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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低调生活第35部分阅读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边一片红彤彤的火烧云,犹如大海的浪波闪闪发亮。

    夜幕降临,月亮升起了,虽然还是七月十一,但月亮也半圆了,夜里不至于漆黑一片。若寒估摸着到了夜里八点钟左右,马车在一处庄子停了下来,一问才知是文峰置办的产业,离晋祠不远,只有四五里路程,他们今夜就在这儿歇息了。

    跟着小丫环进了房间,若寒愣了一下,看房中的摆设,这似乎是女子的闺房,小丫头抢着说道:“林公子,这房间原来是我们大小姐住的,她已经嫁到西安去了,平常这屋子一直空着的。 ”

    原来如此,若寒还以为自己女子身份被人识破了,是她想得太多了。

    洗漱完毕,刚准备上床歇息,听到屋顶上有轻微的响动,若寒猛地坐了起来,窗外传来冷如枫清朗的声音:“月白风清,如此良夜,小兄弟何不出来共饮一杯?”

    若寒推窗出去,只见文峰和冷如枫赫然坐在花园的石桌边,正一样一样的从篮子里取出菜肴果品。一见有美食,若寒的小肚子,忍不住咕咕的响起来了,她忘了傍晚时,三人只用些糕点果腹。

    菜肴很丰盛,八成是庄子这边人早得了信,早烧好饭菜等他们过来了。七八个家常小菜,加上些四季果品,还有一壶梨花白,看起来很清爽,颇有江南风味。若寒不善饮酒,两人也没勉强,让小丫头上了一杯果汁,一起谈论起八月的擂台赛,因张玉明是山西人,若寒对山西这边的武林门派也有些了解。

    张玉明说不定还会来参加这次擂台赛,若他来的话,一定会带上扎木合的,若能遇到他就好了,就知道塔克爷爷和若阳他们的近况了。

    花园树木葱翠,水塘里浮起淡淡的青雾,如同薄纱,出没于莲叶荷花上,有些已经盛开,有些还含苞待放,一阵清风吹来,满园花香,沁人心脾。

    若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如枫笑道:“傻孩子,这里荷花还少,若有机会去杭州西子湖畔,那里荷花才多。若在湖边搭一个草棚在那里过夜,睡梦里闻到都是花香!”

    冷如枫说完这话,脸色有些黯然,若寒听文峰提起过,冷如枫生母是杭州人,他在那里住了十来年。

    若寒忙岔开话题,提起晋祠来,说起晋祠,文峰就眉飞色舞了,他这个地主对晋祠自是熟悉不过了,连冷如枫的抑郁之色都少了很多。

    说起晋祠,若寒可是耳熟能详了,初中课文里就读到过,梁衡老师写的晋祠,那优美的文字记忆尤深。

    若寒第一次读晋祠时,还发出一声感叹,姜子牙居然有亲身女儿,还是周武王的妻子,周成王的母亲,晋祠里还有姜子牙女儿邑姜的塑像。

    若不是读过晋祠这篇文章,林若寒差点就被蒙蔽过去了,这小说传记写得太成功了,往往让人忘记了真实历史。

    以前对历史影响最深的就是三国演义,雄才大略的曹操就成了j人的代表,连京剧的脸谱都是白色的;诸葛亮则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仙;至于近几年,二月河的康熙帝国,简直成了康熙朝的历史代名词。

    看过了封神演义的朋友或许会记得,姜子牙在昆仑山跟元始天尊学艺,到七十几岁还未得道成仙,就派他下山协助明主,成就千秋大业。姜子牙下山不久还曾娶妻,结果夫妻性格不和,和离了,后来姜子牙功成名就封神时,他的妻子来讨封号,就成了历史上很有名的扫把星。

    真实历史的姜子牙妻妾不少,孩子也不少,若寒觉得有一句话说的真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若有机会,她还是要多出去走走。

    第二日一早,三人骑马,马夫驾着马车,装了一车坛子,若寒有些纳闷,带这么多出门坛子干嘛?

