘲的笑笑,道:“后宫?后宫有玉儿管着,她做的不错。”宸妃产子后,皇太极以皇后病重为由,将后宫的大部分权利都下放到大玉儿手中,为漪澜减轻了不少压力。
珍哥为主子掖掖被子,劝道:“庄妃娘娘是主子的亲侄女,自是向着主子的。主子放宽心,您才是这中宫皇后呢。”
哲哲双目无神,道:“玉儿,她怕是和我离心啦。我教养她这么多年,也比不上她那个突然来盛京的亲姐妹。”语气惋惜,又夹杂着一丝愤恨。“至于这中宫皇后,更不用提,无子无宠的皇后,有什么用呢?要不是我多年以来的经营,这后宫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珍哥听了这话讷讷不能言语。诡异的沉默过后,哲哲突然道:“不过,你说宸妃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每次都能躲过危险。
珍哥勉强扯了个笑容,安慰道:“主子,宸妃娘娘也是您的亲侄女,她生下皇子也是科尔沁的荣耀和希望。”你就不要想着害她了,省得最后害人害己。
哼。哲哲轻蔑的笑道:“八阿哥是科尔沁的荣耀,但是宸妃却不是。坏就坏在她太受宠啦,这后宫里是绝对容不下一个特立独行的女人的。”就算我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
那您怎么还要针对宸妃娘娘呢?这句话珍哥只能在肚子里滚一圈,却不敢说出来。哲哲瞟了珍哥一眼,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说着,转过头看案头上生机勃勃的翠绿色富贵竹,轻声道:“还不是因为我的好哥哥。科尔沁的支持对大清来说,意味着什么……”说完,抵不住汹涌的睡意,躺□体闭上眼睛进入梦乡。梦里她还是个少女,是科尔沁的明珠,草原是那么的广阔美丽,而她的丈夫皇太极骑着神骏的战马叫着她的名字向她跑来。多么美好的景象啊。
皇太极是一个念旧情的皇帝,听见哲哲这些话,心里的恨意消减了些。本来他是打算让哲哲退位让贤的,不过如今,哲哲的身子骨不好,每年冬天都会大病一场,看来也活不长久了。在皇太极梦里,哲哲活到五十岁,而现在哲哲不过才近四十岁罢了。不过还有六年时间,等清军入关,哲哲,你的皇后位置也做到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一章,下一章晚些。八点如何?
第四十四章 固伦公主
午后下起纷纷扬扬的雪花来。宫人们走路时轻轻的,低着头不发出一点声息。皇太极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傲然挺立的寒梅,鹅毛般的雪花很快洒满枝头,微微的冷风送来暗香,正是“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美景,澜儿一定会喜欢的,他想到。
珍哥端着药碗出来,又细细的将门掩上,害怕露了一丝冷气进去。走到廊前的时候,见到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的皇上,吓了一大跳,不知皇上听见主子的话没有。无法,珍哥壮起胆子,对赏雪的皇上走去,行屈膝礼,道:“皇上万福。”
皇太极转头看着心底还算善良的珍哥,问道:“皇后歇息了?”声音平淡如水。
珍哥的头垂得更低,道:“回皇上,娘娘刚睡下。”抬眼一看,皇上的黑熊皮披风上沾满了雪花,微微低头道:“娘娘睡得不安稳,不过一刻钟便醒了,要不皇上先进去换件衣服?”她试探的问道。曾经皇后得宠的时候,珍哥在皇上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
皇太极垂目看看落满雪珠子的肩头,从喉咙里答应一声,便朝内室走去。珍哥赶在前面为皇太极打开大门,将药碗交给一边侍立的小丫头。见皇上到黑漆太师椅上坐了,又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一件靛蓝色的袍子和一件黑狐皮的披风。
皇太极在珍哥的伺候下脱下被融雪浸湿的披风,摆摆手,让珍哥把袍子收好。他身上那件银灰色的常服是漪澜做的,肯定不会换在皇后这里。
珍哥忽然听皇上道:“你去把熊皮的披风烘干,待会儿我走的时候还穿那件。”珍哥顿了一下,心里微微叹口气,自去收拾好不提。
皇太极站起身,坐到暖炕边的椅子上,盯着哲哲来回的细看。珍哥端来一杯热茶,皇太极喝下一口暖暖身子,便放下不理。他的身体自吃了漪澜的药丸子以后,好了很多,冬日里并不怎么怕冷。
