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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神的莲花第33部分阅读

      冥神的莲花 作者:rouwenwu

    达公公有空,我便请王公公带我参观王府。民女告退。”

    “晓莲,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夫妻二人有今日,也有你不少的功劳,游王府是何日都可,今日便留下,我命人传膳,你与我夫妻二人对饮一番吧。”夏月凌说得滴水不漏。

    我就知这厮不会轻易放过我,死活要我在这里看他表演恩爱。

    “是啊,蓝小姐来王府,云珠还未尽地主之谊。说起来,也是云珠礼数不周。还请蓝小姐赏脸。”云珠也附和着。

    这种夫妻一唱一和的语调竟让我心里有了几丝莫名的难过。一时间忘记了反驳。

    便听得夏月凌笑道:“还是爱妃面子大,蓝小姐都不再反对。”

    然后夏月凌便从我身边绕过,走到门边喊道:“王福达,赶快传膳,我与王妃要答谢晓莲小姐的救命之恩。”

    “是。王爷。”王福达应了声。我却还愣在原地。

    “蓝小姐,这边请。”夏月凌做了个请的手势,还不忘招手让云珠过来。云珠一脸顺从地走过来,夏月凌轻搂着她的腰,云珠脸上顿时浮起两片红晕,娇嗔一声:“王爷。”

    “爱妃害羞了,蓝小姐非外人。是吧?”夏月凌笑着说,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不知如何反应,只得耸耸肩,露出一个不知所云的笑容。自己也觉得尴尬,便径直走出门。我这才知道,那几日因夏月凌重病,所以饭菜都是送到住的地方去的。而平日用膳却是在这院子的东厢房里。

    一行三人往东厢房去,夏月凌搂着云珠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便有伤感涌起。夏月凌他不知,这种场景对我来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一种梦魇。像歌里唱的那般:电影越圆满,越觉得伤感。是的,别人的结局越是花好月圆,便越衬托出自己的形只影单。

    天空非常蓝,雪花还在飘,回廊边横斜的各色梅花,前面偎依的人。其境过美,却也过清。慢慢的,便有泪在心底蔓延,沉积在眼底。

    陡然,风一吹,我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却听得夏月凌说了句:“爱妃,最近天越发凉了,你竟穿得如此单薄,以后本王若再见到,必定要罚你了。”说完,他解开大氅替云珠披上。

    云珠慌忙要谢恩,他却是将她一搂,笑道:“夫妻之间,何必多礼。”

    泪,陡然退却,眼里一片清明。我咬了咬嘴唇,心便凉下去。前一刻,这个男人还缠绵悱恻地吻我,仿若我是世间他唯一的珍宝。这刻,却是如此这般。

    不过,看人家,总是一对璧人。门当户对,又名正言顺。我不自觉伸手去抚摸回廊边的腊梅,细小的黄|色花朵,乱七八糟的,便想起夏康峻,又想起苏轩奕。他们断然不会让我如此这般的吧。

    “蓝小姐,快些进来,这外面怪冷的。”云珠喊道。

    我这才发现已不知不觉走到了东厢了。走到门口,一青衣小婢捧来暖和的毛皮拖鞋。这倒是跟“雪国暖景”后院是一样的。

    我换上鞋子,走进屋内,倒是暖和不少。看来这屋子与夏月凌那寝室不同,定是有暖气了。

    东厢有一张朱漆的矮脚八仙桌,桌子漆得很亮,放在一张木榻上,木榻上放着些软垫。夏月凌斜倚在主位上,云珠很淑仪地跪坐在次位。

    “请坐。”夏月凌一招手,指给我另一边的次位。

    “谢王爷赐座。”我也不客气,大步上前,却在他对面的客位坐下。

    “咦?蓝小姐讨厌本王?”夏月凌换了个姿势半躺着,笑语盈盈。

    “岂敢,民女自是对王爷的景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也学星爷,恶心一把。

    夏月凌哈哈大笑,云珠也是配合地笑道:“王爷,蓝小姐口才真是好。”

    我也很配合地笑着,说着“哪里,哪里”,心里却荒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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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部夏月篇 第五十一章 食之无味东厢房 字数:4955

    福达带着几个家丁捧着食盒在厢房门口垂手站立,厢))|青衣小婢接过食盒,将食物摆上矮脚八仙桌,接着摆上银碗筷白玉杯,然后放上了春城林家进献的小米酒一壶,最后竟又搬来一小木桶的白米饭。

    做完这些一切,王福达示意家丁退出院子,青衣小婢退出东厢,自己也很识趣地垂首说道:“王爷,老奴在外面伺候。”说着,他也退到了东厢之外。

    “蓝小姐,不知对这些菜式可满意?”夏月凌笑着问。

    “满意。”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心与眼都落到那一小木桶白米饭上了。口水和眼泪都快掉下来。

