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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低调生活第29部分阅读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肃赶考回来了,不出扬丹的意料,他顺利的通过了二月份县试和四月份的府试,成了一名童生。

    他若继续留在甘肃,还可以参加年底的院试,但岳升龙将军嫌儿子年纪小,坚决反对他参加年底的院试,希望他过几年再考,岳钟衍很是沮丧。

    他原本计划年底参加院考,若通过就可参加明年秋闱了,运气好些,还能参加后年的春闱。岳升龙觉得儿子自幼一帆风顺,没经历过挫折,过早取得功名,对他成长不利。

    张老夫人也很赞同儿子的观点,钟衍这孩子自幼天资聪颖,文武功课都不错。钟衍若十二岁就考中秀才,就怕被周围人恭维地忘了自我,好高骛远起来,以后再把他掰过来,就不容易了,现在得压一压。

    还有一个人也很沮丧,那就是阿扎兰,他也很想参加科考,因守母孝,要三年后才能科考。扬丹安慰他道:“三弟若想考举人,让阿玛给你捐个监生,到时就可以和钟衍一起考秋闱了。”

    阿扎兰道:“我才不要捐监生呢!我要一步步的来,实打实的考,我才不想沾那人的光!”

    扬丹闻言皱起眉头,阿扎兰呢自从知道继福晋没被处死,只是去给太皇太后守灵了,就对皇太后的偏心很不满,阿玛居然也赞同,自那以后,他开口闭口都不提阿玛了,都用那人代替了。

    雅布也知道三儿子不满,但这是皇太后的决定,皇上都同意了,他这个臣子能说什么,再说这个结果对敬顺和扬桑阿也好一些,他这个阿玛总不能为了这几个,毁了另外几个。

    扬丹道:“三弟,别开口闭口说,那人那人的!他是我们阿玛,是养育我们长大的阿玛!其实这事,阿玛也很难过的!”

    阿扎兰讥讽道:“二哥是阿玛最得意的儿子,是他的手心宝,阿玛对你自然不同。在阿玛的眼里,我阿扎兰可就是一根烂稻草,文不成武不就。”

    扬丹一愣,宗室子弟大多是恩荫或武举,很少有人走文试这条路的。阿扎兰自幼中了寒毒,身子一直不好,别说学武了,连普通骑射都没正经学过,宗室子弟恩荫是参加要武试的,阿扎兰跟本不可能通过的。

    别看阿扎兰外表笑嘻嘻的,性子最是要强,他岂肯留在府里吃闲饭,看人脸色过日子,难怪阿扎兰这么在意科举。

    扬丹道:“娴雅都说,三年以后参加科举好!还说要帮你好好调理两年,让你风风光光考个秀才出来!”

    听扬丹提起娴雅,阿扎兰脸色缓和了很多,也没那么生气了。他闷闷地道:“我只想考个功名出来,以后也能说一门体面的亲事,不给额娘丢脸!”

    扬丹笑道:“你急什么?塔克爷爷说过,寒毒伤了肾水,你要晚点成亲的,最好二十以后。三弟,你有的是时间参加科考!”

    阿扎兰很奇怪的打量着二哥,问道:“塔克爷爷可没同我说过二十岁以后成亲的事!他只说我身体没调养好前,最好不近女色!”

    扬丹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为三弟知道呢!那日,阿玛拜访塔克爷爷时,我听老人家这么说的。”

    阿扎兰听到阿玛也同意了,也放下心来。

    二哥很争气,文武双全,又娶了名门嫡女,将来肯定不差。娴雅么,她记在嫡额娘名下,以后就是郡主了,理盛阿聪敏机灵,都不差,他们都好,就他一个拖后腿,一直担心自己没本事,将来说不上好亲事。阿玛既然同意了,他要好好努力,即便考不上进士,也要争取考个举人出来。

    阿扎兰和扬丹又说了几句闲话,到隔壁去找沈墨了。

    沈墨也参加童生试,他是在张家口这边考的,不过沈墨读书晚,基础差,这次连县试都没通过。沈墨一点也不气馁,一如既往的用功读书,让塔克老人很欣慰。阿扎兰觉得自己应该向沈墨学习,学他这种平和的心态。

    两人正谈论岳钟衍中童生的事,说曹操,曹操就到,岳钟衍兄弟俩一起过来了。

    岳钟琪一点都不关心科举的事,他匆匆跟三人打了一个招呼,就往药庐那边去了,他过来可是找若寒比武的,他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坚持不懈地跟若寒挑战。

    若寒也很佩服这小家伙的韧劲,百折不挠,每一次小家伙的武功都进步不小,只是若寒进步比他更快一些!若寒身子里头,是一个成|人的灵魂,当然不会打击一个小孩子的学习积极性,每次只赢小家伙一两招。

