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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清穿)第22部分阅读

      清风(清穿) 作者:rouwenwu

    时候可真是不好把握住自己的言行适宜。

    胤祈心里头懊恼得很,若是他自己涉险,他当真是敢的。所谓富贵险中求,不过如此。

    可是静嫔……怎么能让她陷入那样的境地?

    一边走一边叹气,胤祈出了永和宫的大门,却正瞧见前头齐刷刷地站了好些人。抬头一看,站在正中间最前头的那个,身穿明黄|色冬日帝王常服,不是胤禛还能是哪个?

    胤祈连忙行礼,口里道:“叩见皇上,皇上万安!”

    他垂着头不敢向上看,只听见脚步声和衣裳窸窸窣窣的响动。过了一会儿,才听见胤禛道:“起咯。你怎么在这儿?”

    胤祈爬起来,垂手道:“回皇上,奴才今儿瞧见太后咳嗽得厉害,心里头惦记着,就央求着额娘带着奴才过来给太后请个安。”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见胤禛问道:“太后身子如何?”

    胤祈想了想,道:“回皇上,瞧着气色比清早时好些,不过还是咳嗽。太后许是头疼,奴才见她老人家太阳上贴着膏药来着。”

    又是一阵沉默和脚步声,然后胤禛道:“你知道你今儿有多不谨慎么?”

    胤祈咬紧了牙,不知道胤禛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又该怎么回答。

    他不止一次听说过胤禛的粘杆处,雍正的血滴子。从野史当中,戏说当中,穿越之后,又从身边奴才们口中,乃至是兄弟们口中,都听说过,胤禛手上,有着极厉害的间谍组织,情报系统。那么,方才在永和宫里,胤祈和静嫔,跟德妃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已经……

    若是如此,胤禛对此,又是什么态度?

    此来,胤祈是为了让德妃愿意出席明天胤禛的继位仪式。要知道,历史上德妃是拒绝了参加胤禛灵前继位的典礼,使得雍正的身份面临了一场巨大的危机。连亲生母亲都不承认他继位的合法性,便是有遗诏,也有好些人说那是矫诏,弄得雍正的继位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这算是为了胤禛着想的。只是,胤禛他需要这样的帮忙,这样的好意吗?

    他会不会觉得,这是多事?会不会觉得,是打了他的脸,驳了他的面子?

    一时间,原本坚定的想法,又动摇了起来,胤祈深吸了一口气,才能使自己平静下来。

    再不回答,就是失仪了,胤祈恭声道:“回皇上,奴才知道。今日之事,的确是奴才冒昧了,也逾越了。请皇上降罪。”

    胤禛叹气,道:“朕也不是……朕并不怨你今儿做的事情,反倒是……只是,你却是太不谨言了。你如今也有这么大了,原先也是跟着先皇,被他教养了好些年的,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当为,什么不当为?那些话,虽说都有道理,可是,不是你一个小阿哥该说的。朕虽说明白你的心意,知道你是好心,可是……那终究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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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委屈

    第五十八章  委屈

    听胤禛的话音,虽说话是责备的,态度上却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胤祈心里一松。

    照胤禛的脾气,若是当真恼了,绝对不会这么和软。胤禛其实是个直脾气的,心里存了什么就要立即发泄出来,不然当年康熙也不会指责他喜怒不定,又要教训他戒躁用忍了。

    康熙在时,他自然是百般隐忍收敛,如今康熙不在了,他的脾气就完全爆发了。

    所以,此时既是胤禛还能这么和他说话,想必就并不生气。胤祈放下了心,连忙回道:“奴才记住皇上的教训了。日后定当小心谨慎,处处留意。”

    胤禛便道:“嗯,你记住了就是。”

    然后却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太后话音里……透着的意思如何?”

    胤祈想了想,也小声道:“回皇上,怕是今儿还要皇上委屈些儿了……”

    然后便听见胤禛哼了一声,胤祈垂着的眼光就看见胤禛跺脚。

    胤禛嘲讽地道:“还要委屈!怎么都有人多事,替朕求情了,这样落了脸面,朕还要委屈着才能求到她?”

    胤祈连忙看看四周,早就清场了。只有苏培盛站在胤禛身后几丈远的地方,低眉顺眼的好似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

    身边没有一个人,胤祈便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止住了胤禛的抱怨,道:“皇上,您这是跟太后说几句退让的话,不算什么……毕竟是您的亲额娘……”

    话没说完,便被胤禛打断了。胤禛直盯着胤祈,道:“亲额娘?怕是她心里只有老十四才是她生的!朕又算什么?”

