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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只是为了遇见你第4部分阅读

      清穿·只是为了遇见你 作者:rouwenwu

    。若我是个男人,恐怕我也会把这样的女人捧在手心里细细疼爱的。

    正与其他几位福晋和夫人说笑着,迎面走来一个玉人儿。她向八福晋福了福身子,“八福晋吉祥。”又看看我,头一扬,眼一挑,“十四福晋,幸会。”

    我犯傻,一来是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美女,二来,这样不友好的口气也让我小小吃惊。虽然我完颜瑞雪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除了银夫人,也从不见谁对我这般无礼。这个小美女是谁?

    八福晋微微一笑,对那小美女点点头,“齐格格。”说着牵起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宽慰的笑容。

    我被她牵着,心里却一个咯噔,原来是齐格儿!刚想仔细看看她,就听得司礼的太监叫道:“请各位主子入席。”

    八福晋朝我点点头,就领着我往胤祯那边去了。

    我随胤祯入了座,抬头就见到坐在对面的十三阿哥。自那天一起放了风筝之后,我就陷入一种想见但不敢见的情绪里,他到德妃娘娘那里定省的时候,我也只是避开,心里怕……怕自己见到了,会控制不住自己。但终究今天还是见着了。

    他见到我,一愣,复又朝我笑了笑。

    我也笑着对他点头致意,却看见了他身边的福晋。很美的女人,乖巧如云夫人一般坐在他的身边,第一眼瞧着,就叫人觉得舒心。我突然想起方小刚,和他的新娘,不由心一疼,慌忙把脸别开。

    一转头又对上一双深邃冰冷的眸子,是四阿哥。他也带来两位福晋,其中嫡福晋那拉氏我是在德妃娘娘那里见过的,她显然也注意到我的目光,对我柔和一笑,我笑着朝她点了点头。见四阿哥还是冰冷地盯着我看,我又是一阵慌乱,只好装作没看见,直直低下头,不安地扯着自己的绢子。

    只听得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众人齐齐跪地,山呼万岁。好一会儿,才听得太监再喊:起!我们才又齐齐站起,却没有人入座。

    康熙笑吟吟地坐在宝座上,对我们笑道:“都坐吧。今日是家宴,大家随兴些。”

    大家随即坐下来,客气地互相敬着酒。我忍不住又看了看对面的十三阿哥,他见我看过来,向我微微举杯,干了。我浅浅地笑了笑,想起那日午后的风筝,心里又是一苦,他坐在我的对面,只是几步的距离,却仿佛银河的两端一般,遥遥相对,聚首无期。

    酒过三巡,气氛才开始热烈起来。众皇子纷纷起身,向康熙磕头祝酒。待我们都磕了头,说了吉祥话,只见齐格儿站起来,在康熙面前跪下,道:“皇上,齐格儿身受皇恩,未及伺奉便要出嫁。今日,愿为皇上弹奏一曲,以表孝心。”

    康熙是个风雅之人,一听就微笑颔首。太监们给齐格儿抬上来一架古筝,齐格儿在琴前坐定,轻拨琴弦,琴声就如高山流水般婉婉而出。一曲毕了,康熙拍了掌,叫了声“好”,赏了齐格儿翡翠簪子一对。

    齐格儿跪下领了赏,复又说:“听闻十四福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不知十四福晋是否愿意献艺,让我们一饱眼福和耳福?”

    我闻言,一口菜就呛在嘴里。琴棋书画……我哪会什么琴棋书画?!小的时候跟着奶奶,吃饱穿暖就知足了,哪儿有那个闲钱去学什么琴棋书画?!

    我心虚地抬眼,正对上齐格儿挑衅的目光,“十四福晋?”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境。我简直就是当年那个风靡全国的小燕子再生,不会弹琴不会作诗,唯一比她好的就是识了几个字,多会了两门外语,可是,两门外语在三百年前的清朝有什么用?我总不能站起来给他们来一个法语诗朗诵吧?对了,我还有个最致命又最不如小燕子她老人家的弱点,我没有一个当皇帝并且又疼她的老爸!

    没办法,只好搬救兵。于是我抬脚,在桌下踹了胤祯一下。他转头看我,我忙对他使眼色:我不要弹琴,不要叫我弹琴,求你……江湖救急!

