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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只是为了遇见你第10部分阅读

      清穿·只是为了遇见你 作者:rouwenwu

    我看看他,又低下头去揉自己的绢子,复又抬头看他,左思右想,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见我半天不语,就把手里的茶碗搁在桌上,过来拉起我,认真地道:“我心知,过去的无法补偿与你,以后我定尽心对你好。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我都听着。”

    我看着他,心里感动,许久,才道:“我并不是逼着你补偿我什么,可是你知道么?情人眼里,是容不得半粒沙子的。”

    他看着我,沉思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轻轻地道:“若是你执意要,我愿意为了你,去做那个不义之人。当初我娶她们,本就是为了气你,今日,也算是还给你。”

    “不,我不要!”我赶忙摇头,道:“你有这份心,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他惊讶地看着我,呼了声:“瑞雪……”

    我朝他一笑,仰起头看着他,手放在他的心口上,道:“今儿我去看了良妃娘娘,娘娘给我讲了许多道理。如果……我能牢牢地住在这个地方,便是许多女人都求不得的幸福了。我虽然贪心,可是也明白这中间的不易。过去的便过去吧,以后,希望你只有我一个,再也不许多了。”

    他轻笑了一声,将手覆在我放在他心口的手上,道:“从今以后,这个位子只是你的,谁也要不到。”他说着,停了停,复又戏谑地道:“再说,只你一个,我就应付不来了,哪儿还来的气力应付多一个?”

    我知道他在刺儿我,就噘起嘴,佯怒道:“美的你了,我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他依旧笑着,挑眉看着我道。

    我眼珠一转,想起《河东狮吼》里的台词来,就偏着头,笑眯眯地道:“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要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他听了我一长串的说辞,愣了一下,终还是笑着点了头,“好。”他说着,又靠在我的耳边,轻轻地道:“今夜,我留下吧。”

    我只觉得耳边一阵酥麻,脑子突然就不清楚起来,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只听得他一声柔柔的笑,我就被他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我惊呼了一声,便看见他靠了过来,一双黑眸灼热而深情地看着我,我的心一阵荡漾,也柔柔地看着他,浅浅一笑。

    他与我对视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在我的嘴唇上落下一吻,温暖的手指柔和而缓慢地摩挲着我的肌肤。一番唇舌的缠绵后,他又慢慢顺着我的脖颈往下吻去……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酥酥痒痒的感觉遍布了全身,就本能地闭上眼睛,感受那一波又一波的悸动。

    突然而来一阵撕裂的疼痛,我轻哼了一声,伸手攀住他的肩膀。

    “瑞雪……”他在我身上,低低地唤着我的名字,温暖而急促的呼吸拂过我的脸。

    “恩……”我嘤咛着应他,身子微微发抖,手心也渗出了汗,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脊背。

    这一夜,红烛窗影,满室春光。

    第二日,我在他的臂弯里缓缓醒来,却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瞧,就朝他笑了笑。

    他见我醒来,就在我耳边低语道:“还疼么?”

    我一听就知道他在问什么,只觉得脸上又是一阵发烫,把脸埋入他的胸前,娇羞地道:“还好。”

    他轻轻笑着,搂我的手臂紧了紧,另一只手绕着我的发丝,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笑着听,心里反复念着那句“恩爱两不疑”,感动万分,伸出手去轻轻抚着他的脸。

    他浅笑着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目光炯炯,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瑞雪,我们永不相离弃。”

    我由他握着手,眼中含泪,使劲儿点点头。我伏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轻声道:“说好了,一百年,不变。”

    他紧紧地搂住我,在我的额上落下一吻,坚定地道:“恩,说好了,永生不变!”

    我们正头挨着头靠在一起轻声细语时,只听小成子在外边叫了一声:“爷,卯初了,爷该起身上朝了。”

    胤祯微微皱了皱眉,对我道:“与你在一起,时间怎么如此快?”他说着,就掀开被子起身穿衣服。

    他一离开被窝,我只觉得身边一空,凉凉的空气就包围住我的身体,便也跟着坐起来,却觉得腰酸背痛,仿佛有半个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

    胤祯见我起来,便过来按住我,道:“你多睡会儿。早晨起来时,让小月伺候你温水沐浴了,今日都好好歇着,我一下朝就回来看你。”