许是感觉到皇太极灼灼的目光,哲哲果然在一刻钟后悠悠醒转。睁眼一看,梦中的丈夫正淡然着一张脸看着自己,不由迷迷糊糊的露出一个欣然的笑容来。珍哥忙去服侍哲哲,在她背后垫了个大迎枕,扶着哲哲坐起来。哲哲病晕的脑袋微微清醒。
哲哲好像没有看见皇太极冷着一张脸,轻轻推了推珍哥,道:“去,把窗户打开一个缝隙,房间里憋得慌。”她有些低烧,说这句话含着低沉的鼻音,确实不太舒服。
珍哥看了看主子,见主子一脸坚决,咽下口中的劝说,将皇太极先前站的位置那扇窗户推开一丝小缝,正对着一丛梅花。倒是好风景。
咳咳,哲哲清了清喉咙,笑道:“皇上难得来清宁宫里一回,珍哥快去,把才进上的檀香拿来熏一下屋子,省得满是药味,皇上闻了不舒服。”一句话,大度体贴又隐含埋怨,还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病情严重。
“不用了。”皇太极终于舍得开一下尊口,道:“这药味倒是比什么香的闻得舒服些。”哲哲的药又苦又涩,比起香气绵长飘渺的檀香来多了份真实。善于打官腔的夫妻。说话都是在肚子里饶了几个弯的。“你先下去,我有话和你主子谈。”
“是,奴才告退。”珍哥望了一眼端着淡淡笑容的主子,转身离开,把门掩实了,自己在门口守着。
想起刚才的梦境,哲哲的笑容真实了些,她道:“刚才我还梦见在科尔沁的草原上和皇上一起去骑马呢。”说着,微微扭头,细细的观察着皇太极的表情。
皇太极不为所动,牵起嘴角,道:“皇后的梦还算是个美梦。”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哲哲的身上,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听见皇太极的称呼,哲哲嘴里更苦了,比刚才吞下的那碗药水还要难受。和大玉儿颇似的大眼睛里泛出水汽,声音也哽咽起来,低低的道:“爷,我们多年夫妻,就非要如此么?”
你委屈,我还更委屈呢。皇太极压下心头蹭蹭上涨的怒火,心道,你害了人还有脸在朕面前哭诉?“皇后,你是一国之母,咱们相扶相持走过那么多年,彼此都很是了解。”皇太极看了哲哲一眼,又转开视线,道:“澜儿就是我的心肝,你不会不知。”其实,皇后还没有害到漪澜,不过男人的心啊,都是偏的。
哲哲点点头,沙哑着嗓子柔声道:“我当然知道。不过,皇上,您对海兰珠的恩宠过盛,对她也不好。”见皇太极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哲哲转开视线,看着那盛开的梅花,道:“宗室大臣,王爷亲贵们不会高兴的。”
你还在顾左右而言他。皇太极捏紧拳头,隐忍着火气,道:“所以呢?所以你们就像让澜儿消失么?我的澜儿挡着宗亲们的路了?”皇太极紧走几步,掐着哲哲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澜儿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跟我说。”
你对她的宠爱威胁到我皇后的位置了。哲哲能这么说么?不能。她闭了闭眼,两行泪水便滚滚而下,道:“皇上,我是你的妻子啊?你在质问我为什么要对一个你宠爱的女人不好么?”
岂止是不好!你是要澜儿的命,是要剜我的心!皇太极放开哲哲,转身走开,背对着她道:“哲哲,你还要说谎么?你确定你要放过这最后一次机会?”
皇太极的话敲打在哲哲的心上,她强忍着怦怦的心跳声,问道:“皇上,您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她不能说,说了就连皇后的体面,科尔沁的支持都保不住。依皇上对海兰珠的宠信,她说不定会被废。哲哲咬了下舌头,嘴里立刻充满了血腥味,道:“皇上,我对后宫哪个嫔妃不尽心?即使我不喜欢海兰珠,我也对她十分照顾。她总归是我科尔沁的女儿,是我的侄女啊。”
心痛的闭了闭眼,皇太极心里割舍下多年的夫妻感情,声音已经平静如水,道:“哲哲,你放弃了最后的机会。你以后,就好好当你的皇后吧。”皇太极挥挥手,就要大步往外走去。
哲哲心里一急,喊道:“爷,你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皇太极脚步一顿,道:“哲哲,你我的夫妻情分就这样断了,我也很心痛,不过你要记下,这是你选的路。”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炕上泪流满面的哲哲,他接着道:“大家心里都明白。”你就不要再装了,以为把事情嫁祸给豪格就万事大吉了么?