    哪料他眉一挑,嘴角一扬,“大婚那日,你弹的那个曲子,颇有意境,不如,就弹那个吧。”他落井下石。

    我靠!大婚那天我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呢,又怎么知道完颜瑞雪弹了什么?再说,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弹!

    回头想向一旁伺候着的小月求助,却看见银夫人窃喜的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不由心里哼了一声:真是内忧未除,又来个外患!

    “十四福晋,皇上在等你回话儿呢。”齐格儿得意的声音把我从诅咒里拉回现实。

    我只好缓缓站起,视死如归地出列,同时大脑飞速旋转:我会什么?我会什么?我会……salsa!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凉,这是我唯一会的东西,可是……怎么能在三百年前的清朝搬上皇宫的台面?

    算了,死就死!我眼一闭,在康熙面前跪下,随口就编:“皇阿玛,刚刚齐格格已经弹了琴,瑞雪就不弹琴了。瑞雪曾经学过一种西洋舞蹈,不知道皇阿玛喜不喜欢……”

    康熙一听,就来了兴致,“朕素爱西学,十四福晋对此既有研习,就给朕跳来看看罢。”说罢,对身边的太监说:“传乐师,为十四福晋伴奏。”

    我赶忙摇头,“西洋曲子,与大清国的曲子不同,乐师怕是不能奏出。不如……就由瑞雪自己念拍子,跳一段吧。”

    “只是念拍子,倒不够喜庆了。我大清国海纳百川,宫里的乐师还奏不出区区一个西洋曲子么?”齐格儿不打算放过我。

    我一听她说,心里着急,却不知如何答话。若我答“奏不出”,怕是会触了皇上的龙颜。若我答“可以”,可是……明明不可以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我正在心里权衡的时候,只听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皇阿玛,由儿臣给弟妹伴奏吧。”

    我微微回头,只见十三阿哥上前,跪在我旁边,扬了扬他手里的箫。

    康熙点头应允,道:“这样甚好。”

    于是十三阿哥对我笑了笑,“弟妹,你对我说说拍子,我选个曲子同你和。”

    我尴尬地笑笑,心想:用中国箫曲跳salsa,我怕是古今中外第一人了吧?如此挑战自我的事情,唉……

    但是康熙老爷子已经下了圣旨,我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只好大概地跟他把salsa的拍子说了说,暗求老天保佑,胤祥一定给我选个好曲子!

    十三阿哥想了想,就把箫放到了唇边,一首轻快的江南小调就从那把玉箫里荡漾而出。我听了听,还不错,就随着曲子尽可能优雅地摆动腰肢,跳起了单人恰恰。

    一曲舞毕。我右脚后撤一步,优雅地向康熙行了个西式宫廷礼。

    四周一片寂静……

    我抬头一看,康熙老爷子坐在宝座上,但笑不语。四阿哥眼里是一闪而过的诧异,八阿哥依然微笑,而老十四,则非常“诚恳”地用眼神告诉我:你是怪物……

    更多的人,都只是微张着嘴,傻傻地看着我。我再看胤祥,他嘴角含笑,握着箫站立在一旁。

    “大家觉得……这西洋舞蹈,如何?”康熙端起了面前的茶,拿盖子拂着杯里的茶叶,轻轻地吹了吹,不着痕迹地问。所有正在犯傻的人,也被这轻轻的一句拉回了魂魄。

    老十最先忍不住,“哈哈”地笑了出来。“弟妹刚才好象鬼上身了一般……”话还未说完,八阿哥就丢过去一个淡淡的眼神,他也马上噤了声。

    再看宝座上的康熙,也微微蹙了眉。

    我不禁冷汗,现代人跟古代人的欣赏水平就是不一样啊!

    “皇阿玛,儿臣以为……西洋学术与我朝极为不同,也应用不同的眼光去欣赏。刚刚弟妹一舞,虽然与我朝的舞大相径庭,但极尽地表现了女子的婀娜之态。皇阿玛素爱西学,儿臣们亦非常敬仰西学的先进特别之处。所以儿臣认为,弟妹刚刚的西洋舞,虽比不上我大清朝的恢弘大气,但也……极其别致。”八阿哥缓缓地道。

    八阿哥的话显然是对了康熙的胃口,他点着头笑了笑,道:“胤禩说得不错。赏十四福晋龙凤镯子一对。”

    我闻言不禁雀跃,安全过关!