    我笑着点点头,躺在床上看他穿朝服。他见我看他,就坐到床沿上,边扣着朝服上的盘扣边道:“闭上眼,我看着你睡。”

    我点点头,顺从地闭上眼睛。听得一声轻轻掩门的声音,我料胤祯已经出去了,就睁开了眼睛,慢慢坐起来,看着绢子上那抹红色的痕迹,轻轻吁了口气,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胤祯真正的妻子,真正的十四福晋了。

    —————————————— 惭 愧 啊 ——————————————

    终于……把饭煮了……

    大家尽情bs我吧……可是这已经是安的极限了,三写三改,才改出现在这个h情节,可是我真的努力了。。。。。

    掩面爬下。。。。。

    三十六·新年

    转眼就到了康熙四十四年的大年初一,也是宫里一年中最忙的时候。

    去年我不受胤祯的宠爱,只进宫去给太后皇上和德妃娘娘磕了头,匆匆吃了宫宴就回了,今年则不同。自那夜以后,胤祯每日下了朝后,除了在书房写折子,就是在我那里待着,也夜夜只留宿在我那里。

    由于跟胤祯的恩爱,我在十四阿哥府里的地位扶摇而上,府里大小事,都开始由我做主。这一个新年,更是把我忙得都找不着北。

    初一那天,我一大早起来,就由小月伺候着换上礼服,坐在镜前开始梳妆打扮。小月正为我细细地把头发挽成髻,戴上钿子,在一旁伺候的另一个丫鬟就捧了一个首饰盒子到我面前,问:“福晋,您要戴哪个?”

    我顺着她的声儿看向她手里的盒子,就怔在那里,胤祥送的蝴蝶簪子和胤祯送的金丝蝴蝶簪子并排放在盒子里。蝶翼上流光闪烁,十分美丽,可我却突然感到一阵灼痛。

    小月见我怔住不语,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从那小丫鬟手里接过盒子,对我道:“福晋,大过年儿的,咱们戴别的吧,戴个喜庆点儿的。”她说着,就把盒子搁在一旁,从另一个锦盒里挑了一个鲜艳的点翠凤发簪,准备为我戴上。

    我朝她微微一笑,心里知道小月这丫头最是贴心,可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啊。我想着,就从盒子里取出那个金丝蝴蝶簪,道:“还是戴这个吧。”

    小月见我拿了胤祯送的簪子,就笑着接过来,替我插在钿子边上,道了声:“福晋,你今儿真漂亮。”

    我笑了笑,刚想说点儿什么,只听得一声推门声,胤祯就走了进来,见我还坐在梳妆的台子前,就问:“准备好了么?”

    “快了。”我浅笑着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画眉墨就准备为自己描眉。

    胤祯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突然伸书手,从我手里接过眉石,道了声:“我来给你画。”

    我笑着把头转向他,他专注而细致地为我轻扫蛾眉,画好了,又仔细看了看,才道:“挺好。”

    我朝他温柔一笑,眨了眨眼,道:“只画这一次不算好,若是爷能日日为我画,那才是真的好。”

    他一听也笑了,道:“若你喜欢,以后我日日为你画。”

    我只是笑,一番装扮后,才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问:“还行么?”

    他笑着点头,道:“我的福晋一向漂亮可人,怎么会不行?”说着,就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进了宫,依规矩,首先要去乾清宫向皇上行六肃三跪九叩大礼。

    我跟胤祯到了乾清门时,八阿哥已经带着福晋等在那里。我跟胤祯过去,一番互相的行礼吉祥话以后,我就拉起八福晋,到一旁低声道:“八嫂,那天的事儿……”

    八福晋苦笑了一下,朝我点了点头,却不言语。

    我一看她的表情,心里就明白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道:“八嫂,一切看开些吧。我相信,八哥心里最在乎的肯定是你。大过年儿的,应该高兴才是。”

    她点了点头,复又轻叹了口气,幽幽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谁让我的肚子不争气?可皇家的血脉,还是要延续的。”她说着,又想了想,握着我的手,关切地问:“瑞雪,你与十四弟成婚也有段时日了,仍然没动静?”

    我摇了摇头,完颜瑞雪嫁给胤祯以后,还做了两年chu女,前一阵子才算是真的圆了房,哪有那么快?