    岳钟琪每次来找若寒的理由也很充份,教若阳认字,岳钟衍不在家这段时间,又多了一条理由,向阿扎兰哥哥和沈墨哥哥,讨教不懂的功课。

    至于过来是否讨教功课,那只有他知道,若寒知道。每次过来,他只带伴读岳兴,岳兴的任务就是陪小若阳玩。

    其实岳钟琪的举动,岳家老少两位夫人都有点明白,张老夫人本来就看得开,岳夫人是武林出身,对于这种礼教之类的东西,向来不怎么放在心上,两个小孩子都有分寸,也就撒手不管了。

    岳钟衍这次回家,发觉几个月未见弟弟,武功进步很快,他一时不查,比剑时还上了他的当,输给他了。他越瞧弟弟新学的剑法,越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一问才知道是新近跟若寒学的。

    好奇之下,就跟着弟弟一块过来了,板凳都还没坐热,就拉着阿扎兰、沈墨去瞧比武去了。

    三人去了后花园,发觉若阳也在,他和岳钟琪、岳兴三人正抬头仰望着水潭那边的假山。三人忙走过去,不得了,若寒居然睡在一根绳子上,随风晃晃悠悠的,绳子下面可是水塘,五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来。

    绳子一端绑在一颗大树上,一颗绕在假山上,听到有人过来,若寒睁开了眼,咦,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练功太专心了。

    若寒轻轻的跃起,踩着晃晃悠悠着绳子,施施然地走下了假山。

    若阳崇拜地两眼都冒星星了,跑上前去,一把抱住姐姐的腿,嚷道:“姐姐,真厉害!阳阳也要学功夫,学睡绳子的功夫!”

    岳钟琪两眼闪闪发亮,跟着嚷道:“还有我!还有我!若寒姐姐,我也学谁绳子的功夫!”

    阿扎兰只知道妹妹会武功,能跃上高高的墙头,没想妹妹居然还能在这么细小的绳子上睡觉,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岳钟衍不由暗暗称奇,若寒的轻身功夫居然如此厉害,也不知道她内力如何,她这样小年纪就有这么好的功夫?听说程逸轩是她的师父,但她教钟琪的功夫,也不像是武当派的功夫。

    岳钟衍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又过滤了一遍,绝对不是武当派的功夫,这门功夫看起来有点阴柔,不像男子练的功夫。

    那位塔克老人也不懂功夫,若寒总不至于是自学成才的。

    其实岳钟衍判断对了,林若寒的功夫确实是自学成才的,只是这世上的人不会相信,有穿越这么一回事罢了。

    岳钟衍拧着眉头,细想若寒的师父究竟是谁?她是哪一个武林门派?为什么她的剑法看起来很熟悉,他似乎哪里见到过,改日要好好问问钟琪,摸摸她的底细。

    只有沈墨面色如常,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见怪不怪了。

    若寒同大家打了一声招呼,看看天色不早,就往厨房去了。岳钟琪和若阳,如两个小尾巴一样,也跟着去了,岳钟衍带着满腹的疑虑,派小厮回家报个信,留下来一起吃晚饭了。

    晚上的彩色很丰盛,红焖羊蹄、葱烧鲑鱼、螺丝猪肚、野鸭烧笋干、凉拌马兰头香干、椒盐鸡腿、荠菜丸子外加几样熏肉等。

    虽然荤菜居多,但也做了不少素菜,这素菜是白芷特地为阿扎兰和若寒兄妹准备的,他们守孝要忌口。

    至于若阳吃素就算了,大家都吃素,他还能忍着,若同桌有人吃荤菜,他可熬不住。别人吃肉,若阳小狗般眼巴巴的眼神,兄妹几个看了都受不了,很是心疼,就没让他跟着吃素了。

    乌达木和若阳一见椒盐鸡腿,就欢呼起来,这两人最爱吃鸡腿了。乌达木还欢呼道:“若寒姐姐,你今天下厨了!若天天能吃到姐姐做的菜,就好了!”

    白芷闻言轻轻地哼了一声,乌达木忙改口道:“白芷姐姐做的菜也好吃!阳阳,你说对不对?”

