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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过晓第7部分阅读

      清风过晓 作者:rouwenwu

    这小模样可人的。”钮钴禄氏一把抱起顾清晓,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我跟你额娘情同姐妹,以后啊,你可以叫我安布。”安布是满语,汉语里即姨母的意思。清朝入关后不管是文字还是礼节多少都有些汉化,称呼里也有许多采用了汉人的方式,但还是有许多习俗被保留了下来。

    “钮钴禄安布。”顾清晓脆生生的唤了钮钴禄氏一声。

    钮钴禄氏开心的应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更深,她将顾清晓抱到椅子上坐好,扭头看了看萨伊堪。“这是富察大格格?”

    “正是。”索绰罗氏笑着点头,对着萨伊堪招招手,“萨伊堪,过来见过布尼夫人。”

    萨伊堪乖巧的上前来行了礼。钮钴禄氏也顺嘴夸赞了几句,不过明显没有同刚才顾清晓那般的亲近。

    “安布这里也有两个小姐姐,瑚图玲阿跟小姐姐她们一块玩儿好不好?”钮钴禄氏招来自己的两个女儿,八岁的舒乐与六岁的舒平,“这是富察家的瑚图玲阿妹妹和萨伊堪姐姐。你们姐妹俩作为主人万万不得怠慢了客人,去吧,和你们的姐妹们一起玩。”

    顾清晓和萨伊堪被舒乐和舒平领着到了花园的西亭里,里面已经有五六个年纪最多不超过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坐在一起品茶聊天了,几个女孩看见顾清晓几人后都纷纷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站了起来。

    舒乐和舒平为大家相互作了介绍,都是些年岁不大的孩子,生活环境也都相似,很快,大家便说到了一起。

    “我额娘每天都逼我练两个时辰的书法,说是以后选秀用得着。你们看我的手,都快要长茧子了。”这是防守尉伊拉里大人家的嫡孙女儿尼楚贺,小姑娘今年刚好十一岁,再过三年就要参加下一届的选秀,家里人正管得严。

    众人看着仍然白皙细嫩,没有一点儿薄茧的手的双手直点头,“练字是很辛苦。”

    “练字还好,学规矩才难呢。”知州沈大人家十二岁的嫡女宁月说道,“我娘给我请了两个教养嬷嬷,每天都盯着我学规矩,不管是走路、行礼,还是用膳、喝茶,都得照她们说的做,不能错一丝一毫。错了不止要重来还要被罚抄女四书。”

    “这么严格?”

    “何止。女红也很重要,听说每一届的秀女都要考校女红。不合格的都会被撂牌子。”千总亨奇勒大人家九岁的嫡次女松格里补充道,“我姐姐告诉我她那一届和她同屋的秀女就是因为女红不过关被撂了牌子的。”

    顾清晓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滴溜的,看似好奇得不得了。萨伊堪也是竖起了耳朵恨不得把每字每句都背下来。她虽然离选秀还有五六年时间,但是她没有全心为自己着想的额娘,也指望不上索绰罗氏能为她谋划,索绰罗氏只要无视她,她就千恩万谢了。像这种能听取消息的场合,她是绝对不能错过的。萨伊堪正了正坐姿,看了眼粉团子一般惬意十足的顾清晓,掩下心底的不甘,把视线重新放到正说得起劲的几人身上。

    话题一直围着选秀绕来绕去,顾清晓有些无精打采的想阖眼与周公约会了。再新鲜的话题听多了也是很无趣的。

    顾清晓正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溜到索绰罗氏那里去,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似乎被人扯动了一下。

    顾清晓顺着望过去,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我们到那边去玩儿。”女孩指了指亭子外面的一处假山。

    顾清晓看假山那里有几个家丁和婢女守着,离亭子也就二十多步的距离,没有危险,便点头同意了。

    女孩和顾清晓坐在假山前光滑干净的石凳上,顾清晓看那个女孩对一旁守着的一个婢女吩咐道,“给我们拿些茶点过来。”那个婢女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你叫瑚图玲阿?我是苏沁薇。今年五岁。你呢?”苏沁薇的父亲苏召南只是个六品的通判,出门前,她的母亲就告诉过她今天要来参加品花宴的各家夫人、姑娘的具体情况。瑚图玲阿,富察家最宝贝的嫡女,可谓是受尽家人的宠爱,特别是富察大人。抛开别的不谈,单就她姓富察就值得她苏沁薇交好。富察家自从马齐恢复武英殿大学士的职位后,越发的有复宠的架势,是各方势力都真相巴结的对象。喔,这些东西太深奥,苏沁薇不大懂。她只知道她和瑚图玲阿交好对自己有莫大的好处就行了。