    来到这个时空转眼也是一个多月,大多数时间都是吃黄米饭。本来到夏月凌的王府该是吃白米饭了,又恰巧这厮命悬一线,忙着救他,我也没有什么胃口,连喝水上厕所都忘记了,更别说吃饭。

    现在蓦然见到白米饭,而且还是一桶啊,我真的不介意别人说我是饭桶,真的。

    “看蓝小姐如此敷衍,是对本王府的膳食不满啊。”夏月凌朗声说,便喊:“王福达。”

    “我没有啊,真的很好了。”我急忙说。这才抬头看夏月凌,这家伙没笑,正襟危坐在榻上,一脸严肃,好像真的是王府下人怠慢了客人。

    王福达“嗖”地出现在门口,站在门口,弯腰询问:“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

    “这厨房是不是该统统拉出去斩了?做这等膳食。”他一脸严肃地说,又笑吟吟地看着云珠问道:“不知爱妃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么?一并告诉王福达,让厨房另做。”

    王福达一脸震惊,云珠一脸的受宠若惊,慌忙就要站起身施礼,夏月凌却是一抓住云珠的手,无限爱怜地说:“爱妃,夫妻之间,你何须如此多礼,让本王觉得好生生疏。”

    云珠瞳波盈盈。怕是感激得不行。大约是要张口说些感激流涕地话。这情意若是真地。便是甜得太腻人;若是假地。便真地让人作呕。

    我横竖是看不下去。便趁机对王福达说:“烦劳王公公了。这饭菜晓莲甚是满意。只是想若再加个暖汤便好。

    麻烦你告诉红一声。让她去厨房烧个暖疏清汤。”其实对于夏月国地饮食。我最不习惯地便是没有白米饭。其次便是饭桌上都不会有汤。

    “老奴记下了。王爷您看?”王福达询问夏月凌。

    “小姐是贵客。吩咐便是。本王不需特别吩咐。王妃要加地菜式。你记记去做便是。”夏月凌忙着柔情款款地望着云珠。在那边眉目传情。便看也没有看王福达一眼。

    “王爷。这已甚是丰盛。何况我天商处于艰难时刻。定是一切节俭。臣妾觉得这些已经很丰盛了。”云珠一番言论。甚是贤良淑德。夏月凌又是一番赞美。

    我心里陡然很不舒服。云珠这番得体的说辞,若放在后宫,必定是母仪天下。而我刚要求找红去做的暖疏清汤便与杨玉环跑死马匹得来的那几颗荔枝有得一拼了。

    心里郁闷,便不说话,也懒得去看夏月凌和云珠。便四处打量这东厢,虽说主要是用饭,却要比我们现代的客厅辉煌复杂得多。这用饭之所便是东厢的正屋,而穿过绣着映日荷花图的屏风该是饮茶弈棋之所,之前听闻夏月凌的书房也是在这东厢,就是不知从那一道门进入的。

    “蓝小姐今日似乎很少言语,不知本王有何照顾不周?”夏月凌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已从主位换到了另一次位,左手支在八仙桌上,笑盈盈地看着我。

    “王爷说笑了。民女乃一介乡野鄙人,第一次进王府这样气派的宅子,好奇难免。而今第一次在这样暖和亮堂的地方与王爷同席用饭,心里自然万分紧张,万分惊喜。”我慌忙低头,装作礼貌有佳的模样说道。

    “哦?蓝小姐莫不是说惊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夏月凌调侃着,还没等我反应,已然哈哈笑着回到主位,云珠也在次位微微笑。

    “王爷取笑。”我讪讪地笑笑。

    夏月凌却不说话,拉过银碗、拿起勺子便替我打饭。

    “王爷这万万使不得,会折煞民女的。”我慌忙去阻止,心里却无比朗朗乾坤:你这厮要装,本小姐就给你装的机会。也是,像你这样的大少爷,什么时候给别人打过饭?