    文峰象是猜中若寒的心思,神秘地道:“晋祠有三绝,其中一绝是—”,若寒恍然大悟,他们带坛子装难老泉泉水去了。

    若寒在现代社会呆久了,前些年又一直在蒙古,对于焚香弹琴,烹茶等风雅之事,也是偶尔为之,却忘记了所谓名人和读书人最热衷此事了。

    若寒的日子过得自是逍遥自在,阿扎兰的日子就有些难过了,他惹上了桃花债。

    因若寒的缘故,阿扎兰闲暇时会去程逸轩家,向他讨教武学事宜,因他学武时年纪偏大,体质又不是很好,他学武尤为努力。

    若阳一直跟着塔克老人,阿扎兰也无法,他没去书院上学,沈墨乌达木都不在,自是日日泡在程家。塔娜阿妈爱屋及乌,也很喜欢他过来玩,他和若阳不仅长得象,嘴又很甜,整日阿妈长阿妈短的,阿妈欢喜的自家收拾了一见屋子,让他长住。

    阿扎兰很喜欢程逸轩夫妇,自是很乐意,连带小若阳学堂休沐时,他也跟过来住了。塔娜一直未有身孕,程逸轩夫妇很是着急,阿扎兰就陪着她到处求神拜佛。

    雅布从暗卫口中知道兄弟俩的近况,很是郁闷,他愤愤不平对雅尔江阿说道:“你这个三弟,管程大夫夫妇叫阿爸阿妈,比人家亲身女儿还体贴周到,还陪着到处求神拜佛!”

    雅尔江阿望着平素威严的阿玛,跟孩子一样抱怨三弟,不由微微一笑,阿玛生病后,也会同小孩子一样爱吃醋,会使小性子,阿玛明明是妒忌程大夫夫妇,却嘴里抱怨着三弟。

    雅尔江阿笑道:“阿玛别生气,三弟只是跟着八弟称呼,只是礼节上称呼罢了!”

    雅尔江阿不说还好,一说雅布就更恼火了,嚷道:“阿玛生病了,他都不进京来瞧一眼,人家女儿生不了孩子,他倒急着去求神拜佛了!不用说了,就是个小没良心的,白白把他养这么大!”

    雅尔江阿见父亲恼怒了,忙告诉雅布,他新得知的消息,阿玛听了一定会高兴的。说道:“四阿哥他们见着娴雅了,在山西大同,还替他们送信给裕亲王他们,若不是娴雅妹妹,皇父他们还要在牢里多受几日苦!”

    雅布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忙问道:“娴雅可跟皇上他们一起回来?”

    雅尔江阿道:“听四阿哥说,娴雅妹妹似乎去了太原!阿玛放心,那程大夫的结义兄弟就是山西武林中人,有他照看着,娴雅妹妹一定平安无事!说不定过几日,就有音信了。”

    雅布沉默良久,娴雅武艺高强,精通毒术,出门自然不会吃亏,只是她一个小姑娘家,整日在外游荡也不是办法,让他实在放心不下,得想办法劝她回来!即便不回京城,就一直呆在张家口也好。

    雅尔江阿则想着二弟去了军营,阿玛身子又不怎么好,他得把阿扎兰叫回京城来,省的被人说闲话,至于八弟年纪还小,别人不会计较那么多,三弟是出了孝,就要补差事分府了,这坏名声要不得。

    雅尔江阿的信还没到张家口,阿扎兰就动身来京城了,他被那方家二小姐方婷给缠怕了,回京城躲清静了。

    说来也是阿扎兰运气不好,那方婷从未来过程家,偏偏就给塔娜阿妈庆生一次,就给他给撞上了,日日上门纠缠。

    她还美其名曰跟塔娜阿妈学蒙古刺绣,今日送他荷包,明日送他手帕,可那些东西没一样是她自己绣的,都是她贴身丫头绣得。

    阿扎兰碍于面子,不好对一个女孩子下狠手,他觉得一个女孩子没了名声,将来的日子会很惨,每次都让秋露她们好言好语的劝她回去。想着她那副八爪鱼缠劲,阿扎兰很是头痛,他都冷着脸不理她了,还告诉她自己在守孝,已经定亲了,叫她不要来了,她还是不听。

    她还口口声声说她是娴雅妹妹的好朋友,他若对她不好,娴雅妹妹一定很伤心的,正说着却被刚进门的若阳给听到了,结果被七岁的小弟给训哭了。

    若阳道:“三哥,这女人花言巧语专门骗人,她不是姐姐的好朋友,上次她姨娘还打了姐姐一巴掌!明明是她丫头乱说话,都怪到姐姐身上!自己牙齿不好看,还怪别人说她丑!丑八怪!丑八怪!就是丑八怪!”

    “长得这么丑,就别出来见人了!”若阳几句丑八怪就把那方婷气跑了!