    “我也五岁了。”顾清晓细细打量对面的小女孩儿,嫩嫩的包子脸,大大的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小小的鼻,红红的嘴,一身粉红的绣花旗装衬得她更是玉雪可爱。

    “你也是第一次来品花宴?我也是。里面那些人我都不认识,也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好像只有我们两个最小啊。我以后可以经常找你玩儿吗?”苏沁薇满眼渴望的看着顾清晓,湿漉漉的眼神让人不忍拒绝。

    “呃——”顾清晓有些为难,“我要问过额娘才知道。”

    “那你待会儿就去问问富察夫人,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没有人陪我玩。爹和娘都要忙好多事情,哥哥他们嫌我麻烦也不肯带我玩儿。”苏沁薇嘟起嘴吧喃喃的抱怨道。

    顾清晓点点头,“那好。待会儿我问问额娘同不同意。”

    这时,刚才的婢女端着茶点走了过来。一壶热茶,三四碟点心,整齐的摆放在石桌上面。

    苏沁薇拿起一块莲子糕秀气的咬了一小口,“瑚图玲阿,这个好吃,我最喜欢吃这个。可惜在家里娘从不让我多吃。”

    顾清晓也捻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有些甜,吃多了会长虫牙。”

    “那我还是不吃了。”苏沁薇听顾清晓这么一说连忙放下手里的点心。

    两个小女孩又聊了些闺阁话题,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又返回了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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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花宴诗赛

    顾清晓和苏沁薇回到亭子里的时候其他人正说到了考校秀女才学的话题上。舒乐和舒平见两人回来后忙走了过来。

    舒乐拉着顾清晓的手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以后出去的时候记得和姐姐说一声,还好那假山离得不远,又有下人看护,我在这里也可以看到你们,不然,非惊动额娘和富察夫人不可。”

    “知道了,舒乐姐姐、舒平姐姐。”两小的异口同声的点头回答。

    顾清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萨伊堪象征性的关切了几句。

    “每届选秀考校才学的方式都不一样。我姐姐说有的是要求你写一幅字,有的是画一幅画,还有的要求作诗。”松格里见所有人都睁着双好奇的眼睛望着自己,心里顿觉十分自得满足。

    “还要作诗?那不是汉人才会的玩意儿吗?我们也要学?”道员常佳大人家八岁的小女儿常佳雅蓉皱起了秀气的眉头,不满的嘟囔道。

    “雅蓉妹妹这话可说不得。连天家子女都得学习汉人的文化,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得会一些。”沈宁月虽然是汉军旗的旗人,可她明白归根结底自家还是汉人的,听见雅蓉这样瞧不起汉人心里自然会憋屈。

    雅蓉虽然年纪小,可也明白不能擅自议论天家的事情,于是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我的教养嬷嬷也给我说过。我现在每天除了练字外也会花上些时辰来翻阅下诗集。”尼楚贺也点头附和。

    “作诗很难么?我听各位姐姐说起作诗便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万一选秀的时候作不出来可怎么办?”萨伊堪声音柔柔的问道,有些担心,她只会读诗词,自己作诗却是不能的。

    “反正我是学不会的。我宁愿多花些时间来练字也不愿意作什么诗。”尼楚贺看了眼舒平,表情凄楚,“那些什么平仄、韵脚、对仗什么的,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

    “我也是。”松格里也皱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厌烦。

    “要不这样,反正现在也只有我们几个姐妹在这儿,我们就即兴来个品花作诗大赛,亭子里这么多种花,我们指定一盆,每个人都说两句诗词来描述这盆花,必须要自己想的,不能用前人留下的。”沈宁月略带兴奋的说出了自己的提议,“平时关在屋子里吟诗作对的肯定乏味,有彩头才有意思嘛。”说着便退下自己左手腕儿上的青玉镯子,“我先来添个彩头,待会儿这些彩头就归作诗最好的那人。大家说怎么样?”

    “我看宁月的这个建议不错。权当我们小姐妹之间的闺阁之乐了。我也来添个彩头。”盐运使司运同伊大人家十岁的长孙女伊千雪也点头赞同,并退下了手腕上的一串上等的珊瑚珠子。

    尼楚贺、松格里和雅蓉几人虽然心里不乐意可别人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们也就只能勉强同意。况且,她们就不信别人能比自己强上多少。

    众人纷纷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件珠宝作为彩头。顾清晓也从荷包里拣了一件宝石珠花放到那些珠宝堆里。荷包里的东西是索绰罗氏给她准备的。

    “瑚图玲阿、苏沁薇和舒平的年纪是不是太小了些。她们才刚开始识字吧?”松格里看了看三个豆丁般的小家伙,“要不你们三人就别参加了。等明年再参加?”