    他来回走了几步,撇着嘴嘲讽无比地道:“便是宜妃,怕是对朕的言语态度还要比她对朕亲近些儿呢!亲额娘!哼!真是亲额娘!”

    说完了,胤禛才忽然停下脚步,收敛了怒气,对着胤祈挥手道:“罢了,朕在这儿和你说什么呢!你先回去吧。”

    胤祈看着他往永和宫的大门走,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要是胤禛就这么进去了,怕是就算德妃软和了,胤禛的脸色却不好,他们母子俩还是要吵起来的。

    此时胤禛心里存着气,怕是不会对德妃有什么好态度。德妃又是不可能不提起十四阿哥的,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世界大战。

    要是平素,就随着他们母子吵去。只是,明日就是胤禛的继位仪式了,他和德妃闹起来,德妃坚持不出席,可就是糟糕了。那今日胤祈还来这一趟做什么呢?

    再者,静嫔还在里面呢……

    胤祈心里一急,也顾不得许多。胤禛正大步往前走,胤祈已经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胤禛的腰,止住了他的脚步。

    口里叫着:“皇上!奴才失礼了!还有些话没说完,斗胆请皇上留步!”

    胤禛一惊,回过头,低头看着胤祈,皱眉道:“你还有什么事?”

    胤祈松了手,心里头也是扑通扑通跳得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他缓了口气,才道:“皇上,奴才冒昧,却是有几句话,想要跟皇上说。”

    不等胤禛说话,胤祈便趁着那股子气血之勇,开口道:“皇上,奴才也知道您心里头的难受委屈,知道您是气不过。只是当今之时,这些个心里头的委屈,都得压下去。皇上,明儿是您继位登基的大典礼,若是太后她老人家……您不是更加……”

    胤禛立时便皱起了眉,脸色难看。胤祈心里着实有些害怕,却仍旧道:“皇上圣明,想必也是知道的,奴才现下也不讳言。朝廷中,因那日清溪书屋前九贝子的话,却是对您……有些说法的。太后她老人家,也被小人巧言令色蛊惑了,心里头存疑。”

    想了想,胤禛的脸黑了,又哼了一声道:“随她!朕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难不成被她说两句,朕就不要做这个皇帝了?笑话!这前头的事儿,她后宫也敢干涉!”

    忍不住叹气,胤祈无奈道:“皇上,这不是有没有干涉的事儿,这是皇上您的脸面啊……皇上,这种事情,那些个小人胡言乱语,愚昧无知的狗奴才们不明真相,指摘于您,您就不觉得委屈?奴才还心里头不平,愤愤不已,为皇上觉得难受呢。”

    胤禛脸色青白不定,怕是也想起来了,登基继位的时候,太后都不来的后果。过了一会儿,他也有些颓然,叹了口气,道:“怕是这回是伤定了脸面了。这几日在先皇灵前,你也该是瞧见了的,太后是分毫不顾及朕的颜面,朕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瞧着他恨不得下一刻就要红了眼圈的委屈模样,胤祈连忙安慰道:“皇上,太后也不是不顾及您。只是先皇才去了,太后心里头也伤心得很。怕是一时间想不到而已,也不是就不顾及您啊,或是明日或是后日,总是会想到的。”

    说了这么些废话,胤祈连忙把话头拉回来,又道:“只是明儿实在是大事啊……虽说奴才是没资格说什么的,可是事关皇上,事关咱们朝廷的大事儿,奴才心里头也操心惦记着。就怕皇上这边有什么底下人想不到的,奴才闲着也是闲着的,就白操心一回。”

    嘴巴嘟了嘟,示意了一下永和宫里头,胤祈轻声道:“虽说太后不见得就被那些个奴才们蒙蔽了,只是奴才自己心里头惦记着,就过来跟太后说道几句话。只是说起话来,太后却也是……觉得心里不舒坦的……所以奴才才说,怕是要皇上在太后面前委屈一些儿。”

    见胤禛又撇嘴,胤祈连忙道:“皇上也和娘娘说几句家常话,和软一些儿,娘娘说什么,皇上就听着呗……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胤禛听到一半便打断道:“不是什么大事儿?哼!只怕是朕但凡退让了,那就没有个尽头了!朕之前也不是没有经过!”