    我的阻止当然没有任何效用,于是故作惊恐状。

    “王爷,这等事,就让云珠来吧。”云珠也慌忙起身,要抢过勺和碗。

    夏月凌却是一侧身躲过,说道:“今日二位,都是本王的恩人。一个闯冥府甘愿受神罚救本王性命;一个为本王,不惜与家族四大长老反目,与父母决裂,带云家军助本王葫芦谷取胜。今日,便允许本王为二位服务吧。”

    他这次没有笑,严肃而认真,目光澄澈,这竟让我不觉是演戏。我心顿时柔软,却又马上刺痛。这情意不是装的,那他对云珠便还是有些情分。

    一想到到他对云珠还有些情分,我心里顿时堵得难受。我对他终究不是独一无二。落寞、孤独、难过颓然升起。面上便少了刚才看戏的那份超脱,默默地接过他为我打的饭,那凉凉的银碗上,不知是他手指的温度还是饭的热度,有几丝暖,暖进心,便也化作了泪。

    我感到眼眶盈盈,便埋头拼命扒饭,白米饭的香甜,泛空的胃被陡然填满,泪便自然退却。这是我的方式,想哭的时候就拼命地吃东西。

    “蓝小姐,你可慢点吃。”夏月凌边给云珠夹菜边漫不经心地说。

    “多谢王爷关心。”我小声说,泪便又有倾泻的迹象。我心里不停咒骂自己:他不是夏康峻,也不是苏轩奕,他不过是一个觊觎着王位、只懂占有、不懂真情的城府颇深的王爷。自己要如此傻,要被他左右情绪?

    “咦?蓝小姐今日是怎了?”夏月凌故意问。作为礼貌,我该略抬起头,笑一笑,然后说一些诸如“多谢王爷关心”的话,然后再低头吃饭。但此刻,我不能抬头,一抬头,或许泪就可能倾泻,于是便没回答,手

    着碗里的饭。

    “王爷,暖疏清汤来了。”王福达喊道。说实话,我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喜欢王福达,甚至想去拥抱一下王福达。

    随即,一个青衣小婢从里间走出,呈上热腾腾的暖疏清汤,又取来银质的汤碗。

    “王爷,这汤色泽清澈,香味扑鼻,热气腾腾,果然是别致。”云珠笑着赞叹,便已不动声色地拿起汤勺为我盛汤。

    我略略一惊,这女人做得不动声色,亦不是简单之辈。本想来一番假意的推脱,但觉得累,便索性任由她盛汤,接过时,略一说谢谢便罢了。

    “哦?爱妃若喜欢这些汤,可叫红那丫头教教厨房,以后蓝小姐离开王府,王妃想喝,便可叫厨房做了。”夏月凌兀自喝了一口,赞道:“果然好汤,今日蓝小姐可是让本王尝鲜了。”

    离开王府?离开他?虽然早知跟他是没有未来可言,也早已和师兄说好等他好了,便离开王府,去寻找解咒天商的方法。然后,便回到我的时空,去过平淡生活。但此刻,由他说出我离开王府,心里还是难过无比。

    这感觉,像是被他毫不留情地遗弃一般。或许以前跟我一起才是假象?我终究是一颗棋子?

    边想边喝汤,不自觉喝了一大口,滚烫的汤顿时像烧红的木炭,舌头、口腔黏膜都像烫熟了般,猛地惊呼“啊。”

    我看到夏月凌的筷子一抖,只轻微一抖,却准确无误地夹起一颗圆溜溜的干果送往嘴里,边嚼边问:“蓝小姐怎了?”

    他果然不怎么关心我了,眼泪陡然唰唰地流下,边流边撩起袖子擦,然后抱歉地笑着说:“民女失礼了,这烫着真不是盖的,真是烫得人眼泪汪汪了。”

    “王公公,快去把陈大夫找来吧。”云珠喊道,我一把抓着她,摇摇头说:“让王妃担心,民女不碍事,以前也经常烫着,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云珠看了看夏月凌,夏月凌一脸平静地端着杯子品酌着米酒。又是看不喜怒哀乐的模样。

    “爱妃,既然小姐说了不必请大夫就不用了。王福达你退下吧。”夏月凌对门口的王福达说。

    “真的不需要?”王福达再次确认,但那目光却是投向我。我心里一暖,对他笑:“多谢谢王公公,民女真的不打紧。”

    “那老奴告退。”王福达看了看我,擦了擦额上的汗,悻悻而退。我有些纳闷,王福达那个擦汗的动作真是网络表情的经典啊,难道此刻有什么事让他吓成这样吗?

    “蓝小姐,本王本想请你细细品尝着天商第一美酒,春城林家的小米酒,却不料你烫了嘴,断然是不能用酒了。真是可惜了。”他自斟自酌着。

    我讪讪地笑说:“这倒可惜了。”一时间,整个东厢鸦雀无声。三个人也不说话。

    虽然之前对米饭和米酒甚是垂涎,但情绪上有了疙瘩,便食不甘味。于是草地吃了点便推说累了,要回去休息。以期逃开夏月凌。

    “哦。蓝小姐留步,本王和王妃还有些事情须与蓝小姐说。”他也索性丢下杯盏,吩咐人收了残羹剩菜。

    站起身,温柔地牵起云珠对我说了请,便兀自绕过那绣着“映日荷花”的屏风到里间去。

    “真自大。”我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地咒骂。这才站起来,脚麻得不行,这古人用矮桌,跪坐榻上用餐可真不人道。