“皇上,夫妻情分,你和我说夫妻情分?”哲哲哭笑道:“咱们多年来的夫妻情分就比不上一个女人么?”为了海兰珠,你可以不要我这个妻子,不要玉儿。
“女人。”皇太极觉得自己又要生气了,他走回来,道:“哲哲,澜儿只是一个女人么?”
怎么不是。哲哲道:“海兰珠有哪里好的?她甚至嫁过人,她哪里比得上大方得体、聪慧可人的玉儿?”
听了这句话,皇太极不怒反笑,道:“你的玉儿,心里爱的男人是多尔衮,你以为朕不知道么?”见哲哲还想反驳,他又道:“朕想要一个女人的身子还不容易么?朕想要的是一颗真心。”皇太极目光严肃,看得哲哲不敢反驳。哲哲、大玉儿或者其他的女人,谁能用真心去爱一个帝王呢?
见哲哲无话可说,皇太极轻笑道:“朕告诉你。澜儿嫁给朕的时候,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她根本没有嫁过人。不过,你是不会知道的。
怎么可能?这是哲哲的第一个想法。一个寡妇怎么可能是完整的?哲哲还想再问,皇太极却不愿再说,大步离开了。
珍哥听见房间里的动静,连忙准备了皇太极的熊皮披风。皇太极接过,道:“你去看着你的主子,这病情不要加重了。”朕还等着她管理后宫呢。
第二日,皇太极下旨封漪澜所出的皇十女为固伦元和公主,皇十一女封固伦永安公主。对皇八子却不做封赏。哲哲听见福儿的封号掐断了几根指甲,气的不行,却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倒。元和,元是第一的意思,皇太极这是在暗示福儿是他的第一女呢。若是哲哲知道皇太极本来打算封福儿为固伦元和长公主,不知该作何想法了。
经此一事,哲哲病得越发厉害了,陈太医诊治几次过后,只能摇头叹气。看来那日他说的话果然应验了,皇后思虑过重,风寒未愈,实在危险。风寒不好好治疗,也是会死人的啊。不过,哲哲也不是一般人,硬是喝了一个月的药汤子痊愈了。但身体却是被伤了底子,只能靠补药温养着,不能动怒,也不能过于劳累。
哲哲越发把大玉儿当成继承人培养,很多后宫大事都依仗大玉儿。大玉儿也不负所望,把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大玉儿早起晚睡,瘦了一圈,看得苏茉尔十分心疼,想劝也不敢劝。而大玉儿知道自己是被姑姑和皇上拿来当擂台,每日还要帮着病中的姑姑操心后宫之事,十分劳累,却不敢说。
皇太极对大玉儿管理后宫一事好像是默认了一样,对病中的皇后也经常看望,也偶尔会到别的嫔妃处歇息,再也不像以前专宠漪澜。后宫暂时得到平衡,朝中大臣们也松了口气。
漪澜很高兴。对造成她难产的直接人物贵妃,皇太极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先是派人看管麟趾宫,将娜木钟软禁,防止她和外界互通消息。后又给察哈尔那边送了信,只用等待结果便是。不过,皇太极可不敢小觑娜木钟,在他的梦里,大玉儿的儿子福临的死亡,娜木钟可是很出了份力。娜木钟心机深沉,也够狠,竟能在儿子博果尔死后让儿媳嫁给福临,再细细谋划几年,把两人都害死。冲着这份忍功,皇太极也得对娜木钟重点照料。用不了几年,等察哈尔的额哲死了,娜木钟也该下去陪她的儿子了。至于豪格的额娘,乌喇那拉氏被皇太极找了个借口遣归母家,也是对豪格的敲打。
作者有话要说:小十一的名字叫昭懿,康师傅的皇后封号被我蝴蝶了。不过小康康,你奶奶是不会看见你那么惨的。死了四个皇后啊。。。
第四十五章 帝王之怒
在诡异的平静中,时间走到了崇德五年。历史上记载,崇德四年,被皇太极赋予深切希望的皇八子夭折。当然,历史自漪澜来到清朝时已经改变。
漪澜对关雎宫的控制力越来越强,在皇太极的帮助下把宫内把持的跟铁通一般。后宫现在的主管是庄妃,但她是管不到关雎宫来的,就如她管不到皇太极的崇政殿一样。漪澜觉得自己就是一特权阶级。
小八宜肯额和小十一昭懿在额娘和阿玛的层层防护中健康成长,现在是满两周岁的孩子,十分的健康聪慧。皇后期盼的大玉儿始终没有为皇太极生下孩子,后宫甚至没有一个新的皇嗣出生。哲哲关照几个御医多次,想知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要不然怎么那么多女人没一个怀孕?御医们都是成精的老头子,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皇上龙精虎猛,身体越活越年轻,脸上的皱纹都慢慢减少了,他们都知道,但他们都不会告诉你。这些御医都是皇上信得过的人,身家掌握在皇上的手里,是油盐不进啊。一个没有帝王宠爱的皇后,你拿什么来要求皇上的心腹为你办事?