    他咬着牙道:“服了软,之后就要退让。让她得了甜头,日后就没有止境了!这大清江山,朕还没有拱手相让的心思!”

    胤祈苦笑,看着胤禛阴沉的脸色,道:“哪里就至于了……?不过是……不过是闲话家常。皇上比奴才要有分寸得多,不说那些事儿不就得了?”

    又小声道:“奴才的额娘也在里头呢,怕是太后便是想要说些什么,也不好开口的。”

    胤禛仍旧是沉着脸,不过瞧着眼神已经没有方才的那种冰寒模样了。胤祈小心地看着他,过了好半晌,胤禛道:“却是忘了这个。怕是在里头,你们娘儿俩都替朕打点好了的?”

    胤祈低头道:“不敢……皇上,是奴才等鲁莽了。”

    长吁了一口气,胤禛叹道:“你这回的事儿,朕就不说什么了。以后这样的事儿,你少掺和!再在这儿见着你,你又不是常规来请安的,朕就让人打你!”

    说到最后,声色俱厉,胤祈连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畏缩着点头。

    胤禛这才脸色好转,咳嗽了几声,又往永和宫里去。

    只是又被胤祈拉住了。

    他回过头,皱眉道:“你又怎么了?”

    胤祈也很是惶恐,只是下意识地就拉住了胤禛。

    被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一看,胤祈怔愣一下,然后才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小荷包并一块手帕来,递给胤禛,道:“奴才见皇上咳嗽,心里头担忧,便弄了这个润嗓止咳的糖丸子,装在荷包里头,含上一颗,要好许多的。”

    等胤禛接了东西,胤祈才又道:“皇上……太后也是咳嗽得厉害……”

    胤禛便点了点头,神色中有些不情愿。胤祈又道:“那手帕……怕是太后这几日心神都不安宁,若是当真……皇上也好就拿出来表表心意。”

    看了看手里的手帕,素净的米白色面料上头,绣着一圈万字花纹。胤禛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道:“小东西!这是有备而来,就等着算计朕呢?”

    胤祈见他笑了,便也赔笑道:“这不是……凑巧了。可见奴才和皇上也很有些缘法。”

    这原本是托词,胤禛听了,却是神情一肃。过了一会儿才道:“得了。你也少贫嘴。朕还能不知道你?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明儿一早还要起,朕的继位大典,你可是别眍䁖着眼睛了,没的给朕丢脸。”

    胤祈笑着应了,又低声道:“皇上,奴才大胆说一句话……先皇也曾经跟皇上说过的,戒躁用忍……此时,已经是没有皇上私下里的时候了……”

    胤禛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朕还用得着你这个小东西教训了?哼!朕瞧着,这几天是没有教训你,你忘了形了!”

    不过眼睛里的神采,却是笑着的。

    胤祈便看着他转身,大步走进了永和宫的大门。

    ~~~~~~~

    当晚胤禛在永和宫待到了很晚,在养心殿体仁堂住着的那拉氏皇后,随后也慌忙赶了过去,她却是要比胤禛得德妃的欢心的,听闻说永和宫里头难得地传出来了说笑的声音,

    第二日一早,就是胤禛的继位仪式,胤祈抬头瞧着,他脸色看起来还好,而德妃,虽说面色瞧着没什么喜庆劲儿,却仍旧是来了的,让人松了口气。

    看着高台上德妃面无表情的样子,胤祈忽然觉得,胤禛和德妃,当真是亲母子。他两个,性情相貌,都像得很。特别是这样孤拐脾气,要强的性子,什么苦楚都不能让旁人瞧见,永远都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一点,最像。

    怪不得合不来。两个人都这么强硬,都这么坚强,就好像两只已经竖起了刺的刺猬,哪有和平相处,抱在一起取暖的可能。

    再加上历史遗留问题,父母偏疼小儿子的问题,德妃和已故佟佳氏孝懿仁皇后的娘家势力问题。种种问题交织在一起,真是难以化解了。

    所以才要人千方百计地在中间调停。当初只有一个雍亲王福晋那拉氏,怕是还不足够做他们之间的润滑油呢。

    由胤禛亲自宣布了康熙的尊号——圣祖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用金水写了新的牌位,搁在了康熙的灵前。胤祈看着那个长长的尊称,心里头很是感慨,也有些怅怅。