    “松格里说的有理。这对瑚图玲阿她们不公平。”尼楚贺把顾清晓刚才拿出来的珠花又放回顾清晓手中,“这样吧,你们三个可以参加,但是彩头就算了。不用你们出。”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同意。她们可不想欺负小孩子。

    最终,参与作诗大赛的人员有十二岁的沈宁月、十一岁的伊拉里尼楚贺、十岁的伊千雪、九岁的亨奇勒松格里、九岁的富察萨伊堪、八岁的常佳雅蓉和八岁的布尼舒乐。

    之后,众人又选定了一株赤丹(山茶经典品种)作为描述对象。赤丹一米来高,上面开着五六朵或红色或粉色的妖娆花朵。花朵直径约三寸,花瓣有八九轮,阔匙形,重重叠叠,层层复复,瑰丽而华美。

    “我们来抽签吧。按顺序来。”尼楚贺让下人准备好签筒,抽到第一个的是松格里。

    松格里无奈的站起身,皱着小眉头,走到赤丹面前,围着赤丹转了好几圈,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开口,“一圈一圈又一圈,两圈三圈四五圈,六圈七圈八九圈,圈圈都是红鳞片。”

    “呵呵呵——”

    “嘻嘻嘻——”

    “咯咯咯——”

    松格里的诗一念完亭子里顿时响起了低低的嬉闹声。松格里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诗作的不好,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小嘴儿也嘟起,“有什么好笑的,待会儿轮到你们我也这样笑话你们。”

    顾清晓笑着仔细打量那株赤丹,还别说,真的很像一层层的鱼鳞。

    松格里坐下后,便轮到了伊千雪。伊千雪的父亲本就是举人出身,平日里对子女的教育也都是以琴棋书画为主,所以伊千雪虽然年纪还小,可才学却是不错的。

    伊千雪也来到朱丹前细细观察了一番,然后直起腰身,檀口轻启,“青青嫩芽吐芳蕊,层层卧于懒枝间。不闻幽香飘万里,却见红颜傲世前。”

    “千雪妹妹不愧是书香世家的女儿,听起来很好。”尼楚贺微笑着夸赞道。

    “对仗工整,韵压的不错。诗的本身也是灵气十足。”沈宁月面上淡淡的说着,心底却有些紧张,看来伊千雪的才学不比自己差。

    松格里虽然很想说出几句不是,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诗跟伊千雪的那是没法比。算了,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顾清晓也不会作诗,但还是能分辨得出一首诗的好坏的。伊千雪这首诗不算很好,但也绝不能说差。最重要的是,这首诗里竟然隐藏着一丝很深的孤傲与霸气。这个伊千雪看来心思不小啊。

    伊千雪面对众人的夸奖只是略微腼腆的笑笑,还害羞的红了脸颊。伊千雪过后,很快就轮到八岁的雅蓉。

    雅蓉不情不愿的起身走到了赤丹附近,看来看去也看不出这盆花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红的、粉的、绿的吗?

    “粉的红的和白的,绿的黄的和黑的,和在一起就是它,名为赤丹的茶花。”

    “噗——”

    “哈哈——”

    这一次大家不再是矜持的笑了,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有的在喝茶的甚至被茶水呛了个正着。

    顾清晓用膜拜的眼光望向雅蓉,吾辈臣服。

    “我说错了吗?这花不就是又红又粉又白的,叶子是绿的,枝干是黄的,泥土是黑的。没一点错啊。”雅蓉还在那里一本正经的企图说服大家。

    难道雅蓉是个天然呆?顾清晓用手捂住眼睛,真有点儿伤不起。

    “没错,没错。雅蓉妹妹说的很对。你的诗也作的不错,就是太写实了些。”沈宁月努力克制住不断翘起的嘴角,将雅蓉拉回了座位上,“好了,你们都别笑了。现在该轮到我了。献丑了。”

    沈宁月微微欠身,优雅的踱步到赤丹面前,一手轻抚那雍容华贵的花朵,轻声念道,“微雨润草木,妃色凭栏杆。春风送晴来,赤霞倚天边。”

    正是一幅雨后天晴的赤丹图。

    众人又夸赞了沈宁月几句。顾清晓估计,只要是听得顺耳的,不太直白的,这些人就会觉得都不错,这里恐怕也只有伊千雪和沈宁月稍微懂一些诗词了,其他人都是一知半解。

    看来诗词真的是汉人的强项啊。你看这些满洲姑奶奶们,能吟出口的都少,何况自己作诗了。

    这场作诗大赛本就是这些汉军旗的姑娘们给满八旗贵女们的下马威,出身高贵又怎样,诗墨不通,粗俗无礼,怎比得过汉家女子的以诗词为心,以秋水为姿?

