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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德妃第4部分阅读

      清穿之德妃 作者:rouwenwu

    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姑娘,心里对这样自由自在的女孩子充满了羡慕。两人竟然就真的像久别重逢的旧相识一般亲亲密密说起话来。

    四阿哥倒是真没想到,这个乌拉那拉秀龄看上去还是挺端庄稳重的呀,怎么跟这么个不着调的家伙这么投缘。老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怕这个秀龄也未必真的是个着调的。

    番外梅花烙1

    正在那三个姑娘说得高兴的时候,六阿哥冒了声。

    “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姐妹俩长得像,见过一个再见另一个自然觉得面善,倒是搬出这样的话来更显得巧言令色。”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抖威风,更何况是忽视自己,六阿哥觉得不爽极了。

    “你!”艾欣气极了,张口就要训斥出声。

    “这位小兄弟,是不是艾欣和你有什么误会?俗话说相逢即是有缘,冤家易结不易解,倒是不如咱们大家一起吃顿饭,一笑泯恩仇好了。”看了看这几位的穿戴不似普通人,深知艾欣骄傲性子的秀慜忙站出来打圆场。

    “哼!有缘?你是说六爷我和她?嘁,爷还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和这种人有缘吧。”六阿哥瞪了她们一眼,扭头就走,“四哥,五哥,咱们走吧,再不走,皇阿玛那儿怕要不好交代了。”

    皇阿玛?虽然六阿哥说的声音不大,可艾欣三人却清清楚楚听到了。

    得罪了皇子,这几个大字直接从天上砸到了艾欣脑袋上。尤其是,那个男孩儿方才说的“四哥”,难道就是那个刻薄寡恩,睚眦必报的抄家皇帝?艾欣觉得自己悲摧了。不过,难道这就是“清穿定律”?就连上个街都能巧遇皇阿哥,难道自己真的是清穿女主的命?艾欣鸡冻了。

    当她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几个阿哥早已没了踪影。

    没关系,有一就有二,总会有机会的!艾欣狠狠给自己鼓气。

    而这个时候,几个阿哥已经逛到了东城的帽儿胡同。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风儿不稳,梦儿不宁,

    三更残鼓,一个愁人!

    花儿憔悴,魂儿如醉,

    酒到眼底,化为珠泪,

    不见春至,却见春顺,

    非干病酒,瘦了腰围!

    归人何处,年华虚度,

    高楼望断,远山远树!

    不见归人,只见归路,

    秋水长天,落霞孤鹜!

    关山万里,无由飞渡,

    春去冬来,千山落木,

    寄语多情,莫成辜负,

    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靡靡之音,绝对是靡靡之音!”此刻的裕亲王和恭亲王只怕恨不能立即化身成棉花团堵住三位小阿哥的耳朵眼,好让他们不要被污染。

    “叔王,这唱的是什么呀?好难听。”

    “既然曲子难听,六阿哥,那咱们就回宫去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看看,太阳马上就落山了。”

    正在恭亲王正在劝这些侄子们回去的时候,一辆马车来到了胡同。

    也许是因为他们正站在大树后,所以没有被人看到(有这么大的树吗?),马车上下来的人自顾自的大声敲着门。

    “好吵。”六阿哥皱眉。

    院门才打开,敲门的人已经闪身入门,他们离了一段距离还能听到那人大声喊叫着“白姑娘!白姑娘,我家福晋来了!”

    这时,一个老嬷嬷扶着一个中年贵妇人走进了院子。

    ‘是硕王福晋?’两位亲王对视一眼。

    而六阿哥自小就是个好奇的,他看到了两位亲王的眼神,知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有趣儿的事情发生了。

    拗不过六阿哥,再加上恭亲王自己也是个好八卦的,于是一行人正式从树下转移到了树上。

    这棵大树又高又壮,靠在树上,正好可以把院子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当那个自称白吟霜的女子出现在他们视野的时候,恭亲王低呼一声,“这不就是那个在龙源楼卖唱的人吗?整天唱些滛词秽曲,把好好的酒楼搞得乌烟瘴气。”这女人在京城可还是小有名气的。

    “原来就是她?我也听说过。只是亲见却是第一次。”裕亲王也想了起来。

    “哥哥也听说过她?”恭亲王真没想到自己一向正经的二哥竟然也听说过她。

    “可不是,我一直在奇怪那个敢给自己标价五十两银子的女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呢!”

    “什么五十两?我怎么不知道?”