    所谓圣祖,从古至今,中国的封建社会长达两千年,经历的皇帝几百上千个,可是能够用这么一个“圣”字做庙号的,也只有康熙一个人了。

    这是怎么样的盛赞啊……

    想必胤禛对于康熙,也是充满了崇拜的敬仰,才会给自己的父亲这么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几乎是一种神圣化了的尊称。

    这样想着,胤祈对于胤禛又多了一些赞同。虽然在这样一个皇父“压迫”之下生活了四十五年,又为了皇位和这位皇父斗智斗勇,但是胤禛对于康熙,仍旧还是有感情的啊。

    然后就是宣布新帝的年号,仍旧是雍正。胤祈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是遗憾,似乎又是庆幸。

    仍然是雍正,没有改变。庆幸的就是,遇到了大事情,还可以继续遵照自己记忆中的历史轨迹来走,免得行差踏错。

    但是胤祈又是担心,又是遗憾。

    雍正朝,只有十三年。

    而雍正帝,就是雍正十三年八月驾崩。

    也就是说,现在站在太和殿上,意气风发的胤禛,他,只剩下不到十三年的寿命了。

    再想起来雍正八年,四十多岁就早早过世的十三阿哥胤祥,更是满心的遗憾。

    如果他们两个人能多活几年,怕是还能够做出更多的事情,让国家变得更好吧。

    雍正一朝,除尽康熙末年的弊疾,又创设了许多利国利民的政策。然而一到了乾隆朝,那个败家子皇帝就将自己父亲的政策全数废除。

    若是雍正朝能有二十年……中国的历史必定会不一样!

    胤祈跟着众人一道跪下,听胤禛在上面宣读诏书。十一月底的天候,寒风凛冽,却是艳阳高照。浑然不似康熙过世前后的那几日,灰蒙蒙的天,不停地下雪,总让人觉得压抑。今日里,一看到红彤彤的日头,就让人觉得精神一振。

    这就是……新朝,新气象了。

    第五十九章  较量

    十一月廿八,胤祈过了九岁生辰,这在满人里头,就算是成年人了。太后因为这个缘故,特意把他叫去永和宫,赏了些珠玉玩物之类的,对着后宫其他一些个太妃太嫔道:“哀家老了老了,却还能得了这个小儿子,倒是好事儿。如今允祈也算是成|人了,你们都帮着看着,哪家的姑娘是好的,给咱们家允祈留着。”

    又特意拉着那拉氏皇后的手道:“媳妇儿你是个稳当的,哀家的事情都交给了你,也觉得放心。原先先皇还在的时候,就跟你说过长嫂如母的道理,你比允祈他额娘还要大些儿呢,就要有你做嫂子的担当。别总顾着在皇上面前贤惠了,也惦记着你们的这些个小兄弟们。”

    这算是摆明了她作为太后的态度,是亲近胤祈和静嫔母子俩的。也算是回报了上回静嫔在她和雍正之间的周旋,让他们母子没有最终决裂。

    十六阿哥听他的福晋说了永和宫里头的事儿,在胤祈院子里吃饭的时候,连连啧啧称奇。因是在康熙的孝期里头,不能太热闹,胤祈就请了几个还没分府的兄长,又招来几个平素亲近些的侄子们,在自己院子里摆了一桌素席,以茶代酒,也算是庆生。

    吃了一会儿,大家都说笑起来,倒是热闹,十六阿哥终究是忍不住,拉着胤祈到一边儿来回看了一遍,问道:“怎么你还当真是个什么精怪?但凡是做了太后的,个个都亲近你?我也是知道的,太后她老人家,还是德妃的时候,那就是个冷淡的人呢。”

    胤祈不好回答,只得笑道:“兴许是我额娘投了太后的缘法了。”

    十六阿哥这才自己琢磨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恍然道:“哦,我明白了。”

    他也不说自己明白了什么,只是摇头晃脑地又回去让红香给他盛汤喝。

    打从康熙过世之后,十六阿哥就整日里忙活得活似陀螺,转个不停的,瞧着脸上的肉都瘦得没了,整个看着都干巴。今日里好容易趁着胤祈生日的借口,他硬是跟雍正请了假,来的时候就说要好生松快一下,胤祈也随着他支使自己院子里的人。