    自己一人在那里拍麻木的脚。心里无端就生出烦躁:这天商被诅咒关我什么事?就因为我是莲月转世?再说了那诅咒是不是莲月下的都打问号呢。况且前尘便已在死的那刻化尘土了,我蓝晓莲的人生应该是从我出生在青安县开始。我本该结婚生子,过着美满生活,我在这里来瞎掺和什么?还为这个该诅咒该拉出去暴打的男人莫名烦躁。

    “蓝小姐,你怎么还不进来?”夏月凌从屏风里绕出来,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哼,这男人明知故问,着实可恶。我怒火更旺,没好气地看着他:“没看见吗?脚麻?”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绕过屏风,穿进去,果然是雅致的品茶之所。

    我在客人榻坐下,一个青衣小婢端了一杯碧绿的热茶放在我面前的矮几上。夏月凌则慵懒地躺坐在主人榻上,云珠则是坐在他旁边的次席榻上,一副夫唱妇随的恩爱样。

    实在是有点刺眼,我猛地端起杯喝了一口,竟是奇苦无比。我想若不是我之前烫伤了嘴,想必会更苦。这是什么茶?

    “小姐这般牛饮,怎对得起我天商第一茶碧莲。”夏月凌笑意醇厚,坐正了身子,示意煮茶的青衣小婢退下,他站起身,白袍轻扬,修长瘦削的十指从宽袍袖间伸出,轻拈瓷壶,娴熟地煮茶,然后将煮好的茶分给我和云珠。

    从我的角度恰巧能看到他的侧脸,他专注地煮茶,竟让我想起那些高层楼里西装革履的沉默男子,有着明亮的眼睛,却会在周末认真地做一把木椅子。这样的男子才真正地风流无边,懂事业,也懂生活。

    “请。这是天商四大茶叶中的碧水,香在淡雅,贵在清澈。”夏月凌再次捧上白瓷杯,那修长的手指甚是好看,我微微失神。

    “请。”他再次出声提醒,我这才恢复,笑道:“多谢王爷,民女实在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不知王爷还有何事吩咐。”

    “呵呵,本王爱茶如命,一见到茶倒是忘了。”他笑道,放下杯子,牵起云珠,走到我面前,深深鞠躬说道:“本王与王妃承蒙蓝小姐搭救,才有了今日。对于过去利用小姐的种种,屡屡给小姐惹来杀身之祸,甚至引来本王兄长们的马蚤扰,本王在此深表歉意。”

    我愣在那里,之前我猜测他利用我,心里却还是侥幸地认为:他就算利用我,也是有这些许情意在的。如今他却是以一种负荆请罪的姿态说出来。将心底那一点点侍凭的侥幸通通击碎,不留一丝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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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部夏月篇 第五十二章 雪夜的动情拥抱 字数:4900

    再次失了礼,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女。多么美丽7么刺目的画面。

    也对,人家双十年华的天商王朝第一美男子,聪敏高贵的王爷,而我不过是一个28岁高龄的来自21世纪的稍有姿色的剩女。灰姑娘与王子的爱情本来也只在童话里发生的。

    “请蓝小姐原谅。”夏月凌再次说,充满了歉意。

    “没有怪过任何人,何来原谅一说?即是我蓝晓莲的朋友,我岂会袖手旁观?”我微笑着,手指甲狠命地掐进掌心,拼命地稳住身形。此刻,我无比感谢古装的宽袖挡住我心碎的狼狈。

    “那本王多谢蓝小姐。”他盈盈一拜,云珠也是跟着盈盈一拜。

    “没什么事,民女想去休息了。”我站起来,没等他答话,便往外走。

    “蓝小姐,从这里走出去后,你便还是郁小姐,毕竟姓蓝会给你带来莫大的危险。还请蓝小姐千万别说自己姓蓝。”云珠说道。

    “多谢王妃提点。郁晓莲在此谢过王妃。”我头也不回,怕一回头便会失却了理智,跳过去抓着夏月凌问他以前说的那些话真的都是虚幻,都是利用吗?