    八福晋见我摇头,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了然地点点头,道:“不打紧,日子长着呢,你也别着急,只要多上上心,添小阿哥那是早晚的事儿。”

    我对她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谢了她的关心。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只见八福晋看了看前方,就笑着道:“老十三最近对自己的福晋倒是上心得很,你与十四弟刚出了门回来,还不知道吧?也不知十三弟妹使了什么法子,竟收住了拼命十三郎的心,现在十三弟是天天儿把她捧在手心儿里疼,恨不得日日就粘在一起,两个人恩爱得直教人羡慕。”

    我闻言一愣,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去,就看见胤祥领着他的嫡福晋,有说有笑地正往我们这边来。

    我对八福晋笑了笑,若是以前,看见这画面,恐怕我要难过得恨不得死过去。可今日一见,心里倒是很平静。“十三嫂真是好福气。”我淡笑着道。

    “可不是么?”八福晋道了一声,拉起我的手,“走,咱们去迎迎十三弟妹。”

    我点点头,随了她过去,朝胤祥福了福,道了声:“十三爷万事吉祥,十三嫂万福金安。”

    胤祥一见我,先是怔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来,局促地朝我和八福晋作了个揖,道了声:“八嫂,弟妹。”眼睛却死死盯着我头上的金丝蝴蝶。

    我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来的那抹黯然,心里也一阵苦楚,终是不忍,就扯出一抹笑容,刚想说点儿什么转移话题,却听十三福晋道:“弟妹这蝴蝶簪子倒是精致得很。”

    我一愣,嘴角抽动了一下,道:“只是个寻常物,十三嫂说笑了。”

    八福晋却“噗嗤”一笑,道:“瑞雪还不好意思起来了,这簪子怕是十四弟送的吧?去年我让造办处给我办首饰,迟了我好些天,说是正赶着十四爷的差使。”

    我因八福晋冷不丁的一句抢白怔了一下,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胤祥,终是点了点头。

    胤祥见我点了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对我们作了个揖,道了声:“几位慢慢说着,我去迎迎四哥。”

    “十四弟与弟妹真是恩爱。”待我们都福下身子送了胤祥去以后,十三福晋才笑着赞叹道。

    “别净说十四弟妹,十三弟妹你与十三弟才叫恩爱。”八福晋一听,就拉起十三福晋的手,指着她的肚子打趣道:“我可听说,十三弟最近对弟妹是宠得紧,过不了多久,就该有消息了吧?”

    “八嫂就知道取笑我。”十三福晋被八福晋这样一说,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嗔了一句,言语间娇羞无限。

    我只在一旁陪着笑,妯娌三人又轻声细语地说笑了一会儿,只听司礼太监唤了一声:“吉时到——”

    我们三人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就各自站到自己的丈夫身边,按顺序排好,规矩地步进乾清门。随中和韶乐在丹陛上行六肃三跪九叩大礼。礼毕后,又由皇上领着往宁寿宫给皇太后行大礼。

    随着清道的鞭响,我们按皇贵妃,贵妃,妃,嫔,皇子的顺序排好了,就跟着康熙老爷子往宁寿宫走。

    一路上都甚是安静,随着皇上走,谁都不敢喧哗。

    我正规矩地在队伍里跟着,突然一抬眼,目光就跟前面正回头的胤祥的目光撞在一起,我怔了怔,只朝他笑着点了点,就别过脸去。心还是疼的,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疼,可是还是疼的。

    突然觉得手一暖,我回过头,就看见走在身边的胤祯对我笑了笑,手迅速地拉了一下我的手,就又放开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对他扬起一抹笑容,又继续跟着队伍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会变了,再也不会变了……

    在太后的宁寿宫里又是随着中和韶乐进行一番三跪九叩大礼以后,皇子们便陪着康熙老爷子去太和殿宴请蒙古王公,我们则是按着规矩在各宫娘娘那里请安道福。折腾了一整天,累了半死,终于是回了家去。

    刚到家里,我便让小月快给我换下那沉甸甸的礼服和钿子。正在更衣时,却见小月言辞闪烁,我便问:“怎么了,小月?”

    “福晋……”她想了想,终于踌躇着道:“咱们是不是该寻个方子去?”

    我愣了一下,“什么方子?”

    小月见我问了,就道:“回福晋,小月是想,是不是请夫人给福晋寻个早生小阿哥的方子,云夫人已经给爷生了长子,可福晋却还未出嫡子。这外面的人都在说……说福晋这儿久久不见动静,怕福晋就要像八福晋那样……”

    “八福晋怎么了?”我打断她道,“你又听了谁嚼舌头?”