    胤祈很是无奈,招手叫赵顺看好了十六阿哥,千万别让他一时得意,忍不住酒瘾了,被人知道了,这就是个大罪。

    话音没落,便又被人拉着袖子到了一边。弘昼板着脸把胤祈拉到了书房里,关上了门,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才道:“二十三叔,今儿太后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看了看他的脸色,胤祈连忙安抚道:“还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为了显着和我亲近些儿罢了。且我额娘这些时日算是投了太后的缘了,这才让我也得了好处。”

    原先胤祈就知道,雍正的一家子都不喜欢原先的德妃,现在的太后。

    雍正本人自不必说。弘昼则是因为长得和雍正太像,太后见了他心里别扭,他当然也不会喜欢太后——其实胤祈对此很不解,雍正长得像太后,弘昼长得像雍正,也就是说,弘昼也是长得像太后的,这世界上还有人讨厌自己的长相?

    而弘历,本来他就和太后不熟。后来他额娘有次入宫请安时,又被当时的德妃发作过一回,是以弘历也对太后有怨念。

    也许只有雍亲王府的李侧福晋才是亲近太后的,因她原本就是当年的德妃身边的宫女,被德妃赐给了当时才十三岁的四阿哥。不过此时尚在雍和宫,还未册封的李侧福晋已经失宠多年,在雍正家里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所以胤祈一直以来,也是很小心地把握和德妃——现在的太后相处的度。既不能疏远了,显得不恭敬;又不能太亲密,被雍正连带着讨厌上了。

    此时胤祈自然担心弘昼是不高兴他和太后关系好,便拍着他的手道:“我和太后周旋,也是为了让大家都好过些——皇上也是知道这事儿的,你放心。”

    弘昼摇头道:“先前就说她是要拉拢你的,这时候……哼!这时候就算是她还想要算计些什么,也不怕她。只是我担心的却是,她说……她说……”

    他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她不是说……要给你……给你……看什么……姑娘……是想往你身边塞人呢……”

    胤祈听了,便笑叹道:“弘昼,你是白担心了。后面还有我额娘在呢,就算是我糊涂了,她也不会让我被人拿捏住了呀。就算是我额娘说话没用,那还有……还有皇后娘娘呢?你别忘了,皇后娘娘也是会护着我的。”

    弘昼撇着嘴道:“皇后娘娘……她是要把她家的人塞给你,又有什么差别了?静太嫔娘娘……这事儿,娘娘她也不会拦着啊……”

    胤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傻孩子!你忘了今儿什么日子?你叔叔我才九周岁,就是她们要往我身边塞人,也得过个几年呢。倒是你,你是昨儿的生辰,已经满十一岁,是个半大小伙子啦。怕是明后年,除了服,就要往房里搁人了。”

    一句话说得弘昼脸涨红了,红扑扑的脸蛋,看着倒是有了些小孩子的模样。胤祈也不在这方面打趣他,省得让人知道了,倒说是自己不尊重,显得不好。又笑着摸他的头,然后便拉着他出了书房,道:“走吧,你倒是好,外面那么些你的叔叔们兄弟们,都被你晾在那儿了。昨儿你是寿星公,大家都让着你的;今儿可是我生辰,你倒是不客气。”

    ~~~~~~~

    康熙发丧的最后一天,十四阿哥终于赶了回来。也不知他是当真伤心得很了,还是故意为之,分明雍正就在灵前,他却视若无睹,直接扑到了康熙的灵柩前,大哭起来。

    哭到最后,他竟是一边拿自己的头撞着康熙的灵柩,一边叫道:“皇上啊!皇上啊!您怎么不等等老十四回来啊!您原来说过,等老十四得胜还朝,许我个念想的啊!皇阿玛啊!您许给老十四的念想呢!?”

    雍正在一旁,脸色十分难看。太后初时还能劝上一两句,可等到她也扑过来抱着十四阿哥一起哭的时候,雍正的脸色就不止是难看了,简直是要杀人一般。

    当即雍正便有些忍不住了,张嘴就道:“十四贝子君父灵前失仪,面君不拜,不孝不敬!来人啊……”

    话没说完,太后慌忙擦了擦眼泪,挡在了十四阿哥身前护着,厉声喝问道:“皇帝!先皇尸骨未寒,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亲兄弟的!”

    雍正胸口起伏,过了好半天,才寒声道:“像他这种不孝君父,不敬兄长的东西,就值得朕爱护他了?”