    因方婷的父亲、程大夫都去了前线,嫡母又不管他,她什么都听她姨娘的安排,又听说他是王府的三公子,那母女就打上他的主意了。

    那姨娘居然有脸上门来,还口口声声说要他对她女儿负责,被他一顿吩咐,用棍子打了出去。他一直碍于她是程逸轩故交之女,年纪比妹妹还小一些,就没同她计较,不想把事情闹大。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不知廉耻,居然敢算计他,日日到他院子门口守着,还由她姨娘上门闹事,引得街坊议论纷纷。无奈之下,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塔娜阿妈,由阿妈出面告知那方家夫人,让她好好管管两人,方夫人即便再不想管,也要顾忌丈夫和儿子的面子。

    ☆、英雄擂

    { } …… 方夫人听完塔娜阿妈的叙说,脸皮倏地通红起来,老爷离家时要她管束好刘姨娘和庶女,她嫌这母女碍眼,对她们所作所为,根本懒得过问。{ } ……书客)居

    后来这母女俩,还自愿要求搬到别院去居住,她根本是双手赞成,求之不得,最好她们母女永远别回来。

    没成想这刘姨娘,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又做出这种丢脸的事,那刘姨娘的大女儿已经让她和老爷抬不起头了,没成想这小的这个也不省心,居然送货上门纠缠人家,还好那简亲王府三公子是个厚道人,换一个人,只怕老爷和儿子的前程都没了。

    方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极是尴尬,忙吩咐下人把刘姨娘母女看起来,把她们软禁在别院内,她现在可是连吃了这母女的心都有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方夫人压着怒火,小心跟塔娜阿妈赔罪,她还想通过程逸轩他们,与简王府搭上关系,为丈夫儿子谋个好前程,都被那方婷死丫头搞砸了。

    塔娜阿妈走后,方夫人写了两封信,一封写给军中的丈夫,另外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到太原婆婆之处。

    信中侧重点写刘姨娘母女欺骗主母,不守妇德,上门纠缠守孝的简王府三公子,得罪了贵人。还写了自己如何担心,又提到刘姨娘当初打了王府的大格格若寒,如今又纠缠人家兄长,只怕此事不能善了。她担心刘姨娘母女的事,会影响夫君和孩子们的仕途等云云。

    信发出去后,方夫人松了一口气,出了这事,刘姨娘这辈子就完完了。压在她胸口的十几年浊气,终于要一吐而空了。

    家中即便有了两个如花似玉的青楼小妾,夫君即便当初气得发狠,结果被刘姨娘拦路哭了几场,不久就软了心肠,时不时会上她那儿留宿。夫君一直偏爱刘姨娘,冷落她这个正室,但夫君更爱自家的仕途,出了这事,第一个饶不了刘姨娘的人,就是他了。

    方夫人轻轻地哼了一声,世上的男子向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家可以拈花惹草,但绝不许自己的妻妾女儿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婆母虽恨刘姨娘坏了方家规矩,明面上是支持她的,私心里还不是帮儿子,若不是那次刘姨娘闹得实在不像话,婆母不一定会出手整治刘姨娘,那毕竟是她的娘家侄女,刘姨娘再不堪,她也要维护娘家面子。

    所以说婆婆就是婆婆,和亲娘就是不一样,你指望她跟娘亲一样对你掏心掏费是不可能的,反过来媳妇也难做到的跟亲身女儿一样。

    这次不仅得罪了王府贵人,还纠缠守孝的公子,方婷这罪名就有些大了。方婷毕竟是方家骨血,老爷最多关上她一阵子,挨几个板子,就会找户人家,把她给嫁出去了。只是有了这个污名,方婷要有多好的人家是没了,这与刘姨娘当初的设想,可是差距太大了。{ } ……书客)居

    那刘姨娘等着的,重一点的惩罚不是一根白绫,就是一杯毒酒了,轻一点也要进铜忤庵了。那里收容的都是犯错的大户人家女眷,进去的就出不来,进了那种地方,滋味就够她刘姨娘受了。

    嗯,到时老爷若不饶刘姨娘,她不妨做个好人,让刘姨娘上那儿住住,婆婆和夫君到时也无话可说了。

    事情果然按方夫人想象的发展,不同的是方家老太太亲自出马,发落了刘姨娘。看着那根白绫,刘姨娘哭红了眼睛也没用了,还是方夫人出面求情,老人家才松口,送她去了铜忤庵。方婷当场惨白了脸,小身子吓得簌簌发抖,被人强行按着打了十个板子,打得皮开肉绽。

    养好伤后,方老太太把方婷身边人全给换了,亲自带着教养她,她不敢指望儿媳妇会诚心教导这个庶女,这刘姨娘可给媳妇添堵十几年了。

    还好方家也只有一个庶女,她老人家还带的过来,老人家住了十来天,就动身回太原了,把方婷也捎带回去了。老太太打算在山西这边找亲事,方婷再不肖也是她亲孙女,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上不归路。