    “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呀?”裕亲王取笑起他来。

    “好伯父,快告诉我们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六阿哥在一旁开口求了起来。

    “好,既然小六开口,我就告诉你们了吧。”裕亲王靠在树上,拍拍六阿哥的脑袋,“那天,我们家保泰那臭小子偷跑到天桥上去玩儿。回来就跟我要五十两银子,说是天桥那儿有个姑娘挺可怜的,没了爹,要卖身葬父。说是要五十两银子才肯卖身。保泰看她可怜,长的也挺漂亮,就回家来要钱了。我就奇了怪了,她是金子做的还是什么做的,居然要五十两。就要那小东西带我去看看,结果去了以后人倒没了,听说是被人给买走了,似乎是什么很有身份的人看上了她,人家这次一文钱都没要,乖乖跟着走了。”

    “什么?一文都没要?她不是说要五十两吗?”小六有些迷惑了。

    “好了,小子,那不过是她的小伎俩罢了,就是想找个有钱的主儿。后来见着一个有钱的,可不就兴匆匆跟着走了吗?”

    “有钱人?那怎么会把她藏在这种地方?”小六很看不起这个院子,太小了,太简陋了。

    “都说硕王爷怕老婆,看来是真的。这不,才金屋藏娇没几天,就被福晋找上门来了。”恭亲王很是幸灾乐祸起来。谁叫那个硕王爷总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模样,难怪恭亲王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她要做什么?”大家都愣了。看着白吟霜突然爆发起来,从前院直直冲到了后院,就要往井里跳。

    “她如果想死的话,可以撞墙呀,干嘛要跑那么远到后院儿去跳井?”六阿哥的问题真是多。

    “你不知道吗?我曾听陈大人说过一句话,是这样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里说不要,心里肯定就是要’,现在看来,她说不要活了,那肯定就是一定要活了。”恭亲王教导起小侄子。

    “哦,是这样啊。那我额娘也是这样吗?”六阿哥眼睛都亮了。

    “女人不都一样吗?”恭亲王想都没想就抛出话来。

    “是这样呀,那太好了!”六阿哥简直就要手舞足蹈了。

    “什么太好了?”四阿哥不明白弟弟怎么了。

    “恭亲王叔说了,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那额娘天天叫我一定要努力用功读书,那不就是说,其实她根本不是这样想的吗?也就是说,以后我可以不必天天用功了!”六阿哥兴奋极了。

    四阿哥脸立即黑了,问道:“那皇阿玛呢?他可不是口是心非的吧?”

    六阿哥立刻蔫儿了。

    “皓祯——”痛哭声和呼喊声传来。他们一看,那白吟霜被拦住以后,就那样趴在地上大声哭泣起来。

    “皓祯?那是谁?”好奇宝宝六阿哥立刻又精神抖擞了。

    “皓祯,那是硕王爷的宝贝儿子嘛。我说呢,原来不是那个老头子金屋藏娇,而是他儿子呀……”突然,恭亲王声音戛然而止。

    几人回头一看,只见恭亲王脸色忽青忽白,神色莫测。

    裕亲王乍然低低叫了一声,“那皓祯,不是兰馨的女婿吗?”他那侄女才嫁进去几天呀,这额驸就养了外室了!

    然后,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福晋和白吟霜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白吟霜就开始不停的磕起头来,那福晋居然双手扶起她来,看起来很是亲热。

    恭亲王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颓然放开,倒在树上,脸埋在了袖子里,只见到他的肩膀不停抽动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又转过身来,面色已经看不出什么异常了。“罢了,兰馨的事情也不是我该管的。毕竟她现在是皇上的养女了,我也只能是她的王叔了。”虽然自己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现在她的皇阿玛是皇上呀。

    “恭亲王叔,你还好吗?”四阿哥有些不忍心,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只觉得触手一片冰凉。

    “没什么,四阿哥,叔叔很好。”

    “王叔请放心,他们如此蔑视我皇室,皇阿玛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的。兰馨姐姐的委屈不会白白受了的。”三个阿哥一起安慰起他来。

    “是,我放心。你们也别担心王叔了,王叔没事儿。”只是他的声音还在颤抖。

    番外梅花烙2

    “你说什么?”德宛真的是大吃一惊。

    刚才几个小阿哥说的话真的像是一颗重镑炸弹,把整个慈宁宫都炸懵了。

    不过,别人惊愕的是硕王福晋和白吟霜诡异的对决,而德宛却对自己所在的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感。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方才听到的那个硕王福晋和白吟霜,天,德宛简直不敢想象,这是qynn的世界吗?可是原书中,这个故事似乎是在乾隆年间的吧?最令人愤怒的是,他们皇家的公主居然这么掉价?