    若阳和岳钟琪两人正各自抓着一个大鸡腿,正啃得欢,只顾嗯嗯点头了。

    这两年,乌达木瘦了不少,也长高不少,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孩童模样,有了小小少年的俊俏模样。他现在满语和汉话都说得很溜了,加上他生性豁达,交了不少朋友,在学堂里混得挺不错。

    阿扎兰望着啃鸡腿啃得正欢的乌达木,心中一动,若妹妹真要蒙古和亲,其实这个小胖子挺不错的。

    乌达木是土默特亲王的嫡幼子,只比娴雅小一岁,门第和年纪都般配,又不用操心蒙古家族事务。再说归化城离京城也不远,更重要是小胖子人很不错,和妹妹也自幼相识,两人也合得来,这门亲事倒也不错。

    蒙古这边虽然也三妻四妾,但妾的地位低多了,蒙古民风淳朴,比京城自由多了,可惜就风沙大了一些。以娴雅的心眼,若她肯放下心思管教小胖子,让他往东绝不敢往西。

    这事可行,等二哥从军营回来,两人再商量一下。若娴雅能嫁到京城,那是最好,若要到蒙古这边和亲,不如嫁给小胖子乌达木好。

    相比哥哥岳钟衍满腹心事,岳钟琪可是乐得心花怒放,若寒姐姐终于答应教他玉女心经的内家功夫了,他已经同他师父师母说好了,借用他们家的湖心阁练功。

    师母还答应替他们护法,帮他们挡去闲杂人,想着练成内功后,很快可以追上哥哥,心里那股高兴劲,从眉眼上就能看出。

    一高兴,岳钟琪就喝了几杯果酒,就有些醉熏熏了。岳家离若寒家不远,只隔了一条巷子,岳钟衍只好把弟弟给背上了,这家伙喝醉了,哥哥问什么,他都老老实实说出来。

    岳钟琪的小厮岳兴看了,嘴角只抽,二爷你什么话都敢说,小心若寒姑娘不教你功夫了!到时有你伤心的时候!

    岳钟衍越听越吃惊,难怪这门功夫如此熟悉,居然是失传的玉女心经,只是若寒从何处得来,难道她从终南山那边过来。

    答案是否定的,若寒从未去过终南山。可她为啥教弟弟玉女心经的功夫?

    答案也不得而知,不过他相信若寒的人品,对弟弟绝没有恶意。

    岳钟衍在四川学艺时,曾听青城派掌门师伯说起青城派起源于元朝的全真教,也提起过昔日武功天下第一的王重阳一段伤心往事。想着一个那样一个武功绝伦,芳华绝代的女子,竟然幽居古墓终身,郁郁而终,不能说是人间憾事!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很喜欢林朝英,她的爱情不是刻骨铭心的怨恨,也不是耿耿于怀的背弃,她的爱情是不能携手,深深的遗憾,是午夜里百转千回的难言心事,是寂寞年华无声的哀泣!正因了那一句,自古才女多寂寞!

    ☆、玉女心经(二)

    书客居过了端午节,天气暖和了很多,林若寒和岳钟琪两人就收拾好行李,准备去他师父家了。

    小若阳拉着姐姐不让出门,大眼睛里还擎着泪水,吵着不去上学,要跟若寒一起去。见岳钟琪过来,他握紧了小拳头,很是气愤,都是岳家二哥坏,把他姐姐抢走了。

    见到若阳眼角的泪花,岳钟琪笑道:“阳阳,前几天还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让若寒姐姐帮你洗澡,还要自己一个人睡了。那昨天,若阳一个睡了吗?”

    若阳涨红了脸,他这几天晚上,还是跟着姐姐睡的,那天他在小床上,只坚持了一会儿,就不想呆了,一个睡觉好害怕。就抱着小枕头,跑回到姐姐房里了。

    他兀自犟嘴道:“阳阳是大人了,当然自己一个人睡。”

    岳钟琪看出若阳心虚,故意蹲□子,和若阳对视着,问道:“阳阳说得可是真的?”

    若阳心虚,不敢看着钟琪说话,故意左右而言道:“先生说男女授受不亲,钟琪哥哥要和姐姐避嫌。”

    岳钟琪笑着问道:“那阳阳以后都不跟姐姐了,自己睡,自己洗澡了。若阳真能干,都是小男子汉了!”

    若言听到岳钟琪的话,挺了挺小小胸脯,觉得自己是小男子汉了,不应该再跟着姐姐,但自己一个睡一间小屋,他还是觉得害怕。

    若阳歪着小脑袋,眼珠子一转,嘟着嘴说道:“钟琪哥哥,先生说七岁男女不同席,阳阳还小,才五岁,不要跟姐姐避嫌。钟琪哥哥都十岁了,才要避嫌呢!”