    方婷伤好后,见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不由暗中偷偷哭泣,她并不傻,知道姨娘这一去,就永远回不来了,她能依靠的人只有父亲和祖母。父亲常在军营,府内事一直由嫡母和大嫂掌管,以前由姨娘在,父亲又宠着她,她的日子不比那些嫡女差到那里去。

    姨娘和嫡母做对了十几年,嫡母早把她们母女视为眼中钉,没有了姨娘,她的日子就很艰难了,她最担心嫡母把她胡乱许人,千万不能同大姐一样,嫁给乡下的土财主。人长得难看不说,还小气的要命,大姐想做件新衣裳,都要心疼个半天,还要姨娘私后补贴她。

    相比留在张家口嫡母身边,方婷还是愿意跟着祖母去太原,太原也是一省首府之地,不是小地方。姨娘走时嘱咐过她,让她想办法跟着祖母回太原,老太太是她的亲祖母,不会害她的,说得亲事总比那阴险的嫡母妥当。姨娘还让她听老太太的话,不许忤逆老太太,老太太喜欢乖巧的孙女,只要老太太愿意帮她,她就能说上一门好亲事了。

    方老太太见孙女离开张家口后,一日比一日乖巧,不由叹气,这媳妇根本没管过这孩子,全都是刘姨娘一手教的,学得都是刘姨娘那一套,哪里有官家千金气度举止。

    说来也不怪媳妇,又不是她肚皮里出来的,她亲娘还做了戳人心窝子的事,换她也不愿管,巴不得理她越远越好。这刘姨娘除了争风吃醋,别的本事一点都没有,她原先刺绣女红也还过得去,可孙女的女红却惨不忍睹,她是半点心思都没花在女儿身上,方婷绣得荷包实在是拿不出手。

    方婷被老太太身边的乔嬷嬷教训的服服帖帖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嬷嬷的戒尺就要落在他身上。方婷每日不仅要跟着乔嬷嬷学刺绣女红,还要跟着老太太读书识字,一个月下来,方婷也长进了很多,才知道自己以前错得多么离谱。

    那阿扎兰根本不是她所能攀附的,即便他是王府庶子,那也是宗室子弟,他的婚事连他亲身阿玛额娘都不能做主,要由宫里指婚的,何况他身上还有将军的爵位。

    他是满人,娶得妻子自然也是满人,就连有名分的妾室也是满人,她若非进王府不可,只能当个没有名分的侍妾,想想姨娘的日子,她打死都不愿当个没名没分的侍妾。

    她纠缠守孝的阿扎兰,不仅败坏自己的名声,也败坏了他的名声,影响了他的仕途,那简亲王还不恨死她们一家,只怕父亲和大哥都要被她连累了。若她害父亲和大哥丢了官,嫡母和大嫂非撕碎她不可,再留在张家口,只怕小命都没了。

    其实方婷并不傻,只是以前没人教导,又一味听从姨娘的挑唆,容易犯糊涂,成了亲娘的争宠工具。如今有方老太太教导着,做些做人的道理,自然慢慢明白过来。

    她偷偷用眼角瞄了瞄闭目眼神的祖母,白发的头发,严肃的面孔,满脸皱纹,若不碍于祖母,嫡母和大哥他们早就动手了。

    方婷以前一直怪祖母偏帮嫡母和大哥,方婷现在明白了,若没有祖母积威在,她和姨娘早就尸骨无存了。即便没有嫡母,父亲还是会另娶继室的,祖母绝不会把姨娘扶正的,姨娘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方婷暗暗跟菩萨保佑,祖母一定要长命百岁,有祖母在一天,父亲就会顾着她,她就有娘家可以依靠。

    等方老太一行回到太原,恰好赶上八月英雄擂最后一天了,其实擂台赛七月就开始了,各地先进行选拔赛,选出各地各派的代表,参加八月的英雄擂,在中秋节前一天决出状元、榜眼、探花。

    八月十五这一天,这三人就骑着高头大马,胸戴大红花跑马游街了,端是十分气派,一点都不逊色春闱。

    当然外省人也可以报名参加英雄擂的,只是他们另有比赛名额的,在太原府当地报名,比武前十名入围擂台赛。

    这满街跟着跑的闲人,当然少不了若寒三人,若寒穿到大清朝,也当了一回疯狂的fans,跟着众人嘻嘻哈哈的扔瓜果花朵,跟着众人起哄,加上爱凑热闹的冷如枫,人群往哪儿涌,他们也跟着去哪里看热闹,日子过得很逍遥。

    但让若寒更高兴的是,她遇到故人了,不仅见着张玉明和扎木合,还见着久违的洪道全和孟芸芝夫妻,当然还有他们的宝贝徒弟岳钟琪。

    张玉明和文峰的父亲相识,自然也认得文峰,若寒又为他们引见一番,岳钟琪急着想同若寒说话,在若寒斜对面不时挤眉弄眼的做鬼脸,示意她赶紧过去。

    冷如枫不由秉起眉头,心里一阵不舒服,脸色就有些臭了,这小家伙怎么这么惹人讨厌,老找若寒说话,岳钟琪则有些莫名其妙,那位姓岳的大哥哥,干嘛这么凶巴巴盯人?