    太皇太后很不高兴,把所有人都轰走了,德宛也浑浑噩噩回了永和宫。

    第二天,恭亲王福晋马氏带着庶福晋晋氏进宫来了。原本端庄娴雅的晋氏如今面色苍白,眼圈浮肿,很是可怜的样子。

    “太皇太后,您可给臣妾做主啊。臣妾至今只站住了这一个女儿,蒙皇上收为养女,又对她疼爱有加,臣妾满心感激。然而这硕王府欺人太甚,他这么做,根本是在打咱们皇室的脸呀,求太皇太后您给纯禧做主啊!”晋氏匍匐在地,痛哭失声。

    太皇太后虽然不乐于见到晋氏如此失态,然而太皇太后毕竟也是母亲,仍然理解了晋氏的痛苦。

    纯禧公主是恭亲王长女,由庶福晋晋氏所出,||乳|名叫做兰馨,自幼被康熙收为养女。因为她为人孝顺懂事,很得太皇太后的青眼,最后竟然降下恩典把她嫁在了京里,赐婚于异姓王硕王的嫡长子皓祯。

    这是对纯禧公主的宠爱,更是对硕亲王的恩赐,然而他们竟然敢于如此无视皇家公主,皓祯成亲多日却未曾和公主圆房,而硕亲王福晋甚至想出这样的歪主意,将一个尚在孝期的狐狸精带入王府,他们这是要做什么?皇家也没逼着他们尚主,是硕亲王府努力争取来的,难道他们既想得到皇家的看重又不愿意善待公主?这绝对是对皇家的蔑视。

    太皇太后愤怒了,皇太后愤怒了,众位后妃尤其是有女儿的愤怒了,此时下朝后听完恭亲王哭诉的康熙也愤怒了。

    很快,纯禧公主被接进了宫。

    “兰馨,”太皇太后亲切地称呼着她的||乳|名,“额驸待你可好?”

    兰馨想到这几日的独守空房,眼神黯了黯,却只是强笑着回道:“回老祖宗的话,兰馨过得很好。”

    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过得不好,太皇太后脸色又沉了一些。“哀家怎么听崔嬷嬷说,额驸居然至今不曾和你圆房,是怎么回事?”

    兰馨的脸色立即白了,泪水终于再也收不住了。“回太皇太后,额驸他这些日子夜夜醉酒,从未进过兰馨的房间。”

    虽然早已知道,但此刻从兰馨口中吐出,太皇太后还是忍不住失了态。

    同样的,此刻,皓祯这“御前行走”就被召进了皇上的御花园。

    “皓祯,你可知罪?”康熙面上看着很是平和,可惜,对康熙并不了解的皓祯不知道,这平和的康熙比暴怒的康熙有的时候更要可怕。

    “皇上圣明!”皓祯用一种“勇者无惧”的神情,坦然的对皇上“推心置腹”起来:“奴才与纯禧公主,闺房失和,弄得皇上要亲自过问,实在是辜负天恩,罪该万死!但是,男女间的事,是人生最最无法勉强的事,奴才对兰馨抱愧之至!至于牵涉进来的另一个女子白吟霜,与奴才发生感情,早在婚礼之前。虽然她明知我的婚姻不能自主,将来她毫无名分可言,然而,她全然不计较,她的一片真心痴情,强烈到可以为奴才粉身碎骨。这样一个女人,无法不令臣刻骨铭心。如果‘情有独钟’也是一种罪过,奴才只有以待罪之身,听凭发落!”

    康熙怔住了。注视着皓祯,“你这样说,是根本不准备接纳兰馨了?别忘了,不是皇家强要把公主嫁给你,而是你们家求来的恩典。”

    “奴才不敢!只要兰馨不过问吟霜,奴才与兰馨,仍是夫妻!奴才保证相敬如宾!只怕兰馨不容吟霜,这才会闹得举家不宁,惊动圣驾!况且,求公主下嫁之事,并非奴才所为,若奴才知道,定不会明知不爱却还要做出此事。”

    听得此话,一向自诩孝顺的康熙怒了,这是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做父母的身上。“那之前朕为纯禧公主办的择婿宴上,你怎么那么积极?既然无心于此,为什么不藏拙?”