    小月见我冷下脸来,想了想,就为难地道:“大家都传遍了,说八福晋因为无所出,才让八爷纳了妾。可现在八爷却天天往新进府的格格那儿跑,对八福晋都不再理睬。”

    我不禁失笑,原来八卦新闻竟在中国有如此长的历史。“你这丫头,人家嚼舌头,你倒也学起来了?八哥和八嫂好着呢,底下那些人,净是胡说八道。一个对着一个传,死人都能给她们说活了去。”我说着,却看见奉茶的丫头放下了茶,但一直未走,只站在一旁听我们说话。

    我走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绿珠,就笑着拉起她的手,道:“绿珠,一切都惯了么?”

    “姐姐,一切都习惯的,这会子正学着奉茶呢。”绿珠笑着答。

    “绿珠还是不习惯府里的规矩呢。”小月在一旁笑着道。

    我笑着摇头,“不妨的,绿珠叫姐姐便可,以后若是缺什么,尽管过来找我。”我说着,又想了想,就对小月道:“去取十两吉祥银赏给绿珠。”

    待绿珠领了赏下去,我才由小月扶着在躺椅上躺下。小月边替我捶着腿,边不死心地嘀咕道:“福晋,方才那方子的事儿……”

    我微微一笑,“别担心了,随缘分吧,总会有的。”可是我不知道,这个缘分,竟然让我等了如此如此的久……

    三十七·惆怅

    “干娘,糖,吃糖。”

    一日,我正倚在榻上看书认字,就听得一声稚嫩的童声,弘春就举着他白白胖胖的小手,托了一把糖站在我面前。

    我笑着放下书,坐起身把他抱到腿上,“啵”地亲了一下他红扑扑的小脸蛋,问道:“春儿的额娘呢?”

    弘春靠在我的怀里,笑嘻嘻地刚指了指门口,就听见一个小丫鬟见来报:“福晋,云夫人来了。”

    “知道了,请厅里坐。”我笑着道,抱了弘春就出去。

    “姐姐。”云夫人见我出来,就笑着朝我福了福身子。

    “这么多礼做什么。”我笑着拉住她,在椅子上坐下。

    云夫人笑着点点头,陪我在椅子上坐下,看了我半晌,才开口道:“姐姐最近是不是身子不好?”

    我一愣,“没有啊,都挺好的。妹妹怎么说这个?”

    云夫人看看我,又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妹妹一直觉得姐姐这些日子来,瘦了许多。尤其是自爷五月随皇上巡幸塞外后,这几个月姐姐消瘦得更明显了。”

    我听她说,仔细想了想,的确,这些日子来,我的确是瘦了不少,每天吃的比以前多了,可是非但没有长肉,反而还越来越瘦,衣裙也是日日见宽。

    思及此,我不禁在心里笑了一下自己,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云夫人见我不语,便道:“姐姐可是胃口不好?若姐姐胃口不好,妹妹亲自去厨房给姐姐做几个家乡小菜,让姐姐尝尝鲜儿。”

    我笑着摇头,“不用了,不碍事的。或许是前阵子夏暑,吃不下东西。这马上就入秋了,一进补,就回来了。”我说罢,想了想,又道:“春儿的生辰马上就到了,今年爷在塞外,特地嘱咐了我,去年没好好办,今年一定给春儿好好置办置办。我寻思着,春儿生辰那日,咱们聚在一块儿好好热闹热闹。”

    云夫人一听,就笑着点头,恭敬地道:“全凭姐姐做主。”

    我也笑着,看着正坐在我的腿上玩耍的弘春,心里一阵惆怅,胤祯和我都是如此地期盼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只见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朝我和云夫人福下身子请了安,才道:“福晋,完颜夫人来看您。”

    云夫人一听就忙站起来道:“如此,姐姐,我先回了,改日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云夫人刚下去,我就忙起来迎我额娘。额娘一进屋子,仔细看了看我,就道:“瑞雪这些日子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就笑道:“前阵子苦夏,不喜食,就瘦了些,这眼看入秋,一进补就回来了,额娘不要担心。”

    额娘听了我说的,点点头,想了想,又担忧地道:“雪儿,若是身子不爽,可得上心,尽管请太医来瞧。昨日我进宫去看德妃娘娘,娘娘还同我提起你……”

    我看着额娘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愣了一下,就问:“额娘,德妃娘娘说什么了?”