    我对八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报以感激的一笑。我心里清楚,不管我跳得好不好,如不如康熙老爷子的意,他都不能让自己的儿媳妇下不了台。可是如果连个叫好的人都没有,这情况就有点难办了。所以,若不是他们,恐怕今天我是下不了台的。

    他们也都微微点了点头,又看看康熙,示意我快跪下谢恩。

    我又忙跪下,谢了恩,领了赏,才乖乖地退了下去。

    落座前,我看到一脸铁青的银夫人,努力抑制住自己仰天长笑的冲动,我头一扬,优雅地坐下,复又瞪了一眼旁边的胤祯。今天这个落井下石的仇,我算是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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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生产

    那日中秋宫宴让我忐忑了好几天,这一次,我算是侥幸混过去了,但是下一次,或许就不会这么好运。若是让别人发现,我再也不是那个名副其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完颜瑞雪,我以后的日子……实在不敢想象。搞不好,连康熙老爷子,也会治我的欺君之罪吧?

    我痛定思痛,在对自己吼了好几句“再也不能这样活!”以后,我决定奋发。

    不会念书,没关系,我可以学。不会写字,也没关系,我可以练。于是我就吩咐小月,把完颜瑞雪以前的墨宝都拿出来,我依葫芦画瓢,慢慢地照着临摹。完颜瑞雪的字写得是极好的,秀润生动,可是我照着“画”了好几天,那些毛笔大字,仍然被我写得像鬼画符一般难看。

    就连小月见了,都忍不住惊呼:“格格的字……怎么与以前看着不一样了?”

    我心虚,“上次落水以后,我不但不记得很多事情,连字儿怎么写,画儿怎么画,都忘记了……”一通乱编。

    小月担忧地看着我,拿帕子替我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道:“格格,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儿……”

    “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些日子我不是挺健康的么?”我讪笑着打哈哈。让太医来瞧?恐怕就是华佗再世,也瞧不好我的“失忆症”吧。

    小月听了我的话,又想了想,再细细地看了我一圈,才说:“格格病好了以后,是比以前活泼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呢。”

    “这不就好了,这些东西不记得了可以慢慢想的,不要紧。来,帮我研墨。”我笑着让她宽心,又拿起笔,继续“奋笔疾画”。但是无奈,怎么写都是歪歪扭扭不成型。

    我心里一急,把笔往桌上一丢,郁闷地往椅子上一仰,叫道:“不写了!”

    小月忙过来给我轻轻地揉着发酸的肩膀,“格格,咱别着急,慢慢儿来。以前你自己就常跟小月说,写字画画都是细活儿,要心平气和,一点一点地来。”

    我点点头,安慰自己:没错,毛笔字是需要时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于是我念头一转,还是先认字好了。遂就溜到胤祯的书房里,选了几本比较风雅的唐诗宋词诗经什么的,天天翻着看。

    但是更无奈,我这个连三字经都背不全的语文水平,对付那些诗句,实在是头疼。那些诗词,拆开来一个一个字,我还能连猜带想地认个七、八分,连在一块儿,除了以前初、高中时学过的那几首名家名作,其他的,就是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了。

    一日,我正抱着书本死啃,小月拉着云夫人身边的苏嬷嬷,跌跌撞撞跑进了我住的小院。

    “福晋……不、不得了了!”苏嬷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扑通”一声就在我面前跪下。

    我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云夫人呢?”

    “云夫人她……她……”苏嬷嬷还在喘。

    “格格,云夫人临盆了!”小月见她说不上来,一急就接过了话。

    我眼睛一亮,小宝宝终于要出生了!忙从椅子上跳起来,书本一丢,抬脚就往云夫人那边走。“请了接生的婆婆了么?”我边走边问。

    小月和苏嬷嬷跟着我,“请来了,可是……怕是难产。”苏嬷嬷也缓过来了气,开始掉眼泪。

    难产……我一下停住了脚步。

    我知道,古代的医疗技术没有现代那么好,难产基本上就等于死亡。

    “去……找人去宫里,把爷叫回来,马上去!”我对身边的苏嬷嬷吩咐道,又急忙往云夫人的院子走。

    刚进前厅,云夫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惨叫就传入我的耳朵,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识现场版的生孩子,这样凄惨的声音比电视剧里来得既真实又可怕。我的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手也微微发凉。只好由小月扶着,等在门外。

    一个小丫鬟端着水盆慌慌张张地出来,我一把拉过她,问:“云夫人怎么样?”