    说完后,眼角弯弯地,得意地瞅着岳钟琪,摆出一副看你怎么回答的小模样。

    他的样子,把岳钟琪和若寒都逗乐了,若寒说道:“听岳家老奶奶说,钟衍哥哥和钟琪哥哥从小就自己一个人睡,三岁就自己吃饭了,不用人喂了。五岁就自己洗澡,自己穿衣服了,都不用大人帮忙了。”

    若阳见姐姐也没帮他说话,很是委屈,蹬蹬地跑开了。

    若阳很难过,姐姐每天都很忙,他经常撒娇让姐姐喂他吃饭,每天早上去学堂,衣服都是姐姐帮忙穿的,是不是他不乖了,姐姐不喜欢他了。

    哼,岳家哥哥小时候能做到,他也能做到,他会比岳家哥哥做得更好,姐姐就会最喜欢他了。

    若寒抱起小鸵鸟一样的弟弟,安慰道:“姐姐和钟琪哥哥去哥哥师父家学武去了,阳阳在家里要乖乖的吃饭、上学,听爷爷和哥哥的话。等姐姐回来,就教阳阳在绳子上睡觉的功夫,好不好?”

    若阳破涕为笑道:“好,阳阳要和姐姐学功夫,和姐姐一样厉害,飞得高高的!”

    有了目标,小家伙开心多了,高高兴兴的和阿扎兰一道,送他们两个出门了。

    那边岳钟衍知道弟弟今天出门,去了他师父家,上课时都有些心神不宁了,总觉得自己似乎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仿佛再也找不回了。

    弟弟经常到他师父家去住,只不过两三个月时间而已,前几年弟弟都一直住他师父家,虽然有点舍不得,但他也没觉得特别难过,为什么这次弟弟去,他会觉得特别难过,甚至有点坐立不安。

    自从他知道玉女心经独特的练功方法,他心里一直觉得不痛快。

    青城派也有两人同修的武功,弟弟也说过,他们是隔着木隔板的,孟芸芝在木隔板挖了两个孔,他们相互看不见的对方的,只不过双掌接触罢了,可就这样练功,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见他脸色一会喜,一会儿忧的,同桌拍了拍钟衍的背,很担心地望着他,焦灼的目光似在询问:“你怎么啦?”

    岳钟衍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收敛心神,继续听课。

    晚上回来,躺在床上,岳钟衍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在妒忌自己的弟弟?怕武功被弟弟超过去?不是的,弟弟上进,他打心眼里高兴。

    莫非是他喜欢上,阿扎兰那个长得很美,很能干的妹妹?

    不是这样的,他一直喜欢高家表妹的,那个美丽温柔贤惠的表妹,表妹对他也很好。

    祖母和母亲都喜欢高家表妹,母亲还说等他中了秀才,就带他上门提亲。

    表妹素有贤名,跟表姨一样,大家都说表妹是难得一见的大家闺秀,他若能娶她为妻,也是上天的福分了。

    可为什么他一听说,弟弟要和若寒一起练功,他的心就很难过,为什么难过,他也不知道原因。

    他和若寒也没怎么接触过,根本不了解她的喜好。

    他一定是妒忌自己的弟弟了,他怎么这么没气量,钟琪可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岳钟衍烦躁的爬了起来,点灯磨墨,想练一会字,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可握笔时,满脑子浮现的是弟弟那清俊稚气的脸,以及若寒缓缓从绳子上立起,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在细绳上翩翩而来的曼妙身姿,犹如飘逸出尘仙子,他想抓住她的衣角度,却够不着,永远差了那么一点。

    他掷了毛笔,颓丧地靠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不管了,明天他也过去一趟。反正年底也不参加院试,要三年后再考,不如请假一段时间,去洪家消暑去了。

    想定以后,岳钟衍躺回床上闭目养神,慢慢睡着了。

    那边孟芸芝早把水榭收拾好了,就等着宝贝小徒儿和若寒过来了。

    洪道友和孟芸芝夫妻见两个小家伙过来,很是欢喜,喜滋滋的带他们看地方去了。

    这个园子有个很好听得名字,离园,它和望月山庄一道,都是孟芸芝的陪嫁。

    离园是他们夫妻最心爱的园子,外人轻易不得进,连仆人也不许进,里头的花花草草,都是他们夫妻俩亲手打理的。

    当然他们的宝贝徒儿岳钟琪例外,他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上次若寒过来疗伤时,也未曾进过离园,只在望月山庄这头,远远地眺望过。

    离园的小湖就是镜湖,因湖的形状被小岛分成两半,与月牙有点相似,别名月牙湖。湖上有一个小岛,原和望月山庄有一条天然的长沙堤连着,孟芸芝嫌水榭不够清净,洪道友为讨爱妻喜欢,让人把沙堤给挖了,才形成如今的湖心岛。