    后面的几位也都是草草说了几句便了事,三个小的更是沉默是金。大家心里都有数,这场大赛的魁首只会在伊千雪和沈宁月之中产生。

    最后,由其他八个人对伊千雪和沈宁月进行投票,票多者胜出。三个小的也算在其中。投票的结果是伊千雪五票,沈宁月三票。伊千雪得到了全部的彩头。

    沈宁月虽然微笑着对伊千雪表示了祝贺,可被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给比下去,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怨气的。直到品花宴结束,沈宁月的神情都有些恍惚。大家也权当没有看到。

    回程的路上,顾清晓把自己蜷成一团窝在索绰罗氏的怀里,享受着索绰罗氏轻柔的抚摸。萨伊堪在另一辆车里。

    “笑儿今天玩得可开心?”索绰罗氏的手在女儿的后背轻轻拍打着。

    “嗯。今天她们还办了个作诗大赛,不过我还小,就没参加。”顾清晓懒懒的哼哼。

    “喔?作诗大赛?如果额娘没记错的话里面最大的也才十二岁吧?她们都会作诗了?”索绰罗氏有些惊讶,这个作诗大赛可是连成年女子也不敢随意举办的啊,一个弄不好,所作的诗词便会被流传出去,如果是佳作的话倒是无事,只会是一桩美谈,但如果作品太差的话,可是会对作诗之人产生不好的影响的。说是从此名声毁了也不为过。

    “只有沈宁月和伊千雪会,其他人都不会。”

    “那些不会的人怎么参加?随口说两句?”

    顾清晓便把刚才的作诗大赛一一说给了索绰罗氏听。索绰罗氏听了后虽然也觉的可笑,但是她还是严肃的告诫了女儿,“那个沈宁月和伊千雪的心机倒是不错,这件事如果流传出去的话有心人只会说满族贵女不学无术,文墨不通,连首像样的诗都拿不出手。幸亏你还小,没有参加。不过,你以后可要多长个心眼儿了,像今天这样明显是别人已经挖好的陷阱可别傻乎乎的跳了进去。”

    “嗯。我知道了,额娘。大姐也作了诗,会有影响吗?”顾清晓仰起头,眨巴了下大眼睛,好奇的望着索绰罗氏。

    “影响肯定是有,不过不会很严重。先不说布尼府会约束管教好当时在场的下人,就算不小心被别人知道了也可以以年纪还小搪塞过去。不过以后你们的学问方面就要更严格的要求了。这次吃了亏也不是没有好处,总算让满洲贵女们看清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满族女儿家对于才学的要求不高,一般只要粗通文墨就行了,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出身和品性。不过,若是能够增加些才情总是好的。”索绰罗氏点了点女儿红扑扑的小脸,“所以啊,你以后也是要会一些的。你现在的启蒙还学的不错,等你七岁了,额娘再给你请个夫子,给你说说吟诗作对的学问。额娘也不求你在文墨方面有多厉害,只要能听懂,自己勉强会一点儿就行了。”

    “好吧。额娘,我会好好学的。”顾清晓将自己埋入索绰罗氏的怀里,闭上眼睛,将思绪慢慢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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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馨饮灵液

    应萨伊堪的请求,富良请来了当地有名的曾秀才来教授萨伊堪的诗词歌赋。顾清晓觉得萨伊堪就像个陀螺,从早到晚一直都忙个不停。要是她的话早就累趴下了。

    因为富良和索绰罗氏一直都认为顾清晓的身子弱,因此对于她的管制放得很松,生怕把她累病了。其实顾清晓的身子早就被她自己用空间里的灵液调理好了。她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瘦弱些。

    每天未时正至申时二刻这段时间是顾清晓雷打不动的午休时段,任何人都不得打扰。顾清晓躺在床上闭目酣睡,灵魂却已经进到空间里看书、修炼。言锦和言惜两个丫鬟守在门外。

    “奴才给大少爷请安。”言惜和言锦见费馨过来,忙给他行礼问安。

    “笑儿还在睡?”现在已经是申时三刻了,往日顾清晓在这个时间点儿早该醒了。

    言惜和言锦都摇摇头,“奴才这就去瞧瞧。”

    “嗯,快去看看。”费馨挥挥手让丫鬟们进了屋。

    两个丫头进来唤顾清晓的时候,顾清晓的灵魂正在空间里看全神贯注的看着一本《草药图集》,感觉到空间外有人轻推自己的身体,顾清晓慢慢的将灵魂归位,睁开了眼睛。

    “二格格,大少爷来了。奴才伺候您起身。”言惜和言锦手脚麻利的给顾清晓穿衣、梳头。

    约两刻钟过后,顾清晓一身粉蓝旗装的出现在费馨面前。

    “小懒猪,今天怎么睡这么久?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费馨将顾清晓拉到自己面前,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大哥,我没有不舒服。”顾清晓拿开费馨的手,“大哥找笑儿有事吗?”