    “回……回福晋,夫人她……生……生不下来!”小丫鬟看样子也是第一次伺候生产,又是这个局面,早就吓白了脸。

    我点点头,松开了拉她衣服的手,只听见云夫人的屋里又传出一声痛苦的喊叫,我攥紧了手里的绢子,深吸口气,道:“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格格!”小月拉住我,死命地摇头,“你不能进去,不吉利。”

    我焦急地甩开她的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个?”这有什么不吉利的,在现代,都是老公陪着老婆进产房。于是我就推开了门跨进屋里。里面的人见我进来,哗哗地跪了一地行礼,我忙对她们摇手,指着床道:“都去伺候夫人,别管我。”

    云夫人躺在床上,好象已经快要昏过去一般,一声一声的叫喊也越来越轻。见我来了,轻轻地呼了一声:“姐姐……”

    我心里一慌,忙跑过去拉住她的手,急急地问稳婆:“怎么回事?怎么生不下来?”

    稳婆也正慌,“回福晋,水儿都流了半天了,可是夫人没有力气,小娃娃出不来啊……”

    我一听就明白了,辛小月怀孕的时候,天天看《产妇须知》,看完了还时不时跟我讨论一下,弄得我这个没怀过孕的人,也跟半个准妈妈一样对分娩的过程知道了个大概。我再看云夫人身下的褥子,已经湿了好大一片,都是淡黄|色的液体。怕是早已经破了水,但是宝宝没有随着羊水出来,反而因为云夫人没有力气,而卡在身体里,造成难产。

    我指着那些液体问:“云夫人这样已经多久了?”

    “回福晋,那些水儿……从今儿天没亮就在流,可是夫人说肚子不疼,就没放在心上。”旁边一个小丫头忙回答我。

    这么久了……我心里突然着急,紧紧握住云夫人的手,说道:“云妹妹,用力,为了孩子,用力……”

    一边的稳婆也着急地道:“夫人,您用力啊,已经看到娃娃的头了!”

    “疼……”云夫人扯住我的袖子,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云夫人也是初次临产的人,又年纪轻轻,这样的疼痛自然是受不了的,也学不会如何配合产婆。我任她用劲扯着我的衣服,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擦汗,道:“妹妹你听我说,深呼吸,一下一下地用力,疼的时候就深呼吸。为了孩子,一定要坚持下去,坚持下去,你也希望爷看到自己的孩子和你都平安,是么?”

    听到胤祯的名字,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努力地点了点头。

    “好,听我的,吸气……”我抓住她,在她耳边说,又用眼神示意稳婆继续工作。

    稳婆点头表示明白,一边探视着孩子的情况,一边帮云夫人轻轻地在肚子上推拿。

    “云妹妹,觉得肚子在收缩的时候,就呼气,同时用力,知道么?”我又道。

    她艰难地点头。

    “吸气……”

    “呼气……”

    “啊——”她疼得又是一声惨叫,用力攥住我的手腕。

    我被她抓得生疼,但是也顾不上了。

    “吸气……呼气……”我用另一只手边给她擦汗,边继续在她耳边指挥着她正确呼吸。

    “用力,夫人!”稳婆也在一旁一边探视,一边一下一下地有节奏地催促。

    云夫人终于慢慢开始配合,一下一下地,随着宫缩的节奏用着力气,但是抓着我的手腕的手,也越来越使劲。

    终于,宝宝在她的努力下,一点一点地娩出她的身体。

    “生了,生了!”稳婆欣喜地叫了起来。“是个小阿哥!”

    随着云夫人的最后一声喊叫,胤祯的长子,终于在康熙四十二年的九月初一,来到了人世。

    我深深的吁了口气,与床上气喘吁吁的云夫人相视一笑。

    “姐姐,谢谢。”她虚弱地道。

    我只是笑着,替她擦干净额上的汗珠,心里的成就感却无限升华中。

    “恭喜福晋,恭喜夫人,小阿哥平安吉祥。”稳婆已经将小宝宝洗干净,包了好,笑着抱了过来。

    我高兴地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小小的,软软的,抱在怀里,一种母爱就油然而生。我把孩子抱到云夫人的身边,“妹妹,你看,小阿哥多可爱!”