    这镜湖一带风景极好,春看岛上桃花落英缤纷,夏赏镜湖映日荷花,秋品望月山庄满山红叶,冬望离园香雪海。林若寒暗自惊叹,这夫妻俩很风雅,很会享受。

    这镜湖里停着一只小乌篷船,夫妻俩心血来潮时,会撑着小船,在湖里饮酒赏景的。

    至于夫妻俩平时上岛,根本用不着小船,或施展轻功飞过去,或拿着两只竹篙,象只高脚鹭鸶一样,一前一后,随便点几下,就上岛了。

    当然,他们本就是武林高手,上岛自然不在话下,若寒要飞过去,也没多大问题,但岳钟琪武功不到家,只能撑小船过去了,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三人,潇潇洒洒的离去,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练武,争取早日飞上岛。

    不提岳钟琪的小心思,若寒跟在孟芸芝夫妻后头,一路前行。这水榭的精致程度,超出了若寒的想象,水榭建筑风格,颇有江南园林的特点,很是小巧精致。

    孟芸芝带若寒去看了练功房,屋子被竹编屏隔成两半,在他们伸手运功的位置,开了两个孔,有碗口那么大,洪道友很是得意,对若寒说道:“小妹子,老哥哥的主意不错吧!”

    孟芸芝笑道:“若寒,我和你老哥哥看了玉女心经,也很是佩服。这林朝英真聪明,居然能想出这种练功速成法子,真是个人物!”

    洪道友笑道:“听先师说,这林朝英前辈极是美貌多才,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

    孟芸芝撇撇嘴道:“你们青城派的祖师爷王重阳,好没眼光!这么美丽的女子不肯要,居然跑去做道士,真是个怪胎!他若不喜欢人家,就早早说嘛,耽搁人家这么多年,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又不娶别人。”

    洪道友一见妻子批评祖师爷,忍不住替自家祖师爷辩解道:“祖师爷,那时忙于抗金大业,常说金贼未灭,何以为家?”

    孟芸芝一脸鄙夷的道:“那是借口,难道成了家,就不能抗金不成?是怕娶了个比自己厉害的妻子,丢面子罢了!那他为什么不娶别的女人,整日和林前辈鸿雁书信,即便军务繁忙,也都不忘写信,明摆着是坑人家姑娘,活该做道士!”

    洪道友听了很是生气,摸着小胡子,闷闷地说道:“女人就要温柔贤惠一些,不该处处争强好胜,是男人都受不了这样强势的妻子!”

    孟芸芝一听就火来了,怒道:“原来是因为我武功医术处处不如你,你才愿意娶我的呀!”

    林若寒又气又好笑,她这个当年的当事人都不生气,他们夫妻倒要为这不相干的事吵架,那不是加重她林朝英的罪过吗?

    她上前劝道:“他们老前辈得瑟事,我们也不清楚,姐姐和姐夫,何必为这事吵架?”

    孟芸芝夫妻老脸一红,他们是拌嘴拌习惯了,忘记在小姑娘面前,要避嫌的。、

    孟芸芝涨红了脸,觉得自己说话太冲了,不该说丈夫师门前辈的事,洪道友觉得自己应该告诉妻子,无论她是什么模样,什么性子,他都喜欢她的,并不是因为妻子武功医术不如他。

    若寒对这夫妻相处之道,不熟也不懂,不知道从何处劝起,只好讪讪地站在那里。

    屋子里的气氛,意识僵住了,外头远远传来岳钟琪清脆的童声:“师父!师母!若寒姐姐!你们在那里呀?”

    三人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笑起来了。

    岳钟琪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见三人都在,委屈地嘟着小嘴说道:“师父!师母!若寒姐姐!你们都不等等琪儿,琪儿划了好长时间的船,才到这里。”

    孟芸芝这才醒悟过来,她的宝贝小徒弟,还没划过船呢!怪不得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他人影,那边洪道友却哈哈大笑起来了。

    说道:“你这小子,不会划船,怎么不早说!是不是,船在湖里就不动,只会打转啊?”

    岳钟琪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嚷道:“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洪道全但笑不语,那边孟芸芝却笑开了,说道:“你师父当年第一次划船时,就跟你一样,那船只会在湖里打转。还好他有点小聪明,等船静下来了,慢慢调整船头,往岸边划。当年你师父在四川成都时,可是费了大半天功夫,才上岸。你比你师父厉害多了,才一会就上岸来了。”

    洪道全被妻子说破了小心思,兀自红着脸,强辩道:“成都的湖,可比我们镜湖大多了!”