    十四阿哥从太后手里挣出来,旋身挡在了太后身前,对着雍正吼道:“你是有本事了!你将额娘气得这样伤心,就是你的孝敬了!?”

    他比雍正高出大半个头,往雍正身前一站,伸手就要抓住雍正,只是被雍正身边的内侍们拦下了。十四阿哥眼中也有苦痛之色,只咬着牙道:“四哥!你是我的好四哥!连我哭一哭我的阿玛,你都看不下去了!你倒是要我怎么样!?”

    雍正也不能直说他话里隐含着康熙答应过传位给他的意思。朝廷里文人间,因为八阿哥一党的缘故,又有三阿哥的推波助澜,早就有好些私下里的传言了。他自己若是再说这样的话,即便是辩解的话,但是有心人故意以讹传讹,可就真是再也说不清楚了。

    一时间雍正也只是抿着嘴,气得说不出话来。兄弟两个都咬着牙对视着,瞧着十四阿哥分毫没有服软的意思,雍正终究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道:“来人……拿下!”

    一旁的皇子们宫妃们都知道雍正这是动了真火了,一时间哪有人敢说一个字的。太后也真正慌张起来了。她约莫是原想着,雍正不敢当着康熙的灵前就这么处置他的兄弟,哪能知道,雍正真能气性这么大。

    且这几日分明他们母子间还算是相处融洽的,太后也没料到雍正能够这样就在她面前就和十四阿哥翻脸。

    殿外跑进来好些个侍卫,太后着实是慌了神了,只拦在十四阿哥身前,嘶声喝道:“你们谁敢动手!都不许!不许动胤祯一根手指头!都给哀家滚!滚!”

    因太后的阻拦,侍卫们不敢近前。胤祈在一旁瞧着,似乎原本他们就只是做戏的样子。为首的侍卫头领回头看了看雍正,雍正便抬起下巴,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瞧着十四阿哥。

    太后慌忙道:“老十四是心里头太过悲痛了,又累得很了,才致使君前失仪。皇帝你是尊长,怎么就能和他认真计较起来了!叫老十四回去歇歇,等明日再过来见礼吧!”

    雍正冷笑一声,道:“太后您也瞧瞧老十四对着朕吼的时候,那般中气十足,哪里像是累着了的模样!”

    太后看了看十四阿哥通红的双眼,再看到那边严阵以待的侍卫们,胸口起伏不定。

    最终却是灰了心的模样,叹了一声,也红了眼圈儿,哀声道:“你们……你们亲兄弟,为了这些事儿,还要闹得你死我活吗?胤禛……你是做哥哥的,包涵着你弟弟一些儿吧……老十四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他就是个直肠子的愣头孩子,怕是也跟额娘似的……”

    雍正闻言,便皱起了眉,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太后说的不错。十四贝子,先前的事儿,朕恕你无罪。你回去歇着吧,下回过来见朕,怕是要好好寻思寻思自己该怎么做!”

    十四阿哥瞧着还有些不服气,只是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时候已经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了,被太后一拽,身子一趔趄,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抬头看了看太后,然后便泄了气,顺势行了礼,口中道:“是,谢……恩典……”

    对于他含糊不清的称呼,雍正又皱起了眉。只是太后在一边看着他,雍正也只当做没看见,又转脸对十四阿哥说道:“因避尊讳,先帝诸皇子们都改了名了,唯独是你……朕如今给你赐名,叫做允禵。胤祯这个名字,以后别要再提了!”

    十四阿哥脸上面色又是一变,被改了康熙赐下的名字,这当真是极大的耻辱了。他双目圆睁,瞪着雍正。雍正冷然道:“怎么,你不愿意叫这个?那你自己说说,你想叫做什么?”

    他自然还是想要叫做胤祯。同样被改了名字的胤祈心中暗道。十四阿哥抬头瞪着雍正,眼睛里头无限委屈愤怒,又是伤心痛苦的神色。只是这时候十四阿哥便是气得要死,又哪里敢说一个字,最终他也只是咬着牙,又垂下了头,一言不发。

    雍正原也不指望他跪下谢恩,哼了一声,便对太后道:“额娘,儿子前头还有事务,就不陪额娘说话,先过去了。”

    太后已经服了一回软了,这时候姿态也放低了,实在是巴不得雍正赶快走,于是连忙道:“唉,好。额娘这里……也不用你陪着了……”

    雍正便完了礼,拂袖转身,大步离去了。寿皇殿内仍旧跪经的皇子们宫妃们尽皆松了口气,胤祈小心抬眼瞧了瞧,十四阿哥仍旧跪着,却是悲从中来,又是强抑怒火,一时间脸上竟显出几分颓然绝望之色。

    太后瞧着,又慌张起来,连忙过去扶着他的手,颤声道:“胤祯,胤祯!你怎么了!你可是别吓你额娘!额娘是经受不住了!”