    “嗯。”费馨将桌子上紫红色的木盒子打开,“前两天你不是说很喜欢绿涛吗?绿涛是友人所赠,大哥不能给你,所以我给你另外找了一支。虽然颜色跟花纹和绿涛有些差异,不过质地和音色却是不会差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顾清晓看见铺着红绒布的盒子里卧着一支做工精美的紫褐色的洞箫,上面还系着用紫色丝线编成的络子,她将洞箫轻轻拿起,细细抚摸,淡淡的紫,深深的褐,衬着她粉白的小手煞是好看。

    “是紫竹做的?”顾清晓扭头问费馨。

    费馨点点头,“喜欢吗?”

    “嗯。”顾清晓爱不释手的摸着洞箫,眼里全是笑意,“喜欢。我很喜欢。多谢大哥。”

    顾清晓把洞箫小心翼翼的放进盒子里让言惜收起来。费馨抱起她,把手放在她的头顶蹭了蹭。

    “会把头发弄乱。”顾清晓扭动着,试图躲开费馨作乱的手。

    费馨轻笑两声,“笑儿会忘记大哥吗?如果大哥离开笑儿几年,笑儿还能认出大哥吗?”费馨的声音低低的,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大哥要去哪儿?要去很久吗?”顾清晓不再乱动,大大的眼睛定定的望着费馨。

    “阿玛的任旨已经下来了。是广东省的守巡道员。年底全家就要动身赶往广州了。”费馨低下头看着顾清晓,试图展开一个微笑,可勉强扬起的嘴角并不怎么成功。

    “大哥不和我们一块儿去吗?”

    “大哥要回京。”十六岁的费馨已经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了,库雅拉氏(富良的额娘)为他和本届的落选秀女伊尔根觉罗氏定了亲,于明年年初完婚,婚后也正好可以参加科考。

    “大哥。”顾清晓用自己小小的手努力握住费馨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上,“笑儿不会忘记大哥的。大哥送了笑儿那么多东西,以后只要笑儿看见这些东西就会想起大哥。”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拐弯抹角的提醒大哥多送你些东西。”费馨失笑,轻轻的戳着顾清晓的额角,“小坏蛋。心都钻到钱眼儿里去了。”

    “呵呵——”两个深深的梨涡出现在顾清晓的嘴角,“那为了答谢大哥对笑儿的疼爱,笑儿今天亲自给您泡杯茶,大哥,你等着。”顾清晓让言惜将冷掉的茶盏撤走,从费馨的腿上爬下来,蹦蹦跳跳的进了小厨房。

    厨房里,滚烫的水已经准备好了,装在茶壶里,顾清晓想将所有的人都赶到门外,言惜和言锦坚决不肯离开。

    “二格格,这水很烫,要是把二格格烫伤了奴才难辞其咎。就让奴才来斟水吧,二格格您就负责放茶叶?”言锦见顾清晓要去取水壶,急忙抢先把水壶拿到手上。

    “我都说了要亲自给大哥泡茶的。怎么能让你来斟水。言锦,把水壶拿来。”

    “二格格,奴才求求您了,要是大少爷在这里也不会同意您做这样危险的事情的。”言锦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哎,那好吧。你来斟水。不过,斟完水后你要立刻背过身去,不准看我。”

    “好好。奴才斟完水就转过身去,不看您,不看您。”言锦生怕顾清晓继续胡闹,赶忙答应。

    “言惜也是。”