    皓祯愣了,难道要他说,是因为那天他整日混在龙源楼,根本没有注意发生了什么大事吗?那一次,他只知道皇上要考验各亲贵子弟的文才武功,根本不知道那是为了给公主选额驸举办的呀。

    看皓祯说不上话来,康熙冷笑起来。看你还能把责任推到谁的头上?

    于是,下一个被带进宫来的就是白吟霜和硕王夫妇。

    太皇太后那里也得到了皇帝的口信。

    当白吟霜和硕王夫妇被太监带进御花园,三人神态间尽是惶恐。白吟霜看见皓祯跪在地上,前方的宝座上坐着一个穿着龙袍的威严男子,她清楚,这一定就是皇帝。还有两个威严的老妇人,怕就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了吧。宝座后面是一座大大的屏风,依稀可以看见人影摇晃。

    “奴才叩见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硕王夫妇跪下请安,但皇帝并没有让他们平身,这使得他们心中更加不安。

    吟霜面如死灰,发乱钗横,神态仓皇。学着福晋的样子跪在皇帝面前,她匍匐于地,双手横摆于地面,额头轻触着自己的手背,动也不敢动。

    “抬起头来!”皇上沉声说,声音威严极了。

    白吟霜颤抖着,抬起头来。

    “白吟霜,你可知罪?”

    “皇上”皓祯一急,就跪着膝行而前,仓皇伏地,冒死谏辞:“皇上开恩!吟霜绝非如传闻所言,请皇上明察!公主受了委屈,是奴才的过失,不是吟霜的罪过,请皇上降罪于奴才,奴才自愿领罪,以替代吟霜……”

    “住口!”康熙见皓祯开口,不禁更加有气,“朕有问你吗?”

    转头看一公主,只见公主那对目光,竟凄凉到几近空洞。康熙心中一紧,已做了决定。“白吟霜以邪媚功夫,迷惑额驸,引起家宅不和,已失去女子该有的优娴贞静,和品德操守,原该赐死!今天看在额驸求情的份上,免其死罪!着令削发为尼,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白吟霜脑中,轰然一响,伏在那儿,万念俱灰了。皓祯更是如遭雷击,面色惨变。

    “等等,皇帝。”随着太皇太后出声,皓祯和吟霜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目光直直盯住了太皇太后。

    “哀家听说,这个白吟霜似乎尚在热孝之中,现在哀家看来,她不穿孝服,又在孝期失了贞洁。身为子女不知孝道,身为女子不知自爱,在府中公主为君汝等为臣,而你们不知忠君甚至要为难于公主,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哀家还担心污了佛门清净之地。”

    “是呀,皇帝”皇太后也附和起太皇太后来,“哀家也听说了,这个白吟霜一支曲子就迷惑了额驸,一照面就迷惑了福晋,哀家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若真是凡人,谁能做到此事呢?”

    “没错,哀家看皇太后想的有道理,也许这白吟霜就不是人,而是什么妖精呢!”反正不管是人是妖,太皇太后要把一个“妖精”的帽子扣上去。

    康熙点点头,也同意了这个推断。不管信不信,这个女人就是“妖精”。

    硕王爷惊呆了,他不知道自己宠爱的儿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硕王爷无法面对现实,这个时候他宁可相信那个女人真的如皇上所说是个妖精了。

    番外梅花烙3

    德宛开始觉得有些头疼了。

    她的肚子已经不小了,也许是为了“胎教”(清朝有这说法吗?),她没有获准随着一起去御花园看看皓祯和白吟霜的故事。

    “晴雯,”德宛看向一旁,“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娘娘,”晴雯犹豫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吩咐了奴婢,这些事儿不能给您听着。娘娘您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身子,让太后们放心。”

    “本宫现在身子很好,有什么不放心的?”德宛瞪了请问一眼,“你连主子的话都敢不听了吗?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就可以不听本宫的了?你就不怕本宫赶你出去?”

    “扑哧”晴雯笑了起来,“主子,您要是真的舍得把奴婢赶出去,奴婢这就走。奴婢是没什么,就怕娘娘到时候又不乐意,反反复复,岂不麻烦?为了娘娘着想,奴婢还是留着好了。”

    “你这死蹄子!”德宛也知道这晴雯是个难缠的,只要她认准了对主子好的,莫说是九牛二虎,便是主子要打死她她也绝对不会改。对她这个性子,德宛也还真是又爱又恨。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

    “娘娘这会子是看奴婢不顺眼了,奴婢哪里敢走,万一这一走,又有个知冷知热的上来得了主子您的眼,奴婢可怎么办?奴婢呀,不走!就在这儿守着主子,主子要什么都由奴婢侍侯着,看到时候谁能凑主子眼前头讨了您的巧,夺了奴婢的宠去!”晴雯知道德宛的性情,也知道她这样并不是真的生气了,也就在一边儿说笑起来。

    “罢了,孩子们呢?”