    额娘看了我一眼,轻叹了口气,却不答我,只看着屋外叹道:“方才我进来时,离去的那位是云夫人罢?十四爷的长子都那么大了……”

    我点点头,“是啊,弘春过几日就满两岁了,今日还跟云妹妹商量怎么给弘春过生辰呢。”

    我额娘一听,就伸出手来点我的额头,嗔道:“你倒对别人的儿子上心,自己的事儿愣是不在意。”

    我一愣,“我自己的事儿?我的什么事儿?”我说着,又想了想,就狐疑地看着额娘,道:“额娘,德妃娘娘究竟说了什么?”

    额娘见我一直问,想了想,又叹了口气,才道:“娘娘一直着急着抱孙子呢,这不,今儿我来看看你,顺道……给你带了个方子,据说能包你马上就添个小阿哥。”她说着,从站在旁边的嬷嬷手里接过来一张纸,就递给我。

    我不禁失笑,虽是伸手接了方子,但嘴上还是道:“额娘,你哪儿来的这东西?也不知可不可靠。再者,这也是要看缘分的。”

    “傻丫头,什么缘分,缘分也是得求的。你就是不知道为自己的事儿上上心。你进十四阿哥府的日子也不短了,再没有点儿动静……以后可怎么好?女人啊,总是要有个孩子来做依靠的。”额娘见我只是笑,便拉着我的手道。她说着,又想了想,就在我耳边低语道:“我听小月说,爷这些日子来,待你不错,也日日必在你这儿……恩?”

    虽然是母女,但说起房里的事情,也还是不好意思,我见她没挑明的问,就只点了点头。想起胤祯,我心里一阵暖,又忍不住会心一笑。再抬起眼时,只见额娘一脸欣慰地看着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复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喃喃道:“不能啊,若是日日……总有能有的时候,怎么这么长的日子,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我听着额娘的话,心里也惆怅,轻叹了口气,道:“我与胤祯也是日盼夜盼,可是……终是没有。或许,缘分未到吧。”我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一直忐忑,莫非……完颜瑞雪是天生的不孕不育?

    额娘听着我说,也是掩不住脸上的愁苦,想了想,就道:“雪儿,你还是吃吃这方子吧。有点儿法子总比干等着好。”

    “是呀,福晋,你听听夫人的吧。咱们试试,要不这外头的人净是胡言乱语的。”站在一旁的小月也忍不住道了声。

    额娘一听她说,就变了脸色,道:“什么胡言乱语?”

    “这……”小月看了看我,呆了半晌,才支吾道:“外面的人都说,咱们福晋要……要做第二个八福晋了……”

    “小月!”我一听,就重重地把手里的茶搁在桌上,怒道:“人家嚼舌头,你就知道跟着参合,净跟额娘说这让额娘担心的事儿!”我说罢,见额娘在一旁急得眼睛里直转泪,就去拉她的手,给了她老人家一个宽慰的笑容,道:“额娘,你别担心,那个方子,我吃就是了。”

    额娘听我说要吃,才放下心来,道:“你愿意试就好,如此额娘才能放心啊。”她说着,就回头对一旁的嬷嬷道:“快,去给福晋煎药。”

    又与额娘说了会儿家常,嬷嬷便端了药上来。我向来怕中药的苦味,但看着额娘期盼的眼神,又想了想胤祯的心愿,终是定了心,一咬牙喝了。喝完了以后,只觉得身子一阵燥热,甚是难受,便想去歇着。

    额娘见我难受,想了想,便道:“或许是药起了作用,雪儿你好生歇着,这药必要服十日,可不能断。”

    我点头应了她,她才放心道:“如此便好。”她说罢,看了看外头,又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你阿玛又要担心。这几日你若得空,进宫看看德妃娘娘吧,娘娘念你念得很。”

    我又笑着点头,道了声:“知道了。”便送了额娘出去。

    如此吃了好几天所谓的求子秘方,我虽然不知道那些药的成分到底对我的“不孕不育”有什么帮助,但却开始觉得腰越来越酸,人也懒得动了,每日醒来就只在躺椅上躺着。

    一日,我终于是怕自己躺出毛病来,于是给自己找了点事儿,进宫……陪德妃娘娘聊天。

    刚进永和宫,才走了几步,我就觉得腰酸背疼,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如病了一般虚汗连连,忙伸手让小月扶着我。

    小月一摸我的手,便惊叫起来:“福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稳了稳自己的气息,仔细想了想,自己也奇怪起来。我进入完颜瑞雪的身体里这么久,自己也知道她原来决不是个病秧子,可自从喝了那个所谓的求子药之后,整个人日渐倦怠不说,这会儿才走了几步路,居然累成这样,莫非……是那个求子秘方的问题?