    “是。奴才也是。”言惜也连忙笑着应道。

    顾清晓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让言锦给茶杯斟上水。

    “快点转过去,不准看我洗茶。”顾清晓端起杯子冲着言惜和言锦说道,两个丫头无奈的对视一眼,同时转身。

    顾清晓将第一遍的茶水倒掉,唤来言锦斟第二次的水。这一次,顾清晓在倒完水后偷偷地将空间里的灵液滴了两滴到茶杯里,混着青青绿绿的茶叶一点也看不出异样。

    “好了,快把水斟上,我给大哥端过去。”见言锦将水斟至三分之二的时候,顾清晓示意她停手。盖上杯盖,顾清晓端着茶杯,龟速般的走出了厨房。

    “大哥,请用。”顾清晓将杯子端到费馨面前,满脸都是等待夸奖的表情。

    费馨笑着揭开盖子,看着杯子里清亮的茶水顿觉神清气爽,忍不住端到唇边,先是深深的嗅了一口茶香,香馨扑鼻,浅啜一口,醇厚味甘,费馨享受的回味着,双眼微眯。

    “怎么样?怎么样?好喝吗,大哥?”顾清晓拉拉费馨的衣摆。

    “嗯。”费馨放下杯子,看了眼满是期待的顾清晓,笑道,“很好喝,是大哥喝到的最好喝的茶。辛苦我们笑儿了。”

    “那喝完,喝完。”顾清晓把茶杯放到费馨手上,催促着。

    费馨端起杯子,果真将茶水一饮而尽。

    顾清晓心里松了口气,抱着费馨的胳膊开心的撒着娇。几天后,她又用同样的办法给富良、索绰罗氏和其他几位兄长都服用了灵液。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了,各位亲亲,今天才更。别生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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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两三年

    六月的时候,费馨启程回京。顾清晓把自己的第一件绣品做成了荷包送给了他。荷包虽然粗糙,上面只有一株丑丑的兰花,可费馨却喜欢的像跟得了个稀世珍宝似的,戴在身上就不肯再取下来。宜里布和佛尔果充两人只有眼红的份儿,缠着顾清晓索要了好几样连影子都还没有的绣品才罢休。

    “笑儿,不可以忘记大哥喔。不然等你回京的时候大哥就不给你好东西了。”费馨抱着顾清晓,亲了亲她还沾着泪水的脸蛋儿。擦干净妹妹脸上的泪水,费馨给父母磕了头,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马车渐渐远去,顾清晓的眼泪却止也止不住。所以说,离别什么的,真的最讨厌了。

    苏沁薇往府里递过几回帖子,不过,除了第一次索绰罗氏让苏沁薇入了府以外,后面几次都被索绰罗氏以顾清晓要上学堂为由给拒绝了。顾清晓也不在意,毕竟,她也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娃玩儿不起来。

    十一月的时候,富良一家子往广州赶去。一大家子人在路上拖拖拉拉的走了七八天才达到目的地。路上,富良还救了个浑身是伤的孩子。一家人才刚安顿下来就传来了皇太后病逝的消息。府里上上下下全部撤下了颜色鲜艳的东西,素净之极,连除夕也没了以往的热闹。

    二月的时候,富良正式升任正四品的广东省守巡道员,索绰罗氏只在府里摆了顿家宴,略微庆贺了一番。

    顾清晓怕冷,很怕冷,所以她很喜欢广州的天气。湿润、暖和。即使在冬天也只会让人觉得温暖,不会有一丝冷意。

    广州的府苑格局与惠州的相似,因此,那些院落的名字都是沿用了惠州的府苑里的院名儿。顾清晓住的院子依然叫沉香阁。

    顾清晓看着笔下已经完成的一副墨梅图,放下画笔,满意的笑笑。

    “二格格这几年的画艺越发的精妙了。奴才看,再过两年就要赶上三少爷了。”语涵见顾清晓停笔,立刻上前用热毛巾给顾清晓净手。

    “我哪儿赶得上三哥,你也不用奉承我,我自己的水平自己清楚着呢。”顾清晓笑笑,又扭头看了一眼自己方才完成的画作,“把画好生收起来,别弄丢了。”

    “是,二格格。”语涵笑着应道,“二格格所有的字画奴才都收着呢。”

    顾清晓用过点心后,见天气晴好,便将窗户微微支起,躺在软榻上拿起一本杂记慢慢看了起来。

    书上提到了东汉时期着名的大贪官梁冀。看到梁冀,顾清晓不禁想起了一年前震惊整个广东省的贪墨案件。同知张羡英因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而被处斩,听说官兵在查抄张羡英的家产时竟然搜出了不下十万两的白银和足足一万两的黄金。张羡英落网后,因他错判的一起冤案也得到了昭雪。原来两年前霍家粮铺的“毒粮”事件是张羡英使人栽赃诬陷的,起因就是霍家不肯同张羡英同流合污秘密囤粮、抬高粮价。张羡英便买通霍家粮铺的一个下人,让下人在粮食里面搁上老鼠药,几天后,中毒事件爆发,矛头直指霍家粮铺。霍家粮铺的家主和族人也因此被冤屈处决,之后,粮铺实际上是被掌握在了张羡英手里。张羡英能贪墨如此之多的钱财,霍家粮铺“功不可没”。而揭露张羡英罪行、为“霍家粮铺”平冤的人正是富良,这是富良来广州办的第一件大案,也是此案奠定了富良在当地百姓心中公正廉洁的良好形象。