    说着才想起来,雍正已经改了十四阿哥的名字,她也顾不得旁边还有好些人,又连忙低声道:“老十四啊……皇帝也并没有怎么责备你,不必担心日后……额娘都给你处置好了的。只是这个名字……咱们……咱们就改了……改了名字吧……”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掉下泪来,十四阿哥怔了一下,才勉强安慰道:“额娘放心,老十四还好。名字……改了就改了吧……额娘,咱们不说这个,儿子给先皇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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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抽了,上一章有很多内容没能显示出来,碧也不知道这会儿能看见不能,于是在这章重发一下

    于是有话说贴一部分免费的,估计和重复的内容差不多吧……汗……

    因为字数统计的功能也抽了,我不论统计几次,显示都是76字……晕……于是就靠估算了……可能不准,要是不准的话,下章继续贴免费章节~

    以上

    碧还要去挂吊瓶,先走了……过两天好了再回复留言

    关于称呼的问题,碧不想解释什么了,大家自己看着办吧

    关于身高……康康说胤祈不长个,是说笑而已……

    嘛,不过胤祈估计也不会太高吧……碧记得自己十一岁上初中的时候,是一米三左右,男生普遍比女生晚长,记得那时候苏沉照同学比碧低十公分还多……(汗),他比碧小九个月

    于是估算的话,九岁的年龄,也就是一米一左右吧?

    但是捏,要记得抱住腰的是手……手比头低十五到二十公分……

    所以有很多同学真相了……抱腰只是因为只能抱住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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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得真销魂啊……

    派遣苏沉照同学过来把正文贴在有话说里再发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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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醉酒

    第六十章  醉酒

    在康熙灵前,雍正和太后的那一场较量,当真是让人看得惊讶不已。胤祈想想就想要叹气,雍正毕竟是在一群兄弟里头脱颖而出的优秀政治家,太后一个妇道人家,也就是经历过后宫那些争斗的事儿,哪里是雍正的对手呢?

    不过如今瞧着,十四阿哥却是没什么危险了,起码,因为太后和雍正的关系变得好了,他不至于被丢去景陵。

    只是其他的人,却是很难办了。十四阿哥回过神来,一定能明白自己是被人拿着当枪使了,怎么会善罢甘休?雍正若是不能拿十四阿哥撒气,必定要迁怒到其他相关人员,挑唆了十四阿哥的那些人身上的,怕是八阿哥一党,下场却是要比历史上更坏。

    这时候想起来康熙的遗诏,胤祈只觉得,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康熙便是死了,也要给人添那么些麻烦。他一道遗诏是简单的,可他就没想过,那个去宣遗诏的人,有没有本事让后继之君听从?

    胤祈正叹了口气,却听见旁边有人道:“小小年纪,别叹气!当心一早就长皱纹,变成个小老头了!到时候可是讨不着媳妇儿了。”

    侧头一瞧,十六阿哥正看着他,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跟,正独自背着手站在雪地里。身后一串脚印,显然是又没从路上走,踩着雪过来的。

    胤祈见了他,连忙走过去打千,道:“给十六哥请安。十六哥怎么得空了?内务府那边忙完了么?您身边儿伺候的人呢?”

    十六阿哥挥了挥手,道:“哪能呢!这几日正是忙活的时候呢。大臣们宗室们都进宫来守灵的,不都得我操持着?总不能这时候再让皇上自己去管内务府。可怜我哟,没名没分的,总管大人的活计都给我干了。我身边的人,不还在内务府替我看着呢。我出来躲个懒。”

    胤祈忍笑道:“十六哥辛苦了。怪道是十六哥这几日又见瘦了呢,打远瞧着,就像是那戏里头的白骨精似的了。”

    十六阿哥嘿嘿几声,道:“你可是少寒碜我了。哎,刚才听说皇上和十四贝子在寿皇殿里又呛呛上了?”