    “回主子的话,小格格玩累了,被保母抱了歇息去了。小阿哥在练习写字呢,要不奴婢叫了小阿哥来?”

    “罢了,让他好好用功吧,不必打扰他了。本宫也困了,先休息一会儿。”德宛钻进被子里,心里还在怨念着。这么大的一场戏,怎么就看不上了呢?当初是在电视上看的,忒没真实感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真人版本了,自己又看不着,真是的,自己这命咋就这么不顺呢?

    让她好好想想,剧情似乎是这样的,被“狸猫换太子”的假贝勒和卖唱的真格格相爱,人家相爱也就罢了,偏偏还害了一个真公主。你说你们爱就爱吧,既然要选择爱情就别选择权势,既然要娶公主想要权势,那就放弃了爱情得了。结果呢,人家倒好,既想要娇滴滴的小美人,又想做额驸,真是痴人说梦。难道公主还怕嫁不出去吗?谁稀罕你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就拿着一个十二岁时捉放白狐的故事扬扬得意的纨绔子弟。

    在御花园里,硕王爷看着自己的福晋,脑子已经彻底一团混乱了。

    这个长子,一直是他的骄傲。尤其是几日前成功娶到了公主,在硕王看来,这不只是权势荣耀,而是保命符呀。他们家毕竟是异姓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不容于帝王的。想想之前被平了的几个南方汉人异姓王,自己和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自己是满人了吧。如果尚了公主,只要自己家里不搞什么谋反之类的事情,总还是保得住的。哪晓得这个逆子竟然如此……难道,他不考虑他的家人了吗?

    硕王爷顿时老了十岁,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皇上,这一切都是奴才教导无方,治家不严,以致出此逆子。奴才罪该万死!”

    说完,便看向福晋和皓祯,“难道你们也被那妖精所迷惑吗?还不快向圣上请罪?”

    福晋看看康熙,又看了看王爷,最后视线在皓祯和白吟霜之间游移。

    王爷,是她立身存命的根本,而皓祯,是她得到王爷看重的资本。她接受那个白吟霜,一方面是因为她看着实在面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皓祯。在福晋的眼中,儿子永远是最好的,即使他不是她亲生的儿子。那个公主,虽然尊贵,但其实也不过是皇上的养女,她本身不就只是一个亲王的女儿吗?而且还只是一个庶女。她一个亲王的庶女嫁给身为亲王嫡子的皓祯,在福晋眼中,根本不是他们硕王府高攀。

    原本为了儿子高兴,她可以允许白吟霜进府。那么现在为了儿子,她依然可以毁了白吟霜。

    白吟霜,你别怪本福晋,谁让你挡了我的路呢?

    福晋不过略顿了顿,便在地上磕起头来,“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真的。只是看到这白吟霜的第一眼,奴婢就觉得好生熟悉,像是见过一般,之后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皇上明鉴呀,奴婢这脑子只要看见她就常糊涂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她一定是妖精,是妖精,没错的……若不是太皇太后慧眼,奴婢还想不到她是妖精呀!”

    说着说着就痛哭了起来,“皇上,奴婢知罪了!奴婢罪该万死!”

    白吟霜呆了,她无法相信,之前还那么和善、那么温柔的福晋,竟然突然间就指称自己是妖精。

    皓祯也愣了。明明昨天晚上,额涅还那么体贴那么善解人意的对他们两个。额涅说的话,现在还在他的耳边呢,“额涅老了,看着你们这些孩子们过的好额涅就觉得满足了。只要你们好,额涅什么都无所谓了。”言犹在耳,额涅怎么突然就要把吟霜往火坑里推呢?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吟霜就必死无疑了吗?