    文峰隐隐有些明白他这位兄弟的心思,这家伙八成喜欢上若寒了,只是他自己还没明白过来。

    接触了久了,文峰觉得若寒很不错,不仅相貌好,武功好,还很有才气,脾气也不错,若他兄弟能娶到她,也算有福之人了。只是不知道若寒家境如何,想着冷如枫那贪财的老爹,文峰深深地为二人惋惜。

    如枫虽然口口声声说,再也不回那个家了,可那毕竟是他的生身父亲,是血脉相连的,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惦记着。

    想着他娘亲被生父和祖母活活逼死,还有那不省心的额继母,文峰叹了口气,嫁到这种家庭也是种煎熬,若寒还是不要嫁过去为好。

    他只能拍拍冷如枫的背,劝道:“他们本是故交,相处自然亲昵,如枫不要想多了!”

    冷如枫被说中心事,脸色一片绯红了,幸好他背光站着,看起来并不明显。只见若寒、扎木合、岳钟琪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商量什么,就到边上的泥人摊去了。

    冷如枫赦然一笑,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跟几个小毛孩子计较,他可是风流倜傥的冷如枫,百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他绝迹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小丫头片子的。

    虽然小丫头挺漂亮,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但却没有青楼头牌如云风情撩人。

    呸!呸!呸!他居然拿玉洁冰清的若小姑娘跟青楼姑娘相比,真是没数了!青楼头牌怎能跟若寒相比,那一个是天上的流云,一个是地上的泥污,根本是不能比的。

    回到住处,扎木合悄悄地问道:“若寒妹妹,你同我们一起回张家口吗?”

    若寒摇摇头,扎木合说道:“扬丹大哥,介绍我做了几笔生意,赚了一笔钱,可以把买院子的钱还给妹妹了。”

    若寒笑道:“扎木合哥哥还是把银子留着做本钱,出去可带些各地的土特产回来,做个转手生意,到时就可以把你阿爸阿妈接过来享福了。”

    扎木合听了很是高兴,他做梦都想阿爸阿妈阿弟过来,那时他们就一家团聚了。若寒又给了他两千银票做本钱,让他做些小生意,扎木合也就没同若寒客气了。

    他握紧小拳头,暗暗发誓,等他赚够了钱,安置好阿爸阿妈他们以后的生活,他就同若寒一起回蒙古,和从前一样放牧打猎,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若她不喜欢,他也可以带着她四处走走。

    岳钟琪伸长小脑袋,好奇地望着两人,若寒姐姐怎么从来不跟他讲悄悄话的,她就只跟札木合哥哥说心里话,想到这里,岳钟琪顿觉扎木合哥哥很不顺眼,觉得他的笑声也特别刺耳。

    ☆、扎木合的桃花

    { } …… 岳钟琪挤了过来,若寒微微一笑,这个小朋友又要同她分享打雷比武的趣事了,扎木合见若寒脸上的露出揶揄的微笑,也明白过来了,这小家伙听他们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等得不耐烦了。{ } ……书_客居!

    两人止住了话头,静静聆听岳钟琪小朋友大谈特谈比武感受,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听众。屋子里只听到岳钟琪一个人的声音:“若寒姐姐,你有没有去看八月初一下午的那场擂台赛?若没看就可惜了,那场比武真是精彩!”

    若寒其实去看过了,见小朋友兴奋地样子,有些好玩,因而故意说道:“唔,那真可惜了!那天恰好去了天龙寺,没看成。钟琪,说来给姐姐听听。”岳钟琪其实等得就是若寒的这句话,他早就想同人分享擂台赛的趣事了。

    这几天,师父师母的朋友客人特别多,应酬很忙,都顾不上他了,张玉明和扎木合又忙着贩卖药材,他已经憋了很多天了。

    “只见人群中挤出一个小矮子,嗯,比我矮多了,黑黑瘦瘦的。眼睛小小的,都快和眉毛连成一块了,留着小八字胡,那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众人见他矮的古怪,长得又很滑稽,都忍不住发笑了。哪想矮子回过头,怒吼一声,声如洪钟,中气十足,怒目而视,竟然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大家都不敢笑了。”

    岳钟琪见两人听得认真,又卖了一个关子:“若寒姐姐,你拆那矮子向谁挑战了?”