    她颤抖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脸,眼角却滑下一行泪。我看着她喜极而泣的表情,突然想起自己的妈妈。人们都说,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妈妈生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辛苦的吧?我想到这里,不由的眼一湿,也掉下泪来。

    “爷……爷来了么?”云夫人虚弱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从我进屋到现在,云夫人生了有一个多时辰,算算胤祯那家伙应该是到家了。我随手指了一个丫头,“去,请爷过来。”

    那丫头领了命就去了,没过一会儿,门就被推开,胤祯撩了袍子进来,满屋子的丫鬟嬷嬷,都跪了下来,对胤祯道着恭喜。

    他见我也在屋里,蹙着眉问:“你怎么在里边?”

    我仍然沉浸在无限升华的成就感中,道:“刚刚云妹妹难产,我一着急,就进来了。”

    一旁的稳婆也说:“刚刚若不是福晋帮忙,老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天爷保佑,夫人和小阿哥都平安。”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看了看我,只“恩”了一声,表示知道。

    我也不管他冷淡的态度,抱了孩子就走向他,“小宝宝,来,看看你阿玛。”

    他脸色复杂地看着我怀里抱着的婴儿。“来,抱抱他。”我笑着就把孩子交到他手上。

    他瞪大了眼睛看我,两手呆呆地托着我交过去的孩子,仿佛托着一包炸弹一般小心和惊恐。我见状不由就“咯咯”笑起来,道:“怎么?平日里那么神气,现在还怕一个婴儿?”

    他见我刺儿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不过今天本姑娘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就仔细地教起他抱孩子的手法来。我扯过他的一只手,把孩子放到他的臂弯里,让他从下面托住,又扯过另一只手,扶住孩子的头。

    “怎么弄的?”他突然出声道。

    我迷茫地看他,又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手上被云夫人抓出来的淤伤,不在乎地笑了笑,扬头道:“不要紧,小伤而已。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突然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么不淑女的话,怎么能从完颜瑞雪的嘴里说出来……

    果然,他的嘴角分明地抽动了一下,皱着眉摇了摇头。遂又把孩子像烫手山芋一般交还给我。

    我瞧着他那一脸惊恐地表情,又笑了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把他往前推了一下,说:“怎么还不去瞧瞧云妹妹?”

    他回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才走到云夫人的床边坐下。

    “爷……”云夫人轻轻地叫了一声。

    我看这场面,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儿当电灯泡了,就把孩子放到云夫人的身边,说:“你们先聊着。妹妹,我明天再来看你。”说罢,我朝胤祯福了福身子,就步出了屋子。

    小月扶着我离开了院子的时候,轻轻在我耳边道:“格格,小月给你备了许多花瓣,一会儿好好洗洗,把身上不吉利的东西都洗掉。”

    我轻轻地笑,“这有什么不吉利的,傻丫头。云夫人总算的母子平安了。”

    “可是格格,若沾上了晦气,以后你生娃娃的时候,也会这么疼的。”小月噘起嘴,不放心地反驳我。

    我心里感动,这府里,真心为我好的,只有这个丫头了。于是笑着对她眨眨眼睛,“你格格我一向福大命大,放心吧。”

    “格格你对云夫人也太好了,她可是爷的妾呢!”小月仍然不满,继续小声地嘀咕。

    我闻言仔细想了想,心里也笑起自己来,真是一个贤惠的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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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写字

    自宝宝出生以后,十四阿哥府多了许多欢乐的气息。胤祯给宝宝取了名字,叫弘春。而我每日的生活重心,也由原来的读书练字,变成了跑到云夫人那儿逗孩子玩儿。

    “弘春,弘春,看干娘给你带什么来了?”我笑着摇了摇手里的拨浪鼓,逗着摇篮里的小宝宝。

    按辈分,我是大,云夫人是小,她生的孩子,也应该管我叫一声“额娘”。可是我认为我没有那个剥夺云夫人做一个完完全全的母亲的权利,毕竟孩子是她一个人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却要管我也叫“妈”,多不公平!所以在我的坚持下,弘春就只管我叫“干娘”。

    “姐姐,他还那么小,哪会玩这个。”云夫人笑着,端了茶给我。她刚坐完月子,生过孩子,胖了些,脸也圆了。

    我“嘿嘿”一笑,接过她手的里茶。“弘春的五官都像你,长大了一定是个秀气聪明的孩子。”

    云夫人温顺地一笑,在我面前就跪了下来。我忙扶住她,叫道:“妹妹这是做什么?!”