    “不!不是的!”皓祯泣道,“吟霜她不是妖精,她不是的,皇上,她不是……”

    “皓祯!”已经快要绝望的白吟霜看着仍在为她辩白的皓祯,眼泪立刻在眼眶里打滚了。

    “吟霜!”皓祯看着她,越发不愿意相信,这样美丽纯真的姑娘会是妖精。她哪里妖了?只是这些俗人无法理解他们的爱情罢了。

    “皇上,看来额驸对此还有异议呢。”太皇太后微笑着,声音却没有一丝的温度。

    “太皇太后!”皓祯把头重重磕了下去,“你们一定是误会了。如果你们能够和吟霜接触一下,多了解她一下,一定会发现她是多么的善良,多么的纯真,这样的吟霜怎么可能是妖精呢?太皇太后,请您明鉴呀!”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哀家和一个歌女多接触?哀家看你才是被迷昏了头,搞不清楚身份了!你别以为你现在尚了公主哀家就拿你没办法了!皇室里少个把额驸,这算不得什么。”

    白吟霜自幼走街串户,在江湖上打滚,别的不懂,人情世故还不是一窍不通的。她眼见皓祯似乎是要保不住了,太皇太后那句“皇室里少个把额驸,这算不得什么”给了她太大的震撼。原来人家是没有顾忌的。也是呀,依皓祯之前所说,那个公主又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人家又何必投鼠忌器呢?

    白吟霜对皓祯确实是喜爱的,况且在这里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她怎能眼看着他去送死?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上,我是妖精,我真的是妖精!求你们,求你们饶了他,我不会再迷惑额驸了,再也不会了。”白吟霜匍匐在地上,低声泣道。

    “哀家有叫你说话了吗?”太皇太后怒瞪她一眼,“没有规矩,还敢自称‘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来人,掌嘴!叫她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白吟霜愣住了,她没想到只是自己的一句话,竟然惹出了如此大的麻烦。该怎么办呢?

    她哪里想得到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架起来,板子在自己脸上抽着。

    疼,这是她唯一的感觉了。她现在恨不能立刻就死掉,也好过受这样的罪。

    为什么呢?她不过是想活下去,为什么最终却要忍受这样的痛苦?

    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而她却只能吃糠喝稀?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可以掌控别人的,而她却只能无法反抗地等待着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她不服,所以,她坚决退掉了爹爹帮她订的婚事,她不想嫁给一个庄稼汉。她这么年轻漂亮,为什么不可以走一条更好走的路?

    她不服,所以,她坚持要到京城来。因为,她听说过,京城里面的大官和有钱人最多了。

    她有什么错呢?除了出身,她哪里比不上那些千金大小姐?

    番外梅花烙4

    “白吟霜,你仍然不认为自己有罪吗?”掌嘴之后,太皇太后问道。

    吟霜抬起头来,直直盯着前面的太皇太后,“如果真情也是一种罪,那么吟霜罪无可恕。”

    “是吗?”太皇太后冷哼一声,“为了你的真情,你可以在父亲新死,尸骨未寒之时就委身于人。你以为,一句真情,就可以掩盖你的不孝吗?”

    “太皇太后,对我爹,我是亏欠的,吟霜不敢否认。可是我爹临死的时候,曾对我过,他最最希望的事情,就是我能够幸福。而在我看来,找到皓祯并且能够和他相知、相许、相爱,我已经是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了。我相信,我爹一定不会怪我的,他一定会祝福于我的,因为他爱我,父母的爱最是无私,我也爱我爹,所以我也会努力让自己幸福,让他放心。”想起爹爹,吟霜仿佛又感受到了那温暖的笑意,那无微不至的关怀爱护,不是亲女胜似亲女。白吟霜面容有一丝恍惚,爹,你会怪我吗?可是,你说过,女儿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现在,女儿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爹,你会懂我的,对不对,爹,你那么爱我,不会对我有什么误解的,一定是这样的,爹,请你祝福女儿。

    “哼!”康熙不再看向死不悔改的白吟霜,他的眼神在其余的几人中移动。硕王爷的瘫软,福晋的抽泣,侧福晋和皓祥的茫然,最后,他把目光定在了皓祯脸上。

    “皓祯,你应该知道,朕把公主赐给你,是对你多大的恩宠。你这样辜负皇恩,牵累家人,实在是不忠不孝!朕对你太失望了。不过,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朕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康熙看着他。

    “朕可以处死你,但是朕舍不得大公主年纪轻轻就守寡,所以,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这是两把刀,你和白吟霜一人一把,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死去。”康熙用看那样鼓励的目光看着他,皓祯激动了。皇上对我那么宽容,也许他是看中了我的才能,不舍得失去人才。没错,皇上对臣子最是宽和的,尤其是有才华的臣子……