    若寒笑着摇头,其实真不知的只有扎木合,他在药铺那边对账忙。

    岳钟琪端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茶,说道:“他找了那天出场的好汉当中,最高最壮的那一个,长得跟黑铁塔一般,比那个矮子高了不止两个头,我想着就那个体重压下来,只怕要被压扁了。我堵一定是胖子赢,可师母说一定是矮子赢。”

    扎木合忍不住问道:“那到底是谁赢啊?”

    岳钟琪有些郁闷,说道:“师母赢了!就是那个矮子赢了!那个矮子东一下,西一下,一会儿去摸那胖子的头,一会儿去拍胖子的肩膀,过一会儿,又用脚踢胖子的屁股。把胖子气得哇哇直叫,连连使出连环腿、跳箭步等,那个矮子好生厉害,就地一滚,使出地堂拳,就是躺在地上打拳的那种拳法。胖子膝盖被那矮子踢中了好几处,结果摔倒在地,输了比赛。”

    扎木合听得啧啧称奇,感叹道:“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若寒也点头称是,历史很多名人都是矮子,法国拿破仑就是其中一个。他的个头,一米六都不到,在西方人中绝对就是个小矮子了。可这样的矮子,很多男人崇拜他,还有很多美人喜欢他,关于他的爱情故事也是一大箩筐。{ } ……书客)居

    岳钟琪连连点头说道:“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师父还说地堂拳不是最厉害的,厉害的是沾衣十八跌,据说是少林寺睡罗汉拳法里出来的,后来武林门派借鉴沾衣十八跌,创出很多厉害的内功轻功拳法,最有名的就是武当派的沾衣十八跌内功了。”

    札木合忙问若寒:“妹妹可曾学过沾衣十八跌?真得有十八种跌法?”

    若寒点头称是,真得有十八种跌法,不过她看过没学过,程伯伯说女子躺在地上打拳,实在不雅观。

    岳钟琪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若寒会这门功夫,他就可以趁机向她讨教了。回张家口后,他得跟着若阳,多跑跑程伯伯那儿,程伯伯是武当派弟子,一定会这门功夫的。

    三人正说着话,孟芸芝走了进来,她摸了摸若寒的月亮头,笑道:“让姐姐好好看看,哪来这么俊的小子?”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若寒一阵郁闷,人家才不愿剃这个半月头,谁让大清朝满大街都是鞭子,她可怜的半头青丝。

    岳钟琪还帮腔道:“若寒姐姐,人长得好看,连剃光头也好看!”

    把若寒气得牙生疼,她也不愿意这么做,她也是没办法,这师徒俩也不带这么打击人。

    见若寒脸色变了又变,孟芸芝见好就收,从包裹取出一样东西递给若寒,若寒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张制作得很精良的面具。

    若寒顿时欲哭无语,她跟孟芸芝相处这么久,居然不知道她有这么个宝贝,岳钟琪也没提起过,早知道有这个宝贝,她何苦剃发,成了个半秃瓢。她要把半头的青丝留回去,没有两三年时间,只怕不成。哎,千金难买早知道!

    孟芸芝把岳钟琪和扎木合打发了出去,问道:“小妹子,今后有何打算?”

    若寒信得过孟芸芝,直言不讳道:“若寒不想回王府了,想四处走走!若有合适的地方,若寒就打算定居下来,以后想办法,接爷爷过去。”

    “那若阳怎么办?”

    “阳阳是男孩子,阿玛决不许自家子嗣流落在外的,女儿稍微不同些。这世间对男子束缚较少,阳阳回王府,多他将来有好处?”

    “王府的荣华富贵,若寒妹子,你真得一点都不留恋吗?”

    “孟姐姐,不瞒你说,若不是为了阳阳,我根本不会回张家口,也不会同他们相认,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牧民,在草原牧马放羊。”

    “回到那个府里,要么去和亲,要么被指婚给陌生人,成为家族或朝廷的联姻工具,就是一颗不能自主的棋子。”

    “荣华富贵又怎样,还不是过往烟云!人生来是赤条条的,死了也就那么一个盒子就装了,我何苦呆在那深宅大院,跟一帮女人斗,乌鸡眼一般,巴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孟芸芝默然,这世道女子不容易,稍有家底的男子,家里都有小妾通房,那些没有小妾通房的,好多是因为挣不到银子。