    孟芸芝笑嘻嘻地道:“那倒是,不过你那时可比我们钟琪,大了好几岁。”

    洪道全尴尬地转过头去,他第一次和孟芸芝见面时,就被她骗去划船了,她自己跑到别的船上,被她戏弄了一顿。

    他们也因这相识了,那时孟芸芝做小男孩打扮,他又刚刚从青城山上下来,山上没有女子,他自然无从分辨男女了,被她耍的好几次。

    后来,再后来,孟芸芝嫁给他了,成为他的小妻子,虽然他们一直没孩子,但他从不后悔取了之歌古怪精灵的妻子。

    孟芸芝见丈夫嘴角微微一翘,知道他想起当年他们相识的那段往事,刚才那点小摩擦,转眼消失地无影无踪。

    两人欢欢喜喜带着两个小家伙,去瞧屋子里头各处摆设,是否合他们心意。

    ☆、玉女心经(三)

    书客居岳钟衍正想找借口去洪家一趟,没想到接到京中的消息,说今年春季以来一直很干旱,京城田庄的小麦都减产了。老庄头信里提到,京城很多人家开始打井,补种玉米、番薯了,他写信回来,问自家庄子是否跟着也打几眼井。

    岳升龙不在家,家里都是妇孺了,张老夫人、岳夫人对农事都不太懂,只能由老管家出面安排此事了。张老夫人想了许久,对岳夫人说道:“秀云,有个事同你商量一下。”

    岳夫人道:“娘,什么事,说给媳妇听听。”

    张老夫人道:“我看钟衍一日也比一日大,人也稳重起来,过了年,他也十二岁了,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娘是想让钟衍跟老管家一道去京城?”

    “秀云,你觉得咋样?”

    “娘,挺好的,钟衍都这么大了,也该管管家里事物了,不能闷头只顾读书。”

    “是啊,这年头光会读书还不成,还得懂经济。秀云啊,这功名只是当官的敲门砖,会不会做官,官当得长不长久,还得看这人会不会做人,会不会做事。”

    “娘说的极是!撇开家族恩荫,看那些寒门秀才,能混出头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哪一个不懂经济。还是老爷那句话说得好,要做事先要学会做人!”

    “升龙能有这一切,全靠他自己努力。说来岳家忠义是个好名头,若皇帝是汉人,我们有这个名头是好事。但如今皇帝是满人,就是岳家老祖宗当年抗击金朝的后裔,升龙这官当得极为辛苦!”

    “是啊,满族勋贵对老爷还是颇为忌惮的。不瞒娘,当年出了那件诬陷的事,我还劝老爷辞官算了!但老爷说,他学好武艺,就是为重振岳家,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不要再受战乱之苦,多为他们做些实事,至于满清皇帝怎么想,这不是他能控制的。”

    “这话也是我们自家私底下讲讲的,外头可不能流传出去。”

    “儿媳晓得,这话连孩子们也不知道。”

    “等钟衍下学了,让他过来一趟!读书这么多年了,反正年底不考院试,让他出去跑跑,把外头事物慢慢交给他来管。”

    “这个主意好,省的书读多了,变成酸秀才了!买个东西,也要之乎者也个半天。”

    “孩子们大了,我们也老了,不能一辈子把他们护在羽翼下,过两年,让钟琪也出去见见世面。”

    “娘,一点都不老,昨天张嬷嬷还说娘越活越年轻了!”

    “那我老太婆不是变成千年妖精啦!”

    岳夫人嗔怪道:“娘,哪有您这么说自己的!”

    张老夫人笑笑,岳夫人给她捧了一盏茶,抿了一口道:“年前,升龙若能回来,明年就让钟衍跟着他,到军中历练几年了!书读多了,越来越像个小老头!”

    “这孩子,稳重地过头了!从小看着就不像个孩子,钟琪又太皮了,整日上串下跳的,没一刻安宁。”

    岳钟衍还想着,打着看望弟弟的名号,去孟家住几天。没想到,祖母和母亲让他上京城,跟着老管家,学习料理田庄事物以及京中人情来往。

    既然如此,去孟家之事,只能作罢了。想着若寒脸上挂着的淡淡的笑容,以及小弟那张俊秀的脸庞,岳钟衍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一种无处发泄的气闷。

    不管岳钟衍愿不愿意,他都去京城,来回至少要两三个月时间,等他回来,说不定岳钟琪和若寒的内功已练成。

    洪道全和孟芸芝夫妻,不放心两个小家伙练功,老夫妻也陪着他们练,洪道全和岳钟琪一处,孟芸芝和若寒一处。虽然若寒读书时,学校的浴室是统浴的,但是让若寒□着上半身,坐在孟芸芝身边练功,她还是有点害臊的。

    孟芸芝取笑道:“这时才想到害臊,太晚了,那时你胆子还真大,还敢找钟琪一块练功,你孟姐姐是女的,钟琪再小,也是男子。”