    活生生的几十条人命就因为贪婪之人的贪妄之心被糟蹋了。顾清晓放下书,深深吸了口气,还好富良不缺银子。

    “二格格,曹姨娘来看您了。”语幽进来禀报道。

    “请她在外面等一会儿。语幽去端些茶点过来。语涵过来给我整理下。”曹姨娘闺名叫曹湘儿,是一年前富良新纳的小妾。

    顾清晓出来的时候见曹湘儿正端起茶杯,秀秀气气的喝了口茶。十七八的模样,柳黛眉,杏核眼,皮肤白皙,左颊边一个浅浅的酒窝,一身冰雪蓝的旗装显得整个人更加秀气甜美。

    “二格格,婢妾打扰了。”曹湘儿起身对顾清晓福了福身子。

    “坐吧。可是有什么事情?”顾清晓也坐下来,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浅啜了一口清茶。

    “二格格上次不是夸赞婢妾的扇面绣的好看么?婢妾见二格格喜欢,就给二格格也绣了一副,您看看是否还合意?”曹湘儿取出已经做成成品的团扇放到顾清晓面前。

    团扇的形状为腰圆形,扇柄用湘妃竹制成,扇面一面绣的是盛开的芙蓉花,一面是蜻蜓点水立荷图。正是柄精巧十足的双面绣团扇。

    “扇子很漂亮。我很喜欢。”顾清晓笑着将团扇手下,“我记得我还有盒没用过的‘洛水坊’的胭脂,语幽,你去取来给曹姨娘。”见语幽去取胭脂后,顾清晓又转头对曹姨娘说道,“是上次阿玛带我出府时买的,你别嫌弃。”

    “二格格说哪儿的话。婢妾喜欢还来不及呢。多谢二格格。”曹湘儿一脸欣喜的对顾清晓道谢。“洛水坊”可是广东省最好的胭脂坊,里面一盒普通的胭脂都要五两银子,而以富良对顾清晓的宠爱,恐怕买的都是最好的。

    曹湘儿离开后,语幽不屑的瘪瘪嘴,“真是的,送一把破扇子来就要走二格格一盒上等的胭脂,她肯定在心里偷笑呢。”

    “语幽,你在我身边也有五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要有个数。像这种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被旁人听到了,把你发买了也是不为过的。祸从口出,你要记住。”顾清晓看都没看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语幽一眼,削葱般的手指捻起一块荷花糕送到嘴里轻轻咬了一口。

    “奴才知错,求主子原谅。”语幽“碰碰”的把头磕在地上,“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顾清晓轻叹了口气,“起吧。以后再犯,就把你撵出府。”挥挥手让语幽下去整理下自己。

    这时言惜进来了。

    “东西都送到了吗?”顾清晓前几天嘴馋,自己捣鼓出了双皮奶,今天她让厨房多做了些吩咐言惜和言锦给父母和几位兄长都送了份过去。

    “送到了。只有三少爷有事外出了,不在府里。老爷、夫人和少爷们都夸二格格奇思妙想呢。特别是五少爷,直呼吃得不过瘾,还想再吃一碗。”言惜笑着回道。

    佛尔果充这些年越发的贪嘴了,不过庆幸的是他的体型没有一直往横向发展。现在虽然看起来还有些圆嘟嘟的,可就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佛尔果充的身高和体重都是十分正常的。

    顾清晓笑了笑,让语涵把绣绷儿给她取来,上面是一副只绣了不到一半的牡丹图。她的女红不算鼎好,不过在同龄人之中却是不错的。刚绣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见语涵进屋通报,“二格格,秦鹤在外面求见。”

    顾清晓放下手里的绣活儿,让语涵先将屏风架了起来。

    “让他进来吧。”

    顾清晓端坐在屏风后,看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缓缓走了过来,在距屏风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秦鹤见过二格格。”来人正是秦鹤,现在宜里布的陪读,两年前富良在来广州的路上救下的孩子。

    “嗯。坐吧。三哥可是有事要你告知我?”