    世上象她夫君、程逸轩、岳升龙这种不纳妾的人,是少之又少,连张玉明都有两三个小妾。象她这种未曾生育的妇人,早就犯了七处之罪了,她这一生能遇到这样的夫君,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孟芸芝一直很喜欢若寒,对于她不幸的遭遇也很是同情,那个王府就是金银权势做的笼子,没有一丁点自由,换她也不愿意回去。若寒武艺好,又能挣钱,做个平头老百姓也没什么不好。自家当家作主,又没那么多规矩礼仪,日子过得就是自在。

    孟芸芝在山西期间,教若寒学会了简单的易容,如何在脸上改变眉毛形状、粘胡子和黑痣,改变肤色等,若寒受益匪浅。

    他们回去时,若寒买了不少小玩意和土特产让他们带回去,还写了几封信,她在信中鼓励小若阳,要好好习文练武,要听爷爷和哥哥的话等云云。

    扎木合还同张玉明一起去过方老太太那里,老人拜托他,跟程逸轩他们说说,帮忙劝劝那简王府三公子,她多次过去,都没遇到那三公子,听说他到京城去了,那种勋贵人家,她家实在得罪不起。

    张玉明早就听说过此事,安慰道:“那位三公子人极好,他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看在二哥二嫂的面上,也不会为难大哥一家的。”

    方婷躲在后头帘子里,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想着奶奶都七十岁了,还要为她求情,心里也有了一丝内疚,她一定要痛改前非,好好孝顺奶奶。

    扎木合站在一边不做声,他可是听若阳和塔娜说过了,那个方婷好没教养,当初不仅诬陷若寒,还连累若寒背她姨娘打了一巴掌。没想到还死皮赖脸纠缠若寒三哥,活该这母女俩倒霉,方家大哥和二哥多好的人,提起她们母女都咬牙切齿。

    张玉明又同老太介绍起自己宝贝徒儿,还吩咐扎木合,到太原就代他过来看看老太太,老太太若有什么事需要他张玉明帮忙,只管吩咐札木合就是。

    方老太太笑着答应了,还让方婷出来给二人见礼,方婷见到清秀斯文的札木合,露出了一丝羞怯的笑容,方老太太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方婷的婚事,实在让老太太头痛,她都十三岁了,很多东西都不会,若嫁个门当户对家庭的庶子,方婷嫁过去就受气。若嫁个低一层次人家的嫡子,方婷只怕挑不起嫡长媳的担子,她原本庶出的,不会管家,又低了人家一头,若是家庭关系简单的独门小户,方婷又吃不了苦。

    男子太聪明了,方婷拢不住他的心,太木了,只怕她又看不上。这扎木合就是家境差一些,人品相貌倒是没得说,蒙古人也没那么多规矩礼仪,还适合孙女,孙女看起来也有点喜欢那个札木合。

    也不知道他是否定亲?家里父母如何?若他能单独分户出来,就好了,她只要多给些孙女陪嫁就成了。听张玉明说,这札木合极其能干,是得意弟子,这人品能力之类肯定就没得说,张玉明挑弟子是出了名的挑剔。

    孙女翻过年就十四岁了,婚事最迟明年下半年,总要定下来,她趁这些时间多在山西看看,真得不行就那札木合好了,以方家的条件,那札木合父母总没什么挑剔吧!

    方老太太正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看的扎木合浑身发毛,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这老人家干嘛一直盯着我。

    方老太太把两个孩子打发出去,就旁听侧敲问起札木合家中的事来,张玉明一下子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老人家想让札木合做孙女婿。

    他可看不上那方婷,觉得她一点都配不上自家的宝贝徒弟,跟她那姨娘一样上不了台面,娶了她,就是祸害全家。扎木合即便娶不了若寒,他也会替他说一门好亲事的。

    他的儿子才一岁,等他长大他都是老头了,他还要自家徒儿帮忙撑几年,若札木合的亲事极好,那就另说,哪里愿意便宜那方婷,她是连一根小指头都及不上若寒。

    张玉明自然不好当面回绝老太,只推诿说札木合父母都在蒙古,他的亲事自然要他父母点头,他这个师父也不好越俎代庖,替扎木合说亲。

    末了,张玉明又加了一句,说不定札木合出师了,就会回蒙古那边了。

    方老太太一听说扎木合父母都在蒙古,就打了退堂鼓,她还以为札木合一家都在张家口,保不定那一天他要回蒙古去。

    方老太太这叹了一口气,这事只好作罢了,还是在太原这边替孙女多看看吧!