    “姐姐……”云夫人眼角含泪,“妹妹明白,这次若没有姐姐,妹妹和弘春,恐怕已经……这个头妹妹早就要磕的,无奈前些日子都在月里,不便动作。今天,妹妹谢谢姐姐对我和弘春的救命之恩。”她说罢,就对着我要伏下身子磕头。

    “云妹妹!”我拉起她,严肃地道:“妹妹不要跟我客气,我相信,若那天生产的是我,妹妹也一定会那样帮助我的,对么?”

    她点头。

    “那还客气什么?”我笑着拉起她,到一旁坐下。

    她任我拉着坐下,拿着绢子抹了抹眼泪,又说:“姐姐,妹妹还有一件事想求姐姐。”

    我愣了一下,“什么事?”

    “妹妹自进了府,就没有回过娘家。眼下生了小阿哥,想抱回去给额娘瞧瞧,请姐姐准许……”她低下头小声道。

    我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就这个?行,你愿意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想多住几天也可以。”我拍着胸脯答应了她。

    她欢喜地笑了起来,拉着我的手一直道谢。

    第二天,云夫人就抱着小弘春,回了娘家。没有小弘春在身边玩儿,我的生活又开始无聊起来。日日在院子里逛来逛去,心里又羡慕起云夫人来。

    自从上次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额娘来探病,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额娘。不知道额娘现在好么?唉……我也想回娘家!

    可是无奈,别的夫人想回娘家,我批准便可。如果我要回娘家,我就得找个比我级别高的批准,那不就是……胤祯那家伙?

    “哼,不能求他!”我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又伸头去看了看窗外的天,今天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天气倒不错,最适合放风筝。风筝……我的脑子里浮现出胤祥的身影。

    趴在窗前傻傻地发了好长一会儿的神,我努力地甩了甩头,想要把他从我的脑子里甩出去。“不能想,不能想,如此没有结果的事情,不要去想……”我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又是一阵烦闷。

    干脆站起身来,吩咐小月拿上我的笔墨纸砚,我要……去写生。

    拉着小月到了湖心亭,让她给我把纸铺好,拿镇纸压平,又研好墨。我深吸口气,提笔写字。完颜瑞雪的字我看过无数次,字形早就印在心里,只是怎么临也临不好。一幅字写完,又是歪歪扭扭一片。

    我对着那些字叹了口气,又拿起笔,无比严肃认真地沾上墨,细细地在砚上把笔尖拢好,准备再来。

    正努力与手里的毛笔奋斗的时候,只听小月喊:“爷吉祥,十爷吉祥。”

    我回过头,胤祯和十阿哥已经站在亭子边上。

    我忙搁下笔,站起来行礼,向他们道吉祥。

    胤祯淡淡地“恩”了一声,就进了亭子,靠着亭柱坐下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老十笑着朝我摆摆手,说:“免了,免了。”也进了亭子。看见我摆在桌上的纸,又问:“弟妹在做什么?写字?”

    我这才想起来,赶忙拿自己的绢子和手去遮那幅丑不拉叽的字,却没有老十动作快。他一下扯起那幅字,看了看,“哈哈”地笑了出来,对一边的胤祯说:“皇阿玛总说我的字写得差,今日一看弟妹写的,就觉得我自己写得挺好了。”

    胤祯探头过来,往纸上扫了一眼,下了一个简单又直接的评价:“真丑。”

    我噘起嘴看着这一唱一和损我的两兄弟,辩解道:“许久不写了,才这么难看,以前我写字很好的。”然后又心虚地低下头,这样也不算说谎吧?真正的完颜瑞雪,写字是真的很好的……

    胤祯从亭栏上站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袍子,走到案前,让小月重新铺了纸,提起笔在上面写起来。边写边说:“古人云: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笔正乃可法矣。所谓字如其人,心无杂念,写字才能一意贯之,若只是为了写好字而写字,则心不正,笔不正,字亦不正。”

    我看向那张纸,上面正写着“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笔正乃可法”,一行字龙飞凤舞,潇洒漂亮。我吐吐舌头,好吧,我承认,虽然这家伙骄傲,但是也是有骄傲的资本的。

    他见我看他,就说了声:“过来。”

    “啊?我?”我睁着圆圆的眼睛,迷茫地看他。

    他见我不动,又对我抬了抬下巴,道:“就是你,叫你过来。同样的话要让爷说几次?”