    “还是爱妃考虑周到。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去准备一下,今晚,本王好好补偿你。我送郁小姐回去。”夏月凌暧昧地对着云珠一笑。

    “是。”云珠低头,一声娇羞的回答,便率先退出了厢房。

    我却陡然怔在原地,挪不动步子。今晚,他要召云珠侍寝。那日,他召雪姬侍寝,终究未成功,我还为他是利用雪姬刺激我而暗自高兴了一阵。今日,他这般语气,便怕是真的了。想到他和云珠欢爱的情景,我浑身渐渐凉,凉到心都死了一般。

    “郁小姐。本王送你回去吧。”夏月凌笑语盈盈。一甩衣袖。

    “不劳王爷。”我竭力不让自己地声音发抖。脚步踉跄。逃一般地出了东厢。发现天色已墨黑。天上没有一颗星星。亦没有月。只有院子里满院地雪。

    夜是最好地掩护。我地泪便倾泻而下。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便快步往前走。

    不料回廊地拐角处有个人提着红纱灯笼立在那边。我跑得急。差点就撞了上去。

    他一闪身。一把拉住我。小声说:“孩子。别乱了方寸。”

    定神一看。竟是王福达。这一声“孩子”让我地泪汹涌。这样地称呼已有多久没有过?我想起过世地外公、爷爷。他们也是这般叫我。可如今我却在一个感情比纸薄。充满尔虞我诈地地方。

    “相信我这把老骨头不?若相信,便记得那日我对你说的话。”王福达小声说。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他自然是想夏月凌好,但他也必然不知夏月凌已亲自承认了利用了我。看着他期盼的语气,我却不忍心说出真相,便只得擦了擦泪,咬了牙说道:“晓莲自然信任王公公。

    初见王公公便觉很像我外公。”

    “那就好,晓莲。能当老奴是亲人。便记得事事莫乱了方寸。看你,这天寒地冻的,你连斗篷也不披。”王福达语气里略带责备,转身便要去拿斗篷。

    我心里有了暖意,便拉住他,说:“这天寒地冻的,我们走快些就是,不必再折返。再说您也知天寒地冻,找个小厮伺候便是,何须在这里站着。你看这雪下得紧。”

    “郁小姐,你的斗篷。”夏月凌突然出声,竟拿着我的斗篷走过来,很自然地替我披上。

    我愣在那里。却听得王福达躬身道:“王爷,老奴这就送郁小姐回客房休息。”

    “好,你前面掌灯,我也送送郁小姐。”夏月凌也不管我,便兀自开始走,我也只得跟上。

    夏月凌披着大氅,背挺得很直,走在前面。那背影映着回廊上昏暗的灯光,显出凄清孤单来。我心里忍不住有心疼,像日光下的湖水荡起的那种涟漪,又仿若是锋利的刀在心上细细地划着,划得不深,却足以让自己疼痛得不行。这种心疼仿若由来已久,似乎在沉睡的某个记忆力,我便总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便是有着今日这般遗世独立的凄清。

    “怎么了?”他陡然地停住脚步转身,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只怪这灯光太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他在专注看我。

    我慌忙埋头,加紧几步,说:“没什么。”

    “对不起。”擦身而过的刹那,我听见细若蚊蝇的声音,没有虚假,甚至无限的诚挚,甚至还有着深重的哀伤。

    这三个字如洁白的闪电划过我的头脑。这三个字之于这个男人是多么不可想象的。

    他终究对我说出了。便是再多恩怨,再多纠葛,也是可放下了。

    只是这三字代表什么?我不敢想,也不想去想,只得笑笑说:“王爷忘了,刚才在东厢品茶时,已经说过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的。”他陡然拉住了我,我本能一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

    罢了,也许这是我与他相处的最后一晚了。以后,人家便算是真正的有妇之夫了。想到此,我也不挣扎,便任由他拉着。

    “晓莲!”半晌,他轻呼我的名字,欲说什么,最终却还是轻轻放开了手。

    是的,他放开了我的手,那便表示不再有纠缠了。心已感觉不到痛,此刻只像是将死之人,巴不得赶快了断。

    于是对还伫立着的夏月凌说:“王爷,民女由王公公引回客房便是,便就不劳烦你了。”说完,便大步往前走,示意王福达加快脚步。

    突然,他从身后猛然抱住我。所有的严寒都被他挡在身外。那温暖的怀抱,日光青草的洁净气息陡然保卫了我。

    我没有挣扎。只听得夏月凌吩咐道:“王公公你且到院门外守着,没有本王同意,别让任何人进来。”

    王福达得命令离去。便只剩下我与他在这回廊里以这样绝望的姿势拥抱着。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如同一个无助

    抱着唯一的玩具熊。

    好半晌,我慢慢地离开他的怀抱,转身抱住他,轻拍他说:“不必自责。若说你有利用我之嫌,我便也有利用你的。我做那些也不全是为你,只因你与我未婚夫长相颇似。今日之后,我便也还是你的蕊珠姑姑,你可还是我的凌儿?”