自从大凌河之战以后,祖大寿回到明朝就驻守在锦州。崇德三年为配合清军入口之战,皇太极亲自领兵攻向宁远、锦州。祖大寿在中后所,打败了多铎的军队。皇太极到中后所,要求祖大寿来见,被拒绝。第二年皇太极又领兵围攻松山,旁及连山、塔山、杏山,崇祯召祖大寿救援,皇太极却要他来投降,也没有成功。祖大寿坚守锦州,清军屡攻不克。
皇太极为祖大寿之事生了不少闷气,虽然他从梦中知道这段历史,现实里也走了不少弯路。吴三桂是大寿之甥,时为副将,祖大寿和吴三桂在辽东拥有强大实力,是明朝倚重的军事集团。打不败祖大寿,皇太极就用高官厚禄拉拢他的子孙。吴三桂是一个突破口,至于他那名动天下的小妾陈圆圆,也被皇太极暗中运作,送给了崇祯皇帝。
将范文程亲自呈上的军机折子盖上,皇太极怒道:“多尔衮竟然敢把朕的话当耳边风。谁许他让士兵轮班回家,谁许他在围逼锦州时退兵三十里的?”锦州久攻不下,多尔衮竟然敢退兵。看来多尔衮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和梦里做的事情一样。
不过气还是要继续生下去的,还要当着众人的面。皇太极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高声斥道:“这个混账多尔衮,是不是认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进反退,三十里的距离是多大的缺口啊,给明军留下多大的机会?”
范文程拱手道:“皇上息怒,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吧。”
这些话正被端着补汤来看望皇太极的哲哲听见。自两年前,皇太极和她谈话过后,两人间心底即使产生了隔阂,平常却丝毫不显。两人都是善于粉饰太平的人,皇太极对哲哲的温柔体贴不阻止,也给了哲哲当皇后的体面和尊重,哲哲都快要忘记两夫妻曾吵过架。帝后关系恢复,庄妃执掌宫务,挑拨好手娜木钟被软禁,漪澜也快要成为隐形人了,后宫一片祥和。皇太极平衡后宫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哲哲紧走几步,抚着皇太极的胸口为他顺气,道:“皇上,生气伤身啊。”又朝范文程使眼色,让他劝劝皇太极。
不待范文程开口,皇太极下旨:“命济尔哈朗前往锦州换防,让多尔衮和其他将领通通给朕滚回京来。”
范文程不敢反驳,拱手道:“遵旨。”
哲哲惊愕的回头看向皇太极,就听他道:“叫多尔衮在舍利塔扎营,不准进城。”范文程垂首应是。皇太极又道:“范先生,你亲自去,把事情问清楚,看他怎么交代。哼!”炕桌被皇太极拍得一震,桌脚裂开一个口子。说完,皇太极便怒气冲冲的离开。
“范先生,”哲哲着急的问道:“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范文程紧皱着眉头,皇上明令后宫不得干政,皇后这样问他该怎么回答?心里思索一番,范文程道:“回皇后的话,看来睿王爷此次是真的做错了,也难怪皇上大发雷霆。”
“那围城的将领还有哪些?”皇后问。
范文程心里叫苦,哎哟,皇上,臣陪着你演了这么一场戏,你不要把老臣抛弃了呀!他嘴里却恭敬道:“有豪格、硕托、阿巴泰、杜度等人。”
哲哲叹口气道:“不是亲王就是贝勒。看来这回的风波不小啊。”怔怔的望着前方,哲哲道:“我明白了,你跪安吧。”不知玉儿听见会怎么办?