    白吟霜看着被太监端到眼前的匕首,轻轻举起,口中喃喃道:“皓祯,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在我的面前,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和我爹行走江湖,遇到过多少风浪,都闯过来了。从前,我从没软弱过,可自从看到你以后,我就软弱了。很多明明知道不该做的,可我却发现我的果断不见了。我变得爱哭,爱依赖人,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了。你知道吗,我好累,一直都好累,那样的生活,真的好累。我告诉自己,对着爱情,软弱没有关系。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眼,就陷了进去,陷进了世上最美丽的梦中,再也醒不过来。你,让我变得不像自己了,可是我,仍然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你。你还愿意接受这样的我吗,那个不再和你印象中的‘梅花仙子’一样纯洁无暇的,善良柔弱的女子。不是‘梅花仙子’,只是白吟霜,你,还愿意吗?你还愿意爱这个不再完美的我吗?”

    皓祯被震动了。他看着那样决然的吟霜,那样美丽,那样爱他。“吟霜,我会永远爱你,让我们终结掉自己的生命,做一对生死鸳鸯,好不好?让我们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李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皓祯,我愿意。”看着眼前坚定的爱人,白吟霜的视线模糊了,定定的最后看了一眼皓祯,她紧握着匕首,刀尖面向了自己的胸口。

    皓祯和白吟霜一同动作,白吟霜看着这个要和自己天上人间不分离的人,眼中洋溢着幸福。

    然而,只是一瞬间,白吟霜瞪大了眼睛,低下头,她胸口和腹部各插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而皓祯,只是哀伤的看着她,身上溅满了她的血。

    “这样,也好。”白吟霜笑了,笑容那么淡,淡到几乎透明。她的眼睛,仍然深深看着她的爱人,直到黑暗降临。

    白吟霜去了,那样安静的,陪伴她的,只有那浅浅的笑容,和她眼角的泪珠。

    兰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中满是失望。

    刚才他们两个山盟海誓的时候,她是嫉妒的,虽然她不爱他,可自己的额驸跟另一个女人这样深情,怎么可能不愤怒。可是那样的愤怒痛苦之下,却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羡慕,羡慕他们可以拥有这样忠贞的爱情。

    可是,现在,这份忠贞被皓祯打破了。

    皓祯,在她的眼中,已经成了地上的泥。

    “皇阿玛,求皇阿玛恩典,让纯禧和额驸合离。”兰馨跪在地上,已经不再是方才的凄迷模样,那坚强的目光告诉康熙,她又变回了那个骄傲的大清公主。

    “好,兰馨,你重新坚强起来,朕很是欣慰。”康熙开口道:“和硕额驸皓祯,文武双全,实乃国之栋梁,朕处于一片爱才之心,以和硕纯禧公主妻之。然和硕额驸英年早逝,朕实痛之。念和硕纯禧公主年轻守寡,朕心有不忍,命公主回宫,待三年孝后另行赐婚。”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皓祯呆住了,为什么,他已经打败了吟霜,为什么他还要死?

    “不,皇上,你不能这样,您说过的,只要我杀了她,我就可以活下去的,您说过的!”皓祯大喊着,他已经牺牲了他一生的爱情,他的爱情怎么可以这么廉价,廉价到连活下去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挣扎着,向皇帝的方向扑腾、怒吼,双手伸向前方,满眼的不甘和愤怒,只汇成了四个大大的字:我不想死!