    秦鹤对着顾清晓躬身行礼后坐了下来,“三少爷对二格格送过去的奶羹赞不绝口,说如果以后每天都能喝到就好了。”秦鹤的声音还有着少年的清亮稚嫩,可是顾清晓每一次见他的时候都会觉得他深沉的不像个孩子。顾清晓还记得那个躺在床上破败不堪的小男孩儿,大夫已经宣布他没救了的时候,他眼角滑落的泪滴。那滴泪,让她想起了卓航,男孩的表情竟然和卓航在亲吻她墓碑上的照片时的神情一模一样。绝望、认命还有深深的不甘与悔恨。所以,她偷偷的给他服用了一滴灵液。她不希望他死。之后,她再没有去看望过那个小男孩,她只知道那个孩子活下来了。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秦鹤。

    “这是三少爷命属下给二格格送来的画集。三少爷说,如果二格格喜欢,他以后再多寻些给二格格。”秦鹤将三本画集放在桌子上,言惜上前将画集取走交给了顾清晓。

    顾清晓略略翻看了一下,都是些花鸟虫鱼之类的景物画。

    “告诉三哥这几本足够我看一阵子的了,不用再特意麻烦了。替我多谢三哥。”

    “是。属下这就告退了。”

    “等一下。”顾清晓叫住秦鹤,对言惜说道,“去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奶羹,给秦鹤再装上两碗带回去。”

    不一会儿,言惜就提着食盒回来了。

    “里面的奶羹一碗给三哥,一碗你自己尝尝。好了,退下吧。”秦鹤并非府里的下人,顾清晓也疑惑为何富良和宜里布都对他特别的看重,因此,对于秦鹤,她总是多一分客气。

    秦鹤提着食盒出了沉香阁,少年清俊的脸庞泛着醉人的笑意,一双星目灼灼的盯着手里的食盒,低垂的头掩下了深深的痴迷。

    他还记得自己就要死去的那个夜晚,有一个女孩偷偷的救了他。也许女孩以为自己昏迷了不可能知道她的存在。可是,他还是记住了。通过那一缕淡淡的馨香。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的我,只能不停的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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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两三年

    六月的时候,费馨启程回京。顾清晓把自己的第一件绣品做成了荷包送给了他。荷包虽然粗糙,上面只有一株丑丑的兰花,可费馨却喜欢的像跟得了个稀世珍宝似的,戴在身上就不肯再取下来。宜里布和佛尔果充两人只有眼红的份儿,缠着顾清晓索要了好几样连影子都还没有的绣品才罢休。

    “笑儿,不可以忘记大哥喔。不然等你回京的时候大哥就不给你好东西了。”费馨抱着顾清晓,亲了亲她还沾着泪水的脸蛋儿。擦干净妹妹脸上的泪水,费馨给父母磕了头,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马车渐渐远去,顾清晓的眼泪却止也止不住。所以说,离别什么的,真的最讨厌了。

    苏沁薇往府里递过几回帖子,不过,除了第一次索绰罗氏让苏沁薇入了府以外,后面几次都被索绰罗氏以顾清晓要上学堂为由给拒绝了。顾清晓也不在意,毕竟,她也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娃玩儿不起来。

    十一月的时候,富良一家子往广州赶去。一大家子人在路上拖拖拉拉的走了七八天才达到目的地。路上,富良还救了个浑身是伤的孩子。一家人才刚安顿下来就传来了皇太后病逝的消息。府里上上下下全部撤下了颜色鲜艳的东西,素净之极,连除夕也没了以往的热闹。

    二月的时候,富良正式升任正四品的广东省守巡道员,索绰罗氏只在府里摆了顿家宴,略微庆贺了一番。

    顾清晓怕冷,很怕冷,所以她很喜欢广州的天气。湿润、暖和。即使在冬天也只会让人觉得温暖,不会有一丝冷意。

    广州的府苑格局与惠州的相似,因此,那些院落的名字都是沿用了惠州的府苑里的院名儿。顾清晓住的院子依然叫沉香阁。

    顾清晓看着笔下已经完成的一副墨梅图,放下画笔,满意的笑笑。

    “二格格这几年的画艺越发的精妙了。奴才看,再过两年就要赶上三少爷了。”语涵见顾清晓停笔,立刻上前用热毛巾给顾清晓净手。

    “我哪儿赶得上三哥,你也不用奉承我,我自己的水平自己清楚着呢。”顾清晓笑笑,又扭头看了一眼自己方才完成的画作,“把画好生收起来,别弄丢了。”

    “是,二格格。”语涵笑着应道,“二格格所有的字画奴才都收着呢。”

    顾清晓用过点心后,见天气晴好,便将窗户微微支起,躺在软榻上拿起一本杂记慢慢看了起来。

    书上提到了东汉时期着名的大贪官梁冀。看到梁冀,顾清晓不禁想起了一年前震惊整个广东省的贪墨案件。同知张羡英因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而被处斩,听说官兵在查抄张羡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