    花园里,方婷一脸好奇,用手帕掩着嘴,羞答答问札木合很多蒙古那边的事,以及若寒家的事。扎木合实在不想同她说话,浑身针扎一样,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方婷还以为这个蒙古傻小子,是被她的美貌给迷住了。

    两人鸡同鸭讲了半天,听到张玉明大嗓门的招呼声,扎木合顿觉是天籁之音,赶忙拔腿就跑,乐得方婷咯咯直笑,这傻小子太有趣了。

    ☆、文峰的烦恼

    { } …… 张玉明出了方府后,犹豫了许久,问了徒儿对方婷的印象怎样,他到花园时见两人正聊得开心。{ } ……书客)居

    扎木合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师父,徒儿就听方姑娘一直在说话,她说话很快,问了很多事,徒儿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问题才好。”

    张玉明瞧着扎木合尴尬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个方婷向来是个自来熟,他还记得他早逝的长子和次子,都不喜欢同方婷姐妹玩,嫌她们嗲声嗲气的,矫揉造作。

    当年方大哥被刘姨娘怂恿,还想把那个拖油瓶女儿许个他长子,被他一口拒绝。想他张家也是山西的名门望族,怎会娶一个身份低微的妾室之女,而且还是外头带进门来的,方大哥面子一时下不来,两兄弟都还几年没有来往了。

    若他那两个孩子还活着,长子今年也十七岁了,都娶妻生子了,说不定他都当祖父了。次子小一些也十四岁了,和扎木合一般大,也该议亲了,家里店铺的一些事都可以交个他们了,再过个几年,他这个老胳膊老腿就可以在家歇着了。

    扎木合见师父脸色不对,眼角隐隐有泪光,猜到师父可能想起早逝的师母和师兄他们了,师父和现在的师母的性子不合,两人根本说不到一块,凑到一起经常吵。

    新师母不仅脾气暴躁,说话也很刻薄,再加上她也是习武出身,两人吵架不是拳打脚踢,就是棍棒相加,偏偏新师母又是师父继母的娘家侄女,和离不可能,休又休不得,师父干脆就长住张家口这边,很少回山西太原。

    师父为了子嗣,只好在张家口这边纳了两房妾室,去年刚生了小师弟,新师母还带人过来闹过一场,还是被程伯伯给劝回去了。

    师父继母给他娶这门亲事,本就不怀好意,就想他们夫妻不合,惹老爷子生气,家产就全归她儿子了。偏偏人算不如天算,今年五月,她那宝贝儿子与人喝花酒,喝醉了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偏偏她那宝贝儿子成亲三年,娶了一大堆女人,愣是一个孩子都没生出来。

    老爷子这不又想起师父来了,那继母没了儿子做依靠,三天两头催着要师父回山西,或把新师母送到张家口来,师父打心里不愿意回去,老爷子催了七八次,他就回来一次,回来也不理新师母。

    师父常说:“扎木合,你要记牢,捆绑不成夫妻,夫妻秉性相投最重要。妻子要陪伴你一生,首先要挑人品性子,家世相貌还是其次。”

    扎木合觉得新师母人还好,相貌也不错,就是性子实在不好,太暴躁了,还是那种喜欢把丈夫栓在裤腰带上的那种女人。{ } ……书_客居!偏偏师父性子也很急躁,最烦人家管东管西的,要他低声下气去讨好一个女人,根本做不到。

    两人脾气都很硬,谁都不肯低头退一步,两人就这么僵着,谁劝都没用。

    师父是一点都不着急,反正他已经有一个儿子了,新师母其实有些着急,就是面子上下不来,现在最着急的就是老爷子,他还指望着早日抱上嫡孙,只是他们夫妻一直僵着,要等嫡孙出世,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扎木合叹了一口气,长大就是不好,会有这么多烦恼事,想着以后,他也娶了这么一个妻子,真不知日子怎么过才好。

    眼前突然就浮现出若寒秀美的脸庞,耳边响起若寒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扎木合脸上一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颊有些发烧,心里暖洋洋的。若寒妹妹,你等等我,扎木合一定会努力的。

    张玉明自是不知道扎木合的心思,想着老父今年都六十了,面对着亲爹爹苦苦哀求,他实在硬不下心肠。想着继妻是继母的娘家侄女,即便是远房的,张玉明当初也不乐意,只是他不在家,他们替他把人都娶进门了,他又能怎么办?他不想和继母那一家子扯上关系,偏偏逃都逃不了。

    他恨过怨过他这糊涂亲爹,偏心继母所出的幼弟,薄带他和妹妹。他是男人受些委屈没关系,想着把妹妹送去冲喜,害得妹妹年纪轻轻就守寡,他就无比怨恨这亲爹。这么多年,妹妹一直苦苦煎熬着,还好外甥和外甥女争气。

    程二哥劝了他很多次,既然不能和离,也不能休,对方年纪也不小了,就试着好好相处吧。真得处不来,总得让她有个孩子吧,总不能让她将来无依无靠!

    张玉明很是羡慕岳升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