    “不会,额娘决不可能害我。”我在心里道,虽然懊恼自己求子心切,竟学起那些古人乱吃药来,但额娘怎么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呢?决不会。

    思及此,我便对小月笑道:“不打紧,或许是这几日在家里憋闷得慌,身子竟娇气起来。”我说着,就由她扶着,进了暖阁。

    德妃娘娘见我来了,自是喜笑颜开,待我朝她福身行了礼,就朝我招手道:“瑞雪,来,陪着额娘坐坐。”

    我笑着点头应了声,就由小月扶着过去,却不料只走了两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三十八·疑团

    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永和宫里,身边是正在为我把脉的太医。德妃娘娘也坐在一旁,正焦急地抹着眼泪。

    “额娘……”我心里迷茫,低低地唤了一声。

    “醒了醒了,可是醒过来了!”德妃娘娘听见了我的声音,才放心地道了声。随着德妃娘娘一声唤,满屋子的丫鬟嬷嬷也围了过来,都关切地在一旁伺候着。

    我躺在床上又缓了缓,精神才好起来,却见那太医为我把了好半天的脉,却一直不言语,但神色却越来越凝重。

    我心里不由一堵,轻声道:“太医……我是什么病?”

    “这……”太医被我冷不丁一问,吓了一跳,却不敢答。

    “王太医,说吧,十四福晋到底是怎么了?这前些天儿还好好的呢。”德妃娘娘在一旁看着我,一脸的心疼,也着急地道。

    王太医一听德妃娘娘问了,忙转身朝她跪下,支吾着道:“回娘娘的话,福晋这是……气虚,静养数日便可。”

    德妃娘娘听了他说,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我却不这么想,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完颜瑞雪向来都是身体健康出入平安,哪来什么气虚一说?这些太医都是聪明人,遇到不好说的病,都说是气虚,不少时候,好好的人都被耽误了。思及此,我就挣扎着起身,道:“王太医,这几日,我总是精神倦怠,腰酸背痛,你说实话,我到底是什么病?”

    王太医听了我问,又吓了一跳,刚站起一半的身子就“扑通”一声跪了回去,想了半晌,才道:“回福晋,奴才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德妃娘娘一见这情景,心下似乎也明白了几分,蹙起眉道:“你快讲。”

    “是。”王太医趴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道:“依奴才愚见,福晋芓宫虚寒,实在……乃不利生养之先兆……”

    我听了他说,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下就没了思想,只傻傻地看着太医的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耳朵里却什么都听不见了,脑子只回转着那句“不利生养”,原来……原来这个缘分不是没有到,是完全就没有。

    德妃娘娘也被太医的那句话吓得一惊,眼眶就红了起来,直道:“怎么……怎么如此没有福气?瑞雪,我可怜的孩子……”她说着,又想了想,不死心地道:“王太医,你可瞧清楚了?”

    王太医始终在地上跪着,道:“奴才……瞧清楚了。福晋这病,怕是因为服了什么相生相克的药物,才导致了体虚身弱。”他说着,又想了想,才道:“娘娘,福晋,奴才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我呆了半晌,见德妃娘娘已经在一旁只抹着眼泪,无法言语,便哽咽道:“你说。”说话间,我的泪水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是,奴才以为,福晋的虚寒之症,不是天生所致。奴才斗胆,请问福晋,最近可是服了什么药物?”

    我闻言就一惊,忙道:“是服了……服了娘家送来的一副求子的方子。”

    德妃娘娘一听,就忙问:“可是你额娘捎给你的那方?”她见我点头,脸就一凛,指着王太医道:“王太医,那方子可是你写的!”