    是的,该是分清梦境与现实的时候了,毕竟他是夏月凌,并非夏康峻。虽然,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甚至还是同一个冥神郁磊劈分而出的人。或许我对他的感情只是对夏康峻的怀念吧。

    “是么?”他仓惶的笑散落在凄清的夜里。他颓然地放开我,轻笑道:“蕊珠姑姑。”

    那语调和那一声轻笑为何如此刺痛我,痛得我无法呼吸。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凌儿今夜之后便与往日不同了。姑姑虽大你8,定然也要避男女之嫌。像今夜这般相处便不会再有。今夜,姑姑便有几件事情与凌儿说。”

    想到今夜他们的缠绵,之后的日子,都是那云珠在他身旁相伴左右。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去。他并没有说话,整个人靠着廊柱,隐没在夜色里。我甚至能想象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总是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喜怒哀乐的。仿若他的灵魂已经神游了。

    我定了定神,施了结界将我与他罩住,便将我所知全部对他说:“凌儿,时间紧迫,姑姑这第一件事,便是告诉你:那日苏轩奕从你体内苏醒,曾有刺客过来,竟是商羽国皇庭死士,据那死士头目苏慕讲,是商羽国皇帝借他们给十三王爷的,所以这第一件事便是希望你提防你十三哥;第二件事,这批死士,想必你在你十哥、九哥谋反的翠烟楼前也见过,我却还在云居见过,所以这第二件事,姑姑便冒着挑拨你夫妻关系的大罪,大胆提醒你注意你的王妃的动向;这第三件事,你八哥夏月褆毕竟未死,救走他的是魔界八大长老的血魔月阳,再加上情魔的孪生妹妹红药的出现,这魔界的两大长老,我也曾与他们交过手,甚至厉害,你要加倍小心;这第四件事,便是你三哥夏月枫,我第一次来到天商,便是先见到他,一见到此人,总让人觉得心神不宁,他外在虽不争,却也正是在争,此人之阴险,恐怕你屡屡犯险也少不了他使坏,所以相比较,太子反倒不足为惧。”

    我一口说完,仿若遗言。这些事情哪怕他早已料到,或凭他的才智,早已进行了周密部署。但我还是要说,我怕我不说,倘若有朝一日,我会后悔莫及。

    “多谢蕊珠姑姑提醒。”好半晌,他才开口,语调没有波澜。

    蕊珠姑姑四个字刺痛我。我呆了一下,又嘲笑自己的意乱情迷。

    看结界外,雪下得紧,王福达还在门口。恐怕夏月凌从突遭变故以来,除了王福达以及模糊印象里的蕊珠,便没有别人了给予他关怀了吧。或许他在心中也是将王福达看作家人,要不然怎么会什么机密的事情都不曾瞒着王福达。只是他不懂得如何去珍惜这样的感情,也没有学过去肆意地表达感情。

    他其实是那样孤独,只是他不爱我,我注定了的身份便是蕊珠姑姑。是啊,蕊珠姑姑,那就要尽尽当姑姑的职责吧。

    “凌儿,姑姑问你,你当真要那个位置?你可想好那是天下间最孤独的位置。”我以前也曾问过,那时他说要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其实,我多想他能真正放开,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纵情山水,或者举案齐眉,肆意地哭与笑,而非这样喜怒都习惯隐藏。

    “是,非要不可。”他缓缓地说。

    我已不能说什么。我看了看隐没在黑夜中的轮廓,心里却暗暗决定:夏月凌,若你非要这天下,我便给你一个太平盛世,给你一个风调雨顺。

    “晓莲,记得我说过的话。还有,不要随便涉险。”他突然俯身过来狠狠拥抱我,旋即又放开,手一挥,结界便消失了。

    我只感觉他的话让我一颤,浑身一暖,还没反应过来,却听他已用清朗的嗓音问道:“郁小姐,也是文人雅士,我这院落多年未曾有合适之名称,不知郁小姐可否为本王想想。”

    我还没开口,便见王福达已经进得院落来。这王福达果然是人精,一听夏月凌的声音便知形势。

    “王爷,老奴送郁小姐回去,您跟王妃早点就寝。”王福达刚说完。便听得院子外,有丫鬟轻声问:“王妃娘娘已准备好,请问可否进的院来。”

    “是爱妃,赶快进来。”夏月凌快步走到院门口,抱起在软轿上的云珠便走进来,云珠娇羞地将头埋在夏月凌的胸口。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他便对我一笑:“郁小姐倒是帮本王想想这许多院落的名称。今夜本王便不送了,王福达赶快送郁小姐回去休息。”他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云珠进了房间。

    门砰地关上,觉得那声不大的响动敲得心都碎了。

    王福达过来轻轻扯扯我的衣角,小声说:“晓莲回去休息吧,凡事别太执着。”

    我正想说什么,只见云珠的丫鬟们一律粉红色装束,提着红纱灯鱼贯而入,几个丫鬟还捧着器皿帕子。众丫鬟在纜|乳|芟抡径āo氡厥堑茸盘婺侵髯忧逑椿栋奂0伞?br /

    这地方太让人窝火,太让人伤心。我恨不得马上逃离,于是拉起王福达快步向前走。

    “今夜,这雪下得紧。好多年没有这么大的雪了。”王福达突然自语道,然后停住脚步问:“孩子,真的没事么?”