范文程躬身告退,自去舍利塔问多尔衮理由不提。
无论多尔衮怎么说,皇太极这次打定主意是要给多尔衮好看。他还记着上次多尔衮做了害漪澜的幕后推手。听了范文程的劝说,皇太极震怒道:“分明是狡辩。”
范文程觉得多尔衮有理,便劝说道:“皇上息怒。今年二月,睿亲王确实以退兵三十里之计,诱敌深入,将祖大寿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次睿亲王为了战马粮草退兵三十里,想来祖大寿也不敢轻举妄动。”范文程对有勇有谋的多尔衮是很欣赏的,他求情道:“请皇上姑且看在那场胜仗,开恩赦免睿亲王和众位将领吧。”
皇太极认真的看着范文程道:“范先生。这两军对峙,战场瞬息万变,那次是多尔衮侥幸赢了,祖大寿不是傻子,他还会相信?”
“这……”皇太极说的也有道理,倒叫范文程不好反驳。他是文臣,没有打过仗,自是比不上皇太极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皇太极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地图前,道:“范先生。你不用为多尔衮说话了。他根本是在拿军国大事赌运气,事到如今,还不肯认错。”看来真是站得太高,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果然还是年轻气盛。
这次,不用漪澜从中挑拨,皇太极便下定决心要处罚多尔衮。漪澜根本不知道,多尔衮想要害自己。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还有皇太极顶着。皇太极要报复多尔衮,漪澜也不会拦着,捧着茶杯,吃着瓜果,看戏就很好嘛。
皇太极刮刮漪澜的俏鼻,笑道:“澜儿,怎么你的妹妹没有来找你求情么?”
漪澜撅着嘴看了皇太极一眼,嗔道:“爷,我都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了,你能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么?”恶趣味的皇太极,你明知故问。
瞧那嘟嘴的可爱样子,不是和昭儿一模一样么?皇太极搂着小妻子软软的身体,亲亲她挂起油瓶的小嘴,道:“澜儿,你真是我的心肝哦。”话语中宠溺无限,也不提大玉儿了——扫兴。
抿抿嘴,漪澜道:“妹妹怕是忙着后宫诸事,脱不开身。”把玩着皇太极的猫眼石纽扣,漪澜道:“那是哪一年的事情啰,爷还记着做什么。”小心眼的男人。
爷就是记仇了,怎么着。皇太极吻着漪澜泛着兰花香味的头发,笑道:“爷早就忘记了。不过是白问你一句,害怕皇后和庄妃拿这事来烦你。”
漪澜撇撇嘴,放过这个话题。看完纽扣,又去研究外袍上的金色龙纹,绣得可真是逼真啊,不过比起自己的手艺还差点。
皇太极托起漪澜的小脑袋,让她靠着自己肩上,问道:“澜儿,你的身上怎么总是有股兰花香味?”说着,皇太极的鼻子还在漪澜脖子上嗅个不停。
漪澜怕痒,被皇太极逗得咯咯直笑,道:“爷,您别动。”她伸出双手抱着皇太极的头,固定住,埋怨道:“爷,你现在才知道吗?”
小妻子生气的模样真是太像昭儿了——福儿长大了,自认为是大孩子,要做弟弟妹妹的好榜样,很少生气——皇太极爱得不行,直接给了小妻子一个深吻,把她吻得晕乎乎的,笑道:“爷早就知道了。不过,爷还认为你是用的香料呢。”
内务府进上的香料不怎么样,我还不放心用呢。漪澜嫌弃的道:“那香料不好,要是伤了我的皮肤可怎么办?”