    太医闻言,就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娘娘,娘娘明察。奴才给福晋开的方子,所用皆为温补之材,黄芪配肉桂补气扶阳,以消阴寒而助气血生化。香附疏肝理气,使气行血行。这些药都乃暖宫之药,不该让福晋芓宫虚寒啊。奴才……借奴才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加害福晋啊!”他说着,停了停,又喃喃道:“这药本不该有问题,除非……”他说着,抬起头来看我,“福晋可曾服用了麝香或红花之类的药物?”

    我愣了一下,就摇摇头。虽然我没什么医学知识,但也知道麝香红花是堕胎药,怎么会乱吃?

    王太医见我一直摇头,想了想,就道:“福晋,奴才为福晋把脉时,脉象虚弱,见消瘦,是否……是为了保持窈窕,服用了些麝香?”

    德妃娘娘一听太医这么说,也急起来,拉着我的手道:“我也觉着瑞雪这些天儿瘦了许多,瑞雪,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我赶忙摇头,道:“额娘,瑞雪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那麝香红花是吃不得的东西,不会乱用的。”

    王太医见我这样说,沉思了半晌,才道:“奴才斗胆,请福晋让奴才尝尝福晋日常所食所用。”

    我听了他的话一愣,又抬眼看了看德妃娘娘。她老人家眉头紧锁,我的心又是一紧,刚想说话,就听见德妃娘娘道:“王太医,你是指……”

    她话没说完,王太医就已经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德妃娘娘见他点头,轻轻地倒抽了口气,牵着我的手,微微颤抖。我见她老人家这样子,心里突然明白过来,脊背一下就传来一股凉意,忙道:“额娘……”

    德妃娘娘没等我说话,就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微微摇了摇头,又对身边的丫鬟嬷嬷们吩咐道:“快去,快去十四阿哥的府上把福晋日常穿的用的吃的,都取来。”

    “慢着。”我想了想,就对德妃娘娘道:“额娘,还是让太医随我回去吧。府里吃的用的太多了,一一搬来,忒费事了。”

    德妃一听,也想了想,才道:“也好,免得又有人搬弄是非。昨儿你额娘进宫来,才跟我叨叨起来。”她说着,脸一凛,就对跟着我来的丫鬟嬷嬷们道:“今儿这事儿,谁若敢背地里嚼舌头,若叫我知道,定叫她再没舌头可嚼。”语气虽轻,却叫所有的丫鬟嬷嬷的身子都一抖,全都屏起呼吸,朝她福下身子,齐齐喊了声“是”。

    德妃娘娘见她们应了,才拉着从床上勉强起来的我,叹了口气,才温柔地道:“瑞雪,让太医一样一样都不落地试,啊?”她说着,又思考了片刻,才在我耳边轻声道:“不要动静太大,只悄悄地让太医试。王太医伺候主子一向上心,不要担心。若真是什么人所为,必要揪出她的尾巴来。”

    我眼中含泪,点了点头,道了声:“知道了。”就由小月扶着福下身子行了礼,辞了德妃娘娘往外走。

    刚进十四阿哥府,就听见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叫骂的声音。我原本心里就烦,听了那声音更是烦闷,就道:“去看看,谁在那里吵吵。”

    小月应声去了,没一会儿,德福就带着人随着她回来,见了我就忙跪下,道:“请福晋万安。奴才正在后面教几位小丫头规矩,声儿不由大了些,扰了福晋,请福晋恕罪!”

    “哪个丫头?犯了什么事儿?”我随口问了一句。

    “回福晋,是绿珠丫头,今儿无端端的,又是好一段时间不见了人影儿。刚遇着她从外面回来,就训斥了几句规矩,若不教训,总是记不住,天天儿地往外瞎跑,主子要人伺候时总找不见。”

    我一听是绿珠,忍不住偏心,就道:“算了,了了吧,让她记着点儿就行了。”说着,就由小月扶着,领着太医往我住的院里去。走了两步,又想了想,回头对德福说:“现在就给我传膳,我平时吃的菜,一样不落,都给我上一份儿。”

    德福一听,忙躬下身子应了声:“是,奴才这就去办。”说着,也带着一帮小厮去了。

    待膳食传上来,王太医一一试了,却久久不语。

    我见状忙问:“怎么样?”