    “怎会有事,公公自是不知,我对王爷皆因他与我那过世的未婚夫颇为相似。再者,我大他8,却也算是长辈一类,好歹,他也会叫我一声姑姑。”我的笑没入风雪里。

    “那就好。”王福达说,最后一声叹息也隐没在天商一千年来最大的风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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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章夏月篇 第五十三章 如此漫长的雪夜 字数:6457

    ,寂静无声。吱呀地推开门,昏黄的灯光下,红)]打盹。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不料她还是醒了,惊喜地说:“小姐,你回来了,伤好了吧?我们想去看你的,王爷就是不准,还叫吴胜他们摆阵困我们在这里。”

    我点点头说没事。

    看只红一人,便问:“其余人呢?”

    “我让他们去休息了。这阵子大家都累了。”红说着,便从桌上拿起一碗仿若蜂蜜的东西递过来,“这是王爷刚入夜那会儿差王福达送来的,说是小姐喝汤烫着了。小姐,不碍事吧?”

    我摇摇头,接过碗,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冰凉凉的,嘴里那种灼烧的疼痛顿时就减缓了不少。果然是良药,只是这不过是王福达替他的主子做的好,想必夏月凌也是不知的。

    想到夏月凌,便不断浮现他与云珠欢爱的情景。心里疼痛不已,巴不得自己能像蚕那般做个茧子把自己裹起来,那便可尽情哀伤了。

    于是对红说了句“我累了,我去睡了”,便踉跄着步子窜进房间里。一关上门,泪便倾泻。

    捂进被子里,也说不清到底为何哭,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哭了一阵子,便有些累。但明明累,却是睡不着。心里总想:此刻应该是欢爱过后,温香软玉抱满怀,睡得温暖,心满意足的时候了吧。

    越想便越难过。便又无声地哭一场,哭累了,却还是睡不着。如是再三,便知晓今夜是睡不着了。便裹着被子打开窗户,斜坐在窗棂上看着窗外。

    院子里黑着,我屋内也没点灯,风倒是格外地冷。坐了不知多久,便听得有人御风而行。

    “谁?”我低喊。侧耳静听。却又只有雪坠落地轻微声音。自己也哭了好几场。大约是幻觉。

    却正在这时。有人落在了窗前。我嗖地站起来。伸手要招青霜剑。却听得来人笑着说:“别鼓捣你那青霜了。”

    “死铁雄。半夜三更地跑出来吓人。”我听得他地声音。心里不觉轻松了些。

    他从窗口跃进来。说:“蓝晓莲。你啥时候如此环保了?整得黑灯瞎火地。”说着。便弹了弹指点燃了灯。

    这才看清铁雄狡黠地眼睛滴溜溜地转。边拍身上地雪边说:“你哭了?眼睛红成那样。”

    我狠狠地瞪他。这个男人就算换了时空。变了容颜。也是一样不懂得别人不喜欢被人看到地伤疤。自己也要假装没看见。

    “哭就哭了,人家王爷王妃温香软玉的,你这里冷锅冷灶的。”铁雄笑了笑。

    “铁雄,你可以去死了。”我恶狠狠地吼,恨不得将他煽上十巴掌,再来个旋风腿踢上天去。

    “晓莲姑娘开口,在下谨遵吩咐,马上就去冥府。”他嬉皮笑脸地盈盈一拜,向我伸出手,手掌摊开,那动作很像是要跟我讨债。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本姑娘没欠你钱吧?”

    “傻瓜,结魂灯了。现在王爷已经生龙活虎,还能抱着美女上上床了。这灯总是要归位。再说孟婆补魂日期就要到了。”铁雄笑嘻嘻的。

    我这才想起该把结魂灯还回去。反正今夜也无眠,与其在这里分分秒秒被折磨。还不如去冥府还灯。

    于是我笑道:“不劳你费心,本姑娘今天要亲自去还灯。”

    “晓莲,你去很危险,这个……”铁雄试图狡辩,让我打消去还灯的念头。

    我斜瞟他一眼,说:“本姑娘还有事去冥府。现在再不去,天就亮了。铁雄大侠,起程吧。”