    我白他一眼,讪讪地挪到他旁边。

    “拿着。”他把笔沾好了墨,递给我。我傻傻地接过来,不想却被他一把拉到他的身前。

    “干吗?”我不安地扭了扭自己的身子问。跟他靠得这么近,还是我到这个世界半年多来第一次。

    他抿嘴看着我扭来扭去,张口道了声:“别动!”说着就不容拒绝地掰正了我的身子,对着书案,用手握住我的手,带着我一笔一画地写起来。

    我边写边看,发现这些字与刚刚的龙飞凤舞不同,颇像我正练的完颜瑞雪的字形,但写得又比完颜瑞雪写的挺拔些,俊俏舒逸,秀丽典雅。

    他见我只是手在随他动,人却在发呆,沉着脸道:“皇阿玛说,有人写字形神兼备,有人写字有形无神,可你,连形儿都没有。还不专心些?”

    我被他说得回了神,“哦”了一声,接着努力随着他的手练。他的手微微用劲,带着我的手腕转动,我竟慢慢对这笔和这些字有了感觉,手也顺畅了许多,大半幅字下来,工工整整,很是漂亮。

    突然就听见十阿哥一声笑,我和胤祯都抬起头来,用询问的眼神看他。他倚着柱子,对我们笑着说:“十四弟和弟妹手把着手写字,这恩爱的情景看着像画儿一般美。我刚刚都看得痴了过去。”

    胤祯一听这话,就忙把抓我的手撒开,又往后退了一步,与我拉开了距离。背着手道:“十哥,我们去书房。”说罢就先踱出了亭子。

    “哎?在这儿坐得好好的,去书房做什么?”老十一下站起,边问边跟着往外走。

    “议事!”胤祯回头一字一句地答他,脸色却极不自然。说罢就往自己的书房走。

    “十四弟!等等。”老十又叫着跟上去了。

    我忙搁下了笔行礼送他们,却笑了出来,看这样子,也不知道老十是哥哥,还是他老十四是哥哥了。哪有弟弟前面走,哥哥在后面追的。

    胤祯听见我在后面笑,又转过头来刺儿我:“快练你的字吧。我给你写的,你可收好了,好生临着,练个三五年不间断,有我的形儿就不错了。”

    我被他说得没面子,又反驳不得,谁叫自己写的字就是丑?只好忿忿地瞪他一眼,一跺脚进了亭子,拿起笔继续写写描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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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西巡

    “唉……”我坐在园子里的石凳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一片叶子,叹着气。

    “格格,你又叹气了。”小月过来,拿了件薄皮毛披风,轻轻地替我披上,“天儿凉了,格格回屋吧。”

    我摇头,道:“再坐会儿。回去也没意思。”说着就继续揪那片叶子,一点一点,揪得七零八碎。一阵风吹过,我把手张开,那些碎片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唉……”我又一声叹气。

    “格格,起风了,回屋吧。已经是秋天了,冻病了怎么办?”小月又催促着说。

    是啊……不知不觉,都已经是十月中旬了。

    “云夫人回娘家,去了几天了?”我不理小月的催促,只是问道。

    小月算了算,说:“回格格,已经有十二天了。”

    “哦……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我喃喃地说。云夫人一回娘家,把小弘春也带了走,我就连个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云夫人刚走那阵,我无聊时还能找茬儿跟胤祯斗斗嘴,谁知道他教完我写字以后没两天,宫里就来了圣旨,皇上要西巡,著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随行。于是,连胤祯都出了门。算算日子,也走了三天了,这会儿怕是都出了河北了。

    他们一走,家里就剩下一个不愿意搭理我,我也不愿意搭理她的银夫人。整个世界一下安静了许多……

    以前在法国的时候,我每日都重复着上学、打工的生活,累得不可形容。于是天天都幻想着,等我有了钱,我就找一群人伺候着我,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起来就有人伺候着我吃喝,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没想到今天我还真的过上了这样的生活,只是……怎么没有幻想中的快感?

    我又思念起在宫里东西六宫串门子的日子来。唉……德妃娘娘这会儿怎么不想我了?好歹召我进宫说说话儿啊,住一天都好。

    “唉……这日子过的……”我轻轻叹了一声,扫掉边上自己无聊捡回来的落叶,拍了拍手,又掸了掸裙子上的尘土,站起来,道:“回屋,睡觉!”