    被孟芸芝取笑几下,若寒就面红过耳了,想想反正做都做了,还怕什么,想开了,若寒举止就自然起来了。

    玉女心经的内功分九段,练功时一人阴进,另一人则阳退,隔日交换。即若寒练功单日练阴进功夫,逢双练习阳退,岳钟琪跟她的日子恰好反一反。阴进的功夫需要一气呵成,阳退的功夫,则随时可以停止。

    洪道全和孟芸芝夫妻摸清了玉女内功的练习规律,夫妻间隔一天,轮流着守候那天练阴进功夫的孩子,空余的那个则能去干些别的事。

    在长辈的守护下,林若寒和岳钟琪武功进展极其顺利。一是岳钟琪完全不谙男女情事,心智最是坚韧,二是林若寒早已心如古井,正符合玉女心经上的少思少欲,不过四个多月时间,两人就练成了玉女内功。

    期间阿扎兰带着若阳,同岳夫人一起过来几次,见妹妹精神气越来越好,阿扎兰由衷为妹妹感到高兴。洪道全和孟芸芝夫妻爱屋及乌,看在若寒的面子上,送了阿扎兰几颗珍贵的丹药,给他调理身子。

    洪道全夫妻的药材来源极广,手头不乏外头很难买到的珍贵药材,有些名贵药材,即便是大内御医房,也不一定有。有他们夫妻出手相助,阿扎兰的身子能恢复得更好一些。

    岳钟琪练成内功后,心里极其兴奋,一回家就找哥哥岳钟衍比武去了,看着犹如脱胎换骨般神清气爽的弟弟,岳钟衍的心绪有一点点复杂。

    短短四个多月时间,弟弟武功进步了一大截,尤其是内力和轻功,也能轻轻松松跃上高高的墙头了。

    岳钟衍笑道:“这下子,若寒姐姐成了你师父了!平白比你长了一辈!”

    岳钟琪很不高兴地说道:“她不是师父,她是若寒姐姐,她永远是我的若寒姐姐!”

    岳钟衍又细细问起他们练功事宜,岳钟琪对兄长素来很信任,就一五一十都告诉钟衍。知道他们有长辈陪着练,岳钟衍心里放心多了,这样安排对对他们都好。

    他千叮咛万嘱咐弟弟,不能把他和若寒练功的事告诉别人,一旦为外人所知,就会引来流言蜚语,毁了若寒的名节。

    岳钟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答应了兄长的要求。

    见弟弟尚未开窍,岳钟衍松了一口气,他和若寒的年纪摆在那里,不会有男女的想法在里头,他应该还有机会,等父亲回来,他会同父亲说,他不想和高家表妹定亲。

    在京城的几个月,岳钟衍已经想的很明白,他对高家表妹,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觉,大家都说表妹好,他想娶表妹总不会错。

    但若寒给他感觉不一样,他在京城时会经常想她,吃饭的时候,看书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她。

    他问过比他大,跟他很要好的那位同窗,他告诉他,他很可能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至于他喜欢若寒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看到她,喜欢她抱着若阳时,温暖开心的笑容。未来的日子,能有她这样的妻子相伴,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快乐。

    那边林若寒回来,恰好塔克老人在家,见若寒回来,老人很是高兴,拉着若寒左看右看,又比划了一下,说道:“若寒长高了,都快到爷爷肩膀了。”

    若寒挽着老人的胳膊说道:“爷爷,我们一起去集市买菜,今晚做好吃的!”

    塔克老人很是高兴,连连点头道:“好,晚上把阿扎兰也叫过来,大家一起吃饭热闹些。”

    “二哥,他不在吗?”

    “他回京城那边办事去了,走了快一个月了,这两天要回来了。乌达木、沈墨几个一直叨念着你,若寒什么时候回来呀,阳阳更是每天放学回来,都要念上几遍。”

    “好长时间没见到阳阳了,也不知道他长高没?”

    “我们天天看着也不觉得,只是跟桌子一比,好像是长高了。”

    祖孙两人拎着菜篮子,去集市买了不少鸡鸭鱼肉菜蔬回来,白芷、春梅、秋露、冬雨几个忙接过菜篮子,到厨房杀鸡宰鸭剖鱼,很是忙碌了一通。

    春梅、冬雨是扬丹从外头买的,他送她们做帮忙做家务的,两人的针线很不错,另外还给若阳配了一个小厮林进,今年八岁,陪着若阳一道上学。

    晚上,扬丹也从京城回来,若寒就在厅堂里开了两桌,十几个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甚是热闹。