    铁雄也再没说什么,便熄了灯,拉着我从窗口跳出,御风而行。

    到了灵都城西的荒林冢,扒开篙草,略施了法,便出现了一条篙草掩映的路。

    这便是人间的阴司路了,俗称“鬼路”,是鬼差们出来办事走的。

    这路似有尽头,又似没有尽头,一个鬼影子也看不到。倘若我不是道门中人,之前见过那么多不可思议,现在早就是吓丢魂了。

    走了一阵,便走到了人间道与冥界路的边境处。因上回闯地府弄的牌子还在,便走了冥界官道,不像上次走了生魂道,跟生魂混在一起。

    官道的安检也是认识铁雄,又加之有牌子,便也没有检得多么严格。黄泉引路人还一脸热情地问铁雄要不要开他的车去办事。

    进入了冥府后,一路上畅通无阻。直到来到了冥界三岔路:地狱向左,往生城向右,静界向前。我在此略一停。

    铁雄一把拉住我,低声警告:“别惹事。还了灯就跟我回去。”

    我还是不动,只站在那里,看着那些阴魂在这里走了不同的路,有了不同的归宿。我蓦然想起师傅他曾说过的命格:不能收第七个弟子,否则无法飞升成仙,要受地狱之火的煅烧。那我师傅便是在这地狱之中了。

    “蓝晓莲,别惹事。”铁雄拉我往往生城那条路走,“我警告你,你不要以为你是救世主。这世上很多事自有定数。”铁雄紧抓着我的手喋喋不休。

    我心里暖意恣肆,面上却很不悦地说:“烦不烦啊。”

    “我自是为

    。”他一脸严肃,还真得教训得一板一眼。

    “你们是谁?胆敢擅闯往生城。”突然,一个白童子厉声喝道。

    “咦?铁雄,你不是冥界新一辈年轻鬼的偶像么?怎么了有不认识你的?”我调侃道,斜眼看了看铁雄。这才想起上次我们是离魂而来,是魂魄。这次却是肉身,流觞的容貌自然要比铁雄的容貌年轻稚嫩得多。

    “放肆。”铁雄不理会取笑,径自向白童子喝道,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哼,放肆的是你们,人类混入冥界,还企图进入往生城。”白童子公事公办的口吻。铁雄气得青筋爆起。

    以前,我便知他容易被激怒。再加上他在冥府地位向来不低,何曾受过此等质问。

    只见铁雄近乎暴跳地吼道:“竟敢挡本座的路,你真是不想活了。”说着,便就要召出打鬼拍。

    我赶忙拖住他,说:“铁组长,息怒,息怒。浮云,浮云,一切都是浮云。”

    那白童子被铁雄吓了一跳,愣了愣,又要发作。我横他一眼,说:“不知好歹的东西,铁组长是你能开罪的么?我们找你家孟娘娘,你还不去通报。”

    白童子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好一会儿才惊慌失措,声音都在发抖:“我认得……认得你,你是来……来抢结魂灯的。”白童子边说边跌跌撞撞地往往生城里跑。

    突然,往生城门口正在检查允许转世鉴定书的两个白童子也是吓得面色全无,对排得老长的队伍说道:“原地休息,今天到此为止。”说完,“哐当”一声关上了城门。

    刚才还暴跳如雷的铁雄见此状况,竟不可遏止地笑得蹲下身,“你,你蓝晓莲竟把鬼都吓成那样子。就你那样,你还,还想嫁人。”

    “损吧,损吧。看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有人嫁给你。”我恶狠狠地说,径直去扣城门。

    手刚抬起,城门却开了。几个白童子战战兢兢地看着我,其中一个哆哆嗦嗦拱手鞠躬道:“孟娘娘有请小姐。”说完,便又铺开飞毯。

    我和铁雄站了上去,其余白童子赶快闪出门,站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我心里也是好生纳闷,我至于有如此恐怖吗?他们吓成这样?

    一路上,彼此无言。不一会儿,便看到了奈何桥。孟婆坐在桥头长椅上看白童子熬忘魂汤,时不时还指点发放忘魂汤的灰童子。

    魔君夜天则是站在她身边,满脸带笑地看着孟婆。

    驾飞毯的白童子跌跌撞撞降落,连滚带爬地跑到孟婆身边,颤巍巍地说:“回禀娘娘,蓝小姐和铁组长带来了。”

    孟婆没有站起来,继续坐在那里,先前半敛的眼眸徐徐睁开,问道:“不知蓝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往前走了一步,夜天却不知何时碧玉笛在手,站到孟婆面前,一脸戒备地看着我。

    这副防备,我亦没必要往前,便从怀里召出结魂灯,捧在手上,深深一鞠躬,“在下前些时日,逼不得已,多有冒犯。还请二位海涵。今日特来还灯。”

    孟婆站起来,便要过来取灯,夜天却是一拦,自己走了过来,将结魂灯取了过去。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