    进了屋,小月伺候我在贵妃椅上躺下,拿了床小丝绵被子替我盖上。问:“格格,今天燃什么香?”

    “随便。”我闭着眼睛道,“安神的即可。”

    小月应了声,下去点香。我眼睛闭着闭着,困意就来了,慢慢就要进入梦乡。

    “格格,醒醒。”小月突然在身边轻轻地摇了摇我。

    “恩?”我没意识地应了一声。

    “格格,有客,你醒醒。”小月又说。

    “谁?不见。”我摆摆手,就准备侧过身子继续睡。

    “可是……十三爷已经到了院子里了。”

    我闻言一下睁开了眼睛,“谁?谁来了?”

    小月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答:“回格格,十三阿哥来了。”

    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他怎么来了?他不也应该随皇上去西巡了么?我慌忙从椅子上下来,指着一个小丫鬟说:“去请十三爷进厅里坐,我稍事梳妆就出去。”

    小丫鬟领了命去了,我忙着让小月给我换了身衣服,好好地把头梳了梳,又在镜子前左照右照了半天。

    小月看我转来转去,问:“格格在紧张什么?”

    我闻言就笑了,是啊,自己在紧张什么?仿佛初次约会的小女生一般。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矫情”,就出了去。

    刚踏进厅里,就遇上胤祥炙热的目光。我心一慌,低下头,福了福身子,道:“十三爷吉祥。”

    他点点头,和我一起在主位上坐下。丫鬟送了茶上来,一阵不着边际的客套话之后,我们都沉默下来,只是喝自己的茶。

    我抬起头,往他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正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料想他是有话要说,就摒退了一屋子的人,连小月也遣了下去,屋里就只有我们俩。

    可是他依旧沉默,我也只好静着不说话。

    “我想,我是疯了。”突然他开口。

    我错愕地看他,他却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看着我。“皇阿玛下旨,要我随行西巡,可是我称病,没有去。因为……我想见你。”他目光灼热,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的心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因为他的话而化开来。仿佛,我等这句话已经等了许久许久。“我……”

    可是他不等我说话,就急急站起来,背对着我,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说这个?我真是疯了,我真是疯了……”突然又一转身,对我作了一个揖,道:“弟妹,今日打扰了。”说罢,还没等我有反应,就匆匆离开。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一冲动,去他的什么封建礼教吧!我完颜瑞雪只爱自己爱的,做自己认为值得的,就是浸猪笼,我也认了!

    我一咬牙,站起来就追了出去,一路小跑赶上去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见拉他的是我,不安地叫了声:“弟妹……”

    我拍着胸口,顺了顺气,笑着对他说:“明日辰时末,来接我出去。”

    他惊愕地看着我,我只朝他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一早,胤祥就如约来了。

    我顶着个大黑眼圈出去见他。昨天晚上一夜没有睡好,反复地想我跟他到底算是怎么回事。自己是一时冲动吗?其实心里明明很清楚,我跟胤祥是决没有好结果的,在这样一个社会里,与丈夫的哥哥有任何暧昧关系,都是死罪一条。只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就要这样,在完颜瑞雪的身体里,过一辈子没有爱情并且看不到未来的生活,看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身边衣香鬓影,而自己却形单影只,如此的生活,与死又有什么区别?我是一个现代人,我无法做到像一个古代女人那样过怨妇一般的生活!

    思来想去,我终于决定义无返顾。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感情胜过理智的人,所以哪怕是没有结果,没有明天,我也要痛快爱一场!

    胤祥看我一脸疲惫,忙问:“弟妹可是身体有恙?”

    我对他扬起一抹笑,“没有。只是昨夜没睡好。”

    “那今天……还是在屋里歇着吧?”胤祥担忧地看着我。

    “不行不行!”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来了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逛过街!”这句是实话,自从我进入完颜瑞雪的身体里以后,除了十四阿哥府和紫禁城,我真的哪里都没去过。比乡下人还乡下人。

    胤祥吃惊地看着我,“你没有逛过街?”

    我一看他的反应,忙瞎编:“呃……我的意思是,自从来了京城,就一直被各种事情耽搁着,从来没有得空出去外面转转。”

    他笑起来,道:“今天刚好有集市,很热闹。”

    我欢呼一声,笑着道:“那我们快去。”说罢就要出门。

    “等等。”他叫住我,指着他身后一名小厮手里?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