    饭后扬丹同阿扎兰、若寒说了,刚刚知道的消息,太福晋病重,这次可能熬不过去了,阿玛简亲王雅布和大哥雅尔江阿已经动身去科尔沁了,这次继福晋也被太后放出来了,说是让她出来敬孝道。

    阿玛听到康熙帝转述,脸色很是难看,但这是太后的旨意,他这个臣子只能受着,康熙帝也表示无能为力。若他实在不喜欢这和继福晋,让他等太福晋丧事后,再另行处置,千万别让人再抓着把柄了。

    他比雅布和雅尔江阿先行一步,他们过两日就到,这次恐怕他也要去蒙古那边了,阿扎兰身体不好,就不用去了。

    蒙古科尔沁端敏大公主府里,太福晋正靠在靠枕上,一双枯瘦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端敏乌黑亮丽的头发,吃力地说道:“格根塔娜,别在管那府里的事,额娘只要你高高兴兴,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端敏哭着靠在额娘的怀里,说道:“都是那杭庶福晋不好,抢了阿玛的宠爱不说,生了这么多孩子,每次都抢在额娘前头,生生压了额娘一头!阿玛也真是,为什么偏偏喜欢这种卑贱之人!”

    太福晋吃力地说道:“格根塔娜,别怪你阿玛,他也很苦!要怪就怪你额娘吧!额娘,早年想不明白,如今全都明白了!”

    端敏呜呜的大哭起来,嚷道:“不是额娘的错,都是阿玛不好,宠妾灭妻。”

    太福晋吃力地坐了起来,端敏赶紧上前扶住她,把靠枕垫高一些。

    太福晋道:“是额娘强求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抢来也没用。你阿玛本有未婚妻,就是府里那个侧福晋,她同你阿玛,自幼青梅竹马,两人感情很好。是额娘看上了你阿玛,不顾你玛法和太后姑姑的反对,强行插了一脚,让那个吴氏生生从嫡福晋,变成了侧福晋,你阿玛为此事一直怨恨着额娘。”

    端敏大公主一直知道阿玛很喜欢吴侧福晋,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典故,是了,别人碍于她的面子,也不会告诉她的。

    太福晋说得很吃力,端敏让她歇一口气再讲,她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额娘,知道真相后,很是气愤,他当初既然那么喜欢那人,为什么不拒婚呢?原来是太后姑姑心疼额娘,不愿意额娘失望,恰好吴氏兄弟犯事,借此机会赐了婚。偏偏吴氏又先额娘有了身孕,额娘不愿出了个庶长子,嫉妒之下,就对她下了手,结果一尸两命。额娘本意是不想让她生出孩子,没成想是这种结果。你阿妈闹着要同额娘和离,迫于太皇太后的压力,你阿玛屈服了。”

    端敏没想到阿妈和额娘还有这样的过往,他们谁都没有错,错得都是命运。

    “吴氏死后,你阿玛性子大变,杭庶福晋不过是通房,能生下儿女,不过是沾了吴氏的光,算不上什么,你阿玛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她自己心里也很明白。”

    “她一个通房丫头能混成那样,算是运气了。你阿玛走了,她担心我会向她下手,就自作聪明,一头撞死在你阿玛的棺木前,因这喇布、雅布一直怨恨着额娘。就杭氏那么个要貌没貌,要才没才,要出身没出身的一个替代品,你额娘从来没放在心上,她自己选择这条路,跟额娘一点关系都没。”

    “格根塔娜,你同雅布不合,就离他们远一些,过自己的日清静日子去。”

    “额娘走了以后,葬回草原,到你玛法身边。不想同你阿玛合葬了,为了这样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额娘赔上了一生。还好格根塔娜福气,比额娘过得好,只要你过得好好的,额娘在地下也好好的了!”

    “格根塔娜,别难过恶劣,额娘去见你弟弟了,他在下面等了好多年了!”

    太福晋和端敏谈话后,就没怎么清醒过,又拖了几天,十月初八这天,简亲王府太福晋去世,享年六十五岁。康熙帝尊重她临终的遗言,死后葬在科尔沁老亲王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盗文的朋友下手,慢一些,作者写文不容易。

    ☆、王府琐事(一)

    书客居科尔沁端敏大公主府的灵堂里,雅布、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世子雅尔江阿、扬丹几个浑身缟素,跪在太福晋灵前。

    端敏大公主神色不虞走了进来,冷眼看着雅布一行人的举动,见他们礼仪举止周到,并无不恭之处,脸色也缓和多了。

    生平第一次很温和对雅布说道:“辛苦你们几个了!”

    雅布赶紧回礼,诚恳地道:“这是雅布为人子的本分,额娘丧事还劳烦大公主操心,微臣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雅布虽然是简亲王,但他的品级不如端敏,端敏还是先帝所封的固