那一身莹润洁白的皮肤确实伤不得,也是皇太极的最爱,他一想到这里,便有些蠢蠢欲动。搂着漪澜的细腰,皇太极笑道:“是吗?那让爷来给你检查一下,有没有被伤到?”不安分的双手便到处乱摸起来。
大色狼!这大白天的,不宜宣~滛。漪澜瞪视这个三句话不离老本行的男人,被皇太极闹得双目都蒙上白茫茫的水汽,咬着嘴唇不发出吟哦声。
真是个小妖精。皇太极暗暗叹道。他偏要逗漪澜发出声音,那娇媚的语调动听之极。两人闹着闹着就闹到床上,紧闭门扉。
福儿带着弟弟妹妹被晃阿给堵在了门外,面面相觑。阿玛和额娘太喜欢在大白天关门说悄悄话了,三个小豆丁偏要做出成熟的样子摇头晃脑,对这对无良的父母很是无奈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霸王票的童鞋们。
第四十六章 恃宠而骄
昨夜下一场大雨,电闪雷鸣,似乎老天爷也感受到了皇太极的震怒之情。众大臣踏着湿漉漉的地面走进皇宫,今儿朝会要议论睿亲王多尔衮的罪状。
皇太极端坐在龙椅上,道:“睿亲王多尔衮过去的确英勇善战,而朕对他的格外提拔,是有目共睹的,但如今,他却延误军机大胆违抗圣旨,深负朕对他的期望与恩典,实在令朕痛心。”皇太极摇摇头,对多尔衮失望之极,道:“为平众怒,对他不得不处置。”说完,视线往下一扫,礼亲王代善不忍的表情落入眼中,皇太极略提高声音道:“礼亲王。”
代善一回神,道:“臣在。”
“你就先去一趟舍利塔,”皇太极站起身来,摆摆手,道:“让多尔衮自己说,该当何罪。”
永福宫。
“格格,今儿朝会,皇上派礼亲王去问十四爷,要他自己认罪。皇后派珍哥来递个话,问问您这事要不要紧?”苏茉尔道。
大玉儿穿着橘黄|色的束腰袍子,头发梳成两把头,戴着蓝色的珠花,显得更成熟了些。她也是近三十岁的女人了,多年的宫廷生活,已让她失去了少女时期纯净的眼眸,天真的笑容,比被皇太极娇宠的漪澜显得更成熟些。
“怎么会不要紧?”大玉儿叹一口气,道:“皇上向来自负,这一回,他是铁了心要跟多尔衮卯上了。”——你的语气是在说你的丈夫?
“那皇上究竟想怎么样呢?”苏茉尔着急问道。
“皇上是要多尔衮诚心认罪,好压住他功高盖主的气势,然后再看,究竟是要杀还是要赦。”大玉儿站起身来,道。——你放心,多尔衮不会被杀的。
“杀…”苏茉尔吓了一跳,问道:“怎么还会要杀呢?”
因为多尔衮动了害姐姐的心思。以大玉儿的智慧,不难猜到,漪澜难产和多尔衮有关。大玉儿看了一眼面带焦急之色的苏茉尔,道:“因为皇上心里有鬼。从大妃殉葬到我的事儿,皇上对多尔衮的疑忌越来越深。”——他能不对多尔衮有疑忌么?一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惦记他的龙椅。
扶着苏茉尔的手,大玉儿道:“近两年,后宫没有一个皇嗣降生,姑姑招来御医问了,说是皇上精力不济。”大玉儿怔怔望着窗外的杜鹃,道:“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大错特错。
“所以,我倒是理解皇上的心情。”大玉儿坐在椅子上:“眼看着多尔衮年富力强,皇上的压力当然越来越大。所以,多尔衮的把柄一旦被皇上拿住,皇上就不肯罢休。”大玉儿蹙着眉头道。
关雎宫。
皇太极一拳捶在茶几上,恨声道:“很好,很好。大玉儿竟敢揣测朕的心思。”茶几被震得裂了几条口子。这个茶几是大玉儿那边送来的,他看不惯很久了,偏漪澜拿它当宝贝,今天借机把它人道毁灭。
漪澜嗔怪的看他一眼,捡起地上的密折,翻开一看,上面正是写着大玉儿和苏茉尔的谈话。当看到“精力不济”四个字时,漪澜忍不住发出笑声,揶揄的看向皇太极。
大玉儿的想法皇太极早就知道,倒不至于为这生气,他真正生气的是,大玉儿说他精力不济,比不上多尔衮年轻力壮。一个男人的这个方面受到自己的女人质疑,虽然是一个被厌弃的女人,无论修养再好,也会发火的。大玉儿掌管后宫两年,和多尔衮一样被权力迷花了眼,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情都敢做。其实,大玉儿很冤枉,她只是口头说说,奈何啊,皇太极早就给你贴了个其心必异的标签。
“爷,你要真是不喜欢这个茶几,拿出去就是,干嘛那么用力。”漪澜看着晃阿带着丫头收拾茶几残骸,揶揄道:“快让我看看手受伤没有。”
皇太极练了四年漪澜给的武功,这点小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