    “把他的嘴给朕堵上!”康熙现在连看他的兴趣都没有。那样的话,他何曾说够,他从来没有明确说过这样话。

    白吟霜和皓祯的尸体被硕王爷带走了。

    然而,当晚,硕王府不知怎么传出了一阵痛呼声,里面隐隐可闻“女儿”“梅花”之类的字眼。

    第二天,京城传出消息,曾经风光无限的和硕额驸皓祯死了,硕王福晋伤心过度也随之而去了,福晋身边的秦嬷嬷自尽殉主。

    一个月后,硕王酒后失德,又被查出收受贿赂等事由,由亲王衔降为贝勒,封皓祥为世子。

    这样的事情并不能引起太多的震动,只是为京城里无聊的人们又提供了一桩有趣的谈资罢了。

    兰馨重新回到了皇宫,依然过着公主的奢华生活。

    有时候,会想起那个美丽的女子,她最后后悔了吗?然而,后悔又有什么用处?她把一生最真挚的爱情捧到他的面前,可最终收获的,却是破碎的心和飞溅的鲜血。

    如果最后一幕可以重新来一次,她依然会刺向自己吗?还是,会……

    爱情,终究还是戏曲里的玩意儿,现实中的爱情,只能让人一声长叹。

    她们两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见面,留给她太多的东西。从那之后,她再也无法相信爱情,无法相信男人的承诺。可也正因为此,她是康熙一朝所有公主中最最幸福的一个,因为她不在乎,不期待,所以,不必担心期待落空的失落感觉。她永远是草原人民眼中坚强骄傲的公主,是可以依靠的坚实后盾,是独立勇敢的苍鹰。她可以独立抚养儿女,使他们都成长为真正的雄鹰。她是最受尊敬的公主,即使晚年回到了京城,她依然是草原人们心目中近乎神话的存在。而那些崇拜着她的人们,也许做梦都想不到,她也曾有过那样软弱而绝望的时候。事实上,她自己都常常忘记,而以为自己天生就是苍鹰一般的女子。

    她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她的过错太多太多。然而,当兰馨满头白发的时候,那明亮到让自己嫉妒的眼睛,那柔弱羞涩的笑容,每当看着皓祯就会浮现在脸上的幸福表情,那曾让自己深深厌恶,几乎无法承受的柔软声音,都已经在脑海中模糊了,她甚至回忆不起那张记忆中无比美丽的脸孔究竟是什么样子。她对这个女子最后的印象,就是最后那样浅浅的笑容,和那滴晶莹的泪珠。

    死亡

    已经是二十五年的五月了,德宛在生下了第三个女儿噶卢岱。

    出了月子之后,她才知道五阿哥变得喜欢出宫了,因为外面有个小美女艾欣在勾着他的魂儿。

    作为五阿哥口中出现频率越来越高的词汇,“艾欣”二字为两宫太后和宜妃所熟知。

    生下噶卢岱后,萨伊堪也离开了永和宫。

    这是因为五阿哥进入上书房后,学习开始占他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而皇太后的日子也越见寂寞了。

    德宛很自觉地把萨伊堪送到了皇太后身边。

    德宛记得,似乎原本德妃的次女就是养在皇太后身边的,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够逃脱远嫁蒙古的命运。不过最终因为身体不好,她还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可现在不同,萨伊堪被她养得壮壮的,用康熙的话说,就是比小阿哥们看着都壮实。所以,德宛对改变她早逝的命运也还是有信心的。

    永和宫里新来了一个庶妃章佳氏。她来的时候,肚子已经大起来了。

    章佳氏原本是住在承乾宫的,可是佟妃死后,章佳氏害怕那里的阴气重。看着她的肚子,康熙把她迁到了永和宫。

    佟妃是在二十五年六月去世的。她的离去并没有给康熙带来什么感情上的触动。

    曾经的后宫之主,康熙的表妹,就以这样孤单而凄凉的方式结束了她的一生。

    那一日的早晨,宫女去伺候佟妃起身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冰冷了,表情痛苦狰狞,显示出死前曾经极度痛苦。

    于是,那天的清晨就是由一声响彻云霄、震惊皇宫的“啊~~~~~~”拉开了序幕的。

    虽然佟妃淡出人们视线已久。但是此事性质太过恶劣,还是惊动了不少人。

    贵妃命人检查佟妃使用的香料、药物等,以期能有所发现。

    然而太医在药渣和香料中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知道宫女彩霞发现了一副还未曾用过的药。

    太医掂了掂,仔细看了看,脸色终于变了。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药中多的这点儿本来没多大问题,就算加上也只是起个解苦的效果,不会引人关注。但是关键就是还要考虑到贵妃使用的香料。二者分开都没有什么危害,可放在一起使用,对有心病的人来说,就会起到巨大的危害作用。而佟妃的心脏,恰巧属于那种不大健康的类型。(纯属胡编乱造)

    佟妃就这样死了,死于被恶意激发出来的心疾。

    然而后续发展令人心惊。

    是谁害了佟妃,到底是为什么要害佟妃?这个问题一日查不出来,大家都无法安心。

    情形似乎胶着住了。佟妃身边亲近的宫女有六个,彩霞、小佩两个都是侍侯过皇帝的,另外四个也是跟她多年的老人。住在承乾宫后殿的就是章佳氏。

    章佳氏还大着肚子呢,所以也没什么人会去怀疑她,只是把其他人叫来分别审问。

    审理了几天,正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的时候,章佳氏身边的青青却突?br /好看的txt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