    胤祈叹了口气,道:“可不是。我瞧着,太后她老人家这两日间就老了足有十岁。”

    十六阿哥抹着鼻子道:“这也是个难事儿啊……十四阿哥也真是,他怎么的就是不能让皇上心里舒坦些。他不顾忌他自己,也让我们这些个整日都要见着皇上回事儿的人,能好过点儿啊。这可好了,他回京这才几天呀,皇上单是训斥我,都训斥了五六回了。”

    胤祈听到了训斥,便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不由得问:“八贝勒……他不是总治丧事呢?我心里惦记着这事儿呢。皇上怕不是也要训斥他的,岂不是耽误了丧仪?”

    十六阿哥看了胤祈一眼,道:“你若是担心老八,直接问就是了。我是你十六哥呢,你多少事儿我都见了,你有什么话不好在我面前说?只是我却是稀罕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心软呢?前晌也没见你和老八亲近过,老九还时常肯拿你撒气,老十向来又是……你时常在后面出入,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我可告诉你了,这可不能让皇上知道了。”

    胤祈忙道:“我什么时候就有那么多恻隐之心了?我就是想问问先皇丧仪的事儿。他们几个和我实在是不相干,我也不记恨他们,也不会心软什么的。十六哥,你也不是不知道,先皇最后那几年,我一直都是跟着的。先皇也算是宠我的了,我也得知道感恩啊。”

    十六阿哥又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不管你是惦记着先皇,还是有什么心思,我都不管你了。你历来聪明,自己知道轻重。”

    说罢,才说起了八贝勒的事情,道:“他那边,还能好了不成?便是十三哥,昨日里皇上都拿他发作了一回,八贝勒……嘿,但凡有他在,我们都用不着挨训斥了。”

    胤祈早知道八贝勒在雍正手下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此时听见果真如此,也不免叹了一声。当年也是风光无比的人,现在想必不好过。

    十六阿哥也叹气,道:“其实说来,八贝勒此时也真是不聪明了。他分明知道是大势已去,还和皇上作对做什么呢?”

    胤祈一怔,忙问道:“他竟是敢和皇上对着干?那先皇的丧仪呢?岂不是没人打理了?怪道是前儿我还听人说,先皇的梓宫都弄得不像样!”

    十六阿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道:“嘿!你还真是只操心先皇的丧仪来着?那倒是用不着你担忧了,八贝勒怎么说也是先皇的亲儿子,为了怕一个大不孝的帽子扣到他头上,他也得憋着劲儿好好把丧事办好了。不至于拿这个和皇上置气的。”

    想了想,十六阿哥又道:“丧仪的事儿,你是用不着操心了。难不成先皇那么多儿子,就只有你孝顺不成?虽说皇上节俭,却也不会在丧事上头少花一分钱。

    “不过,今儿一早皇上专门着人看了奉安殿的屋角。我也是跟着去瞧了的,着实是不像话!这才几日?不过是下了场雪,外头的漆都褪了颜色了。皇上听了自然是生气,然后就使人过去骂了八贝勒一顿,叫他返工。这回倒是也不亏他。”

    胤祈脸上有些忧色,叹了口气,便又点了点头,道:“既是有皇上时刻惦记着,自然样样都好,我是不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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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祈正和十六阿哥说到了景陵的封土,便又听见后面有人叫了一声“十六叔”。十六阿哥放下了正和胤祈比划着的手,回过头去,瞧了瞧来人,眯起眼睛笑了,道:“是三阿哥?可是许久不见了。”

    弘时慢吞吞地走到了跟前儿,打了个千,道:“给十六叔请安。”

    然后才似是刚刚看见了胤祈,点了点头,道:“二十三叔也在?见过二十三叔。”

    十六阿哥将两手抄进了笼手里,道:“你不跟着皇上伺候,怎么寻摸这儿来了?前儿还听说,你在皇上面前领了差事的,怎么,跟我说道说道,是个什么好活儿?”

    弘时只盯着脚底下,拿脚尖搓了几下地,才道:“也没什么要紧差事,皇上叫我跟着诚亲王捣鼓先皇的诗文集子。忒地没意思了!”

    十六阿哥皱眉道:“你也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先皇的集子,那是多要紧的事情!旁的人争还争不来呢!皇上吩咐了你去做,是看重你,你倒是好,你当是这只是埋没了你的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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