    王太医摇了摇头,道:“回福晋,没有问题。”

    我听了他的话,怔了一怔,不是膳食,还能是什么呢?我边想着,边顺手端起了摆在边儿上的茶,习惯性地用杯盖拂了拂飘在杯里的茶叶,刚要喝,就听见王太医一声低呼:“福晋,茶!”

    我闻言,端着茶碗的手就一抖。呆了半晌,终于是微抖着手,缓缓地把茶递到太医面前。

    王太医跪下双手接了我的茶,闻了闻,又喝了一口,就交给了小月,想了片刻,就朝我道:“福晋,茶里有麝香。”

    我闻言,心里一颤,身边站着的小月也倒抽了口气,不敢言语,只伸出手扶住我微抖的身子。

    王太医见我久久不语,就低下头,战战兢兢地接着道:“福晋,奴才给福晋开的方子,都是暖宫之药,与麝香乃相克之物,若二者同服,必会导致福晋体内寒暖相交,气虚盗汗。依奴才看,福晋服用麝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寒气深入宫腹,加之福晋本就属体寒之人,故再服奴才的方子时,身子经受不住,乃显见。”

    我呆呆地听着他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子,究竟是谁,有这样恶毒的心肠,要如此害我,要如此让我在不知不觉间与我的孩子绝缘?

    “太医,若如你说,我不是天生的,只是误服了药,是否能治?”许久,我才道。

    “这……”太医踌躇了一阵,终是说:“回福晋,寒气深入,要治愈,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福晋本就是体寒之人,加之麝香的作用……”

    我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缓缓站起身,在王太医面前跪下,道:“王太医,瑞雪求你,请一定为瑞雪治疗!不管什么方法,不管多么苦,瑞雪都不怕!”

    王太医见我跪下,就一惊,忙起身和小月一起扶住我,复又趴跪回地上,道:“福晋这是折煞了奴才了!奴才……定当竭尽全力。幸而,这入药之人,害怕茶味遮不住麝香的辛味,只入了一点点。”他说着,又停下想了想,才接着道:“只是,寒气要彻除,需要些时日。”

    我点头,道:“不管多久,不管多苦,王太医你只管治。德妃娘娘对我说,你是个伺候主子极上心的人。娘娘信任你,我也信任你,只要你不辜负我和娘娘,我必会重重地赏你,一生都感谢你。”

    王太医听了我说,在一旁的花几上摆开笔墨,道:“福晋,奴才先给福晋开几副方子,只是……这麝香是万万再也沾不得了。”

    我又点点头,道:“有劳王太医了。”我说着,又转身对小月道:“去取五十两吉祥银来谢王太医。”

    王太医奉上写好的方子后,又跪下谢了恩领了赏,才由我身边的嬷嬷送了出去。

    待太医走后,我才靠着椅背,深深地吁了口气,可心上仿佛是压了块大石一般,沉重无比。

    小月终是忍不住,在我耳边低声道:“福晋,咱们得把那个人找出来呀。”

    我微微点头,身子却觉得一阵寒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上一次是银夫人推我入水,这次还有在茶中下药,这只不过是一个阿哥府,怎么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争夺?

    小月见我一直不语,又着急道:“福晋,是不是银夫人她……”

    我微微摇头,即使是她,也不会是她亲自去做的。上一次她推完颜瑞雪落水时,我审她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如今就是胤祯帮着我,不再站在她那边,可这几年在这个世界的生活,在皇宫里来来去去,我对这些规矩也算是了解了。银夫人始终是经了册封的侧福晋,在宗人府是入了玉碟的,若真是她害我,没有证据,我也是没办法的,只会打草惊蛇。总不能从今以后,我因为要防着这些争斗,就处处草木皆兵吧?

    思及此,我就朝小月道:“去对德管家说,我觉着今儿这茶泡得好,把给我泡茶的人带来,我要好好跟她讨教讨教泡茶的方法,并且要赏他。”

    小月惊讶地看着我,片刻后终是点头应了声,朝我福了福身子,就去了。

    三十九·真凶

    在厅里忐忑地待了好一会儿,才见小月领着德福进了来,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看着面生的丫头。

    见他们都福着身子朝我行了礼问了安,我才微微一笑,遣下了德福,只留下那丫头。

    “你叫什么?”我看着那丫头,问道。

    “回福晋,奴婢叫如意。”那丫头答得恭恭敬敬。

    我眯起眼睛打量着她,她低着头,半点不敢逾越,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敢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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